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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石(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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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之内,减少外界对神识的伤害”。
“可是据您所说,您的红线出现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三生都还没有出生,如果三生刚才试探没有出错,他是一只鬼魅,鬼魅寿命都不长,一般活不过千年,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呢?”我收回手,指尖因为刚才接触万年寒冰太近而有点冻伤“更何况,这冰棺里只有一缕神识,他是不是早就灰飞烟灭了,这神识……是尊主强留下来的吧”。
“你真是聪明”花神在冰棺旁坐了下来,挨着冰棺叹息道“确如你所说”。
“尊主,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凡事不可强求”
“若这定数,被扰乱了呢”
花神抚着冰盖,将自己的脸贴在上面,艳丽的眼轻轻合上“是本神错了,本神不该一意孤行,终至害了他。如若本神早点看透,他便不会遭此劫难”。
“尊主这是何意?”
“你可知何为鬼魅?”
“爷爷曾告诉三生,世间生灵,不外乎天界的仙,凡界的人,冥界的鬼以及妖界的妖,此外,三界之内还多了一位神,便是尊主您,在名义上您是归属于天界的,但其实您不入轮回,也不归于三界。而冥界的鬼魅,则是由人死魂魄脱离肉体凡胎之后所成,只不过,如果此人魂飞魄散,做不成鬼,但执念太深或是怨念太重,便能凝聚成魅,名义上仍旧是归于冥界所管,但实际上它们入不了轮回,也不归于三界,这样的东西,被称为鬼魅,鬼魅由于无魂无魄,存在于世的时间并不长,一般活个几百年便会消散于无形,活的长的,也不过千年。鬼魅都是已死之物化成,因此三生方才,才说他已经死了,眼下冰棺里躺着的,只是他执念所化成的鬼魅”
。
一口气说完那么多,感觉嗓子眼都发干了,不知为何,身体也一阵阵发冷,花神信手拈了一朵花出来,摘下一片娇艳欲滴的花瓣飞过来,我接住那片花,花瓣十分之厚重,捏一捏,还有弹性。花神的声音便远远传了过来“吃下去”。
这花是用来吃的?
“这里寒气颇重,你修为浅薄,难免伤了身子,这九阳花可去寒气,提灵力,吃下去会好受一些”
我将花瓣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了进去,顿时一股烈烈的气息涌了上来,身子顿觉轻松不少,没有刚才那般沉重,虽然是阳性的花,可不知为何,一口咬进去却柔软润滑,嗓子润了不少。
“你说的确是没错,而他,也确实是鬼魅无疑”花神收回那朵花,依然紧紧贴着冰盖,那萦绕在冰棺上的凝重寒气却是一点都侵袭不到她的脸“可是对于本神来说,只要他还存在于这个世间,本神不管他魂魄是否归于虚无,本神只知道他也许还能记起本神,看见本神,本神便当他还活着”
这……
“如今他的气息渐渐减弱,三生只怕……尊主,这是每一个鬼魅的宿命,尊主纵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能逆天而为啊”
“可他原本,不该会是鬼魅”花神停了一会儿,幽幽地说道“如果没有遇见本神,如果本神能早点看清楚,想明白,他如今也不会躺在这里”。
“那他原本是什么,是人,是仙?”
………………………………
(四)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良久,花神才开口回答。
“他呀,是妖”
明明脸上是那样宠溺的神色,说得好像是自己最稀罕的珍宝,一句“他呀”,带着淡淡的桃粉色,可是却携带着道不明说不清的悲伤。
最苦情的莫过于你成为了我回忆里最幸福的悲伤。
花神她,曾经应该也是有过很开心,很快乐的一段时光吧。
“尊主,您刚才说,他是妖?”我哆哆嗦嗦地退后几步“您可是神啊,您明明知道……”
“天界严禁仙妖相恋,可是三生,你不也是么”花神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其实你心里也是不服这条天规吧”。
“尊主,您,您在说什么,三生不知”
此事我只有告诉过月老爷爷,林清远和司命啊,天界还有谁会知道?
“你和妖帝的事,真当本神不知么”花神染着鲜艳丹寇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头发,笑容妖媚“你不必瞒着本神,三界之内的事,鲜少能瞒住本神”。
“尊主,尊主恕罪”我急急忙忙跪下去请罪“三生并不是有意欺瞒尊主,只是,只是仙妖相恋在天界绝不会被允许,若是让旁的神仙知晓了,三生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明知死路一条为何不肯放弃”花神淡淡道,我闻见浓郁的花香在周围袅袅升起。
“三生从前不知喜欢人是个什么感觉,但是三生现在知道了,三生剪了上千年的红线,到如今,才发现,三生从前做的,也许是错的”我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尊主,尊主应当也是明白三生的,还望三生此刻不要告知他人,待时机一到,三生自会告知天界所有人”。
“时机,什么时机”花神眼底升起一股悲哀“一千五百年了,三生,你怎么还没有明白呢?”
“三生修为浅薄,明白的事情不多,只是心里总有声音告诉我一定要相信慕容桓,谁都可以不信,但是不能不信他,在这世上,我只能够喜欢他”
“这样想才对,你放心,此事本神谁也不会告诉”花神顺着我的头发托起我的脑袋“三生,你可知,本神许久之前就与你相识了”。
“啊?”我一脸茫然“小仙自幼误入落纷阁,曾有幸见过尊主一面,尊主待三生极好,若是从那个时候算起,三生的确是与尊主相识已久了”。
“我们相识,可不止一千五百年”
像是平地炸起一声惊雷,我大脑一片空白。
“待此事了结,本神会把你遗落的东西,交还于你”
“尊主这是何意,三生,三生可曾遗落了什么?”
“你,丢了最不该丢的东西”
我怀着一种复杂且奇异的心情探入了花神的回忆之中。
入目一片缤纷。
我站在一处花海中,四下望去,热闹非凡。
老妇携着幼儿在花海之中缓步行走,有许多年轻的小姐,身着锦服,妆容精致,在花海之中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仔细瞧去,腰若约素,足底生花,婀娜多姿,尽态极妍。也有些俊秀的儿郎,打打闹闹,嬉笑前行,时不时瞟向花海里的小姐们,吹几声口哨,惹得小姐们一阵脸红。
看这番情形,今日该是花朝节。
花朝节时,不论男女老少,皆出来游玩,那些未出阁的小姐也可以被允许出去,一年到头来出不了几次门的小姐们自然是乐坏了,她们极少有机会出去,因此一大清早便起来梳妆打扮,恨不得将自己最美的一副姿态展现出来。
花朝节是纪念百花生日之节,花朝时节,人们纷至沓来,去往花神庙祭拜花神,在花神庙附近也会有各式各样的“花神灯”巡游,场面热闹非凡。
因此,闺中小姐们大都会去花神庙祭拜,那些少年儿郎平日里见不到这些小姐们,难得今日她们全都出来,还盛装出行,肯定也是迫不及待地来花神庙瞧瞧,碰上个中意的,二人眉来眼去一番,次日便拿了聘礼去提亲的也有。
因此,这花朝节,渐渐地,倒不是以赏花为主了,而是借花神之名,行姻缘之事。
花神那时年纪尚小,初历天劫不久,并未完全飞升成神,纵使侥幸逃过一劫,却也是身负重伤,在天界休养了很长一段日子,她只听闻凡界有了个花朝节,是专门庆贺百花诞生,表示对花神的敬意的节日,却并不知晓还有给男女牵线这档子事,这一日,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她突发奇想,想去凡界走走,看一看人间的花朝节是如何一番光景。
她化作凡人,独自跟在一大群人后面走,在成群结伴而行的小姐中显得尤为突兀:她既没有其他小姐的相伴,也没有丫鬟的跟随。
“奇怪,这一路上那些少年郎怎么一直盯着我瞧?”花神边走边往两旁看去,沿途有不少年盯着她直看。
“小姐你是哪里人,家住何方?”有一个俊俏儿郎大着胆子凑了过来。
花神瞧着他,心道:这是哪来的儿郎,这般轻佻?
那俊俏儿郎见她久久不答话,再问了一遍。
花神习惯性地指了指天,然后对上俊俏儿郎茫然的神情。
看样子他是不信。
花神想了想,除了天界,凡界的花神庙也应该算是她的住处,天界你不知道,那么凡界,你总该知道了吧。
于是她抬起头瞧了瞧远处,花神庙离这似乎不远了,酝酿了一会儿,斟酌了片刻,觉得妥当了,才开口回道“我就住在这附近,公子有什么事吗?”
“这附近,是附近哪里呢?”那俊俏儿郎追问道“是赵家村,还是李家庄?”
“花神庙”花神言简意赅地吐出几个字。
“花神庙么?我记得那里是不住人的,你是说你住在花神庙附近的地方吗?”
花神愣住了,她在来之前没有考虑这么多。根本不会想到有人还会问她这些,看他的模样,应当是对这一片熟悉的很。
可是花神庙千真万确算是她的住处啊,只不过她不经常住……几乎没住过罢了。
正当花神脑中一片混乱的时候,那俊俏儿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你该不会是住在碧云天吧?”
花神看他一脸紧张的模样,想着那个碧云天也许是一个他不敢得罪的地方,如果她说她是那里人,也许这俊俏儿郎会知难而退,不再来烦她。
于是她点了点头。
果然,那俊俏儿郎摇着头,叹息着离开了。
花神顿觉一阵轻松,紧紧跟着前面的人向着花神庙走去。
等到了花神庙,处处都是张灯结彩,鞭炮声不断,地上满是散落的红纸,卖香烛的,卖糖人的,卖鞭炮的小贩都大声吆喝着,真真是热闹无比,花神十分欣慰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朝着花神庙里走去。
花神庙里,一尊泥塑花神像端坐于庙中央。
花神围着那尊泥像走来走去,不停打量着“这长得可一点也不像我,我的模样才没有这般严肃刻板……”
正自言自语时,花神忽然听到旁边有人窃窃私语。
她扭过头去看,只见方才在路边与她搭话的那俊俏儿郎与在路旁一直盯着她的那些少年儿郎站在泥像前一段距离正低声讨论着些什么,一边讨论一边抬起眼瞧她。
“你们在说什么?”花神蹙起眉“是在说我吗?”
“没有没有”那俊俏儿郎脸一红,急忙拉了身旁的人走出去。
花神愣了愣,仍旧围着那尊泥像打转。
“你是哪家的小姐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这么不知礼数?”。
花神在泥像后面探出一张脸看,只见一个老妇人正竖着眉毛,怒目圆睁“你这样围着花神娘娘的塑像四处走,会触犯了娘娘,这是大大的不敬,花神娘娘会发怒的”。
“胡说,我才没有这么小气”花神也大声回了过去“把我的塑像弄得这么难看我才要生气呢”。
“你,你都在说些什么?”老妇人极快地冲了过来,一把扯住花神的袖子“你快给我过来,这个地方你是不能站的”。
“凭什么,你们建了这个庙不就为了供奉我吗?”
“你居然还出言污蔑花神娘娘,实在是,实在是”,那老妇人看起来很是愤怒,话说到一半就喘不上气来了,抚着胸口顺气,手却还是直挺挺地指着花神。
“本来就是”花神扬起脑袋“你又不是我,你凭什么任意揣度我的心思?”
“来人啊,来人啊,赶紧把这个不知礼数的野丫头拖出去”那老妇人高喊道。
她这么一喊,倒是引来了不少人。也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冲上前去拖花神。
花神躲在泥像后面,想着若是他们敢冲过来碰她一下,便一掌将他们打飞。
“且慢”
花神缩在泥像后面,两只眼睛直直地望着外面。
一个年纪十六七的少年,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蜜一般的光泽,他穿着黑色的衣服,衣领和袖口处却是红色,一双结实精美的靴子“哒哒”地踏了进来。
周围的人一见到他,纷纷跪了下来:“参见九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嘴角噙着笑意,一双亮如明镜的眼上上下下地将花神瞧了一圈。
“方才听闻李兄说此处有一位碧云天的道姑,特地过来瞧瞧”
花神眨了眨眼,原来那俊俏儿郎姓李,同时忽然明白,他为何叹息着离开了。
碧云天……原来是个道观。
………………………………
(五)
“原来碧云天的道姑是这个模样,今日总算是见着了”被唤作九殿下的人走到花神旁,绕着花神走了一圈,拍手称道“真真是生得美若天仙,李兄所言果然不假”。
不知为何,花神心中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来,她竟没有一掌拍飞了他。
“道姑,你叫什么?”他在她面前停下了,足足高了她一个头,花神抬起头来,刚好能看见他的下巴对着自己的额头。
“我不是道姑”花神愤愤道。
“你说你住在碧云天,不是道姑是什么?”那位姓李的俊俏儿郎在人群中挤出来,望着花神,白嫩的脸上隐隐透着几丝粉红。
“谁说住在碧云天就一定要是道姑,那是个什么地方?”花神嚷嚷道。
“你不是住在那里吗?”九殿下饶有兴趣地盯着花神看,挥了挥手,清咳了一声,叫道“小乐子”。
一个唇红齿白,身形瘦小的人从外面起了身,快速跑了过来,细着嗓子说道“碧云天乃是上京里最有名的道观了,据说里面住的都是道姑,没有道长,并且里面的道姑从不出观,从来只有来人入观办事,没有请人出观办事”。
“你的意思是,她们只允许别人进去请她们帮忙,从来不出去?”花神睁着眼睛好奇道“这是为何?”
“这不是得问你么?你住在那里,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们知道的多”小乐子睨视着花神。
啊呀呀,不得了,一个小太监都敢骑到上神头上来了。
亏得本神宽宏大量,不与你这一介凡夫俗子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了,若是换了旁的神仙,指不定要你吃些什么苦头。
但是她不是道姑,现下可怎么和旁人解释?是她亲口说住在碧云天的,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蝶舞,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若是被姑姑发现了定要领一顿责罚”
有一位身穿镶着紫色领子的白色道袍的道姑手持拂尘自花神庙外走了进来。
扫视了周围一圈的人,皆是跪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她重新抬起头,瞧见了躲在泥像后面的花神,还有站在一旁的九殿下。
她神色一凛,弯下腰,象征性地对着九殿下行了个礼,继而沉声道“蝶舞,过来”。
花神此刻巴不得有人过来救场,也不管她口中的“蝶舞”是何人,就侧着身子擦过九殿下钻了出去。
那九殿下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却是远远投了过来,嘴角依旧噙着浅浅笑意:“蝶舞?”
此刻花神早已顾不得他了,只想着赶紧离开。
“你身上的道服呢?”
等到花神急匆匆溜到那道姑身旁了,那道姑仔细将她看了一圈,神色愈发凝重起来。
我原本就不是那劳什子碧云天里的道姑,哪里来的道服?
眼下是脱身要紧,管它什么道服不道服的,先认下来再说。于是花神眼珠子转了一转,脆生生地答道“我丢了”。
“胡说,这道服好好穿在身上怎么可能会丢了,你是不是又私自脱了”那道姑柳眉一倒,美目圆睁。
“我,我……”这可怎么说,花神犯难地瞧着面前的道姑,似乎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她是不会走了,原本还指望着这道姑能够将她带出去,万万没想到不仅没把她带出去,还倒打一耙,将自己拦在了这里。
“你是不是又想逃走”那道姑长的虽是赏心悦目,这话说出来却是阴沉得很。
“逃走?”花神呆在原地“我为什么要逃走”。
“我知道你并不愿意来碧云天做道姑,可是你爹既然将你卖给了我们,便没有你说话的余地了”道姑狠狠捉住花神的手腕,神色狠戾“你这个小贱蹄子,已经跑了十几次了,还不死心吗?若是再发现你敢逃走,便卸了你的胳膊和腿,走!”。
她是伏在花神耳边说的话,声音刻意压低了不少,一边说一边用极为狠毒的眼神看着花神,花神自出世到现在,何曾被人这般威胁过,扬起手就要给那道姑一掌,准备将她拍飞出去。
“啪”
道姑愣了,只见面前瘦瘦小小的女子一掌拍在她脸上,她捂着红肿的脸不可思议地瞧着花神。
周围有人忍不住抬起头去看,道姑忍不住要尖声叫出来,扭过头四处看,都是好奇的目光,她便将那声尖叫咽了回去,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脸,一手狠狠地扯过花神,将她拖了出去。
花神略有些呆滞地被拖了出去,耳畔是那道姑恶毒的轻声谩骂“小贱蹄子,如今竟然还敢反抗,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一顿……”
花神没有听清楚她后面在说什么了,她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为什么,为什么她的法术突然用不了了。
方才那一掌用了她不少力气,除了在道姑脸上留下五个鲜红的手指印之外再无其他,可是不应该啊,她明明该飞出去很远才是……而且,刚才她试着飞回天界,心中默念了好几遍咒语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糟了,她如今是灵力尽失。
花神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袖子被那道姑紧紧攥住,她力气极大,花神挣了许久竟是一点用也没有,反倒将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头昏脑涨。也不知是走了多久,走到了哪里,花神只知道自己好像是上了一辆马车,被随意丢在车上,耳边还有零碎的女子的啜泣声,而后两眼一翻,睡了过去。
待花神悠悠醒来之时,已经在一间破败阴暗的小房子里了。
“呜呜呜呜”
花神斜着眼瞧去,一名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女子正跪在自己脚边哭泣。
“你是谁”下意识的,花神往边上挪了挪,有点嫌弃地瞧着脚边的女子。
“蝶舞姐姐你没事吧”那女子仰起一张乌漆抹黑的脸,大眼泪水汪汪。
“蝶舞?”花神微怔,忽然想起那道姑也是这么喊自己的,可是自己活了这么些年,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更何况自己现在流落凡界,灵力不知何故也消失不见,自己肯定得有个身份才行,如今有个现成的,不捡白不捡。
于是花神清了清嗓子,正声道“咳咳,是我,我没事”。
“呜呜呜都是轻歌没用,若不是轻歌,蝶舞姐姐一定可以离开这个肮脏阴暗的地方”
名唤轻歌的女子哭得梨花带雨。
花神抬起头四处瞧了瞧,这小房子又破又小,那屋顶上还有几缕光亮透了进来,看样子是会漏雨无疑,四处连个透气的小窗也没有,屋里弥漫着一股恶臭味,再瞅瞅地上,只有一堆干稻草,那稻草勉强能躺个人,其他地方……一言难尽。
“这确实是个肮脏且阴暗的地方”花神赞同道。
“呜呜呜,都怪轻歌”
“此话怎讲?我出不出去与你有何干系?”
“蝶舞姐姐……如若不是因为轻歌疏忽大意,被姑姑发现了逃跑的事,姐姐您也不会被发现,如果没有被发现,想必姐姐此刻早已逃离这魔窟了”
“魔窟?在哪?”
“姐姐,您忘了吗,我们姐妹二人被爹爹卖到了这碧云天,原以为是个清心寡欲的道观,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花神素来机灵,佯装自己受了伤脑子有些糊涂,不停套轻歌的话,一来二去,便弄清楚了她现下的处境。
委实糟糕。
她现在,是一个叫做蝶舞的女孩子。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子是她的亲妹妹,名唤轻歌。
据轻歌说,她们是被爹爹卖过来的,事实是,她们的确是被自己父亲卖给道观的,只不过,不是亲爹。
她们自幼家境贫寒,父亲生了重病,在她们五岁时便撒手西去了,母亲含泪改嫁,带着她们两个人在继父家中忍辱负重地生活着。
后来母亲病逝了,本来两个姑娘在家中做做针线活,卖卖酒还能挣一些钱来,她们两个开支也不大,如此还能勉力撑起家中日用,只不过,偏偏这继父有个亲儿子,还刚刚好到了适婚的年纪,无奈家中贫寒,一直没有姑娘愿意嫁过来,好不容易在花朝节上勾搭了一个小门小户的小姐,这小姐家境虽然一般,总好过继父的家徒四壁,八面透风,难得有小姐愿意嫁,继父自然是要把聘礼备足了,可是空荡荡的家中哪还有什么值钱的物什,恰巧碧云天招人,继父毫不犹豫地将她们卖给了道观。
“我原本以为,道观是个不错的去处,做道姑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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