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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扎格-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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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把自己放在巴克的立场上,昆的内心也不予认同。曼凯和彼得沃尔拖着鹿已经走到了近在咫尺的地方,似乎发现了昆和巴克之间渐渐生起的微妙气氛。昆等着巴克,等待着他自己说出:这个难以令人信服的行动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动机。

    ——“大概是‘救赎’吧。”

    救赎?昆平静的眼角掀起一丝细微的波澜,他觉得没有什么回答能比这个词更加敷衍、更加空洞的了。为了让自己的心灵得到慰藉,只能依靠不断地放弃从实践中痛苦摸索出的原则充当那种毫无道理可言的滥好人?

    巴克似乎从昆的蒙面下听见了那不屑的嗤鼻声,但他微笑的轮廓显得很坦然,就像放下了心中所有的包覆拥抱自我的男孩儿,又像是偿还了所有债务的浪人,沐浴在重获新生的徐徐清风中。

    “没错,就是‘救赎’,我渴望帮助每一个能被称为‘朋友’的伙伴。无论是相识数年的旧交,还是仅有一面之缘的浪子,我都发自内心的期盼他们能在追逐人生的道路上比我跑得更远。”

    昆凝视着巴克的双眸,泰然自若的神情中是满满的自信,是不接受任何质疑的绝对的释放。

    那双眼睛放出的光令昆无法反驳,他摊了摊手。而伊斯塔也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顺带着曼凯和彼得沃尔有些不知所以的表情,昆只是轻声地叹一句:“荒唐。”

    实际上,他如此表态时的心境根本谈不上问心无愧,至少巴克为他自己拔刀相助的行为扣上了名为“救赎”的理由,而昆却没法为自己的行为贴上任何理所当然的标签。似乎和这个男人比起来,自己才是个实实在在的滥好人。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昆先生?”她不解地看向昆,但接话的却是巴克,“哈哈哈,没事儿的哟,小小姐。我们只是在谈论有关……处世原则之类的事情,这对猎人而言算是家常话。”

    曼凯侧耳听着巴克的解释,白了白眼。他在猎团里混了一年多,还从没听到过这种说法,也许这些境界高深的话题只对那些声名远扬的猎人适用,对吃了这顿想下顿的混日子的家伙们而言,显然是玄乎其玄的东西。

    彼得沃尔缓缓放下了扛在肩膀上的大锤,拍了拍酸胀得难受的胳膊。休整片刻,他用魔蜡在雄鹿的尸体上学着巴克的动作比划了一下,那歪歪扭扭的符号上同样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如此一来,算上之前狩猎的熊和几只兔子,曼凯一行人的分数也开始接近200,就更换狩猎场后的效率来说,算是个不错的兆头。

    “不晓得那家伙的得分,心里还真是慌的厉害。不过,只要能像现在这样顺利继续下去的话,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吧?”彼得沃尔瞄了瞄一脸“我心里没底”的曼凯,心里暗忖着得胜的可能性。可无论他如何向着乐观的方向去想,似乎现实的险峻程度一点儿都没有好转的迹象。

    “如果鼠尾胡子老实的话,嗯……可他是贵族,耍点手段简直易如反掌,唉,好羡慕那些地位高的家伙啊!我要是成了国王,一定要痛痛快快地为所欲为!”曼凯倾泻着他的不满,却没能得到一点儿释然。

    巴克和昆互相瞟了一眼,彼此之间都没再说什么。

    “好了,既然大背景得不到任何改善,抱怨了也没多大用。老老实实地多跑跑腿,做点儿实在的努力吧。话先说前头,我可是一个不愿服软的家伙哟。”

    巴克站起身,重新整顿起队伍里的情绪。无论他们是否真能打起精神,至少年轻的人们做好了继续狩猎的准备。

    但伊斯塔却不时地望向身后,两只胳膊在不经意间略微收拢了起来,就像被刺骨的寒冷侵袭,似乎暴露出衣装单薄的问题。

    可是呢,她穿的并不少。

    “怎么?觉得冷么?”昆察觉到这一细节,很快向少女抛出了自己的问候。

    “嗯……应该不是那样,可能是我多虑了吧。没事的,昆先生,不用担心我的。”少女的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那是不想让别人为她操心的,真挚的笑容。

    但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联想起之前的遭遇,在这个时间里,少女的这一反应绝非偶然。昆坚信,直觉和感官都远超常人的少女,此时的反应从某种意义上已经为他不安的猜测提供了依据。

    他朝着少女回头的方向,短暂地注视了几秒,最后若无其事地说道:“那就好……继续完成‘你’的狩猎吧。”
………………………………

第一百九十五章 预见者的决断(二)

    德尼特惊恐地看着眼前狰狞的景象,倒吸了一口凉气,寂静的林中传来隐隐的谩骂声:毫无疑问,是修瓦里埃。

    也只有那位任性的大人才会在不合适宜的时候放纵自己脆弱的情绪。但眼下的情况,德尼特已经做不到在第一时间跑去奉承那位难搞的老爷了。他粗壮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两只眼珠像是被楔子钉在了眼眶里似的,死死地盯着眼前那被撕成碎片的巨狼的尸骸。

    有猎人站在他的身后,同他一起目睹了这惨烈的景象。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干的?我从没见过死相如此凄惨的巨狼……”那个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道,大汉粗糙的声带被恐惧吞没,像被狗熊吓得忘了怎样啼鸣的公鸡。

    巨狼的身体被大卸八块,掺和着碎肉的血液溅在了数米范围内的每一根树干上,染血的毛皮更是嵌进了揉烂的泥土中,反倒是巨狼腥气粗糙的内脏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巨狼作为接近灾兽的存在,在它们中也不乏被列入“准灾兽”的强壮个体,将其认为是地区性的最高位猎杀者更是毫无问题。在它的地盘里,就是壮硕的大熊见到成群的巨狼也会灰溜溜地离开。

    德尼特心里有数,连对付巨狼都要畏首畏尾的自己,如果遭遇了凌驾其之上的终极生物究竟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能捕食巨狼的东西……我的神呐,是灾兽!这一定是灾兽!”另一个雇佣猎人惊悚地叫道,这可结结实实地吓了德尼特一跳。

    “你有毛病啊!!叫那么大声要死啊!灾,灾兽……是灾兽又怎么样!你们几个孬种拿了钱就知道瞎叫唤吗?只要能砍掉脑袋,就算它有天大的本事也会变成一坨烂肉!”德尼特斩钉截铁地吼道,但无论是谁,也只会把这暴躁的发言看成是狗急跳墙的狂吠。如果灾兽真是那么简单就能摆平的东西,那些可怖的故事也就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角角落落吓唬那些玻璃心的胆小鬼了。

    德尼特从没见识过灾兽,也从没把围绕灾兽的血腥故事当成一会事儿。但在事实面前,在一目了然的差距面前,德尼特这辈子第一次感觉到了从灵魂深处渗出的恐惧与绝望。即使他仍在强行安慰着受惊的自己,但那膨胀的惧色早已显露无疑。

    “扯淡!我怎么会信你的鬼话!这活儿干不了!明知是送死的活傻子才会干下去呢!”第一个崩溃的声音来自德尼特的左后方,正是那第一个咬定灾兽存在的猎人。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德尼特紧悬着的心被压上了不可承受之重。这也让他慌乱无须的脑袋进入了久违的思考状态,他开始为自己的前程留下后路。哪怕是放弃在修瓦里埃身边继续作威作福的生活,他也绝不会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德尼特的眼珠滴溜一转,又瞅了瞅他身后脸面色惊恐的二人。他咽了口唾沫,故作镇定地说道:“你倒是说得不错,我们不能把命搭进去,可男爵的性格你们都是知道的吧?”两个猎人面面相觑,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德尼特见发言卓有成效,便继续说了下去,“如果我们临阵脱逃,而他又安然无恙的话,我们就会失去在镇子里的一切。无论是屋子、食物,还是工作的机会都会荡然无存,以后只能流落他乡,过着草蛋的悲惨生活!”

    被他夸张的表情一渲染,两名猎人的神情变得像是找到了知己。他们从偏远的村庄流浪到繁华的海港城地区,吃尽了苦头才在镇子里暂时站稳了脚跟,干着燃烧青春的体力活,好不容易才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遭到驱逐,又和年底被强盗劫掠一空的旅行商人有什么区别呢?

    “那我们该怎么办?坐看自己被五马分尸还是趁早收拾行李自觉滚蛋?”两个猎人不经提出了同样的去留问题。德尼特掂了掂握在手上的魔蜡,狠狠地敲在了巨狼仅剩的头颅上,立刻就崩掉了蜡尖。可那道与冰冻的血液融在一起的符号却只是亮起了极为微弱的光芒,大概是猎物死的久了些的关系吧。照这个样子,这头“白捡”的巨狼也就至多贡献了20个点数,而现在他们所取得的点数加在一起大概是300点左右。按鼠尾胡子的猜测,在那块充斥着炼金物质的狩猎区域里想打到100点的猎物就是顶天了。哪怕他们聪明到识破了这伎俩,也会面临狩猎时间不足的问题。总而言之,在修瓦里埃的脑袋里,胜利大概是理所当然且不足挂齿的事情,他关注的,大概是取得胜利后如何羞辱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挑战者吧。

    “把男爵哄回去吧,往镇子附近靠,如果出了什么事儿也摊不到我们头上,到时候就是宪背这口锅了。”

    “可男爵他……”猎人回过头,循着从身后不远处的地方传来的嚷嚷声,虽然辨不出具体的内容,但可以容易的联想到“真是拖沓,那几个该死的猎人到底跑哪里去了!真是该死!”之类的内容。“男爵他真是那么好打发的么?我看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

    德尼特还没想到这点,但他很快就敷衍了下去:“这简单的很!只要我们说‘逮到了大家伙了的痕迹’,反正他对方向也没啥概念,悄悄带回去就行了。”

    德尼特拍着脑袋呼到,两个猎人相互对了对眼,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

    镇子的篱墙外,被夹带咸味儿的风吹得萧瑟。如果时值盛夏,对站岗的宪兵来说算得上造孽。卷着海里乌七八糟的腥味儿,再撮合上溶解了盐分的水露,头上顶着热烈狂辣的艳阳。每一个回哨的宪兵都被晒得又黑又烫,身上还结着一层薄薄的盐巴。

    如临此境,旁若渡劫。那是宪兵们挥之不去的噩梦,即使是在相对干燥的冬天,他们对值岗的厌恶之情也是溢于言表。他们享受着超过一般士兵的优厚俸禄,但长此以往,没人受得了。而就在镇民聚集在集会的广场前,密切关注着比赛的进程时。两位倒霉的宪兵却孤零零地守在某一个敞开的篱门边,呆呆地凝视着眼前一成不变的荒芜景色。

    “我说啊,你觉得哪边会赢?”其中的一个搓了搓黏附着盐粒的胡须,有气无力的说着。站在他对面的宪兵伸了个懒腰,“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修瓦里埃啦。难道有蠢到在自己的领土上输掉决斗的贵族吗?更何况是他定的规则,没有机会的啦。”

    浓胡子的宪兵抖了下眉毛,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因为他今天问的所有人几乎都给了他相同的答案,但他却有些不服气。他在曼凯那队人身上赌了一大笔钱,因为这样的选择会很有趣,但在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后,他很快就后悔了,毕竟修瓦里埃耍手段的臭习惯可是人尽皆知的。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依然对曼凯那队的一众蒙面陌生人怀有微薄的信心,在他的认识观里,似乎蒙脸穿披风的家伙就是“高深莫测”的代言人,代表着难以预测的可能性。

    “不一定吧,我看那几个外乡人都像是有本事的人。听说大城市里那些厉害的家伙也不全是虎背熊腰的,偶尔也有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实力却强得过分的家伙。好像也有女人在干这行,我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

    “脑子进水了呗,女人做妓的收入都比当猎人稳定,要不就是些口有一身肌肉,长得亵渎神明的丑女才会去做这行。也就那些被欲火焚身的发情野狗才会打她们的注意了吧。”他不屑的说道,边说边蹭脚,好像浑身爬满了蚂蚁,哪里都痒痒。

    “不,我听说有美女哦!干赏金猎人这行的。据说是个少数民族出生的年轻女人,在干这行的人里还是很有名气的。”此话一出,对面的宪兵更加不屑了。他的鼻子甚至发出瞧不起人似的嗤嗤的哼鼻声,仿佛在嘲笑他那愚蠢的观点。

    “你听谁说的?赏金猎人吗?那些家伙的审美你也会信?怕不是那些歪瓜裂枣的家伙见到只母狗都会欲罢不能,我实在不敢想象他们脑袋里的‘美女’究竟有多风骚。”

    男人瘪了瘪嘴,悻悻地结束了他的话题。事实是,他和这帮执拗的人没啥共同语言,就像一辈子都不愿出山的自我感觉爆棚的糟老头,脑袋和嘴巴里只有对外面世界的偏见,熟不知自己只是一只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而已。

    忽然,从毗邻镇子的荒林里传出了一阵“沙沙”的声响,这对于在寂静中呆的快要发霉的二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动静。他们不约而同一起转过头,循着声音看去。

    “嘿,什么玩意儿?从其他镇子里来的旅人吗?”

    “这个偏门哪有人会来?大概只是兔子吧,又肥又贱的兔子吧。”

    兔子,没准就是兔子吧,这些家伙再林子里蹦跶也没什么好稀奇的。长着浓密大胡子的宪兵如是想着,一开始并未觉得哪里有不妥。

    “等等,应该不是吧。这儿的兔子都胆小的很,哪里会跑到这种地方任人烹煮?”

    “你烦不烦?都说了是兔子,还有什么好啰嗦的,就算不是兔子,是狐狸又怎……”

    ——“呼!!”

    就在那个嘴欠的士兵不耐烦地说着话时,没有任何征兆,一道巨大的黑影划过他们的头顶,然后重重地落在了篱门口。

    他们被吓的不敢呼吸,因为那黑影划过他们头顶的瞬间,好像整片天空都被掩埋。

    “啊,啊!!!!!那,那是,什……”

    ……

    宪兵的手僵硬的搓着自己的胡须,瞳孔缩得像妇女缝衣的针孔,而那只触碰胡须的手早已染满热腾腾的鲜血——他的整张脸乃至整个上半身,都被染成了悲惨的深红。

    “我的神呐,救,救我……”

    对面的宪兵倒在地上,只有半截身子,他的血洒遍了四周,打湿了干燥的篱墙。

    那舞动着“彩带”的庞大黑影正匍匐在哪里,用狰狞的目光盯着他,用告死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

第一百九十六章 预见者的决断(三)

    聚集在广场的上焦急地等待着商会的人来撤走板上的木牌,换上随时浮动的最新的比分。

    “哦!这边已经到达了260分吗!真是出乎意料的成绩。”挂牌人将大板上的旧木牌抽走,从容地换上了记为“260”的比分牌。那崭新的分数,引得围观的人群一阵唏嘘。

    决斗越来越有看头了,尽管他们只能见到抽象的数字和图形,但那已经足够满足想象的需求了。

    虽然,曼凯这一队的成绩仍然落后于对面,由修瓦里埃的队伍所达到的380分的高分,但不可否认的是,在顺利狩猎一只熊或是巨狼就能得到100分的机制下,他们间的差距绝对没有达到“悬殊”的程度,谁都有可能取得最终的胜利。比赛的魅力便在于此,即使面前只有一块挂着两个分数和几枚动物形状挂标的大木板,镇民和旅行者们依然看得津津有味、兴致盎然,甚至可以说是走火入魔。

    现场人声鼎沸,嘈杂异常,赌钱的家伙们已经撸起袖子准备见证最后的结果了。出人意料的是,在这场看似会迎来一边倒结果的比试中,竟也有人愿意在庶民身上下注,这是十分少见的。当然,起初几乎没人会信那些脑子进水的家伙真能连本带利赢下这场毫无胜算的赌注。可事已至此,在赤裸裸的、没有一丝粉饰的数字面前,那些原本手到擒来的家伙们却个个忐忑不已。

    德萨坐在计分板背后临时搭起的帐子里,透过撩开的布帘,他注视着那些在人群的角落里商榷着赌约的年轻人,不由心生感叹。

    “是想起什么了么,老师?”清晰稳重的声音从德萨的身边传来,一位身着暗紫色华服的年轻男人如是问道。那男人身姿笔挺,仪容彬彬。他回过头望见长者眸中的神情,便能揣测一二。

    德萨捋了捋搭理齐整的胡须,叹道,“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是还当着旅行商人的时候。”

    商人闻声,点头致意,目光也随即转向营帐外那些互相下注的年轻镇民,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格罗,不要蔑视那些喜好赌博的青年。人的一生其实都在和欲望抗争,他们不过是输掉了这一场角逐罢了,顺便向老天求个彩头。”

    德萨抿了口茶,无论是好赌的青年还是对此冷漠的格罗,他都理解甚深。

    名为格罗的男人谦逊地点了点头,衬托着从头到脚透出的优雅。

    “受教了,老师。您说的是,那些将财富系在命运上的人从一开始就输给了命运。他们和我们商人,是不同的。”

    德萨没有吭声,只是一如既往地抿了口杯中的热茶,而熟悉他的人都将这举动视为“德萨式”的认同。

    格罗是德萨最得意的门徒之一,他在加入商会前就已经在商人间混得风生水起。他在不到三十岁时就已是海港城多家海产作坊的实际经营者,也做通货和运输生意,甚至在靠近王都的近郊镇都有他开设的钱庄。

    格罗拥有一般人难以望其项背的非凡眼力,察言观色的能力更是炉火纯青,社交也是接近完美,只是因为缺乏阅历导致有些轻浮和目中无人,这也为他在王都内扩张时遇阻买下了伏笔——没有结交到握有足够权利的人脉。

    好在,这些瑕疵都让他在德萨门下经商之后渐渐抹去。他开始逐渐变得沉稳、优雅、风度翩翩。

    格罗和其他愚蠢的人不同:对德萨毕恭毕敬只是为了取得他的人脉。但经过几年的师生相处,他会向所有达成目的后便消失不见的“蠢货”们投出轻蔑的目光,并嗤笑到,“你们将一生中难得其二的巨大的机会付之一炬,只为那一点儿看得见的蝇头小利折腰,真是目光短浅的愚蠢的行蚁!”

    客观的说,他得出的结论确实不错。那些各怀鬼胎接近德萨的人,只要不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德萨对他们的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道的商人不会把话说破,尽是游离在管束和放纵的边缘,鼠目寸光之人自然得利而去,剩下的人中藏龙卧虎的也绝非少数。

    对德萨来说,这就足够了。要了就来,得到了就走。而留在德萨身边的人则经他斟酌,凡是可塑之才也会将自己的真本领传授一二。那些独具慧眼的年轻人也将驰骋商海,纵横一方。至于弗伦诺·德萨呢?自然是深藏功与名,在一些有活力的小地方经营些舒坦的副业。

    德萨放下我在手中的滑轮弓的试制品,敏锐的目光扫过从人群的两边匆匆离开的宪兵。他们全部朝着同一个方向奔去,神色慌张,像是遭遇了事关重大的危机。

    他神色凝重,细致入微的观察力让德萨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看那些小伙子跑得匆忙,发生了什么?”他的目光对上了自己身旁的格罗,似乎对他的情报收集能力和判断力无比的信任。

    论阅历,格伦的积淀自然与德萨差之甚远,但倘若是对事态的感知能力,他和这位令人尊敬的商人之长却处在伯仲间。他走出营帐,从不远处的小巷口招呼来了一个穿着棉厚马甲的少年,两人小声交流一番,那少年便撒开腿小跑着离开了,消失在那巷口。可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用更快的速度从那个黑压压的夹缝路里窜回身来,神色也显得慌张。腮帮子上的两块肉红肿肿的,皮肤上露出细微的白色皲裂纹,他呼出的气变成白雾。男孩的反应让格罗有些意外,这些年轻的小帮工平日里做事都是有条不紊,甚至比不少年长的临时工还要扎实,很少会像现在这样激动。

    他在格罗面前极力比划着,并诉说着反常的事态,连坐在帐中的德萨都住注意到了格罗我微微吊起的眉帘,心中便对突发事件的严重程度有了数。

    “老师,镇子现在似乎遭遇了紧急事态。”格罗推开帘,径直朝着端坐的德萨快步走来。还没到走到德萨跟前,他的急促的声音就像离弦的箭矢,穿过帷帐的空气,划破沉寂。

    德萨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起头来看他。

    “老师,一个镇外站岗的宪兵被不明生物切成了两截,城中的宪兵也正在往那儿赶……事情不妙,从镇子另一边得到的情报来看,遗留在篱墙上的抓痕和地上的脚印是远比巨狼凶悍得多的怪物。”

    “是‘灾兽’吧……”德萨的嘴唇一张一合,淡定地从喉咙的深处道出了这令人毛骨悚然的词汇。格罗沉静夫人眼神一瞬间变得有些仿徨。

    “灾兽?老师,您说的是那个能给城市和大片土地带来巨大灾难的灾兽吗?不可能,几十年来我从未听说过奥维耶地区有灾兽出没,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冷静,格罗。我是怎么和你说的?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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