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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惊华:杠上宦官九千岁-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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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遇一直认为夏子言的死他也有责任,如若不是夏子琦对自己有意,她又怎会因为得不到自己而恼羞成怒迁怒于夏子言,从而起了杀机。

    无论是明圣帝也好旁人也好,在这大殿之上的所有人都已经相信了夏子琦便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谋。

    在这之前没有一人会想到,在皇宫之中受礼仪诗书教化的皇家公主,竟会犯下这等泯灭天良之事,而正因为这样,夏子琦的行为才更加不能原谅。

    “父皇儿臣儿臣知道错了!”夏子琦已经穷途末路,她不敢去看明圣帝眼中的心痛与失望,她亦明白自己杀了夏子言会有怎样的判罪,如今能够做的便是哀求。

    饶是如此她却没有对杀害夏子言感到一丝一毫的后悔与愧疚,而是后悔自己没有周全地处理善后个中细节,才让夏子衿钻了空子来指认自己,想到此处,她便更加痛恨夏子衿,怨毒而又恨意森然的目光投射在夏子衿的脸上,几欲将她生吞活剥。

    “四姐姐知道错了?可是七姐姐能活过来吗?她所受的那些痛苦就能够一笔勾销了吗?”夏子衿一字一句地质问着,对上首的明圣帝深深一拜,“求父皇秉公处置,万万不能够轻饶啊!”

    明圣帝没有回话,心中却开始暗自深想起来。

    夏子琦毕竟是他的女儿,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处死夏子琦以命换命的行径岂不是显得他为君不仁?

    况且越贵妃乃是夏子琦的生母,倘若定罪夏子琦,越家对于此事必定不会善罢单休。

    可夏子琦也的确是犯下了滔天大罪,如何取舍如何断绝,明圣帝陷入了两难之中。

    “皇上请快快下决断吧!”荣遇戚戚然道,“王孙公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即便夏子琦是当朝公主,伤害臣未婚妻的罪名已经坐实,臣恳请皇上赐死四公主!”

    夏子琦听到荣遇说出这一番话,被赐死两个字深深刺痛了心。

    为何荣遇对自己从来都是这般无情,自己一颗拳拳的爱意之心,难道就不能打动他分毫吗?

    滚烫的泪水从她的眼帘中滑落,她害怕自己无法再苟活,泣泪如斯肝肠寸断,声嘶力竭地对明圣帝求饶:“父皇儿臣已经知道错了,儿臣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不是有心要杀七妹妹的!看在儿臣无知的份上,求您饶了儿臣一条命吧!”

    就在此时,大殿外却跌跌撞撞的闯进一个身影。

    那人满身华贵彩衣,头上繁重的金饰随着她跪拜的动作叮咚碰响,已见苍老的眼角浮现轻浅的细纹,不是越贵妃又是谁。

    “皇上从轻发落琦儿吧!”越贵妃大声地求拜,泪水顺着她已不再年轻光滑的脸蛋滑落,将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夏子琦扶起来,心疼地揽在手臂之中。

    “臣妾恳求皇上饶恕她这一回!她是您的亲女儿啊!即便她身有罪责,也是臣妾管教无方,您要责罚就责罚臣妾吧”

    这是夏子衿第一次见到越贵妃哭泣,身为母亲她心痛夏子琦受罚,可是她却没有想过,夏子言也是别人的女儿,夏子言的命同样也珍惜可贵。

    “父皇,在您下决断之前,儿臣还有几句话要说。”夏子衿跪在一侧,低敛着眉目。

    “你且说吧”明圣帝道。

    “越贵妃娘娘心疼女儿之心,儿臣可以理解。可父皇,如何决断这件事情并不是因为一句心疼女儿便可以解决的。如若四姐姐犯下这样的过错都可以一笑置之,那么今后天下之人又该持有如何的看法,是否大莱的法度已经可以置之如无物?”夏子衿说道,又是深深的一拜。

    “臣恳请皇上决断!”荣遇跟声道。

    若越贵妃仅凭一人口舌是说不过他们的,可越贵妃的身后还有越家,她紧紧地的握住夏子琦的手,对明圣帝说道:“皇上若要琦儿去死,便叫臣妾一起死了吧,没有琦儿在身侧臣妾又如何苟活于世”

    两方各执一词,明圣帝夹在其中头疼不以。

    而这时候,宫人又上前禀报。

    “皇上莲妃娘娘醒来了!”

    明圣帝揉了揉额头,只觉得头穴突突地疼。

    “叫莲妃好好休息便是,切莫再来添乱了。”

    只是明圣帝说的晚了些,月静安已然走到了殿前。

    在宫人的搀扶下,月静安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大殿之中,她面容憔悴,粉黛未施只着一身白衣,与浑身金灿彩溢的越贵妃形成鲜明的对比。

    “拜见皇上。”月静安说道,跪下身子双手贴地。

    明圣帝见她这般的憔悴,有些于心不忍,摆摆手让宫人为她赐座。

    月静安咬唇摇头,仍旧俯身在地上,她素槁一样的面容,没有半分血色。

    “皇上,臣妾年逾四十,只有言儿一个养女,臣妾的希冀与爱意,全都寄托给了这个女儿。可现在有人残忍地夺走了臣妾唯一的希望!臣妾恳求皇上为言儿报仇,如若一定要付出代价,臣妾宁愿一死来换得言儿的昭雪。”

    前有荣遇与夏子衿,后有月静安以死相逼,明圣帝夹在他们和越贵妃母女之间,越发心力交瘁起来。

    所有的人都等着明圣帝的决断,有人认为明圣帝会偏向越贵妃一方,毕竟夏子言已经死了,一个死人,怎么比得过一个活着的公主。

    可他们都忘了明圣帝的本质是一个无情铁血的帝王,他唯一在乎且最在乎的,是他大莱皇位的稳固。

    只听得明圣帝洪亮苍沉的嗓音再大殿之上响起:“诸卿听命,朕决议四公主夏子琦杀人买凶之罪名成立,按照大莱律例本应处以死罪,但念及其年纪尚轻,朕不忍夺其性命,特赐四公主幽禁于城外尼姑庵中修行赎罪,为七公主亡灵忏悔一生,撤去其皇家地位,终身不得回宫!”

    夏子琦听到前半段以为自己性命无忧很是欢喜,可听到明圣帝说出撤去她皇家公主的地位终身不得回宫,她却生生地愣住了。

    夏子琦生来就锦衣玉食富贵颐养,猛然间被贬为庶民的打击,不比赐死来的她呆愣愣地看着明圣帝,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父皇!儿臣是您的女儿啊!你们怎么能将儿臣赶出宫终生不得回呢!”

    她叫嚣着哭诉着,明圣帝阴沉着脸色,摆了摆手示意侍卫上前将夏子琦拖下去,夏子琦死死地抱住越贵妃的身子不肯撒手。

    “皇上求求您别这么狠心,琦儿她还尼姑庵那种地方如何是人呆的!您要她终身不得回宫岂不是要臣妾与她母女终身不得相见吗!臣妾没有琦儿可怎么活啊!”越贵妃双眼噙着热泪,苦苦哀求。

    可是明圣帝能够保住夏子琦的命,已经是看在越家的面子上了,又如何会再撤回命令。

    “哼,就是你一再的娇纵她,才让她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你身为贵妃不但不好好尽到教化之责反而一味纵容,乃是不贤!传朕命令越贵妃纵女行凶,未曾规劝,撤去贵妃之位,责降为越妃!”

    明圣帝再次下令,母女两个人哭作一团,却终究无法改变明圣帝的决断。

    夏子衿与荣遇相视一眼,对于明圣帝没有赐死夏子琦失望之至,可天子一言既出难以更改,即便二人和月静安心中痛然,也无法再说什么了。

    轰轰烈烈的命案终于是告落,越贵妃的降位与夏子琦的褫夺公主身份,意味着这对横行在后宫之中的母女,终也走到尽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从前她们何曾会想到最后落得这般田地。

    宫殿之外,夏子衿看着禁军将夏子琦押送着往宫门方向走,夏子琦发髻凌乱目光涣散,落魄不已,哪里还有昔日嚣张跋扈的样子。
………………………………

第一百五十三章暗度陈仓

    “几位请留步,本公主还有些话想同四姐姐说,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夏子衿走到几人面前问道,“只要片刻便好。”

    禁军们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夏子琦,点了点头。

    “明珠公主请快些!小的们还要奉命办事呢。”说完便松开了夏子琦。

    夏子衿缓缓走到她的面前,淡淡地笑了一声。

    “你可后悔了?”

    后悔吗,夏子琦阴沉沉地盯着她,半晌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我只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把你和夏子言一起杀掉。”

    夏子衿扯着嘴角笑了笑,是她问得多余了,夏子琦这般没有良心的人又如何会后悔呢。

    她向前两步凑近夏子琦耳边道:“是啊四姐姐,你应该后悔自己杀了七姐姐而不是本公主,因为只要本公主在一天,便不会让你好过。”

    她轻轻地呵气,带了几分残忍:“哦对了,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磷香粉这种东西,其实并不存在呢。”

    夏子琦猛然瞪大了眼睛,凄厉地尖叫起来,张开手便要掐上夏子衿的脖子。

    “你这个贱人!你竟敢讹我!你不得好死!”

    禁军在扑过去之前便紧紧地拖住了夏子琦,向夏子衿道一声恕罪,便拖拽着夏子琦一路往宫门去了。

    夏子衿望着她那落魄的背影,耳边响着她疯狂的叫骂声,心底忽然升起了些悲凉,纵然夏子琦罪有应得地受到了处罚,可那个温柔明媚犹如暖阳一般的女子,却再也回不来了。

    是夜,雷雨大作。

    轰隆隆地雷声不断透过云层袭向大地,冰凉的雨水冲刷着这片污浊的土地,却冲刷不掉隐藏在大地之中污浊的人心。

    宫外三里,那刻有皇长子府四字牌匾的府邸,有身穿蓑衣的人大力拍打着棕红的府门。

    沉重的敲门声混杂着天空中的雷声,闷闷地传远,里头半晌开了府门,侍卫满面不耐看着这个雷雨天登门的不速之客,等那人抬起头来,生生地忍住了含到嘴边的责骂。

    隔绝了雷雨与冰冷湿气的黄梨花木门之内,温香和旖旎的气息在暖暗的屋子里流动着,掺杂着声声娇喘与粗重的畅快哼声。

    房门咚咚地扣响三声,外头响起了侍卫清明的嗓音。

    “殿下,府里来人传话了,宫中贵人有请。”

    皇长子夏斌正大汗淋漓的与娇媚诱人的美妾酣战,冷不丁的被侍卫打断,又听到他说的话,觉得扫兴不已。

    他两道蚕眉皱着,装作没有听见的模样,继续在身下软成一摊春水一般的女子美好的身体上卖力的运动着。

    “殿下宫中贵人请着您呢传话的人又催促了,那位等得急了!”

    侍卫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夏斌啧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外面佝偻的人影,闪过烦闷。

    “大雷雨天的,催什么魂!”夏斌啐了一句,又在身下人的高耸上捏了一把。

    “爷,别去了呗,在这儿陪着奴家,奴家会好好伺候您的。”美妾玉臂勾缠着他的脖颈,发出几声舒服的轻哼。

    夏斌也想要继续行欢,想到宫里头那人年岁渐大,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从前还能说是风韵犹存,可如今眼看着走下坡路,皮肉也松弛,身形不复从前一般紧致,哪里比得上怀中娇媚年轻的美妾。

    他叹了一口气,对那人生出许多厌恶来。

    外头的侍卫还在不停的催促的,夏斌眉头皱成一道线,骂咧了一句多事,还是不得不从没美好的身体上起身。

    “爷您去哪儿呀!”美妾眼如春水,攀在他的肩上嘟囔着。

    “本皇子进宫一趟回来就来收拾你!”夏斌笑了一声,在她的脸上又啜了一口。

    于是便匆匆地穿戴好衣裳随着侍卫同宫里来传话的人静进宫了。

    一路上雷雨轰隆作响,夏斌脸色黑沉地坐在轿辇之上也提不起一点儿精神。

    绕过北殿他悄悄的进了后宫,在引路宫人的带领下,从侧门悄悄进了翊坤宫。

    宫殿之内弥漫着一丝酒气,只见越贵妃椅靠在贵妃榻上,她手中把着一壶白玉酒,双颊染上了几坨红晕,素手轻捏酒壶缓缓倒入口中,迷离的双眼带上了醉意。

    夏斌一进门便看见越贵妃,哦不,是如今的越妃水嫣然,这一副买醉迷离模样,不由得更生出几分愤怒来。

    “斌儿你终于来了”

    水嫣然笑了一声,摇摇晃晃地从贵妃榻上起身便朝着夏斌扑了过去。

    夏斌皱着眉头把她扶正,披头盖脸的骂声就朝着水嫣然掷了过去:“来来来,你就知道来!才刚刚被降为妃位就这般不知轻重了吗,也不看看是什么时辰,只顾着你自己,也不想一想我,若是被有心人看见我这个时候进宫,难道就不怕被太子他们拿来做文章吗!”

    他一字一句都带着严厉的责备,水嫣然只觉一阵委屈涌上心头,抽抽搭搭地便往夏斌的怀里锤去拳头。

    “你这个没良心的,从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怎么如今嫌弃本宫老了,连叫你进宫也这般不愿了吗?”说着又是一个拳头锤在夏斌的胸膛上,竟是如埋怨情人一般嗔怪责骂。

    夏斌脸色不太好看,却又不能表露得太过明显,他不耐烦地拍着水嫣然的背安慰了两句,提点道:“嫣然,不是我不愿意入宫,只是你要知道这个时候是非常时期,凡事都要小心些为好不是吗?”

    他嘴里虽然这样说,心中却暗暗骂着水嫣然自私自利,夏子琦那个丫头蠢得将自己送进了尼姑庵,惹得明圣帝龙颜大怒,若是这个时候被明圣帝知道自己与水嫣然联系过密,即便没有猜到自己同她关系匪浅,也或多或少会牵连到自己,为了那个丫头连累自己实在是没有必要!

    可水嫣然听他口口声声说着小心小心,心头的怨气又涌了上来,一把推开他气恼地叫起来:“你就知道小心,堂堂一个皇子竟如此没有胆识,怎么你害怕了?要是害怕当初又为什么要爬上本宫的床呢!”

    她一字一句凌厉地质问,狭长的凤目弥漫着酒气与怒意。

    “没有良心的东西!琦儿她已经被皇上送进那不是人呆的尼姑庵了,你作为她的父亲如何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受苦而不为她想一点儿办法!”

    昏暗的宫殿之中,有烛火霹雳啪啦地响着,水嫣然每每召见夏斌的时候,都要秉退所有的宫人,只让自己最心腹的管事去皇长子府传唤他。

    这么多年来,两人在明圣帝的眼皮子底下苟且偷欢,甚至生下了不伦之女,假做是明圣帝的骨血在宫里受明圣帝宠爱十多余年。

    此刻水嫣然将心中的不满怒叫出来,刺进夏斌的耳中却格外觉得讽刺。

    夏斌的忍耐力已经快要濒临界限,但他不断地提醒着自己不要和水嫣然置气,得罪了她日后就有麻烦好受,于是又忍下了心中想要甩头而去的冲动,陪笑着将她拥入怀中说道:“嫣然,你怎么会这样想呢,琦儿她是我的亲女儿,身为父亲我自然也很是关心她的呢。”

    水嫣然趴在夏斌的怀中,正委委屈屈地要开口,却猛然嗅见他的身上有浓厚的脂粉气味,那夹杂略带腥甜糜气的味道分明就是欢好过后的遗留。

    她脸色一变,一把就推开了夏斌,跌跌撞撞地往后倒去。

    “你关心个魂!琦儿在受苦的时候,本宫在心痛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在你的皇子府和你那些三妻四妾行鱼水之欢快,快活极了吧?啊?”

    她吼着吼着又哭泣起来,跌坐在软塌上轻抬手腕擦拭着眼中的泪:“如今这宫里头也没有什么可指望的了,本宫原以为自己还可以撑上一阵子,可能你却分毫不在意,唤你来一次比登天还难似的,你若是这般不想来便再也不要来吧!本宫自会自己去救琦儿也不要你来管!”

    她发着脾气,口口声声就要同夏斌断绝关系。

    夏斌连忙陪笑道:“你看看又说气话了不是,我哪能不管你呀,我后院里那些不过是用来玩乐的女人罢了,怎么比的上你分毫呢,若是可以我恨不得日日住在你的翊坤宫里同你形影不离呢。”

    说着,夏斌抬着双臂膀紧紧地搂着水嫣然,好言好语的安慰起来。

    “我答应你定向父皇为琦儿求情,你便宽心吧,切莫多思,琦儿她已然是犯下过错的,父皇责罚她无可厚非,你若是再深纠在此事父皇才是要对你冷了心呢,这事我去办,你安心养身子吧,若是下一回见你还这般憔悴,才真真而是要让我心疼呢。”

    说着夏斌便在水嫣然的面庞上轻轻的吻了一口,怀抱着她便扯下了塌上的芙蓉帐,两人又滚作一团,在轻柔缥缈的帐子里翻云覆雨起来。

    水嫣然在他火热的包围下很快就褪去了一身的锋芒,又变成了那个激情如火的小女子一般,只是她没有发现,身边的人在面对她日渐松垮的肌肤,已经染上了嫌恶之色。
………………………………

第一百五十四章皇长子求情

    第二日,许是昨夜的雷雨已经下到尽头,早早起来昨日的烟云已经消散,只留下天空中一层薄薄的雾气,雨地上湿漉漉的水气,被雨水吹垮的树枝稀稀落落地打的满地,证明着昨夜暴雨的激烈。

    下了早朝之后明圣帝便进了御书房之中,御桌上的折子堆得如小山儿似的,大多都是越家和旁支上奏来为夏子琦求情,明圣帝随手拿起几本看了看,便了无趣味地丢到一旁,心中也略有不快。

    “哼,这些个吃闲饭的老匹夫,有事没事也要跟着奏一本,真当朕每日闲心思多什么也要看么!”

    夏晟卿替他上了一杯茶,宽声道:“皇上可别气了,约莫着是越大人心疼孙女,张罗着让幕僚们帮忙求求情罢了,左右他们不是皇上,当不得这天下的主,皇上若是不想理会他们,权当是收了一堆废纸,奴才替皇上放到一边便是。”

    明圣帝端起香茶来呷了一口,甘甜略苦的滋味在舌尖滚动,半晌只道一句:“罢了罢了。”

    书房的木门开了起来,小夏子双手拢在袖中,上前对明圣帝拜了一拜。

    “皇上,皇长子在御书房外头候着呢,您可要见一见?”

    “他来做什么?”明圣帝狐疑地转了转眼睛,刚放下的心思又提了起来,将香茶重重搁到桌上,沉声道,“叫进来吧。”

    “是。”

    小夏子传话过后,夏斌便进了御书房,他撩起前袍对明圣帝跪拜,恭敬地道一声:“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

    明圣帝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手中随意拿过一本折子又看了起来。

    “你有什么事要同朕说吗?”

    夏斌整顿了一会儿表情,抬起宽肥的下巴拱手禀道:“儿臣此番是来给母妃和四妹妹求情的”

    他说完,明圣帝的脸色便变了一变,夏斌将一切看在眼中,却依旧朗朗说道:“父皇以母妃不善教养为由,贬了母妃的位分,儿臣身为人子,看着母妃茶不思饭不想心中牵挂四妹妹,也实为不忍。说到底七妹妹的亡故是四妹妹年轻气盛无法控制自己所导致,与母妃并无多大干系,有道是孩儿大了心思不由娘,四妹妹她做了什么母妃也未必是一应都知的”

    明圣帝手中依旧捧着折子,一边听着夏斌的话,却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夏斌也不慌恼,仍旧自说自话着:“儿臣如今长大成才,便是母妃教养儿臣得力的缘故,父皇且看在母妃侍奉您多年的份上没有功劳有苦劳的份上,便不要牵怒于她了吧!”

    明圣帝眉头皱了起来,将手中的折子往桌上一甩,哼了一声道:“是越妃她叫你来求情的?四公主她犯下弥天大罪朕不过是小惩大诫,越妃就徇私包庇,存心要与朕作对,试问四公主养成这副性子与越妃如何没有一丝一毫的原因?”

    夏斌心中已然将明圣帝的心思都盘算好了,见明圣帝略有怒意,又顿了顿继续道:“父皇,四妹妹的确是犯下了弥天大罪!可她毕竟还年轻,尚且不知如何分别对错是非,再者她事后定是后悔莫及,父皇将她送入尼姑庵中已是对她最大的惩罚,可这个撤除公主名分终身不得回宫恐怕是太过严厉了些”

    “太过严厉?”明圣帝冷哼了一声,“朕看你是要来做朕的主了!”

    明圣帝花白的胡须气得一抖,抬手将桌案上的香茶捧起来喝了一口,又重重搁回桌上。

    夏斌规规矩矩地跪着,心中盘算着改口的时机。

    他这番来明圣帝面前为夏子琦和水嫣然游说,无非是为了应付水嫣然的小性子罢了,若不是看在水嫣然日后对自己还有些用处,他断然不会来明圣帝这里讨嫌。

    他应下为两人说情是一回事,是否真心为她们二人游说又是另一回事。

    夏斌从翊坤宫回皇长子府之后,便已经将一切理得顺顺溜溜,想出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妙计,既能够堵住水嫣然的嘴,又不至于说错话得罪了明圣帝。

    只听明圣帝骂咧了两句便开始指责夏斌:“你是朕的第一个皇子,应当作为众皇子的表率,治理这个天下朕已是十分烦忧不易,还要为后宫之中的琐事操劳,你倒好,不懂得明辨是非,反而帮着无之妇人来朕面前嚼口舌,朕从前就是这般教你为君为臣子之道的吗?”

    他龙目瞪得圆滚,看着夏斌宽肥的身躯摇了摇头,心头觉着这个儿子实在是不知事理。

    就是这个时候,夏斌弯了弯嘴唇,开始了他假惺惺的戏码。

    “父皇您误会儿臣了,儿臣身为皇长子,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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