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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扎格-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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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道理来说,这样的滋味对她而言应该是早已腻去的享受。可不知为何,坐在这并不算奢华的会客室内,面前是长久不见的亲生哥哥,她杯的茶竟比平时的更加浓郁、更加醇厚、更加芬芳……
她微微抬起头、以旁人难以察觉的隐秘视线瞟了一眼正襟危坐的艾格斯。
男人的脸上笑容依旧,虽然并没有在一起生活太长时间,但在那零碎的童年回忆,艾格斯的笑容似乎从未动摇过。
即便在其他人看来这可能是“括不知耻”或是“厚颜无耻”的一种表现,但在亲生妹妹格莱蒂斯的心,此时此刻,那沉默不语的状态可能正是艾格斯表达惭愧的一种隐匿方式。
她抬起头,正视对方。
短暂的阴沉过后,眉间又生起了一丝怒意,就像是为了自尊心特地装出来的一般。
格莱蒂斯不顾自己那身昂贵的翠色华服,毫不在乎地翘起了二郎腿。
很明显,少女此时的举动百分之一百是遵从她本人意志的,介于浮夸、高雅、华贵与粗犷、散漫、自由之间的公爵之女,这才是格莱蒂斯原本的姿态。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执着于那个所谓的‘骑士精神’呢,我的混蛋哥哥……”她不耐烦地说道,同时又举起面前的杯来。
只不过,这次的举杯与其说是在“品尝”倒不如说是在“解渴”。格莱蒂斯大口地饮着杯的红茶,直到那昂贵的瓷杯露出白灿灿的杯底为之,那豪饮的“咕咚”声连坐在对面的艾格斯都能清楚地听见。
这兄妹俩就这样不温不热地坐在一起,到目前为止,二人之间的交流更多的还是眼神上的你来我往。
少女将的空杯不削地“丢”回茶碟,顿时击出清脆的“哐当”声,那是令塑杯的工匠为之心碎的声响。
正如同少女的高更鞋所必须承载的悲惨命运一样,里奥西斯家的废物仓室至今还留有为数众多的被格莱蒂斯“毁灭”的日用品。
虽然都只是些已经碎裂到无法复原的残骸,但却仍有着相当高的价值,甚至变卖那些“废品”的钱都能够在王国的其他郡城附近买上一片僻静的土地了。
格莱蒂斯焦躁不安地单脚点着地。
吵着嚷着要来王都“泄愤”的她,在真的发完脾气后反而变得踌躇起来。而坐在她对面的艾格斯依然是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仿佛在那结实的胸膛之下,有一颗比峡湾还要宽得多的耐心,亦或者是呆得像块粗糙的木头。
虽然作为大贵族的嫡女,格莱蒂斯对王国的至高一族亦是抱有足以自信而侃的尊重与敬畏。
可不知为何,每当这位初升成人的少女听见艾格斯自豪地从口蹦出“索菲亚公主殿下”时,她的心总会猛地一咯噔,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煞是奇妙。
是私心?是狭隘?是嫉妒?少女既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光是自己的脑竟能窜出如此“荒谬”的想法这点,少女的心头就像是被闪电击了一般,那是一种窒息般的不解与困惑。
正当她意识飘忽不定之时,少女的面前竟突然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准确的来说,是少女眼前的空间已经完全被那张脸彻底占去了。
艾格斯正一本正经地贴着格莱蒂斯那白净的脸蛋儿,面色严肃地盯着她看。
“呀!你,你,你……你在干嘛!!?”她本能地向后蹦去,然后瞬间背顶沙发。
少女羞红了面颊,竟然不敢与那双与自己的眼珠神似的深蓝色双眸对视。
见自己的妹妹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的这一举动,艾格斯欣慰地眯笑了一下,终于站起身来,浮夸地说道:
“哟~我看你老好久都没反应,叫也叫不应,怕是你得了什么心病呢~呼……还好~还好~要是格莱蒂斯得病的话,可是会让我这个当哥哥的,内疚上一辈子呢。”
“你?愧疚?算了吧!像你这么尽职尽忠的骑士,能让你内疚上一辈子的对象恐怕就只有索菲亚殿下了吧?你哪有这个闲工夫来顾忌我这个可有可无的妹妹?”
少女皱起双眉拉起声说道,虽然字面上是这么一回事,但藏在话里的情感分明是**裸的讽刺与抱怨。
艾格斯耸了耸肩膀,他没有否认女孩儿的说辞,只是在那基础上再略微“雄辩”了一下。
那还真是振振有词!
“说的也不错,只是在索菲亚公主殿下健康快乐的大前提下,我肯定会把格莱蒂斯放在首位,如果要我奉承几句的话,嗯……你可比我的生命要重要得多了。”
听到这儿,少女缓缓从沙发后重新坐了回来。虽然脸上的表情极为不削,甚至有几分赌气的味道,但此时,在女孩的心俨然是温暖的涌动,这恰到好处的“奉承”也算是让她的心得到了一丝小小的安慰。
在表面上,格莱蒂斯的仍是略带沉闷的怒意。
她抱起双嘟着小嘴,又添油加醋地讽刺道:“反正,不管你变成猪啊、骡子啊、河马啊,或是其他什么的,只要没死,世界都不能阻止你把索菲亚殿下放在第一位的决心了!”
“不愧是我的妹妹,果然最懂我的心。”艾格斯对着少女微微鞠了一躬,虽然大有装模作样的嫌疑,但二人间的气氛也算是被彻底打开了。
格莱蒂斯紧缩着眉头向他吐了个舌头,心头却是美滋滋的。可两兄妹这愉快、舒缓的相处时间并没能持续太久,就在少女准备再来一杯红茶调节下暖起来的心境时,接待厅那扇厚重的木门忽然被一只沉重的重重地敲响了。
――“团长先生……团长先生!有从东边的观察站送来的急信!请您务必腾出些时间来……‘联合狩猎大会’的最终安排已经被拟定出来了!”
那粗犷的声音如此向房间里喊道。
!!
………………………………
第九十三章 龙猎人的手信 二
() 虽然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剥去了冉冉升起的兴致,但格莱蒂斯并不惊讶。
跟着信使猎人的步伐,又一位里奥西斯家的女仆恭敬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多亏了这位新增的人,为格莱蒂斯温热茶饮的女仆才得意抽出身来为他们的主人再添上一杯热乎乎的红茶。
作为侍奉者,她们的纪律性是令人吃惊的。
虽然贵族家的仆从大多有着极为精湛的专业技巧与职业素养,但里奥西斯家族的仆佣,上至指挥所有工作的大管家,下至一位新来的实习女仆,竟无一例外地全部秉持着一种相同的令人咋舌的默契。
待仆从再次端着茶壶退下时,格莱蒂斯冷冷地看着背身而去的艾格斯,抬起腕抿了一口红茶。
“难喝……”她木然地低声抱怨了一句,但少女那红润的小嘴唇却并未将红茶的杯沿“拒之口外”。
红茶的表面满是闷闷不乐的气泡,少女现在已经不是在喝茶了,只是借着喝茶的样子正发泄着心的不满。
赖于“合理性”的问题,此时格莱蒂斯的不悦心情至多就是用这种拐弯抹角的小动作来掩饰一下了。
在“当以大局为重,公共事务为先”的原则下,即使是如此任性的大小姐也还是选择了忍耐。
“团长!能够见到您真是太好了!”大汉急匆匆地走上前来,说话的嗓音甚大。
艾格斯一脸微笑地迎了上来,也顺便对这位远道而来的信使猎人微微打量了一番,除了常年驻居于本部与大城市的猎人外,王国许多的边境构都驻有不少流动性极强的“临时猎人”。日理万的猎团长即使脑袋再好使,也不可能将所有的面孔一并记下。
猎人喘着粗气,腰间的鞍链都未完全脱下,这种与马鞍项链的锁链可以在驾马疾驰的同时避免猎人因为旅途的劳累而失足落马,简而言之就是一种在长途奔波时使用的安全装置。
再加上那乌黑的双眼圈,想必这位粗犷的边境猎人一定是夜以继日地奔往此地的吧……
“你叫什么名字?”艾格斯微笑着轻声问道。
那猎人深吸两口气,急促的语气开始变得拘谨了起来。和其他的边境猎人一样,这位出生平凡的大汉也是第一次接触猎团的最高指挥者,他的态度开始变得恭敬起来。
“回艾格斯团长,在下是常驻于东部观察站的边境猎人,本名已经忘了,但……大家都叫我‘铁头’。如此粗犷的名字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十分抱歉……”
说罢,他自卑地低下了头,出生穷乡僻地的他除了光有一身蛮力,竟是大字不识几个。
此次造访王都也只是因为观察站的人不足,作为信差而被临时顶上阵的罢了。
虽然带着这份迟到了的加急信、不远万里地奔波至此,但铁头的心里却还是有那么几分小小的激动与欢喜的,毕竟在执马赶路的同时,即使是像他这样的乡巴佬也算是领略了一番王都的庄严与无与伦比的气质。
即使出生卑微,但当他骑着马穿行在繁荣的街道上时,也生出了几丝身为曼德兰公民的自豪感。
艾格斯笑着摇了摇头,丝毫没有介意的意思。
“怎么会呢?只要是自己喜欢的称呼,就都是好名字。一个拥有闪亮名字的人,他的勇气与做为却不一定能配的上他所佩有的头衔。每一位为了王国的安定浴血厮杀的猎人都应该得到人们发自内心的尊重。”
待艾格斯说完,猎人猛地抬起头来。他面带温热,显然是被男人那极富魅力的言语深深地感动了。他笨拙地躬下身,模仿着时常出现在台面上的正规礼仪激动地说道:
“十分感谢您!艾格斯团长!”
艾格斯缓缓侧过身,看向了坐在房间窗边的格莱蒂斯,对方正自顾自地喝着红茶,摆出一副对他们的谈话充耳不闻的样子。
艾格斯举起向少女示意了一下,但对方却根本没有理他,艾格斯没有灰心,他依然是温柔地对她说道:
“抱歉,格莱蒂斯。我又要开始工作了,只能先委屈你一个人待在儿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和本部的佐说就好了。”
“不需要,你们男人直接去忙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他闭着眼睛,抿了一口茶水,头也不回地淡淡说道。
唉~生气了……还是老样子了呢,格莱蒂斯。
男人摸着下巴,在心里默默说道,既然自己的妹妹都已经“煞费苦心”的给他留下了台阶,那么艾格斯自然也是欣然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他拍了拍铁头的肩膀,示意他跟着走便是,那大汉自然是听命于他,跟着艾格斯缓缓走出了会客厅。
在离开之际,他还不忘向独自坐在沙发上闷然抿茶的少女曲身致意。
这位老实巴交的猎人并不知道格莱蒂斯的真实身份,只是看着那略带忧郁的尊容,便情不自禁地肃然起敬起来。
待他们两人完全走出接待厅后,格莱蒂斯放下的茶杯轻叹长吁一口气。她盯着那荡漾在红茶表面的上的波纹呆滞了许久,最后“忽”的一声靠在了柔软的椅背上,望着那单调的天花板,嘟着嘴轻声抱怨道:
“哼……混蛋哥哥!笨蛋哥哥!”
行走在去往办公间的走廊上,艾格斯从铁头那儿接过了那封姗姗来迟的信件。
与一般的加急信或是其他信函不同的是,这封信件的外皮上没有撰写任何信息,是完完全全的一片空白。而那枚姜黄色的封蜡上也没有印上任何图案,看起来……就像是用米浆糊上去的一样。
他翻了又翻、看了又看,几个回合下来都没有打开的意思。铁头跟在后面,呆呆地看着艾格斯这一踌躇的动作,虽然心有不解,但他还是没有直接说出口,多半是因为那种下级对上级的敬畏态度吧。
“嗯~我说,铁头啊。这封信函是由谁撰写的呢?”艾格斯微笑着盯着的信件,忽然起声问道。
铁头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回答道:
“回艾格斯团长!这封信件是由代理站长委托我急送的,至于信件的原作者,我并不清楚……实在抱歉!”
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艾格斯慢慢停下了脚步,看起来是走到了目的地。
他推开门,缓缓走进房间。铁头跟在身后,那些烙在木门上的“弹痕”引起了他的注意,但并没有将他的目光牢牢地吸引过去。
进屋之后,艾格斯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除了一些新鲜的报告与资料凌乱地摆放在桌上外,办公间整体还算整洁,尤其是围在桌后两边的大书柜,上面的图书尤为整齐。
男人往自己的椅子上一坐。同时,也示意铁头在房间的接客椅上随便坐下就好。尽管如此,猎人依然没有完全敞开性子,他俨然是恭恭敬敬地缓身就坐。动作僵硬,显得有些滑稽又或是有些笨拙。
他把信件放在桌子上,仍然没有拆封的意思,他自然地看着无比拘谨的铁头,微笑着说道:“铁头,在猎团里除了遵守最基本的规章制度之外,你大可以自由洒脱些。不用这么拘谨,放轻松点就好。”
猎人慢慢抬起头,看着艾格斯那张毫无峻色的脸庞,似乎仍有种脱不开绳的感觉。铁头是个彻头彻尾的直肠子,在拘谨的同时,他若是真有什么想说的,也会恭敬地说出口。
“艾格斯团长。”
“嗯,怎么了?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就好~”男人看着铁头欣然说道,同时,他的双开始缓缓地撕开信封的外皮。
铁头抬起头看向艾格斯,毫无疑问,在那张从容不迫的面容下确实拥有一颗随和、豁达的心。
但旁人可曾想过?就是这样一位看似散漫成性的年轻团长却是无数猎人心,不可逾越的高墙。
能够在茫茫雪原之,将一级的梦魇级灾兽斩于刀下,这样的壮举甚至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团长,能够见到您这是太好了!能与‘光辉的艾格斯’面对面,我……我真是太高兴了。”他说话的语气略微有些激动。
艾格斯訾笑了一声,他缓缓从撕开的信封将那张不起眼的信纸抽出。
“唉~你们还在用这个称号么……”他像是自嘲一般的喃喃自语道。
如此一回想起来,距离那场改变了艾格斯人生的战争也已经过去了十年时间,即使活着也像是走到了地狱的门扉前。
虽然当时,为了守住“奥尔加要塞”,王国的前沿指挥动用各方势力汇聚了近5000人的精锐部队,这其有王室直属的骑士团和雪原先锋部队,为了对抗被亚森王国驯化了的诡异灾兽,5000人的精锐甚至有从王国各地招募来的精英猎人。
尽管在战役的最后,曼德兰以付出了2000条生命的代价彻底瓦解了来自亚森王国的数次大冲锋,但随即到来的边境大雪却彻底封堵了进出要塞的唯一的山谷。
这场早来的大雪直接导致剩下的000名战士,在失去了粮草与一切生存物资的情况下疲惫地抵抗着来自失控灾兽的残余攻势。
那年,突如其来的烈冬整整持续了个半月的时间,比往年更早、比往年更长、比往年更冷。
在如此恐怖的境地,即使没有了亚森军队的侵扰,000名士兵在此等恶寒与囚困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这其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惨状。
直到最后,在当初守卫奥尔加要塞的5000余名勇士,只有6人在与饥寒对抗的同时仍在猎杀着暴走灾兽,并最终活了下来。
艾格斯的意识沉浸在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挪过目光,看了一眼那张信纸上寥寥无几的几行字,嘴角经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容。
“呐,铁头啊……”他收起信件,欣然起声说道。
“额!怎么了?团长?”大汉先是一顿,然后立马回过神来,大声应道。
“你为什么会如此敬畏‘光辉的艾格斯’这个称号呢?”
“回艾格斯团长!对真正的猎人来说,猎杀灾兽不仅是在保护王国的居民,还是在证明自己的勇气与胆力!能够独自讨伐一级灾兽的您无疑是猎人精神的绝对象征!能够做到这点的猎人,怕是除了您意外再无第二人了!至此,作为猎人,我应当对您抱有无限的敬仰与尊重!”
他肃然站起身,像是宣誓一般地赫然说道,每一个辞藻都用得极富力量感,像是刻进了骨髓一般的坚定信念。
艾格斯站起身,看着铁头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泯然一笑。他走过来,拍了拍这位朴实猎人坚实的臂膀,他没有否认铁头那接近信仰一般的真实感慨,只是用那张力十足的从容语调缓缓说道:
“也许,‘光辉的艾格斯’确实拥有超越常人的勇气与胆力,但这绝不是他的个人专利……‘经受严酷的试炼之后,必得生命的冠冕’。如此可敬的人是千千万万……”
他独自长咏道,铁头明显是听糊涂了,他歪着脑袋有些不知所以然。
站在他身后的艾格斯缓缓转过身来,一脸微笑地对他继续说道:“没事儿,你就当我是即兴而言吧,休息的房间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好好吃上一餐、再睡上一觉,等明天你再启程返回观察站吧。”
他说完便向铁头递去一封崭新的信函,那是极为正规的、点上了猎团蜡封的专属信函。
铁头缓缓接过,瞅了瞅便赶忙放进了身后那严密厚实的包裹之。
“如果可以的话,能麻烦你帮我交给站长本人吗?”
“团长,代理站长不行吗?”
艾格斯耸了耸眉毛。“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觉得这封信还是直接交给站长本人的好,虽然我也知道他是个很孤僻的怪人……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会亲自过目的!”
铁头听罢点了点头,作为一个信差他必定尽力而为。
艾格斯敲着他的大背脊,又一脸散漫地独自走出房间去,铁头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身后。待一切事务处理完毕以后,这个男人才有时间去对付他那辛辣的妹妹,但八成还是免不了一顿“揍骂”。
在无人的办公桌上,在一大滩凌乱的件之,那份来自东部边境的加急信静静地躺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
――“蓝色的翼膜隐天蔽日,消失的第五只‘龙’现身边境山脉。猎杀巨龙、猎杀巨龙……真是麻烦。”
上面的字迹模糊而又潦草,但艾格斯只看了一眼便能马上知道上面写的内容究竟是什么,以及笔迹的主人又是何方人士。
在那无人问津的边境观察站,为数不多的人一般称呼那个孤僻的男人为――“猎龙者维克多”。
“奥尔加要塞攻防战”唯一幸存下来的弓箭猎人,艾格斯的旧搭档。
!!
………………………………
第九十四章 迷雾灯塔 一
() 夜,是不安与彷徨交集的时段,行走在夜的道路上不免会有恐惧与迷茫作伴。但敢于直面夜,直面黑暗,在收割心跳的同时,肯定也会有所斩获。
猎人与黑夜博弈的历史源远流长,在漆黑的迷雾追踪着受伤的猎物直到深渊的尽头,踏着漆黑的污秽之血,在弥漫着**气息的空气寻找着蛛丝马迹。
明亮的夜,这是南部大陆入冬以后的常象,虽然不及在高纬度地区的夏夜出现的“白夜”现象,却也是明亮得令人难以入睡。
昆躺在床上,这是旧屋舍二层最小的一间房间,尽管有能被称为“床”的家用物件,却只是一张徒有其表的、用木板搭建起来的摆设而已。往上面一躺,那年数久矣的床板便会发出令人脊背发麻的嘎吱作响声。
可无论如何,即使是让人如此心烦的异响,也比穆勒那堪比雷公镇天威的咆哮要惬意得多。
事实上,在这样的板床上睡觉并不会比睡在露天的营帐里舒服太多,但房屋在遮风挡雨与规避灾猎方面的优越性却是再坚固的帐篷也无法比拟的。
他无心地翻阅着那本破旧的笔记,书页边是露米娅褪色的相片。用8枚银币换来的进村许可,使他在捷娜的街头巷尾走了个遍,同时也问了个遍。
结果仍是毫无结果,甚至连昆自己,都仿佛失掉了当年寻找旧恋的那份的急切感。他只是械地重复做一件已经习惯了的事情。
如此虚伪、如此麻木。
当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露出为难的表情时,他甚至不觉得那是一次失败、一次拒绝。
――是吗,这里也没有呢,那么……开始启程去往下个城镇吧。
如此淡漠的心述竟是昆在完成了这一无所获的劳动后仅剩的想法。
“……我这样做是否有意义呢?我是不是已经不再对她存有任何依恋了呢?还是说……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真是可笑。”
他合上书页,泛黄的纸业里夹藏着那张已经褪色了的照片。昆轻轻熄灭了床边的油灯,在黑暗、在明亮的夜里,静静地凝视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在寂静无声的夜里,他开始等待梦境的到来直到黎明的太阳再次照亮这片无主的荒芜之地之时。
在他房间的地板之下,在这旧屋舍的某个小房间里。诺玛、艾德、塔库林东倒西歪地躺倒在干燥的草铺上,睡得正香甜,唯独一旁的被褥失掉了朱蒂的身影。
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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