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无怨-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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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知道！”阴太后笑着不停给刘京夹菜：“明个你们就来逐个讲给母后听。今晚都听母后，回去好生歇着。”

　　　　用膳后阴太后便急匆匆催我们回去。

　　　　我和刘庄刚进了椒房殿，便见林英，殷虹，凝香。墨香领着众宫人跪殿中：“恭迎陛下贵人回宫！”

　　　　“都起来！”刘庄一挥手道：“夜深了都安歇去吧！”

　　　　“诺！”众人齐声答道。

　　　　林姑姑一脸喜悦道：“奴婢们都已经备好了浴汤，请陛下贵人早些沐浴安歇。”

　　　　“好！”

　　　　待我们洗浴收拾好躺到床榻上都已经接近子时了。

　　　　温暖如春殿中舒适非常，加上昨晚渡河没歇息好。我们很就进入了梦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中我像是来到了长秋宫。仿佛回到了刘绶大婚那日，我缓缓走进了刘绶寝殿。

　　　　殿中，凤冠霞帔刘绶掀开了红盖头，一脸明媚。从床榻枕下拿出了一个粉红色布包，塞到我手中：“帮我交给他！”

　　　　我迷糊问了句：“给谁？”

　　　　刘绶秋水美眸笑意盎然：“你哥哥马防啊！”

　　　　“我好像忘记了！”我猛地想起当年刘绶托我交给马防锦囊我一直都没给。刘绶成亲当晚马防就走了。再次回来也是一年多了，再后来一件接一件事，我竟是把这个小包给忘记了！

　　　　刘绶面庞犹如含苞待放芙蓉一般圣洁美好：“没事，你再给他吧！帮我照顾好他！”

　　　　“你们不都相处那么久了嘛，有什么话还说不清楚！”

　　　　刘绶一把抓住了我手秋水美眸一时泪光闪闪：“答应我，一定照顾好他！”

　　　　刘绶眼中泪让我心中一酸，抓住她手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刘庄声音耳边响起：“硬是拉着我手，天亮了，我要上朝去了！”

　　　　我睁开眼睛一看刘庄已经坐了起来，一只手被我紧紧抱着。

　　　　我连忙松开了刘庄手，坐起身来道：“子丽，我梦见绶妹妹了！”

　　　　“这么想她啊。”刘庄一笑下了床榻：“待会你就去陪母后她今个肯定会过来！”

　　　　“可是梦里我见她哭了，还让我照顾好马防。我这心里总觉得”

　　　　“好啦！”刘庄伸手捏了捏我脸颊：“你是刚回宫，昨晚没见到她就胡思乱想了！来帮我衣吧，今日可是要举行建朝以来第一次五郊迎气典礼。也是我出巡多日回朝第一天临朝，这礼服可是不能马虎！”

　　　　“好！我一定会给你穿戴整齐，咱们陛下定是威严神圣！”我说着随手穿了件深衣下了床。

　　　　林姑姑已经领着宫人送来了洗漱之物。

　　　　刘庄离去后，我将寝殿中放东西地方都找了个遍也没找到那个布包，莫非还留了悦然宫？

　　　　“林姑姑咱们当时搬过来时候，所有东西都搬过来了吗？”

　　　　“贵人怎么了？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郦邑公主大婚时候交给了我一个粉色布包，我只记得当时收藏起来了，竟不知放哪里了，林姑姑帮我找找吧！”

　　　　林英温柔一笑道：“好贵人，奴婢记下了。奴婢还是先陪您去给太后问安吧！”

　　　　“好吧！”我披上了厚厚披风领着林英出了椒房殿。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只是没有阳光，天空灰白灰白。

　　　　到西宫时候林英突然道：“贵人，奴婢突然想起几日前郦邑公主给你和陛下各送来了套衣服，想必是上回拿了布做。郦邑公主也是真有心。”

　　　　“真呀！”

　　　　“是，我听说这次她不单送了陛下和您，太后，骠骑将军及夫人还有琅邪王都送了！”

　　　　“好，待会回去我就看看她做衣衫如何？”怪不得上次她要了那么多布了。

　　　　“贵人看！”林英指着西宫门前黑色马车道：“想必郦邑公主知道您和陛下回来了一早就进了宫！”

　　　　“别说，好久没见，我还真想她了！”我说着加了步子。

　　　　院内值扫宫人正打扫着，整个西宫一片安宁。

　　　　“绶妹妹！”才刚到殿前我就迫不及待喊开了。

　　　　没有回声，迈进殿中，我才看到殿中静悄悄只有当值宫人静静站着。

　　　　“郦邑公主呢？”我冲着宫人问道。

　　　　宫人低头答道：“回马贵人，是阳侯一家来了，刚进来，都太后寝殿呢。”

　　　　“好！”我说着连忙跑向了阴太后寝殿，这一大早怎么一家人都过来了。

　　　　阴太后寝殿中门掩着，我一进门便见阴太后只穿着中衣直直坐床榻上，脸上苍白至极，没有任何表情。

　　　　床榻前连接着跪着三人，通身黑衣阳侯夫妇，以及一身红黑相间棉袍，身上被粗粗麻绳五花大绑阴丰。

　　　　阳侯阴就正跪地上声泪俱下：“弟弟知道郦邑公主是姐姐心头肉。都是丰儿错！求您看弟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份上给陛下说说情饶他一命，要罚就罚我们夫妇好了！”

　　　　一向温婉说话柔声细气阴太后突然厉声吼道：“闭嘴！你们出去等着哀家！我亲自去看看我绶儿！歆然过来给母后衣。”
………………………………

第271章　赤血红颜

　　　　“母后！”阴太后不正常嗓音及神情让我心一沉，莫非刘绶出事了？

　　　　“给我衣！”阴太后直直坐床榻上，眼神异常坚定。

　　　　旁边宫人连忙递上了衣裙披风。

　　　　不小心碰到了阴太后手，冰冷冰冷，我不由得嘘声问道：“母后，绶妹妹她怎么了？”

　　　　“她好好！”阴太后紧紧抓住了我手，眸子瞪得大大：“我绶儿好好，她和你好！你陪着母后，咱去看看她！”

　　　　“好母后。”我心中不祥预感越来越浓，莫非是刘绶和马防做了出格事被阴丰知道了？阴丰打了她还是伤了她？

　　　　“走！”才刚披好风衣阴太后就拉着我出了寝殿！

　　　　阴就一家还都正殿跪着，见着阴太后出了寝殿都趴地上不敢出声。

　　　　“走！带哀家去！”阴太后紧紧抓着我手声音透着狠劲，和盛怒刘庄有着某种相似。

　　　　“诺！”阴就颤声答道。

　　　　阴就府邸皇城以北，出北宫玄武门不过一里多距离。

　　　　我扶着阴太后上了车辇，很车子进了复道径直朝北宫驶去。车辇上阴太后直直坐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整个姿势极其僵硬，像是一尊雕塑，一路上连眼睛都没眨。

　　　　晃动车辇中我不停安慰着自己。刘绶一定会没事，她脾气暴，多就是和阴丰闹别扭了，吵架，或者打架了被阴丰给伤着了。阴太后估计是被气，若是刘绶真出事了，以阴太后性子早就晕过去了。不然也早就哭不成样子了。

　　　　车辇缓缓停了下来，阴太后一把打开了车门，我都没来得及搀扶她便下了车。我急忙跟着她，好外面宫人已经及时搀扶住了她。我们已经进入了阴就府邸，楼台轩榭精美奢华堪比南宫。我们正对面是一座精巧华美殿宇，想必是刘绶住地方。

　　　　“姐姐！”阴就连忙迎了上来。

　　　　阴太后不说话，一把甩开了宫人搀扶，脚下生风朝着殿中奔去。我急忙追了上去，生怕她有个闪失。

　　　　来不及细打量房中一切，我已经跟着阴太后跑到了刘绶寝房。房内洁白轻纱低垂遮住了房中一切。

　　　　阴太后伸手拨开轻纱。面前是一道薄如蝉翼屏风，薄纱上一幅红梅争艳图煞是美丽。透过屏风隐约可以看到暗红雕花床榻。

　　　　屏风前，阴太后止住了脚步。柔声喊道：“绶儿，母后来看你了！你然姐姐也来了。”

　　　　没有回音，只有身后阴家三口脚步声，转头我看到他们三人相互搀扶着跪了寝房门前，将头深深埋地上。

　　　　阴太后又笑道：“绶儿！母后来看你了！”偌大房中只有阴太后悦耳呼喊声。

　　　　“绶妹妹！”我试探叫了一句。屏风对面没有任何声响。静似乎只能听到我自己心跳声，泪水不经意滴落而下。

　　　　“不许哭！”阴太后突然对我吼道：“我绶儿好好！你哭什么！”说着步越过了屏风朝床榻走去。

　　　　我机械跟着，看着阴太后已经撩起了床前低垂洁白窗幔。

　　　　床榻上一床米白色被子平整盖着，被子下是刘绶娇小轮廓。

　　　　阴太后一把将被子掀起冲着门口骂道：“你们怎么盖被子？要捂死哀家绶儿吗？”

　　　　床榻上刘绶面如白纸双目紧闭，身上米白色直裾裙胸口以下都已经被鲜血染透。泪水瞬间迷糊了我双眼，泪光中刘绶像是一朵巨大红玫瑰洁白床榻上绽放正艳丽。

　　　　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主了。憋痛，我一下坐了刘绶床榻前。心像是被狠狠砍了一刀，大脑一片空白

　　　　“绶儿！”阴太后声音依然是愉悦。轻轻坐了床榻边上，拉着刘绶手笑道：“母后来看你呢，你这个丫头爱闹了，今个是怎么了？”

　　　　“母后！母后”随着一声声吆喝，刘京已经冲到了我们面前：“母后！”

　　　　“嘘！”阴太后伸手制止了刘京：“别吵！你绶儿姐姐睡着了！别吵她！”

　　　　“绶儿姐姐！”刘京抽噎着上前想要去碰刘绶。被阴太后一把推开：“不许吵她！”

　　　　“四嫂！”刘京泣不成声一下子跌坐我旁边，摇着我胳膊道：“四嫂你劝劝母后！我看着害怕！”

　　　　我连忙抹去了眼泪。撑着床榻站起了身子，坐了阴太后对面。

　　　　阴太后正满脸慈爱拍着刘绶，用宠溺声音道：“绶儿，你先睡着，母后看着你呢！你不知道你小时候啊，每次睡觉母后都是这么哄你！你这个丫头啊，从小就爱闹，可没让母后少操心。现长大了，知道母后身子不好，连睡觉都这么乖了”

　　　　面前阴太后分明已经失去了神智，我该怎么劝？我已经不敢看刘绶了，任泪水将视线模糊。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有力悠长吆喝，外头传来了有力急促脚步声。

　　　　泪眼朦胧中我看到两个模糊黑色影子来到了面前。

　　　　“母后！”刘庄沉沉声音压着悲痛。

　　　　“绶儿你看，你四哥来了！”阴太后宠溺笑道：“母后这就让他带你回去，从现开始你就回宫里陪母后！母后再也不让你嫁人了。”

　　　　刘庄又上前一步道：“母后！”

　　　　“你们都干什么！不许哭！”阴太后厉声喝道：“都不许哭！我绶儿睡着了！哀家命令你们不许哭！”阴太后说着一把握住了我胳膊：“把眼泪擦干净！别让哀家看到你们再流泪！！”

　　　　我连忙抹去了泪水。面前一身黑色祭祀服刘庄泪流满面，跟他身旁刘苍也早已泣不成声！

　　　　阴太后吼声中，我们几个连忙抹去了泪水。

　　　　“这就对了！”阴太后苍白脸上带着慈爱笑容：“庄儿来，把你妹妹带回去！抱着她回去！她不喜欢车上睡觉，母后要你抱着她走回宫！”

　　　　刘庄缓缓走到了床榻前，弯腰抱起了僵直刘绶。刘庄宽大黑色礼服包裹着被鲜血渲染一半米白一半艳红刘绶柔声道：“好妹妹，四哥带你回宫！”

　　　　“等一下！”阴太后一把拿起了衣架上洁白披风盖了被鲜血染红刘绶身上：“外面冷给你妹妹穿多点！”

　　　　刘庄抱着刘绶缓缓朝外走去，阴太后脚下生风紧紧跟刘庄身后。

　　　　刘苍紧紧跟着阴太后半伸着手保护着阴太后。

　　　　刘京抓着我衣袖脸上泪水不断，哽咽道：“四嫂”

　　　　“走！咱们带你绶儿姐姐回宫！”我机械跟了上去，脚软像是踩了棉絮中。

　　　　来到殿外，刘庄依然是大步走着，阴太后不时念叨着：“绶儿，小时候你几个哥哥都没少抱你。你看你喜欢四哥抱着你回宫，你好好睡着，回到宫里母后会看着你，你醒了母后再陪你说说话。”

　　　　刘苍止住脚步对着我和刘京道：“你们俩照顾好母后，我去外面让他们净街！”说完步跑了出去。

　　　　刘绶寝房府邸深处，两边都是精美亭台都是那么模糊。我和刘京一左一右护着阴太后。

　　　　北风渐起，吹起刘庄宽大衣衫将刘绶娇小身躯严严实实包裹住了。

　　　　阴太后一直不停念叨着：“绶儿下雪了，你不是喜欢雪吗？你睡着了，母后就让你四哥抱着你赏雪，你一定开心吧。”

　　　　抹去眼泪我才看清飞舞雪花已经将我们包围。

　　　　从阴家府邸到北宫玄武门，一路上静无一人。

　　　　刘苍引着虎贲将士前开道，身后虎贲远远跟着将我们护了中间。刘庄稳稳抱着刘绶，步子沉重。阴太后不停给刘绶说话，我和刘京紧紧护着阴太后。

　　　　待我们走到玄武门时，雪花已经如鹅毛般大狂舞不止，地面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

　　　　玄武门前，全副盔甲马防率领着两队将士，直直跪了雪中。见我们走近了，马防抬起了头，剑眉星目一脸决绝，冲着刘庄喊道：“陛下，臣能送郦邑公主一程吗？”

　　　　刘庄默然止住了脚步。

　　　　阴太后一个踉跄被刘京一把抱住：“母后！京儿抱着您！”

　　　　“好！”阴太后笑道：“母后老了，不中用了，连陪你绶儿姐姐都走不动了！”

　　　　“母后，京儿抱您！”刘京说着将阴太后托抱了怀中。

　　　　马防再次哀求道：“陛下！臣下求您！就让臣下送公主后一程，臣下死而无憾！”

　　　　刘庄缓缓伸出了手：“来吧！”

　　　　“谢陛下隆恩！”马防连连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颤抖双手接过了刘庄怀中刘绶微笑着：“公主殿下马防送您一程！”

　　　　风雪中马防泪水滴落怀中刘绶洁白披风上，转身迈着沉沉步子朝南宫走去。

　　　　“京儿走！咱们跟着你绶儿姐姐！”阴太后靠刘京胸前柔声道。

　　　　我上前搀住了刘庄，刘庄缓缓转过头满眼无助和悲痛：“走！咱们跟着绶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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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还是完璧

　　　　狭长复道，漫天飞雪。

　　　　马防前抱着刘绶每一步都迈那么吃力。

　　　　刘绶真就这么走了？我心除了悲痛还是悲痛。

　　　　这条路异常漫长，飞舞雪花掩盖住了一切。

　　　　白雪覆盖下西宫门前，马防止住了步子，直直跪了雪地上，双手将刘绶高高举起。

　　　　刘庄上前接过了刘绶缓缓走进了西宫。

　　　　“把绶儿放到母后床上！”阴太后摆脱了刘京怀抱满脸笑容：“她就喜欢和母后一起睡！”

　　　　“母后！”刘庄一脸悲怆望着阴太后：“让妹妹先沐浴，换身干净衣衫再睡好吗？”

　　　　“对对！”阴太后连忙对着宫人吼道：“！给哀家绶儿备浴汤，哀家要亲自给她洗！”

　　　　“母后，我帮你好吗？”我上前扶住了阴太后。此刻她像是个神情亢奋疯子，原本和煦也都变成了狂乱。

　　　　“好！”阴太后笑有些颤抖对着刘庄喊道：“庄儿把你妹妹抱进去！”

　　　　刘庄满眼血红抱着刘绶进了浴室，将她稳稳放了浴桶边矮榻上，饱含着泪水双眸极力瞪着恐怕落下泪惹阴太后不开心：“母后，庄儿就外面候着，您给妹妹洗好了，我就抱她去您寝殿。”

　　　　“去吧！”阴太后笑着又对着旁边宫人道：“你们都出去吧，绶儿不喜欢这么多人看着！”

　　　　宫人默默离开后，阴抬手颤抖着拉开了刘绶身上落满积雪洁白披风：“绶儿这儿暖和了，母后帮你把脏衣服脱了好吗？”

　　　　刺目血红让我不忍直视，浴室中温热气体，让刘绶身上血腥味越发浓烈。

　　　　阴太后犹如慈母轻柔解开了刘绶衣带冲我笑道：“来帮母后扶着绶儿，这孩子睡沉。连母后给她脱衣服都没知觉。”

　　　　我上前缓缓将刘绶娇小身子扶起，硬硬，冷冷。那张精美绝伦面庞晶莹比白雪还要无瑕，细长睫毛犹如蝴蝶翅膀安静趴着，雪白雪白小嘴倔强紧抿着。乌黑发髻上雪花已经融了，湿湿油亮油亮。

　　　　阴太后缓缓将那件厚厚染血米白直裾裙从刘绶身上脱下。里面洁白深衣胸口一下也已经被鲜血染红。

　　　　深衣除下后，刘绶青白透着寒光裸臂垂了床榻上。

　　　　洁白肚兜没有遮住那胸口上致命伤口，是被利器刺穿。

　　　　阴太后突然抓起了刘绶手腕撕心裂肺喊道：“绶儿母后对不起你！”哭完身子一软趴了刘绶身上。

　　　　刘庄已经冲了进来：“母后！”刘庄上前抱住了阴太后。我连忙拉过披风盖住了刘绶身子。

　　　　被刘庄抱怀中阴太后依然死死拉着刘绶右手腕，我连忙上前想要掰开，却被刘绶被阴太后拉起手背晃了视线。

　　　　刘绶纤细青白手臂内侧一刻豌豆大小守宫砂红耀眼！

　　　　她还是个完璧！

　　　　刘庄也愣住了。半响才道：“你给妹妹洗干净了！”说着抱着阴太后出了浴室。

　　　　除了悲怆和震惊，我大脑一片空白，颤抖着解开了刘绶沾满血污肚兜。

　　　　刘绶青白身体犹如一具美妙白玉隐隐泛着冷光。

　　　　二十一岁。生命中美好时光，女子酮体美好时刻，刘绶却戛然而止了！

　　　　右臂上那赤红守宫砂像是一把利器刺痛着我眼睛，刘绶爱是那么纯粹！

　　　　我用温热湿棉巾一点一点擦拭着刘绶身子

　　　　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宫人点上了灯火。为刘绶送来了雪白衣衫。

　　　　我将衣衫一件一件为刘绶穿好，为她梳发盘发，妆点。

　　　　雪白衣衫，乌黑发髻，红艳艳嘴唇，静静躺着刘绶美到了极致。

　　　　随着一阵脚步声。浴室门被推开，一群人簇拥门口。

　　　　穿着单薄原色丝绸直裾裙阴太后走了进来：“绶儿洗好了吗？母后来接你！你看你给母后做衣裙正合身！”

　　　　阴太后冲到我面前冲我笑道：“绶儿还是那么美！来帮母后扶着她咱们走回去！”

　　　　“母后！”刘庄紧跟着进来明亮眸子憔悴到了极点：“庄儿把妹妹给您抱过去好吗？您回去躺着好吗！”

　　　　“好！”阴太后灿烂笑着，苍白脸像是一朵洁白莲花。眸子中是飘忽光彩：“把绶儿抱到母后床上去！母后要看着她睡，等她醒了，母后再陪她说话。”

　　　　刘庄眉心一锁，泪珠滴落而下，俯身缓缓抱起了刘绶：“妹妹。四哥带你去母后寝殿。”

　　　　我连忙扶着阴太后跟了上去。门外，刘京。孟兰心，舞阳长公主刘义王，馆陶长公主刘红夫、淯阳公长主刘礼刘以及众贵人美人都已经哭红了眼睛。见刘庄抱着刘绶出来，纷纷上前哭着喊着。灰黄灯光，飞舞雪花，哀嚎人们，一切都是那么哀伤。

　　　　舞阳长公主刘义王第一个上前抱住了刘庄胳膊就哭：“小妹”

　　　　“都给我闭嘴！”身边阴太后突然厉声吼道：“绶儿好好，你们都哭什么丧！都给我走开！别吵着绶儿！一个都不许跟着！”说完一把推开了刘义王：“你走开！哀家要看着绶儿睡觉！”

　　　　哭声变成了默默地饮泣，众人止住了脚步。

　　　　来到寝殿，刘庄将刘绶轻轻放到了床榻上。

　　　　阴太后过去拉过了被子将刘绶盖好，小心翼翼掖好了被角，拉住了刘绶手笑道：“绶儿你睡着，母后看着你呢，等你醒了母后就给你做好吃！母后给你唱歌吧，你小时爱听母后唱歌了。”

　　　　刘庄泪如断珠跪了下来：“母后！儿子求您了！”

　　　　“出去！”阴太后转身过来眸子射着凄厉光：“你们都出去，母后一个人看着绶儿就好了！”

　　　　“母后！”我跪着向前抱住了阴太后腿：“让歆然留下吧，我也看着妹妹睡。”

　　　　“不！”阴太后一时又轻笑了起来：“母后没事，你们出去吧，让母后和绶儿说说话。”

　　　　阴太后说完拉着刘绶细细唱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刘庄将我一拉朝殿外走去，殿门前御医及宫人都跪地上默默哭着。

　　　　“你们好好看着太后！”刘庄对着地上宫人说完，便大步拉着我走向了正殿。

　　　　刘庄紧锁着眉头：“歆然你给母后请安他们就来了吗？”

　　　　“是！”我机械答着。

　　　　“典礼刚结束，他们就来报说你和母后出宫里，说绶妹妹出事了”

　　　　“陛下！你要给妹妹报仇！”舞阳长公主刘义王及众人已经涌了进来。

　　　　刘义王满脸泪水大哭道：“没想到阴丰这个天煞竟然做出这么大逆不道事，弑杀长公主！还把咱们放眼里吗！”

　　　　刘庄沉声道：“够了！都回去吧！让朕安静会！母后不希望你们这么哭闹不休！”

　　　　“陛下！”刘义王又上前拉着刘庄道：“那可是咱们小妹！我不走！”

　　　　刘庄甩开了刘义王怒道：“朕自会处理！你们都回去，明日再来！这是圣旨！”

　　　　“诺！”刘义王一抹眼泪出了殿，众人给刘庄行了礼陆续退了出去。

　　　　殿中还剩下刘京直直站着。

　　　　“四哥，我不会走！”刘京倔强抹着眼泪。

　　　　“你去看着母后！”刘庄深深吐了一口气缓缓坐了下来。

　　　　刘京刚走后，身上落满雪花刘苍便进来跪下：“四哥，审问清楚了！”

　　　　“说！”

　　　　刘苍脸上没有泪水，却是掩饰不悲痛：“阴丰承认是他亲手杀了妹妹，就今晨。”

　　　　“原因！”

　　　　“因为争吵！”刘苍昂起了头：“臣弟已经将他收监了，臣弟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