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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惊华:杠上宦官九千岁-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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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托在手心细细打量了一会儿,碧玺玉质地翠绿莹透,触手润泽非常,分量是不轻的,光线的照射下放于手心,透出碧蓝的点点光斑,煞是好看。
夏子衿又将那碧玺玉拿得近了一些,凑到眼前,上下翻看,却不经意在碧玺玉的底部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刻痕。
“舫”
夏子衿抚摸着那一处刻痕,心中思虑起来。舫字拆开,岂不正是方舟二字?
她本就怀疑这对母子身世恐怕不简单,现下更是坚定了心中想法,方舟母子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清贫至此,又为何会身怀碧玺,还有方舟令人不明的态度,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小桓子,你去提本公主查一查这方舟,要彻底些。”夏子衿磋磨着那块碧玺,又补上一句,“还有,打听一下,朝中贵族和大臣里有没有姓舫的。”
小桓子顷刻间便明白了夏子衿的意思,躬身应下,退出了内殿。
阳春三月,金銮大殿之上礼乐奏响,钟鼓大鸣三声,迎新科三郎上殿。
雕栏玉砌的大理石阶上铺上了长长的红毯,一路延伸到大殿之前,官袍覆身的三个青年男子气度翩翩行至殿中央,甩开前袍朗朗而跪。
“臣方舟,拜见皇上!”
“臣李白祖,拜见皇上!”
“臣黄秋栋,拜见皇上!”
只见三人皆是二十出头的弱冠年纪,头戴乌纱,身着孔雀绣制的金线袍衣,腰上镶嵌各不相同的琢玉,状元镶羊脂玉,榜眼镶和田玉,而探花则只有玛瑙玉。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方舟穿上这一身赭石的官衫,整个人比在南郊平民窟时不知要俊郎几倍,原本只是一个相貌平平的清秀少年,这样一穿着竟也多出了几分儒雅与贵气来。
“你三人皆是今年万里挑一的人才,金莱正值盛世,需要的便是尔等新鲜血液,既入朝为官,便要知晓朝廷规矩,今后严律克己,深记为官之道,当以辅佐朕与为百姓谋福为己任,不可贪赃枉法,不可结党营私,不可心怀二意,你三人可记下?”
明圣帝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响动着,传进三人心中,老臣们大多缄口不语,这样的新官训诫,年年都有,只是最后有几人做到,都是未知。
“臣谨遵皇上旨意,牢记为官之道,以忠仁孝义为榜,律己律人!”方舟双手并过头顶,面上满是坚定之色,棱角分明的轮廓如同山峦青岸。
而其他两人也纷纷表态,新官有着独特的朝气魄力,那是久浸官场的老臣所不及的。
明圣帝满意点头,看向三人之中的状元方舟,双眼眯开一个弧度,三人之中只有方舟的文采最令他满意,无论是从立意还是从思想,或是条理与蕴射,都是一等一的好,这个状元可谓是当之无愧。
此时,百官之中却有一人,双手隐在袖中微微颤动,他老态的双目闪动片刻,越过人群对上了皇长子夏斌注视的目光,微微下敛,挪动着步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到了殿中央。
“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明圣帝心情大好,遂也抬手道:“周爱卿请讲。”
翰林院院判周文睿战战巍巍地从怀中摸出了一方奏则,俯身上呈,而夏晟卿接过那奏则,转手便呈上给明圣帝。
明圣帝笑眯眯地翻来了四方烫金的鸦青色奏则,逐字逐句地看着上头的言语,待看得分明了,他带着笑意的脸庞却一瞬间换上了愤怒与阴郁,如同旷野之中刹那浓云密布,激打成雷,哗啦啦地降下倾盆暴雨。
夏子衿揉了揉耳朵,正抱着一碗银耳莲子汤津津有味地喝着,窗外是雷声轰隆,豆大的雨点噗噗地在地上打动,在砖瓦上,在青石上,开出一朵朵水花。
“不好了!不好了!”
小桓子慌慌张张地挤进了屋子,带着满脸的焦急之色蹭蹭地跪到了悠哉的夏子衿面前。
“公主,出大事了!”
夏晟卿放下汤碗,半分疑惑半分讶异,忙道:“可是前朝?”
今日是状元榜眼与探花封官的日子,站在时辰这样早,正是早朝刚结束之时。
小桓子咽下一口口水开口道:“早朝的时候,皇上正给三位新大人训话呢,忽然翰林院的周大人给皇上递了一封奏则,皇上看完龙颜大怒,立刻就下令榜眼李白祖革职查看,还”
“还有什么!”夏子衿听到这里已经是疑惑不已,究竟是什么原因,能够让明圣帝发这样大的火?
“还有”小桓子偷偷看了一眼夏子衿的角色,似是豁出去了一般,低下头闷声地念了一句,“还把夏总管给关起来了”
夏子衿的脑袋里和窗外的闷雷一样轰隆一声,满是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
仿佛是要映衬着春日喜怒无常的天气,连带着人也喜怒无常起来,本该是欢欢喜喜的新官员上任,又怎么顷刻间就成了如此境地。
“奴才听说,那周大人上奏的奏本中写到,今年的科举文试最后一场殿试,仿佛是试题泄露,那李白祖是户部尚书李大人的亲侄儿,常年住在蜀中,是个实打实的顽固子弟。据说李白祖文采极其平庸,然而这次却得了探花之位,显然是事先得知了殿试的题目,找人代写一番,再在大殿上默写了一遍。”
小桓子攥着袖子,眉头拧得紧巴巴,仿佛是为此事所震惊。
“皇上看完奏则后大怒,就要李白祖现场把他写的文章背诵一遍,哪里知道那李白祖支支吾吾了半天,竟然是一句都背不出来,当场就吓得腿软跪在地上求饶。皇上深知这奏则恐怕是汇报属实的,于是革了李白祖的职位关进了天牢里,叫夏总管也一同关了进去。”
听得如此,夏子衿不由皱眉,泄露科举试题可是诛九族的死罪,明圣帝把夏晟卿关了起来,岂不是
完了。
夏子衿此刻脑袋里之蹦出来这两个字。
历年以来,殿试的题目都是机密,由皇帝拟定,再交给贴身太监总管,于第二日殿试伊始放出题目,中间绝不能让他人接触。
换而言之,事先知道殿试题目的,只有夏晟卿一个人。
“皇上可有说怎么处置?”夏子衿咬着唇瓣,心中的不安与担忧已经漫到心口,她相信夏晟卿绝不是这样的人,既然发生此事,就说明有人处心积虑要置他于死地!
“皇上已经命令大理寺卿接手此案,说是要查一个水落石出,其中涉及的官员不下十人,朝中已经人心惶惶了!”
夏子衿下唇微颤,这样大的案件足够引起全上京乃至整个金莱的动荡,科举本来就讲究公平而已,如若有人提前知道试题,又何来公平二字,恐怕天下的学子都会为此寒心。
如此一来便说明,若是夏晟卿一旦定罪,明圣帝是绝对不会轻饶过他,恐怕只要涉及这个案件的人,都难逃一死。
“不一定要救他!”
夏晟卿咬着唇瓣,匆匆起身,连斗篷也来不及披上,提裙就要往外冲去。
“公主!外头下着大雨呢!”
小葵抱着竹柄的油纸伞,慌忙就跟了上去,噼噼啪啪的雨点打着伞面,最后又沿着伞尖滑落,归至土壤之中。
倾盆大雨还在下个不停,氤氲的水气弥漫在半空,汇聚而上,带着湿润的土香与树木沼气,直直钻进人的鼻腔里。
这场雨仿佛是要将深冬里隐藏着的污垢全都冲刷干净,砖瓦上水流不断,带动着哗哗声,直叫人心烦。
“父皇!儿臣求见!”
夏子衿跪在御书房外已经一个时辰了,可明圣帝却拒而不见,明摆着是已经知道她的来意,却不予理会。
“父皇,儿臣求见!”
夏子衿依旧重复地念着这句话,膝盖已经发麻得没有了知觉,发上沾染着湿漉漉的水汽,面容却依旧倔强。
隔着一扇殿门,明圣帝自是将夏子衿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他揉着内心,桌案上满满堆着弹劾斥责夏晟卿泄露科举试题的奏则,大理寺卿的审查还在过程之中,涉及官员已经牵扯到了十五个人。
“皇上您真的不见公主吗?”
小夏子在一旁掌墨,一下一下研磨着浓稠湿润的墨汁,不由得多嘴问了一句。
明圣帝抬头看了他一眼,面色未变,冷冷道:“朕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了,难不成你也要学夏晟卿一样欺瞒朕吗?”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小夏子陪笑着轻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闭嘴不再言语,只一边偷偷瞟看着明圣帝的神色,一边却在心里打鼓,明圣帝如今是越发地喜怒无常了,连自己最信任的贴身太监,也是说关就关。
………………………………
第九十四章心寒
说到底,小夏子也是不大相信夏晟卿会泄露科举试题,正等着明圣帝宣明珠公主,如今能救夏晟卿的,也只有明珠公主一个人了。
可看明圣帝的态度,是根本不打算听明珠公主的求情,连也不愿意见。
“皇上,外头雨大着呢,您看这公主金枝玉叶,身子金贵,怎能一直在那冷冰冰的地上跪着”小夏子小声地说道,打量着明圣帝阴云密布的面容,却又忍不住出声。
明圣帝书写着奏则批注的手一停,朝着窗户外看了一眼,噼噼啪啪的雨仿佛一点儿也没有停下的意思,被漆黑的雨云压着,还未到午时,天色看起来却要比黄昏时分更暗。
明圣帝叹了一口气道:“让她回去吧,朕是不会见她的。”
小夏子哎了一声,也不好多言,只得放下墨把,躬身出了屋子。
吱呀一声,御书房们门应声而开。
夏子衿闪过一丝欣喜,揉着膝盖起身正要来口,却只见小夏子挽着拂尘,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父皇还是不肯见本公主吗”她黯然道,透过窄窄的门缝看向里头,明圣帝俯身在桌案上,连头也未曾抬起。
小夏子也有些尴尬,赔笑了几声,压低声音道:“公主,你还是回去吧,莫在这里耗时间了。皇上他是铁了心不想见公主,只因为他知道公主一定是来给夏总管求情。还有三天,大理寺卿就会结案,公主,您若是想救夏总管,就快想想法子吧!”
夏子衿垂下眼帘,睫黑浓长,她听明白了明圣帝的决断,竟是一丁点也不给夏晟卿辩白的机会,伺候他这么多年的身边人尚且如此,果真让人心寒。
“本公主明白了,多谢公公。”
她只有三天,三天一到,夏晟卿是生是死,不由她说。
可那人于她是星芒一样耀眼的存在,是彼岸朝阳,是雾中明灯,是漫漫寒夜里温如暖酒的慰藉。
夏晟卿,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夏子衿对小夏子回以点头礼,深深地望了一眼门内不为所动的明圣帝,嘲弄一笑,提裙而去。
“奴才恭送公主。”
小夏子对着她的背影鞠了一躬,终是长叹一声。
“盼公主得愿,盼夏总管无恙”
天牢之内,酸腐气味四处扬起,那些腐烂的,陈臭的东西深藏在勾缝里,一如这个一国之中最肮脏龌蹉的地方,包藏着邪恶的人心与罪孽。
夏晟卿倚靠在灰土的墙旁,黑色冠帽早被摘除,瀑黑的发随意散落在两肩,虽然身处这落魄之地,却不改气节,只那样静静坐着,仿佛禅想一般。
“夏总管,牢里可还舒服?”
有一人拖沓着脚步缓缓走开,不用什么东西轻轻敲击着栏杆,响起一阵闷动声。
夏晟卿双眼澈然,平视着前方,却不予理会。
“呵,你以为装作听不见,便能够扭转你命不久矣的事实么?你若是不鬼迷心窍地透露科举试题给李家人,也不会落到这天牢里头了。”
那声音古怪地笑了起来,带着三分得意,脚上准一双纯黑高筒的长靴,侧面绣有祥云纹,用银线勾描,金线添满,着实是价值不菲。
夏晟卿呵地笑了一声,满不在乎地闭上双眼往后一仰,双手垫着脑袋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何以见得就是奴才所为?人做自有天看,奴才没有做过的事,又要如何承认。您说对吧,皇长子?”夏晟卿淡淡道,即便身处天牢,也未见有一丝慌乱。
那人眉头一挑,脱下宽帽来,果然就是皇长子夏斌。
皇长子低笑了一声,脚步又往前挪动了两步,肥硕的身躯随着脚步的移动而晃了几晃:“你承不承认又有什么要紧的,只要是父皇信了,你便做了。待在父皇身边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懂的这个道理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恒古至今,永恒不变。
一个帝王最不能够忍受的不是臣子徇私枉法,不是他们拉帮结派,而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地之中以权谋私。
而夏晟卿,恰好就是这个明圣帝信任的人。
皇长子幸灾乐祸一般地笑了几声,忽而神秘般地压低了声音,带着蛊惑和引诱,传进夏晟卿的耳廓之中:“若是夏总管肯答应以后为本皇子做事,当本皇子的眼线,或许本皇子可以考虑为夏总管正明?”
夏晟卿睁眼转头,唇含一笑,仿佛很是稀罕这样的说辞。
“皇长子竟有这样通天的本事,能够扭转乾坤?”
皇长子未听出他话中的讽刺,只当他是夸奖自己本事不俗,不由得有些卖弄了起来,挑了挑眉头背过双手。
“夏总管可别看本皇子不是太子,便小看了本皇子,父皇一日未曾决定当权,众皇子便一日是平等。二弟他虽有德妃帮衬,可无非是仗着自己太子的名分,能力不过尔尔。可本皇子不同,本皇子是皇室长子,朝中人脉广阔,假以时日定能够大有作为。夏总管若是肯做本皇子的人,本皇子不但能够替你解决眼前之事,更能保证你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皇长子如此道,宽胖的身躯让他看上去有些憨厚,可脸上却挂着不属于这身气质的阴厉,细短的双目含有几分得意,似乎对夏晟卿势在必得。
夏晟卿盯着他看了片刻,忽地笑着道:“皇长子怎么就能保证救奴才出去?”
因为,就是本皇子把你送进去的。
皇长子阴沉沉地扯了扯嘴,却不会把这句话说出来,而是抬眸在夏晟卿身上扫看,幽幽道:“本皇子的本事,难不成夏总管还要质疑吗?本皇子既然提出这样的建议,便是已经心中有数。夏总管是不是足够聪明,懂不懂得如何决定自己的生死,才是关键,夏总管说是不是呢?”
夏晟卿又笑了,他不知是笑皇长子野心太过,还是笑皇长子自信太过。他坐直了身子,往前一倾,望向那宽肥的身躯,摇头道:“即便奴才成为了皇长子的线人,也难逃一死,皇上最恨人背叛于他,皇长子莫不是要奴才死无全尸?”
“夏总管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的道理。如今父皇已经年迈,你若肯为本皇子效力,等本皇子胜过太子之时,你可就是一等一的功臣,本皇子一向对待有功之人恩厚有加,介时你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给了夏总管这样的地位,难道还不够诚意吗?”
皇长子喑哑着嗓子,每一句都带着权利与金钱的蛊惑。他不相信有一个人会对这些东西不心动,男人嘛,向往的无非就是钱权和女人,夏晟卿已经成了太监,那定然就对钱与权更为倾向一些。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夏晟卿默念着这句话,忽然就笑开了,睁开双眼看定了皇长子,唇边衔有一丝呷戏。
“皇长子,您可小心祸从口出,这天下如今还是皇上的,难不成您已经迫不及待要取而代之?真是人心可畏,枉费皇上如此宽厚待您,恐怕您这心里头,是巴不得太子和皇上都命归黄泉,您便可以高枕无忧地接手这个天下了,是也不是?”
“你!”
夏晟卿说得这样直白,不免让皇长子有些羞恼,他冷哼了一声,低下头颅看定了夏晟卿。
“夏总管,本皇子劝你不要逞口舌之快,你也知道,如今你没有几天的命了,若是你懂得保身之道,就该趁早投身到本皇子麾下,是生是死,你自己掂量吧!”
夏晟卿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仿佛生死之说与他无关一般,长叹了一声唏嘘哉,便阖上双目不再理会。
“不识好歹!”皇长子在栏杆前站了一会儿,自觉没趣,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沉重的脚步声消失在了天牢长栏的尽头,夏晟卿睁开双眼,终是嘲弄一笑。
“公主,前面就是李府了。”
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之中,小桓子压低了声音,对身侧的夏子衿道,二人在黑夜的掩映下藏匿在李白祖家旁的巷子口,府前已经贴上了封条,因为事关科举舞弊,李白祖全府上下都被监禁了起来,这偌大的李府也被封上了封条。
“小心一些把封条揭下来,我们悄悄地进去,待会儿出来再用蜜蜡粘上。”夏子衿换上一身男装,倒多了几分英姿,这黑夜里暗入李府,终归不便穿着曳地长裙。
小桓子点了点头,与夏子衿两人便按照事先的计划悄悄地潜入了李府,夜色寂静,偶有几声画鸟的咕叫,划破空气,拉得深长。
李府中没有一盏灯点亮,周遭漆黑不已,小桓子从腰侧摸出了两个火折子,拔掉帽盖轻轻一吹,猩红的火电便在一片墨黑中将亮起来。
“我们去书房看看。”夏子衿沉声道,双眼警惕地在一排排的窗案上扫过。
幸好李府被封之前人人走得匆忙,屋门大多都是开着,屋内陈设倒是看得清楚,排排看去很快便找到了书房所在处,否则这样一间间地推门找去,不知要多费几番功夫。
………………………………
第九十五章惊情
夏子衿举着火折子,一步一步稳稳迈进书房之中。虽然有这星星点点的火光,终究是不够的,宽敞的书房之中被漆黑所笼罩,只有两把火折子蔓散着微弱的光晕。
“公主,咱们来李府书房做什么?”小桓子猫着腰,四处观望着动静小声问道,瞧着这被抄查过的地方应该也不会有人了,索性将书房的门合上。
“那李白祖既然敢收买科举殿试的试题,就一定会和那卖试题的人会有所联系,或许说二人的联系不可能是毫无破绽的。本公主不相信是晟卿所为,里头一定有什么所隐瞒的,既然如今毫无头绪,不去来这里找一找,说不准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夏子衿一手举着火折子,一手在书房的桌案和抽屉里头翻找着,橘红的火光照耀在她莹润的脸庞上,泛着阴影,曳动如苗,映出瞳孔中的认真之色。
她一刻也不想要停下,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是事关夏晟卿的身家性命,一旦三天之内想不出找不出能证明夏晟卿清白的证物,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忽地,书房门外从左至右,闪过了一抹人影,映在窗花上便是忽晃一会儿,继而便消失不见。
夏子衿与小桓子几乎同时发现了那个人影,心头皆是咯噔了一声。
“灭火。”
夏子衿用极轻的声音唤了一句,手快地便盖上了那火折子的帽盖,与小桓子两人相视一眼,猫着腰轻手轻脚地躲到了门板后头。
约摸着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那一闪而过的黑影再次出现,书房里的二人皆屏住了呼吸,双眼盯着那黑影越来越近,在书房的窗纸前透射出一团黑。
黑暗之中,夏子衿眼波一动,对五步之外的小桓子试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轻轻拿起门板后的一根木棍,捏紧在手中,手心隐隐渗汗。
吱呀一声,那黑影推开了书房的门,面容看不真切,却只见那人个子颇高,身形显瘦,脚步稳重地往里迈去。
就是现在,小桓子握紧木棍,后腿猛地发力,手起棍落,便往那黑影的后颈用力地敲了下去。
那黑影闷哼一声,咚地倒在了地上。
夏子衿二人连忙围了过去,掏出火折子吹燃,挪到那人的脸边一照。
待看轻了地上的面容,二人皆是一讶异不已,火折子微弱的橘晃动着,那闷倒的卷气面庞,正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方舟。
翊坤宫中灯火渐熄,外殿已是寂静一片,春日夜里的呱鸣与虫叫也被隔绝在厚重的殿门之外,半分也没有传进内殿里头。
越贵妃倚靠在八仙和合楠木鹤纹床上,床前罩着软纱幔帐,殿窗外头丝丝缕缕的风卷吹进来,吹得幔帐悠悠荡荡地摆动,好不旖旎。
“贵妃娘娘。”
一人一步一迈,慢慢行至床榻之前,那人华服覆身,靴履覆足,长衫泽泽有光,至下而上莫不是昂贵的衣饰之物。
越贵妃听得这一身唤名,也不抬眼,慵懒地换了一个姿势倚靠,将头下的金丝锦绣鲤莲戏图制的软枕往后靠了靠,从喉咙之中响起令人酥麻的娇声。
“你还记得来本宫这里吗?”
那人听得这样半嗔半恼半责怪的语气,畅然地笑了,往前两步,竟是坐在了床沿,撩了那软纱的米金色帐子,与越贵妃诚然相对。
“娘娘可别恼我了,我若是不来,你岂不是更要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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