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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扎格-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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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至今为止见过的,最桀骜不驯的意志。
考虑到他有精湛的弓术在手,各种意义上都是绝佳的场面控制者。只不过他的眼神为昆带来了不安,就像是渴望杀戮的战争狂人,时刻企盼着浑身染满鲜血。
但昆的担心好似多余,巴克并未将自己释放得如此疯狂,这不经让人唏嘘,他嘴上始终绕不开的那句“中年大叔”其背后包含的多重意义。
既然巴克可以在自己的狩猎冲动下选择保持冷静,并为任何可能发生的糟糕事情买单,如果昆还扭扭捏捏、犹豫不决的话,那必然不是他的风格,更不是他的为人。
哪怕手上只有一把不过一臂之长的防身武器,不堪大用,但他也做好了为掩护三人撤退而主动出击的准备。基本能做出这种决定的人,无论自身强大与否都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当然,谁都不想死得那么突兀,就连曾经挑战着生命极限而不断以身犯险的昆也不是真正期待死亡的降临,这点从他与那个乖戾的半兽少年的交战后就已经确立。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若是自己的挺身而出只能让一个人存活,那么昆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让伊斯塔活下去。这不是偏心,其中赋有各种各样他对生命轻重的评判,选其中最直白也是最通俗的一点就是——她最年轻,理应活得更久。
昆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右边的伊斯塔,少女紧握着弓,十分用力。她死死地盯着散漫的野兽向后缓缓挪动着步子。依照昆的经验,此时的少女应当处于被野兽彻底震慑住的状态,那样的行为应该是出于本能。
至于曼凯和彼得沃尔那边也是好不到哪儿去。青年那双小眼睛此时正瞪得和枣子一样大,两只脚就像扎进了地里的木桩,一抖一抖始终拉不开步子。
“……还跑得动么?”昆的唇齿间压出低迷的稀碎声音,他肯定,以伊斯塔的听力能够听清他在说什么。但少女却没有反应,恐怕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野兽的身上。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才有了效果。
伊斯塔的细长的耳朵轻微颤了一下,她僵硬地扭过头向昆这边看来。就在这时,那百无聊赖的野兽也不紧不慢地向昆这边转过身子来:它的听觉可一点不比精灵的双耳差上多少,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只黄金的兽瞳扫过少女,漆黑的眼眸深处倒映出她的身体。她不敢吱声,只是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
昆把视线挪向剩下的两人,很快又挪到了巴克身上,向他做了个手势。
“听好了,我抬刀的时候你就慢慢移动到那两个人的旁边,然后什么都不要管,竭尽全力地跑就好。不会迷路的吧?只要用‘魔法’的话。”
少女的神情明显迟疑了许久,那和迟钝是截然不同的。一瞬间,她的左手松开了弓,伸向昆所在的方向,手掌一侧是泛红的印子。她回过神,停住了眼下这个毫无意义的举动。如果此时选择坚持,那对昆抱有的一切善意、觉悟,以及理性的判断都是一种辜负。
哪怕自己已经有所成长,但与担当的距离还差得很远很远,她现在正极力寻求的不是终极的坚强,而只是不拖后腿——自己应当有这个自知之明,而不是因为不值一提的羞耻感而做出鲁莽的决定,这样不仅帮不到昆,甚至还会害去任何希望。
少女点了点头,她并不绝望、也并有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他相信昆的实力能够从无数次危机中坚挺过来,这点危机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说起来,这巨兽的态度也实在令人恼火。它只是自顾自地打量着周围的人,虽然暂时没有出手的意思,但他释放出的强大威压似乎又在刻意彰显自己的残忍与强大。
它是对人类感到好奇?
昆的脑海中浮出这唯一的答案。会对人类感到好奇的生物在这个混乱的自然界里绝对是另类的奇葩。实际上人类在哪里都不是什么受欢迎的物种,他们和所有生物一样,会在寻求自保的时候不择手段,又和所有的生物都不一样,会在除开温饱之外的领域继续杀戮,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自相残杀。
那些动物不理解人类,也不想去理解人类这种自相矛盾的生物。只有一点,昆可以确信无疑:如果这只“不食人间烟火”的怪兽只是对人类这种从未接触过的生物感到好奇的话,那么接下来它将和所有其它生物一样,开始厌恶人类。
昆向前迈出一步,刀身随着角度的变换隐射出凛冽的锋芒,无数细小的划痕、坑凹林林总总的散布在青灰色的刀身上,却没有一点儿不识趣的染指那薄如蝉翼的锋利刃口——被砥石磨得很利很利。
可那对现在的形势而言并非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纤薄且削铁如泥的刀刃固然厉害,但它的优势只有在对付较小的野兽时才得以完全体现出来。一旦对上身强力壮又皮糙肉厚的对手,利而薄的刃口非但不能造成客观的伤害还会极具缩短刀的耐用度,要不了几次就会因为缺口和卷刃变得愚钝无比。这几乎是所有短锐武器的通病(如果是以刺击为主的短锥、双叉,或是刺刀的话倒还好一些。)
听到细碎动静的巨兽向着昆这边重新转过身来,而昆则抬起刀柄,向着远离伊斯塔的方向斡旋。就位置上来说,是向着巴克所在的地方移动着。
少女趁机侧身向相反的方向——也就是巨兽的尾部挪动着步子。那摇摆不定、宛如巨蟒的粗壮尾部也是骇人且可怖的存在,即使挪步到了朝向巨兽尾部的视野盲区,但面对着同样能轻易取人性命的这根尾巴,少女的心依然顶着嗓子眼。
由昆吸引野兽注意,而伊斯塔则以十分缓慢的步速和吓呆了的曼凯和彼得沃尔合流。
第一阶段的行动比预想的要顺利的多,至少不到万不得已,昆绝不想主动激怒这一目了然的危险家伙,但它真的可能如此“礼貌”地让昆等人悄悄离开吗?
对于如此乐观的意淫,昆的嘴角只会划过一抹轻蔑的冷笑,放纵自己的一厢情愿迟早死无全尸。而实际上,在昆看来,巨兽这令人匪夷所思的“绅士”态度只是放纵并肆意玩弄猎物后再将它们残忍杀死的套路,赶巧的是,这和这家伙放出的强大“气魄”高度吻合,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昆故意向后滑出一个身位左右的距离,面前却反馈出不小的动静,那硕大的双角向他所在的位置有力地顶来,掀起的土渣打在身上都能留下浅浅的红印,那是丝毫不让步的表现。
它吐出的粗气化成白雾,让正脸应对的昆额头渗出冷汗。被犄角撞击的地皮在数秒之前还扎扎实实地铺在他的脚下,而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粗糙的土坑。
男人的耳边徘徊着沉甸甸的低吼声,那是包含着肾上腺激素,令人不安的声响。昆向离自己不远的巴克投去目光,此时的他已经无法看见伊斯塔的身影了,只得向站在不同角度的巴克寻求视野盲区的情况。
但他下一秒做出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了昆的意料——“如果在意的话,干嘛不自己兜过去看看呢?”
那话音落下,昆的眼睛只有“圆瞪”能形容,完全被惊讶吞没。他的脑袋里只有空白,和丢了信号的雪花屏电视大体上处于同一种状态。
——不分场合的笨蛋!
昆在心里怒吼道,但为时已晚。
他赶忙向身体的一侧迅猛地滑开来,摆出进攻的架势。在移开视野盲区的那一瞬间,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三人离去的背影——不顾一切的狂奔着。
悬在男人心头上的一块巨石总算是轰然落地。
“上吧!”他撒开手,身体卷起的疾风倒灌进黑色的风衣,猎猎作响。手中刀刃朝天,坚固的身躯轻盈的腾起,在空中小幅度地半身回旋,那倒逆的刀刃很快借着不断攀升的势能,将昆全身全身的力道集中在那一线锋芒间!连带着他的身体,刀刃在开始下落的一瞬间飞快地翻转过来。男人完美的将身体的质量、势能,以及重回地面爆发的动能结合在一起;它的落点锁定怪物的脊梁,毫不犹豫,纵身斩下!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尖锐嘶吼,那庞大的身躯竟在感受到疼痛的一瞬间就聚集了远超人类极限数倍的恐怖力量。
它全身的肌肉开始剧烈收束,连带着看似柔软的毛皮一起充血。眨眼的功夫,硬度就飙升到了惊为天人的程度,每一块都堪比铁坨,轮廓分明,力量十足!
昆的刀口竟在切入表皮的一瞬间就被瞬间肌肉超强的韧性结结实实地弹开了。他的心头猛然一震,赶紧调整姿态,以半蹲的身姿踏在了怪物的脊背上。在落下的一瞬间,他的膝盖又重新积蓄起力量,飞速跳离了这危险的怪物,毫不犹豫!
昆劈砍的地方只留下了不大不小的刀伤,出血量也十分甚微。这对于如此强大的生物来说,除了能施加一定的疼痛感以外就没有任何实质的效果了,甚至还会因此而激怒它!这对昆而言无疑是巨大的失败。果不其然,被疼痛刺激的巨兽不由分说地就甩过巨大的脑袋,那对可怖的大角就像两只飞来的黑铁战锤,向着昆尚未站稳的身体势如劈竹地激荡而来!
“……来不及了!”在抽身闪躲和举刀应对的选择中,昆选择了后者,但这也是无奈的决定。撞击的速度实在太过迅猛,抽身躲避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就连将原本就横在胸前的刀身再向迎击的高度抬升两三公分的动作都显得十分仓促。
而在下一个四分之一秒的短暂瞬间,猛烈的撞击到来了。
在犄角“蹭”到抵在胸前的刀身的一瞬间,昆只觉得两只手被炽热的高压电顷刻贯穿,此后就毫无知觉了。然后刀身开始剧烈弯曲,一直顶到他的胸口,巨大的冲击力袭便全身,耳朵里只传出单调的蜂鸣音。
撞在树上了。
昆的脑袋发蒙,但却能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刚才经历的事情。他的右手率先恢复了知觉,却传来沉重的钝痛感。眼前是一片灰白、跳动的光晕,掌握五指要比想象中要吃力得多,但昆还是借势重新握紧刀柄,支起了自己颤抖不停的身体。紧接着,是一股从体内涌上的热流一直抵到了口腔,这才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慢慢四溢开来。他低咳一声,鲜血便洒在了身前的土地上,也溅到了有些变形的刀身上。一时间,昆的喉咙竟挤不出一个字,哪怕只是痛苦的呻吟,这样糟糕的状况持续了几秒的时间才得到改善。
原本在他的身体被击飞的瞬间,那怪物完全有余力冲上前来将他大卸八块,但幸运的是,那种事情并非如期而至。他晃动着脑袋,努力让自己的意志重新支配这具不堪一击的身体。他的视野渐渐恢复成了彩色,耳朵也能听见外界传来的声音,但换回这些感官的代价,就是遍布全身的疼痛感。万幸的是,四肢的骨头在第一轮的冲击中没有受到很大的损伤,但肋骨可就没这么好运了——毕竟是离撞击点最近的骨头,断个三两根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昆打心底为自己还能爬起来,乃至是挥舞刀刃感到庆幸。他看着眼前“缩小”的怪兽在原地“天魔乱舞”,仅此一击,他竟被打飞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尽管心中有数,但当他亲眼看见的目测的时候还是被深深震慑住了。
巴克穿梭在高高的树枝间,正牢牢地牵制着激动的怪兽。实际上,他在昆跃斩的同时就已经放出了箭矢,但那身坚如磐石的肌肉却将他射出的箭矢轻而易举地绷断。
在昆遭受重创而没有恢复过来的这一分多钟里,他依靠着高频率的立体激动射击,算是硬生生地将灾兽的注意力锁定在了自己身上。
他往往是每跳开一棵树,那颗树就会被巨大的冲击力而被撞得弯折乃至是轰然倒塌!如此重复数个回合,巴克终于在跃起的一刹那找到了绝佳的射击点。他在空中拉开弓弦,在前脚刚刚触到树枝的一瞬利落地放出了箭矢!强壮的野兽无所畏惧,它依然像只发了病的疯狗似的径直向巴克落脚的那颗粗健的树木横冲直撞!飞向的箭矢向着预定的位置飞去,在那只金色的眼眸行进至此时,不偏不倚地与其完美交汇——林中响起震耳欲聋的哀嚎声!是连木本植物的枝丫都能冲断的程度!
趁着灾兽在地上痛苦打滚的同时,巴克一个分身来到了昆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呼道,“别像根腌菜似的无精打采,这点程度的伤跑个个把钟头肯定不在话下吧?年轻的后辈哟~”
嘁!站着说话不腰疼……
昆在心里大声反驳道,但嘴上却没出声。他甩开了巴克的手,收起刀向记忆中的归途奔去,而巴克则跟在他的身后。
即使忍受着胸口传来的剧痛,昆也没有放慢步伐或是向巴克求助。
——他就是这么固执的人,独来独往,不愿接受“施舍”。当然,在更多的人看来,也许这个行为本身就是死要面子的一种表现。
………………………………
第二百章 插曲·观察者
“船长以前说过,在他还小的时候有个异域的旅人告诉他,神明都是靠不住的家伙。一开始他很气愤,认为这番话是在侮辱大人们的信仰,但当他真正长大以后,他才深刻地体会到这番话是多么的正确。神明大人,真的很自私呢……”
少女挽起湿漉漉的裤管,轻轻一捏便能攥出水来。头顶的发束吸饱了腥气的海水,但她却没有心情去打理。
少女忙着清点包中仅剩的一点儿随身物品,除了几枚银币和泡烂的纸糊以外,还有一只小巧的“叶片”,准确来说是被雕刻成叶片模样的一只口琴。
少女的双眼朦胧地注视着这只不起眼的小物件,用手指轻轻在它湿润的表面上反复摩挲,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呼,太好了。要是连这个都丢了的话,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船长也说过,他要是丢了那顶心爱的帽子,搞不好会从船的桅杆上跳进海里。嘻嘻,很蠢吧?没了帽子连命都不要了什么的……”说到这儿,那纤细的嗓音变得沙哑。她呜咽着抹去眼角渗出的泪珠,坚强的保持着笑颜,但谁都能看出,藏在那笑容下的心正泪如泉涌。
她望向海的远方,朱红的月色划过海天相接的界限,洒向海面上漂浮的残骸。有木板、有货桶、有破碎的帆布,还有承载着过往回忆的陈设品的残骸。那些在海面上若隐若现的物件,反射的光却别样红沉,比月光更甚。
那是货真价实的血海,宛如沉浸在波纹中的月亮,粘稠的血液染红了整片海面,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原处,才有一丝模糊不清的、介于红与蓝之间,近乎于紫色的海水卷起平顺的浪花。
少女的嗓子被无法抑制的伤感压得她张嘴却挤不出一个字,她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淌。无声的情感宣泄持续了数分钟,终于,她稍微振作过来,但话音依然带着哭腔。
“呜,一定很不像话吧?现在的我,呜……船长……其实我和船长一样,太珍视过去……把回忆视为心中最珍视的宝物……”
然而,当那艘陪伴一个男人度过半身的大船支离破碎地沉入海底时。那个年迈得可以当少女祖父的男人放弃了他最珍视的航海图、罗盘、家人的画像、战死友人的望远镜,还有他那顶由已故爱妻亲手缝制的深蓝色航海帽,不顾一切地将她推出了崩塌解体的甲板。
在最后的嘶吼声中,年迈的男人最终把命也搭了进去。
少女成了这场惨烈海难中唯一的幸存者;即使她的生还也不过是另一个千年不遇的惊世奇迹罢了——这是在老船长豁了命的前提下也是必死无疑的境遇,而她却活了下来。
她侧过脸看向自己身后:那里,有一有尊来自天空的“魅影”高高伫立。没有任何预兆,“他”就这样出现在了少女的面前,将堪比天灾的浩劫在眨眼之间顷刻瓦解。
但“他”和一般传说中描绘的救世主实在太过不同,破破烂烂的深灰色斗篷将“他”高挑的身躯包的严严实实,哪怕是面容,也被藏在了雕刻着奇异线条的银色头盔之下。那充斥着浓浓异域风的头盔严丝合缝,没有开眼、也没有透风口。所以从一开始,“他”的身上就没有清晰的人类特点,再加上那无与伦比的强大,少女曾一度以为,那是隐世数百年的列王重归于世降下的奇迹。
苏醒过来时,她已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附近的小岛的海滩上,而“他”伫立在那高高的海石上。
少女的脑袋一片空白,可僵硬的身体早已俯首跪拜,直到这位宛如神明的拯救者将她从泥泞的沙粒中扶起。
“他”淡淡的说道,“我是人,不是神,无需叩拜。”
那声音成熟、中性,听不出性格。但以少女的经验,她一口咬定,声音的主人是一位女性,尽管她的面容被隐藏在鸢形头盔下,不可知晓。
少女抹去眼角的泪水注视着她,眼中泛着光,嘴角的笑容不再是搪塞悲伤的苦笑,而是变得更加自然、更加自信。
“我决定了,姐姐。我要回故乡,回故乡找到自己的家人,和他们度过余生。”
女人没有回应,只是隔着光滑的银色盔面也能明显感觉到,一双深邃的眼睛正直视着少女的眼睛。
“这些年跟着船长东奔西跑,虽然吃了不少苦头,但我也发现了很多美丽的事物、美丽的地方、美丽的……人。够了,我已经很满足了,真的很满足了。老实说,即使那个时候我死了,大概也是不错的结局吧。毕竟生活得那么充实,被“海蛇神”早早地赶去另一个世界也算是偿还这份快乐吧……但现在不一样了。这条命是您赐予我的第二次生命,我不想被任何东西轻易的夺去,我要回到我的家人身边。”
在外漂泊的大孩子终于在踏过生命的分水岭后,想要驶回港湾么?挺好的,这是属于人类的幸福,是人类经历波涛与烈焰后,照亮心灵的一盏明灯。
——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大概是这位生命拯救者对自己行为的评价吧。
朱月,红光曼妙,却遮挡不住天上的辰星向这块儿渺小的土地泼洒璀璨。即使比不上夏日的满天星河,也是一道令人沉醉的风景。
少女正望着这样的天空,心生感慨。
“我小的时候,还以为神明大人是住在星星上的,但大家都笑话我,他们不相信神明大人住在那些渺小的天空岛上。我记得,第一次和船长说起这个的时候,是想当成玩笑来着,但他没有笑。他说,那位异域的旅人告诉过他,每一颗跳动的星星上都住着一个神,他们生活在比银河还要高耸得多的国度。他那时还想,要是真有那么多的神,这个世界岂不是会变得无比美好,但那个旅人却告诉了他那句话。”
——神明都是靠不住的家伙。
少女说的入神,她的眼中倒映着星空,而且比天上的本尊更加明亮,他想起了自己和船长,以及那些歪瓜裂枣的水手们度过的快乐时光,眼睛又变得湿润,却没再流淌泪水。
“他说,最后那旅人在临走时分告诉他,虽然神明大人是靠不住的,但是……流星却可以寄宿美好的愿望。无论是多么卑微的存在,只要他们有愿望,流星就会倾听。他一直很在意那句话,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在新婚的那晚和妻子一起看星星,而那时,天上划过了一颗流星。船长和我说这个的时候,脸还红岑岑的。他扭扭捏捏地告诉我,那晚他真的许愿了。”
“他许了什么愿望?”
少女有些惊吓地看向纹丝不动的“女人”,她呆滞了数秒,然后满怀欣喜地说道,“他说,他想成为一个航海家。船长的爱人为他亲手缝制了那顶航海帽,即使在因为她的故去而陷入悲痛的时候,他也没有放弃这个梦想。”
“如果你现在的梦想是和家人团聚的话……”
女人应声,空气沉静了片刻。
“我一定会实现的!为了不辜负您给予我的新生,我会坚强的活到最后。”
她正视女人的飘逸的身影海风拂过她渐渐干燥的发丝,在风中轻微晃动着。女人从斗篷下伸出一只手,从手腕到指尖无一不是覆盖着薄薄的银色甲胄,而手臂上则包覆着漆黑的弧形条纹。她的手指向少女的背后,女孩儿转过身,看见血染的海面上有一条因掉队而幸免于难的商船向这边缓缓驶来,大概是等灾难退去后回来搜寻幸存者的吧
少女刚忙从沙滩的另一边收集来相对干燥的小树枝,利索地生起篝火,制造出一炷细细长长的黑烟。
“是船,我得快点把烟弄大,要不然就离不开这座岛了。”
她一边对着篝火吹气,一边在收气的时候对着女人说道。过了一会儿,那艘船像是发现了少女的存在,开始改变帆的方向,向海岛周围驶来。但它只能停在离岛相对较远的地方,因为礁石的关系,最终上岛来确认的水手必须搭乘人力的小艇靠岛上岸。
“呼,终于发现我了吗……姐姐,您也一起跟来吧,击败‘海蛇神’的您是这个国家当之无愧的英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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