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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惊华:杠上宦官九千岁-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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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嘟着嘴,模样不似妇人,倒比二八少女还要娇俏,反过身来,不依不饶的抓着明圣帝的衣襟,“臣妾一想起自个儿进宫多年,一直在佛堂里住着,不曾与皇上您亲热,白白耽误了那么多的时光,现在虽是得了您的宠爱,可总归是老人了,哪里比得上明珠公主青春活泼,臣妾这心里自然是嫉妒的。”
明圣帝见她这般,心下一暖,只觉得她与这宫里其他的妃嫔果真是不一样的,不仅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爱慕,更是争着要他疼宠,现在连夏子衿的醋都吃起来了,一时间,明圣帝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夏盛卿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月静安有意提点他,又碍于明圣帝在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明圣帝急着同月静安亲热,再加上他对夏子衿也不是真的就那般宠爱,同她又说了会子话,就叫小夏子送她与夏盛卿出宫。
夏子衿回府时,就见府邸的王管家正在府门口不停徘徊,面露焦急,见到她之后,眼眸一亮,匆匆忙忙上前来行礼。夏盛卿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由眯起眼眸,温声同夏子衿说了句要先去书房处理文件就先一步离开。
“王管家,什么事?”夏子衿见他走了,才扭头望着跟了一路的王管家询问,眼底罕见的浮现出期盼的神情来。
“公主,荣世子过来了,就在别院等着您。”因为先前夏子衿吩咐过若是有人过来,瞒着夏盛卿的命令,王管家才将人带到别院,刚刚夏盛卿在场,他一个字也没有多说。
夏子衿不由愣住,眼底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荣遇此刻应该跟在荣王身后回蕃地去了,怎么还留在京城,尤其是现在,他就不怕被明圣帝发现,以为他有心造反吗?还这样大剌剌的来驸马府。夏子衿的眉头忍不住皱起来,拢在袖口的手指因为紧张不自觉的掐起来,抬脚向别院走去。
刚一踏进院门,就见一道身着水云纹浅蓝衣衫的男子正握着茶盅坐在石凳上,夏子衿加快脚步,匆匆走到他跟前,鬓角的碎发贴在脸颊上,红着脸,一边喘气,一边道“荣世子。”
荣遇回过头,苍白的脸上就绽出一抹真心的笑来,“你来了?”
夏子衿嘴角抽搐了下,荣遇对她的心思她清楚,也是因为这个,她才会找他借暗卫,原本以为那铺子只是负责给荣遇传递消息,荣遇得了消息,自然会通过那铺子的掌柜将人送到她手上,没想到亲自来了。
夏子衿绞着手指,手心握着荣遇临走时塞给他的玉佩,渗出汗来。
她还是不习惯面对他,尤其是他话语里的熟络,让夏子衿不由一阵恍惚,随即就羞恼起来,可看着他面色憔悴,着一身素,不复往日里瞧见的一般肆意骄纵,夏子衿就说不出冷言冷语来,左右他还是顾忌着七姐的。
想到夏子言,夏子衿眼睛不由暗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退后一步,拉开同荣遇的距离,“世子不是回蕃地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若是荣遇是特意为了她中途折返回来,那这次的人情可就欠的大了。夏子衿乍了乍舌,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到一点别的情绪。荣遇飒然一笑,“还有些事在这没办完,多留了几日,恰好成衣铺的掌柜给本世子传了信,本世子抽个空便过来了。”
话落,荣遇就勾起唇角,面上扬起一惯的自恋表情,漫不经心的道“明珠公主这样盯着本世子,难不成是被本世子的姿容倾倒,觉得本世子才是最适合你的人,想要同夏盛卿悔婚,嫁给本世子?”
还是这副欠揍的语气,夏子衿瞪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松开交握的手掌,“世子想多了。”
荣遇眼底划过微不可查的失望,复撑起笑脸来,手指在桌面上画了圈,身子微微前倾,认真的看着她,“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瞒着夏盛卿找本世子要暗卫,你在怀疑什么?”
“怀疑什么?”夏子衿怔了一下,清亮的眼眸罕见浮现出些许自嘲,摇了摇头,“不曾,本公主只是怕死而已?”
荣遇嘴巴里的茶水来不及咽下去,猝不及防喷出来,他慌忙抬手,掩饰自己的失态,夏子衿强忍住笑意,从袖子里取出帕子递给他,荣遇瞪他一眼,将杯子搁在桌面上,擦了擦身上的水渍,“没想到明珠公主也会怕死?”
夏子衿莞尔,耸了耸肩膀,眼底却带着寒意,她自然是怕死的,怕还没有手刃仇人就无助死去,怕还没有逆转命运就再次上演同前世一样的剧情。荣遇见她不愿意多说,咳嗽一声,转开话题,“算了,你不愿意说,本世子也不勉强,你要的人,我给你送来了。”
话落,荣遇拍了拍手掌,院子里突然凭空出现两个人来,悄无声息的,夏子衿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这才将目光投到他二人身上,面上露出些兴奋来。
“真武,真文。”荣遇站起身,指着他二人做了个介绍,伸了个懒腰,笑道,“行了,人我交给你了,没什么事,本世子就先走了。”
夏子衿全副心神都落到真武真文身上,哪里还能注意到他,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荣遇禁不住吃味,撇了撇嘴,眼带贪恋的瞧了眼夏子衿,转身离开。直到身后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夏子衿才扭头看去,低低的叹了口气,利用荣遇对她的旖旎,借来这两个暗卫,实在是有些卑鄙,只是她顾不得这么多了。
忆涟端着水盆经过别院,恰好看到王管家引着个英俊不凡的男子走出来,下意识的停下脚步,躲到一旁的假山后,看着他二人离开,才重新钻出来,怔了片刻,也没有多想,抬脚对着别院走去,还未至门口,就听见夏子衿的说话声,她端着盆的水禁不住握紧,下想着刚刚看到的男子,顿时哼了一声,在脑子里脑补出一场夏子衿不甘寂寞私会小白脸的戏码来。
她迅速转身,匆匆离开,直接回了屋子,馨儿正在纳鞋底,见她怒气冲冲的进来,吓了一跳,放下绣鞋道“忆涟,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只是刚刚瞧见府里不要脸的丫鬟私会侍卫,心里头气愤而已。”忆涟咬着牙,攥着拳头,满眼的鄙夷。
馨儿一张俏脸当即沉了下来,啐了一口,“府里还有这样大胆的丫鬟,实在是不知廉耻,忆涟,你可问清楚她是那个院子当差的丫鬟?”
………………………………
第三百一十一章不顾往日情分
忆涟见她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帮着自己一起骂夏子矜,心头顿时一阵畅快,她抬起头,摇了摇头,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来,“那二人实在是龌龊,我去时,衣裳都退了一半,我哪里还敢再看。”
馨儿瞧着她一张脸都红了,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便没有再问,只是手掌握的紧紧的,“若是下次再看到那丫鬟,可千万不能放过她,免得她出去败坏了公主的名声,真真是好不要脸。”
忆涟在心底偷笑,面上连连点同意,想到夏盛卿这会儿一个人在书房里,眼珠子转了转,走到一旁的柜子里,从里边取出件鹅黄红梅裙换上,抬脚出去,馨儿看着她这番举动,禁不住有些疑惑,眼神变幻了下,还是决定跟上去。
馨儿刚推开屋子,就见夏子矜回来,当即忘了要跟踪忆涟的事情,上前给夏子矜行礼,“奴婢见过公主。”
夏子矜刚收了两个暗卫,心头高兴,面带喜色的叫她起来,她一大早的进宫,一直未曾吃东西,此刻不免有些饿了,馨儿忙下去给她准备午膳。
忆涟一路往书房走去,在门口就见一个丫鬟正端着茶点准备进去,她当即上前叫住她,从她手里接下茶盏推开门进去。
夏盛卿正低头看着桌面上摆放的书信,没注意到来人,听着丫鬟说端了茶进来,头也不抬的应了声,叫她将茶盏放到一旁。
忆涟打进来后,一双眼睛就黏在夏盛卿身上,见他没将自己赶出去,眸子里顿时露出喜色,翘着唇角,捧着茶水接近他。
夏盛卿揉了揉脑袋,无意识的伸手去摸桌子上的茶盏,入手的触感却是十分娇嫩,他立刻犹如烫了手似的缩回手掌,豁然抬头,就见忆涟已经将桌子上的茶碗端起来,含羞带怯站在他身边。
夏盛卿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颇为头疼的看着他,语气跟着冷下来,“你来做什么?”
他能容许她留在府中,完全是看在她是夏子矜的丫鬟的份上,若是她突然消失,定然会惹夏子矜怀疑,因而他才会留着她,可不代表他就能容忍忆涟纠缠他。
忆涟犹不自知,还以为他心里面是喜欢她的,只是碍着夏子矜不敢承认而已,不仅没有听出来夏盛卿话语中的冷意,反而笑盈盈的道:“雍哥哥,你一个人在这儿处理公文,不免幸苦,那些个丫鬟笨手笨脚的,我不放心,就亲自过来照顾你了。”
夏盛卿听着她这令人牙酸的话,顿姐倒胃口,当即沉下脸,冷笑一声,“忆涟,你现在是明珠公主的丫鬟,就当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若是再胡言乱语,现在就滚出府去。”
被他这么一说,忆涟顿时委屈起来,恨不得立刻扭头就走,但是目光落到夏盛卿俊美的脸庞上,她又硬生生的压下心头的怒气,抓紧茶杯,面上浮现讨好的笑来,“雍哥哥,你明知道我会留在夏子矜身边都是为了你,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
她作势就要哭出来,然而夏盛卿根本无动于衷,甚至连个眼风都没有给她,忆涟的动作一僵,硬生生的将眼泪憋回去,端着茶盏递到他嘴边,“雍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向明圣帝报仇才娶的她,只是她这会儿正忙着和小白脸**,不会过来的。”
“你说什么?”见她越说越过分,甚至开始往夏子矜身上泼脏水,夏盛卿终于忍不住,扭过头来,额头上青筋直跳,怒视着她。
忆涟正说的高兴,以为他是相信了自己的话,当即嗤笑一声,“夏子矜就是个从青楼出来的公主,骨子里不知道学了多少种讨好男人的花招,不过是顶着个公主名头的戏子而已,做出这种事情也不奇怪,雍哥哥,你就不要为这种人生气了。”
她蹲坐在夏盛卿身边,见他不说话,越发来劲,眼珠子转了一圈,手上一抖,茶杯就翻到下去,温热的茶水洒了他一裤子,忆涟顿时娇呼一声,连忙取出帕子就要替他擦干。
夏盛卿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猝然站起身,用尽力气推开她,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全是彻骨的厌恶,忆涟突然被他推开,不由一愣,下意识的抬起头,恰好撞进他眼底的厌恶和杀意,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张口结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放肆!谁给你的权利在这胡说八道,还敢诋毁夫人!”夏盛卿自遇见夏子矜之后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胸口的一颗心是在跳动的,见不得任何人说夏子矜的闲话,更别说,是忆涟这样直接了当的侮辱。夏盛卿垂在身侧的手掌攥成拳头,因为强行忍耐自己心头的怒气,指甲直接掐进掌心,带出一道道血痕来。
“雍哥哥,我是为了你才说的,我没有诋毁她,这是我亲眼看见的,你为什么不信我?”忆涟当即蹦起来,声嘶力竭的吼着,意图让夏盛卿相信她所说的都是真话,
“住口,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省的你污言污语,不知分寸!”夏盛卿勃然大怒,一下子掐住她的脖颈,眼带杀意的盯着她。
忆涟满眼骇然,等着夏盛卿松开手,立即捂着脖子咳嗽起来。夏盛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满是厌恶。
忆涟握紧拳头,眼底浮现出不甘来,脑子里划过荣遇俊美的脸庞,豁然站起身,面目扭曲的盯着夏盛卿,胸口气的一起一伏,愤恨道,“雍哥哥,你为什么要护着夏子矜那个贱人,你知不知道,她刚刚还背着你私会旁的男子,她根本就不爱你,只是利用你而已,雍哥哥,你为什么就看不清楚她呢?”
“只有我,只有我才是一心一意对你的啊!雍哥哥你难道忘了我们以往的情意吗?”忆涟拍着胸脯,红着一双眼睛看着夏盛卿,一心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完全没看到随着她的话,夏盛卿越来越低沉的脸色。
见她丝毫不知道收敛,夏盛卿忍不住一拳捶到桌面上,一下子抽出搁在架子上的长剑,横在忆涟的脖颈上,阴狠的盯着她,“若不是顾着以往的情谊,你现在早已经是死人了。你若是胆敢再胡言乱语,败坏子矜的名声,就不用回曹州了。”
冰冷锋利的触感让的忆涟一瞬间失声,吓的面色苍白,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看着夏盛卿的眼睛,心头颤了又颤,知晓他是真的对自己动了杀意,心头一片苍凉。至于夏盛卿说的不用回曹州,她也明白,是要杀了她的意思,想到这儿,忆涟眼里不由自主的添了一抹惊惶,吞了吞口水,再不敢说话。
见她终于闭嘴,夏盛卿才收回长剑,如同看垃圾一样瞥她一样,“滚下去!”
忆涟纵使心头再不甘,此刻也不敢继续留下来,咬着下唇,低着头出去,握紧拳头,快步离开。她回到屋子时,馨儿还在夏子矜身边伺候,忆涟想着早上动的手脚,眉头不自觉皱起来,刚准备去看看为什么下在夏子矜脸上的毒粉没有发作,就见馨儿急匆匆的冲进来,翻箱倒柜的。
“馨儿,你这是怎么了?”忆涟心底隐隐约约浮现出一抹期盼来,以至于她的语调都带了几分急切。
馨儿本就因为夏子矜脸上突然出了红疹心神慌乱,自然没注意到她话语里的迫不及待和期盼,埋着头在箱子里翻着,找出件薄如蝉翼的面纱来,“公主脸上起了疹子,你快去请大夫过来。”
忆涟见自己猜想成真,立时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来,只是一瞬间,她就做出担忧的神情来,“怎么会这样?我这就去请大夫。”说话间,她也忍不住有些疑惑,明明这毒粉沾上很快就会发作,这样夏子矜就能在明圣帝面前出丑,怎么会推迟到现在?
她一边想着,一边迈步出去。馨儿拿着面纱进来,就见夏子矜正视图抓挠自己脸上的红疹,大惊失色,顾不得主仆有别,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她跟前来,抓紧她的手指,“公主不能啊!若是挠破了,日后留下疤痕可不得了。”
女子最忌讳的就是容貌有损,夏子矜虽是长在青楼,可楼里的妈妈看中她的容貌,将她当成一颗摇钱树养着,自然是舍不得伤害她的脸,因而她自小就是千娇百媚的养着,后来被明圣帝找回来,她身为明圣帝的掌上明珠,要什么没有,对脸上的保养更是从未断过因而她这一张脸皮娇嫩的不行,若是真上手挠了,定然会留下伤痕。
因而馨儿才会这般急切的劝她,夏子矜自然知道这一点,只是她此刻面上好似千万只蚂蚁爬过,又痛又痒,她实在是忍不住,手掌又被馨儿抓住,脸颊上传来的痛痒让她恨不得能立刻将这一张脸皮都揭了去。馨儿抓不住她,眼看夏子矜就要挣脱自己,急的差点儿哭出来。
………………………………
第三百一十二章威胁
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的夏盛卿看到的就是夏子矜被馨儿抓着手掌,不住挣扎的狰狞模样,不由面色一变,当即上前将她整个人带入怀中,双臂紧紧的箍着她。夏子矜被脸上的疼痒折磨的几欲发疯,一双眼睛充斥着血红色,根本看不清抱着她的人是谁,发狂似的挣扎,一口咬在夏盛卿的臂膀上。
鲜血立时流了出来,夏盛卿闷哼一声,胳膊上几乎被她咬掉一块肉,馨儿在一旁看着,眼泪顿时涌了出来,慌忙上前,就要帮着夏盛卿制住夏子矜,夏盛卿猝然抬眸,眼底的寒意叫她顷刻停下脚步。
忆涟带着大夫回来时,恰巧看见夏盛卿胳膊上的牙齿印,大惊失色,慌忙奔上前,甚至忘记自己此刻的身份,就要查看他的伤势。夏盛卿眉头拧成个疙瘩,后退一步,不着痕迹的避开她的动作,望着怀中好似失去理智的夏子矜,眼底满是担忧,抬手点了她的睡穴。
刚刚还在拼命挣扎试图逃脱的夏子矜顿时眼睛一翻,昏睡过去,被忆涟拽来替夏子矜看病的大夫抹了抹头上的汗水,上前来替她搭脉,夏盛卿在一旁紧张的看着,袖子里的手掌掐的死死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忆涟见他一双眼眶只顾着落在夏子矜身上,一阵气闷,转而望着夏子矜满是红疹惨不忍睹的脸庞,轻轻翘起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怎么样?”大夫刚刚收回手掌,夏盛卿就忍不住问出声,心头忐忑不安。被他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不知为何,大夫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却还是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种病症他此前从未见过,像是中了毒,可是他又没从她的经脉中探出中毒的迹象,实在是诡异。
夏盛卿见大夫收拾药箱离开,一屁股跌坐在床榻旁,怔了半晌,才重新打起精神,转而望着馨儿郑重吩咐:“馨儿,你看好公主,我去宫里一趟。”
既然城里这些个大夫没法瞧出夏子矜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就只能进宫请御医,夏盛卿握紧手掌,匆匆上了马车,看也没看跟在他后边准备说话的忆涟一眼,一入宫,他就直接去了御书房,将夏子矜的情况如实禀告给明圣帝。
不出意料的,明圣帝的脸庞瞬间黑了下来,一拍桌子,抓起案台上的茶杯就对着他额头砸了过去,“混账,朕将明珠公主交给你,是要你好生待她,这才几日,她竟然就成了这副模样,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夏盛卿笔直的跪在原地,也不躲闪,硬生生的受了这一下,额头上被砸了个窟窿出来,殷红的鲜血立刻顺着额头流下来,一张白净的脸瞧上去颇为狼狈。
月静安进来时望见的就是这么一幕,心下一紧,目光在夏盛卿身上转了一圈,迅速收回来,压下对明圣帝的愤恨和厌恶,勉力扬起笑脸来,“夏总管做了什么事,竟惹的皇上这样生气?”
明圣帝见到她的身影,怒气才小了些,月静安握着手中的帕子,屈身端起茶盏递到他嘴边,“皇上喝杯茶,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回头罚了夏总管,好让皇上您出气。”
夏子矜这件事情发生的突然,早上回宫还是好好的,回去之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着实怪不到夏盛卿身上,明圣帝不过是想通过他昭显自己的爱女之心罢了。此刻有月静安在一旁劝说,明圣帝当即顺着台阶而下喝了口清茶,润了润嗓子,道:“行了,你先下去吧,去请太医为公主治病,别耽误了病情。”
夏盛卿得了旨意,大喜,连忙伏在地上谢恩,站起身,匆匆去寻太医院院首。月静安看着她为了夏子矜对着明圣帝这个杀父仇人真心行礼,气的心肝脾肺肾都疼了起来,心里第一次对夏子矜产生实质性的杀意。
忆涟收到月静安的传书是第二日午时,她趁着去府外给夏子矜抓药的功夫去了躺皇宫。月静安斜坐在椅子上,见她进来,搭在扶手上的手掌猛然一拍,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子矜绝不会好端端的染上怪病,尤其是,听着她的症状,更加像中毒,而不是生病。夏子矜身边只有忆涟这么一个威胁,因此稍一推断,月静安就猜出是她做的手脚。忆涟原就是私底下动手,此刻见月静安发怒,当即吓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一个字也不敢说。
瞧着她这副不经吓的样子,月静安不由自主的露出失望之色,“你既然决定下手,就该干净利落些,这样笨拙的把戏,下次还是不要拿出来的好,若不然,本宫也救不了你。”
忆涟不解的抬首,反应过来之后,不由欣喜若狂,她原本以为月静安不让她对夏子矜下手,可听这话,分明是同意的。这么一想,她顿时有底气起来,不觉向月静安抱怨起来,“姨母,那夏子矜拼着一张脸祸害雍哥哥,姝臻实在是看不下去,一时气愤才下了手,没想到她会变成这般模样。不过,现在她那张脸已经毁了,想必要不了多久,雍哥哥就能回心转意了。”
月静安看着她脸上不时闪过的阴毒,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从手腕上退下个镯子来,给她带上,“若是能如此最好,如果不能,那夏子矜就不能再活下去了,只是日后做事万万不能像这次一样鲁莽了。”
忆涟看了眼手腕上翠绿的镯子,立时笑起来,重重点头。
月静安见她听进去,这才点头,开口叫嬷嬷送她出去。
等着忆涟离开,嬷嬷推开屋子进来,就见月静安正面带疲惫的靠在椅子上,不由张嘴道:“娘娘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姝臻这丫头未免太狠毒了些,这样的性子”月静安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嬷嬷却是瞬间明白过来,当即绕到她身后,替她按着肩膀。
“秦姑娘一心挂着殿下,此刻见殿下只顾着明珠公主,难免一时生气,若是娘娘觉得她的手段狠辣了些,不宜母仪天下,日后光复金莱,封她个贵妃的位置就是了。”
月静安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她的说法。
忆涟满怀欣喜的回了府邸,刚走几步,就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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