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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故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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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的小狗狗呀,看在你比毛忠诚可爱的份上,看在你孤苦无助的份上,我就高抬贵手不。曾经的我,也是这么样的。再说,这地盘既然孟大老板要承包,孟大老板又对我另眼相看,我就得拿鬼钱财,为鬼分忧——大事小事都得管管。”

    公狗正绝望地漫步着,准备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悄然死去,突地觉得一股凉风从尾部掠向头部,心头不祥的感觉刹那间消散了,又恢复到了昨夜子夜之前的良好状态。

    刹那间,公狗恢复了理智,也恢复了记忆,想到了主人,想到了与主人共同拥有的家,想到了那些每逢草长莺飞,就散发出一种特殊气味,对它频频暗送秋波的母狗。

    刹那间,公狗感觉到了生活的美妙,也感觉到了生命的无穷欢欣,转过身四下看看,欢吠几声,然后强悍有力地奔回了村子。

    穷死鬼看看自己轻轻抚摸过公狗的手掌,看看公狗活蹦乱跳、红通通的可怕印象不知不觉已消失了的身影,淡然笑了,喃喃自语:

    “免费!免费!我可没费多少力气,这次就免费吧!救狗一命,胜造七次糊涂!唉,发财虽然重要,但我不喜欢死气沉沉、话不说屁不响的村子——有鸡飞,有狗跳,有小孩子追逐笑闹,那才是我喜欢的村子!”

    看看自己的手掌,穷死鬼百思不得其解地想着:“我这穷死鬼,什么时候变成了包治百病的药鬼?”

    抚摸一下被剥皮鬼剥了皮的公狗,公狗就迅速康复了,这是穷死鬼始料不及的。

    穷死鬼抚摸公狗,只是想缓减它的痛苦,想不到创造了奇迹!

    在人间受够了穷罪,误打误撞烤吃了七仙女附体的七只蟑螂,到了阴间,竟成了妙手回春的鬼医,成了阴间出类拔萃的鬼之精华,穷死鬼毛长生越想越开心,忍不住拍掌大笑,连声自语:

    “值得!值得!做人不成功,做鬼成功,这是得失互补,也没羞辱祖宗十八代的在天之灵或地狱之灵。”

    正感慨万千,村子里又急匆匆走出了一对青年男女。

    男青年,英俊潇洒,却长着一个尖尖的鸡嘴,脸上的神情阴郁而痛苦,但眼睛里盛满倔强和愤懑。

    女青年,面目娇媚,脸上却长着一块生着一簇猪毛的黑斑,虽然竭力遮盖,在穷死鬼眼里仍是一目了然。

    男女青年明显已遭逢不幸,但彼此的手紧紧握着,似乎怕一松手,心爱的人就会化为云烟,随风而散。

    哦,这对男女青年,就是那夜在麻将堂子里,被穷死鬼略施小惩的那一对。

    他俩已悔过自新,苦口婆心劝告邻居、村民和老父老母,要他们离开这情况大为不妙的村子,去另谋生路,但亲人和邻居,都频频摇头,不但不同意,还觉得这对男女青年得了怪病,已疯了。

    父母亲人,听多了劝解,虽然半信半疑,但七老八十,谁愿愿安土重迁?无可奈何,两个青年只能先离开村子,再想方设法弄走父母了。

    看到这对青年相亲相爱的情景,穷死鬼羡慕不已,心一软,轻轻飘近,在男青年嘴上抹了一把,又对着女青年长着猪毛的黑斑呵了一口气。

    就在那一刹那,男女青年都发觉了对方的变化,惊喜得欢呼起来,手牵得更紧,脚步更加强健有力,目光里也增添了更多的自信——未来或许有很多艰难苦楚,但心中有爱,一定能度过难关的。

    “哦,亲爱的,你变了,更加美丽可爱了!”

    “亲爱的,你也变了,更加英俊潇洒了!”

    看到青年男女渐行渐远的背影,穷死鬼毛长生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角。

    这样的柔情蜜意,在人间,穷死鬼从不曾领略过,在阴间,也从不曾感受过。

    穷死鬼想到了拔舌鬼,苦涩地笑了笑。

    拔舌鬼不拔弄舌头的时候,其实是很美的,老让穷死鬼心儿怦然大动。

    但是,美又怎样?动心了又能怎样?各在各的地狱,殊途难归,一份淡淡的甜蜜感,也转眼被风吹散了。

    人世有很多难言的苦楚,有很多不如意的事,阴冥,何尝不是这样?存在,无论哪一个世界的存在,都是一个苦乐参半的过程。

    毛长生自觉文化程度不高,但感悟力奇高,想想过去未来,一边感叹,一边走向村子中间。

    路旁左边是宽大的稻田,连连绵绵,稻谷快要成熟了,金黄的稻穗在晨风中起伏晃动,恍若黄金的波浪。

    而路旁左边,是一些栽秧果,在栽秧的那段日子结满红红的小果子,饿了或渴了的时候摘一把揉揉,再吹吹,放进口里嚼嚼,总有点淡淡的甜……

    毛长生在世的日子,家中断粮,无援无助,曾经就摘过很多栽秧果果腹——过路人一个个热嘲冷讽,但生死关头,也顾不得什么面子,只能装聋作哑,像饿牛吃草般狂吞了。

    栽秧果表皮有些甜汁,内里却是难嚼难消化的硬籽,吃饱一次,总会难受好多天,大便是总要耗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大功告成。

    那些辛酸,那些苦楚,留下的记忆最深,可以说是铭心刻骨了。

    此时,前世的记忆,又隐隐拉开了帷幕。

    这一切,好熟悉,而这个村子,多像阳间的村子!

    穷死鬼有些迷糊,加快了步子,走了十多丈远,看到了第一户人家:破破烂烂的一栋土屋,半边盖着本地土窑烧制的瓦片,半边盖着风吹雨淋已变得漆黑的黄板,中间正屋有一道门,联通着两旁的屋子……

    多么熟悉,阳间的村子,刚进去也有这样一户人家!那家人也是这样,只有三间屋子,一间住人,一间关猪,中间那间人畜共享,人吃剩的菜饭,稍不留意,猪破门而出,就可以大饱口福了……

    那时是因为大环境不理想,家家都不富裕,而现在还穷困潦倒,十之八九是因为不会家庭规划,不够勤劳啊!

    穷死鬼感到一阵恍惚,觉得眼前所见,似曾相识,又略有不同,觉得多了些什么。

    多了些什么?多了两壁空心砖砌的围墙,多了两间空心砖砌的厢房,多了一道焊工粗劣的铁皮院门——懒散地敞开着。
………………………………

第26章警察进村

    “这如果是我死后就再不曾返回过的村子,为什么看不到一个熟悉的人?麻将堂子里死去的那些人,怎么一个都不认识?刚刚走出村去的那对男女青年,又是谁和谁?”

    穷死鬼有些兴奋,又有些难过,脑子里恍恍惚惚,迷迷茫茫,仿佛行走在云山雾海之中不住地左顾右盼。

    以前,毛长生对村子里的人没什么好感,到了阴间之后,见四下鬼气森森,没有欢声笑语,又很长时间变得不自由,就一直没有回村子看过,村子的印象也就越来越模糊了,而今,看到一些熟悉的景致,暖意涌来,却又不敢确定了。

    “唉,我得多加留意!”

    穷死鬼郑重其事地对自己说。

    “如果这真是我前世的村子,无论如何,得阻止鬼商们把第十九层地狱修在这里!

    “我可以做穷死鬼,可以做孤魂野鬼,但绝不能做汉奸鬼!

    “带别的鬼来侵占自己祖祖辈辈生活过的村子,那就是汉奸鬼,老子绝对不干!

    “这如果真是我阳间生活过的村子,那就太好了,有好些老账,就可以顺便结算了!”

    说到“老账”,穷死鬼毛长生黯然神伤起来,那夜去世的情景,又历历在目了,仿佛就发生在分分钟之前——

    凄凄凉凉过了一个年,在大年初三,毛长生就得了重感冒,浑身酸痛,骨头、关节、筋肉,没有一处好的,仿佛被人拿一根棍子细细捶打了三遍。

    想去寻医找药,但身无分文,毛长生于是犹犹豫豫,去了三姐夫沈万仁的家,胆怯地问三姐毛长英:“三姐,有感冒药吗?”

    三姐还没回答,三姐夫脸色阴沉,怒气冲冲叫嚷起来:“没有!就算有,宁愿扔了,或者喂狗,也不会给你。你这好吃懒做的白杂种,早点病死好,免得处处丢人现眼。”

    “你大我好几岁,谁先死谁后死,还不知道呢。人在做,天在看,臭嘴咒不死人的。老子名叫长生,长命百岁,寿与天齐。”毛长生愤愤地回敬,“我找我三姐要药,没找你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沈万仁,用不着多嘴多舌。丢人现眼?你姓你的沈,我姓我的毛,不见得就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气愤之时,直呼其名,“三姐夫”就免提了,把沈万仁嘴都快气歪了。

    “哎呀,你们一见面就吵,真是天生的冤家。大兄弟,我去找几颗阿莫西林给你。”三姐毛长英进屋找药,并私藏了巴掌大一块煮熟又冷却的猪头肉,准备给毛长生,但还没出屋,已被沈万仁“咔嚓”锁在了屋里,千呼万唤也出不来了。

    “滚,马上滚出老子的家!”沈万仁气势汹汹,准备找木棍,“这家里的一切都是老子的,你三姐鬼鬼祟祟,想偷东西给你,没门!”

    “滚就滚,以后用八人大轿来抬老子,老子也不进你这土匪窝!”毛长生吐了一泡口水,走出了三姐的家。

    心里郁郁不乐,百无聊赖,毛长生走向了西门发儿的麻将堂子,希望在那里遇到那个从不嫌贫爱富的小老表沈万青,要上三五块钱,买一点感冒药。

    “喂,西门发儿,快告诉老子:我那小老表在这儿为你打工,受你剥削吗?”

    “你这杂种给会说人话?”

    “老子这样对你说,已经是客客气气了。开麻将堂子的,有哪一个不是剥皮鬼?别人有钱呢,嘻嘻嘻的,一没钱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这杂种吃疯狗药了是不是?滚远点,不然有你好瞧!”

    “哼,吓唬老子?有本事就让老子看点精彩的!”

    “你想看精彩的,我这就让你看!”

    这样,毛长生因为说话冒天冒地,没找到小老表,却被西门发儿当胸冲了三拳,腿上腰上挨了三脚。

    心头郁气难遣,毛长生于是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走向村中间那个心肠较软、卖经销的吴丽秀,改变了口气:

    “吴表婶,你是村里最有同情心,最有正义感的好女人,不会看不起穷人,也不会低三下四讨好任何一个富人,好人人在背后都说你的好呢。”

    “你这话怪怪的,有什么目的啊?就直说吧!狗嘴里吞象牙,难得,难得!”

    “我这人一向心直口快,说话有时不怎么好听,但骨气是有的,不会溜须拍马,不会阿谀奉承,更不会骗吃骗喝。天寒地冻的,我想买两斤酒,但有一张百元大票,怕你这儿暂时没有零钱,找补不过了,准备先赊赊……”

    “我钱不多,但一张一百元的票子,还是补得过来的。哎呀,天寒地冻的,又是年也没过完,就算你骗我,也让你骗一回吧?你要赊几斤酒?有零钱了自觉来付清,小本生意,你知道赚不了几分利。”

    “啊呀,多谢吴表婶!这样的好人,我要是有零钱了不赶紧来付,就不是人养的的,是畜生,早慢天打雷劈!男子汉,喝得起,就付得起钱!四……四斤怎么样?赊四斤给我吧,好歹也得过完头鸡、二狗、三猪、四羊、五牛、六马、七人、八谷、九豆、十棉花……”

    “废话少点,我这就大酒!你真得听人说我的好话了?”

    “当然听到了!存里那些老男人,都说你是最政经的好女人,就算老公死了三年,也不会勾引任何一个男人,而其他女人,老公死了不到三天,最少也会勾引四个男人。”

    “哎呀,你快把酒拿了走吧!只要你不喝我家的酒,又说我家的酒坏,就求之不得了!”

    “你家的酒,当然是好酒!西门发儿那杂种卖的散酒,不仅暗暗加水,还偷偷撒尿在里面……”

    “我没让你说别人的坏话来抬高我,快走吧!”

    这样,毛长生赊欠了四斤甘蔗酒回家,一阵悲伤,一阵庆幸,一阵唉声叹气,一阵拍掌大笑,开始左一口,右一口地喝了起来……

    昏昏沉沉,昏昏沉沉,喝到初七人过年的那晚上,毛长生突地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在公鸡啼叫头遍时,准备起床弄点饭吃,身子刚坐起,一阵天昏地暗的晕眩袭来,胸腔里叽叽咕咕猛响几声,一股血柱喷口而出,就此不省人事了……

    正在忖度,一辆吉普车从乡街方向飞驰而来,带动了大量的尘土。

    村里发生了特大命案,清晨才有人报警,四个县里的警察和一个本地派出所人员,便直奔现场了。

    车里除了五个警察,还有那两个准备直奔他乡的青年——车子在行进,两个青年在余惧犹存地诉说着昨夜的咄咄怪事。

    “免费车,不坐白不坐!”穷死鬼轻轻飘落到驾驶员旁边坐下,一边暗自得意,一边审视县城里来四个警察,发觉四个警察都是年轻警察,涉世未深,还是满脑子理想主义、光明磊落、秉公办事的好人,就不多事,神情迷茫地看着窗外。

    窗外村民的房屋都依山而居,有古老的土屋,有熟悉的木屋,也有陌生新颖、用钢筋混泥土建成的两层楼房。

    房屋背后,绿树成荫,在一条又一条山泉的弹唱中翩翩起舞。

    再后面,是独具特色的青山,泥多的地方圆润、浑厚,仿佛妇女的丰乳肥臀,而石多的地方,如腾飞的巨龙,如展翅的苍蝇,如下山的猛虎……

    哦,这是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也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

    “喂,小心那疯牛!”一个警察急呼了一声,吉普车猛地转了一下方向,但让不开,也避不掉了——

    一头重约一吨的水牛双目血红,好像十分痛苦,不断地摇头晃脑,不断地奋蹄狂奔,冲出小巷,冲上村子中间的大路,见了吉普车猛冲上来,“嘭”地顶在吉普车右边那形如巨眼的车灯上,随着车灯支离破碎的响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气,起不来了。

    “这是断头鬼干的好事——那杂种连畜生也不放过,真是同畜生没有!”穷死鬼一眼看出水牛颈子上,有一圈刀砍过一般的红印,飘然下车,在水牛颈子上抚摸了一把。

    水牛悠悠站了起来,性情一下变得分外温顺了,摇摇尾巴,若有所思地走向来时的巷子,仿佛一个受了批评教育、真心认错了的顽童。

    “这些村民咋搞的?谁家的牛,就让谁赔偿损坏的车灯。”一个警察气冲冲地说。

    “村民不让咱负责水牛的脑震荡后遗症,已是万幸了。”另一个警察严肃地说,“走,去别耽误正事!”

    吉普车向穷死鬼扑去,穷死鬼早已对着水牛消失的巷子微微一笑,闪到前面两三丈远处,直奔昨夜热闹过的麻将堂子了。

    “免费!还是免费!又免费干一件好事!一头大水牛要值一万块了,死了也只能丢掉,不死却是村民炫耀的一大资本。”

    穷死鬼自言自语,但谁也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他不愿让人看见,谁也别想看见他;他不愿让人听见,谁也别想听见他的一言半语。

    “这好像是我的家乡!兔儿不吃窝边草,恶汉不欺故乡人,我毛长生不是什么好鬼,但也不是什么坏人鬼——别人不小看我,我决不会先小看别人;别人要把我当猴子耍,我会把他当猴子的小弟弟耍!”
………………………………

第27章病毒入侵

    警车进村之后,紧随其后,又来了两辆高级豪华轿车,一看就知道喜欢排场的人乘坐的——县里的要人来了,刑侦专家来了,刑警队的法医当然也来了。

    村里出了惊天动地的事,再不兴师动众而来,那可就是“渎职罪”了——谁都不想丢乌纱帽,谁都不想丢铁饭碗。

    何况,还另有目的而来。

    重要人士所到之处,十之八九是热火朝天的。

    略显寂寞的村子,很快热闹起来,十之八九的村民,纷至沓来,把那家那家发生惨剧的麻将堂子围得水泄不通了。

    官员虽然重要,但与死人相比,重要性还是差着几分的。

    穷死鬼感到很兴奋,很得意,为自己昨夜创造的杰作心醉神迷。

    被冷落了太多的岁月,终于开始被重视了,这虽然是一份迟来的爱,但毕竟是一份爱。

    在人间,毛长生可没有制造过这种轰动效应,可惜一时三刻,他无法让所有的鬼和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一个穷死鬼,也有显赫的时刻。

    每个人都渴望自己是重要的,每个鬼也不例外。

    穷死鬼像一只猴子,又像一个小丑,乐呵呵上蹿下跳,蹦来蹦去,静观其变。

    狭窄的空心砖房里,灯光一直亮着,麻将机的电流也一直通着,六个赌徒以无比怪异的姿态死去,都变得直僵僵的了,说不出来的诡秘、阴森、恐怖……

    几个警察在外面维持治安,禁止那些不明真相、好奇心特重的村民拥挤、靠近,从而破坏现场痕迹。

    而刑侦专家,都戴了口罩、塑胶手套,拿了照相机和一些检验器械,郑重其事进了狭窄的赌场。

    经过一番严肃认真的观察鉴定,归纳推理,刑侦专家出走出赌场,同内部领导叽里咕噜起来。

    穷死鬼察言观色,又不露真相,靠近一听,不费吹灰之力,就听了一个真真切切。

    第一位专家说:“这是蓄意谋杀。”

    第二个专家说:“这是赌徒互殴。”

    第三个专家显得高深莫测,左顾右盼一番,凑近最有实权的几个领导耳边,轻声说:“这是病毒入侵。”

    听到“病毒入侵”,领导们骇然变色,立刻用手蒙住了口鼻,仿佛病毒就要从他们口鼻钻进去,缴收他们的实权和得到过的诸多好处一般。

    听到这些话,穷死鬼“噗嗤”笑出声,然后又捧腹大笑。

    不过,穷死鬼发出的声音,谁都听不到。

    穷死鬼不乐意让别人听见自己的声音,谁还听得见?做人有做人的好处,做鬼,当然也有做鬼的好处,可以自由地收收藏藏。

    领导沉吟片刻,又征询另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专家,:“有何高见,说来听听!”

    那一个专家,一脸的茫然,神不守舍地说:“神秘莫测,茫无头绪。”

    这样的说法,让喜欢标准答案的领导大为不满,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大声吩咐:“请各位父老乡亲推开一些,我们要进行民主讨论和科学分析!”

    村民摇摇身子,满不在乎,在好奇心的作用下,把领导的话当做了放屁,并不退开半步。

    派出所人员大怒,所长拔出手枪,板着一张晚娘脸叫道:“大家听好啦,谁不赶紧退开,就是妨碍公务,就是在同政府作对,我们有权把他铐押起来!”

    大帽从天而降,法力无边,围观的群众轰然退后了三丈远,变得噤若寒蝉了。

    领导招招手,示意一同到来的重要人士,就地蹲下,然后让专家们各抒己见,激烈地探讨起来。

    持“蓄意谋杀论”的专家说:“这是一起再明显不过的蓄意谋杀案,从现场脚印推断,杀人凶手就是这对男女青年。”

    那对被手铐铐住的青年男女,立刻大惊失色,连连抗议:“不是我们杀的,不是我们杀的,是鬼杀的……”

    “嘿,是鬼杀的?”持“蓄意谋杀论”的专家怪笑了起来,“这真是鬼话连篇!无话可说,竟异想天开,栽赃嫁祸给鬼?太滑稽了,太奇妙了!”

    “鬼话自然是因为六神无主才说出的,但你说蓄意谋杀也完全站不住脚。”持“赌徒互殴论”的专家比脚划手说,“你看看吧,这样一对青年,体格不够强健,力量不够强大,也不是什么杀手之类的特殊角色,能匪夷所思、残忍无比地杀死六个对头吗?不用刀,不用其它任何特殊凶器,能让那个粗豪的赌徒双眼夺眶而出吗?还有……”

    这样一说,领导们看看畏畏缩缩、恐惧不安的男女青年,都摇了摇头,表示对“谋杀论”的否决。

    持“赌徒群殴论”专家得到支持,有些得意,提高语气说:“现场没有外人的足印痕迹,又不是场内人谋杀,那么,除了分赃不平引发赌徒群殴,还能作何解释?”

    “群殴?”持“病毒入侵”论的专家站了起来,“你这些观点也是破绽百出,难以自圆其说的。群殴,会把两只眼珠挤压了毫无粘连地飞出?群殴,会把钞票卷起来往口鼻里塞,直到让人窒息而死?”

    “这……”持“赌徒群殴论”的专家搔搔光亮的额头,张口结舌了。

    领导们看了“群殴论”专家最后一眼,表示兴致索然,然后把目光转向持“病毒入侵”论的专家身上,脸上显出了浓厚的兴趣。

    穷死鬼站在一位领导的肩膀上,屁股坐在领导斑秃的脑袋上,叽咕了起来:“人的嘴跟人的肛门差不多,什么屎都拉得出来!这明明是我穷死鬼的功劳,他们却费尽心思想否定,诚心是夺我的丰功伟绩,要让我七窍生烟。”

    “来,你俩说说当时的情景!”持“病毒入侵论”的专家,想让众人口服心服,并不忙着说出自己的观点,而是冷静地寻找着论据,“你俩是肇事现场唯一的幸存者,你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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