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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故乡-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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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着论据,“你俩是肇事现场唯一的幸存者,你俩说的话最有分量——你俩实话实说吧,不要怕,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不要编造——你俩的话会被记录下来,成为有力的法庭证据。”
县长万似通补充:“对,实话实说!你们是无辜的,我们自然会释放你们;你们如果犯了罪,只要坦白,我们会从宽发落!相信我们——我们不会让一个好人受不白之冤,也不会让一个坏人逍遥法外!”
领导讲话,警员们例行公事般拍了拍掌,村里那些少不更事的小孩跟着拍掌,穷死鬼毛长生闲着无事,也不甘落后,跟着拍了三下屁股。
女青年受了一连串的惊吓,已显得神情萎顿,男青年性格倔强,又存心要保护身边的至爱,先开口了:“昨夜我们打麻将入了迷,不知不觉夜深了,一个浑身披着长发的鬼让锁着的铁门自动打开,然后出现在角落里……”
男青年不乏归纳总结的本领,花二十分钟就讲完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
警察们十之八九频频摇头,只有穷死鬼、“病毒入侵伦”专家和那个说不出明确定论来的专家听得津津有味,如痴如迷。
至于县委来的最高领导,不动声色,冷静超然,若有所思。
“病毒入侵论”专家频频点头,表示对男青年的陈述充分信任,然后蔼然问询:“你说那披毛鬼念你俩没作恶造孽,网开一面,只是略施小惩,请问:你的公鸡嘴哪儿去了?你女朋友脸上的黑斑猪毛哪儿去了?”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两个青年脸上,显得大失所望。
“这……”女青年支支吾吾说,“今早上刚走出村口,突地好了。”
“的确是这样的。”男青年补充,也有些因为证据不足而胆怯起来。
警察们面面相觑,不置可否。
“再不帮帮你俩,要大事不妙了!”
穷死鬼觉得应该证实男女青年说的话是正确的,轻轻飘起,对着女青年的脸吹了一口气,又伸手捏了捏男青年的嘴。
这一切举动,简直是人不知,鬼才觉,恍若做梦。
刹那间,女青年的脸上又出现了黑斑,黑斑上面,又长出了一簇又粗又黑又长的猪鬃毛。
与此同时,男青年也立刻起了变化,一张扁平优雅的嘴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个难看至极的鸡嘴,鸡嘴突地张开,“喔喔喔”发出了公鸡的啼叫,惟妙惟肖,引得不远处的母鸡“咯咯”应和,都想凑上前亲热一番。
………………………………
第28章权威定论
刚才众目睽睽,明明看见两个青年脸上,没有鸡嘴,也没有猪毛,瞬间竟都出现了奇迹,这让见多识广的警察、专家和万事通的官员,都刹那间惶然愣住了。
这样的事,像变魔术,又像在看奇幻电影,更像在做荒诞不经的怪梦。
持“病毒入侵论”的专家霍然站起身来,干咳三声,吸引住众人的注意力后,不慌不忙走到男青年面前,按了按男青年的“鸡嘴”,按不下去,又挠了挠男青年的腋窝,男青年怪笑起来,全身放松,但“鸡嘴”依然高突不变。
大伙儿大惑不解,纷纷睁大了眼睛——怪事年年有,今日特比多。
“这就对了。”
持“病毒入侵论”的专家若有所悟,大为欣然,又看了看女青年的脸,抬起手想摸摸那簇猪鬃似的脸毛,又觉得对异性不便动手动脚,只能放下,从容地说。
“这所有的症状,都是病毒入侵引起的。
“世上明明没有鬼,但这对青年,把鬼说得活灵活现;世上明明不会有莫名其妙的事发生,赌场里偏偏发生了莫名其妙的事……
“这所有的一切变化,都是病毒引起的,病毒能带来幻觉,能让正常人胡言乱语,把幻觉当现实描述,仿佛吃了*一般。
“至于是什么病毒引起的,还得进一步让病毒专家来研究,病毒的种类,也实在太多了,并在不断的变化潜生中,防不胜防。
“大家已在村里看到疯牛,已看到疯狗,也许还会看见其它异状出现,但我敢确定,都跟病毒有关。
“也许是疯牛病毒,也许是狂犬病毒,也许综合了多种病毒,也许病毒是新出现的品种,非典型非正式的……”
侃侃而谈,唾沫横飞,一副才华横溢的得意忘形状。
当官的一向是万事通,县长大人姓万名似通,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察言观色,觉得难以被人驳倒,便连连点头,强势地说:“就病毒而言,这更有说服力,我早就考虑到了这点。还有哪位有高见?我们不能偏听偏信,应该民主发言,民主表态!”
口里随时说着“民主”,觉得这样很贴近时代潮流,事实上,这不过是一个幌子,大事关头,一向是独断专行的。
穷死鬼急了,举起双手大声说:“我要民主发言,我要民主表态!依我说,你们都好像在大放狗屁!我反对你们说的这一切!因为,这一切,都是由我穷死鬼毛长生毛大人毛先生作梗的结果……我可以为自己作证!”
说这话时,穷死鬼说的仍是鬼话,没有现形,也没有要让人听见的意思,所以说了也等于白说。
于是,很不幸,人听不见鬼的话,说了也就等于白说,等于“大放狗屁”,这让穷死鬼觉得很丢面子,无名恼怒。
满脸惶惑神色的专家们,纷纷站了起来,其中一位专家迷茫地表态:“疑点太多,我们所有的观点和推论,都是固执己见、破绽百出的。目前,要我相信什么,我宁愿相信这是恶鬼作祟。”
县长万似通脸色大变,严肃地斥责:“身为国家公职人员,一向学习马克思唯物主义,却说出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太出乎意料,太令人失望了。什么时代了?除了科学解释具有说服力,其余的都是胡说八道。何大专家,以前我非常钦佩你的为人处事和学识,但从今天开始,回到你们单位,你就专门负责扫院坝吧,其余的事不会劳你大驾了。”
“啊,我知错,我甘愿受罚!”“何大专家”仍是满脸迷惑,立刻站起来,回到车上,表示自己再不会多嘴多舌了。
因为这事,“何大专家”被打入冷宫,久久不得重用,后来花重金买了一个美妙的充气娃娃私下进贡,才重见天日的。
人间的事真是古怪,说出真话的,往往会引火烧身,吃力不讨好,而说一些貌似真话,而实际上是胡言乱语的,反而会吃香喝辣。
穷死鬼忿忿不平地感叹着,把两只光着的臭脚探到县委一把手领导的鼻孔前,并把脚趾伸进鼻孔摇了摇。
县长万似通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暗自心惊,暗自想:“会不会真的病毒入侵?老子努力了多年,才坐上如今这把交椅,正要飞黄腾达,却要英年早逝?不行!老子可不能为了草民百姓的事,弄得鸡飞蛋打,丢命又丢官。”
于是,使劲咳嗽一声,严肃地说:“这是病毒入侵导致的惨案,你们公安的写好报告上交就行了,不必再挖空心思去浪费时间精力了。今日之事,大家多加保密,不要信口开河,蛊惑民心,其余事项,我自有安排。”
转过身,对着广大村民说:“大家散去吧,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要耽误了自家的正事。这里发生的惨案,公安已弄清案情,就不必多说了。请大家不要靠近这肇事地点,待会儿会有专业人员会来焚化这些尸体——这个赌场和这个经销,也要一并火化,免得病毒蔓延,殃及无辜。”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神秘兮兮,村民们也怕不可名状的“病毒”,窃窃私语,很快就散开了,再不敢靠近半步。
死者的亲人,也不敢靠近,在远远的地方摆出香蜡纸火,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失声痛哭。
除了留下四个派出所人员看守现场,其余的公安人员和县委、县政府领导,都急急忙忙坐上车,十万火急地奔村头回去了,仿佛人人都吃错了过期伟哥什么的变质药物,腹泻了一般。
那对身上出现异状的男女青年,被推进吉普车,由一个警察看押,由一个警察驾驶,也跟着去了——或许去重录口供,或许去隔离观察,不得而知了。
热热闹闹的场面,冷清了下来,穷死鬼感到不适起来,孤独起来,飘向有亲人拜祭死人的地方,见有酒有肉,还有不少刚制造的冥币(刚焚化的打有古钱币的草纸),大喜,自言自语说:
“人总是有很多古怪的地方,那几个赌鬼自己不争气,时时连累你们,死了活该,你们偏偏舍不得他们,还希望他们到了阴间也有吃有喝,还有钱继续赌博……”
口里说着,抱起那只整个儿煮熟的子母鸡,大口大口地啃吃起来,吃了几口鸡肉,又去吃猪蹄猪头肉,并顺手拿起酒杯,咕噜噜喝了个痛快。
好久好久没有吃喝过这样的酒肉了,真是过瘾之极。
当然,穷死鬼吃吃喝喝,并没有让人眼可见的鸡肉、猪肉和酒液减少,他领受的只是一口气而已,那些祭祀之物,最后还是活人自己享受或处理掉的。
凡人们这样做,貌似演滑稽戏,但最可贵的,是其中的真情,而非其它。
“人争一口气,鬼争一炷香”,“阴人领口气,凡人胀出屁”,说的就是这么回事。
在穷死鬼白吃白喝的时间里,一辆大车拉着汽油和水,来到赌场不远处停住,车上跳下十三个身上穿着杏黄色塑胶衣服、头戴无色玻璃的神秘人员,有的截断赌场周围的电线,以防发生危险,有的在赌场周围喷水,以防发生火灾,有得抬了汽油进屋浇注尸体,转瞬间准备工作做好后,点燃了火,熊熊火焰便窜跃了起来……
赌徒们的亲人痛哭得更加厉害了,穷死鬼也有些怆恻,放下酒肉,看了一眼那些随风飘散,也没有鬼来认领的冥币,摇摇头,走向村子深处。
“唉,我是不是卷入了不该卷入的场合?”穷死鬼感觉到有些烦累,有些兴致索然,“真正爱你的人,常常会看不清真实的你,不管你怎样坏,怎样一钱不值,都会当你是宝贝。我在阳间是一个废物,但我的父亲母亲,绝不会当我是废物……”
村民们看到火焰冲天而起,并嗅到空气中有一股浓浓的肉食烧焦味,带着好奇心,纷纷涌向了焚烧尸体的地方。
刚才忙着留意专家和上级领导,没有时间多看那些村民,现在有了闲暇,仔细看看那些村民,穷死鬼大吃失色起来了——
那十之六七的村民,身上都出现了异状,都被恶鬼动过了手脚,但他们还不自知,还懵懵懂懂,觉得什么都是正常的。
那些症状还没有发作出来,但离发作的时间已不远了。
村民身上的那些症状一旦发作起来,无一幸免,都得惨死。
哦,大事不妙!
哦,救人如救火,已刻不容缓!
………………………………
第29章鬼祸连绵
烈火熊熊燃烧,焚烧着麻将机,焚烧着体面的靠椅,焚化了赌徒们的尸体,噼噼啪啪之中,弥漫着焦臭味,如不让理智参与,觉得又到了大过年时节。
大过年的时候,村民们家家宰猪杀鸡,然后用早已准备好的干棘科烧烤表面的细毛,空气中便充满了这样的气味,假浪漫主义会说“好臭”,而现实主义者会赞不绝口,连说“好香”。
哦,死人也好,死猪死鸡也好,都是由物质组成的,在火上烧烤,总会发出相同的气味。
穷死鬼心里焦急,但又好奇心强,便不住的观望,不住地嗅着,不住地比较着,不住地漫想着。
在阳间的时候,见识过烤猪烤鸡,但没见识过烧烤焚化人的尸体——听说人体最容易燃烧的部分是骨头很多的头颅,而最不容易燃烧的是肚肠和臀部——左看右看一番,果真如此。
火,平凡而神奇的火,是最忠诚的清洁员,又是最残酷的毁灭者。
穷死鬼对火有些前所未有的惧意,又感到前所未有的目眩神迷,想远远的躲开,又像跳到那无比美丽的火花中去洗一个澡,。
火苗一刻不停地舞蹈着,舔舐着,吞咽着,烧倒了空心砖砌的形如坟墓的赌场,也把旁边那间卖小零小碎的粗陋木屋化为了灰烬。
最后,负责焚烧工作的特殊人员,发觉无物可烧后,用喷水机喷水浇洒了三遍火堆,发觉再也没有一个火星,再也不可能引发火灾后,又拿出三台喷雾器,一丝不苟地喷了三遍味道刺鼻的药液,才收拾起杂物,离开了村子。
临走之时,派出所所长米康挺着特别引人注目的大肚子,铁青着脸对围观的村民警告:“任何人不能靠近这现场,不能翻寻其中的东西,否则后果自负。至于经销焚毁的一切损失、过五天之后再进行的安埋费用,政府会给给予补贴帮助的,不用担忧可惜,乱发议论。”
村民们诺诺连声,原本有些不服气的,也变得心平气和起来了。
穷死鬼在阳间有“见官怕”的心理毛病,对警察们的所作所为,也就只有肃然起敬的份儿了,即便想开几个不伤大雅的玩笑出出风头,看看那身警服,看看那腰上的手枪和电警棍,再看看那一张张如同债主和晚娘的脸,也就压抑住自己,不敢有太多调皮捣蛋的冲动了。
警察一走光,穷死鬼就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高声吼了一句在阳间吼惯了老歌:“春回大地的时——候——”
完整的歌穷死鬼从不会唱一首,但有太多太多的歌,他总会唱一句半句,唱得滚瓜烂熟,即便酒醉了做梦也不会唱错,不会有一丝半毫的怯意。而不会唱的那些部分,他会故作高傲不屑地咳嗽一声,让人误以为他不是不会唱,而是有正经事要做,已不耐烦再唱下去了。
穷死鬼那句只有他自己才觉得美轮美奂的歌声刚消失,就听到了一连串痛苦不堪的哼唧声——
一个肥壮憨厚的中年妇女在哼唧,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前胸,另一只手努力去抚摸自己的后背,但没有如愿以偿,仿佛被什么重物挤压着,拼命想挣脱出来,显得难受之极,上气难接下气了。
昨夜她起床上厕所解手,突地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前胸和后背同时撞击了一下,就感到有些呼吸不偿,由于不严重,也就不当一回事。天亮之后,得知丈夫惨死,割去了鸡鸡又剖开了肚腹往里塞麻将子,便伤心欲绝,忘了自己身上的不适。而当警察们沸沸扬扬来了又走后,不适就变成了剧烈的挤压碾磨般的疼痛。
穷死鬼一眼看出这是一个心肠毒辣、厚颜无耻的女人,也一眼看出,这是被石磨鬼抛出的石磨撞中了才出现的症状。
“你老公死了,让你过过孤苦伶仃的日子吧!联合自己的老公欺辱自己的儿媳,跟母兽差不多,呸!”
穷死鬼身影飘动,吐了一口唾沫在那妇女脸上,妇女立刻感到一阵清凉,仿佛被春雨淋洒过,疼痛感觉倏然消失,又惊又喜地看旁边哼唧的病人去了。
这一变化,让穷死鬼惊讶了一瞬,暗自想:“我的唾液原来也是灵丹妙药,能医治恶鬼作祟引起的痛楚,以后可得慎用了,再不能当废物处理了。算你这无耻的毒妇运气不错,就放你一马吧!”
旁边,一个身体健壮,骨骼粗大,前额微秃的中年男人,双手紧捂着脖子,吐着舌头不断地向上探望着,不断地发出“噢噢”的叫声,仿佛脖子被一根不可名状的绳子兜住,正在使劲往上拉扯,要吊死他一般。
他是麻将堂子里死去的那个女老板的丈夫,清早起床去看村子中间的经销,发觉老婆和几个赌客死在堂子里,就打电话报了警。
他脖子处的不适感觉,也是夜里产生的——村里出现前所未有的连绵鬼叫之后,他感到心神不安,老睡不着,后来起床走出院门准备去看看守堂子的老婆,没走几步,突地觉得脖子处猛地一疼,随即有种窒息感觉,就返回院子喝了一瓢冷水,睡了回去,只当自己喝多了烈酒。
天亮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严重,想不到痛哭流涕一番,又不舍又无奈地看着老婆被熊熊火焰吞噬后,恍恍惚惚之中,疼痛感和窒息感急剧地涌来了,就使劲挣扎、哼唧了起来。
没特殊症状的村民以为他悲伤过度,都黯然凑近,想搀扶安慰,但想到病毒之类,怕连累自己丢掉性命,只能表示爱莫能助,惶恐地叹息着退开了。
“唉,人害鬼鬼可怜,鬼害人人可怜!”穷死鬼咕咕哝哝,飘近身去,在那个男人脖子处使劲吹了一口气,“该死的吊死鬼,没本事把人立刻害死,让老子来收拾残局,真是的!”
中年男子难受的感觉消失了,蹲下身子,依然不断的抚摸自己的脖子,觉得做了一场噩梦,过了片刻,大脑清醒了,恨恨地想:“这烂婆娘死了也就死了,免得继续给老子戴绿帽子——为了开赌场拉客,也不知背着老子同多少过烂杂种男人做过猪狗之事了。唉,老子心中的恶气,算忍到尽头了!老子还不算太老,用那烂婆娘留下的三十万,买一个年轻女人做老婆,还可以逍遥快活好几年的。”
想到这些,中年男子悲痛之色一扫精光,容光焕发地走了。
………………………………
第30章大伤鬼力
穷死鬼看透了中年男子的心思,叹息一番,又频频点头自语:“对,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扬眉吐气一番!中年死老婆,还有大笔存款,我活着的时候,怎么就遇不到这种好事?”
想到自己在阳间连一个女人也不曾有过,又气又恨,狠狠地跺了三下脚,又使劲吐了一口唾沫——忘了自己的唾沫是灵丹妙药,真是暴殄天物。
尽管羡慕、嫉妒、憎恨等等感情交织如沸,但想到每救活一个人就有不少的一笔报酬,穷死鬼又不停地忙碌起来。
遭受鬼祸的,当真为数不少。
剥皮鬼、吊死鬼、石磨鬼和砍头鬼悄然进村以后,便大肆行凶作恶起来,顿时利爪飞舞,吊绳飞窜,石磨嘎嘎旋转,砍刀呼呼削看,忙得不亦说乎。
于是,那些懵懵懂懂、毫无对抗之力的村民,便纷纷惨遭荼毒了,老人、孩子、妇女、没打工外出的老男人,便倒足了大霉,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所有的受害者,先只是有些隐隐作痛,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感和不适的感觉,便越来越强烈了。
在穷死鬼施救的那阵,孩子开始痛苦不止,老人开始哼唧能不断,那些妇女,都显得神情颓丧,无精打采了。
穷死鬼忙来忙去,抢先救治病情严重的受害者,对着这个妇女的后劲吹口气,对着那个男人的脸吐一头唾沫,再轻轻拂拭一下婴儿的前胸后背,或者在老人的背上轻捶一拳。
凡事被穷死鬼接触过的受害者,总是一转眼就安然无恙,喜笑颜开了。
这是一件神圣的工作,穷死鬼可没有半点轻佻,尤其是那些妇女,他可丝毫没触及她们的敏感地带,仿佛一个医德高尚、尽职尽责的好大夫。
当然,那些讨厌而私下造过孽的男女,穷死鬼的施救手法又另当别论——这个踹一脚,那个施一个绊子,再给那个一个耳光,被接触的受害者打一个冷噤,便完好如初了。
更有甚至,有造了孽的受害者上厕所,穷死鬼暗下一推,那人跌入粪坑,起来清洗一番,竟突地欢呼起来:“怪事,我的病情大大好转了!粪水能治浑身疼痛,这可是一个祖传秘方,我要把它发扬光大下去!”
面对此情此景,穷死鬼总是笑得人仰马翻。
穷死鬼忙着救人,当然也忙着记账——乡情虽然重要,钞票可不能马虎。
每救治好一个人,穷死鬼就在自己的长发上打一个结来代表,以防账目不清楚,抽肠鬼索要证据,赖账不给工钱。
这种古老的“结发记事”,当然是来自古老的“结绳记事”,虽然有些笨拙,却可以做最确凿的证据。
这番操作,从不曾有人教过穷死鬼,被穷死鬼机灵一动运用起来,他便觉得自己是最富创造力的孤魂野鬼了,快乐得昏昏糊糊了好一阵子。
随即救治的百十人,都是被吊死鬼、砍头鬼、石磨鬼和剥皮鬼动过手脚的,并没有特殊的症兆,这让穷死鬼大为放心,相信还没有更多的地狱恶鬼掺杂进来。
那四个恶鬼作恶之后,已被抽肠鬼和穷死鬼打跑,暂时应该不会来了,这让穷死鬼施救起来,少了一番顾忌。
穷死鬼救治村民的手段,看似简简单单,也就是吹一口气,抚摸一把,或吐一口唾沫,就能大功告成,觉得赚钱简直就是捡拾树叶。
但是,随着人数的增多,随着时间的延长,穷死鬼变得越来越有气无力了,觉得吹一口气如同爬一座山,抚摸一把如同把一个巨石抬到山顶,吐一口唾沫就像又把巨石抬回山脚了。
这时候,穷死鬼才发觉每救治好一个人,就会耗费自己的一分鬼力,而那些耗费的鬼力,是钱买不回来的,而是要靠常年累月的修炼才能蓄积起来的。
穷死鬼有些难过,有些后悔了,想放弃继续救治病人的打算,并且已不再往长发上打结,觉得自己再救治一个病人就会灰飞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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