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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醉云边-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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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下发软,晃了又晃,醉红泪木然地颓坐于地,目光变得僵直呆滞,满脸笑意犹在,神情却没有了悲喜。
  
  卫离微微一笑:“小醉先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杀人不如诛心,看来浣花醉家会在小醉先生的掌控之下,重振雄风。”
  
  对于赞誉之词,醉非雾丝毫没有欣喜之色,娥眉微扬,冲着一本冷声道:“醉红泪再不肖,如何处理,也是我们醉家的事情,所以一本君,如果不想和我们浣花醉家两败俱伤的话,你当初答应我姐姐的条件,现在乃至以后,依然需要履行。”
  
  阴晴不定的神色,让一本看上去有些恼怒,他暗中与醉非雾达成协议,就是想利用一起可以为我所用的势力,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在他没有实现自己的目的之前,自然不想和醉非雾撕破脸皮,只是经过接触,他发觉自己也许犯了一个错误,这个年纪甚轻的醉家五小姐,好像比醉红泪更难对付。
  
  卫离神色肃然:“小醉先生,我们倭国剑之圣者,从来遵守承诺,绝对不会食言,你放心,这个人,还有长春帮的帮主卫离,我们都会交给你来处理,只不过,当这两个人交给你的时候,不一定还活着。”
  
  话外有音,一本也是愕然:“艾子小姐,您要杀了秦谦吗?”
  
  微微躬身,优雅如出水芙蓉,卫离笑道:“一本君,濑户大将军曾经训诫我们,如果不是万无一失的事情,聪明的人,绝对不会去做。以我对列龙川的了解,妻子儿女,都不可能成为要挟他就范屈服的筹码,所以,对付他那样的人,要挟是下下之策,唯有诛心,摧毁他的意志,我们才能够一鼓作气,取得胜算。”
  
  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本虽然也觉得卫离说的话,极有道理,可是他现在还不想放弃将秦谦折服的念头。他就不相信,在大倭的神圣威力之下,秦谦会不屈服,那个靖边王会不受要挟,不肯就范。
  
  似乎是轻轻地冷笑一声,卫离别有意味地摇下头:“好吧,一本君,您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您是濑户将军的得力部下,我尊重您的意见,那么,一天为期如何?如果一天之后,秦谦还是不肯为我们大倭效命,他的尸体,就会被送到列龙川的面前!”
  
  一天的期限,一本心里颇为不满,却不能明着和卫离对抗,偷偷地示意了一下醉非雾,醉非雾冷冷地插言:“如果要把秦谦变成尸体,除了我,谁都不可以动手!”
  
  卫离没有反驳,就算是默许。
  
  这次松了一口气的一本生怕卫离反悔,连忙赔笑道:“是,多谢艾子小姐,艾子小姐,一本另有要事请您移步。”
  
  悠然转身,卫离看都不看石牢里边的众人一眼,随着一本和三五个剑者出去,然后从一处巨大的山石处进入地下通道,在幽径荒僻的地下通道几转之后,眼前便是一处密室。
  
  站着密室之前,一本的神情立时肃然起来,把腰弯成了九十度:“藤原院,汉人面前,恕一本无礼冒犯。”
  
  在倭国,将军之女,被称为某某院,艾子乃倭国藤原大将军的小女儿,藤原大将军和濑户大将军互为牵制,又互为勾结,关系极其微妙,一本不过是个剑者的小头目,自然不敢得罪藤原艾子。
  卫离淡然一笑:“一本君,还是入乡随俗,叫我艾子小姐吧。”
  
  一本连声应诺:“是,艾子小姐,内亲王茜黛宫已经久候您多时了。”
  
  倭人称天皇之女为内亲王,也就是汉言语义中的公主。
  
  密室之中,居然有一位倭人公主,卫离不动声色地微笑示意,密室之门悄然打开,淡淡的香气飘散出来。
  
  因为级别太低,一本和随从剑者自然不能进去,有蒙面的侍女出来,引着卫离进去。
  
  满室生香,暖而柔婉,有一妙龄丽人,珠环翠绕,云裳华服,脸上也蒙着面纱,那双幽怨的眼睛从卫离迈入密室之门的瞬间,就紧盯着她不放。
  
  密室之门悄悄关上,那个妙龄丽人挥手令侍女退下,幽怨之色,变成怨毒,依旧死死地盯着卫离:“老大,没有想到,我们居然还有重逢之日?”
  
  这个内亲王茜黛宫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
  
  没有丝毫的惊讶和差异慌乱,卫离躬身施礼,微笑着以倭语对答:“藤原艾子见过茜黛宫殿下。”
  
  


42

42、情根消磨红颜劫 。。。 
 
 
  
  幽径通幽。
  
  外面看上去只是阔敞纵深的廖府,里边却大有沟壑,别有洞天。
  
  尚施公主走在前边,微垂着头,虽然看不到她的眉眼,可是从她飘曳无心的步法,列云枫便看得出来,她纠结在犹豫彷徨之中,一时之间,好似难以下定决心。
  
  噗地轻笑了一声,列云枫在后边笑道:“指点迷津之行,固然令人感恩戴德,不过引人入瓮之举,也一样令人欣然。”
  
  好像被雷击到,尚施公主的身子微微一抖,连忙回身道:“我是身不由己,到那里,都有阃德规矩约束着,只是小王爷英姿天纵,既然知道了,为何还要乖乖就范?”
  
  又是一笑,看着尚施公主又是懊恼又是紧张的尴尬表情,列云枫反而轻松下来:“我不过随便说说,公主倒坦诚得紧,先自说破了。既然公主也说了,自然该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您是金枝玉叶之尊,尚难推诿,何况列某不过一介蒲臣。”
  
  浅若桃花的淡淡嫣红,浸透了尚施公主那双翦翦明眸,她停下了脚步,迟疑着:“虽然终是逃不开,躲过这会子的气头儿,也是好的。母后也说过,小王爷从小到大,惯会耍赖逃责,今儿,今儿皇兄气得紧了,小王爷真的要去?”
  
  列云枫笑道:“我不去让他消消气,万一寻上公主,公主金玉之质,如果受得了这份委屈?”
  
  哼了一声,尚施公主依旧微红着眼睛,半是含酸半是幽怨地:“小王爷,那些鸾凰鸾俦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又哪里由得我说上一句半句?说来说去,我也不过是一枚由人摆布的棋子,小王爷杀伐决断,何必消遣我?”
  
  这几句,大有深意,而且作为公主之尊的身份,不免失态,尚施公主历来以贤淑贞静之名闻于朝野,连慈惠皇太后对她也很是喜爱,在皇族宗室闲谈之中,从未有人私论起尚施公主有失态之举,现在她忽然娇羞含酸,尽是小儿女之态。
  
  凡此失态者,若非酒醉失言,便是真情流露。
  
  列云枫却不露声色地笑道:“我平日虽然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博采旁收,现在惶惶欲上砧板,哪里还有机智去解公主的机锋?说到消遣,明明是公主在消遣我,我也不敢生诽妄之心,公主多虑了。”
  
  有些羞涩,又有些急恼,尚施公主薄怒:“你是说我反咬一口吗?列云枫,路遥知马力,清者自清,多多说无益,你且看着,方知道我是什么人。”
  
  薄怒的尚施公主,别有一番动情的明媚,列云枫仍旧不生气,笑道:“多虑易燥,公主息怒。”
  
  愣愣地看了列云枫一眼,尚施公主终是叹了口气,还是对他无可奈何:“小王爷请吧。”
  
  微笑点头示意,列云枫请尚施公主前边引路,穿阁越厅,到了第三进院子,转过抄手回廊,到了一处宽敞的正厅,五间明两间暗,虽然没有太多装饰,却显示出极为恢弘的气势,门扇虚掩着,外边并没有人保守,可是暗哨巡回,严谨异常。
  
  停住脚步,站在门外的台阶下,尚施公主神色立时肃然,躬身道:“哥哥,他来了。”
  
  里边哼了一声,颇为不满,声音微厉:“来了就进来,难道还要我亲自去请?”
  
  脸色一红,尚施公主不敢言语,列云枫却是一笑:“本来情深必伤慧者不寿,哪里敢劳您亲自来请,我还想多活着些年呢,再折了本就不多的寿算,也就得英年早逝了。”
  
  惊诧地回头望着列云枫,尚施公主虽然经常听侄女儿敬敏小公主榕儿说起列云枫诸种事端,还未
  尝亲眼看到他真的如此嬉皮笑脸地和皇兄说笑,尤其皇兄还在生气,不由得暗中捏了一把汗。
  
  里边的皇帝只是哼了一声,有些咬牙切齿地:“还不给我滚进来!”
  
  列云枫笑呵呵地抬步就走,与尚施公主擦肩而过的时候,低声笑道:“有好戏公主也舍得不看?若不进来,他也有命令召见。”
  
  一时之间,又是担心又是生气,尚施公主哪里肯信,列云枫从心里以为她会幸灾乐祸,他应该知道自己不是那样的人,为何偏偏这样说,令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果然列云枫刚刚掀起帘子,里边皇帝低声道:“施儿也进来。”
  
  就站在门槛处,列云枫挑起帘栊,让尚施公主先进去,自己也随着进去,里边光线很透亮,地当心儿一张八仙桌,皇帝穿着一身宝蓝色的棉绸箭袖,腰间系着八宝英雄带,外边还罩着一件玄色密地大红牡丹团花的披风,那双眼睛里边,满是深沉的怒意。
  
  八仙桌上,放着一方戒尺,应该是私塾先生教训学生那种,戒尺泛着乌油油的光泽,被乌沉沉的桌子漆色映衬下,显得幽凉。
  
  除了皇帝之外,这偌大的正厅里边,居然没有侍卫仆从随侍。
  
  尚施公主和列云枫先后跪下给皇帝叩头,皇帝端坐在太师椅上,冷厉的目光紧盯着列云枫,也没有叫他们起身,也没有说话,就是满面肃然地看着。
  
  把头垂得更低,两颗清凉晶莹的泪水,从尚施公主的眼角流下来,她最怕这种不尴不尬的境况,奈何皇帝总是每每将她置于此等尴尬之中。
  
  不叫列云枫起身也就算了,连她也不叫起来,这分明是将她和列云枫看做一体,皇帝时刻都不忘提醒列云枫,自己早晚是要尚了他做驸马。
  
  三个人各揣心事,皇帝和尚施公主都沉默不语,列云枫笑着又叩了一个头:“您十万火急召枫儿过来,怎么见了面,反而不舍得发落了?”
  
  皇帝哼了一声:“我不急,你倒是很急?”
  
  列云枫道:“贤者先天下之忧而忧,枫儿一心效仿圣贤,自然先万岁之急而急!”
  
  胡扯!
  
  气得一拍桌子,皇帝喝道:“我问你,既然小王妃有了身子,为何不在王府中静养,反而偷偷地
  带着她颠簸于江湖,这一路走到图苏城,山高水远,你就没有想过会出意外?难道除了你,王府
  里边的人都无法将逍遥王妃照顾周全?还是你信不着太医院那些御医的脉案?现在逍遥王妃遇袭,伤了腹中之胎,你父王母亲尚在为国戍边,浴血奋战,你让朕来日何颜面对你父王?”
  
  皇帝是真的生了气,连情绪都变得暴躁起来,眉扬眼立,面色阴沉。
  
  列云枫不慌不忙地叩头:“谢万岁隆恩垂顾,枫儿感激涕零。万岁对枫儿及列家从来荣宠有加,枫儿若以异心疑之,何异于禽兽?枫儿偷着将拙荆带出来,是知道万岁若知晓,绝对不会答应枫
  儿之求,只好自作主张,先斩后奏。拙荆遇袭,实是意外,枫儿夫妻皆有锥心之痛。不过父王曾经教诲,凡我列家子弟,但求生平四海宴,为国何惜寸磔身?为我大奚王朝,万姓子民,纵是无嗣,也无怨无悔。”
  
  没有想到列云枫居然说出如此慨然之谈,而且气正神定,神色凛然,先时还尴尬难过的尚施公主不觉抬起头,愕然而望,连失态都不自觉了。
  
  皇帝也是极为意外:“哦?你是说,你和逍遥王妃此次江湖之行,另有隐衷?”
  
  一脸正色,列云枫道:“是,不敢欺瞒万岁,万岁曾经嘱咐枫儿的事情,枫儿已经查出一些眉目,这件事情与黑水教有关,黑水教善施毒蛊,拙荆对于毒蛊之术,曾有研究,故而枫儿几经斟酌,最后与拙荆商议,这才绝对一起出行,果然,黑水教已经沉不住气,那个袭击重伤拙荆的人,就是黑水教护法长老的弟子。”
  
  倒吸了一口冷气,皇帝勃然:“岂有此理,从此看来,这个黑水教也不是什么教人于善的正教,出手如此阴毒,竟敢伤及王妃!朕一定要把这些邪魔外道连根拔起,为民除害!”
  
  列云枫道:“万岁息怒,那个人不过是黑水教众之一,黑水教中的主要角色还没有露面,而且物以类聚,心怀叵测的不仅仅是黑水一教,其中盘根错节,结党盘连,另有幕后主使,所以,目前不宜打草惊蛇。”
  
  皇帝哼了一声。
  
  列云枫又道:“其实枫儿也是多虑,万岁英睿慧智,已经暗中垂下香饵,只待那些鱼儿上钩儿了。”
  
  有些得意地笑了笑,皇帝这次挥手:“起来吧,就你聪明,朕做什么都猜得到?”
  
  一场疾风骤雨,居然如此烟消云散,尚施公主不知道是喜是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列云枫的话半真半假,真中有假,自己并不怎么相信,可是看皇兄的意思,竟然没有什么怀疑。
  
  列云枫笑呵呵地站起来:“万岁做的事情,枫儿未必都猜得到,不过,万岁想些什么,枫儿也许能够揣测一二?”
  
  什么?
  
  皇帝有些不好生气又不好着恼,但是很不爽地感觉:“朕想什么?”
  
  列云枫笑道:“枫儿还不想讨打,怎么敢说?”
  
  哼了一声,皇帝又笑了:“不错,朕就觉得逍遥王妃这个喜害得太巧了,而且未等御医过去诊脉,你就带着逍遥王妃溜了,枫儿,这个也怨不了朕吧,从小到大,你什么谎不敢说?嗯?所以朕顺路过来,吩咐施儿将你没有见过面的那个御医先自召入廖府,想找个机会为逍遥王妃诊脉,一断真伪。哎,没有想到,机会虽然来了,可惜王妃遭了这等伤心事,哎,枫儿,一会儿你回去,替朕安慰王妃几句。”
  
  先是谢恩,然后列云枫才道:“万岁,枫儿虽然顽劣,但是内子恪守阃礼,从来端严谨慎,就算枫儿会说谎欺人,内子可是半个假字都没有。”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由不得人不相信。
  
  皇帝道:“这个才是夫妻缘,俗话说,夫妻须得颠倒配,若是逍遥王妃也似你一般巧舌如簧,你们两个珠联璧合起来,天下之大,都容不下了。施儿,你先退下,朕有正事和枫儿说。”
  
  是。
  
  尚施公主有些怅然地退下来,看来这一次又是有惊无险,不晓得皇兄要和列云枫说些什么,居然要自己回避,看来这件事情,应该极为隐秘。
  
  退出了正厅,尚施公主低着头,心中纷乱,本来要回自己的住处,走了一段路,发觉不对,抬头看,却是另外一条幽径,自己正走入一片太湖石堆砌成的假山石林。
  
  正要转身,却看到自己贴身的大丫鬟蔓丝从不远处一座假山洞口探出半个身子,左右张望了一下,又缩了回去,影影绰绰地,蔓丝身后还有一个少年,搂着蔓丝的腰,两个人的情形,极为亲
  密。
  
  脸上涨红,尚施公主隐隐猜着不会是那蔓丝丫头人大心大,背着自己做出不尴不尬的事情吧,真若如此,铸成大错可怎么了得,想到这儿,尚施公主也顾不得羞赧,几步过去,直奔蔓丝藏身的那座假山。
  
  到了近前,隐隐听到山石里边有低低吟声,尚施公主的脸,又红又烫,咳嗽了一声示警,然后低声叫了一声:“蔓丝?”
  
  嗯?呀。
  
  里边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尚施公主已经走到黑黝黝的山石洞口,忽然眼前冷风一道,纤腰立时被人抱住,还未待她惊呼,樱唇也被人堵住,整个人都被拖入山洞里边。
  
  耳边,有人轻轻呼气,低声笑道:“守株待到的居然是个美人儿,天赐佳人,乔某只好消受了。”
  


43

43、 共舞魑魅慢施谋 。。。 
 
 
  语气,声调,躬身,垂头,微笑,在卫离云淡风轻地诠释中,都是恰到好处的谦恭与温柔。
  
  密室里边的人,已经如坐针毡,她拖着长长的裙裾,几乎是蹿到了卫离的近前,低声嘶吼:“老大,你真的会贵人多忘事嘛?不管你伪装得多好,扒了皮,我认识你的骨头!”
  
  微微侧身斜下退让了一步,卫离含笑:“茜黛宫,您的汉语说得比汉人还好,可见茜黛宫是个认真勤奋的人啊。”
  
  嘴角的肌肉都在抽搐,眉宇间的怒火,仿佛可以燃烧整个密室,可是卫离丝毫没有火气,而且那柔婉悦耳的声调,真的宛如倭人将军之女,善良美丽又富有涵养。
  
  终于,所有的怒火被落寞的泪水湮灭,双双对对的泪珠儿,潸然而落,不能自已,蒙着脸上的面纱已然湿透,贴在那个妙龄少女的鼻翼唇边,凸显着她玲珑明媚的五官,声音,低到近于哀求:“老大,我知道你知交遍天下,从来就不缺少肝胆相照的兄弟,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我?我是云裳,慕容云裳啊。”
  
  慢慢揭下湿透的面纱,慕容云裳的面孔依旧美丽,却没有了往日的俏丽娇蛮,青青的眼圈,微凹着,反衬着雪白的脸颊,依稀失去了血色,那双被泪水浸满的明眸,泛着暗暗的幽红。
  
  此时此刻的慕容云裳,就是一朵在风中摇曳不定的花,渐渐褪去了往日的鲜妍,这孱弱堪怜的娇美,又要迎接一场更加酷烈凄冷的夜雨摧残。
  
  笑如三月春阳,卫离丝毫不为所动,微笑着:“茜黛宫,您想偷龙转凤,冒充那位慕容姑娘吗?只是中原武林中人都晓得,那位慕容姑娘已经远嫁我国了,真的有人欲刁难发难,茜黛宫尚须考虑周全对策才是。”
  
  哈哈哈。
  
  本来神色委顿得已经摇摇欲坠的慕容云裳,看到卫离如此,泪光点点的眼眸中,立时凶光爆满,无限怨毒,咬牙切齿地:“是啊,那位慕容姑娘是嫁给了朝天圣君,看在她千里迢迢地过去,背井离乡怪可怜的份儿上,再加上那几个摇尾乞怜的叔父和厚颜无耻的父亲为了大倭,最终送了老命,朝天圣君勉勉强强,封了她做更衣。更衣啊,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对啊,像老大这样有心的人,自然不会陌生。更衣的品级虽然不高,总还算是朝天圣君明媒正娶的小老婆之一。只是朝天圣君成日家迷恋娈童们的朵朵菊花,连皇后、中宫、女御们都懒得待见,哪里会想起来慕容更衣呢?”
  
  越说越气,满腹的怨毒和恨意,让慕容云裳看起来,神色有些狰狞,一口气说了许多,泪水又潸潸而落,整个人阴郁得令人心痛。
  
  卫离也跟随着叹了口气,那只是礼貌上的附和而已:“中原人有句话,说得极对,东西是物离乡贵,人啊,是离乡反贱了,故而中土人士,安土重迁嘛,其实茜黛宫无须为她伤感难过,既然慕容更衣当初选择了远嫁,就有了攀附我们大倭之心,绝非对我们朝天圣君爱慕依恋,她本初之心就是不良,如此结局,也算是咎由自取。”
  
  噗。
  
  卫离的话,绵软温柔,却如万千枚钢针,同时激射进慕容云裳的心口,她双手捧心,脸色急白,一口血喷了出来,人也颤抖一下,晃了几晃,几乎跌坐在地上。
  
  脸上露出关切的神色,卫离先前一步,柔声道:“茜黛宫可是身体不适?是不是艾子打扰太久了,如果茜黛宫没有别的吩咐,艾子就告退了?”
  
  呆呆地抬起头,半晌后,慕容云裳才冷冷地看向卫离:“老大,我第一次认识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个至情至性之人,为了朋友,为了兄弟,可以两肋插刀,生死与共,所以那个时候,我曾经想过,就算有一天我无家可归了,也不要紧,因为我还有你可以投奔。嘿嘿,到了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一种人叫做虚情假意,人是离乡反贱对吧,你在笑我自轻自贱?你对昔日的兄弟朋友如此无情无义,袖手旁观,还能嘲笑我自轻自贱,这就是你的江湖道义?好吧,算我瞎了眼,我怎么斗得过你这个闯荡多年的老江湖?”
  
  轻盈一笑,卫离一副叹为观止的表情:“茜黛宫,您对中原武林之中,那些妄自菲薄又自艾自怨之人的心态,揣摩得入木三分啊,如果不知道您尊贵的内亲王身份,一定会以为您就是那位慕容更衣呢。”
  
  不知道是冷笑还是狞笑,慕容云裳脸颊上泪痕犹在,眼眸中却满是冷厉凶光:“藤原院在中原待久了,中原习气也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熟稔,要不是你尚能说出我们大倭的语言,了解我们大倭要事,只怕谁都不肯相信你会是藤原将军的爱女。对了,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方才问过你,知道更衣是做什么的嘛?”
  
  卫离微笑:“按帝先制,更衣是圣君的妃嫔位之一,居于皇后、中宫、女御之下,为四品禄,艾子离京日久,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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