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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时谜洸-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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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对撸胳膊挽袖子的武贝勒，并不畏惧，依旧淡笑着道：“何管事死了，您就该去他们家要呀。或者，去找醇王府要。反正，您没理由来朝我要。”
听到“醇亲王”三个字，武贝勒发怒的脸色，明显地顿了一下，强作镇定着道：“他们家？那我也得知道他们家在哪呀？醇王府？我也得进得去呀？”
转而，武贝勒又想起了此行的主要目的，复又抬手，指着掌柜的发着狠道：“谁说的不该找你要？我问你，这馆子的东家，是不是他姓何的？找不到姓何的，是不是就该用他的产业来抵债？”
掌柜的点了点头，笑道：“是。您说的没错，若是何管事欠你的钱，确实可以用他的产业来抵债。”
听到这，得意的武贝勒，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将其背在身后，傲然道：“我告诉你，我的伤可还疼着呢。算起赔偿来，这家酒楼都不够赔的。”
掌柜的随即摇了摇，笑道：“武贝勒，这家酒楼够不够赔偿您的，这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没必要知道。”
武贝勒并未领会掌柜的话中的意思，一摆长衫，安然地坐到椅子上，端起茶碗抚了抚，说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怕是做不了主吧？没关系，你去找一个能做主的，爷我在这儿等着。”
掌柜的也将双手往身后一背，更加傲然地道：“武贝勒，刚才的话，有一点您说错了。这家酒楼的东家，并不是姓何，而是姓颜扎。”
掌柜的顿了一下，盯着愣在椅子上的武贝勒，继续道：“准确的说，这家酒楼的东家，是醇亲王府的大侧福晋。所以，我才会说，何管事欠您的银子，您到这儿，要不着。”
武贝勒再次听到“醇亲王府”，被吓了够呛，差点从椅子上掉了下去，不可置信地问道：“这家酒楼的东家，不是姓何的？你没骗我？”
掌柜的收回盯着武贝勒的目光，笑道：“若是武贝勒不信，您可以亲自去醇王府问问。”
得了掌柜的答复，武贝勒尴尬地站起了身，赔笑道：“误会，误会。我还以为，这酒楼是何管事自己的产业呢。”
说着话，武贝勒偷偷地往门口蹭去，继续道：“呵呵，掌柜的，这事儿既然是误会，就不必跟东家说了，我在这儿给您赔礼了。”
说罢，武贝勒对掌柜的抱了下拳，又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在这儿逗留了。告辞，告辞。”
言罢，武贝勒转身，大步向外走去。转眼，便消失在了门外。
………………………………
第一百二十章 宝来喝酒
我站在楼梯之上，将楼下发生的事情，尽数看在眼里。那武贝勒分明，就是来趁火打劫的。
在他看来，这家饭馆就是何管事的产业，并且是背着醇王府而私自置办的产业。所以，何管事一死，这家酒楼也就成了“无主之物”了。如此一来，他武贝勒将这家酒楼“骗”到手，就如同“探囊取物”，醇王府也不会知道。
可是武贝勒万没想到，这酒楼并不是奴才何管事的，而是主子大侧福晋的。这才使得武贝勒竹篮打水一场空，还白白丢了面子，最后只得灰溜溜地逃走了。
武贝勒消失在门口，没了热闹可看，我也转回身，继续沿着楼梯向上。迈进小二推开的雅间房门，我坐在首位上，道：“七喜，你来点菜。他们这儿有什么拿手的好菜，都给我上来。”
顿了一下，我又招了招手，对七喜道：“对了，张勇他们去宅子安排去了。你别忘了，照样多准备一份，让店家装进食盒里。也不用劳烦店家，就交给咱的兄弟，给宅子那边送过去。”
七喜点头，转身去忙我交代的事宜。而我则低着头，继续思考着刚刚楼下发生的一切。这话又说过来了，一个饭馆的掌柜的，竟敢在“贝勒”的面前，如此“不畏不亢”地说话。可见，这个掌柜的，必定是跟着大侧福晋的时间，已然良久了。
她大侧福晋手下的一个掌柜的，就能让“贝勒”爵灰溜溜地逃走。这也给我提了个醒，大侧福晋这趟水，不仅是浑，更加是深。这几张房契，我必须谨慎对待才好。
想到这，我从沉思中醒转过来。才发现，桌上已然摆满了珍馐，而四周却是一片沉寂。环顾了下等着我动筷的众人，我尴尬地笑道：“呵呵，来，来，菜已然上桌了，大家动筷子，动筷子。”
说着话，我夹了口肉塞进嘴里，招呼七喜道：“七喜，让小二上好酒。能喝酒的都喝酒，今儿是本贝勒请客，大家都别客气。”
伸手，我又夹了口菜。只见七喜弯下腰，将早已放在脚边的酒瓶拎上了桌，笑道：“嘿嘿，贝勒爷，我可是没客气，早就准备好了好酒。”
周围被七喜的话，弄得哄堂大笑，这才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三五杯酒下肚，我转头，对刘捕头问道：“刘捕头，刚刚楼下的那个什么武贝勒，你可认识么？”
刘捕头啃着猪蹄，点头道：“认识，认识。他姓谭，名贵武。”
刘捕头将嘴里的肉咽下，又回道：“嗨，其实他就是个混混，根本就不是什么贝勒，更是没有贝勒爵。”
顿了一下，刘捕头继续道：“听说，他是载漪贝勒的外甥，又是个街头混混，做起事来心黑手辣的，那可当真是无恶不做。所以，人们都称呼他为武贝勒。”
我皱了下眉，疑惑道：“载漪贝勒的外甥？载漪今年有多大？怕也只不过二三十岁吧？我看那武贝勒也将近二十来岁，载漪怎么会有他这么大的外甥？”
刘捕头笑着摇了摇头，道：“嘿嘿，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按辈分论的吧。”
我挥了下手，笑道：“行了，也甭提了。他瑞王府的事儿，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我吃了口菜，又对刘捕头道：“对了，刘捕头。你明儿和张勇，去城外的房产探查以后，再去其他房契的地址看看。看看那几处房子，是院子的，都住着谁？是店铺的，都经营着什么。？”
举着筷子，我又好像自言自语地道：“最好，能探出其背后的背景。这四九城里，就是撞着个瞎子，没准儿都跟这个贝勒，那个王爷的占着亲。
顿了一下，我郑重道：“但是，深入探查的时候，要秘密地进行，不要直接说出你们的目的。”
我转头，又看着七喜道：“明天，让七喜也跟着一起去。他对王府里的事儿比较清楚，跟着去，可以提供很多府里隐秘的关系。”
我轻叹了口气，点了点桌子，道：“刚刚楼下发生的事，你们也都看见了。从那武贝勒和掌柜的对话中，不难听出来，这家酒楼后面的东家，就是大侧福晋。再瞧那掌柜的的架势，怕是想要收回这酒楼的产业，可不太容易呀。”
我摇了摇头，对刘捕头接着道：“俗话说，大宅门里是非多。在王府里，我与大侧福晋的关系，不算太融洽。所以，要动这几处产业，和私宅里的东西，恐怕还要谨慎些。”
我敲了敲桌子，微皱眉道：“眼下，大侧福晋正在面壁思过，对外面的事不能及时了解。所以，我要趁她面壁的这几日，将她私置的产业，尽可能地挖出来。毕竟她还是醇王府的人，私置产业可是有违家规的。”
我的话，众人皆是点头听着，也不便插口评论什么。毕竟，在万恶的封建社会，主子们间的事儿，是不好随意谈论的。
见众人只是闷头听着，我挥了下手，笑道：“行了，我说的这些，就是要你们知道，该怎么办就成了。”
喝了口茶，我指了指宝来，对刘捕头继续道：“今天找你来，除了私宅的事儿，还有一件就是宝来的事儿。”
我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道：“唉，何管事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可是无端端的，竟连累到了大管家，还被关进了大牢。”
我看着刘捕头，对其解释道：“刘捕头，你可能还不知道，宝来便是大管家的儿子。”
刘捕头点了点头，暗自神伤道：“听说了，七喜找我的时候，跟我说过。”
对于刘捕头的伤心，我心里明白，他更多的是在自责，毕竟，大管家被无辜关进大牢，跟他暗杀太监一事，有着直接的关系。而他如此而为，却是在执行我的交代。
我拍了拍刘捕头的手，示意他不必自责。又摇了摇头，告诉他如今的结果，也是我不愿看到的。
转头，我开口道：“恩，七喜应与你也说了，我阿玛会安排，让宝来今晚去牢里看望大管家。我也知道，这事儿关系着宫里，前去探望也是冒着风险的。你是顺天府的捕头，有些事儿，你比我们了解。该注意些什么，你就与我们直说。”
刘捕头点了点头，道：“虽说大管家的事儿，关系着宫里。但有王爷的关照，去牢里探望定然没有问题。今晚，我也会去牢里，从旁照应一二的。看管牢房的几个兄弟，也与我喝过酒，定然没有问题。”
刘捕头长叹了口气，道：“这事儿，我也从旁了解了一二。宫里的人死了，那是必然要有所交代的。可本该是何管事的案子，却因他被误杀了，而…”
刘捕头摊了下手，摇头道：“哎，不过，贝勒爷、宝来你们也放心。这件事儿，绝不该是顺天府能办理的。按照程序上来说，顺天府该把人交到刑部。可是，到现在却还没有。这说明，王爷从中说了不少的话。”
刘捕头点了点桌子，又说道：“只要大管家没被移交到其他衙门，而是由顺天府处理，那就算不上是大案子。再有王爷的面子，这事儿也就小事化了了。”
听了刘捕头的分析，众人皆是欣喜不已，屋内又是欢腾了起来。宝来起身，给刘捕头酌满酒，高兴道：“谢谢刘捕头，我父亲尚在牢房，还请刘捕头多多关照。”
望着原本不善言语，也不曾喝酒的宝来，为了他的父亲，竟也主动敬起了酒。我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推给了刘捕头，道：“这是一千两银子，你拿去。该打点的，就打点一二，别叫大管家在牢里受苦。”
刘捕头迟疑了一下，将银票收起，道：“也好，有了这些银子，绝不会让大管家受委屈。至少，会填两个可口的饭菜。”
那边，宝来再次端起酒，对我谢道：“谢贝勒爷，奴才…奴才…”宝来竟不知该如何说了，一口将杯中酒灌进了嘴里。
我拍了拍，因喝的过猛，而被呛到的宝来，道：“行了，什么都不用说，你我是兄弟。”
………………………………
第121章 三个消息
在“香远斋”酒楼，我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更没有表露要接管酒楼的意思。因为我有所顾忌，顾忌大侧福晋在自己的产业，还留着“后手”。
再有刘捕头对大管家之事的解析，缓解了大家对大管家的担忧。故此，我与众人美美地吃了一顿。席间，张勇安排妥了私宅的事宜，又匆匆赶来回来。又劝张勇喝了几杯酒，我便带着众人离开了酒楼。
出了酒楼，我对宝来道：“宝来，你就不必跟着了。晚上还要去探望大管家，赶快回去看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宝来闻言，自然是不依从。我只好又转身，对刘捕头道：“刘捕头，你帮着宝来些，看看是否可以送进去些应用之物。”
我将宝来拉到刘捕头身旁，接着道：“晚上去牢里探望，我多有不便，就劳烦刘捕头多照应了。还有，此去要注意些什么，还多多交代宝来。”
刘捕头点头，保证道：“贝勒爷请放心，我与宝来也熟识这么久了。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定当竭尽所能。”
说罢，刘捕头便强拉着宝来，离开了。
待宝来二人离开，我转身钻进了轿子，吩咐道：“走，去亨利的洋行。”
亨利的洋行也不是第一次去了，轿子很快便洋行门口落下。我出了轿子，进得洋行内，摆弄着货架上的物品，等待着小二去楼上通禀我的到来。
不多时，亨利便快步，从楼上跑了下来。虽是行事慌忙，却依旧不失礼节，伸出右手对我道：“贝勒阁下，见到你很高兴。”
我转过身，与亨利的右手握了握，笑道：“你好，亨利先生。见到你，我也很高兴。”
亨利笑了笑，对我请了一下，道：“贝勒阁下请，咱们楼上谈。”
我摆了摆手，脚步并未移动，依旧盯着面前的货架仔细观瞧。亨利疑惑，也凑近了货架，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
亨利朝货架看了一眼，对我道：“怎么？阁下对医药，也很敢兴趣？”
我点了点头，回道：“是呀。我大清国中医虽兴盛，却不如西药的见效快。所以，我想购买一些，回去研究研究。”
亨利的嘴角向上扬了扬，好似听到我说要“研究”，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一般。嘴上道：“呵呵，我在这里，只是摆着些常用的药品买，却不懂得什么医术。若是阁下自己有兴趣，想要买些回去，我自然是非常乐意的。”
顿了一下，亨利上扬的嘴角，都快露出了牙齿，接着道：“但不知，阁下想买些什么药品呢？或是，每一样都来一些？”
我好似没有看见亨利的嘲笑一般，连连点头，道：“也好，就每样都来一些。”
说罢，我转身对秋红道：“秋红，你在这儿跟伙计取药。记得，柜上的药品，每一样都要。”
顿了一下，我装作不懂的样子，继续道：“每样都来上一斤，可别落下了了。”
听到此话，亨利的牙齿露出来的更多了，说道：“好，好，就按斤买。”
我低头，狡黠的笑容一闪，转而说道：“亨利先生，咱们楼上谈话吧。”
亨利再次对我请了一下，渐渐地收回了牙齿，道：“阁下请。”
二楼之上，我品了品亨利煮的咖啡，正色道：“亨利先生，此次我给您带来了三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还有一个待你选择的消息。”
亨利露出疑惑的眼神，继续听我道：“好消息是，我已将开采矿场的事宜，与我阿玛说过了。并且，也得到了我阿玛的同样。”
转而，我摸了摸耳垂，摇头道：“坏消息是，经过我阿玛的打探确认，英吉利人已然开始与我朝，商议干涉中法这场战争的事宜了。而且，英吉利人所提出的条件中，果然有开采法兰西控制内的那座金矿。”
听到此，亨利猛地一拍扶手，怒道：“可恶的英吉利人，他们这是想趁贵国之危，而捞取巨额利益。”
我点了下头，叹息道：“可不是么？英吉利人提出的要求，除了那座金矿，还有许多优厚的条件。”
我摇了摇头，继续叹息道：“哎，别的我也不甚了解。但那座金矿，亨利先生若是想要分一份，还是尽快劝贵国政府参与进来才好呀。”
亨利缓缓地点了点头，自语道：“没错，不能让所有的好事，都让英吉利人和法兰西人占尽了。是该抓紧，出来干涉这场战争了。”
我微笑着，点头道：“亨利先生，你我也算是老交情了。贵国若是有意，出面干涉此次中法之战。我愿意为贵国政府与我大清国，就此事牵线搭桥。”
闻言，亨利的眼睛亮了一下，问道：“哦？阁下何处此言？”
我再次叹息，摇头道：“哎，那座金矿，被英吉利人给惦记上了。或许，还会有法兰西人的参与。所以，金矿只能归由朝廷来协商开采，我私人可就捞不到半点好处了。”
抬头，我望着亨利，真诚道：“但是，此事毕竟我与您提出来过。我虽从中得不到好处了，却也不想再落下‘言不由衷’的坏名声。所以，我只能做到，将我国的和谈代表，介绍与您认识。”
顿了一下，我接着道：“至于开采金矿的一切事宜，只得交由他与您商谈了。不过，您也可以放心，我国的代表是代表着朝廷的。与他协商，是有着绝对的可信度的。”
亨利点了点头，开口问道：“不知，贵国的和谈代表是谁？”
我喝了口咖啡，说道：“是我朝元老，李鸿章李大人。”
亨利闻言，顿时乐开了花，道：“哦，是李鸿章大人，那真是太好了。我相信，与他商谈的事宜，会有一个圆满的结果的。”
我偷眼，鄙视了一下，眼前这个见利忘义的家伙。哥们费劲巴拉的“送”给你座金矿，而且还得不到好处，你不感激也就罢了，反而露出了这副嘴里，好像是巴不得让我赶紧滚蛋似得。
而亨利依旧没有半点觉悟，又开口道：“阁下，好消息和坏消息，我的知道了。但不知你说的，等着我选择的消息又是什么？”
我连喝了两口咖啡，压了压心中的郁闷，说道：“是这样的，在之前我与你商谈开采矿场的时候。除了要开采金矿外，还有几座铜铁矿，有意与您合作。”
我点了点手指，又说道：“虽说，金矿我已无法再插手，但那些铜铁矿，却还可以说得上话。若是阁下依旧有意开采铜铁矿，可以考虑与我醇亲王合作。当然，也可选择与李大人提出来，和朝廷合作开采。”
我望着好似不想考虑选择的亨利，摇了摇手指，说道：“若是亨利先生做生意，只考虑信誉问题，那么选择与朝廷合作，当然是最佳选择的。但是再加上办事效率等问题，我醇亲王府就不是没有优势了。”
（本章完）
………………………………
第122章 谁在卖国
一听，开采矿产的事情，我已然失去了话语权。见利忘义的亨利，立马调转了方向，早已不再做，与我多费口舌的打算了。
而我，想要与其继续合作矿产生意，就必须展露出自己的优势。让亨利心中的“利”，再重新回到我的“掌控中”。
我抚了抚手掌，对亨利道：“与朝廷合作有利，还是和与私人合作有益，想必在商场多年的亨利先生，比我更加清楚其中的差异。”
我竖起一根手指，自信道：“一件，要经过朝廷批准的事宜。想必，在贵国的议会，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有结果的吧？在加上从上到下的传递，恐怕就是个把月，也无法具体实施的。”
我笑了一下，接着道：“但是，与私人合作，却是不用如此的麻烦。一句话，也就决定了。”
我昂了昂头，微笑道：“而且，我醇王府在陕甘之地，也是有着绝对影响力的。地方上的官员，多少都会给几分面子。就是土匪强盗，也能调兵剿灭。”
亨利随着我的话，眉头越皱越深，最后点头道：“阁下的话，我会慎重考虑的。”
我挥了挥手，笑道：“这个当然，亨利先生可以慢慢考虑。”
起身为自己添了咖啡，我又道：“我建议，亨利先生可以先与李大人，商议金矿的事宜。待金矿的事宜，有了具体落实，再来考虑与谁合作开采铜铁矿场。”
抿了一口咖啡，我继续道：“到时候，亨利先生也就了解了，与朝廷合作的繁琐。”
亨利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会考虑阁下的建议的。”
见亨利如此说，我便知道，此行算是结束了。我站起身，整了整衣襟，说道：“亨利先生，明日我阿玛会派遣官员前来，与您商议和李鸿章大人会面的事宜。你们的事，我一个孩子就不便参与了。”
整理好了衣襟，我伸出右手，又道：“先祝愿您与李大人的会谈，圆满成功。日后，若是有需要我帮助的，您尽可来醇亲王府找我。我就此告辞了。”
亨利起身，与我握了握手，还不失礼节的，将我送到楼下。刚好，秋红付过了西药的银子，正在楼下等着我。我让护卫们捧上药品，便钻进了轿子，再次与亨利挥手告别。
望着转身回去的亨利，我充满了自信。因为我知道，亨利还会再次找我，商谈合作开采矿产事宜的。
我更加知道中法之战，在今年是不会有最终结果的。即便是李鸿章将于下个月，签署的《李福协定》，那也只是暂时的。
不过是朝廷的缓兵之计，或者说，是李鸿章“逗着法兰西人玩的”。人家李鸿章压根就“没当回事儿”，甚至之后的细节条款，都没有上报朝廷。
所以，连“和谈协议”都没能确定实施，那么其中的“好处”，就更不用亨利去指望了。
与亨利告别后，我的轿子径直回了醇王府。回到王府内，我仔细地将西药收进衣柜里。
再次从怀中掏出了那几张房契，心中揣测着：按照何管事藏匿的地方来分析，这四张被“贴身”藏在被子中的房契，应该是最为重要的。
而另两张房契，应该是他们赚来的，或是谁人的抵押，再或者是谁偷的东西卖了，而尚未来取的资财。
不管怎么说，这两张房契，我可以大胆的私自留下。反正，没人敢把倒卖宫中御品的事，给捅出去。就是有人知道了，也只会暗自吞下这个哑巴亏。
将这两张房契重新揣进怀里，我又盯着另四张房契，思量着：大栅栏香远斋的这张房契，是大侧福晋正经营着的，只能将其交给醇亲王来处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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