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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惊华:杠上宦官九千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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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儿李博文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睛,想来也不会有假。
这等的惊天大秘密如今揣在怀里,白贵海只觉着整个人都震惊不已,他恨不得立刻就与人说道,让府里头的人全都认清楚刘氏这个歹毒妇人的阴狠面貌。
“老弟,今日多谢你坦言,我府里还有事,便先走了!改日再叙旧!”白贵海在桌子上放下了几个铜版的面疙瘩钱便匆匆离去。
李博文在原地望了望他急匆匆往府邸里走去的背影,咧着嘴嘿嘿一笑,抓起一把桌子上配菜的花生米丢进嘴里嘎嘎地嚼着。
待白贵海走远了,坐在他二人身旁桌子的一位带斗笠的青年才施施然起身,走至李博文面前,从袖袋里掏出一锭金子,悄悄递给了他。
“你做的很好,记着,待会儿另外几个别的府上的人来吃早点,也照样再说一遍,说通了一个,给一锭金子,你可明白?”
李博文连连点头,将手里的金子悄悄放到嘴边一咬,牙齿上咯得生疼,便知晓了是实打实的真金子,心里是美滋滋,态度更是殷勤起来。
“公子放心!我李博文是这一行的行家,保管给您宣扬得有模有样!”
青年人满意点头,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头。他夹了块面疙瘩,混着大骨汤一同就着吃下,隆冬的早晨最是寒冷,这样吃下一碗早点,便整个白日都是暖烘烘的。
风吹起了青年斗笠上的黑纱,轻轻卷起来一个小角,这样细细看去,那熟悉的脸庞,不是墨生园里头的小桓子又是谁?
小桓子心满意足地吃着味美嚼劲的面疙瘩,那厢李博文又逮着了另一个大人府上的家丁,开始了白夫人惨死秘闻的叙说,所讲之处,又是一阵唏嘘感叹。
他自顾自地吃着东西,只等着李博文办完事情给钱。这上京城里头最是人人通汇,一个宅院里头,又属下人一传十十传百的功夫最是厉害,只要让一个府邸的下人知晓了此事,很快一整个宅子的人便都会知晓。
小桓子含着面疙瘩看向百十步之外气派屹立着的尚书白府,摇头感叹,这白府里头,怕是马上就要变天了。
………………………………
第三十四章白府变天了
玲珑棋局之上,黑子白子一面排开,明面上看去,黑子仿佛是占领了各个要眼,压制着白子的作为,但仔细瞧去又不尽然,白子虽落后,却也步步紧随,将几个边口悉数攻下,令黑子不敢妄加动弹。
啪哒一声,夏子衿手持一枚白子,轻轻扣放在棋盘活眼中,一刻便吞了五枚黑子。
“晟卿棋路思阔,怕是要被本公主这野路子的下法给圈住了。”夏子衿双指夹着温润透彻的玉棋子,笑得十分娇俏。
“公主才思敏捷,我自然是不及的。”夏晟卿看她看得眼深,眸子里的蔼蔼星光宛若银河汇流,只为一人亮泽。
二人皆是眉目含笑,顾盼交汇,一盘棋下得也是有滋有味。
黄梨花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身长衫斗笠的小桓子从门外悄悄钻了进来,外头呼呼的冷风卷进了几分晶莹的纯白,竟是下雪了。
“公主,事情已经办妥了!”
小桓子拍落肩上飘落沾上的雪花,摘下了黑纱斗笠,冷得直靠近火盆哈气搓手。
“白府里头可有动静?”夏子衿转过身来道。
小桓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耀耀的碳火光照得整个人暖烘烘,不一会儿便活络了过来。
“礼部尚书和皇上在商讨西部每年祭礼的事情,怕是还未回白府,那白府的白贵海回去之后便与府上的一干奴仆将事情说议,这会子白府的下人该是都知晓一二,只等着礼部尚书回府,这场好戏便要开锣了。”
夏子衿勾着嘴角,将手中的白子又落下,堪堪卡在黑子命门。
“晟卿,你输了。”
夏晟卿放下棋子,暖然一笑道:“我输了可不要紧,只是这一回白尚书怕是输得糊涂了,若早些看清了那蛇蝎之人,发妻便也不会撒手人寰。”
早在夏子衿派了小桓子出府去之时,夏晟卿便已经听了一回这样的故事。且不说白娉婷在琦君事情上的作用,单单是这个故事本身,便已然是莫大的曲折,只怕若不是夏子衿出手,白显仁至死也想不到,枕边的柔骨红颜,竟会是心藏恶鬼的骷髅。
夏子衿点头,这件事情也是她前世无意之中知晓,其中冤屈曲折,不禁令人唏嘘。若是白娉婷不先出手害她,她怕是还要将这件事搁一搁,却不想白娉婷这样迫不及待,那便也怨不得她。
白娉婷如今嫁入了林王府,携着的嫁妆比黄尘烟高了许多,态度也是嚣扬至极,岂不是像极了前世她入王府的情形。
夏子衿眼中光芒流溢,既然白娉婷仰仗着刘氏在白府的地位,那她便断了她这条路,其余的,来日方长,她定要一件一件算清楚!
那厢,白显仁从乾清宫中出来,便直接回了白府。
与明圣帝商讨了整整半日,不免有些疲累,屋子里早已经被碳火烘得暖热,他脱下狐裘大袄,便有婢女接过,替他揉搓着有些酸痛的脊肩。
“白管家何在?”白显仁按压着眉心,疲累问道。
“管家到李大人府上去了,老爷吩咐他去给李大人下拜帖,这会儿子还没回。”婢女手上力道不减,揉搓按压着白显仁肩上的穴位,令他酸痛的肌肉有稍许缓解。
“也罢,去替我将夫人唤来。”
他平淡道,却见得婢女杵在原地没有动弹,听见刘氏的名字,手上的动作也是一顿,颇有几分忌惮的意味。
“是老爷。”婢女才听白贵海说了刘氏毒杀白夫人的事,这会子心里正悸悸的,平日里只觉得刘氏嘴尖泼辣,虽是难伺候了些,倒也相安无事,如今心里横着刺,却是难以用旁的眼光再去看刘氏。
婢女匆匆地出去,白显仁确是有些疑惑起来,他今日从进了白府之后,便觉着好些不对劲,从前进府,下人们皆是勤勤恳恳各自行事,今日却三三两两鼓捣作一团,相互耳语着,见他来了,却又面色古怪地看向别处,生怕被他听见似的。
“怪事儿”
白显仁自个儿嘟囔着,想了想,伸脚套上棉靴,披上了狐裘大袄又缩着腰走出门去。
屋子外头没有了碳火,大雪夹杂着冷风,呼呼地拍打在面庞上,不禁有些刺骨地冷人。白显仁将整个人拢在大袄里,在庭院里慢悠悠地走着,果然,只要见他一走进,三两个挤头到一块的下人便咳嗽着分开,眼睛左右闪躲着行了个请安礼。
“你们几个,叽叽喳喳在那头说道些什么?”白显仁抱着双臂,向着亭子下头三两个奴仆大声道。
站在前头的是家生子白喜,他弓着背畏畏缩缩道:“回回老爷,奴才门只是话个家常,并未说道什么”
白显仁皱着眉头冷哼了一声,这些个下人是越来越大胆了,如今竟敢当着他的面嚼舌根,如此便罢了,更是扯了满嘴的谎话,实是令他气愤。
“你们”
白显仁正要出声呵斥,却听得走廊上踏踏的脚步声急促而来,他转身望过去,只见是管家白贤脚步匆匆而来,停在白显仁面前,大口地喘着粗气。
“老老爷!”
“什么事情这样火急火燎的,这么大个人,也没个分寸!”白显仁正憋着一口火气,语气也有些重了起来。
“老奴有天大的事情禀报!”白管家抖着胡子,眼睛瞪得圆滚滚,他四十好几的年纪,两侧的皱纹也因为眉头紧锁而越发明显。
白显仁背着手,嘴唇上包从鼻子里哼出一气,抬起手向亭子里头白喜在内还忐忑站着的三五个奴仆摆了摆手,奴仆们便做鸟兽散去。
拢了拢大袄,白显仁向前迈步着进了屋子,暖和的气流瞬间便包围过来。
他脱下狐裘大袄随意往炕头上一放,立直身子搓着手放在火盆上头烘暖,淡淡道:“说吧,什么天大的要紧事儿?”
白管家深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绷直背,看向白显仁,缓缓开口问道:“老爷可否还记得夫人当年的死”
白显仁眼神闪过一瞬难以抑制的悲伤,他自然是知道这句夫人指的是发妻而非刘氏,搓动着取暖的手也停了下来,深深一叹道:“如何不记得?阿桦她那样狠心,竟就丢下我去了,这么些年,每每午夜梦回,我都觉着她好像就在我身边,就在这白府之中,只是不过昙花一现的梦境,终是痴念罢了。”
白管家听得如此,也是连连叹气,他跟了老爷最久,老爷的一言一行他都看在眼里,白夫人的去世对老爷打击有多大,他都是知晓的。
“老爷,今日老奴到李大人府上去,却不想听见了一件令老奴至今都十分后怕的事情”白管家顿了顿,白显仁眼中是疑惑之色,他又继续道,“李大人府上的下人都在传,当年夫人的死并非意外,而且蓄意人为!”
只见白显仁的瞳孔一瞬间便放大了起来,惊愕地抬起头,结舌道:“那些下人在胡说什么,阿桦是在我怀中死去的,当时她大出血,生下了死胎之后无力回天,难道我会不清楚她是如何离去不成?”
“正因如此,老奴也怀疑是市井荒诞之言,可他们说得头头是道,却令老奴也不由得动摇了几分!”白管家叹了一口气,“传言夫人的死,是如今的新夫人刘氏所为!她买通产婆给夫人下了烈性赤芍,更是掐死了夫人的孩子伪装成产道溺亡!”
白管家将从李大人府上听到的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阐述了一遍,俨然就是早晨在面疙瘩早点摊上李博文与白贵海所说的版本。
白显仁越听到后头,额头上的汗珠便越是重,身上却忍不住地发寒,嘴唇也哆嗦了起来。
“不不可能!”他摇头道,“刘氏是刁蛮了些,却是个柔肠的女人,又怎么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与其说白显仁相信刘氏,倒不如说他是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也不敢去想,自己怀抱着杀害发妻的女人憨睡多年是怎样一种沉痛。
“老爷,事到如今,不如着手查一查罢!老奴方才从府门一句而来,听见咱们府里的人同样在议论此事,想必刘氏暗害夫人一事已然在民间传开了!”白管家低声道,“俗话说,空穴不来风,无风也不起浪,若刘氏当真无辜,又怎会惹得这样的言语出来!”
白显仁这才想起今日府中的蹊跷,原来竟是因着这样的事情。他额头上虚汗密布,眼前闪过了发妻咽气之前从他脸上滑下去的手,那样冰凉,忍不住捂着面目双肩发颤了起来。
“白贤,你替我查吧,跟着我这么多年,你我信得过。”
他吸了一把鼻子,眼中有通红的热意,他是不敢去查的,他怕自己这么些年,搂着一个杀人凶手,他更怕阿桦的灵魂夜夜在白府里叫屈,他却分毫不明。
白管家晓得他是怎样的心情,叹了口气,点头应下。
隆冬的大雪一直飘到了深夜才停下,而白显仁心中的寒冷,却停不下。
………………………………
第三十五章休妻
上京的冬日过得很快,茫茫大雪一日接一日地下个不停,人人踏雪劳作,清晨再将路面上的积雪往田埂里扫一扫,祈祷着来年是个丰收年。
宫里头,夏子衿指挥着宫人在墨生园的厅子里头搭了个小台子,和夏晟卿每日约着包饺子煮汤圆,加上小葵与小桓子的帮忙,热腾腾的香气每日都飘出好远,倒也十分惬意。
宫外头却不似这般好过了,白管家替白显仁在这茫茫大雪的冬日里暗中调查着当年的事情,询问了许多个当年在白夫人生产过程中有参与到其中的人,甚至走访了传闻中所谓皈依佛门的产婆,如今的惠瑞师太,结果从惠瑞师太口中得知的真相却与传闻如出一辙。
白显仁的房中,当他听完了白管家将查到的一切全数说完,眼中的那一抹侥幸被事实击垮成粉碎。
“老爷”白管家有些担心地看着面无血色的白显仁,心中颇有不忍,任谁知道了自己相伴身侧十几年的女人竟是一个心思歹毒的凶手,都会难以接受吧。
更何况,刘氏还为白显仁生育了一女。
“不必多说。”白显仁抽了一口气,鼻子一吸,用袖子擦去眼角趟出来的泪水,眼中已然是死灰一片。
“去把那毒妇叫来!”他如今知晓了真相,从前刘氏的娇浓软语与乖觉全然成了惺惺作态,只有那骨腔里藏不住的恶毒与狠辣,才是她真真正正的面目。
白管家应声退下。
这个房间,从前是白显仁与白夫人一同住的,房里的每一个物件,每一处摆放,都是白夫人亲手安置,即便刘氏要求过许多回要换掉这些东西,白显仁都不允许。
如今,他就坐在帘子后头的梨花木床之上,那股子令他终身难忘的血腥气味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白夫人便是在这张床上生子,在这张床上死于非命。
白显仁双手捂着脸面,一幕幕一桩桩从他眼前划过,最后定格在阿桦满手的鲜血,痛苦地哽咽着抚摸他的脸说,妾身命薄,无福伴君左右。
吱呀地一声,房门被一双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推开,刘氏探头瞧了瞧房间,却不见白显仁,自是有些疑惑。上一回也是这般,白显仁让丫鬟唤了他过去,半晌之后却不见人影,连带着这几日对自己也是冷冷淡淡的,好生奇怪。
今日白显仁又让白管家来传唤她,刘氏心中自然是喜的,以为是白显仁朝廷里遇着事情才对她兴趣缺缺,巴巴地便赶着来了。
“怎的还是不见人”刘氏搅弄着帕子,秀眉蹙成一团。自从白娉婷出嫁以后,她也越发清闲起来,日日便是守着白显仁与她当家主母的位置,更加比从前在意白显仁对她的宠爱。
她正打算去屋子外头看见,却冷不丁地瞧见帘子后头白显仁无声无息端坐着的身影,愣是吓了一跳,抚着胸口撩开了帘子,柔着嗓子道:“老爷怎地一个人静悄悄地坐着也不出声,可把妾身吓了好一跳呢!”
白显仁面无表情地盯着刘氏矫揉造作的姿态,从前觉着没什么不妥,如今看来却样样都是令人憎恶。
刘氏被他直勾勾地眼神盯得有些头顶发麻,尴尬地笑了几声,扭着柳腰就正要上前去挎住白显仁的胳膊,走进了些才想起来这张床仿佛是当年那个女人死在上头的那一张,不由得有些发怵起来。
“怎么了,不敢过来?”白显仁将她眼中的一抹不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冷冷一笑。
“老爷说什么呢?”刘氏娇娇地嗔道,硬着头皮走到梨花木床边上,堆着笑容就要往白显仁怀里坐去。
却只见白显仁在她快要触及到床沿之时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狠狠一推,顷刻便将刘氏推倒在地。
刘氏有些讶异,触及到地面的身体疼得发麻起来,她眼中含着语气,委委屈屈地喊道:“老爷”
出乎她所料,白显仁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而是双眼带着冷然的刀锋,一字一句地说出令她胆战心惊的话语。
“贱人,你不配靠近阿桦的床。”
刘氏浑身一个哆嗦,脑袋里轰隆一声,脸上也微微有些抽动起来,却强压下心头浮上来的巨大不安,装作浑然不知道:“老爷你为何发这样大的火,妾身都被你弄糊涂了呢,老爷不喜欢,姐姐的床妾身不靠近便是了”
白显仁见她还在装疯卖傻,眼中更是一阵暴怒,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刘氏的肩胛骨,将她整个人压跪在梨花木床前。
“刘茵茵,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我什么?”他的声音冰冷而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让刘氏有些恍惚起来。
“妾身不明白老爷在说什么”
“不明白?”白显仁一把掐起她的下巴,略带血丝的双眼慢慢凑近,一字一句道,“不明白你是怎样串通产婆给阿桦下毒,还是不明白你怎样让人活生生地掐死我的孩子!”
白显仁越到后头越发歇斯底里的声音让刘氏这么多年来小心翼翼隐瞒的秘密就这样瞬间崩塌开来,她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那是真真正正做过了心虚之事被揭发的人才会露出的神情。
刘氏双唇发颤,白显仁眼中刺眼的厌恶几乎让她感到心痛,她张了张嘴,狡辩地说了句:“妾身没有做”
她还没说完,脸上便火辣辣地一片,屋子里清脆的耳光声格外响亮。
刘氏捂着半边滚烫而通红的脸颊,心头像被热油浇过一般滋滋地疼,白显仁向来疼她,连重话也没有说过几次,更不用说出手打她,她从来不曾想过,白显仁会因为一个已经死了十几年的女人,这样翻脸无情。
“很疼是不是?”白显仁笑了一声,指着梨花木床怒喊道,“你疼?阿桦她躺在上头血流而死的时候就不疼吗?”
“你日日夜夜在这白府里,难道没有听见阿桦的哭声,没有听见她抱着孩子来向你索命吗!刘茵茵,这么多年了,你竟瞒得这样好,是我瞎了,才以为你温柔善良,是我瞎了,才把你这个害死阿桦的贱人留在身边!”
白显仁歇斯底里地指着跌坐在地上的刘氏,眼底除了厌恶与仇恨,已经再与其他。
刘氏就那样看着他,听着他一口一个贱人,看着他瞳孔里狼狈不堪地自己,忽然地就笑了,笑得疯狂而狰狞。
“是,妾身是下贱,可是妾身这整颗心,都在老爷你身上,妾身这辈子,都在为老爷而活啊!”她抽动着肩膀,泪水从眼角之间漱漱落下,染花了一面的胭脂。
“老爷,即便妾身少不更事时无心害死了姐姐,可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难道老爷还要为了一个死人苛责你的妻子不成?”
这样字字泣泪的哭诉,白显仁却没有一丝动容,他冷眼看着刘氏的惺惺作态,只觉得多瞧她一分,都是对不起阿桦。
“冠冕堂皇的空话不必拿来恶心我,我白显仁此生的妻,只有阿桦一人,你只是妾,永远都是。”他直着身子,步伐也变得沉重起来,如果可以,他几乎想要现在将刘氏活活掐死,为发妻报仇。
也许是感受到了白显仁眼中越来越浓的杀意,也许是被他那一句永远是妾给噎住了,刘氏苦笑着从地上慢慢跪坐起来,眼中的泪水却比二月的雨水还要多稠。
“我终是比不上姐姐,即便是她已经死了,还是比不上她!”刘氏自觉心中又何尝不苦,白夫人在时她事事争不过她,废了好大力气除掉了她以后,白显仁却还是深爱着一个早就不复存在的人,究竟是她一开始就是错的,还是她贪恋得太多,终于倾覆了自己。
“你不配和阿桦比,一介毒妇,也配?”白显仁冷然出声。
“老爷!妾身再不济,也伺候了你十几年,妾身再狠毒,也为你生育了一个女儿!”她颤着嗓子,心中叫苦,歇斯底里的喊叫着,仿佛是她最后的挣扎。
白显仁没有理会她的辩白,一颗心已经化为了齑粉。他径直走到书桌旁,抄起狼毫笔,沾了墨水便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封休书。
“这封休书,你收好,我本应杀了你这毒妇为阿桦报仇,念在你为我白家生育操持十几载的份上,我且饶你一死。拿了休书今日便收拾东西滚回你刘家娘家去!”
白显仁将写好的休书重重砸在刘氏的脸上,一甩长袍就要抬脚离去。
刘氏却是慌了,她死死地抱住了白显仁的小腿,泪流满面苦苦哀求道:“老爷,求求你别赶妾身走,妾身年纪大了,这样灰头土脸地回娘家去可怎么活啊”
白显仁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抬脚踹开了刘氏,无情道:“活不下去那你便去死吧。”
他绝情的声音在刘氏耳旁回荡着,那个毒如蛇蝎的妇人,却在这一刻,哭得像一个失去了挚爱的女子。
………………………………
第三十六章求见太后
“什么!你说父亲将娘一纸休书赶回了刘家!”
白娉婷此刻坐在绣面锦缎披盖的桌旁,素手一拍桌案,整个人便站了起来。
“是啊大小姐!昨日老爷将夫人唤到了他和已故白夫人的屋子里头,过了半个时辰便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奴婢们以为只是夫妻两个拌嘴吵架,却不想,当天晚上老爷便叫了刘家的人将夫人给接回去了!”
前来禀报的人是刘氏院子里的一个丫鬟,此刻在林王府中,还指望着白娉婷能够回去救刘氏一程。
白娉婷搅弄着手中的方帕子,前几日她依稀听到过一些关于刘氏与当年白夫人之死的传闻,当时她正忙着将林润玉从黄尘烟的房里给抢过来,就并未太上心,想着事情过了这么些年,自己的娘也是个厉害角色,想必很快便能应付过去。
却不想竟然会闹得这样严重!
“大小姐,您快回白府去劝劝老爷吧,夫人这一走,可是全上京的人都是在看着笑话呢!”丫鬟道。
白娉婷咬着唇瓣,却摇了摇头,她在白府里也有十几年,最是清楚自己父亲的这个脾气,他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能劝得动的!
“若是贸然回白家劝说父亲,怕是不妥”白娉婷用青葱般的指头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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