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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路行-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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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继续吗”次仁东珠此时的模样也十分难看,一条手臂上流下的血将整个手都染成了暗红,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身上腿上数道刀痕,若不是月光黯淡,早就能看见成片的血迹。满腔战意被血腥味激荡着,此时还谈何停手,次仁东珠面色狰狞,斥道:“废话”丘胤明朝他咧嘴一笑,不容分说又一刀劈来。
恒靖昭面色凝重。玄都这些弟子们的真本事,他以往从未亲自领教过,只是从恒雨还口中听来,各人有何绝招和软肋,可何曾料到,今日竟然同杜羽动上了真格。杜羽比他想象中似乎还要强悍不少,如此久战,他身法未滞,步法不乱,出剑不钝,神情亦不激,虽然未曾伤着自己,可这份耐力着实骇人。不知现已几时,霍仲辉那里竟然还未分出胜负,恒靖昭不由自主地有些焦急起来,一个分神,被杜羽一剑挑破了衣衫,连忙收回心神。
突然间,那批随从里面不知谁吼了一声:“中招”惊得众人手中同时一缓。
恒靖昭不由得朝霍仲辉和丘允那边望去,这一看,大惊失色。只见霍仲辉捂着胸口倒退了数步,将手中的戟插在地上,才没跌倒。丘允推出的一掌尚未收回,目中杀气升腾,不等霍仲辉站稳,另一掌呼啸而来。恒靖昭大叫一声:“快撤”肩头透来一阵冰凉,随即是肌肉撕裂的剧痛。杜羽冷笑一声,抽出宝剑,这次直刺喉间。恒靖昭电光火石间强稳住心绪,聚力一杖格开剑尖,向侧面滑出数步。再看时,霍仲辉已躲过了丘允那一掌。丘允此时杀意正浓,岂肯放过这机会,拔足紧逼。
就在这让人窒息的时刻,湖岸那边有了动静。双方的随从们此时已停止了互斗,眼睁睁地看见,那快如疾风一般从尚未泊岸的船头飞身跃上码头,向里面纵身飞奔的人就是恒雨还,随后而来的是祁慕田,还带着满满一船的西海盟手下。
丘允双掌如风,屡次欲取霍仲辉的死穴,可皆被他躲了过去,心中几分诧异。方才击中他的那掌饱含功力,换作别人,即便不死也要落个重伤倒地,他竟还能轻巧地腾挪躲避。正在他一鼓作气,心心念念要置这绝世强敌于死地时,眼前闪现数点寒光,一人阻在了他和霍仲辉之间,一杆长枪同时锁住了他的左,中,右三路。如此枪法还能有谁丘允心下顿时一寒,连夜骁战,体力将尽,再临强敌,必败无疑。暗自懊恼,可也不得不退,于是虚晃一招,向后跃出丈余,朝春霖山庄众人喊道:“诸位快且停战”
这时,祁慕田亦落脚阵中,抽刀挡开杜羽一剑,将恒靖昭一把向后拉出数步,对众人高声道:“快快停手今夜之战,本属不该”
眼见局势顿逆,众人那烧得火热,难以控制的斗志仿佛被一抔冷水激了激,顷刻间凉了下来,纷纷缓了攻势,很快便从激斗中各自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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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与我争锋-4
祁慕田走向丘允,说道:“允弟,你听我一言,今晚本不该如此。唉都是”朝恒靖昭看了一眼,难以启齿,摇了摇头,“都是我没有劝说好。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谈的事,何必这样”丘允满脸怒意未消,甩了一把衣袖,冷颜望向恒靖昭,对祁慕田道:“大哥,不是我想这样,是你兄弟要置我于死地哼,他想得容易”
恒雨还见干戈已息,三两步跑到父亲跟前,只见他的右肩被杜羽一剑洞穿,血流不止,慌忙掏出一条手帕帮他按住伤口,眼中的关切却未能遮盖去埋怨,蹙着眉头小声说:“爹你这究竟是何苦为什么背着我们擅自主张”恒靖昭深吸了几口气,脸色越发地阴郁,也不回答她的质问,将她轻轻推开,微晃着身体向前走了几步,对丘允道:“宗师武功盖世,今晚如此收场,看来是天意请回吧。”
丘允朝面上带着丝挖苦的神情对恒靖昭说道:“怎么,原来知道你女儿和我大哥不愿动手,就想瞒天过海打的好算盘。”又朝立在不远出,垂目调息的霍仲辉看了一眼,笑道:“看来,这位霍头领也不过如此。”回头对春霖山庄余众说道:“诸位今夜尽力了,我在此谢过。”
丘允阔步带着众人陆续走向湖岸。上船的时候,龙绍不小心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一下子没站稳,差点跌倒,身后有人扶了一把,他扭头方欲道谢,却见扶他的人是丘胤明,嘴边的话即刻咽了下去,又见他浑身殷湿的血迹,吐了口气道:“算你狠。不过,你那岳父大人看来没准备对你手下留情。”丘胤明不接他的话,只道:“少说两句。”
船驶离岸边的时候,他回头而望,恒雨还的一袭白衫是浓郁的黑暗之中唯一能够辨别分明的身影,此刻她的面目已模糊在黯淡的灯火里,可仿佛依旧能感受到她的目光,能看清楚她的样子,心里一团如火般的思念,和伤口上随着呼吸撕扯的疼痛同时在深深地刺激着他的意识。今晚的这一切,还只是个开端。
船舱里很安静,各人处理着轻重不一的外伤。丘胤明盘膝坐在矮桌边,由丘允亲自在给他清洗上药,灯光摇曳,丘允皱着眉头,手指抚过他背上那一道道已经愈合却还是凹凸不平的鞭痕,轻叹道:“我没想到,为荆州的案子,你竟闯过一次鬼门关。”龙绍靠在窗边,方才已瞥见他胸前那两道深红色扭曲交叉的伤疤,此时闭目养神,眼前竟又浮现了出来。
这晚似乎特别的长,四更天左右,不择园里西海盟众人皆不能寐。盟主出师不利,一行诸位高手皆负伤而归,就连霍仲辉都受了一掌,这样的状况从未有过,令人难以置信。许多随从们窃窃议论,自从涉足中原武林,这一路就不曾太平过,先是在京城惹了众怒,后在荆州和官府火并,伤了大小姐,现在又和春霖山庄斗得两败俱伤。照这样下去,这日子还怎么过。
恒雨还刚探望过众师兄弟的伤情,伤得最厉害的要属高夜和次仁东珠。高夜的腿在双方停战不久之后就僵了,那一鞭虽未伤到骨头,可这几日里定然行动不便。次仁东珠看上去外伤惨重,流血最多,可他却硬说这点皮肉伤不足痛痒,被霍仲辉劝说了一番才乖乖地去躺着。听二人说,当时他们的对手也伤得差不多,但没人敢先放松。次仁东珠对恒雨还说,当时对阵,眼看着盟主和丘胤明碰到了一起,可二人皆不动手,错了开去,于是自己没选择便和他打了起来。走前盟主的命令就是用尽手段拖住春霖山庄其余高手,让霍仲辉全力击杀丘允。说着,同恒雨还道了个歉,又道,虽迫于立场和他死战,但作为一场公平较量,二人毫无保留,平局收场,甚是酣畅。
这时,缓缓走到父亲房前,恒雨还左思右想,也不知怎么同父亲谈论为好。父亲这样决断,不是没有道理,可如今真的已经到了必须这样孤注一掷的时候了么她看不明白,隐隐心里有些害怕。
房门开了,祁慕田从里面走出来,见她立在门外,脸上阴霾的神色即刻缓和了几分,上前道:“你爹现在心绪不佳,人也疲惫,我看,今晚还是别和他多说为好。至少没人为此丧命,已是大幸。”
恒雨还点点头,说道:“我看师兄弟们轻重都有受伤,明日演武大会上,希望不要再有事端,否则就只有我了。不过,春霖山庄那头今晚也都伤得厉害,剩一个老宗师,我兴许还能应付得了。”
祁慕田看她心事重重,也不想多说,只道:“你也不要顾虑得太多,明日的事,明日再说,早点休息。霍仲辉现在里面向你爹请罪呢,你要不稍等一会儿再去见他对了,子宁在厨房里煎药,你去陪陪她。”
“我没想到,大师兄竟会被打伤。”恒雨还早就觉得有些奇怪,此时在祁慕田跟前自然毫不掩饰地说了出来。“我曾经和老宗师切磋过,我觉得若是我拼上全力也未必不能打败他。难道师兄的武功”摇头又道:“或许和我切磋时并非生死之争,没用上全力也未可知。祁伯伯,你也去休息吧。”
别过祁慕田,恒雨还缓缓向厨房走去,心里为父亲昨夜所为仍旧有些气愤。
当时,父亲叫她和祁慕田同去吃完饭,子宁也跟了去,却被父亲遣走,老大不高兴。三人商议着晚上如何同丘允和谈,那几个菜不知怎的烧得比平日里味重,吃完饭后,父亲随即让人泡了三碗八宝茶来。口中味咸,茶香浓郁入口清甜,十分舒爽,她一下子就把茶喝完了,还没来得及称赞,霎时头晕目眩,浑身失力,舌头也麻木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祁慕田和自己一样晕倒在桌边。
二人被人用凉水浇醒时,已是深夜,晕乎乎地睁开眼,恒子宁一双惊愕的眼睛正直瞪着她,身边是赵英夫妇。原来,恒子宁本不知道父亲带领众人出门的事,夜间睡不着,想找恒雨还说说话,见她不在,便出了院子去父亲那里找。走到偏厅外发现灯火尚在,好奇地进去看了一眼,这才发现祁慕田和姐姐一个在靠在桌上,一个躺在隔壁的榻上昏睡不醒。恒子宁连忙喊来赵英夫妇,将二人弄醒。
恒雨还此时心有余悸,若不是子宁,方才一战的后果不堪设想。厨房里飘出阵阵药香,她轻步而入,见妹妹卷着袖子,正小心翼翼地将药罐从炉子上端下。
姐妹二人回到父亲的房间时,霍仲辉已经走了,恒靖昭闭目坐在榻上休息,听见女儿来了,连忙招呼她们至身边坐下。
恒子宁对着碗里轻轻地吹了几口气,将药捧给父亲,坐在他身旁,倾身侧脸注视他将药饮尽,接过碗道:“我情急下配的,也不知好不好,爹爹的你的伤不要紧吧”
“一点点小伤,吃了女儿的药,明天一定就好啦。”恒靖昭笑得温柔慈祥,“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你一夜没睡,我看你眼皮都在打架,爹没事,不要担心。快去睡觉。”
“不去。我再陪你一会儿。”
“好,好。”恒靖昭拿过两个靠垫放在一边,说道:“你就歪在这儿吧,爹最近都没空来陪陪你。跟爹说说,你这两天都干了些什么呀”
恒子宁听了自是乐意,枕着靠垫蜷身榻上,和父亲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可到底耐不住困倦,没过多久便瞌睡连天,继而很快睡着了。恒雨还到里间拿了条被子出来替她盖上,见父亲脸色发白,不久前刚换上的衣服此时又渐渐地印出了些血痕,担忧道:“血还没止牢,再换一次纱布,我来。”
恒靖昭没反对,在她的搀扶下慢慢走到里间,坐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恒雨还很快取来了清水,纱布和金疮药,替父亲把浸满了血的旧纱布取下,只见那洞穿的剑伤外口皮肉翻裂,血还在慢慢地溢出来,直让她心痛皱眉,忿然说道:“杜羽这厮好狠毒”这样的伤口,分明是他抽剑时故意将剑身绞了一下。恒靖昭点头道:“我也没料到,他竟对我如此不留情面。以往也未曾亏待他唉,算了,我也未曾重用他,想必他是怨我的。”
恒雨还小心替他处理了伤口,重新抹药,一圈圈将纱布绕上,忍不住说:“如果你不把我和祁伯伯放倒的话,今晚就不会这样了。”
“对不起。”恒靖昭沉默片刻,低声说道。
“不是。”恒雨还没想到父亲会这样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我”
“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也许真的太过心急了些。可昨晚的确是一个大好时机。”恒靖昭抬起头来看着她,“如果他死,春霖山庄便失了主心骨,顺从他们的一些荆,楚门派失了倚仗,更不用说那些被威胁的人统统会对我感恩戴德,从此我西海盟便再无敌手。”见她紧闭嘴唇一言不发,口气舒缓了些许,又道:“当然,和谈不是完全不可行,但你也知道,我们西海盟目前并非坚如磐石,此番深入中原本也是有些不得已。奔波日久,可收获并不多,若一再权衡拖延,则人心将疲,你我耗得起,未必所有人都耗得起,所以我才出此下策。”说完苦笑,“看来,是老天不想帮我这个忙。”
“爹”恒雨还心中泛起好些酸楚,抓着父亲的手跪在他跟前,低头俯在他膝上,说道:“不管怎样,我一定是站在你身边的。不管怎样,我一定会为你而战的”
恒靖昭抽出手来,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我不要你为我而战,我要你平平安安地生活,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不如你明天就带着子宁离开这里”话未说完,恒雨还直摇头道:“不,让祁伯伯带子宁回去。现在只有我能够保护你,保护大家。”
恒靖昭长叹一声,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
159…十方精要…1
“逆子你真是丢尽了祖宗的脸了。”白孟扬对着跪在堂下的白志杰怒斥一声。白志杰俯首缩肩,不敢回话。白孟扬见他不语,仰天叹了口气,在厅堂上来回踱步,最后不耐烦地朝他扬了扬手道:“起来吧,站在一边去。”随后对立在门边的老管家道:“请平君他们进来,好生看茶,再叫人快点准备早饭。”
老管家答应了,出门来,对司马辛,东方麟,无为和房通宝客气说道:“老爷请四位进去。昨夜幸苦各位了,我马上去备饭,请稍等一会儿。”司马辛道:“谢谢丰伯。那这几个人就先放在这里了。”说罢望向阶前树底下那十来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老管家点头:“不妨事,不妨事。”说着朝前院走,免不了又朝那一伙人瞟了几眼。谁知其中一人竟大声道:“没饭吃,也不给口水喝”
“闭嘴。就你话最多。”东方麟白了他一眼,“没揍你一顿算好的了,就凭你还枉称飞虎寨主呢,也不害臊。”原来,那吵闹的竟是四川眉山的飞虎寨主袁刚。
“算了,东方,别和他计较。走,我们进去。”无为在一旁道。
四人步入后堂,白孟扬看上去依旧和昨日一样的憔悴,加之方才动怒,此时眼眶发红,双颊下垂,脸色更是难看,见四人进来,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请他们入座。司马辛道:“姑父这两日要注意休息,且莫思虑过度。”侧目见白志杰立在堂屋的角落里,一副无地自容的模样,劝道:“表弟虽有过错,却也未做下什么伤及家族颜面的大事,姑父就不必过责了罢。当下不比往日,自家人莫要太苛求了。”
白孟扬无奈道:“不是我苛求,只恨他太不争气。外头的人来偷也就罢了,他他学文不成,学武不勤,却学这伙盗贼行径唉,只怪我教子无方。”连连摇头,又对东方麟道:“东方小姐,之前对你微词谬评,我今日诚心致歉,小姐侠义过人,犬子实不堪为配。”
东方麟连忙站起身作揖道:“阁主言重,晚辈万不敢当。”
“不必礼让了,小姐请坐。非常时期方知,我家世代自诩侠义无双,实乃名不副实,井底之蛙。”经历近日种种,已将白孟扬素来的高洁心气消磨殆尽,此时说起话来无处不透着颓丧之意,引得座中一时沉默。
东方麟左右微顾,小声清了下嗓子,语气尽量温和地说道:“这两夜虽然府中屡遭盗贼,但祸事里头却也不乏收获。”
白孟扬面露疑惑,注目等她继续说。东方麟眼珠扫过其余三人,喝了一口茶,端正神色,却也小心翼翼,道:“既然阁主不怪罪,那我就开门见山。贵府屋宅深广,毫无线索的要寻出一册书来实在不易。这些前来寻宝的江湖人看样子都不是头一回做贼,偷盗行径熟门熟路,许多常人想不到的地方竟也跑去探看,倒是让我等省了好些力气。”她一边说着,一边端详白孟扬的脸色,见他拉长着脸,眉头愈发的紧锁,心下为难,不知是否该再细说下去,无意中瞥见司马辛朝她稍带微笑地使了个安慰的眼色,便借机喝茶止住了言语。
“姑父莫怪,昨日我们几个也曾试着寻找,可整天也没收获,夜来一商量,若有人再来,与其将他们抓获,不如让他们继续替我们寻宝,人赃俱获最好,若实在寻不到,便是天意了。”司马幸又朝白志杰看了一眼,“天快亮时,我们碰上表弟,将他当作盗贼也抓了,还未曾细问,看他好像知道些什么。姑父,就不要责罚他了,让他过来坐,一起把事情说清楚。”
见侄儿再三求情,白孟扬渐渐心软,挥手将儿子招来,让他拿了个小板凳坐在下面,厉声道:“你先好好反省着一会儿轮到你说话时,若有一点隐瞒,家法处置”
这时有佣人送来饭食,众人三五下填饱肚子,司马辛便将从昨日到今晨的所有事情向白孟扬细说。
因近日剧变,白家上下和几乎所有问剑阁门人皆聚在灵隐别院,昨天司马辛领着三人来到主家庄园的时候,除了见到白孟扬的大弟子王琏领着数名家人在勘察损失和贼人留下的痕迹外,庭院寂寂,人影稀疏。一问之下,原来受了师父嘱托,王琏一大清早就赶过来,当时府里乱作一团,有前夜被贼人打伤的,有听闻消息收拾了铺盖准备走人,在向老管家索要工钱的,还有四下奔走一惊一乍的。花了半日将佣人安抚,王琏已是焦头烂额。
听说师父托了司马辛前来相助,王琏暂且松了口气,可看见随同而来的三人,又是一阵诧异,那两名素未谋面的男子看上去文质彬彬,既是司马辛的朋友,想必也是江湖异人,但当他知道那有几分面熟的男装姑娘就是当初大闹婚礼后跑了的新娘子,登时傻眼,看这样子自己在这里多半碍手碍脚,于是不等司马辛说什么,便将府中人事一统交接,随后便告辞向师父复命。
经王琏叙说,又有老管家补遗,四人方知前夜细末。当日子时前后,忽有家人叫失火,惊起老管家,跑出来一看是后院马棚烧了起来,睡眼惺忪迷糊之下,只当是灯烛燃了草料,急急招呼佣人提水去救火。忙了好一会儿,将火扑灭,刚想回去睡觉,却有人来报说,前院有人打架。老管家大惊,跟着跑到前面,只见有两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在主人书房门口的天井里打得不可开交,一面打,一面还嘴里不停地相互诋毁。一个说:“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你们是哪里的野人,这点规矩都不懂”另一个说:“老子可不管你们放的火,有什么资格骂我”
老管家惊骇之下一口气呛在胸口,掩面大咳,挥手跺脚地招呼随后而来的家人们去拿棍子驱赶贼人。那两个蒙面大汉见来了人,即刻停止互斗,骂了一句便各自窜入阴影之中。这些家丁们毕竟不是问剑阁的习武弟子,顶多有些力气,见来了江湖人,哪能不怕,此时仗着人多相互壮胆,提着灯笼向屋内巡视。谁知屋舍之中竟频频遭遇黑衣人,不多时已有数人负伤。可那些黑衣人似乎也不敢大肆闹事,呼噪一番之后,两伙人先后越墙离去,留下数处狼藉。
过了没多久,当家人还在满地收拾的时候,后院又传来了动静,忙不迭赶去,只见又是一伙强人。人数不少,可都没穿夜行衣,有的甚至连脸也没蒙,就堂而皇之地翻墙进来了。家人闻声跑去时,这伙人已经把后院的主屋和十多间厢房皆尽扫荡,一些人手中还抓着些零散的金银器物。领头的见被人发现,亦不恋战,招架几下便领着一干手下逃之夭夭。
说完这些,老管家将一把小刀递给司马辛道:“公子请看,这是昨夜第三伙盗贼落下的东西。”司马辛接过,只见那是把江湖人寻常的防身小匕首,刀把上刻着“飞虎”二字。东方麟凑过去瞧,忽然“噗嗤”一笑,道:“这第三伙人不是那眉山的就是那常德的。分明是贼,还仿佛光明正大一样。”老管家叹道:“还好,这些人有目的而来,家里的倒财物没丢多少。”
在老管家的带领下,四人将昨夜失窃的地方一一探查,只见大小书房,账房,金石器皿藏室,刀剑陈列室,卧室箱笼,书橱柜子的后面等处皆已被涉足,尤其是藏书的几间屋子,简直被翻了个底朝天,就差刨地了。之后趁着休息的空闲,司马辛又私下向老管家询问家里可有什么密室。老管家细想之后直摇头。司马辛转念,既然连白孟扬都不知,想必是老阁主存心要让十方精要绝迹,可他却不想,他的坦白引来小人觊觎,撒手西去倒给后人留下个大难题。
晚间,主宅里的佣人已走了一大半,留下的只有十来个家生的。司马辛等商量了一番,都觉得当夜很可能还有人前来,江湖上的消息本就走得快,如今有这等宝贝在此,不定多少人眼馋。于是嘱咐佣人们,倘若有贼,不要声张,由他们来解决。
不出所料,三更后竟接踵又来了三拨人。较之前夜来的三伙人手段似乎要高明一些,不使那放火之类的强盗勾当,仗着轻功悄无声息地摸进来,撬门进屋一气呵成。第一伙只有三人,从后院进来,一路把卧室偏厅搜寻,最后在夫人房前被埋伏好久的无为和东方麟截住,交手一番被擒,逼问下竟坦白道,是无极门弟子。差不多时候,前院的司马辛也擒获一名贼首,扯掉了蒙面的巾子竟认了出来,那是云门剑派的大弟子崔全。这两伙实令人惊讶,谁都想不到,这些“正派”弟子竟也做此等勾当。虽说他们皆一口咬定是自己私自主张,同门主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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