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无怨-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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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

　　　　刘苍脸上没有泪水，却是掩饰不悲痛：“阴丰承认是他亲手杀了妹妹，就今晨。”

　　　　“原因！”

　　　　“因为争吵！”刘苍昂起了头：“臣弟已经将他收监了，臣弟亲自审问。他说是因为争吵因为一时激动，失手杀了妹妹，事后他也很害怕，急匆匆将妹妹放到了床上，求舅父舅母让他们来向母后求情。”

　　　　刘庄满眼阴狠冷笑道：“求情！他还想活？”

　　　　一向沉稳刘苍突然愤愤道：“四哥！臣弟刚见马防还宫门口跪着，是不是他们之间做了什么被阴丰知道了！若是那样，他们二人都该为妹妹陪葬！”

　　　　刘庄缓缓闭上了眼睛，虚弱道：“绶妹妹她还是完璧！”

　　　　“啊！”刘苍一时瞪大了眼睛：“他们成亲都四年了！怎么会难道因为这个阴丰才一时冲动！”

　　　　“不！”我脑子里一下子浮现前年去北宫时，刘绶告诉我阴丰也有人事：“阴丰他外面也有人！”

　　　　刘庄怒吼道：“你说什么？”

　　　　“绶妹妹说他们各顾各，互不相干”

　　　　刘苍皱着眉道：“若不是妹妹做了什么，那就是阴丰了！臣弟这就去审他！”

　　　　刘苍走后，刘庄直直跪坐着，闭着眼睛泪如泉涌：“你说是不是我错了，明知道妹妹爱人是马防，却一点都没帮她说话，哪怕一句，我也不会这么悔恨！如果让他们私奔了，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惨剧了？”
………………………………

第273章　想去陪她

　　　　“子丽”我伸手抱住了刘庄。

　　　　本想劝刘庄我却趴刘庄肩头哭到气竭。

　　　　殿中宫人也都默默地饮泣着，除了哭似乎已经没有其他情绪了。

　　　　“陛下，来！太后要自刎！”宫人带着哭腔喊叫声把我和刘庄从悲痛中唤醒。

　　　　寝殿，刘京正跪地上紧紧抱着阴太后一脸泪：“母后您不要京儿了吗？”

　　　　地面上是一把明晃晃宝剑，那是光武帝遗物，阴太后一直把剑挂了光武画像旁。

　　　　刘庄上前一把将剑拿起递给了旁边宫人：“拿出去！”

　　　　一脸苍白阴太后不知道哪来力气一把将刘京推开：“母后都说了，你绶儿姐姐是睡着了。母后唱歌她一定听得到！你为什么告诉我她听不见？她要是死了我就去陪她！”

　　　　“母后！”刘京一把鼻涕一把泪跪爬到了阴太后面前：“都是京儿错，绶儿姐姐是睡着了！她没死！”

　　　　“绶儿！”阴太后一脸笑容坐到了床榻前：“绶儿你和京儿就喜欢吵架，母后以后都帮你。你醒醒啊！醒醒啊！”

　　　　床榻上刘绶安静躺着，苍白面庞灯光映衬下越发美丽。

　　　　见刘绶不醒，阴太后突然死命摇晃起了刘绶：“你醒醒！你告诉母后，你就是睡着了！你醒醒！”

　　　　“母后！”我上前一把抱住了疯狂中阴太后：“绶妹妹累了，夜深了，是该睡觉时候了。”

　　　　“对对！”阴太后一时又放下了刘绶，将被子给她盖好：“你好好睡，今晚母后和你一起睡，明早再叫你起来好吗？”

　　　　看着阴太后安静下来我连忙拉着她手道：“母后！您吃点吧，歆然帮您看着绶儿好吗？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明日您可还要和绶妹妹说话，要是饿坏了怎么办？”

　　　　我说着冲刘庄使了个眼神，刘庄连忙上前拉着阴太后笑道：“母后，儿子也饿了，咱们都去吃点好吗？你吃饱了，再来守着绶妹妹好吗？”

　　　　“不行！”阴太后苍白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绶儿不吃，母后也不吃！母后要等她醒了再吃！”

　　　　“母后！那我们和您一起守着绶妹妹好吗？绶妹妹平日和我好了，要是她醒了见不到我，也会不开心。”

　　　　“好！”阴太后默默点了点头，伸手又拉住了刘绶手。请拍着刘绶又唱开了。

　　　　渐渐阴太后歌声和殿中灯光都变虚幻了，我坐地上迷糊半梦半醒。

　　　　一夜就这么过去，天才刚蒙蒙亮。阴太后就摇着刘绶手大声喊道：“绶儿，天亮了，你醒醒。你不是爱赏雪吗？你陪着母后咱们去濯龙园赏雪好不好？”

　　　　我只觉头脑发胀，心里发慌，依靠着刘庄稳住了身子：“子丽你还要去上朝吗？”

　　　　刘庄一脸疲倦摇了摇头：“不！一切事物都已经交给太尉打理了。”

　　　　“子丽。咱们得想想办法让母后吃点睡会，不然”

　　　　“嗯。”刘庄撑着地站了起来，缓缓来到床榻前面带微笑看着阴太后：“母后！绶妹妹喜欢睡懒觉了，您就让她多睡会吧。儿子和京儿陪你去用早膳吧。”

　　　　“不！”阴太后一脸慈爱看着刘绶：“母后等她一起吃！”

　　　　“凝香！”我一眼看站殿门前凝香，连忙起身出了寝殿：“早膳备好了吗？”

　　　　“都好了！昨日膳食太后陛下，和您都没用。奴婢担心这才来看看。”

　　　　“传到寝殿来。太后膳食里添加点助眠药剂。”如果让阴太后这么一直亢奋下去，身子肯定就垮了！

　　　　“这”

　　　　“去吧！照我吩咐去做！”

　　　　“诺！”

　　　　凝香刚走，林英就迎了上来：“贵人。您让奴婢找锦囊，奴婢找到了！”说着递给我个粉色锦囊。

　　　　我伸手接过了那个有些陈旧锦囊紧紧握了手中：“去吧！”

　　　　“贵人！”林英凑近我耳边道：“奴婢刚进来看到贵人哥哥被人抬走了！像个雪人一样，几乎被雪给掩埋了。”

　　　　“什么？”我一惊握住了林英手：“他怎么样了？”这一夜我几乎将跪宫门外马防给忘了。刘绶离去他比我们都难过！

　　　　林英压低了声音道：“说是昏过去了！御医已经赶着去救治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一有消息。奴婢就会禀告贵人。”

　　　　“好！去吧！”

　　　　我抬腿刚想迈进寝殿，刘苍和孟兰心已经来到了我面前。

　　　　孟兰心眼睛红红。身上穿着单薄原色丝绸直裾裙，看样子是刘绶做。刘苍也是同样原色丝绸长袍。

　　　　孟兰心未语先哭向前拉住了我：“马姐姐！”

　　　　“来正好，一会一起劝母后吃点。”

　　　　“嗯！”孟兰心连忙点头。

　　　　我拉着孟兰心进了寝殿。

　　　　刘苍缓缓跟了后面，进了殿对着刘庄低声道：“四哥，阴丰什么都没说！只是说吵架冲动！”

　　　　刘庄深深吐了口气，看着床榻上刘绶默不作声。

　　　　“四哥，舅父舅母求臣弟，想”

　　　　“想什么？”刘庄低吼道：“你看看母后！”

　　　　“兰心你来啦！”阴太后笑容满面：“你来帮母后叫叫绶儿，这个懒丫头，这么晚了还睡懒觉！”

　　　　“母后！”孟兰心上前强压着泪道：“您就让绶妹妹多睡会吧，兰心陪着您用膳，待会绶妹妹就醒了。”

　　　　此时宫人已经端来了早膳，寝殿矮桌临时成了餐桌。

　　　　刘庄接过了粥冲着阴太后笑道：“母后来！咱们先用膳。”

　　　　凝香默默递给我了一碗粥：“这是太后。”

　　　　我微笑着接过了粥递到了阴太后面前：“母后，您就吃两口吧，您吃饱了绶妹妹就醒了。她孝顺了，要是知道母后挨饿，醒来一定很难过。母后您说是不是？”

　　　　孟兰心也帮腔道：“对呀，母后，您先吃饱了，妹妹醒了才开心嘛。”

　　　　“对对！绶儿孝顺了！母后不能让她伤心！”阴太后一把接过了粥，一口气喝了下去。

　　　　我和孟兰心被阴太后样子惊住了，疯狂样子很可怕。

　　　　我们震惊中，阴太后已经喝完了一碗粥，把碗往凝香手里一塞道：“这粥不错，多备着，待会绶儿醒了也给她碗。”

　　　　“诺！”凝香含着泪低下了头。

　　　　“兰心啊！”阴太后笑着拉住了孟兰心衣袖：“你这个可是绶儿送你？”

　　　　“是母后！”

　　　　“绶儿手真巧！母后都不知道她还会做衣服。”阴太后说着又拉着自己衣袖笑道：“你看这针脚多细密！”

　　　　阴太后说着又看了看刘苍，自顾自嘀咕着：“我绶儿就是贴心，给咱们都做了衣衫。”阴太后说着一把抓住了我一脸紧张说道：“歆然你呢？你怎么不穿啊？要是绶儿醒了见你不穿，她会不高兴！还有庄儿京儿你们都去换了再来！去换了！”

　　　　“母后！他们就去换！”孟兰心上前抱住了阴太后：“您别激动，他们就去换！”

　　　　阴太后身子软软趴了孟兰心怀里，看来药物起效了。

　　　　“母后，您怎么了？”刘庄已经发现了阴太后异样，连忙对着外头喊道：“御医！”

　　　　我冲着刘庄轻声道：“母后没事，我让凝香粥里放了点助眠药。”

　　　　刘庄皱着眉头看了看我：“不会伤害母后身体吧。”

　　　　“不会！”

　　　　此时御医已经跪着向前为阴太后把脉，须臾冲着刘庄禀告：“太后体虚昏睡过去了，陛下不用担心，这个时候能睡对太后是好！昨晚太后已经昏过去一次了，臣下诊脉就发现太后心火过旺，肝火盛，神智有些恍惚，若是一直这么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如今能好好睡一觉一定可以缓解不少。臣下会看着太后！”

　　　　“好！”刘庄缓缓点了点头。

　　　　矮桌上膳食一点都没有动，我连忙招呼凝香悄声道：“收拾了吧，让宫人手轻些，不要吵了太后！”

　　　　“诺！”

　　　　孟兰心拉了拉我衣袖：“难道让母后这睡吗？”

　　　　床榻上刘绶还躺着，阴太后被孟兰心抱着怀中坐床榻边上。

　　　　“四哥，你们都去用点膳，换换衣服吧！”刘苍跪坐矮桌前轻声道：“臣弟把抱母后去侧殿安睡。”

　　　　“好！”刘庄缓缓站起身来：“六弟你照看好母后，四哥换了衣衫就来。”

　　　　外面地上积雪有一尺余厚，初升阳光映着雪光异常耀眼，越发让人头晕目眩。

　　　　殿前到宫门之间已经扫出了一条干净路。我握着那个粉色包紧紧跟着刘庄出了西宫。

　　　　宫门前主干道也已经清理出了干净路，宫门前左侧积雪中有一片地积雪很浅，那儿是昨日马防跪地方。

　　　　想想昨夜风雪交加，马防独自跪雪地上，纵使他身子强健也不敌这冰天雪地严寒，况且还有着悲痛欲绝心。昨日玄武门前他脸上决绝让我不由后怕起来，马防是不想独活了吗？我不由握紧了手锦囊，里面会写什么？我是不是这就交给马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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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刘庄的狠

　　　　“怎么了？”刘庄见我止住了脚步，上前揽住了我柔声道：“还好吗？”

　　　　“我没事！”我将锦囊举到刘庄面前：“还记得吗？这个是绶妹妹大婚时让我交给马防，后来我给忘了，前夜梦见了，让林姑姑去找。”

　　　　刘庄缓缓接过了锦囊从中拉出了一副洁白丝帕，上面小巧寥寥几字。

　　　　展开了才看清是：不要守候，找个爱你女子成亲。

　　　　刘绶那双泪水洗过绽放着美丽光彩眼睛仿佛就眼前。那年马防承诺为刘绶守候一生，没想到刘绶当时就舍不得了。

　　　　“子丽！”泪水再次迷糊了视线：“如果当年我没有忘记，马防或许早早成亲了。绶妹妹也会和阴丰圆房，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是我害了她！”

　　　　“不会！”刘庄拍了拍我，虚弱说道：“不是你错！我了解妹妹，她那么倔那么骄傲，就算她嫁了阴丰，也只是名义上。她心里爱是神圣，不管马防娶不娶，她都不会和阴丰圆房。这一点我早该想到，是我这个做哥哥不好。”

　　　　昨日马防跪地方我和刘庄久久停留。

　　　　回到长秋宫，墨香领着众人将膳食传了上来。

　　　　“陛下，贵人！”墨香跪地上哭道：“奴婢求您多少吃点，郦邑长公主走了，奴婢知道您难过，可是陛下您要保重龙体！”

　　　　刘庄默不作声拉着我直径走向了衣室。

　　　　偌大洁白包裹打开了是两件原色丝绸衣衫，一套直裾裙，一套儒生长袍。

　　　　刘庄缓缓拿起了长袍，低声道：“难道她拿布时候就计划好了吗？”

　　　　“计划？”我不解看着刘庄：“子丽你说什么？”

　　　　刘庄不说话，缓缓脱下了祭祀礼服，换上了丝绸长袍。

　　　　我慢慢拉起直裾裙，心里酸痛到了极点。如果刘庄说是真，刘绶一早就预测了自己死期，那么当时她跟我要布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究竟是什么事？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她给我们每人留了一个念想，就以为走心安理得了吗？

　　　　从裙摆中掉出了一幅写满字迹丝帕，我连忙抓了起来：“子丽，你看！”

　　　　刘庄一把拉过了丝帕，刘绶小巧字体映入眼帘：四哥，四嫂亲启！然姐姐请允许我叫你一声四嫂！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亲姐姐，一直都叫你然姐姐。我心里你和四哥是相爱一对，也一直都是我梦想。我或许等不到你们回来了。不过这样也好，你们就不要面对那么尴尬事情了。半年前我就发现了阴丰和那女子有了孩子！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是不能出生。自古以来驸马都不会做出这样龌龊事！我警告了阴丰，他却不听还说要将那女子娶进门来。眼看着那孩子就要降生了。我派人毒杀了他们。我知道这么做狠毒了些，就算是我死了也不能让他们给皇家抹黑！我知道你们马上就要回来了，我赶着你们回来之前做了。如果有缘我们或许还能见上一面，但是我杀了他孩子，阴丰是不会放过我。我怕见不上面了，很多话我还是想跟四哥四嫂说说。四哥我一直希望你和四嫂一生一世一双人，纵使你封了很多贵人美人，妹妹还是希望你心里只有四嫂一个，因为她只你一个！我也等不到四嫂被封为皇后日子了，只希望四哥不要辜负了四嫂！如果我走了。你们一定照顾好母后，她身子弱，经不起打击了。恕妹妹不孝。四哥四嫂你们一定帮我照顾好马防，我和他真是清清白白。这一生我不能和他一起，或许下辈子我们就会一起了！但愿下辈子我不再是公主，可以和自己相爱人厮守一生。我不会做衣服，浪费了不少布才好不容易做了几套。希望你们永远记得，你们一定要好好。要一直幸福！绶儿永远爱你们。

　　　　刘绶遗言像是一把弯刀戳着心窝子！

　　　　我抱着刘庄放声大哭

　　　　许久墨香悄悄进了殿：“陛下安内侍来报执金吾今晨薨了！”

　　　　刘庄拍了拍我后背：“别哭了，把衣服换上，咱们去看看母后。”

　　　　椒房殿前安平低头垂首站着，见我和刘庄出来连忙道：“启禀陛下执金吾”

　　　　“知道了！叫太尉来西宫听旨！”

　　　　“诺！”

　　　　西宫内三位长公主，众贵人美人正殿相互抹着眼泪。

　　　　见我们进了，舞阳长公主上前哭道：“陛下你要为小妹做主！决不能饶了阴丰！”

　　　　“四哥！”一身原色丝绸刘苍和刘京一同迎了出来，刘苍上前道：“母后还睡着，绶妹妹是不是要入殓？”

　　　　刘庄眉头一锁坐了下来：“执金吾薨了！六弟你代朕去奔丧料理舅舅一切后事。传朕旨意执金吾劳苦功高，以病卒，朕深表哀痛。特赠以执金吾印绶，谥贞侯，厚葬！”

　　　　“诺！”刘苍拱手道：“那是否依照舅舅生前举荐，阴嵩为一任执金吾？”

　　　　“是！命阴嵩即刻就任！”

　　　　刘庄话音未落刘义王就嚷道：“陛下！阴丰杀了小妹，不能再用阴家人！”

　　　　“住嘴！”刘庄脸一沉道：“你还是回去好好看着梁松吧！他现还私通窦林！朕保不住他了！”

　　　　“陛下！”刘义王一下子跪了下来：“您说什么？义王听不懂！”

　　　　刘庄不顾刘义王对着刘苍道：“去吧！”

　　　　“诺！”刘苍领命出去。

　　　　那边刘京已经将刘义王扶起：“大姐，咱们去侧殿，京儿有话和您说！”

　　　　秦贵人一身素白衣裙，上前拉住了我哭道：“妹妹知道，马姐姐素来和郦邑长公主亲厚，您一定要节哀顺变啊，妹妹听说您一直没吃没顺，可要爱惜自己身子！”

　　　　“秦妹妹！”我拍了拍秦贵人手：“你们孩子都小，这里情况你也看到了，母后经不起吵了。都呆这也不是办法，你带着众姐妹先回去吧，等妹妹出殡再来吧。”

　　　　“好！”秦贵人点了点头。

　　　　很一行人缓缓退了出去。

　　　　馆陶长公主刘红夫、淯阳公长主刘礼刘还手拉着手默默流着泪。

　　　　刘红夫素来和刘绶不和，此刻能这么样倒也难得，毕竟是一同父异母姐妹，刘绶年纪轻轻就走了，任谁也都会心疼。

　　　　“四哥！”刘红夫缓缓跪了刘庄面前：“红夫觉得大姐说没错！阴氏一族嚣张跋扈目无法纪，陛下再用阴嵩担任要职定会遭天下人非议！”

　　　　刘庄冷着脸沉声道：“你意思呢？”

　　　　刘红夫抬起头狠狠道：“陛下！舅父阴就此刻薨了自然是无罪，厚葬就是了。只是除了他阴家都人该死！陛下要将他们灭族才是！弑杀长公主那可是罪大恶极，自古都没有耳闻！他们阴氏今日敢杀长公主，明日说不定就敢杀皇兄您了！”

　　　　灭族！是否也包括阴太后？看来刘红夫对阴氏恨着实不浅！

　　　　刘庄冷哼了一声道：“这么说馆陶长公主是来替朕拿主意？”

　　　　“皇妹不敢！”刘红夫低下头哭道：“红夫只是为绶妹妹早丧感到难过！纵使之前我们总是拌嘴，可是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都是父皇女儿，是亲姐妹。妹妹还那么年轻，她可是陛下亲妹妹，这个仇皇兄不报吗？”

　　　　刘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朕自有主张！不劳皇妹操心！”

　　　　刘红夫嘴角浮现了一丝难以察觉冷笑，看我心里一阵寒冷，刚刚我还以为她是为刘绶早亡伤心。现看来不是了！她是来看好戏？看着她敌人相互残杀！她恨从太后被废就开始了，再加上刘疆早逝她恨已经无法磨灭了。

　　　　“启禀陛下！太尉到！是否传召！”安平进来禀告。

　　　　“传！”刘庄看了看我们三个站旁边并没有支走我们意思。

　　　　很鹤发童颜老当益壮赵熹进殿跪了下来：“臣赵熹参见陛下！”

　　　　“太尉”刘庄坐直了身子冷冷道：“这事交给你亲自去办！阴丰即刻问斩！抛弃尸荒野，不得入葬！”

　　　　太尉一惊抬起了头。

　　　　连我身边刘红夫也惊住了。

　　　　入土为安向来是尚儒大汉重视，如今刘庄竟下旨不得入葬，足见对阴丰恨有多深！

　　　　刘庄继续道：“少府阴就夫妇教子无方酿成惨祸，只是太后年事已高，赐其全尸，让他们自裁了吧。废除少府阴就信阳侯等所有爵位，贬为庶民，死后不得立碑，不得葬入祖坟！少府家眷一众充为官奴，发配塞外！”

　　　　“这”太尉低声道：“陛下，郦邑长公主与阴乡侯丧，如今信阳侯可是太后唯一”

　　　　刘庄缓缓闭上了眼睛：“依旨办事！”

　　　　“诺！”太尉低头答道。

　　　　太尉刚要起身，刘庄又道：“罢免太仆梁松一切职务，伏恭接任！赐死窦林！”

　　　　“诺！老臣这就去办！”

　　　　身边刘红夫嘴角冷笑浓：“皇兄臣妹妹这就去告诉绶妹妹，您替她报仇了！”说着拉着刘礼刘朝寝殿走去。

　　　　如今阴氏一族一下子死了五个，阴就又被废了爵位，得意莫过于郭氏！

　　　　只是阴太后怎么办？要是她一觉醒来，知道长兄幼弟都不了，她该如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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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最是虐心

　　　　一脸泪水舞阳长公主刘义王从侧殿出来跪了刘庄面前：“臣妹真不知，还请陛下看扈儿还小份上饶恕他。”

　　　　我上前连忙扶起了刘义王：“妹妹放心陛下不会。”

　　　　刘义王拍着我手哭道：“我真不知道他瞒着我做了那么多大逆不道事，回去我一定会好好看着他。”

　　　　“那就好！”刘庄冷冷道：“绶妹妹刚走，朕也不忍心让妹妹再伤心，只免了他太仆之职，陵乡侯一切尊荣照旧，希望长公主多劝诫！”

　　　　“谢陛下！臣妹定会严加劝诫。”

　　　　“咱们去看看母后！”刘庄说着站起身来。

　　　　一直到傍晚阴太后才醒来。

　　　　见阴太后睁开眼睛，刘庄连忙关切道：“母后，您醒啦！”

　　　　阴太后苍白脸上一双空洞眼睛没有一点神采，将面前子女看了一遍，对着刘庄悠悠说道：“我刚刚梦见你三位舅舅了。”

　　　　站远处刘红夫突然哭道：“母后，大舅舅今晨就薨了，三舅舅也”

　　　　“闭嘴！”刘义王一把将刘红夫推了出去。

　　　　阴太后淡淡说道：“他也去了！”

　　　　“母后！”刘庄关切说道：“舅父病重也有段时间了，母后要”

　　　　“我知道，上次我去看他，就知道他挺不了多久了，没想到这么！”阴太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庄儿，你三舅舅也走了是吗？”

　　　　“母后，绶儿妹妹走太冤了，是阴丰外养了人还有了孩子”

　　　　刘京一把拉了拉我衣袖：“真吗？”

　　　　我默默点了点头。

　　　　“噢”阴太后眼眸微微睁开空洞看着上方：“把绶儿葬你父皇陵旁，以未配公主礼仪出丧。母后亲自为她送行！灵堂就设西宫！”

　　　　“母后好了！”刘京低声说着上前拉住了阴太后手：“母后您总算好了！”

　　　　“母后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