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户人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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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才长那样。

　　　　难怪一向听话大儿子会变成那样，原来都是这个狐狸精背后捣鬼呢。

　　　　心里火气像是浇了油似往上面冒，她想也没想，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就是她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反抗她了。抡起巴掌就要往桑玉脸上扇去。

　　　　想王氏今年也不过四十多岁，正值壮年，又是庄户人家，常年干活，长得虎背熊腰，浑身都是力气，这一个巴掌又是集齐心中怒气全力发作，要真扇到桑玉脸上，那还了得，只怕一辈子毁容了。

　　　　桑玉只是个十五岁女孩儿，哪里见过这样阵势，心中早就被王氏吓住了，哪里晓得这王氏说打人就打人，眼见着这王氏巴掌越来越近，越放越大，脚底下像是生了根，移动不了半步。桑玉甚至能感受到王氏那大手挥过来时扇起风，条件反射紧闭上眼睛，只听得啪一声，院子里顿时静得连根针掉地上声音都能听到。

　　　　桑玉等了好一会儿，预期疼痛并未降临。小心翼翼睁开一只眼睛，就看到林大山挡自己前面。

　　　　林大山替桑玉挨了那一巴掌，他皮肤黝黑，再加上又是傍晚，所以并没有看出什么伤。

　　　　他脸上依旧如木头一般，没有丝毫多余表情，就跟所有人这么多年看到那样。若是仔细看，却能看到他轻轻松了口气。刚刚他心都要跳出来了。眼看着自己母亲巴掌离桑玉越来越近，他想也没想，就挡了桑玉前面，那巴掌就这么重重落他脸上。

　　　　幸好，他动作，不然桑玉就要挨打了。桑玉身子还那么虚弱，哪里挨得住娘巴掌，只怕一巴掌下来，命都去了半条了。再说了，女孩儿家家都爱美，娘巴掌那么重，他一个男人家皮厚肉糙挨两下没什么，桑玉细皮嫩肉，要是伤到了，可怎么办呀。

　　　　王氏也没想到大儿子会突然冲过来，她那巴掌用了多大力气她知道，就是存心要打花桑玉脸，到现她手掌还微微发麻呢。收回还轻轻颤抖着手，又看了眼脸色未变林大山，心里闪过一瞬间刺痛，却被怨气所淹没，抡起拳头就向林大山身上砸去。还一边骂道。

　　　　“你这做死小杂种呀，老娘是你亲娘呀，你帮着外人来欺负你亲娘，你要遭天打雷劈呀，老娘打死你这作死东西。”捶打了好一阵，见林大山木头似，也觉得没意思。把矛头对准林大山护身后桑玉，“好你个小娼妇，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狐狸精，我林家是犯了哪路神仙，要让你来祸害我儿子，闹得一家不安宁。早知道当时就不该把你留下，直接扔河里算了，现好了，我听话老大也不听我话了，有了好东西也不来孝敬他亲娘了。我，我打死你这小娼妇，打死你这小娼妇。”

　　　　王氏狠命想挠桑玉，只奈林大山一直护桑玉护得紧，王氏爪子全都挠林大山身上了。

　　　　林大有原本以为不过是跟平常一样，娘打骂两声就是了，哪晓得倒是愈演愈烈了。他一个男人家也不好插手，忙朝站梯子上看热闹陈氏喊道，“二嫂，你去把娘拉开呀。”

　　　　陈氏正看兴头上，瞥了一眼林大有，笑道，“三叔，娘可是教训儿子呢，我一个当媳妇有什么资格呀，还是等娘气消了吧。”

　　　　林大有急得直挠头，眼下林老头儿又不，像是预料到王氏会闹腾，林大山才刚来没一会儿，林老头儿就拿着烟袋哼着小曲儿进屋去了，现也没有出来。看来他是不想管了。

　　　　林大有没有办法，只得到厨房里把自己媳妇儿拉出来。

　　　　张氏正做饭，厨房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刚林大山来，王氏就出去了，接着陈氏也跟着出去了，原本还有李氏，只是没过一会儿就借着上厕所现都没有回来，想必是偷懒去了。那李氏也是个爱偷懒耍滑，才进门不过半年，做事只挑着轻。张氏心里有气，不禁想起林大山分家事了，若是他们当时也分出去，会不会比现过得好。

　　　　就看见自家男人急匆匆跑进来，“你咋了，跑这么急做什么，你去跟娘说饭马上就好了。”张氏一边忙着手上活路，一边说道。

　　　　林大有此时哪里顾得上这些，拉着张氏手就要往外走。

　　　　张氏脸上一红，这可是厨房里，叫人看见可咋个好呢。要让娘知道，还不止怎么骂她呢。忙躲过去，“你咋呢，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

　　　　林大有叹了口气，“娘又打大哥了，你些出去劝劝娘吧，大哥这第一次带嫂子来，要是嫂子让娘给气走了，大哥可咋个办哟。”

　　　　张氏早就听见院子里声响了，她跟林大有想一样，毕竟这王氏打骂林大山也是家常便饭，她都习惯了。

　　　　把手往围裙上擦了擦，就跟林大有身后步走出去了。

　　　　院子里果然热闹得很，王氏要打桑玉，林大山死命护着，王氏拳头就全落林大山身上了。

　　　　张氏也有些害怕此时王氏，她顿了顿，还是步走了过去。

　　　　王氏心里火气正盛，又打不着桑玉，听见耳朵边还有人劝她，当即就一个巴掌过去了。张氏被王氏打懵了，捂着脸就站那里，她哪里晓得王氏忽然就一个巴掌过来了。

　　　　桑玉也气得要死，她性子挺好，可不代表她没有脾气。看着还不依不饶王氏，桑玉大吼一声，“够了。”

　　　　她就没见过这样蛮不讲理人。

　　　　王氏离桑玉近，桑玉这一声吼得她耳朵都差点聋了。顿了顿，就朝着桑玉一阵骂道，“好啊，你个不要脸小娼妇，作死扫把星，你居然吼我，这是我家里，你居然吼我，我打死你这狐狸精，打死你这小娼妇。”

　　　　桑玉躲林大山身后，冷笑道，“打吧打吧，反正打都是你自己儿子，你都不心疼，我心疼什么。哼，我就没见过你这样当人家娘，就跟那街上泼妇似，哼，说你是泼妇，我都觉得侮辱了泼妇这两个字。都几十岁人了，还要不要脸呀。敢情你这大儿子不是你生，是从外面捡来。”

　　　　桑玉很不想骂人，她自认为自己是个百分百淑女，淑女，是不会骂人。可是，今天这女人，却成功让她破了功。该说是这女人厉害呢，还是这女人厉害呢。

　　　　她心里也有气，就这么不明不白被人追着骂，换了谁都会生气，再说了，十五岁正是脾气火爆青春飞扬年纪，谁没俩暴脾气呀。

　　　　“我们不过是来借点针线，你没有话不给就是了，何必这么堵着人骂。说话这么难听，不积口德，小心死了下十八层地狱。”
………………………………

第七章　狐狸精

　　　　桑玉清凌凌声音如同那地里小黄瓜，一折便是清脆声音，可听王氏耳朵里，心里头原本只有三把火，硬是被桑玉话点到了五把。

　　　　“好你个不要脸小贱人，你那作死娼妇娘偷汉子生小娼妇，口无遮拦赔钱货，怪不得生不了娃，原来是上辈子报应，好个不下蛋母鸡，死占着茅坑不拉屎，我那么听话老大都被你这小娼妇给带坏了，有了好东西也不知道孝敬他老娘，便宜了你这小贱人。天哪，咋不下个雷劈死那不要脸狐狸精呀。”

　　　　王氏干脆就地上打起滚来了，也没有人去扯她。陈氏干脆进屋找了把瓜子边剥边看，李氏也靠门边，笑嘻嘻看着这一场闹剧。张氏刚被王氏无缘无故打了一巴掌，现脸上还疼着呢，心里对王氏怨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可能再去劝了。难免又怕王氏一巴掌又过来了。她虽然不是大富人家娇小姐，可是女人对自己脸还是特别爱护。

　　　　桑玉对这个满口小贱人小娼妇泼妇真是厌恶到了极点，她不过是想来借个针线，哪成想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难道这乡里人都是这么极品？桑玉又想起林大山说过分家谷子玉米还王氏手上，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鼓来，只怕那又会是一场风波吧。

　　　　林大发本来是屋里喝着凉茶边看着书，就听到林大有外面喊说是林大山来了，心里对这个大哥不屑得很，也不愿看到，就进了房间里。没想过没过一会儿，就传来自己亲娘叫骂声，本以为骂两声就是了，哪回不是这样呢？没想到居然打起来了。

　　　　整个院子里都闹哄哄。

　　　　这下子书也看不进去了，他还准备要参加今年秋天乡试呢，这样下去，只怕又悬了。

　　　　啪一声把书往桌子上一摔，又怕把书摔坏了，捡起来好生查看了，桌子上放好，才怒气冲冲走出去。

　　　　院子里，王氏还地上打着滚，嘴里还不停冒出许多乱七八糟话，桑玉躲林大山身后，时不时回王氏几句，直把王氏气得吐血。林大山挡两人中间，左右为难，一边是他老娘，一边又是他稀罕媳妇儿，一边是不敢，一边是不舍得。

　　　　“都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看书了。”抬着眼皮子看了眼还地上打滚王氏，林大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自己这个母亲能不能不要跟个乡下人一样呀，真是丢人。虽然，王氏就是一乡下人，但林大发还是私心里认为自己是不一样，所以，自己家人也该是不一样。

　　　　“娘，你能不能安静点儿让我看会儿书呀，还有三个月就要乡试了，你每天这样，我还怎么看书呀。”又皱着眉头看向一脸纠结林大山，两眉之间皱得深了，“大哥，你也是成了家人了，爹娘好歹也生养了一场，你就不能顺着点儿爹娘意思？不要动不动就惹娘生气，你看娘都被你气成什么样子了，你平时里木头一样也就是了，如今看着娘地上却连劝都不劝一声，只护着那女人，你心里还有没有爹娘位置呀。”

　　　　若平时，林大发自然对林大山还有着几分恭敬，就算只是面上，今天这番话，林大发脸上面具算是彻底撕去了。

　　　　林大山被林大发这一番话说得低下了头，是啊，他已经成家了，却还惹爹娘生气，可是，他却连怎么会发展到这样一点头绪都没有，看来，他真如二弟说那样，真是个木头一样人呀。可是，若真是要他责备桑玉，他心里还是不愿意。

　　　　林大发平时里很少会生气，陈氏见连自家男人都忍不住出来了，她磕掉手上后一点瓜子，扭着腰也走了下来，有了自家男人撑腰，她也想出来刺上两句了。

　　　　“可不是，大哥，你瞧娘被你气得，你还那么护着那个女人，难道连咱娘你都不要了吗？你也听到了她刚才说话，那是要咒咱娘下十八层地狱呀，这么狠毒话她也说得出来，足见她心里是有多坏了。亏你还对她那么好，还想着要扯布给她做衣裳，我看呐，娘说得没错，这女人呀也不知道什么来历，指不定就是那山里祸害人狐狸精怪呢。”

　　　　陈氏心里还惦记着那两块布呢，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林大山依然紧紧护身后桑玉，嘴里吐出话就跟那毒箭似，只想把那桑玉往死里逼。

　　　　桑玉轻轻推了推挡自己身前林大山，林大山扭头看向桑玉，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桑玉朝他笑了笑，虽然天色已晚，林大山还是能看到桑玉脸上柔和笑，他有些木然心顿时感觉到一股暖流流过。他也朝桑玉扯了扯嘴角，脸上刚王氏那一巴掌，已经肿起来了，又被王氏挠了好多伤痕，笑时候扯到了伤口，只听得一声吸气声。

　　　　桑玉从林大山身后走出来，林大山想要把她拦身后，他身上刚被王氏挠现还痛呢，想起刚才自己亲娘突然挥起巴掌往桑玉脸上扇那一幕，林大山此刻都还心有余悸。他是不敢再冒险了。

　　　　桑玉推开林大山拦住自己手，此刻暮色已经降临，不知是谁把堂屋里油灯点上了，院子里显得也不那么暗了。桑玉看着挑高眉头嗤笑着看着自己陈氏，她那高高颧骨看着还真是刻薄，脸上半两肉都没有，嘴巴看着也有些大，眼睛里透露着精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桑玉虽然才十五岁，可她经历过事情并不像她年龄一样看着都是那么单纯。

　　　　抬起眸子看向站林大发旁边陈氏，若不是这个尖嘴猴腮女人多嘴，说什么林大山给她扯布做衣服，只怕也不会闹得这么难看吧。

　　　　陈氏被桑玉看得心头有点发麻，只觉得那双黑白分明眼睛让她有点不敢直视，可是转念又想，不过是个来历不明黄毛丫头，有什么值得害怕。叉着腰，不屑斜了一眼桑玉，鼻子里轻哼一声。

　　　　只听得桑玉轻笑一声，眼睛弯成了漂亮月牙儿形状，抬着眸子望着林大山，嘴巴嘟起，眼睛里是迷茫之色。

　　　　“大山，那又是谁呀，她干嘛说我是狐狸精，难道她夸我长得漂亮吗？虽然，我是长得比她好看些。可是，如果我是狐狸精话，那她是不是就是猴子精了，你看她长得那尖嘴猴腮一脸贪婪样子，可不就像是那山里猴子吗？还有，她旁边那个娘娘腔是谁呀，脸白跟死人似，不会才从棺材里爬出来死人干吧。大山，好吓人哦，我害怕，你去请个仙婆子来好不好，就说你家里闹鬼了。”说着一脸被吓到样子，挽着林大山胳膊就忘他身边靠去。桑玉一说完，院子里顿时一片寂静，瞬间只听得扑哧一声，接着便听到强忍着笑声。

　　　　林大山被媳妇儿突然投怀送抱显得心情很好，他自然没料到桑玉会往他怀里钻，这还是这么久以来，桑玉第一次主动靠近呢，林大山激动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他原本以为桑玉会大闹一场，毕竟刚才桑玉盯着陈氏看那气势连他都有点心怯呢，却没想到桑玉只一脸单纯问了些问题。

　　　　林大山还真怕桑玉再闹起来，此刻只大大松了口气，整颗心都落了地。

　　　　其实桑玉也很想大闹一场，她差点就憋不住了，实是太生气了。可是，她一个小孩子家，身体又弱，虽然林大山会护着自己，可若是跟林家人闹起来，终吃亏还是林大山，他那么护着自己，桑玉也不想让他受多伤。

　　　　只不过她早就看那女人不顺眼了，不出口气她心里实恨难消，林大山任桑玉靠着自己，心里甜蜜蜜，脸上身上也不咋个痛了。

　　　　林大山还没来得及给桑玉介绍，被点到名两人就忍不住了。

　　　　陈氏气急败坏看着桑玉，她满意就是自己容貌了，因着林大发是村里夫子，平日里她那些妇人面前也是觉得自己不一般，很是看不起那些粗俗泥腿子。如今被桑玉这么一说，马上就跳脚了。

　　　　“你这个小贱蹄子，不要脸小娼妇，你说什么呢，你才是猴子精，你才尖嘴猴腮，你全家都尖嘴猴腮，还说比我漂亮，你哪里比我漂亮了，我才是漂亮，你这个不要脸。”

　　　　陈氏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眼睛通红盯着桑玉，嘴巴里跟个茅坑似，不断往外头喷粪，说话之粗俗让桑玉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目光单纯看着陈氏，“不是你说我是狐狸精吗？可是，狐狸精不都是长得很漂亮吗？不然怎么去魅惑人呀，大山他娘，你说是不？”

　　　　桑玉突然看向被林梨花扶着王氏，王氏刚地上打滚时候都没有人去扶她起来，大家都是看热闹，张氏想去，可是才被王氏大了耳光，心里也不舒服，装着没看到，林梨花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自己娘亲地上打滚，又是无语又是无奈，见几个嫂嫂都无动于衷，只得自己去扶了王氏起来。

　　　　王氏刚地上打了一滚，见陈氏接了手，也乐得歇会儿，正站一边歇气，突然听到桑玉问自己，只是下意识就回道，“那可不是，狐狸精要是长得丑话，咋个去勾引男人嘛。”

　　　　话刚说完，就惊觉自己上了当，“好啊，你这个小贱蹄子，竟然套我话，看老娘不打死你这个小贱人。”说完，就要脱了鞋子往桑玉身上拍去，林梨花赶紧把王氏拉住，“娘，你别闹了，把鞋穿上，真难看死了。”

　　　　林梨花是王氏老来女，自小就被王氏疼着，王氏可舍不得一巴掌甩过去，只是有些气恨看着林梨花，“你这个不肖女，真真是白养你了。”

　　　　桑玉挑着眉眼得意藐视了一眼陈氏，似乎说，看吧，连你娘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呀。

　　　　陈氏被桑玉气得要死，刚王氏那一句无心之言让她脸上又气又恼，眼睛恨恨盯着桑玉，如果眼睛可以杀人话，只怕桑玉早就死无全尸了。

　　　　不光是陈氏，就是那一向自恃清高林大发也被桑玉话气得脸上青白交错，这个女人居然说他是娘娘腔，还说他是死人干。可是，林大发自小是读着诗书礼仪长大，那些粗俗骂人话他是不屑于说，嘴里只反复念叨着无知妇人无知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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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布

　　　　桑玉没有打算要放过陈氏，她身体不如人家，难道还不能占占嘴巴上威风呀。

　　　　“呵，有些人呀，想当狐狸精，还没有那资格呢。人长得太丑，也是没办法，这都是天生，要怪呀，就怪那狐狸精咋个都长得那么漂亮呢。”桑玉靠林大山胸口，十分无辜玩着手指，那芊芊十指，葱白如玉，后还颇为惋惜叹了口气。

　　　　眼睛中闪过那一抹怜悯直惹得陈氏跳脚。

　　　　院子里其他人却都呆住了，原来狐狸精还有着解释呀，院子里女人们都忍不住暗暗猜想，若是自己容貌，是不是也能称得上狐狸精呢。

　　　　林梨花拉这王氏，眼睛偷偷瞟向桑玉，只是天已经暗了，看不清她容貌，只看到一个娇小女子身影。

　　　　李氏靠门边，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看着陈氏吃亏，她心里其实也挺痛，谁叫这陈氏平日里有事无事总是爱指使自己呢。见陈氏被桑玉气得说不出话来，李氏只觉得全身气血舒畅，“哎哟，大嫂，你咋这样说呢，虽然二嫂是长得不咋样，跟个猴子脸似，可是，你也不能就这么说出来呀。”捂着嘴就笑了起来。

　　　　陈氏本以为李氏是来帮自己，却没想到反而又被李氏嘲讽了一番，心里是气血上涌，“李氏，老娘跟你拼了。”伸开爪子就朝李氏扑去。其实她是想去打桑玉，只是一看林大山那块头，陈氏心里气势就矮了半分，她可不是王氏，那林大山可不是她儿子。心里有气不能出，正好李氏撞到了枪口上，也该她倒霉。

　　　　李氏没想到陈氏这么不经激，一个没注意就让陈氏得了手，她也不是个好惹得，马上就反抓回去，没过一会儿，两人脸上就有了血痕，头发也散乱得跟个疯婆子似。

　　　　桑玉从来没看过真人版母狗打架，此刻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脸上兴致盎然，若不是不想打扰这个难得气氛，她真想给她们加油助威。林大山赶紧把桑玉护自己怀里，此刻他也顾不得什么害羞之类，只是想着千万别让自己媳妇儿受伤。

　　　　院子里人一瞬间全都愣住了，明明是桑玉跟陈氏吵架，咋个陈氏又跟李氏打起来了，要说打，也是陈氏跟桑玉打，咋个又掺合上李氏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也搞不清楚状况了。

　　　　陈氏跟李氏打一起，倒是不分上下，两人又是抓头发又是抓脸，林大石心疼媳妇儿，就上去帮着推了一把陈氏，陈氏一屁股坐到地上，就开始撒泼了，又是骂小叔子不尊嫂子，又是哭自己咋个这么命苦。那林大石也是心疼自个儿媳妇儿，被陈氏这么一撒泼，他尴尬拉着李氏站那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林大发没想到事情倒是愈演愈烈了，看着地上撒泼自己媳妇儿，林大发真是觉得丢脸死了，他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咋就娶了陈氏这么一个粗鄙之人呢。幸好要乡试了，等他考中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陈氏休了，娶个书香世家千金小姐，这才合他身份。

　　　　心里这么一想，看陈氏眼睛是掺了许多沙子，越觉得陈氏配不上自己。心里又被陈氏苦恼弄得烦躁起来。

　　　　这陈氏平日里看着还是不错，只是现这撒泼模样倒是跟那些粗鄙乡间妇人差不离了，又见桑玉靠林大山怀里眉角挑笑望着这边，林大发越发觉得自己脸都被陈氏丢了。

　　　　“够了，你还想地上闹到什么时候，跟个泼妇似，真是丢死人了。”见陈氏被自己声音吼住了，一时竟忘了哭闹，林大发是对这陈氏看不上眼了，不耐烦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起来。”

　　　　陈氏从来没有见林大发发这么大脾气，心里也有点儿害怕了，不顾不得被人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灰尘，低着头走到林大发身后，抬起眼睛小心翼翼看了眼林大发，见他脸上有着隐忍怒气，暗道不好，也不再多说话。

　　　　李氏原本还林大石安慰下嘤嘤哭泣，被林大发这一声吼得，也忘了哭了。

　　　　“大哥，今儿个这事都是你惹出来，不是我这个当弟弟说你，只是，爹娘好歹也是爹娘，你这么帮着，那个女人，又置爹娘于何处？算了，你还是回去想想清楚吧。”说完，摆摆手，就要让林大山走人。

　　　　林大山被自家兄弟指责，心里又是愧疚又是不安，只双手扯着衣角，脸上被林大发说得滚烫。

　　　　桑玉讨厌就是林大发这样人，屁都不是，还一脸看不起人样子，当即拉着林大山手就要走，哼，只不过来要点儿针线，耽误了这么多时间，还无缘无故被人骂，早知道就不要了，真真是，这古代人都这么极品吗？桑玉憋着一肚子气。

　　　　见两人要走，陈氏也顾不得刚才林大发瞪着她时吃人目光，冲上前去就拦两人面前，“不许走，把布交出来。”

　　　　想就这走可没那么容易，既然知道了林大山给桑玉扯了布做衣服，陈氏自然要把那布拿到手，没准儿她还能做上一身衣裳呢。

　　　　王氏本来已经忘了布那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