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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后策-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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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时站在外面目睹了这一幕,不由嘴角有些抽搐。
真是没想到,萧沉落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看他拔下银针之后反复擦拭银针的样子就知道他定是在嫌弃谷幽澜脏了。
不过她也没多看,面上摆出一副惶恐害怕又担忧自家主子的模样,跟在昏过去的谷幽澜后面,回了毓秀宫。
萧沉落那边,是芙蕖和沉烟的事儿,她还是不要多管的好。
韶家的人,各有各的身份,也各有各的任务,在上面没有下达合作的命令之前,不可私下联系,也不可随意相交。因此,芙蕖和沉烟,都不知道她就是流矢。
但是因为燕飞大人的缘故,她倒是知道了她们的身份。
那两个丫头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她自然也要时不时地帮衬一点,还好,一切顺利。
萧沉落擦了半天手中的银针,但是却还是觉得这银针已经脏了,怎么都干净不了了,不由有些心烦,随意一扔,便把那银针丢在了御书房外的地上。
赫连轩看着他的动作也是觉得好笑,难得的调侃道:“怎么,孤的妃子在你眼里就这么脏?”
萧沉落自然摇了摇头,十分耿直地说了一句:“不是,只有她脏。”
听见他的话,赫连轩也是难得“哈哈”大笑了几声。
他就是喜欢萧沉落这样的性子,该直率的时候直率,该委婉的时候委婉。而且一直都是那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当真是,像极了那个人的性格啊。
萧沉落被他笑得有些窘迫,想起自己刚才一时口不择言说出的话,不由有些后悔。
只是话已出口,他再后悔也没用了。
“陛下,最近靖安王的脉象有点异常。”
萧沉落咳嗽一声,转头说起了颜绯尘的事情来,希望转移一下话题。
而赫连轩,却是在听见他这么说的时候,陡然敛起了笑意,微微皱眉:“什么意思?他的脉象有什么异常?”
萧沉落沉思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前段时日我去给他请脉的时候,他的脉象一直虚浮,分明是活不了几年的样子。就算他府中请来了我那位师弟,也是不可能解了流尘碎的毒的,最多不过是给他调养地像极了一个正常人。可是昨日我再去请脉的时候,却发现靖安王体内的流尘碎,似乎是解了。”
“哦?”
赫连轩神色不明地看向萧沉落,眼中尽是深意。
萧沉落沉重地点点头:“确实是解了,不过不知是何人给他解的。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靖安王便会与常人一般了。寿数,并不会受到影响。”
赫连轩脸上没有表情,萧沉落也看不出来他现在所想,只是他一直都觉得赫连轩对颜绯尘的态度有些奇怪,有些时候,他看着他们两人相处,都不由觉得赫连轩是真的宠爱颜绯尘的。可是有时候想起赫连轩背地里对颜绯尘做的那些事,便又觉得他们两个必定有仇。
真是不知道,赫连轩到底是怎么想的。
“孤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对了,以后不用再去靖安王府请脉了。”
萧沉落闻言微微一怔,但看着赫连轩比之刚刚有些不太好的脸色,到底,还是应了下来。
见赫连轩没有再继续与他谈些其他事的意思,萧沉落便是直接站起了身子,与赫连轩告辞。
天色渐晚,他可是答应了要早点回去陪沉烟的。
赫连轩自然也没有留他,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让他回去了。
而就在萧沉落走后不久,赫连轩也挥退了想要上前伺候的福盈,让所有人都退出了御书房。
呆呆地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儿,赫连轩缓缓起身,转动了一下书案旁边的已经待在书房许久的灯笼,看着露出的暗格,心中复杂。
“阿湛,那个孩子长大了,也想要东夷的天下了。你说,我该不该给他呢?”
暗格之中,是一副染血的铠甲和头盔,在其旁边,有着一个盒子,盒子外面是繁杂的花纹,颇有古意。
只有赫连轩知道,这个看上去并不怎么稀奇的盒子之中,放着的,便是颜绯尘寻找许久的丹书铁券。
那是颜湛当初闯过无数地方拿回来的,也是他送给他的最后一样礼物。
只是可惜,他却一直没有如他所愿。
宫殿内的灯火明亮,而那暗格内,却是一派黑暗。
正如,赫连轩在颜湛死后的这十年日子,一般。
………………………………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何必为
朝堂上因为谷家和柳家的事争执了足足一月,赫连轩却是迟迟不肯定下两家的罪名,一时间,各个派系的人都站了出来,为了自己的利益游说各方。
颜绯尘冷眼看着,依旧是保持着那副不在朝堂上多说一句话的样子,准时上朝,准时下朝,就算赫连轩亲自把他叫去问他的意见,他也依旧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
他知道,赫连轩怕是已经发现了他想要做的事情,毕竟,他不再让燕归羽给他遮掩,便是为了让他发现。
不过奇怪的是,赫连轩竟然没有什么动作,连以往用惯了的刺杀都不再进行。
他倒是更加看不明白赫连轩想要什么了。
无忧那句话说得倒是挺对的,赫连家的人,就没一个是正常的。
这一日,颜绯尘照常下了朝,难得的赫连轩没有特意把他留下。可是半路上,却是被许久不曾说过话的卢泓给拦住了。
“靖安王,不知可否给卢某一个面子,去玲珑楼一叙?”
这一句话落下之后,颜绯尘便感觉到了四周的视线,心下有些烦躁,但是面上还带着那熟悉的微笑,对着卢泓点了点头。
“既然卢相相邀,本王怎能不去?”
这么说着,两人便在周围各种各样的视线之下,相偕离开了。
一路无话,待两人到了玲珑楼的雅间之后,卢泓方才开口。
“我手上有卢家众人所做下一切事情的证据,你可否帮我交给陛下?”
颜绯尘没想到一坐下就听到这样的话,当即便是一愣。
而后,便想明白了什么,看着卢泓的目光尽是可惜之色。
“你这是,要牺牲自己保下卢家了?”
颜绯尘自然知道卢泓的意思,其实这些年卢家真的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而且卢泓这个人也着实有能力,让百姓也对这个丞相十分认同。
可是,却恰恰是因为这些,赫连轩更是要对付卢家。
不说卢家是现存的几大开国世家之一,而且还是子嗣最多的,自然知道的有关于东夷的秘密,也就越多。
赫连轩原来信任卢泓,一是因为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住卢家的人,二便是卢泓表现得实在忠心。
也因此,在卢泓牵涉到党争,赫连轩也逐渐觉得失去对朝堂的掌控之后,这份信任自然便会成为了多疑。
更不用提他们在背后谋划的让萧沉落在沉烟的影响对卢家产生怀疑了,仅仅是凭在春猎时卢泓调动了御林军一事,赫连轩便不可能再留他。
因此,谷家和柳家之后,便要到卢家了。
赫连轩迟迟拖着不给那两家一个定罪,就是因为他还没有足够的把握直接搬到卢家。
不为别的,卢家,毕竟还有一个卢老太爷,还有一个,卢泓。
若是颜绯尘站在卢泓的位置上,他必然不会如同卢泓一样还想着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是会先发制人,他不是要他们全家去死吗?那他就先送他去黄泉路!
“颜绯尘,我知道你想做什么,现在的我,也阻止不了了。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不是更符合你的利益吗?而且,若是我死了,你们计划中的让赫连家失去民心那一环,便也差不多了吧。死我一个,可是比死卢家全家来得实在多了。”
卢泓也是个聪明人,当初去平州赈灾的时候他便攒下了许多的好名声,这些年更是提出了很多利国利民的政策,百姓对于他这个丞相,可是当真十分敬佩,也十分在意。
因为,他是真的为百姓办事的啊。而不是其他官员那样只是想着怎样鱼肉乡民。
当然,卢泓做这些事情,也不都是刻意为之。
他是真正忧国忧民之人,也知道若是想让东夷强大,想让赫连家的皇位坐得稳,首先要稳住的就是百姓。
那个时候,他把目光都放在了七皇子赫连铎的身上,做这些事,也可以在以后赫连铎夺位的时候成为其中的一种筹码。
只是可惜,他还没来得及用到,就逐渐便卢家其他人的惹是生非和陛下的算计给拖垮了身子,后来更是让陛下对他彻底失去了信任,又得罪了两个皇子。
现在,也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卢泓,你觉得,赫连轩可能留下卢家吗?不说别的,至少男丁,便会一个不留。即便是你一个人顶了所有罪名,也救不下来卢家的。薛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听到颜绯尘的话,卢泓苦笑一声:“我知道,但是不做的话,又怎么确定不可能呢?颜绯尘,我不是你,也不是薛策。我只是想,在不背叛的情况下,保住卢家罢了。”
颜绯尘重重地放下手中的杯子,茶水一下子便溢出了杯外:“自欺欺人!”
没错,卢泓就是在自欺欺人。
他这么做,到底还是帮了颜绯尘,严格说来,也算得上是背叛了赫连家了。而且,他自己也知道,能够保下卢家的可能性,根本不足三成。
哪怕他早就知道颜绯尘等人给他留了退路,想要给他保下一条命来,可是他也依旧装作不知道。
不知道,便可以不接受。
宁愿死,欺瞒着自己去死,也不愿忘记那两个刻在心上的字“忠君”。
颜绯尘心情有些不好,看着依旧坚定的卢泓,突然便不想再跟他掰扯下去了,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卢泓,你可是真的决定了?若是这样的话,你定然不会再有退路。卢家的人我可以帮你护着,但是若是赫连轩在你死后还要发难,我也是护不住的。”
卢泓明白,他这是答应的意思,当下便急切地点了点头:“我早就决定了。颜绯尘,多谢。”
站起身对着颜绯尘拱了拱手,卢泓便从袖中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证据,递到颜绯尘面前。
在颜绯尘拿走之后,又对着颜绯尘作了个揖,不带一丝留恋地转身离去了。
而颜绯尘,则是拿着手中的东西目光悠远。
许久之后,他也是起身,走出了玲珑楼。
唯剩一句留在屋内的叹息,罢了。
从玲珑楼回到靖安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午时。
竺宁自然早就知道他与卢泓去了玲珑楼的事情,也知道卢泓与颜绯尘谈了什么,一时之间也是有些感叹。
以卢泓的本事,只要他不要对赫连家这般忠心,只要他稍微狠心一些放下自己的家族,他定然会成为乱世之中翻云覆雨的一代权臣。
只是可惜,他到底还是放不下那些东西,竟然自己给自己选择了这样一个结局。
不过,也正是因此,竺宁心中也是对卢泓升起一种莫名的敬意。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真正不负天地,不负家国,不负君王的人,实在是太少。
颜绯尘从来不会把外面的情绪带到竺宁面前,这次自然也是一样。
只不过看着竺宁什么都知道,但却只是张罗人给丸子加碗肉,丝毫没有想要安慰他的意思的时候,也是不由心中有些不满。
当下便把其他事情都抛在了脑后,从竺宁怀里拎出那个聪明得过分的小家伙,看着它乖顺地被扔到初夏怀里也不叫唤的样子心下微微满意。
暗中做了个手势,隐在暗处的赤玄更是嘴角一抽,然后就消失在了房内。
顺便带走了躺在房梁上的紫翡。
王爷说丸子表现得不错,让他们在王妃的基础上再给那个小祖宗加一碗肉,带走紫翡,说不定还能让她偷着吃点。
最近王妃担心紫翡吃得太多会身体不好,一下子停了她平时的零食,让紫翡最近饿得四处找吃的。
有这么一个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紫翡很明显看懂了赤玄的意思,充满感激地拍了拍赤玄的肩膀,不愧是与她一起训练出来的好兄弟,就是懂她啊。
而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加了一碗肉的丸子,则是沉浸在离开主人的悲伤之中,被初夏抱着去找薛策了。
碍眼的人和东西都走了,颜绯尘自然不再客气,直接便把竺宁给抱到了腿上:“今日一上午没见,莫非无忧一点都不想我吗?眼中怎么只有丸子那个小家伙呢?”
颜绯尘最后那个字尾音还微微上挑,吐在她耳边的热气让竺宁心中一颤。
呦呵,居然又开始调戏她了。
正好,上次那次被他调戏的时候她没有反应过来,这次全都补上好了。
心中暗定,竺宁却是并没有像往常往常那样调戏过去,而是难得乖顺地顺着他的力道靠进了他的怀里,眼眸含春,波光盈盈地望向颜绯尘。
同时,还把双手环上了颜绯尘的脖子,微微抬头,两人双唇一下子便距离不到一寸。
然后,才红唇微启,轻轻唤了一声:“夫君。”
竺宁何曾用那样的目光,那样的语气叫过颜绯尘,特别是叫了他难得从她口中听到的这个称呼,一下子,便红了耳朵,暗了眼眸。
“无忧,这可是你自找的。”
颜绯尘正要把竺宁抱起来,竺宁却是突然间松开了手,恢复了以往的模样,说出了一句极为煞风景的话:“该用午膳了。”
然后,便轻飘飘地推开了颜绯尘,径自坐到了对面去,徒留颜绯尘黑着脸留在原地。
………………………………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负君
六月初九的这一天,正是竺宁的生辰。
十八岁,对于大陆上的其他女子来说,正是一个为人妻,为人妇的年级。甚至有些人,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了。
可是对于韶家人来说,十八岁,才算是他们真正成年的日子。
韶家的少主在通过各方面的考验之后,一旦度过十八岁的生辰,便会在祭祖之后成为韶家的家主,而上一任家主若是在这个时候依旧健在,则是会从家主的位置上退下来,成为族中长老。
若是没有昭梺山的那场大劫,竺宁今日,便应该接过韶昀身上的担子,真正承担起韶家无数人接下来的生活。
她从出生便被认定了会是下一任家主,也一直都按照家主的标准要求自己,可是当她认为自己终于有那个资格能够担起一切的时候,她却彻底失去了这个机会。
去年的生辰,她并未大肆操办,甚至连一碗长寿面都没吃,就那样平平静静地过去了。
颜绯尘仿佛也是知道什么,一直都没有提起生辰这件事情。
只是这次,尽管竺宁也没有操办的意思,可是有些事情,却是必须要做的。
她现在不可能回昭梺山,也无法祭拜先祖,但是她这个少主的身份,却是必须要做一个了断了。
靖安王府之中,有一个暗室,竺宁在把事情与少柳他们说过了之后,便在几人不认同的目光中准备好了一切东西,静静地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连着几日的难眠,让颜绯尘也是有所感觉。
可是颜绯尘知道,竺宁早已下定了决心,他即便是劝,她也不可能会改变自己的想法。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她循着自己的心意去做了。
这一天天气正好,院内的海棠也开得正好。
竺宁早早起了身,草草用了早膳之后,便向着那间暗室而去。
颜绯尘没有陪她,他知道,这件事,是她的心结,只有韶家人才能解开的心结。他让她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也是为了让她能够彻底放下。
那间暗室之中,韶门七使都在等着她,这是她必须一个人去走的路,无论是他,还是其他人,都不能干涉。
只是,看着她平稳的步子,他的心里,却是耐不住地心疼。
看样子,他要再给青玄国那位七皇子找点麻烦才是。
颜绯尘眸色一下子暗沉下来,唇边也挂上了那抹标志性的温和笑意。
暗室不远,不过几步路,竺宁便走到了。
靖安王府之中,也不必担心安全,因此竺宁在跨进门去之前便挥退了众人,自己一个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阖上的门,向着几人的方向走去。
少柳他们已经在等着她了,陌桑、初夏、燕飞、寒羽都在,甚至连本该是在后楚的卿瑗,也因为知道了这件事而赶了回来。
他们看着她的目光之中,尽是难以言明的复杂,几人表情不一,但是竺宁却能够看出他们对自己这个决定的不赞同。
只是,她早已心意已决。
几人站在少柳身后,与对面淡笑着站着的竺宁相对而视,却是没有一个人先开口。
许久之后,竺宁到底还是先开了口。
“怎么一个个都苦大仇深的?我不再做这个少主,也不会成为家主,难道,便不是韶家的人了不成?”
几人听到她这近乎玩笑的话语都是有些气闷,一向沉闷的寒羽便不说了,但是与她最为熟悉的初夏却是也一个字都不想理她,气哼哼地转过了头,不想看她。
而卿瑗虽然在后楚磨炼一番后,身上气质已是天翻地覆,可是在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也是瞬间冷下了脸来,眼中有水光闪过。
燕飞还是那副妖孽的样子,可是熟识他的人都能够看出来现在的他有多气恼。
少柳和陌桑到底比他们大一点,这种时候居然还能保持着原来的态度不变。
只是心中如何想,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韶蓝,你真的想好了?”
少柳难得的又一次开口叫了她的名字,尽管,这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竺宁看着他,脸上笑意深深。
“大哥,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吗?我心意已决,何必多说呢?”
少柳食指在折扇上扣了两下,眼中神色不明。
片刻之后,还是点了点头:“既然这是你所想,那么,我便帮你完成这最后一次仪式。”
“大哥!”
少柳话音一落,其他几人都是纷纷开口,震惊地望向少柳和那边早已料到这样场景的竺宁。
如今韶家长老家主皆不存在,他们韶门七使自然便是暂代长老之位。
韶家一直都有一个规矩,那便是如果一任家主或者少主做了什么危害到韶家的事情的话,长老们在经过商量之后,可以去除那人身上的家主一职,亦可把人逐出韶家。
只不过这么多年,倒是并没有这样的事情出现,慢慢的,大家也忘了韶家的长老竟然有如此之大的权力了。
只是竺宁却没忘,少柳他们,也没忘。
早在竺宁提出让他们暂代长老一职的时候,少柳便大概猜到了她的意思。
不过竺宁一直不说,他便也当做那些真的都是自己的猜测,亦是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陌桑他们。
只是,在前段时间竺宁的频繁暗示之下,少柳也是明白,自己的这番猜测,怕是要成真了。
正好卿瑗也要来长安一趟,他便把这件事先告诉了他,让他赶了过来。
至于其他人,都是昨日才知道的。
今天听竺宁和他都如此说,自然便会有些难以接受。
尽管,早一步知道的卿瑗也难以接受吧。
竺宁看向少柳,然后又把目光扫向每一个人,只缓缓说出了四个字:“我意已决。”
看着她坚定的样子,几人便知道,再也无法转圜了。
从小到大,只要是竺宁下定了决心要做的,从来都没有做不成的。而且,在少柳已经同意的情况下,他们便是反对,也没有什么差别了。
只见竺宁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双手交叉置于地面,然后缓缓低下身子,将额头放于其上,正是一个真正的跪拜大礼。
而她面对的,正是少柳不知何时拿到手中的家主令牌。
清亮的嗓音在暗室之内缓缓响起,让卿瑗几人彻底湿了眼眶。
“不肖子孙韶蓝,因一己之故使得韶家面临灭顶之灾,自觉愧对家族中人,不配家主之位。今日特此请罪,望先祖惩戒。”
所有人都知道,那件事情不能算是她的错,陌桑他们都以为她已经走出来了,也不会在时时刻刻背负着韶家五万多条人命的压力继续走下去,可是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她从来都没有走出来。
她依旧背负着那些人命,背负着他们所不知道的愧疚之感。
那些噩梦,纵使不会再有,可是记忆却是忘不掉的。
那一天的漫天血色,一直都在她的记忆中,如跗骨之俎,无法去掉。
初夏和卿瑗看着她微微颤抖跪伏在地的样子,突然就不忍心再怪她,也不忍心再拒绝她的意思了。
若是这样,能够让她心里好受一点,他们又何必介怀呢?
就算她再也不是韶家的家主,没有了那个他们必须要跟在她身边保护她一辈子的身份,莫非,她便不是韶蓝了吗?
他们保护的,是韶家的少主,未来的家主,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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