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扎格-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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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低下视线看了看紧紧抱着自己的那双臂，白皙稚嫩的双因为刺骨的寒风而被冻得通红。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傻丫头竟然还穿着王都里那套略显单薄的长裙。

　　　　高大的城墙挡住了来袭的阵阵寒风，加上城市里众多的人口，在这样的环境里即使不换上厚实的大棉袄也不至于被冻僵。

　　　　可要是在这种无遮无拦的宽敞大道上长途跋涉，如果不换上结实的外套或是能够抵挡寒风的披风，肯定会被冻得头晕眼花。

　　　　都红成整个样子了，说不疼那肯定是在骗人，少女裸露出的脚踝也能说明她并没有穿上御寒的棉裤。

　　　　真是天真的孩子啊，嘴上说着要和我一起去旅行，自己却没有准备任何行装，即使已经到了冻得打颤的地步也没有向我索要衣物，如果让少女以这样的状态在野外待上一天，毫无疑问，肯定会被冻死。

　　　　“你冷不冷？”扎格脱下套，用自己的双握住了伊斯塔那双被冻得通红的。果不其然，在触碰到那双的瞬间就感受到了宛如钢铁般的整整冰冷。

　　　　扎格看向身后的少女，此时的她虽然紧抱着自己，但无论是躯干还是双腿都在尽可能地聚拢在一起，带着一层薄霜的鼻尖正微微打着颤。

　　　　“嗯，稍微有些冷，但是您不用在意。拜托您了，带上我吧……”

　　　　“你先松开我。”少女稍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顺着扎格的意思，松开了自己的双。

　　　　这下，伊斯塔已经基本可以断定，自己已经无法再改变扎格做出的决定了……

　　　　“穿上它。”扎格把从琳琅满目的物品抽出了一大团白色的丝织物，并将它递到了伊斯塔的边。

　　　　“这是？”

　　　　“我之前买的旅行装，对你来说可能会有些大。但因为是披风，你的身高应该还能凑合，里面还有一条棉裤我没有穿过。”

　　　　少女接过拿包衣物，盯着它眨了眨眼睛，双眸闪过了一丝光芒。

　　　　“您答应了吗！？”她显得有些兴奋，迅速抬起头看向扎格。

　　　　“穿起来。”像是听见了命令的士兵，少女的动作很是麻利。激动、喜悦、欣慰，伊斯塔将这些莫名窜出的这些复杂心情一股脑儿全扔进了自己的脚动作之。

　　　　很快她便打扮得像位初出茅庐的旅者，这件衣服的做工非常精致，虽然看起来和农民务农是所穿的风衣没什么两样，但穿起来却和棉袍一样舒适。

　　　　细腻的绒毛紧贴着少女的锁骨，将下巴以下的部分完全包裹了起来。套虽然大了一些但还算合适，戴在上后便很快积蓄起指尖残留的余温，没过多久双就变得热乎了起来。

　　　　还有那副毛茸茸的耳罩，虽然鼓起的大包显得有些奇怪，但因为伊斯塔长了一双敏的精灵耳，这个大小反而更加合适。

　　　　“看起来还算合身，这套衣服就给你了吧，我还是穿原来的这身就好了。”

　　　　这样说来，现在扎格又再次变会了“漆黑的扎格”，看来男人还是打心底里喜欢这身跟随了他大半年的漆黑装束，不过……他前几年换下的那几套行装好像也都是黑色的。

　　　　看着欣喜万分的伊斯塔，扎格轻声叹了口气。

　　　　这位正值妙龄的精灵族少女笑得像个孩子一样，他是那么的单纯、天真、稚嫩、让人心生怜爱。

　　　　他不敢想象当这样的女孩儿目睹了他真实的旅行环境后会作何感想，如果只是在这样的普通商道上游荡倒还没什么。

　　　　但要是途经那些被野兽盘踞着的蛮荒之地，即使最后能够安全走出这些凶险之地，但那些惨死在荒野的狰狞的无名尸骸一定会在少女脆弱的心灵留下难以抹去的阴影。

　　　　更不要说在那些天气变化无常的边境地区，有时就算是看见其他旅者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我们也没办法向他们伸出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痛苦地挣扎，而能做的也只是在自求多福的同时为他们祈祷。

　　　　“你真的想……随我旅行吗？”扎格看着欣喜的伊斯塔，神情十分严肃。

　　　　“是的，我想跟随您一同旅行！我会竭尽所能为您排忧解难的！”

　　　　“不会后悔吗？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而且你可能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伊斯塔站直起了身子，少女若是想在站姿下直视扎格的双眸还需要微微昂起头才能做到，他们之间的身高差了足有大半个脑袋之多。

　　　　“我不会后悔的，若不是您在个夜晚出相救，我现在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我现在的生命是扎格先生您赐予的。”

　　　　“所以……请您不用在乎我的安危，若是遇到了危险，我一定竭尽全力活下去的！毕竟……毕竟这是您给予我的东西。”

　　　　她端正了姿态，向着男人宣誓到。

　　　　“记住了，把自己的命当做无价的宝贝好好看紧了，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任何情况下，这都是不变的真理。要是让我看见你在这方面动摇了，我就会立刻把你送回你该去的地方……”

　　　　那一瞬间，少女从这位她最尊敬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的魄力，从那不容分说的双眸放射出的光芒让人不敢忤逆些许，甚至是有点儿吓人。

　　　　这一字一句间散发出的是浓浓的命令气息，不可撼动也决不允许有任何反驳，没有丁点儿讨价还价的可能，少女当然明白这是扎格为了自己而定下的铁律，也是自己绝不能够去触碰的底线。

　　　　“我明白了！”

　　　　少女毫不犹豫，毅然决然地答道。

　　　　……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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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黑岩村　一

　　　　（）　　“离别日”，顾名思义，这是传说女神兰斯告别人类的日子，这个世界所谓的“元年”也就是以这一天来划分的，以这一年为基准，再此之前的年份称之为“前元”，在此之后的年份被称之为“后元”。

　　　　这种划定方法和人类世界的“公元前”与“公元”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圣诞节是圣子耶稣诞生的日子，而这个“兰斯”世界却恰恰相反，人们记住的不是伟大的母亲神降临的日子而是她离别归隐的日子。

　　　　说实话，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不能够理解古人的这种奇特思想。欢歌载舞地告别兰斯究竟是想向伟大的母亲展现孩子们的独立，还是如同表面意思那般，庆幸着女神的离去？

　　　　我只是知道，在“离别日”即将到来的数日内，无论身在何处都能够感受到浓浓的节日气氛，即使是像黑岩村这样的小村庄也应该是热闹非凡的。

　　　　虽然我们的行程因为将至的暮色而被迫停歇，尚未抵达计划的目的地，但是周围的气氛还真是有些奇怪、反常。

　　　　黑岩村是坐落在群山之的一个小村庄，因为盛产优质的铁矿石，而矿场四周全都是寸草不生的光秃秃的山脊。山皮上露出的巨石乌黑发亮，乍看下就像是一座坐落在漆黑之的小村庄故得名“黑岩村”。

　　　　穿过崎岖蜿蜒的山间小道，即使驾驶马车也得花上半天的时间才能真正进入村庄。并不是因为路程有多么遥远，而是因为受制于糟糕的路况，要是单纯驾马进山的话最多花费不过两小时的时间。

　　　　虽然路上有些耽搁，但我们还是在天空完全黑下来之前抵达了去往黑岩村的桥头堡，镇牌因为年久失修而无法辨认上面的字迹，镇子的真名自然也就不得而知了。

　　　　即便如此，大多数村民和镇的居民还是喜欢称其为“黑岩镇”。当然，我也是这么称呼的。

　　　　虽然贵为城镇，但名声方面却远不及坐落在深山老林里的黑岩村。说起黑岩镇可能还会有人疑惑的摇摇脑袋，但要是说起黑岩村，那可是铁匠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村庄。

　　　　传闻从黑岩村出来的铁匠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技艺大师，而且以年轻人居多。至于其的原因，他们大多不愿意过多透露。

　　　　“今天就现在这儿住一晚上，明早我们再动身进山。”扎格把老马赶进了旅店的马棚里并向少女解释道。

　　　　“扎格先生……这里是？”少女环顾四周，除了从马棚传出的阵阵骚气以外，所有的事物都是黑压压的，连常见的照明火把都没有点上几个。

　　　　“这里是镇上的旅店，每次我回到这里时若是天色已晚不方便进村，就会在这儿留宿一晚，这里的老板我认识……”扎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他开始觉得这个弥漫着阴暗气息的小镇和他记忆那个朴素、开朗的小镇相去甚远了。

　　　　此时，伊斯塔也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渐渐在自己的周围渐渐生起，镇上的气氛确实有些诡异。

　　　　街道上鲜有居民经过，同样是这个时间段，要是搁在前几年那一定是灯火通明，节日的喜悦气氛会迅速点燃这座默默无闻的山边小镇。

　　　　人们会升起篝火，平日里负责采矿或是务农的男人们会聚在一起把酒言欢，女人们会摘下头巾放下篮筐，围着篝火尽情舞蹈，而今年却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最起码的照明火把都是忽隐忽现，整座城镇都浸没在一种难以言表的沉闷气氛。

　　　　“现在你先别摘下兜帽，跟紧我，最好连眼睛都遮住……”扎格轻轻拍了下身后的少女。

　　　　伊斯塔依照扎格的指示，她几乎把整张脸都埋入来了扎格漆黑的背影，两人一前一后彼此紧挨着缓缓走进了旅店。

　　　　虽然只是短短的十几步路，但扎格注意到了，在巷子的深处有一群穿着紫黑色长袍的人正远远地打量着他们二人，嘴里似乎还在碎碎念叨着些什么。

　　　　但很快，他们就匆匆离去了，除此之外竟没有见到任何一个镇的居民。似乎所有人都蜷缩在各自的木宅之，原因尚不明确。

　　　　“在吗？老板。”扎格望向火炉旁的房间黯然说道，不一会儿便有一个矮小瘦削的身影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

　　　　矮小的老头驼着背，双背在身后。深深凹陷在眼眶的双眼毫无神色可言，这和一年前扎格留宿时的形象相比可谓天壤之别，至少那时还是个爱开玩笑的精怪老头。

　　　　当他渐渐看清客人的容貌时，那双灰蒙蒙的双眸总算闪过了一道光芒，仿佛在这一瞬间找回了从前的自己。

　　　　“啊……是你回来啦，欢迎回家，虽然这里离你的家还有些路子，但也不会差得太远了。”老头低下了头，精神有些萎靡，过了许久他才重新挪过目光，瞅了瞅站在扎格身后的人影。

　　　　“……这位是？”

　　　　“算是我的同行者，今年会在村里一起度过冬天，来年也会同路。”

　　　　与此同时，伊斯塔迈开一步脚，对着瘦削的老头微微举了一个躬，因为扎格的意思她没再吱声。

　　　　“连你都有同行者了，这个世界变得可真快啊……好像是个姑娘吧？”

　　　　伊斯塔本想向陌生的店老板打个招呼、做个自我介绍的，但却被扎格的暗示制止了。

　　　　他用眼神的余光扫视了一圈旅店的走廊，并没有其他住客活动的痕迹。他明白现在镇子现在的反常状态，小心一点总没坏事。

　　　　“嗯，是我在王都里认识的人托付给我的，老实说我并不想接这个活儿，但出于某些原因……今年镇里的气氛有些奇怪，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你应该还没有吃饭吧？晚餐还有剩下的，两个人吃的话应该是够了……”老头没有正面回答扎格的问题，只是伸出了自己粗糙的指了指自己的内屋。

　　　　“那我就不客气了。”他拉起伊斯塔的，两人跟着老头缓缓走进了房间，随后紧紧地关上了房间厚实的木门，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不用拘谨了小姑娘，吃吧。”老人看着扎格身后的少女，蜡黄的脸上总算是挤出了一丝笑意。

　　　　伊斯塔还是有些害怕，看来镇里诡异的气氛是真的吓到她了。而且，身为精灵族人的伊斯塔还有着远超常人的直感，即使是待在相对安全的屋子里仍然能够感受到街道上弥漫着的不详气息。

　　　　她畏畏脚地抬头看了看扎格。

　　　　“既然老板都说了，你就先管自己吃吧。”

　　　　“嗯。”说罢，两人顺势坐在了老头拉出来的木凳上，少女抓起一块还带着余温的面包，小口小口地先吃了起来。

　　　　在凛冽的寒风颠簸了整整一天，伊斯塔也确实是有些饿了。

　　　　虽然只是粗茶淡饭，但不得不说这散发着淡淡奶香味的杂菜浓汤确实可口，少女早已是饥肠辘辘了，此时的吃相也自然显得比平时更粗犷一些。

　　　　老头绕着房间慢慢踱着步子，他正细细地检查着屋的每一个角落，生怕隔墙有耳，显得十分谨慎。最后在确保万无一失之后他才坐回到了桌前。

　　　　“你回来的真不是时候呢，小子。”

　　　　“不是时候？我每年不都是这个时候才回来的吗？”

　　　　“嗯……你说的好像也没错……但现在确实是很不妙啊，你应该也发现了吧？那些在镇子里游荡者的黑衣人。”老人说话时特意把声音压低了一档，灰蓝色的小眼睛紧盯着扎格。

　　　　“他们好像不是这个附近的居民，都夜里了还两成群地聚在一起，打扮的和邪教徒一样，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一群自称为“救世使者”的家伙。你说不错，在我看来他们和邪教也没什么两样……”老头叹了一口气，然后陷入了沉默。

　　　　“镇长呢？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不会允许这些乱八糟的人待在镇里才是，他为什么没有把他们赶出去？”

　　　　听到这里老头的心头猛然一震，他僵硬地转过头来，就像是经久未动的磨盘一样，心情再次回到了底谷。说话一字一顿，就像是丢了魂的傀儡一样。

　　　　现实就是如此荒谬，那个镇长，那个爱笑爱闹对谁都是慈眉善目、谈笑风生的镇长，富有正义感、虽然有些一根儿筋。是位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更是位受人爱戴的好镇长……

　　　　“多洛特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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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黑岩村　二

　　　　（）　　“这样啊……”男人低下头轻言到，语气包裹着凝重与惆怅。

　　　　伊斯塔停下了的汤勺看向了身边的扎格，但只过了一会儿便又低下头去。

　　　　“他是怎么死的？”

　　　　“大概是个月前，他们家的房子突然坍塌了，在深夜里，毫无征兆的……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多洛特和他的家人正在屋子里熟睡，可随着一声巨响，他家的房子便轰然倒塌。”

　　　　“我们被惊醒后虽然立刻跑去救人，但多洛特因为被砸到了后脑勺最终没能撑到天亮……他的夫人虽然活下来了但却落下了残疾，他的儿子也折断了条腿……”老人摇了摇头，为这年轻的一家所遭到的不幸而叹惋着。

　　　　“他死后不久，我们的镇子里就来了那群穿着诡异的人，说是我们的村子染上了难以净化的污浊，还会发生很多不如意的事情，但他们有办法……”

　　　　“当然了，我们很快就把这群乌鸦嘴给撵了出去。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月来镇子里确实发生了许多悲伤的事情。”

　　　　“先是很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无缘无故相继病倒，也有和往常一样去河边洗衣服的妇女竟然失足溺死在了河里，就连镇里唯一的那座百年粮仓也因为火把脱落而被烧得丁点儿不剩，现在就连过冬的粮食都快成了问题……”老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最后镇子变得人心惶惶，无奈又去把那群人找了回来，虽然最近一个月镇子里确实没再出现什么悲剧，但却变得乌烟瘴气，而且那群人还用奇怪的信仰蛊惑着这里的年轻人。”

　　　　“前面那些事故就没有人为的可能性吗？”扎格皱起眉头起疑道。

　　　　“应该不会，毕竟镇子里的人也不多，彼此之间都是知根知底的，没有人会去做这些荒谬的事情，收购铁矿石商人也都是老面孔，陌生的面孔搁在这里也是一目了然，根本无处可藏……”

　　　　“行了，今天就先这样吧，给我两个房间。”

　　　　老头顿了一下，他面带难色地抬起头重新打量了一下并排而坐的二人。

　　　　“额……现在只剩下一个房间了。”

　　　　“一个房间？你是说现在这里住满了人吗？现在镇里都成这样了，还会有谁来住？”

　　　　“四个房间全部住着那批人的同伙，还有一个房间是一个小伙子住的。他大半年之前来到镇子里做矿石生意，后来因为生意破产了，只能驻留在镇子里打工。人还是不错的，和镇子里的人混得也挺熟。”

　　　　听到这儿扎格转了转眼睛，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蹊跷，但他并有马上提出来。

　　　　“好吧，一个房间也行。”

　　　　“唉……唉！？不要紧吗？扎格先生？和我睡一个房间什么的……”伊斯塔的脸刷一下红了，少女羞涩地低下了头。

　　　　“房间在哪儿？”

　　　　“楼，那个小伙子的对面。放心好了，和那几个家伙不在同一层，房间是前几个月刚打理过的，门边也装上了新造的铁锁，坚固的很。”

　　　　“那个……睡一间屋子真的可以吗？您不介意吗？”伊斯塔抬起头看着站起身的扎格，老头也用着他那极其暧昧的眼神看着不以为然的年轻人，略有几丝深意藏在其。

　　　　感受到了坏绕在己身周围的邪气眼神，本来不打算做解释的扎格摇了摇头。

　　　　他很纳闷，这个麻烦的女孩儿再追问自己到底是在抵触呢？还是在期待呢？可无论她和这个有些想多的老头是怎么猜想的，他的打算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

　　　　扎格抬起指着房间外的另一扇破门说道：“今晚我睡储藏间，你们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伊斯塔显得有些失落，我不知道他是心疼我做出的决定而是其他的一些什么东西，看见她抬起头我就知道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今天晚上我还有事要做……

　　　　“不用说了，我又不是第一次睡在那儿，你睡觉的时候记得把门锁好。”

　　　　“可是……我不介意的，扎格先生。”伊斯塔轻声嘟囔道，但扎格的眼神也表示了他的意向，他做出的决定是不容更改的。

　　　　虽然只是为了能够让男人不用歇息在深夜的寒冷罢了。

　　　　但老头却不这么认为，这个年轻人不愿和同行的女子独处一室并非是因为男女之间的隐情。

　　　　他了解这个年轻人，他不会看着被黑暗所笼罩的镇子而坐视不管，住在一楼的储藏间肯定是为了不惊动二楼的那伙人。

　　　　“好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就这样安排吧。放心好了小姑娘，我会给他点个炉子的，冷不着他，你就安心睡吧。”

　　　　“嗯……”伊斯塔应声道，少女站起身来随着扎格漆黑的背影缓缓走上楼去，踩着很轻很轻的脚步声，蹑蹑脚就像是是屋檐上的小猫般。

　　　　楼是整栋屋子的最高层，面前只有面对面的两个房间，在此之上的就是倾斜的屋檐了。扎格轻声推开了房间的门，意外地没有响起老旅店常有的“咯吱”声，应该是新换的门轴，看来那个老头所言不假。门的内侧嵌有黑乎乎的铁质门闸锁，看起来十分可靠，房间的安全性令人满意。

　　　　“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早起进山，晚上动静小点儿别吵到对面的住客。别人敲门不要开，除非是我来叫你，但也要先透过窥视窗看一眼，明白了吗？”

　　　　“嗯，那……晚安了，扎格先生，祝您做个好梦~”少女轻声说道，态度十分恭敬。

　　　　看来扎格在她的心目真的是犹如偶像般的存在，这让少女的一言一行都包含着对扎格的深深的敬意。

　　　　“嗯，晚安……”扎格转过身去同时也待上了房间厚实的木门，直到听见那清脆的锁门声后才朝着昏暗的楼梯走去。

　　　　“这么快就回来了啊，对房间的安全性还满意么？”男人重新回到了老头起居的房间里，随关上了门。

　　　　老头站起身点燃了房间的火炉，原本黯然的木炭在火星的引导下重新复燃了起来。

　　　　那赤红色的裂隙开始急剧膨胀、扩散，最后把整块木炭都给点亮了，是如同落日般的迷离绯色，这个不算大的房间很快便变得温暖起来。

　　　　扎格重新坐到了木凳上，老头仍然坐在木桌的对面，和久违的老客四目相对，气氛十分凝重。

　　　　虽然说着是要在储藏间里度过夜晚，但扎格今晚还未必会能够轻松入眠呢。

　　　　这个镇子里的发生的离奇变故只是王国所遇到的麻烦很小的一个缩影。

　　　　但无论组成谜团的圆环是大还是小，只要能够把合理的事物环环相扣、紧密相接，真相最终也会浮出水面。

　　　　“现在村里面的情况应该还好吧？”

　　　　“……应该吧，至少我没看见那伙人往山里面进去过，和村子里的联系虽然少了很多但至少还没有断……”

　　　　简短的对话后，二人之间迎来了一段相对漫长的沉默时间。

　　　　炉子迸溅的火6星夹杂着“吱吱”的燃烧声，大块的木炭在火焰的蹂躏下渐渐解体成了数块较小的焦炭，火光虽然小了但却仍然向外界辐射着足以烤肉的能量。

　　　　……

　　　　“那么，现在可以和我仔细讲讲……你对那伙人究竟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