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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惊华:杠上宦官九千岁-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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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恢复原样了”夏子衿皱着眉头,脑袋里不断地思索起来。

    有什么能让村民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变成了怪物,现在又忽然凭空恢复了原样。

    夏子衿透过窗户瞧向窗外头的天,默默一算,已是酉时末,而三日之前村民们出现异常的时辰,却恰好也是酉时!

    这一切难道是巧合?夏子衿与夏晟卿纷纷沉眸思虑起来,片刻之后却齐齐脱口而出道:“是下毒!”

    “不错除了毒,不可能有这样精准的药效时间,恐怕越贵妃是用了什么法子将毒药下到整个村的村民都能接触的介质中,才能够得手。”夏子衿疲累道,只觉身子沉重不已。

    越贵妃与夏子琦为了置她于死地,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那些百姓的性命于她们而言恍若蝼蚁,也丝毫不在意变成了怪物的百姓是否会伤害到更多无辜之人。

    夏子衿轻叹一声,看向还晕厥在地的夏子芜,却是犯难了起来,越贵妃派了人来杀她,定是有了完全的把握,如今怪物村民已不复存在,她与夏子芜又该如何。

    她没有能力证明妖星之说只是越贵妃的一个把戏,更没有能力左右明圣帝的心意。

    正当此时,茅屋外头却依稀传来了喧哗声,夏晟卿右耳一动,用内力将听力扩大到十米之外,他行至窗处远远看去,依稀见得远处有几人合抬的銮轿往此处而来。

    “遭了”

    夏晟卿低唤了一声,澄澈的眼眸垂下微微眯起,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黑色圆小的瓶子,走至黑衣人的尸体面前,掌风一划,便在他的脖上开出了一条血道。他将粉末抖撒在黑衣人的伤口处,那遇上血液的粉末便仿佛是瞬间催发了一般,噗嗤噗嗤地溶解着尸体地血肉,呈肉眼可见的趋势腐蚀着尸体。

    夏子衿讶异地睁大了双眼,眼看着黑衣人的尸体从一人高腐蚀得越来越最后竟融成了一摊血水,只留下地上的黑衣与呲呲冒泡的血沫证明着一切的发生。

    夏晟卿捡起了黑衣人掉在地上的瓷瓶,放在鼻尖一嗅,明白了是何物后背是一凉,难以想象若是方才黑衣人将这药喂进夏子衿嘴里将会如何。

    他听着茅屋外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额上是细细密密的汗,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晕厥的夏子芜,与一脸惊愕的夏子衿,一咬牙便上前捏着夏子芜的下巴,将药倒进了她的嘴里。

    “不!不要!”

    “夏盛卿!”

    夏子衿跌落在地,眼睁睁地看着夏晟卿将整瓶药罐进了夏子芜的口中,唇色陡然苍白,身体便是抑制不住地发抖。

    她没有想过要夏子芜替她死,或许说,她不敢这么想。而如今一切真真实实地发生在面前,巨大的罪恶感却笼罩着她的心头。

    “九姐姐”

    夏子衿眼睁睁地看着还在昏迷之中的夏子芜全身痉挛起来,不住地抓挠着自己的肌肤,每一抓都深入血肉,刮进皮脂,响起凄厉的叫声。

    夏晟卿将瓶子与地上的黑衣残留息数处理了赶紧,抱着跌落在地浑身打颤的夏子衿,用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眼睛轻轻合上。

    “别看了。”

    夏晟卿轻声道,终是叹了叹。

    “为什么?”夏子衿瘫软的倒在夏盛卿的怀里,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年轻的生命,替代她死去,凄凉,绝望,席卷全身。

    “她若是不死,你便要死。我情愿她死,情愿我的手上沾上一个无辜者的血,也不要你有事,你明白吗?子衿?”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那样轻柔,却又带着深深的无奈。

    夏子衿只觉得眼前是一片的模糊,咸涩的液体滑过肌肤淌进嘴角,她被夏晟卿抱着不能动弹,却能够听见夏子芜几乎惨烈得如地狱嘶吼般的叫声。

    嘭地一声,茅屋的木门应声被打开,只见外头乌压压地挤进了许多人,为首了是骠骑军将军,而明圣帝的銮驾紧随其后。

    “妖星可应惩了?”

    明圣帝迫不及待地进了茅屋,浑厚的嗓音令夏子衿心中更沉。

    众人看着地上抓挠着自己森森见骨的女子,已经分不出面容是谁,那翻滚出来的皮肉与空气中腥气冲天的甜恶,令人作呕,好几个受不住的士兵已经捂着嘴哇地一声吐得天昏地暗起来。

    明圣帝的身后缓缓走进了越贵妃与皇后等人,越贵妃迫不及待地张往进来,第一眼看见了门后凄厉打滚抓挠的女子,以为是夏子衿,心中大快。

    不枉她一听闻闽汇村的百姓药效除了,便怂恿着明圣帝连夜来看,只道是妖星受天惩了,百姓才能安然无恙。

    哪里知道她再往屋子里头扫了一眼,却赫然见到被夏晟卿抱在怀中泪流不止的夏子衿,双目陡然瞪大。

    “妖星已伏天惩,皇上尽可安心了。”

    站在明圣帝身后的月静安掩着帕子轻声道,挪着步伐向前走着,看向抱作一团的两人,与越贵妃难看不已的脸色,勾起一个嘲弄的笑。

    明圣帝皱着剑眉,见惯了杀伐场面的他虽对眼前的血腥未有分毫不适,却依旧是不忍的,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女。

    可妖星的除去又不由得令他心头大快。

    地上惨叫着打滚的夏子芜身上已没有一处好肉,她睁开抓毁得一塌糊涂上的双眼,从细小的眼缝中还能依稀看清面前站着离她最近的那一抹明光身影。

    “父皇父皇”

    夏子芜喉咙中咯咯地冒出支离破碎的声音,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爬向明圣帝脚边。

    “大胆妖星,休得靠近皇上!”

    夏子芜还未碰到明圣帝的一片衣角,便被骠骑将军一脚踢开,扑通一声栽后一寸,拖动一地的血迹。

    “父皇杀了儿臣吧儿臣好疼好疼啊”

    夏子芜支离破碎的声音飘进在场所有人的耳中,那样气若游丝的轻音,却听来如山之重。

    这一声父皇叫得令明圣帝撼然,他终是神色复杂地叹了一口气,甩下明光的大袖道:“九公主为妖星转世,如今已伏天惩,朕不忍其受天惩之苦,特赐全刑。”

    所谓全刑,便是最普通的一刀毙命。

    明圣帝再未回头看一眼地上苦苦喊疼的夏子芜,双手后背着便踏上銮轿而去。

    骠骑将军收令,拔出腰间的锋利匕首,走至血肉模糊的夏子芜面前,快准狠地一刀扎进心脏位置,那凄厉的叫声便戛然而止,整个茅屋只余下众人深深的抽气声。

    骠骑将军手掌一挥,身后的士兵便忍着胃里的翻涌,将夏子芜的尸首抬了出去。

    夏子衿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脑袋中除了一片空白,再无其他,眼中的泪仿佛不受控制了一般,眼前满是夏子芜浑身是血的模样。

    “真是好命。”一切已是尘埃落定,越贵妃即便气恼至极,也无济于事,冷哼一声便随着明圣帝的銮轿后扬长而去。

    月静安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二人,也并未言语,与夏晟卿的目光相视,微不可闻地轻笑一声无声道:“懦弱的丫头。”

    夏子衿哭得昏了过去,软软倒在夏晟卿肩上,那样无法决定命运的无奈,令她痛彻心扉,夏子芜是为她而死,她永远也抹不去这个事实,她终究是沾染上了无辜者的血腥。

    她再次醒来之时已是一日之后,喉咙的干涩与眼前朦朦胧胧地模糊让她深觉不适。

    夏子衿努力睁开双眼,缓缓眨动了几下,却见夏晟卿撑着额头,浅浅地眯着眼守在塌边,她身体轻轻一动,夏晟卿便醒了过来,看向她欣喜道:“公主终于是醒了!”

    夏子衿挣扎着坐起身来,接过夏晟卿递过的白水,咕咚地吞下几大口,喉咙中的干涩才稍稍缓解。

    “本公主昏睡了许久?”

    她放下水碗,脑海中又闪现出了夏子芜的模样,心中闷闷地疼。

    “公主昨日从茅屋回来便高烧不退,足足睡了十二个时辰。”夏晟卿缓缓道,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适宜,这才松了一口气。
………………………………

第七十五章谁是内奸

    夏子衿揉了揉两侧的头穴,果然是有些闷闷地不适。

    “九姐姐她”

    夏子衿叹了口气问道,那一番猩红终究是在她脑海中抹不去散不掉。

    “皇上亲自下旨,因九公主被冠上妖星的名号,即日从宗祠里撤去了牌子,死去也不得入皇陵,怕冲撞夏氏列祖列宗。”夏晟卿淡淡道,替夏子衿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如今虽快到立春,天还是凉嗖嗖地冻人。

    夏子衿垂下眼帘,沉默了片刻道:“晟卿,你替本公主为九姐姐立一个牌位吧。放在咱们墨生园的暗格里头偷偷供奉着,否则本公主是日日也难以心安。”

    夏晟卿点了点头,明白夏子芜的死与他们二人都脱不开干系,只是人性本就自私如此,是他选择保全夏子衿罢了。

    “至于旁的”

    她咬着唇瓣,神色陡然冷了下来。这一次她能够躲过越贵妃与夏子琦周密计划的陷害,全靠运气,若是还有下一次,恐怕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而令她深陷囹圄的原因不仅仅是她的大意,还有这墨生园中的内奸!

    吱呀一声,内室的门被一只手推开,只见是小葵端着托盘,上头放着一盅温热喷香的小米粥。

    “公主,您醒了!”

    小葵探头进来便看见坐着与夏晟卿说话的夏子衿,欢喜地唤了一声,碎步过来将托盘放下,伸手探了探夏子衿的额头。

    “幸好不烧了,昨儿个夜里,您烧得厉害,一个劲地说胡话,真是吓死小葵了!”

    夏子衿浅浅一笑,看着小葵叽叽喳喳的模样,忽而有种劫后重生的温暖之感。

    “小桓子呢?”忽然想起来什么,夏子衿问道,心中还有一道疑惑未解。

    那一日,她分明是记得让小桓子将那甲古之物埋到绮罗园里头,后来却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她自己的院子里。

    若是说梨白院里的甲古之物是夏晟卿为了救她而故意放置,那么回到她园子里的这一份,却一定是奸细放进去的。

    夏子衿皱着眉头,心下有些后怕,看来那一日她所有的动作都通过内奸透露到了越贵妃与夏子琦的眼前,这样一想,不禁令人不寒而栗。

    她虽不信小桓子会背叛她,可是这个内奸,她是一定要抓出来的,否则真是要寝食难安了。

    “小桓子在屋子外头站着呢,这傻小子那日替公主办事,还没走出墨生园,便被人敲了一个闷棍,头上肿了好大一个包。”

    小葵捏着拳愤愤不平地说道,对夏子衿遭人暗算也是十分气愤。

    “办砸了事情,小桓子也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日日在责怪自己,他听闻公主平安回宫,这才不闹了,这会儿躲在门外不敢见公主。”说罢,小葵伸手指了指门外晃动的影子。

    夏子衿忍俊不禁地抿嘴,升了一个音量对门外喊道:“小桓子,你进来。”

    只见门外的影子身形一顿,磨蹭了一会儿,才慢慢吞吞地推开木门,低着头迈进屋子。

    “奴才拜见公主。”小桓子走至夏子衿面前,对着她深深一拜,通红着脸,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

    “抬起头来。”

    夏子衿轻轻道,语气中没有一丝责备,小桓子扭捏了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来。

    只见他的脑袋上裹着一层纱布,一块肿得高高的,本来便长得圆头圆脑,这样一看就更是像年画里头脑袋又圆又大的招财娃娃。

    “小桓子,你不必自责,本公主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夏子衿柔声说道,对他展开一抹笑。

    小桓子一颗揪着的心这才放下,看着面色虚弱的夏子衿自责道:“公主大量,奴才无以为报!没能做好公主交代的事情,还被人抢了东西去陷害公主,奴才是罪该万死的。若是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奴才便没有颜面活在这个世上了!”

    听得小桓子的肺腑之言,夏子衿不由觉得心中暖然,她有夏晟卿这样真心对待,又有小葵与小桓子的真心侍奉,即便这宫里头再凶险万分,回到墨生园,也有一种归属与依靠。

    “你可看清了是谁偷袭你抢了你手中要放到绮罗园的东西?”夏晟卿出言道,对于墨生园中有了内奸也是担忧不已。

    小桓子摇了摇头,摸着头上的纱布道:“那日奴才急忙要到绮罗园去把东西交给奴才的线人,便走了条小路,还没有走出院子,头上就挨了重重一棍。奴才倒在地上,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半只眼睛,只看见一双粗糙的手从奴才手上拽走了东西,后来就昏过去不省人事了,那人长得什么样一点儿也没看清。”

    “粗糙的手”夏子衿默默念了一句,心中也没有什么头绪。

    墨生园中除了宫女便是宦官,正常男子没有特令是无法进到公主们住的园子里头。可是即便是干脏活累活的粗使宫女,也懂得保养,不该会有一双粗糙的手。

    “对了那人在拿东西的时候俯下身来,奴才仿佛在那人身上闻到了一股很重的灶火味。”小桓子拍了拍脑袋恍然道。

    “难道是那人跟着咱们到过厨房,染上了灶火味?”小葵拖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若是之在厨房待片刻,顶多在头发上头沾染些灶火味,万万不可能会那样浓重。”夏子衿眯着双眼,锐利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只有一种可能,那奸细分明就是一个日日待在厨房里头的下人!”

    狭长的宫道上,一人迈着步子低头走着,她双眼含着不甘,右脸上有一道淡淡的血痕,咬着唇瓣捂着手臂,淡色的宫女服制之下也隐隐约约透出些血迹来。

    “呵,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一个贵妃娘,有什么可得意的!”

    此女子便是茯苓,她捂着手臂上头被夏子琦撒气而抽得一道一道的鞭痕,呲牙咧嘴道。

    忽然地,茯苓的身后多了一个身影,那身影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冷不丁地唤了一声。

    “茯苓姑娘”

    那声音苍老而怯懦,缩在斗篷里头,眼中有着惊慌与急迫。

    茯苓吓了一跳,猛地回头,见到是那人后才舒了一口气,拖着那人的胳膊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左右看了看,确定四周无人,才敢放出声来。

    “我说赵妈,你还缠着我做什么?”茯苓双手插着腰,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在夏子琦那里受的气这会儿全数要撒在赵妈身上。

    那人脱下斗篷上头的宽帽,露出了一张老态的脸来,不是墨生园里头的厨娘赵妈又是谁。

    “茯苓姑娘,不是奴婢要缠着你,只是你答应过给奴婢的银子”赵妈压低了声音,抬头看着茯苓,眼中的急切显而易见。

    “银子?哪儿来什么银子!”茯苓的声调陡然升高,瞪着一双眼看向赵妈。

    “你说过,奴婢替你办那一件事情,你就会给奴婢一万两的银子,怎么能没有呢!”赵妈向前了两步对于茯苓的遗忘十分讶然。

    茯苓歪了歪嘴角轻嗤一声道:“赵妈,你年纪也不小了,怎还如此不知羞耻?是,你是替本姑娘办事,可是那是你心甘情愿的,本姑娘可没有承诺过要给你什么银子。”

    一听茯苓这样说,赵妈更是急了起来,捏着拳头道:“若不是你承诺给我一万两,我怎么可能会替你去埋那陷害公主的东西!你如今翻脸不认人,难道就不怕我去公主那里告发你!”

    赵妈心中是又气又急,当初茯苓找上她,开口就承诺给她一万两,只要她能让甲古之物在骠骑军搜宫之时埋在墨生园之中。

    她做厨娘做了一辈子,不是没有想过带着鸣儿回到老家,包下一方田地,找一个老伴儿好好过日子。只是厨娘的俸禄到底是少的,即便夏子衿对她们宽厚,也不会拿出一万两来分送给她。

    她鬼迷心窍,答应了茯苓,即便知道那样可能会要了夏子衿的命,还是为了钱财照做不误。

    茯苓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一般,低头凑近赵妈耳边阴阳怪气道:“有本事你便去吧,若是公主知道,她一直厚待有加的厨娘,竟然为了钱财要置她与死地,你说,你会是什么下场,嗯?”

    赵妈的脸色刷地便白了起来,抖着手指向茯苓,咬牙切齿道:“你”

    “你什么你?”茯苓冷笑一声,白了赵妈一眼道,“夏子衿没死成,贵妃娘娘与四公主正在气头上,连本姑娘也免不了要受打骂,赏赐没有不说,平白成了四公主的出气包,你这老棼婆竟然还跟本姑娘扯什么犊子。要钱没有,你若不怕东窗事发,便告去,本姑娘是贵妃娘娘院里的人,明珠公主要不了我的命,却可以要你的命!”

    说罢,茯苓得意地瞪了赵妈一眼,便扭着步子大步离去。

    赵妈抖着身子跌坐在地上,满眼是悔恨与不甘,捂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便无助地啜泣起来。

    在这宫里,日日有人哭泣,她绝望的哭泣掩埋在宫墙下,掩埋在冬末的冷风之中。
………………………………

第七十六章整顿墨生园

    又在床塌上养了一日,夏子衿才觉着身子爽利了些。她接过小葵递过来已经吹得温热的补药,捏着鼻子呼噜噜灌进喉咙里头,连舌尖都是发苦的。

    “公主,用些冰糖压压苦味吧。”小葵掀开了糖罐子,用银勺子舀了一颗方方正正的冰糖,便伸到夏子衿唇边。

    夏子衿启唇含进糖块,口中涩涩的苦味这才渐渐散了去,被丝丝甜味所替代。

    “人可都齐全了?”夏子衿用方帕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淡淡道,眼中晦涩不明。

    “回公主,墨生园中的下人都在厅子里头侯着了,只等着公主前去发话。”小葵从香木架子上头取了一条鸦青色绣木瑾花的织锦披帛,轻轻展开替夏子衿挽上。

    夏子衿点点头,起身向前迈入,繁重的裙尾在地上拖曳着,腰间的玉佩垂下丝柔的穗子随步摆动。

    厅子里头乌泱泱地站了几十人,墨生园虽说不大,粗粗一算也有三十几个宫人,这会儿一个个双手垂肩,规规矩矩地站着,对于夏子衿这样大阵仗的召集,也有些疑惑。

    “奴才拜见公主!”

    “奴婢拜见公主!”

    夏子衿进了厅子,众人便俯下身子行礼,只见她面色清冷,慢悠悠地迈着步子坐上了主位,端起色差浅浅地抿了一口,沉色的眼眸扫看向厅中众人。

    “你们可知道本公主今日为何要召见你们?”夏子衿淡淡地吐出一句,神色依旧冷清。

    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本公主方从妖星的无妄灾祸之中脱身,本应静养为宜,只是如今有一件事却堵在本公主心中,令本公主寝食难安。”

    夏子衿拨弄着茶碗的杯盖,用盖沿撇去茶汤表面的浮沫,一双杏目在人群之中一一扫过。

    “不知公主为何事烦忧,若是奴婢们能做些什么替公主一解心头忧愁,必定会尽其所能!”站在前排的二等宫女慧儿抬头道,对夏子衿倒是十分忠诚。

    夏子衿轻轻地笑了一声,目光若有若无地看向在厨房当差的几个宫人,勾起来一抹不明所以的孤独。

    “本公主心头的烦忧便是这墨生园中出了不忠不义的奸细叛徒!”

    夏子衿突然变厉声起来,将手中的茶碗嘭地一声砸在了地上,溅起星星点点的水花,岩茶的热香弥漫开来。

    宫人们一个个都吓了一跳,随后便是惊讶与疑惑地与周围之人对视一眼,对于夏子衿话中的“出现奸细”十分愕然。

    “本公主自认对你们不薄,你们的差事比其他园子里头的宫人轻松,逢年过节的赏赐却是别的宫人的两三倍。本公主从不曾苛刻对人,却不想这样的优待,竟是养出了一个白眼狼。”夏子衿冷冷道,目光冷冽不已。

    身处人群之中的赵妈心虚地低下头去,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低垂在身前,丝毫不敢抬头去看夏子衿。

    “本公主差一些命丧黄泉,便是因园子中的奸细勾结他人,将妖星证物放在墨生园之中,此等心思歹毒,恩将仇报之徒,本公主岂能容得下。”

    夏子衿说着,将在厨房之中当差的宫人们的神色一一收进眼底,扫到神色闪躲低头不语的赵妈,眉头微皱。

    站在前排的几个宫女纷纷提裙跪下磕头道:“公主明鉴,奴婢们受公主关照,是打着灯笼也再找不着像公主这样好的主子,怎会生出那等的龌蹉心思,勾结他人陷害公主呢!”

    “公主,奴婢们对天发誓,对公主忠心不二!”站在后头的几个三等丫头也纷纷跪下诚然道。

    “谁忠谁奸,本公主心中有数。”

    夏子衿唇边勾起一抹深远的笑,斯条慢理地整了整膝上的裙摆褶皱,淡淡道:“莫要以为背叛本公主之事无人知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公主已在挖出甲古之物的泥土之中发现了证明那人身份的重要之物,如今便放在库房里头,只要明日拿到慎刑司去比对记录,便能水落石出。”

    赵妈额上已渗出了一层冷汗,努力回想着自己埋东西的经过,却丝毫想不起究竟遗落了什么证物。

    “若是那人还有一丝一毫的羞耻之心,便趁早来与本公主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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