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无怨-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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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好了！”刘京低声说着上前拉住了阴太后手：“母后您总算好了！”

　　　　“母后没事！你们都出去吧！母后有些话想和庄儿说说！”阴太后神情清明，至少说话条理是清晰。看来睡了一觉她神情好了很多，至少已经可以接受刘绶已经离去事实了。

　　　　刘义王上前挽住了我胳膊一同出了侧殿。

　　　　前面刘红夫已经拉着刘礼刘走向了正殿。

　　　　出了殿刘京长长吐了口气：“母后清醒过来就好！”

　　　　刘义王淡淡道：“我就知道母后是坚强。绝不会失去理智，只是她太疼绶妹妹了。小儿子小女儿向来都是父母至宝。”

　　　　“大姐！”刘京皱着眉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话！”

　　　　刘义王推了刘京一把道：“你去守着你绶儿姐姐吧，让他们把灵堂搭好些！”

　　　　刘京走后，刘义王拉着我来到走廊僻静处低声道：“皇嫂，上次是我陪着母后去探视大舅舅。”

　　　　“嗯？”刘义王神秘表情让我有些不安。

　　　　刘义王瞅着四处无人压低了声音：“皇嫂，你应该知道大舅舅还有个刚刚及笄小女儿吧。”

　　　　“听母后提起过叫妧儿。”阴家人来宫里不多，对于这个阴妧我也只是耳闻并未见过。

　　　　刘义王攥紧了我手道：“上次舅舅有意让母后照顾她！这个表妹自小母亲就死了，希望母后可以把她接到宫里照顾。”

　　　　“噢”这也是人之常情。

　　　　“母后听到大舅薨了就找四哥，你还不明白吗？”刘义王眸子里是真诚担忧：“不管怎么样。你先知道了，早做打算！我回去了！”

　　　　我呆呆站原地看着刘义王披着灰色披风背影渐渐消失

　　　　“贵人！可找到您了！”林英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上前一把拉住了我：“跟奴婢去吧！”

　　　　“怎么了？”

　　　　“去救救你哥哥吧！他出事了！奴婢路上和您说！”林英不容分说拉着我就朝宫外奔去。

　　　　被林英急匆匆拉到了车辇上。我焦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贵人！今晨马校尉被抬回了北宫，奴婢领着喜月喜文一起去帮着照看。直到午后他才醒来”林英低下了头头。

　　　　“说！”

　　　　“喜月喜文帮他煎药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说郦邑长公主还是完璧，这事都已经宫里传开了。谁知道他听到了发疯似得拿起匕首就朝自己胸口刺去！被喜文一撞才错过了要害，好近前护卫及时按住他夺下了匕首。可是伤口太深失血过多。一直昏迷着”林英瞪着大大眼睛，里都是惊恐。

　　　　车辇马防竹院前停了下来，院子中厚厚积雪夕阳映射下闪着金灿灿光。

　　　　院子中间只有一条踩出道儿，晶莹雪已经被踩成了硬块，上面满是泥土，一片平整积雪中显得异常突兀。

　　　　守竹屋前两个护卫连忙上前施礼：“马贵人您可来了！”

　　　　“校尉怎么样了？”

　　　　护卫还没答话。屋内便传出了喜文哭喊声：“求求您不要再动了！”

　　　　“走开！”低沉吼声中**着上身，赤着脚马防已经冲了出来，伸手将伸手左胸前一条血迹斑斑白棉布扯了下来。左胸鼓起肌肉上一片血污。止血药膏已经和伤口黏了一起！

　　　　看到我站门前，马防止住了脚步，毫无血色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一个字来。

　　　　喜文拿着棉袍披了马防身上，冲着我哭道：“贵人，校尉刚醒就冲出来了。奴婢拦不住！”

　　　　我上前拉住了马防：“回去躺着！”

　　　　马防突然狠命摇着我肩膀吼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盯着马防冷冷说道：“你没资格死！现你不怕死了？当初为什么不带她走！”

　　　　后知后觉爱是虐心，我曾经怨恨过马防懦弱！如今刘绶已经走了。我必须照顾好他，这也是刘绶遗愿。

　　　　“是我害了她！”马防双手一松险些栽倒，被一旁喜文及时扶住。

　　　　我和喜文搀扶下，马防面如死灰走回了寝房。

　　　　将马防扶到床榻上我对着身后林英道：“林姑姑传御医！包扎伤口！”近前我才看到那伤口足有五寸长，想必是被喜文一撞，刺变成了划，只是用力过猛，伤口极深。伤口上方还有个凸起伤疤，那是出巡鲁地时被梁松暗算一箭。

　　　　“不用！”马防依靠床榻上看着伤口再次涌出了鲜血，苦笑道：“只有这样我心里才会好受些！你们都走！不要管我！”

　　　　“你们先出去！”我对着林英低声吩咐着。

　　　　喜文低声提示着：“贵人，止血散和棉布都这了。”

　　　　她们出去后，我拿起了止血药，对着马防低吼道：“躺好！先把伤口包好！”

　　　　马防呆呆躺着，耷拉着眼皮苦笑道：“连你也觉得我没用是吗？”

　　　　止血灰色粉末撒伤口上渐渐将血止住，好之前御医已经救治过了，不然这么深伤口，光靠止血散根本没用。

　　　　看着血止住，我将马防拉起，悉心为他缠上了棉巾。

　　　　马防抬起了眼皮，毫无神采眸子盯着我追问：“你是不是觉得哥哥没用！”

　　　　“你看看！”我将那个粉色锦囊递给了马防：“这是绶妹妹想告诉你！”

　　　　马防颤抖着接过了锦囊，盯着那一行字苦笑了起来：“她都走了，哪里还有爱我女子？”

　　　　“你不是一直陪着她吗？她事你一点都不知道吗？”看着马防痛苦我心也是酸酸。当初刘绶求我让马防留下陪她，难道她也瞒着马防了？

　　　　“什么事？”马防眼睛红红无助看着我：“你和陛下走后，我陪着她玩了段时间，后来也都是隔三差五见见面，这次有三天没见到她了，听说你和陛下也回了，我想着她一定会进宫。没想到”

　　　　“她派人毒杀了阴丰外养女人及腹中孩子，这事她至少盘算半年了，你竟然也一点都不知道！”刘绶是想一个人扛下来，怪不得会让马防告假陪她玩。他们玩时候对于马防来讲是明，对刘绶来讲可能是后告别了。

　　　　“哈哈”马防苍白面上泪水肆虐：“她怎么那么傻？不管她杀了谁，回到宫里以太后对她宠爱，阴丰又如何伤了她！她是对我失望了吗？我们爱让她煎熬！你说没错，如果当初我就带她走，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你不许死！”我盯着马防冷冷道：“绶妹妹临终前给了我遗书，交代让我和陛下照顾好你！无论如何你都不许再求死了！”

　　　　“小妹！”马防一脸泪痕苦笑着：“你是让我生不如死煎熬着吗？”

　　　　“你不是道士吗？你不是说可以放下吗？你曾经劝过我！为什么不记得了！”我不知道该用激将还是感动，哪种方法能劝慰他。

　　　　“小妹你刚才说没错！”马防自顾自嘀咕着：“我是没资格死！因为我不配和她一起死！我是自私，从来没有替她考虑过，这么久了，居然不知道她承受那么大压力！”

　　　　“哥哥如果你还爱她，就照她说做！”这份迟交锦囊此刻或许可以救马防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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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太在乎了

　　　　马防缓缓闭上了眼睛：“我照做！”

　　　　门外喜文轻声道：“贵人，药煎好了。”

　　　　“进来吧！”

　　　　喜文端着药来到了床榻前，看着我微笑道：“御医交代这几日都要服药，马校尉夜间跪雪中寒气侵体，再加上失血过多必须好生调养才是。”

　　　　“给我吧！”我伸手接过了药碗：“马道长喝药！”

　　　　马防一把夺过了药碗一饮而：“我没那么弱！”

　　　　喜文接过了空碗默默站了一边。

　　　　“马道长小妹面前就不要逞强了！”我伸手拉过被子帮他盖好：“你答应我要好好配合治疗可以吗？”

　　　　马防闭上了眼睛不答话。

　　　　“你不答应，我可就一直看着你！”

　　　　马防睁开了眼睛看着我道：“放心吧！都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那可不行，你手下那些宿卫都是粗手粗脚，我让喜月喜文留下照顾你！直到你好了。”

　　　　“贵人放心！”喜文跪下道：“有奴婢一定会照顾好马校尉，奴婢以性命担保！贵人还是早些回去吧，眼看着天就黑了。”

　　　　喜月也跪了下来：“请贵人放心，奴婢一定会照顾好马校尉。”

　　　　“好！马道长，你好好歇息，小妹明日再来看你。”喜文信誓旦旦话听着那么令人放心，真没想到她会如此上心。

　　　　天虽然黑了，但是一路上雪光莹莹，倒也看清路。雪夜复道深邃又神秘，两边高耸宫墙给人带来无形压抑。

　　　　西宫内灯火通明，正殿刘绶灵堂已经设好，素白灵堂肃穆而又哀婉。死亡就是一瞬间事，不管我们接不接受刘绶真不了。整个殿内静悄悄。当值宫人垂首而立站与四角。

　　　　灵台前一身原色丝绸长袍刘庄默默坐一侧，摇曳灯光中侧影显得异常哀伤。

　　　　走进我才看清刘庄眉头紧锁，双眸微合。

　　　　或许是听到了我脚步上，刘庄缓缓睁开了眼睛，伸手拉住了我，蹙着眉头轻声问道：“马防还好吗？”

　　　　“还好！”我缓缓跪坐了刘庄身边：“他想去陪妹妹幸好被及时救下了。”

　　　　“手这么冷！”刘庄不停揉搓着我手：“去侧殿吃点吧，我已经陪着母后用过膳了，母后也安歇了，京儿陪着她呢。”

　　　　“子丽，你要为妹妹守灵吗？”

　　　　“嗯！”刘庄点了点头冲边上宫人道：“带贵人去用膳。”

　　　　宫人上前将我慢慢扶起。移步朝侧殿走去。

　　　　热气腾腾膳食让我感觉渐渐苏醒，回到宫里就被刘绶离去悲伤笼罩住了。她真不了！不管我们多么心痛，多么不愿意相信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用了膳。回到灵堂陪坐刘庄身旁。

　　　　此刻夜已经深了，殿门紧闭，灯火忽明忽暗跳跃着，近几日都没有睡好，依靠刘庄身边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刘庄揽着我轻声道：“歆然。母后今日和我谈了。”

　　　　“噢”我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听。

　　　　刘庄紧紧抱住了我：“你放心，这一生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别说了，有我就好。”

　　　　刘庄嗓音低沉，静谧殿中显得异常清冷：“她会是贵人，舅父下葬后就会册封。舅父丧。她入宫后会守丧三年”

　　　　“”我将头埋进刘庄怀中。她不同于任何一位贵人！刘庄可以把秦贵人，阎贵人当成绵延子嗣工具，阴妧呢？她是阴太后亲侄女。是刘庄敬爱舅父幼女，刘庄会优待她吧！三年之后会如何？这一年我们形影不离，把其他贵人美人当成影子，说到底刘庄不是我一个人，还是要分享。

　　　　“绶妹妹腊月初六下葬。也就是两日后”刘庄声音沙哑疲惫。

　　　　阴妧会是怎么样女子？和阴太后一样出类拔萃吗？

　　　　绶妹妹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你灵前。想都是自己私心。阴妧慈父丧，又逢叔父家几乎灭门，我怎么还能妒忌她？她也是个可怜女子，还是不要想了！

　　　　两日后寒雪残留，刘绶棺椁从西宫缓缓朝原陵而去。

　　　　自那日阴太后清醒过来，身子却是彻底垮了。连接两日一直都是卧榻不起，出丧时，我和孟兰心车辇里铺了厚厚被褥。刘庄将阴太后缓缓抱到了车上，叮嘱我和孟兰心好生照看。

　　　　一路上，阴太后闭着眼睛，不时有泪水从眼中涌出。

　　　　孟兰心拿着丝帕轻轻擦拭着阴太后眼角：“母后，您别哭了，这几日您都是以泪洗面，御医说了眼睛会哭坏。”

　　　　“坏就坏吧！”阴太后淡淡说道：“你父皇走了不到两年，把疆儿带走了，现把绶儿也带走了，你们说你们父皇是不是不爱母后了，为什么只带他们走？”

　　　　“母后！”我一把握住了阴太后手：“父皇爱您，您不记得了吗？父皇临走时候让您看着子丽做个好皇帝，您要一直陪着我们。”

　　　　“那他也太自私了，明知道每个孩子都是我心头肉，为什么都带走了？连绶儿都带走了！”

　　　　“母后，这不子丽，六弟，十一弟都陪着您嘛，您一定要挺住。”

　　　　阴太后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到了原陵，阴太后硬撑着要起来：“母后要下车！要去亲眼看着绶儿入土为安！把她葬你们父皇旁边，他们相互做个伴。”

　　　　此时一身白袍刘京衣襟奔了过来：“母后，京儿抱着您！”

　　　　刘绶陵墓极其简陋，只先帝陵墓边上开了个墓道，和光武帝陵连了一起，相当于陪陵。

　　　　艳阳高照没有丝毫暖意。灰黄土地和残留白雪相间，像是一**纹路。

　　　　刘庄和刘苍亲自扶着棺椁，渐渐朝墓穴走去。我和孟兰心左右护着刘京和阴太后，我们身后是三位长公主，以及素服贵人美人。众人哀声中，鲜花簇拥棺椁缓缓进入了墓穴。

　　　　看着墓门渐渐落下，阴太后刘京怀里撕心裂肺哭着：“文书！绶儿去陪你了！你一定多疼她！她是为了我们皇家颜面啊，是我们害了她！”

　　　　那灰色坚硬墓门将刘绶棺椁封了里面。那个有着红扑扑脸蛋，秋水美眸，顾盼神飞小公主没了！

　　　　绶妹妹，你放心，我会和子丽相亲相爱，不管他又有了谁，我都会毫无保留爱着他！我会照顾好母后，照顾好马防。

　　　　刘绶离去让我们每个人都沉浸无悲痛中，宫内氛围也十分压抑。

　　　　从原陵回来，阴太后不言不哭静静躺着，任我们谁和她说话都不再理会。每日我，刘京，孟兰心，轮流守着，刘庄刘苍一下朝也都是过来守着。阴太后寝殿，特设了陪寝床榻，我们几乎日夜不停守着她。这样没日没夜日子一晃就是十多日。

　　　　这日清晨我正为阴太后凉着粥，阴太后突然看着我道：“你怪母后偏心吗？”

　　　　“母后怎么了？”我将阴太后扶起，她身后放上了厚厚被子，让她半靠着：“来，母后喝粥！”

　　　　阴太后盯着我举到她面前汤匙缓缓说道：“今日是阴乡侯下葬日子。三日后阴妧就会进宫了！”

　　　　“母后照顾侄女是应当，再说表妹自小失去了母亲，现又失去了父亲，如今也只有您这个姑母亲了。”

　　　　阴太后淡淡笑道：“母后知道，你心里不是滋味，庄儿心里也只有你。原谅母后私心，想自己百年以后，为阴家留下一脉。”

　　　　“母后”没想到阴太后会如此推心置腹和我说这些。

　　　　阴太后盯着我眼睛道：“母后知道，你是个大度孩子，你一定不会亏待任何一位贵人。这后宫交给你母后放心，只是妧儿那孩子个性比较强，从小就被你舅父宠着，跟绶儿一样都是被宠坏孩子，母后希望你日后能包容她一些。”

　　　　我缓缓将汤匙送到了阴太后嘴边：“母后喝粥吧，要不都冷了！”

　　　　阴太后喝了口粥又继续道：“日后这样照顾母后活，你就不要亲自做了。母后都想好了妧儿入宫后就住西宫陪着母后，这样你也有时间照顾庄儿，不是嘛？”

　　　　“妧妹妹入宫后一切礼仪，吃穿用度，我会让凝香去操办。只是妹妹现处丧父痛苦中，歆然担心她照顾不好母后”

　　　　“你呀！”阴太后微微摇了摇头：“说实话，这些年特别是父皇驾崩后，都是你照顾母后，换了别人母后也不习惯。可你这样每日守着母后也不是个长远事，再说了现皇子多了，需要你拿主意事情也多。庄儿又是离不开你，你就多陪陪庄儿吧。妧儿那丫头也不是经不起事，母后相信她很就会从悲痛中走出来。”

　　　　“好母后！”我缓缓给阴太后喂着粥，心里默默期盼着阴妧不要爱上刘庄。希望她和秦贵人，阎贵人一样对刘庄都是淡淡。希望她像陆美人一样绝对不会对刘庄动心动情！我承认，我自私了！太乎东西，只要别人碰一下都会觉得是来抢夺。任何事都可以分享，爱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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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阴氏贵人

　　　　阴太后命人将我之前住过侧殿打扫一等待来阴贵人。

　　　　看着素雅质朴，简洁整齐，焕然一殿宇我对这位阴贵人好奇又加重了几分。

　　　　随着册封日子临近，我心越发忐忑。册封当日天才刚蒙蒙亮我便被一模糊梦惊醒。梦中我和刘庄手牵手漫步，一个淡青色衣裙身姿绰约女子渐渐朝我们走来。还没等她走近，我就醒了。

　　　　睁开眼睛正对着刘庄高高凸起喉结，刘庄手紧紧搂着我，结实有力大腿正压我腰上，将我牢牢抱怀中。

　　　　我缓缓动了动刘庄没反应，继续往上蠕动着，直到双目对着他紧闭双眼。

　　　　慢慢抬起手，伸出手指轻轻触摸着他微厚唇。我食指刚刚划过他下唇，不想他一张嘴咬住了我手指！

　　　　“又装睡！”我动了动手指，被咬很紧。

　　　　刘庄眯着眼睛一把抓住了我手，连连咬着我手指道：“今天醒这么早。”

　　　　“嗯”今天是个特别日子。

　　　　刘庄眼眸渐渐张开，明亮眸子带着睡意：“你怪我吗？”

　　　　我盯着刘庄眼睛低声道：“你不是让我放心吗。”

　　　　“可是我感觉到你很不安！你害怕是吗？”

　　　　“我不知道！”刘绶离去哀痛丝毫未减，来贵人带给我不安，我不知道该如何化解。如果刘绶她一定会坚定站我这边。对爱付出我不及刘绶纯粹，我害怕再次失去。

　　　　刘庄将我轻柔按入怀中：“你会知道，无论是谁都不会拆散我们，我们是一体。”

　　　　“嗯！”我不该怀疑，不该对这份爱没有信心。

　　　　椒房殿温香中我为刘庄穿好了朝服：“子丽，可以了。”

　　　　刘庄紧紧拉着我手欲言又止。明亮眸子盯着我看了许久轻轻吻了我额头大步出了殿。

　　　　凝香近前轻声道：“启禀贵人，奴婢已经按照您吩咐提前知会各宫，她们都会到西宫给太后请安，迎接阴贵人。”

　　　　西宫正殿灰色直裾裙秦贵人，两位阎贵人及钱美人和丁美人正围成一个圈低声谈论着。米色衣裙陆美人则是神色清冷默默站一边，似乎对他人议论丝毫不感兴趣。

　　　　见我进了殿陆美人冲我微微一笑施礼道：“马姐姐，太后还衣。”

　　　　我冲她点了点头。

　　　　钱美人和丁美人连忙上前施礼：“参见马贵人！”

　　　　“起来吧，都是姐妹，不需要那么多礼节。”

　　　　“那可不行！姐妹归姐妹礼节可不能废。”钱美人起身后冲着我笑道：“马姐姐自然是宽和待人，但臣妾听说这位阴贵人可是不让须眉。又是太后亲侄女，只怕日后我们都得看她脸色了。”

　　　　丁美人也上前道：“就是啊，臣妾还听宫人私底下议论太后是想让自己侄女做皇后呢。她这个贵人可不一般。”

　　　　一位阎贵人上前轻笑道：“两位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马姐姐宫内威信，以及陛下对她宠爱，她才是皇后不二人选！”

　　　　“姐姐说没错！”另一位阎贵人也帮腔道：“咱们不了解阴贵人，马姐姐那可是有目共睹。我宁愿陛下立马姐姐为后，这样咱们日子都好过！”

　　　　秦贵人一旁拉了拉阎贵人：“别说了，这些可都不是咱们该议论，陛下自有主见。”

　　　　钱美人嫣然一笑道：“陛下有主见，那也得太后同意才行。虽说马贵人打理后宫，但说到底一切还都要听太后。”

　　　　“咳咳！”翠凝从寝殿走出干咳了两声道：“太后请马贵人进去。”

　　　　寝殿。阴太后已经穿戴整齐依靠床榻上，见我进来朝我伸出了手：“待会你陪着母后，就不必和她们一起请安了。”

　　　　“母后您要下榻吗？”我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阴太后对我特别照顾了。或许阴太后眼里我和她们还是不同。”

　　　　阴太后苍白脸上淡淡一笑：“这可是妧儿好日子。母后挺住。看看母后妆容还好吗？绶儿时候，只要她陪着母后，早上都是她为母后上妆。”阴太后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母后今日特别美！绶妹妹天上看到了都为母后开心呢。”有些痛是永远都无法释怀。

　　　　“好！”阴太后连忙拭去了眼泪：“扶母后出去吧。”

　　　　我和翠凝小心翼翼将阴太后从床榻上搀扶起来，一步一挪朝殿外走去。阴太后病其实是心病，光武辞世让她精神受到了莫大打击。刘疆早逝。刘魅谩骂又让她悲痛欲绝。刘绶惨死是将她后一根救命稻草都给击沉了。人一旦失去了精神支柱，心无所依。身子紧跟着也就垮了。

　　　　宫人已经将正殿主位上跪坐地方放了可以依靠座椅，我和翠凝将阴太后缓缓放了下来。

　　　　秦贵人领着众人跪下喊道：“儿媳参见母后，祝母后凤体安康！”

　　　　“都起来吧！”阴太后拉着我手对着殿中众人笑道：“母后也许久没见你们了，小皇子们可都好？等明年天气暖和了，带来让母后瞧瞧。”

　　　　“谢母后关心！”秦贵人站起身来温婉笑道：“羡儿已经可以叫父皇，皇祖母了，都可以到处跑了，只是儿媳担心外面冷，只让他寝殿中玩耍。”

　　　　“好好！你们都坐吧，小孩子长了。”

　　　　“谢母后！”众人答话后分坐了两边。

　　　　凝香领着两位宫人步进了殿：“奴婢参见太后，各位贵人美人！阴贵人册封大典已成，阴贵人已经西宫前候着”

　　　　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