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无怨-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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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林姑姑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一天时光从白到黑，也就是那么一瞬事情。

　　　　“贵人。您看都晚上了，您好歹吃点东西，这一整天不知不喝不动。”林姑姑柔柔声音耳边响起。随着殿内灯火点上，又进入了一个白昼。

　　　　一天没吃东西，再加上昨晚没睡，此刻看着红彤彤灯火便觉得晃眼。

　　　　“来！奴婢搀您起来吃点！”林姑姑上前扶住了我胳膊。不想脚一触地，腿一软便倒了下来。

　　　　“贵人怎么了？”穿过暗门古悠悠也跑到了近前，和林姑姑一起将我又扶到了床上。

　　　　“悠悠是来告诉贵人。陛下说他和三公连夜商讨陇西战事了，今晚不回了。”古悠悠俯下身子，摸了摸我额头：“贵人您额头有些烫，悠悠这就去找御医来。林姑姑，您照看着贵人。悠悠很就来了。”

　　　　古悠悠走后我迷糊着躺了床榻上，头晕眼花。

　　　　“来贵人。你先喝口水。”林姑姑将我扶起，缓缓给我喂了些温水：“再怎么生气也要爱惜自己身子啊。您看您这么一倒，可把奴婢吓坏了。”

　　　　我浑身虚脱靠林姑姑肩头，脑子里依然是一片空白。

　　　　不一会一个年轻御医，跟随着古悠悠进了殿，低头垂首床榻前跪了下来：“下官郑赐见过马贵人！”

　　　　林姑姑帮我拉出了手腕，一番诊脉后，郑赐抬起了头：“贵人并无大碍，虚劳过度，待下官开些药服用了。注意休息，按时用膳，很就好了！一会吃点稀粥，早点休息，下官给你开点安神药。”灯光中郑赐面容清秀，看样子不到三十岁。

　　　　“有劳郑大人了，请随悠悠来，您写好药方，悠悠这边就给贵人服用！”

　　　　郑赐冲古悠悠点头一笑，跟着古悠悠穿过了暗门。

　　　　入夜两粒安神药作用下，我竟是昏昏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一直睡到太阳老高才醒来，林姑姑，古悠悠一左一右坐床榻前。

　　　　“贵人您醒啦？”林姑姑微笑着上前扶起了我：“来把药喝了，都凉差不多了。吃完药再吃点早膳，很就好了。”

　　　　“马贵人，昨日御医也说了，只要好好休息就没事。”

　　　　“我没事！”确睡了一晚感觉精神好多了，我起身下了床：“悠悠姐，你去忙吧。”

　　　　“悠悠没事，陛下还特意交代了，让悠悠陪着贵人。”古悠悠细长眸子带着笑意和虔诚。

　　　　来到正殿，用完早膳。便见一身素白衣裙贾蔷进了殿，满脸关切：“马贵人，都好了吗？昨晚听说您病了。”

　　　　“没事。”

　　　　“没事就好！看您脸色苍白，可要多注意休息。您看外面阳光这么好，要不蔷儿陪您走走？”贾蔷上前扶住了我胳膊，或许以前我会抗拒，但是此刻我没有任何心思。再说昨日她还那么热情给我讲了她外祖母故事。她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小姑娘，她也是个无辜女子。

　　　　被贾蔷拉着出了殿，悦然宫内墙边几簇花开正艳。我和贾蔷缓缓走着，林姑姑和古悠悠远远跟后面。

　　　　“马贵人，你这院子真别致！假山奇特，小径幽幽，连花都那么美。”阳光中贾蔷圆润脸庞笑靥如花：“我曾经听外祖母说过，当年她北地郡也有这么一处小院子，一草一木都是她和外祖父亲手种。”

　　　　这么走了一会，贾蔷突然一拍脑袋：“您看我出门早了，忘记了今日还约了人了，又忘记交代宫人了。劳烦马贵人差个姑姑帮我跑一趟好吗？让他们先回吧。”

　　　　“好！”我机械回答，她所谓约人就是李珠母子了：“林姑姑你过去一趟吧。”

　　　　“诺！”林姑姑低声答着话出了宫。

　　　　林姑姑走后，贾蔷又挽着我走了好一会。

　　　　“这还有秋千呢，蔷儿喜欢了！”贾蔷说着蹦蹦跳跳坐到了秋千上，昂着圆润脸庞：“以往家里时候，每当我心情不好了，就会一个悄悄去花园里荡秋千。闭上眼睛感觉清风拂面，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秋千绒布已经换过几次了，依然是崭。看着贾蔷双手抓上面，我心里便有着说不出感觉。有多少次这里，刘庄会将我轻轻推起，又有多少次，我一个坐秋千上静静想着心事。

　　　　“来来，要不我来推你吧。”贾蔷站起身来，推托着将我拉到了秋千上。

　　　　“不行！贵人还病着呢。这样会头晕。”古悠悠上前阻止。

　　　　“没事，我会轻点。”贾蔷对着古悠悠莞尔一笑。

　　　　古悠悠细长眸子又看向了我，似乎问，可以吗？

　　　　“好吧！”看着贾蔷兴致勃勃样子，我也不想驳了她兴致。

　　　　缓缓坐了秋千上，身后贾蔷将我轻轻推起。我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来回摇摆眩晕。如果速度够，我是不是就可以穿越时空回到现了呢？这样我就不要面对这样难堪局面了。想到此处便对贾蔷说：“再点！”

　　　　贾蔷似乎也很使劲推了起来，耳边似乎有呼呼风声。我昂起脸庞闭上眼睛，隔着眼皮还是可以感受到红彤彤阳光，似乎整个视线都是通红，只有荡回去时候，又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红与黑间隔中，脑子里依然是乱糟糟。我该怎么面对刘庄？接下来路应该怎么走？

　　　　两只手猛地一痛，像是被针扎了一般，我不由松开了绳索，背后又被人用力猛地一推。一时间重心失控从秋千上摔了下来，重重坐了傍边碎石路上。

　　　　我抬起头，贾蔷已经站到了我面前，原本笑靥如花面庞变得有些狰狞：“你竟然和陛下吵架了！天助我也！”

　　　　“你？”我真不敢相信，一个人可以瞬间换了一副样子。

　　　　贾蔷俯下身来，冷着眼看着我，一如那次打我耳光时，那般盛气凌人：“我忍你很久了！”说完又附我耳边说：“你因为痛恨陛下，故意杀死了皇嗣！”

　　　　小腹一阵钝痛，温热液体也已经从下体涌出。孩子？我这才想起，上个月苏御医没有按时问诊。

　　　　先皇大丧，阴太后悲痛欲绝，羌蛮入侵，刘荆反书一件接着一件，我竟忘记了自己月信已经一月没来了。难道这就是我元宵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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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缘起缘灭

　　　　我瘫坐地上，看着身下殷红鲜血将白裙浸透，渐渐扩大。血红刺眼！这就是所谓命中无子吗？我真没用，连自己孩子都保不住！刚刚知道却已经失去了！

　　　　艳阳中贾蔷面孔逐渐变模糊，耳中传来古悠悠惊恐呼喊：“马贵人醒醒，你不要吓我啊，醒醒！来人啊，传御医！请陛下！”

　　　　这个情景怎么会那么熟悉？不正是我反复做那个痛苦梦吗？我以为可以避免，却来得这么突然，来得这么措不及防！是不是说明我要回去了？迷糊中我觉得自己像是浮了半空中，渐渐进入了一条长长黑洞，速向前飘去，身体被无限拉长。黑洞头出现一束耀眼白光。光线那头，紫色衣衫兰姨和白大褂林浩正微笑朝我挥着手！仿佛寒冷中一团火焰，对我充满了诱惑！真要回到现代了吗？我微笑着朝他们飘去，却怎么也到不了他们地方。

　　　　身后传来刘庄熟悉呼喊声：“歆然，歆然”

　　　　回过头黑洞中似乎有个黑影朝我挥手。

　　　　子丽，我们孩子又没了！我拼命喊着：“子丽”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转过身来拼命朝那个黑洞中黑影飘去。我不要离开刘庄，离不开刘庄！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中传来一个苍老瑟瑟声音：“陛下马贵人本身就有寒毒，这次怀孕已实属不易，老臣已经力了！算是保住了贵人性命！只是贵人她日后恐再难生育了！”后面声音很轻，但我听到耳朵里却是响如炸雷：再难生育了！

　　　　“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刘庄如野兽般嘶吼着！

　　　　一阵梭梭脚步声，紧接着是死一般沉寂。

　　　　我想睁开眼睛，眼皮却重如磐石，一点也动不了。只觉眼前红彤彤一片。

　　　　突然感觉手腕被一双冰冷手狠狠抓住，嘶哑声音字字如钉子般钉我心上：“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你差点就没命了你知不知道。你要为他报仇，冲我来就好了！何苦要作践自己？又为什么要害死我们孩子！老天收走了一个还不够吗？你怎能如此狠心，要我们没出世孩子为他们偿命？我们孩子是无辜！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有水滴砸脸颊上，一滴两滴

　　　　或许是因为脸颊上水滴，我渐渐恢复了意识，慢慢张开了眼睛，眼前似乎是红彤彤灯光，我正躺自己寝宫中。刘庄正坐床榻边，握着我手腕。一双血红满含泪水眼睛正死死盯着我，仿佛是一把刀子！

　　　　见我睁开眼睛刘庄声音有了喜悦：“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面前刘庄发髻松散似乎许久没有梳洗了，下巴胡须也是乱糟糟。满脸憔悴，一双眼睛是红可怕。见我睁开眼睛，眼眸中有了喜悦光彩，石雕般面容也有了柔和线条。

　　　　“子丽”我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然而面前刘庄脸上见我醒来喜悦很被冰霜凝固了，一双手狠命抓住我双臂。居高临下看着我。血红含泪双眸满是仇恨：“就为了他！你要害死我们孩子？”

　　　　“我没有！”我听见一个苍白惨淡声音从我口中发出。

　　　　“你没有？”刘庄血红眼睛噙着泪水。

　　　　“是！”我只感觉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连声音都不像是我自己，有泪水从眼中涌出，将我视线变模糊。

　　　　“你还骗我！你要骗到什么时候？”刘庄眼如利剑直直对着我眼睛，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我杀死！

　　　　“你疯了吗？我怎么会”身体疼痛令我说不出话来，感觉额头上冷汗直流。

　　　　“我是疯了！”刘庄轻轻像是自语。随即手上又加大了力气，脸如石塑刀刻般凌厉：“你有了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不是今天被她们撞见，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你就这么恨我吗？我以为你气几天就好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狠毒！”

　　　　“你以为是我害了孩子？”我终于听出他话里意思：“我害了孩子？这个孩子我盼了那么久，我怎么会害他？”

　　　　泪水将我视线遮掩，刘庄冷酷脸渐渐模糊。

　　　　“谁告诉你我害了孩子，是贾贵人推我，是她！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我声音如同鬼魅一样颤抖着。

　　　　“你知道嘛。我多想要一个我们自己孩子？你有了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要是知道你有了孩子，我会寸步不离守着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刘庄泪如断珠。砸我脸上。

　　　　“我不知道。真是贾贵人推我，真不是我害孩子，他可是我骨肉啊。”

　　　　“是吗？”刘庄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要给他报仇可以！你可冲我来！孩子是无辜！”

　　　　“古悠悠看见了！是贾贵人将我从秋千上推下来！她当时就旁边，她可以给我作证。”

　　　　“没错，她看清清楚楚！是你是自己松开了手，故意摔下来！你宫里当值宫人都可以作证！”刘庄声音满是痛心疾首仇恨。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会这么说。你把她叫来！我要当面问她！”我忍着身体疼痛嘶吼着。

　　　　“好！”刘庄放开了我，握紧了拳头转身走向了门外，高喊：“古悠悠，你进来！”

　　　　我拼命用力撑着自己坐起身来，无奈下身疼痛让我无法坐立。我侧着身子半趴床边，灯光中刘庄衣带松散，拉着一身淡蓝色裾裙古悠悠向床边走来。之后刘庄手狠狠一丢，将古悠悠甩了地上。

　　　　古悠悠满脸泪水跪了刘庄面前，低下头去。

　　　　“你问吧！”刘庄坐了床榻边，狠狠一字一顿！

　　　　“悠悠姐。”我勉强撑着身子：“你告诉陛下，是贾贵人推我，你当时场。”

　　　　“对不起，马贵人，我不能再帮你瞒下去了！您有了孩子还不让奴婢告诉陛下！孩子是无辜，你不能因为迁怒陛下就不要孩子！”古悠悠将头紧贴地面上，颤颤微微说。

　　　　“你胡说什么啊？谁让你这么说？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我拼命爬向床边试图将她看清楚。

　　　　“够了！”刘庄怒吼，随即又对古悠悠说：“你可以出去了！都给我走远点！”

　　　　“贾贵人呢？我要见她！”

　　　　“不用了，她还为你祈福呢！自你摔下来，　她一直跪那里为你祈福！”刘庄冷笑着看着我：“妙人不知道你有孕！要是知道，她怎么都不会让你上秋千！你是故意对吗？”

　　　　“你说什么？”刘庄口中我是那么心机重重，仿佛我利用了贾蔷似得。

　　　　“你恨我可以，但是你害了我们孩子，我无法原谅你！我知道你任性，却从来没想过你会这么狠心！”刘庄声音冷酷而又绝情。

　　　　“你不相信我？”我虚弱倒了床上。

　　　　“信你？知道他死了，你就对我恨之入骨了是吧！”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觉心痛无法呼吸，泪水将我眼睛淹没，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还能怎么样？”刘庄死死盯着我：“你放心，我会让好御医看好你，我会派好宫人看护你！你休想再做别举动！我说过我这辈子只爱你，我会信守承诺！你不是向八弟抱怨我没立你为后吗？你放心我皇后一定是你！不管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愿不愿意做！不过，既然你心里容得下别人，那我就容得下其他女人！从今往后我不会只要你一个了！后宫那么多女人等着我，她们心里可是只有我，悠悠她等了我这么多年了！你不是会害死我孩子吗？那我就多生，你本事你都害了！”刘庄说完面无表情朝暗门走去，随即消息暗门之后。

　　　　我像是被抽空了！四肢和大脑都散落开了！　迷糊中两个陌生宫女，守了我床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刘庄怎么会对我说出这样话？

　　　　为什么我醒来一下子都变了？古悠悠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我睁开眼睛没见到一个熟人？

　　　　“林姑姑呢？殷虹呢？我宫里人呢？”我冲着床榻边宫女问道。此刻我才明白贾蔷为何要支走林姑姑，她是有预谋。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孕，为何贾蔷会知道？

　　　　“回贵人，奴婢不知。”一个怯生生宫人低声回着话。

　　　　“那我昏了多久？”

　　　　“回贵人，三天四夜了，现已经是子时了。贵人要不要安歇？”

　　　　三天四夜，这中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为何刘庄会对我说出那样话？为何他又那么确信是我害了孩子？

　　　　为什么贾蔷会知道我有孕？为我把过脉只有郑赐了！

　　　　“御医郑赐有没有来过？”

　　　　“奴婢不知！”依旧是怯怯回答。

　　　　另一个宫人却压低了声音道：“郑御医三日前突发隐疾，暴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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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以死谢罪

　　　　暴毙？怎么会那么巧？死无对证了吗？郑赐是古悠悠请来。

　　　　“我要见陛下！”我对着面前宫人吼道。

　　　　“这”依旧是怯怯声音。

　　　　“什么这！我命令你去！”

　　　　“诺！”左边宫人低声答着话，朝暗门走去。

　　　　很一身淡蓝裾裙古悠悠到了床榻前跪了下来，昂起满是泪痕脸庞，声音瑟瑟：“马贵人，悠悠求求您，就让陛下睡一会吧。您不知道自从您出了事，陛下不吃不喝不睡守着您！连太后回宫，陛下都不曾去看过。悠悠跟了陛下这么多年，除了先皇驾崩，就没见陛下流过泪。这三天他却为你哭了好几次。直到您醒了，他才放心回去，一到寝殿险些栽倒。这才好不容易刚刚入睡，您就不要吵他了好吗？”

　　　　“你为什么要说谎？”

　　　　“悠悠没有说谎，确是贵人您自己松手。就算您不信悠悠，您宫里人，可都是您心腹。她们都是看到了，是您自己让贾贵人推些，是您自己松开手。”古悠悠细长眸子毫无惧色看着我。

　　　　“我宫里人呢？”

　　　　“她们已经被送到永巷了，连同林英，殷虹，一同都被发落了。陛下认为他们没有到护主职责。”

　　　　“你走！”

　　　　“陛下为了您，已经三天没有临朝了。大臣们每日都守殿外高喊着陇西危机，请陛下以国事为重！他都是充耳不闻，只守着您！”古悠悠眼睛突然凌厉了起来：“都是你这个恶毒女人！我一直以为你是真心爱陛下，甘愿侍候您！没想到您竟然这样伤害陛下！我看错了你！”

　　　　“你滚！”我拼后一丝力量冲着古悠悠喊道。直觉告诉我，我被冤枉肯定和古悠悠脱不了干系。

　　　　“哼！”古悠悠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陛下是不会原谅你！悠悠也不会！”

　　　　我看着古悠悠离去背影一时气急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午间了。

　　　　“苏大人，贵人醒了。”那个怯怯声音。

　　　　说话青衣小宫女，似乎只有十四五岁年纪。无论声音还是神情，都显得十分怕生。

　　　　很须发花白苏御医，来到了床榻前，跪了下来，仔细给我把起了脉。

　　　　半响对着小宫女说：“你们去把贵人药煎了，每日三次给她服用了。饮食上要清淡些。”

　　　　“苏大人，郑赐是怎么死？”我盯着苏御医眼睛问。

　　　　苏御医低下了头淡淡说道：“马贵人，陛下有旨，让老臣一定救活您，老臣做到了。等贵人身子大好了。老臣便会告老还乡，只求贵人早日康复，成全小老儿！”苏御医说着俯下身恭敬磕了一头。

　　　　“苏大人”为何连每月给我诊脉苏御医都对我这么冷淡？”

　　　　“马贵人。老臣有罪，上月身子骨不行，实下不了床，就没有为贵人把脉。当时又逢先皇大丧，老臣也以为少一次没什么。不想竟然酿成今日惨祸！陛下没治老臣过失之罪，老臣已经是感恩戴德了。老臣愧对陛下，愧对贵人！”苏御医说话，缓缓爬起了身子，退了出去，背影就像风中残烛般虚弱无力。

　　　　我静静躺床榻上。机械喝着宫人喂药。

　　　　古悠悠憎恨，苏御医隐忍，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暗暗告诉自己。就算是我死了，我也要为我可怜孩子讨个说法！第一个孩子走本来就蹊跷，我没有追究。就是因为我一再纵容，恶人才有机会害了我第二个孩子！

　　　　一定是古悠悠，不然就是贾蔷！除了她们。我自问没有什么仇人！

　　　　可是现我身边一个能用人都没有！

　　　　墨竹墨香呢？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回来？她们是不是也和林姑姑一起都被送到永巷受苦去了？

　　　　刘庄那么聪明怎么会相信了古悠悠谎言？

　　　　阴太后回宫了，刘绶呢？她也来了吗？她一定会站我这边。对！她可以帮我！

　　　　我不能背着毒害亲子罪名！这么荒唐事情。刘庄怎么会相信呢？

　　　　“你们去请郦邑公主来！我要见她！”我对着床榻前那个年长些似乎不太怕生宫女说道。

　　　　“回贵人，太后病了，郦邑公主守着她呢，奴婢怕是不能”

　　　　“太后病了？”

　　　　“听前来回报姐姐们说，太后是忧思过度，又病倒了。陛下已经派了御医去瞧了”

　　　　“知道了。”阴太后原本已经好了，怎么会又病了？是知道了陇西战事危机，还是知道了刘荆谋反嫁祸？想到此处我便又问道：“你们有没有山阳王消息。”

　　　　“奴婢不知。”两个宫人异口同声答道。

　　　　此刻我像是离开水鱼儿，挣扎，窒息，却束手无策。

　　　　阴太后病了，东海王病了，刘荆谋反，捕虏将军也病了延误行军，陇西危机，我又

　　　　此刻刘庄又何尝不是和我一样，承受着大煎熬。

　　　　之前我还可以陪着他一同面对，现连我都莫名其妙变成了伤害他因素。

　　　　不行，我一定要和他说清楚！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荡秋千时候，先是手被刺痛了，接着背后又被重重推了一把。我努力回想着当时情形，不由抬起手，手背上什么也没有。还有本来荡秋千就是被推着，这样远处宫人眼里，就是我自己松开了手掉下来。

　　　　刘庄是听信了宫人证词才不信我吗？

　　　　可是有孕事情呢？林姑姑应该证明我是清白啊，刘庄应该会相信林姑姑。

　　　　那个郑赐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暴毙了？聪慧刘庄难道看不出我是被冤枉吗？

　　　　我就这么犹如尸体般躺床榻上盯着乳白帐顶，脑子里乱哄哄。

　　　　一直到殿内点上了灯火。

　　　　“我要见陛下！”以刘庄性子，今日他必定会去上朝，这个时候也应该下朝回来了。或许他也是因为失去孩子一时失去了理智，他休息好，一定会相信我。

　　　　“诺！”年长些宫人，转身朝暗门走去。

　　　　不一会宫人回来低声道：“古姑娘说陛下还没回，说是去西宫见太后了。请贵人不要再烦陛下了！”

　　　　“她放肆！”害我孩子，她一定是一个！郑赐是她请，当时诊完脉也是她送走！但凡是个御医，医术再差也能诊断出我有孕。为何郑赐当场不说！还是他们事先就有了某种约定？一会见了刘庄我一定要和他说清楚！不能让害我孩子凶手逍遥法外。

　　　　“贵人，您别动气，奴婢这就去东宫守着，只要陛下回宫，奴婢就将他叫来。”年长宫人说着话又朝暗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