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扎格-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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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

　　　　就在这时，就在少女连话都还未说完的一刹那。昆的身边竟夺然掀起一阵猛烈的旋风！卷起的帽檐遮去了男人的双眼，他很快撩开帽檐迅速向面前的少女望去。

　　　　只见她纤细的身体就像随风飘舞的柳絮一般，在路面上划过一道蜿蜒的曲线随后直挺挺地飞向了远远的身后。一根锃亮的银制箭矢正笔挺地插在她的眉心之间，但少女依然面无表情。

　　　　……

　　　　“‘尤妮薇雅’……可悲的失败品，永远地沉睡吧……”

　　　　深邃的低吟声从昆的耳边忽然响起，从黑暗之袭来的身影从他的身后如闪电一般迅速窜出！舞动的巨大斗篷下，赫然亮出一把十字型的锐利长剑，他（她）对着少女还未落地的身躯就是一记毫不留情的全力纵斩！

　　　　放射着寒芒的剑尖无情地从少女的左肩一直劈到了她的右胯，顿时血染黑幕！似乎只差一点，她那纤细的身躯就会彻底一分为二，而非像现在这样“藕断丝连”。

　　　　从空洒下的血瀑足以浇灌她身下的一片土壤。即使少女的身躯已经变得如此残破不堪，她的表情却依然没有丝毫的改变，仿佛生来就不知疼痛为何物，又或是她已经悄然死去。

　　　　二人即将双双坠地，那人影依然没有收的意思。在这一刻，时间仿佛瞬间骤停。他（她）的左从自己的披风下又迅速掏出一把较短的十字剑刃；这次，那不速之客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他（她）想紧接着自己的失误砍下少女的头颅！

　　　　但，似乎是两人离地面实在过于贴近。在他（她）的刀刃还未完全斩下之际，少女的身体就因为撞地时受到的反作用力，又向着另一个方向摔了出去，而那个方向却又是落差数十米的断崖，在那之下更是涛声不绝的大海！

　　　　“等……等一下！！！！”

　　　　他（她）在落地之际猛地嘶吼一声，随即又像离弦的箭，撩起双刃又向着血肉模糊的少女大步跃去。

　　　　他（她）最终没能完成这最后的一击，也就只能止步于孤独的海角之上了。

　　　　陌生的少女在自己的鲜血“簇拥”下，顺着垂直的崖壁一并坠入了漆黑的大海，消失在了拍岸的波涛之。

　　　　而昆在握紧了的钢刀同时，又从自己的背后取下了“50”口径的狩猎步枪，硕大的子弹已经上膛，威力足以让一头狂奔的犀牛永远停下冲刺的步伐。

　　　　他踩着脚下的砂石向着那位不速之客缓缓前进，丝毫没有隐匿自己行踪的意思。但奇怪的是，对方却一点儿也不在乎正在逐渐靠近的自己，反倒是捂起自己的额头一副踌躇不已的模样。

　　　　……

　　　　――“可恶啊，百年一遇的会……就这样让她逃掉了……”

　　　　！！
………………………………

第一百三十六章　猩红晚宴·海之狼；月之狼；血之狼

　　　　（）　　“‘奇·莫拉莫·贝克隆德’，是奥维耶的原住民对某位贵族末主的称呼。被曾经的魔女们尊为精神领袖一般的人物。”

　　　　神叶坐在石块上，静静地说道。

　　　　“你也清楚，这个国家存在着太多太多的民间团体了。这是自由的表现，也是先朝王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留下的‘遗产’。换做是过去的曼德兰，国家虽大，疆域虽广，却一直被周围的诸国虎视眈眈。想要领导为数众多的松散民族为国家效劳，除了给予他们必要的恩惠以外，也要极大程度地‘尊重’那些民族的习俗。哪怕是开国之王深恶痛绝的‘黑魔法’，在王国时局不稳的年代里也要对其保持相当的隐忍，甚至是放纵。”

　　　　海风拂过她的面颊，吹起女人棕色的发丝。神叶擦拭着的双剑，说完这一段她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一眼望海而立的昆，而后又继续讲述下去。

　　　　“在国家逐渐稳定下来之后，各方势力或多或少地向曼德兰唯一的王权献上了他们的忠诚，也就是现在一部分地方贵族的祖宗们。但唯独痴迷于‘黑魔法’的‘魔女’对时代的改变视而不见，这也间接招致了她们的灭亡。那时，海峡对面的土地还不为曼德兰所有。落魄的魔女们四处流浪，北方是寒冷的冻土，除了雪原一无所有；西部的边境是沙漠与烈阳的世界，而越过了沙漠的教宗国度‘泽尔修斯’更是对‘黑魔法’实行‘斩草除根’；南方的富饶土地看似甜美怡人，却是王族贵僚的庄严之地，那对她们而言就是自投罗网。所以，漂泊的魔女们最后不约而同地汇集到了还只是小渔村的奥维耶，并在这里继续她们疯狂的研究。”

　　　　神叶将剑重新插入剑鞘，并从石块上纵身跃下，很快走到了昆的身旁。

　　　　“据说，即使在两百多年前的奥维耶，‘奇·莫拉莫·贝克隆德’也只是存在于传说的领主。没有奥维耶的居民见过他的真人，甚至连城堡、马车、佣人，以及所有能和领主联系在一起的东西都不曾见过。至少魔女们在此安家之前，他们一直以为，那个‘奇大人’不过是祖上传下来的一个诡异怪谈罢了。但可笑的是，来此不久的魔女们却对此深信不疑。”

　　　　说到这儿，昆挪回观海的眼睛，看了眼正站在自己身后的神叶。

　　　　男人发现，她看的不是海，而是看海的自己。

　　　　那种目光带给他的感觉很是独特，如同看上了珍宝的富婆为了显示自己的高态故意装出一副不削的样子。

　　　　这种眼神很是奇妙，至少是直来直往、天生率性的露米娅所不具备的。而她的直率亦可能是自由的民族的代表性产物？

　　　　其实不然，即使他们最终完成学业并顺利成婚，昆也没有继续待在美利坚的打算，也许回国才是他的第一选择。但自从父亲去世了以后，无论美国还是自己的祖国。除了作为普通国民应有的归属感，这两个地方其实对昆而言并无太大区别。

　　　　所以，即使这场因命运而生的异世界旅行从未开始，想必他们在自己的世界也一定会选择云游四方吧。

　　　　神叶对他的爱慕勾起了男人对未知前路的惆怅，归根结底自己还是没有一点头绪、没有一点线索。

　　　　想到这里，昆赶紧止住了自己可怕的思绪，转而把全部的心思都挪回到了眼下的问题上。他十分清楚，“漫无目的”对自己身心巨大的负面影响。如果不能做些什么，就好像是自己不再是自己一般。

　　　　“那么，他们为何会对只存在于传说的奇大人如此深信不疑呢？究其根本，魔女肯定对诅咒、巫术、邪神一类的事物更加感兴趣才是，为什么她们会……”

　　　　“昆……你没事吧？就在刚才，你的双目变得十分浑浊，这真的不像你。”神叶起声，很快打断了昆“赶”上的提问。她能感觉到，刚才男人的提问并不是真的为了寻求解答，而更像是……为了遏住某种事物，而强迫自己问出的一般。

　　　　如狼一般的明锐直觉，神叶已经可以深深体会到对方的情感波动了。

　　　　昆的双眼盯着女人，他转过身，不再远眺被红月映照得血光粼粼的海平面。

　　　　“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继续说下去吧。”

　　　　“好吧，但愿如此……昆，你应该知道，即使魔女们的脑子里大多是诅咒、巫术一类的黑暗事物，但她们其实是信仰着神明的，而且比一般民众和教徒更加虔诚。她们之所以会抛弃身为女人的一切转而去染指邪恶之物，靠得是对神明最原始的崇拜与追求，虽然她们所选择的路绝对是错误的。”

　　　　“这又和奇大人有什么关联呢？”

　　　　“有，当然有……因为奇大人是目睹过神明真身的人。当我来到‘奥维耶’时，我也对这些毫无根据的传言嗤之以鼻，但你也看见了……那个女孩儿‘尤妮薇雅’正是奇大人依照对兰斯的回忆创造出来的失败复制品。即便如此，那个次品依然拥有凌驾于凡人的力量，‘不老不死’便是其之一。奥维耶的魔女依然坚信，只要能够见到奇大人，她们就能更接近神祇，由此高人一等。在我来到这里之前，‘狼猎人’几乎把城市里残余的魔女全部肃清了，同时也消灭了数个尤妮薇雅的分身。虽然我们知道她的本体正封印着‘奇大人’的灵魂，但并不清楚她是以何种方式施展封印的。”

　　　　说到这儿，昆不经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那尊奇特的东方木偶。

　　　　“结果，她却是用这个木偶作为介质的么？哼……真是荒谬。”男人同时拿出的还有那颗闪烁着猩红光芒的宝珠，至于这是如何得到的，昆一辈子都不想再次回忆起来。

　　　　“也就是说，我在无意之解开了封印，在释放了奇大人的同时也将那个次品的神祇一并放出；然后老年魔女绑走了伊斯塔最后和奇大人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我却被两个口音重得影响话意理解的大汉趁着昏迷的时候绑到了这里，遇见了不明不白出现的神祇又看着她被我的旧识狠狠地砍了两刀，坠海失踪……呵，感觉就像活在梦里。”

　　　　昆自我讥嘲一般地说道，期间不停摇晃着自己的脑袋。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已经大致摸清，再结合那个老魔女呻吟的内容，伊斯塔八成是被当成了活祭品一类的东西。

　　　　但是，奇大人绑架少女的目的又什么呢？

　　　　昆独自思索着却又很快放弃了，回想起尤妮薇雅最后说的那句话——“去到月傍湾那里……”

　　　　再捏捏自己的这枚宝珠，这简直就像是通行证或是钥匙一般的存在，他抬起头，脑海闪过一个十分直接的想法。

　　　　……

　　　　“停下你那危险的想法吧，流浪者。就凭你一个人也想去到‘月宫’？哼，那简直和自杀没有任何区别。”

　　　　忽然从身后传来的话音，没有脚步声和气息。直到声音落下的那一刻，昆才意识到对方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猛地转过身去，并下意识地重新拔出了自己的刀刃。

　　　　就连神叶也是吓了一跳，她正准备抽出双刃，但很快就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并对着昆连忙解释道：“等一下，昆！不用那么紧张，他不是敌人！”

　　　　虽然反应过来的神叶如此清楚地提醒着他，但男人却并未马上放下武器。他看着一个与自己体型相近的人影正纹丝不动地站在面前。他的身上披覆着与神叶样式相同的巨大斗篷，声音沙哑至极，就像两块燧石摩擦时发出的“滋啦”声一样。

　　　　神叶迅速迎上前，来到了昆和神秘来者之间，正当女人准备彻底打消昆的敌意时，他背后的人影又开始发话了：

　　　　“不必担心，神叶。任何一个经历过狩猎的人都会对‘狼’的气息抱有本能的敌意……看来，你的朋友是个有故事的人。我说的对么，流浪者……不对，应该是猎人？”

　　　　他扭过头，露出与神叶相似的深红色眼眸。

　　　　“放下你的刀刃吧，猎人。我等‘狩魔之狼’不是你的敌人，希望焦躁和冲动不会蒙蔽你智慧的眼睛……”

　　　　他的声音宛如铅石，沉重无比。昆凝视着那双眼睛，思索小许，还是将刀缓缓收入了鞘。

　　　　“很好，在我代替神叶向你继续说明之前。我能否先问你一句……你是否愿意和一群‘穷凶极恶’的狼处于同一阵营呢？”

　　　　“那得看神叶和你是不是一伙的了……”昆看了看女人和黑影那身如出一辙的穿扮，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昆，虽然‘埃里克’确实会让人觉得很难接近，但他是个好人。相信他吧，无论是拯救与你随行的少女还是挑战奇大人，我们都少不了他。”

　　　　看着性格相似却又心距万里的两人，神叶终于发话了。

　　　　在她的调解下，昆终于微微地点了点头，他并未用口述的形式向对方做出表态。就在这时，随着昆的回应，从男人的身边、从那些无光的黑暗之，竟走出了一位又一位身披宽大斗篷的身影。待他们全部现身，昆竟惊讶地发现，那些一直蛰伏在自己四周的无声黑影竟有十几个之多。

　　　　何等可怕，何等令人窒息。他们踩着没有一丝声响的步子，渐渐聚集到了埃里克的身后。从神叶那同样吃惊的表情昆可以看出，女人对此并不知情。

　　　　除了埃里克以外的所有狼猎人在聚集完毕后，一并整齐地向昆行了一个“触肩礼”，那是用右去触碰自己左肩的礼仪。同时头颅和上半身还需要微微低下，以此向对方表示尊重。

　　　　“欢迎加入‘狩魔之狼’的队伍，哪怕只是临时伙伴，你也是我们讨伐‘奇·莫拉莫·贝克隆德’和‘尤妮薇雅’的重要一员，愿先人未尽的使命得以完成。””

　　　　——以“狼之猎人”埃里克之名，在此宣誓。

　　　　！！
………………………………

第一百三十七章　猩红晚宴·爱屋及乌……爱屋及乌

　　　　（）　　世间并非事事如意，即使身居高位，规则也从未因你而有过丝毫改变。

　　　　妄图改变规则的人，终自食其果；走火入魔之人，变得支离破碎。

　　　　然而这里，看起来并不像是失败者的囚笼，被时间约束的清静，鲜血的颜色变得分外美丽。

　　　　一股熟悉的味道，隐隐约约弥漫在敞亮的走廊。

　　　　……

　　　　“醒来了吗？”

　　　　伊斯塔回过神来，意识渐渐从眼前静止的景色回到自己身上。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醒来的，又在这里静坐了多久。宫殿光滑无比的地砖比磨得细腻的铜镜更加明亮，数米高的落地窗间见不到琉璃映射的朦胧光彩，华丽的雕花窗框间透亮无影，窗外的世界一览无余。

　　　　一望无际的红色海洋，没有飘荡的碧波。

　　　　乌云的苍穹上没有漫天的星辰，猩红的月亮比任何地方更大、更红、更明亮。

　　　　是的，所有的一切、里里外外，极尽穷奢的宫殿就像独处在世界尽头的一座孤岛上，四面皆是无波的海洋。地砖映照着穹顶的花纹，残破的雕塑上没有一粒灰尘，墙上的画像已经褪色。镶满珠宝的酒杯、项链、权杖，纷乱地散落在走廊的两旁，一眼望不到头。

　　　　少女尝试扭动自己的头，却使不上一点力气。哪怕只是一根纤细的小指，想要弯曲它却要用上推磨的力气。

　　　　自然，说话也成为了一种奢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转动自己的眼睛，在极为有限的视野里环视围绕身旁的异世奇景。

　　　　“……说不出话来吗？不用担心，现在的你是感受不到任何痛苦。穿越‘门’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不是下等生物的躯体所能承受的……”

　　　　还是那阵舒缓的声音，伊斯塔能闻其声却不见其人，只是觉得自己的头发正在跟随某种力量缓慢地摇曳着。

　　　　放下自己的目光，依稀看见穿在自己身上的血色华服，古朴不失风度。就像是其他姑娘从小就憧憬的公主晚裙一般，在古老、神秘却又优雅的时代里，牵着王子的翩跹起舞。

　　　　少女很快意识到，那个幽邃声音的主人可能正在为她梳理头发。伊斯塔不能理解那意味深长的话语究竟隐含着怎样的意思。

　　　　门？下等生物？代价？

　　　　这些生僻的词汇在她的脑海找不到任何相匹配的概念，她仍在四下观察着自己的周围。

　　　　少女发现，自己似乎正身处走廊尽头的某个主厅之内，她坐在厅室正间的椅子上。视野居高临下，椅子应该被摆放在某种高出地面的座台上，就像国王的宝座往往被摆放在高人一等的石阶上一样，而对于自己身后的事物少女依然不得而知。

　　　　……

　　　　忽然，从走廊的尽头、从自己的正前方，竟飘飘忽忽地响起一阵异样的怪声，随着那声音的抵近。少女看见，一个萎缩的小小黑影正蹒跚地、扭曲地、艰难地，沿着走廊镜般的大理石地面向着自己这里慢慢爬来。

　　　　它的身后跟着一条长长的“小尾巴”，但随着那身影渐渐清晰起来少女突然惊恐地发现，那条跟在它身后的长线根本不是什么“小尾巴”。血红的月光透过巨大的透明落地窗从窗外照射进来，那道泛黑的痕迹竟瞬间变得鲜血淋漓！

　　　　毫无疑问，那正是新鲜无比的血液，那条痕迹正是散发着余温的血迹！

　　　　如此一来，少女不经变得惊恐起来、心瑟瑟发抖。迟钝的她开始意识到，那正痛苦地向着这里蠕动而来的物体并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物，而正是变得支离破碎的属于人类的身躯。

　　　　她的双瞳开始剧烈颤抖，但却痛苦地发现，现在的自己就连闭上眼睛的力气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她只能恐惧地盯着那痛苦无比的残躯缓缓爬到自己所处的台阶之下。

　　　　“呜，集市的婆婆，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这个样子？”

　　　　伊斯塔看清了那干瘪、扭曲的面容，胸口猛地一震。虽然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被那团红色的光线彻底吞没之后，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但她仍然清楚；自己之所以会来到这宛立在世界尽头的宫殿，一定和这位垂死挣扎的年迈女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救……救救我……奇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她趴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

　　　　女人的左眼牢牢紧闭着，从眼角的夹缝不时渗出发黑的血迹。她的右满是伤痕，掌前的五只指现在竟只剩下了残破的指。黑色的法袍上泛着暗淡的液渍光泽，想必正是被自己的血液所浸湿。残破的衣钵下不见左和双腿的痕迹。再看看那触目惊心的出血量，事情的真相已经不用多想。除非此时正好有超自然的力量突然降临在这个可怜虫身上，否则就她现在的情况来看无异是死路一条，而且快得超乎想象。

　　　　“看见了吧？这就是以人类之躯来到这里的下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无数的魔女为了能够来到我的宫殿，都付出了与她相同的代价。不过，她也是幸运的。即使变成了这副惹人悲怜的模样，但至少还活着……痛苦，何等痛苦。虽然堕身于魔道，却与我辈一样。为了追求兰斯的箴言，牺牲直至这般地步……”

　　　　少女的身体微微一震。她感觉到，那个一直对她轻声吐露的男人正从她的身后缓缓站起身来。

　　　　一瞬间，极为高挑的身影从她的身边划过。目测其身高至少在艾格斯之上，比昆更是高出整整一个头，但身体却显得极为纤细。

　　　　彻身的蓝紫色华服散发着浓浓的贵族气息，光是其背影表露出的气质就远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位爵士更加高雅，而且是由内而外的。

　　　　只是时间太短，少女并未看清男人的全部面容。

　　　　“救救我……奇大人，救救我啊……”老女人还在呻吟，但她的意识似乎已经模糊。即使仍在重复着同样一句话，可她是否能对男人的话语做出反应已经不得而知。

　　　　“真是可悲，等待了无数的岁月，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却已经万劫不复……虽然我可以治愈她的伤口、除去她的痛苦，甚至能够再造她的肉身永葆青春，但她为来到这里而付出的东西却注定了她终将很快死去。”

　　　　——灵魂。

　　　　无论是下等的人类，还是上位的异族，只要失去了灵魂生命都将变得破碎。

　　　　“你已经离她很近很近了。为了瞻仰神的尊荣，我邀请你，成为她力量的一部分……安息吧，亦或是永生。”

　　　　男人伸出，张开自己惨白的五指。女人已经不再有声音，只留下了渐渐淡去的最后气息。地面上涌起一块混沌的黑影，而女人的身躯就像沉没在汪洋的一叶孤舟，缓缓沉入了那块浑浊的黑暗；同时，连带着那串发黑的血迹。

　　　　一眨眼的功夫，她与她的血便从宫殿消失得无影无踪。

　　　　伊斯塔的双瞳一紧，额头上开始渗出晶莹的汗珠。

　　　　男人转过身，惨白的面容第一次展现在了她的面前。灰白的发，微微带卷，零星的刘海下是一双血红的兽眸。无声之带着一丝孤独、悲凉的忧郁。超越人类，无限近于神祇；男女游离，美不可言……论其俊美程度，世间无人齐肩。

　　　　是任何异性只要督上一眼便会疯狂坠入爱河的怪异之美，美到让少女忘记了心的恐惧，迷幻并陶醉于此。

　　　　“会感到害怕吗？不用担心，高贵的血脉决定了你的命运绝不会如此悲惨，能够安然无恙地穿越‘门’已经足以证明你的不凡。‘静法’的效果很快就会过去了，**的疼痛只是暂时的……”

　　　　男人走上前来，优雅地踮起了少女毫无知觉的腕，亲吻了一下她那白净无暇的背。

　　　　“欢迎来到‘月之海的永夜宫殿’，‘尤利娅’的子嗣。‘奇·莫拉莫·贝克隆德’向你发出邀请……”

　　　　她注视着男人的身影在她面前渐渐隐去，紧随其后的竟是一阵贯穿全身的酥麻之感，如同电流通过自己的身躯一般。

　　　　伊斯塔应声从软椅上扑到在了光滑的台阶上，虽然袭遍全身的乏力感与酸痛让她一时支不起身来，但至少从现在开始，她又重新恢复了自由活动的能力。

　　　　少女深吸两口气，艰难地直起身体并尝试站立起来。奇大人的声音仍在耳畔边回荡，空旷的宫殿只剩下了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请务必参加即将到来的华丽盛宴，助我达成未尽的夙愿，而你会以新的姿态重获新生。在此之前，希望你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