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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武绝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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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松了一口气,“顾大小姐,又玩什么?”走过去点上烛台,红烛下意外看到的是顾雪色笑盈盈的脸庞。
看到她这样的神情,海月狐疑地在她身畔坐下,“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找你喝茶,聊天。”顾雪色纤手一挥,让海月看清桌上放的茶壶茶杯。
海月没有动,烛光下仔细的盯着她的眼睛。
“怎么?不信我?以为我在茶中下了药么?”顾雪色微笑着,翘起如花的手指,端起一盏,饮下,将杯底亮给他看:“还不信么?”[炫+書网…fsktxt。COM]
海月依旧没有喝,审视着她的脸颊,轻声问道:“脸上还疼么?”
顾雪色柔柔的眼波晃了一下,抚摸着脸颊幽幽的说:“怎么可能不疼?但这一巴掌让我牢牢地记住了他!我不会忘记今日之耻的!”
海月不置可否的劝慰:“你不应该将这些事看得太重,我虽然不知道你对尊主说了什么,不过想也能想到定是你激怒他了。夫人突然自残双目,尊主平日里那样的疼她,心情怎么可能会好受?你这时候去掳虎须,便是自找没趣。”
“她自己伤的?”顾雪色陡然呆住,喃喃道:“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也是我刚刚才得知的。”海月出着神,“你们女人真是让我搞不懂,平日里那样温柔的夫人生起气来居然惊天动地。尊主对她有多好,我看在眼里都感动,她竟然可以无动于衷。伤了她自己,远胜过伤尊主本人,这样的狠手,我都下不去,她竟然能做得出来,太不可想象了。”
顾雪色呆呆的听着他的自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顾倾城自己做的?为什么?
在顾雪色的心中,一直认为,如果你恨一个人,就杀了他,如果你不想见他,就逃开他身边。可是顾倾城居然两者都不选,选了这样一条极端的路走。
刚刚得知自己怀了身孕的她必然是会更加矛盾,但既然前面这五年都挺过来了,这最后的关头为什么不能坚持得住?女人,注定会是一个弱者。
为男人付出了情爱还要怀有他们的骨肉,怀孕十月,一朝分娩,连自己的精血皮肉都付出了,到最后换来的依然是亲人的死去,家园的残破。若爱人真的是这么一件伤心伤神的事,她顾雪色发誓今生都不再碰它。
她倏然妩媚的一笑,对海月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海月一怔,呆在那里一时没有回答。
顾雪色颦眉道:“怎么?答不出来?是不喜欢还是不好意思说?”
“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海月也笑了,“这不像你的性格所能说出来的话。”
“那只能说明你还不了解我。”顾雪色正色:“我再问一遍,你是不是很喜欢我?我只问这最后一遍了!”
“喜欢。”海月终于回答,还是带着笑的眼眸,但是笑得很真挚,并非轻佻。
顾雪色看到他的郑重其事,恍惚着有些感动,却强压住自己的心神,说道:“有多喜欢?我和你的尊主在你心中谁更重要?”
海月偏头想了想,回答:“尊主。”
第四部分 亦解难脱 亦难解脱(3)
“你?都不肯为我撒谎?”顾雪色显得很气馁,“这也算喜欢我么?”
海月却坦坦荡荡的回答:“我是很喜欢你,但不会喜欢到为了你冲昏头脑去做不利于尊主的事,如果非要我在你们之中选择,我想我绝对会站在尊主这边。但如果你不与尊主为敌,我不会辜负你。”
顾雪色凝视着他,略带冷嘲:“说了等于没说,对于女人来讲,只有把自己看作是唯一的男人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我最看不惯那些什么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大男人。没想到连你都是这样。”
“尊主不是我的兄弟,是在我头上的天空中耀眼夺目的一轮红日,我毕生都会仰望着他的光芒,但如果让我做第二个后羿,那是不可能的。”海月微笑的眸子中露出少见的严肃与庄重,“我再劝你一句不要和尊主为敌,我从没见他饶过任何会与他为敌的人,而我也不想你遇到什么危 fsktxt。cōm险。”
“说喜欢我,却不肯保护我,这样的男人我不要。”顾雪色不屑的冷笑,站起来,一端茶杯:“喝完这茶,从今后各奔前程,两不相欠!”
海月还是没有端,顾雪色看着他,慢慢的将茶杯端在自己的口边,朱唇如丹,淡笑着一点一点就茶饮干,再亮杯底,将杯子掷下就走。
走到门前,海月突然在后面一把拉住她,脱口而呼:“雪色!”
她站住了,头一次听他这样叫自己,心底再一震,回过头去,柔柔的说:“其实,我也不想要你真的为我牺牲什么,只想听你说出一句话,说你在这世上,最在乎的人是我,就足够了。”
海月愣住,月光下看到她美丽的眼睛中有一滴泪蕴含在眼眶之中。
“我从小父母双亡,被义父收养,虽然和顾家的人感情尚好,但是这辈子从没有人把我当珍宝一样宠爱过。我好嫉妒姐姐可以得到君无缺这样的深爱。就连义兄如今都找了人生的伴侣,唯有我,寄人篱下,孤苦伶仃,无论是悲是愁,都不会有人真的关心在乎。直到前几天,我打你,你都不还手,我以为,以为你会是那个在乎我的人,没想到……没想到你还是这样伤我的心,我真的错看你了。”
她强忍着啜泣,泪盈盈的眼波让海月突然觉得一阵心疼,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双肩,想安抚她,却不知怎样开口。而顾雪色却呜咽着扑倒进他的怀里。
“你……别哭了……”每逢看她哭,海月就手足无措。而听了她的肺腑之言,海月更加心动。和她比起来,海月一样是父母双亡,只不过因为他是个男孩子,不会将许多事情看得那么心重。寄人篱下的滋味老早就忘记了,在他心中,天一海阁就是自己的家,终生不会离开,但他依然能理解顾雪色的心情。只是没想到自己真心真意说的实话会惹得她落泪,不禁后悔。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还不行么?”他只有不断的道歉认错,希图让她平静下来。
她扬起泪脸,翘起嘴唇:“那你刚才连杯茶都不肯喝,那可是我辛辛苦苦亲手为你泡制的。”
“好好,我喝就是。”海月将她拉回桌前,看着桌上那套茶具。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他不得不有所顾忌,正思忖着要怎样喝才能以策万全,顾雪色却娇笑着将自己的杯子倒上茶,举到他面前,道:“你就用我的杯子喝,不喝我就走了!”
海月迟疑着要接过来,顾雪色一调杯沿,将刚才印上自己唇印的地方对准他的唇,说:“就用这一面喝,若你肯喝下,我就既往不咎。”
海月看着杯边那浅红色的印痕,鼻尖犹有唇香,迟疑间顾雪色已经嗔怪着催促:“你喝不喝?再不喝我就恼了!”
海月终于一笑,俯下头就着她刚才的唇痕将杯中的茶啜了一口。
“这才对嘛!”顾雪色笑着回头放下茶杯,恰此际,海月又将口中的茶吐自己的手中,借着屋中的昏暗,茶水顺着垂下的手指滴落在了地上。他不得不防,尽管他的确很喜欢顾雪色,却不能忘记自己的职责所在。从立场上讲,他们依然是敌人,从感情上讲,顾雪色又对君无缺有着很深的敌意,他稍有闪失,极可能会犯下大错。
喝了茶,看到她从怒转喜,他暗暗感慨女孩子的心思多变,用另一只手拉起她道:“好了,我茶也喝了,天也晚了,你快回屋休息吧。”刚牵起她的手,他猛然发觉头昏沉沉的,一阵眩晕,顿时知道中了道儿。惊诧地瞪着她,勉力开口问出:“为什么?”
顾雪色的脸近在咫尺,已没有一丁点儿的笑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倒下,眼中隐隐的浮现出一缕哀伤。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顾雪色没有回答,但她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道原因。她苦心经营了这个小小的阴谋,将独门配置的迷药藏在唇红中。若他饮下了茶,则茶中有解药,他不会倒下,但他终究没有信任自己,没有真的喝下那杯茶。
最简单的信任都不曾有,这样的感情怎么会禁得起日后更加惊涛骇浪的人生历练?她俯下身看着他沉睡的面容,心中的悲戚被她狠狠的抛开,转身走到门前,停伫了一下,还是忍住没有再回头。拉开门,一跃身悄然而去,将自己融进夜色之中。
第四部分 亦解难脱 亦难解脱(4)
疼,好疼。无边无际的疼痛紧裹着全身,像火一样熊熊燃起。她从头到脚似乎都被火团包裹着,而她的眼前一片血红,什么都看不到。她拼命的伸手去抓,想抓住点什么依靠,却什么都抓不住。
“救救我,救救我……”她情不自禁的轻吟,一遍又一遍,在梦中,她露出了她最脆弱的一面,她急欲逃开那团火,找一片乐土、一池温泉去洗刷被灼伤的伤口,然而梦和人生一样的脆弱,在梦中她都找不到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她想哭,却哭不出来一滴泪,她哭出的都是血,艳红的血泪,将雪白的纱布都已染透。
“姐姐……”有人在她的耳畔轻声呼唤着。是在叫我么?她意识迷离,只能感觉到有人握住她在空中乱挥舞的手指,俯在她的耳畔关切的低问:“姐姐,你很疼么?很难忍么?”
疼么?是的。现在的她如万剑攒心,恨不得即刻死去。然而她却连死的力气都没有,只有喘息着呻吟:“疼,好疼……”
对方紧紧握住她的手,低柔的声音是一种萧瑟:“姐姐,我很抱歉以前我伤害了你。那都是出于嫉妒。从我五岁到万花城起,你是最爱护的我的一个人,但是,我却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现在,我要弥补这一切。”那声音坚决有力:“我要带你离开这里,这里是你一切痛苦的根源,而君无缺就是那个让你痛苦的魔鬼。我要让你活下去,就必须让你离开他!保护你,不再受他的伤害!我带你回家,回万花城,那里会治疗你的伤口,让你一点一点复原起来。我们回去查找古籍,说不定还能找到让你的双目复明的方法,你不值得为了那样一个男人而丧失享受整个世界光明的权利。”
随着那个声音,一双手将她扶起。“你还能走么?君无缺现在望海阁议事,一时片刻回不来,我们必须在这个时候逃走,否则没有别的机会了。”
逃走?为什么要逃?她很想问,但是却没有力气张口,她疼得根本无法站起,更不要说移动半步。
此时,她的嘴里被人塞进一颗清凉的药丸,同时听到那人说:“吃了这药,是咱们万花城的万花露,你会感觉好一点。”然后那人扶着她,一点一点移下床,移到门前,轻推开一道门缝,她被半拉半拽的走出这个房间。
而她此时神志模糊,甚至不知道她即将要去向哪里。但她只是隐隐的感觉到,一件很珍贵的东西被她丢下了,或者说遗忘了,就丢在身后,那间满是花香的屋子中,而她,却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雪色刚刚将顾倾城带出绾春居,暮色下骤然看到院中站着一人,冷幽幽的目光看着她们,像来自……地狱的使者,不动不语,却让人颤栗。
顾雪色一颤,同时又看清那人的脸,脱口轻呼:“是你?”她挺起身,抱紧顾倾城的腰肢,低喝道:“让开路,否则我要你死!”
“你们要去哪里?”那人静静的开口,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连眼神都是寡绝如水。
顾雪色戒备着看着他,暗地里已将佩剑悄悄抽出一截,口中道:“回万花城。怎么,你以为你能拦下我么?”
“凭你一个人?就准备这样大模大样的离开天一海阁?还妄想挟持夫人一起走?这是死罪,尊主可以让你连死十次百次!”那人冷笑一声,恰好原本遮住月光的乌云散去,一轮光辉照在他的脸上,将那张坚毅冷漠的脸映得几乎透明。武九歌,他早已看透顾雪色的心思,睨着她紧张的神情,缓缓的说道:“你还真有几下,竟然让海月中了道儿,不过别以为天一海阁无人,若让你这么轻易的带走夫人,也许回头十次百次死在这里的人就会是我了。”
“有本事你来抢人啊。”顾雪色一手护定顾倾城,一手已将长剑的剑柄牢牢的握在手中。此刻间,顾家所传授的剑法中最具杀招那几式电光火石般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只待武九歌再上一步,她便要动手了。
然而武九歌只是站在那里默默的瞅着她。两人对视,气氛凝窒,无风能过。
突然,武九歌牵扯嘴角微微咧出一个笑容:“打败我,你想好怎样逃开么?逃到海边之后你有船么?你准备就带着一个瞎子一起划船数百里回万花城么?在茫茫海上你知道如何辨别方向么?”
连串的发问让顾雪色张口结舌,勉强嘴硬道:“用不着你管,我自然会有办法。”
武九歌眯起眼眸,看着被她撑住却明显虚弱不堪的顾倾城,瞳眸中闪烁不定着,猛回身,沉声道:“要想走,就随我来。”他回头斜睨着顾雪色:“你敢么?”他话说完后已经腾身而起,没有走正门,一掠已上了屋脊,在上面站定,低头看着顾雪色,似在等她。
顾雪色呆住,她当然不能相信武九歌会为她引路,但是,既然已经被他识破了行踪,显然是走不了,只要他一声呼喝,天一海阁上下立时会出动无数的人将她围住,既然大不了都是一死,便跟着他去又能怎样?
她咬定牙根,双手紧紧拉住顾倾城,也腾身而上。武九歌诡异的一笑,转头而去,她在后面紧紧相随,寸步不离。
风和树影都在顾雪色的眼前闪过,黑夜中她只能死死盯住武九歌的背影,高低上下,毕竟是多了顾倾城这么一个病人,并不能行动自如。好在她自小最苦心练习的就是轻功,而且向来自……负,一口气提上来,无论如何都不肯服输。
不知道飞驰了多久,转眼间已经临近海边。
在沙滩上武九歌骤然停住,顾雪色赶到时迎面的海风夹杂着浪花点点将她的浑身几乎打透,冷得刺骨。
“带本姑娘来这里,有什么花样尽管使吧!”顾雪色对视着武九歌那高深莫测的眼眸,悄悄环视四周的动静,不远处的海上有一艘小船,随着海浪上下起伏,但在夜色的掩映之下,却极难看得清楚。
第四部分 亦解难脱 亦难解脱(5)
武九歌眺望着那条船,双手后背,丝毫没有动手的迹象。问她:“看到那船了么?那上面有我两个心腹,精于海上行舟,你若现在上船,还来得及离开。”
顾雪色怔住,看着他唇边那丝冷冷的微笑,不敢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反问道:“你要放我们走?为什么?你不怕君无缺知道么?你这么做是在忤逆他,他知道后绝不会放过你的!”
“你罗里罗嗦话还不少。上不上去你们随便,反正要杀你我现在也易如反掌,不怕你不走后到尊主面前去告发我。”武九歌幽幽的冷笑。
顾雪色盯着他的眼睛,思忖着该不该信他的话,而身边的顾倾城依然是悄无声息,虚弱的靠在她的肩膀上,不能为她代做任何决定。
她终于一咬牙,横下心拉着顾倾城走向那条船。船还在风浪上颠簸着,船头果然站着两个精壮的男子,身着天一海阁的衣服,恭敬的迎接她们的到来。
武九歌看着她们的背影,噙着的冷笑一点点释放出来,他竟然忍不住想开怀大笑。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胆大妄为的一件事,背叛了他曾经发誓要生死追随的尊主,放走了尊主最爱的人。
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武九歌的心口隐隐作痛。这一切的起源只能怪君无缺自己。过分的自负自信,将别人的喜怒哀乐从不放在心中。文七舞为了他,不惜出卖自己拯救天一海阁,而君无缺居然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眼睁睁看着她跳向火坑而不管不顾。这让武九歌绝望,让他疯狂。他深爱文七舞这么多年,最终看着她为别的男人去送死,他无法原谅这个间接伤害了她的男人,哪怕这个人是如天神一样要顶礼膜拜的天尊,他一样不会原谅!不会!
“终于你也要尝到什么是失去爱人的痛苦滋味儿了……”他悠然慨叹,带着几分恶毒和怨恨。
倏然间,一道冷厉的劲风从旁边袭来,他本能的一躲,依然慢了一步,衣袖“刺啦”一声被人削断。他大惊,凝眸看去,一柄冷森森的长剑和一双冰雪般的眸子就在他的眼前。
“你敢做背弃尊主的事!”天风冷冷的质问,那双眸子虽然一向寒冷,却从没有在武九歌面前如今天这样杀气腾腾。
武九歌吃惊之后却悠然一笑:“原来是你,我就知道你也会跟来。”
天风将剑一横,抵在他的喉前,喝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武九歌无畏的挑战他的冷眸,坦白的说:“为了七舞,为了尊主的负心和七舞的痴情。这是尊主应得的!”
天风的寒眸注视着他,在他心中也许也有质疑,不敢相信武九歌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叛徒之举。而武九歌却意犹未尽的笑睨着他,悠然道:“你真的很生气么?是在气我放走了夫人对不起尊主,还是气我让你从今往后无法再见到她了?”
天风手一抖,剑刃已经在他的咽喉上划出一道血痕。武九歌依然冷笑着:“别人也许不知道,但你的眼神岂能骗得了人?这天一海阁中,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你看在眼里,为了她,你出生入死多少次?我佩服你,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慕的女人在别的男人的怀抱里而无动于衷,这份定力,我自愧不如。”
天风盯着他的眼睛,缓缓的吐纳:“因为我从来没想过要占有她,她的心中只有尊主,让她幸福是我唯一的使命。”
他手臂一推,将武九歌推开身前,冷冷道:“你不配做刑门的掌门人,看来该去领罪的人是你了!”
他团身抱剑,夜色下纵身如飞一般掠向那艘即将开启的小船,他没有杀武九歌并非不能杀他,也非不舍得杀他,而是不屑于杀他。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只为了自己的私欲可以出卖别人的人的血不配溅在他的长剑之上,哪怕这个人同是海阁四使,与他曾亲如手足。他只知道,背叛了尊主的人便是敌人,所以从今往后,武九歌会是他的第一个劲敌!但是此刻,他要先将夫人追回,为了尊主,他知道尊主不能失去夫人,正如天一海阁,亦不能失去尊主!
顾雪色刚刚吩咐船工开船,就见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剑光闪烁,眨眼间,两名船工已经倒地身亡,咽喉处留下一道细薄的血痕。
“谁?”顾雪色陡惊,这样的剑法必然不是常人所能有,难道是武九歌变卦了么?紧接着那道黑影闪到她眼前,却没有理她,一手抓向她身后的顾倾城。顾雪色急忙抽剑出鞘,却拦不住他,情急之下一探手也抓住了顾倾城的另一只手,两人一拉扯间,顾倾城疼得轻呼出声,那人立刻放开手,跪倒在船头,沉声道:“天风恭请夫人回阁!”
顾雪色挡在他们中间,昂首道:“天风,我知道你是个正直的人,你应该看得出我姐姐在天一海阁都受了怎样的苦,我不能再让她留在这里,如处炼狱!”
“夫人的去留,只有尊主能做决定,其他人,无权带夫人离开。”天风冷冷道:“顾小姐若再阻拦,但请不要怪我剑下无情!”
“我怕你?”顾雪色陡挑秀眉,举剑相视,两人之战一触即发。
恰在此刻,顾倾城轻轻呻吟着扬首问道:“是天风么?”
天风回答:“正是属下。”他没有抬头,在他心中,主人与下属的分界极为分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逾矩半分。
而顾倾城半靠在顾雪色的怀中,因疼痛而昏迷的神志借助着万花露渐渐醒转过来,但她并不太清楚自己身处哪里,只能从颠簸的船身和四周的海浪声中猜出谜底。
第四部分 亦解难脱 与世绝(1)
她依然虚弱,却轻颤着伸出一双纤弱的手迎着天风声音所在的方向举起,纱布下掩盖了她可能凄绝到了极点的面容,但是她的声音依然柔美清灵,哀婉缠绵的低恳:“天风,求你成全我吧。五年了,我一直生不如死,如今我只渴望哪怕一天的自由。”
天风浑身剧颤,痴痴地望着她那双停留在空中的玉手,那样的柔弱无骨,无助的在飘摇的船身中轻颤,让他几乎情不自禁想将其握在自己的怀中。而她的话让他更加心痛,一瞬间呆住。
失去了眼睛的她在他心中依然美丽,绝代芳华亦如当初在尊主婚礼上惊艳的一瞬。从那一刻起,他就不仅仅是天一海阁的四使之一,还成为她最忠诚的奴仆,愿意终生都默默守护着她的人。他曾经发誓,今生决不会做任何违背她的意愿,令她伤心的事情。而这一次,是她第一次开口求他,他却无法回答。
“求你……”她依旧哀恳,声音脆弱得几乎断肠:“我不要再为他心痛了,我太累了,只想找个平静的地方,将我的孩子生下,平淡的终老一生。”
“可是,尊主爱夫人。”他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以坚定自己的信心。
而顾倾城的唇边那脆弱虚幻的微笑却苦涩的无边蔓延:“他的爱足以杀死我,而我,现在没有杀死自己的权利。所以我只有远远的逃开他,才能保住我和我的孩子。”
她摸索着过来,抓住了他的衣服,轻撼着他的身体,那双看不见的眼睛似乎能透过厚重纱布射透,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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