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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路行-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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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实令人惊讶,谁都想不到,这些“正派”弟子竟也做此等勾当。虽说他们皆一口咬定是自己私自主张,同门主无关,可谁知道真假。
将这几人捆了,未待多久又来了一伙七人,这时东方麟已有些困倦,没了耐性,不等他们入内,便打头冲上去和领头的交上了手。活该这伙贼人倒霉,刚进门就被一网打尽,连逃走的机会也没有,这便是那眉山的飞虎寨主袁刚和手下。稍加盘问,袁刚坦白道,昨日听常德飞虎寨的人说,他们瞒着老大去白府偷书,没偷着,还被老大臭骂一顿,真是好心没好报。听说白府没人,袁刚便也起了碰碰运气的心思,没想到运气这么背。
守了一夜,大家都累了,眼看天色将明,准备稍事休息,可就在路过后花园门口时,发现一个人影正鬼鬼祟祟地从花园小门边侧身而入。几人眼尖,借着数点星光,看见那人是白府下人打扮,互致眼色,轻巧地跟了过去。
那下人在花园之中熟门熟路,转过葡萄架,芍药栏,七转八回,来到一块大石头边上,驻足半晌,又继续朝前走,推门进了花园尽头的一间小屋。不多时,屋门又开,那人怀抱一只尺来长的箱子从里面低头而出,还未走两步,便被司马辛迎面堵住,四目相对,两下吃惊。这佣人打扮的竟然是白志杰
那时候,天已有些蒙蒙亮了,未待多久,白孟扬就亲自回家来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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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十方精要…2
当下,白孟扬听司马辛说完,朝满脸窘相的儿子道:“就凭你这样的资质,难道也妄想能得到秘籍一步登天?”
白志杰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要看书 w书ww ・1 k an shu・cc原来,他从花园小屋中偷出的箱子里乃是祖母的遗物。祖母去世早,生前喜爱那间小屋,于是后人便将她的灵位和一些遗物供养在那里,小辈们也不知道那些遗物究竟是什么,因为祖父从不让人乱碰。
这时,房通宝忽然对司马辛瞧了一眼,口中轻声说了句什么,声音很轻,但司马辛看明白了他的口型,轻轻点头,对白志杰道:“表弟,这位房先生有话想问你。”
房通宝微微一笑,问道:“白公子,我方才见你在花园的大石头边上流连,可是为了石头下面的那口井?”座中皆有些惊异,在花园时,几人都只见了石头,却未见得下头有井,这神偷果然眼力非凡。白孟扬不明所以,问房通宝:“先生何出此言?我家花园里并没有井。”房通宝却笑道:“且问令郎。”
白志杰抬头,战战兢兢看了一眼父亲,站起来回答道:“房先生说得对,那里的确有口井。好多年前,我曾见过祖父……从井里出来过。”
“什么!”白孟扬猛地一怔,“你说什么?”
“我真的见过。小时候,有一天晚上,我偷偷到花园去捉蟋蟀,看见祖父从地底下凭空蹦出来,然后把大石头搬回了原地,吓得我半死。我去问他,他却硬说我看错了,还很严肃地数落了我一顿。所以我一直没敢提。”白志杰有些委屈,“后来,后来我又悄悄去看过,石头底下的确有浅浅的一圈青砖,应该是口井。今天早上路过那里,忽然就想,会不会真有个密室在井底下,可那石头太大,我肯定移不动,就算了。”
“快带我们去!”白孟扬急道。要看书 ・1kanshu・cc
白府的后花园依山坡之势,高低错落,借了山中天然景物,除花园尽头那间小屋外,只修葺了古朴小亭两座,敞轩一间,另外栽种了些花木果树,所以那块大石头坐在园中,浑然天成,毫不引人注目。几人行至那石头跟前,俯身看去,石下遍生青苔,那圈青砖若隐若现。
石头有半人来高,因无人清理,上面已爬满了藤蔓,白孟扬将枯枝拨去,方欲运功,却意识到手臂日前被伤,稍有迟疑。司马辛上前道:“小侄代劳。”说罢,扎下马步,双手把牢,一下子把石头抬了起来,稀稀落落地掉下一些泥土根茎,众人即刻凑过去探看,果然,下面就是一口枯井。阳光斜照入井沿,看得清楚,井壁上光滑干燥,从井口至下面竟是逐渐扩大。探身望去,井深丈余,下面足可容五六人立足。
白孟扬道:“志杰你在上面等着,我们下去看看。”说罢带头跳下,其余人紧随其后。
井下赫然一道铁门。众人互致眼色,看来这《十方精要》很可能就要水落石出了,不免都有些激动。可上前仔细再看,那生铁铸的门极为坚厚,门上两道铁锁亦是牢固无比,即使有厚重的刀斧,一时里也恐怕很难将铁锁劈开。白孟扬皱眉道:“家里的钥匙少说也有上百把,只能拆门了。”上下打量着大铁门,寻思着主意。
这时忽听无为道:“我有个办法,倒不妨试一试。”众人侧目,无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上次房兄送的火铳威力甚大,说不定可以把锁打开。我正好带来了。诸位稍等,我去房间拿。”
原来,因昨晚四人留在庄园,所以东方麟等回城里将随身行李都搬了过来,那把火铳被东方麟嫌弃之后,一直由无为保管。没想到眼下还派上了用场。
不一会儿,无为从上面跳了下来,手中一把尺来长乌油油的短火铳。 要看 书・1ka书nshu・cc房通宝笑问:“这玩意儿上官公子用得可还顺手?”无为点头道:“经你指点,后来我自己也试过,不愧是绝世神兵。”东方麟闻言,脸上虽露出少许不以为然的神色,心中却免不了好奇。上次没要它多半因赌气,其实她还挺想看看这火器究竟有多大威力。
井底站着五个人多少显得逼仄,众人尽量退至一边,无为举起火铳,对了对准心,吸气拉动扳机。“嘭!”的一声巨响,铳口升起一缕黑烟,铁屑飞溅。东方麟和白孟扬皆未曾亲见过别人使用火铳,被响声吓了一大跳。东方麟下意识地闭眼捂住耳朵,等她睁眼时,恰见司马辛的袖子从眼前落下,转头望他,却见他飞快地袖手身后,若无其事。东方麟不经意地低头,猛然看见脚前落着几块碎铁,这才意识到,原来方才是他帮自己挡下了那些碎片,心中忽地又生出恼人的慌乱情思来,咬了咬嘴唇。
“真打开了一个!”白孟扬和无为此时在铁门前查看,白孟扬面露惊奇说道。无为微微一笑。房通宝在后面称赞:“上官公子的准头真好,换我来未必打得准呢。”
闲话少说,无为又放了一铳,将第二把锁也打断了。铁门里头许多年都未曾有人进去过,滞闷非常,透了会儿气,众人方鱼贯而入。这是个数尺见方的小室,五人勉强立足,迎面一个书架外无它,数叠锦缎包裹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架子上。白孟扬缓缓伸出双手,微微颤地摸到一个包裹上,众人亦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
海蓝色锦缎年岁已久,边角都泛黄了。包裹一层层打开,数本旧卷露了出来,细看,皆是绢本,扉页上无字。白孟扬小心翻开面上的一册,看了两行,忽抬头对众人道:“诸位不必拘礼,请各拿几册看看。我亦未曾见过《十方精要》,不知这到底是不是。”
四人稍显犹豫地对视几眼,司马辛回道:“姑父,那我等就放肆了。”带头上前从架上又取下一个包裹,拆开来分给其余三人查阅。
走出铁门外,借着从井口透射下来的阳光,几人颦眉注目地细读了良久。东方麟忽然轻吐一口气,掩了手中书卷,悄悄问无为:“你怎么看?许多地方我都看不大明白。”无为正看得入神,恍惚了一下,方道:“这应该是由数人写的,对多家武学义理的研讨,细枝末节,很是艰深。”
“我也看不明白。”房通宝说道,“我武艺不精,这些东西于我,多半是对牛弹琴。”
司马辛道:“上官兄正解。我看,这就是《十方精要》,想来白氏先祖有为武学立经纶的志向,才诚邀当世高人一同细释诸家长短,掇其精要者各抒己见,再给予总论,哪里是收录什么神功秘笈。籍此练武,实属扯谈。”
白孟扬如释大疑道:“想当年,先父也对我说过,祖传遗训,此书非高人见之无用。如今方知原委。”慨叹一声,“如此说来,这些手记记载了数代绝顶高人对各家武学的独到见解,其价值不可估量,真烧掉就太可惜了!可是,若不销毁,必不断有人误以为藉此能练成神功,前来抢夺,如何是好。问剑阁已然败落,我……是不再有能力保护它了!”长叹一声,悲恸却又无奈,束手不语。
就在这沉默关头,井上忽有了些动静,众人连忙将书卷收起,捧进室内。白孟扬立在门外,仰头望去,井边探着半张脸,是老管家。“老爷,外面有个人来访。自称是……”老管家吞吐了一下,“是春霖山庄丘老宗师的儿子。”
“啊!”白孟扬肩头猛震,一时失神。
东方麟和无为听见了,亦是惊讶,东方麟悄声道:“他,他不是要来寻仇吧?”
关于丘胤明的事,昨夜闲聊的时候,无为向司马辛和房通宝说了一些,所以他二人也知道此时来者是谁。无为向东方麟摆手:“不要乱说。”
司马辛见白孟扬愣,上前道:“姑父,这人我们都认得,还是朋友。一起去见见吧。”
白孟扬缓过神来,吩咐老管家:“快先请他到中堂看茶。”回头看了看那几叠书卷,手指攒紧了袖口拿不定主意,咬牙道:“就先都放在这里,等会儿再议。”
众人6续跃出井口,司马辛将石头搬回原地,一行回至正院,走进天井,瞥见阶下那一伙五花大绑着的家伙,这才意识到早将他们给忘了,白孟扬兀自斟酌少顷,着白志杰将这些人放了,并给了他们些水和吃食,不再计较。
这时,老管家自中堂出来,上前回白孟扬道:“客人已在里面等候老爷。”
方才从后花园回来的途中,白孟扬已从司马辛口中得知,来客正是大会那天和紫霞居士6长卿一同踏进问剑阁的飞虎寨主。回想当日,那人虽言辞冷淡,却也算得上彬彬有礼,万没料到,他竟然就是自己二十年前诛杀了同门师妹之后放过的那个小男孩!此时此刻,早已被时光剪得支离破碎的回忆纷至沓来。神思游离间,听得身后上官静和东方麟在窃窃说话。东方麟:“……你说不去打扰他们,万一丘兄忍不住,总不大好吧。”上官静:“不会的,我相信他有分寸。”白孟扬不禁回头问道:“上官公子,你们知道他的来意?”
无为嘴角僵了一下,有些尴尬地回答:“他……是我的师弟。不瞒阁主,我和他都是上官鸿道长的弟子。”
“……”白孟扬登时哑口无言,震惊之下目光灼灼。
无为见状,忍不住继续解释道:“他的事情我都知道。我想,他今日前来,只为向阁主问清楚当年的一些往事。《十方精要》悬案已了,他是个明理的人,也算得上宽宏大量。这是他和阁主间的私事,所以我方才对东方姑娘说,我们不便打扰。”
白孟扬点头道:“公子所言极是。唉……我亏欠他的,恐怕用这条命也还不清,该了的终须了。各位请先到偏厅休息吧。”说罢,也不待几人回答,自顾扭头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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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十方精要…3
一脚踏入中堂,但见客座上的人已然起身,便是当日的飞虎寨主。 壹 看书 书・1kanshu・cc白孟扬稳住神色,淡淡问候了一句,再细看丘胤明时,才觉他今日气色甚差,同初见那日相比,倦怠得多。身后还立着两个随从,看打扮似乎是春霖山庄的人。
宾主就坐,丘胤明也不屑客套了,直接道:“阁主想必已经明白我是谁。当年你杀我母亲,却又放了我一条生路。”说到此处,不免悲愤感慨一同袭上心头,容色已激。他强按捺住心气,稍顿后方继续说道:“这恩怨,到如今说也说不清了。我怜你家亦遭大难,今日前来,只有一事相问,还请阁主不吝相告,不要隐瞒。”虽然他已极尽礼数,可目光中仍旧透着一层掩饰不去的戾气。
“公子请问吧。”白孟扬不想与他对视,侧目望向窗外。
“阁主可知道,当年先母带着我住在湘西山里的事,到底是谁传扬出去的!”
白孟扬一怔,低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方转过脸来,望着他道:“我记得,事情传到问剑阁时,说的都是你母亲重出江湖,犯下数条命案,当时传来消息的是武当的王道长。”白孟扬边说边回忆,“噢,对了,你一定没听说过王道长。他是程道长的师弟,唉,当年热衷于在江湖上奔走揽事,也曾带着些弟子找过你母亲的麻烦。”
“哼。”丘胤明阴沉沉道,“原来臭道士姓王,我当然记得他。怎么如今不见了?”
“他擅违戒律,被师父责罚面壁十年,之后云游四方,不知所踪。一看书w ww・1kanshu・cc”白孟扬摇了摇头,面有惋惜之色,接着方才话头继续说道:“王道长说,一些武林同道在湘西被你母亲所杀,而活着回来传出消息的人,是云门剑派的卫无忧。”
卫无忧?丘胤明侧目寻思着,忽道:“云门剑派的掌门人?”白孟扬颔。
丘胤明一手紧扣着椅子的扶手,骨节露白,狠狠道:“早听说这一派都不是好东西!之前他们密云堡聚会的时候,这些人就尽做些不光彩的勾当。”他说的便是当时云门剑派的人先冒充西海盟生事,后又在恒雨还和独臂天师比武时放飞叉。
白孟扬想起早上刚抓了云门剑派的大弟子崔全,此时便也不否认,继续回忆道:“后来,在奉命追杀你母亲时,我和他见过一面,的确是他亲口又同我说过此事,说他因一次偶然的机会现了你母亲的行踪,于是带了数位同道前去追讨《十方精要》,结果多人不敌被杀,他侥幸逃生……”
“别说了!”丘胤明低声打断他道,“这全都是一派胡言!今天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当年母亲救助过一个受了伤的人,而后便引来了各路人马追杀,包括你!”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瞪白孟扬一眼,“看来找你没错,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白孟扬郁郁不言,良久,忽然苦笑:“想我早年出道,意气风,自以为除恶扬善,孝廉公正,谁知不过是个一叶障目的迂腐莽汉而已。盲视夜行,碌碌半生……公子意欲如何处置于我,悉听尊便。罢了,罢了。”
丘胤明却已起身向外,背对他道:“老阁主既已悔过,先母泉下有知,想已饶恕汝等罪过。一看书 ・1kans书hu・cc我也不必和你再计较下去了。告辞。”径直出门而去。
从白家宅院一路出来,心底深处盘结着的怨念正在一点点地消解,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股棱角分明的仇恨。母亲同师门之间纠缠沉痛的往事如今已尘埃落定,缘起由孽,缘灭从劫,纵有千般万般的不甘,却都如流水一般,再怎样紧抓也终从指尖流落,不剩一滴。原恐自己见到白孟扬时会忍不住向他动手,今早才执意带着一身伤痛前来,困倦乏力,勉强能够正色交谈而已。此时前情皆已明了,冰凉的心中又升起了火热的杀意,他攒紧了拳头,暗暗怒誓:云门卫无忧,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忽而又念,如今应告慰母亲在天之灵,可苍茫大地,尸骨无存,也不知她已魂归何处!思至此间,心头震颤,眼眶微红,怕人看见,连忙沉下数口气,加快步伐。
身上的创口即刻又牵扯出火烧似的疼痛,心中冷热交替,生生地折磨人,连身后传来的一阵脚步声都未加理会。直到那脚步声已很近了,方才从思绪中解脱出来,缓缓回头。来人是无为。
“胤明!”无为招呼他道,“你还好吗?”
“没事。”丘胤明牵强一笑,“我和他家现在互不相欠了。”
无为端详了他一眼,觉察他脸色有异,拉住他的衣袖问道:“你受伤了!怎么回事?是不是昨晚生了什么?”
丘胤明知道瞒不过他,点头道:“昨晚春霖山庄和西海盟大战一场,双方都伤得不轻。不过还好,没人丧命。”
这时他们已走到了大门前,无为瞧见门外停着一顶轿子,尚未开口问,只见身后一名春霖山庄的随从快步上前打起轿帘。无为心知,他这次定是伤得不轻,此时也不便长谈,只得关切一声:“回去一定要好生歇息,以后有什么难处,只管告诉我,你的事我都管。”
无为一脸真心的模样,好像一道温暖的阳光,丘胤明微笑道:“我会小心的。对了,明天的演武大会你可去?”
无为点头,又低声道:“不瞒你说,这里也生了一桩大事。现在说话不方便,明天若有机会,我再同你细说。”
“是么。”丘胤明目光一闪,“那你也保重。”回头看了一眼轿子,自嘲道:“真没想到,我今日竟又落到被人抬的田地。”嘴上虽这么说,但却并不逞强,和无为道别之后,坐进轿子任两个随从将他抬下山去。
待无为回入中堂,司马辛,东方麟,还有房通宝皆已回至屋中落座。白孟扬神色颓萎地坐在中间,慢慢喝完一杯茶,这才打起了些精神。众人皆在猜想,方才和丘胤明的一番谈话,或给他雪上加霜,于是不多言语,静等他话。恰好无为回来,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无为尚未坐稳,东方麟便小声问道:“怎样?”无为悄悄回答:“有变。”声音虽轻,还是飘到了司马辛的耳朵里,司马辛即刻问:“上官兄,可以说出来听听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方才丘胤明同我说,春霖山庄和西海盟昨夜大战了一场,很是激烈。我猜……兴许是西海盟不满春霖山庄的跋扈,和解不成,就动手了罢。具体的,他也没来得及说。”
东方麟道:“如此看来,明日的演武大会恐怕又是一场乱局。”说罢,睇了一眼白孟扬,见他若有所思。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司马辛忽道:“姑父,《十方精要》的事,不可再拖下去。我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妥当,想说给各位听听,可好?”白孟扬闻言,振作了些,身子前倾,面露期许之色道:“贤侄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司马辛道:“姑父日前曾说,这次若将《十方精要》寻出,定当焚毁。可恕在下直言,这样一套集了几代前辈高人真知灼见的旷世巨著,若就此毁灭,实属可惜,莫说姑父心里一定不忍,我……亦不忍。”说到此处,有意向无为看了一眼。无为见了,不禁点头赞同。司马辛又道:“如今可做两件事。其一,将这部巨著托付给有能力保管的人,其二……”他犹豫了一刻,“可借明日演武大会上焚毁一套假的。”
房通宝道:“如此恐怕明日有人便会说,不知此书真假,要当场验证,怎么办?更何况,那丘允当年可是见过的。”
司马辛道:“可依我看,丘允对这套书根本不在乎。姑父要烧,恐怕他还很乐意呢,还可请他作证。我们几个今晚加紧抄写几本,明日真假混合,或可瞒天过海。”
“或可?”东方麟将信将疑道,“原来你自己也不笃定。”
司马辛叹道:“我这也是情急之下的办法。倘若不及早设法断了一干乌合之众的念想,以后不断来人骚扰,夜长梦多,谁经受得起。此事务必早做了断。”
“罢了,就算赌一把也成。可你说的将真本托付他人,谁肯接这个烫手山芋呀?”东方麟总觉得这是个馊主意,可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只不断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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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十方精要…4
这时,白孟扬涩涩说道:“诸位善意,我诚心感谢。惭愧啊!我虽说要烧毁此书,可的确不忍下手,不忍毁掉前辈和祖宗的心血。贤侄所言,造假的在大会上毁掉,虽有些风险,可却是个好时机。诚如东方小姐所言,值得赌一次。这几日里我思前想后,问剑阁这个虚名留着已然毫无意义,我有意解散门户,携家小一同送先父灵柩回祖茔安葬,从此弃剑从耕,了此余生。将《十方精要》转赠他人甚合我愿,可谁人可接?贤侄,你既然这么说,可是已有了想法?”
司马辛正色道:“普天之下只有一家可藏此书。”众人洗耳注目,只听他吐了两个字:“玄都。”
“不妥,不妥。”无为急道,“听说玄都闹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时候怎好托他们,他们目前连掌门也没有,西海盟又……总之不妥。”无为一想到霍仲辉的手腕,又念及恒雨还的困境,连连摇头。
司马辛微微一笑,道:“我明白。所以等他们有新掌门之前,我愿意助姑父一同保管好《十方精要》。虽然这些江湖争端我真的不感兴趣,可既然都已经来帮忙,就帮到底吧。”说罢,有意无意地朝东方麟看了一眼,道:“各位若愿施以援手自然好,不愿也没关系。”
东方麟不知怎的,竟想也没想,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无为却坦然道:“日前既然说了,我自然愿意。”
白孟扬忽从座位上立起,朝众人深深一躬,道:“诸位大德,白某愧受!”
座中四人赶忙起身,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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