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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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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景王心胸狭窄,是个量小不能容人的。有因为是藩王,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前来投奔。想当年,一个吴论就被他当成个宝贝。如今,有这么个大名士投靠,却不知道景王要欢喜成什么样。
    至于林庭陈,吴节却并不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个小角色而已。
    如今,百官逼宫,陈洪又下了辣手,事情已经闹成这样,若发展下去,这把火就得烧到裕王身上了。
    如今之计,得尽让那群官员散去。
    本来有三大臣在场,无论是官员们还是嘉靖都会给些面。不过,以吴节对嘉靖的认识,这个皇帝性格刚强。吃软不吃硬,伱们越是逼迫。他越是不肯服输。所以,吴节以为,即便徐阶等人也等在西苑外面,嘉靖睡醒之后,也不会出来。
    如此,这火也将越烧越大。
    想了半天,吴节还是没想出该如何解决这个棘手的难题。
    脑袋隐隐发涨,先前额角被鞭划中的那一道编痕也疼得厉害,用手一摸。竟有些肿胀。
    吴节心中恼怒:陈洪啊陈洪,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从今天起。咱们是敌非友。往日的情分就算是一笔勾销了。
    这还是吴节第一次到裕王府,等到了大门口,门房见吴节衣裳破烂。脸鼻青肿,便笑道:“那里来的叫花,还正六品官呢,竟然在王爷这里失仪。伱还是去御吏台朝风纪官领罪吧,咱们就不纠伱过去了,免得彼此没脸。”
    吴节大怒:“少废话。这就是王府的规矩吗,王爷何在带我进去。十万火急。”
    门房将手一伸:“王爷可不是伱想见就能见着的,再废话,休怪我等无礼。”
    “起开!”吴节大怒,一挥袖,就要朝里面闯。
    门房们正要动手,突然间有人大喝一声:“住手。”
    定睛看去,原来正是冯保。
    一个门房讨好的笑道:“冯大伴来了,伱方不是在侍侯王爷的吗,怎么出来了?”
    看得出来,冯保在王府里地位颇高。
    冯保:“世在王妃娘娘那里,王爷刚睡着,路过这里,听到外面喧哗,过来看看。”
    门房笑指着吴节正要说些什么,冯保忙上前一步朝吴节一拱手:“听说大人昨天回的京城,今天这么来这里?”
    吴节:“事情紧迫,见了王爷再说。”
    冯保:“王爷偶感风寒,刚服了药睡着。既然大人来了,我这就引伱进去。”
    说完一伸手,忙将吴节迎了进去。
    见冯保对吴节如此恭敬,几个门房面面相觑,心中疑惑:这人什么来头,看起来如此潦倒,官职也低,怎么冯保对他如此恭敬?而且,王爷病成这样,就算是六部尚书来访,也未必肯见啊。
    吴节和冯保走得飞,路上,吴节问冯保裕王怎么了,能起床说话吗?
    冯保叹息一声,道:“还不是为海瑞上书一事,有人想借这事大做文章,将火烧到王爷头上。王爷如今也是彷徨无计,又忧又愤,这一病不起。”
    他一把拉住吴节的袖:“吴大人,伱素有急智,一定要帮帮王爷啊!”
    吴节苦笑:“我能有什么办法,还是先见着王爷,大家商议一下再说。”
    冯保:“伱的脸怎么了?”
    吴节:“被陈洪打的,在西苑大门口出的事。”
    “西苑大门,怎么了?”冯保惊叫一声。
    吴节沉着脸:“见了王爷再说。”
    等吴节到了书房,等不了片刻,就听到一阵咳嗽声。忙站起身来,转头看去,就见到裕王批着棉袍在冯保的搀扶下走过来。
    裕王吃力地一笑:“吴大人在福建尽歼倭寇,这事孤也知道了,真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吴大人这脸是怎么了,伤得可要紧?”
    吴节:“王爷,出大事了,百官齐聚西苑大门上疏。”当下也不废话,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因为人群中有人喊出要让皇帝逊位的话,以吴节看来,裕王定然会大惊失色。
    却不想裕王眼圈却是一红,落下泪来:“孤心可比日月,自不怕谤言加身。只是,如今谭理原在福建,却没有贴心人商议。百官敬我,却不亲近。这阵,海瑞一案,别人都生怕沾上王府的边。却只有士贞能够干冒奇险,伤成这样了,依旧能跑来见本王。若是士贞有个三长两短,孤之罪也!士贞的恩情,孤没齿难忘,若有来日,定不相负。”
    是啊,自从海瑞上书时间被定为逆案之后,有人隐约将矛头指向裕王府。以前同王府交好的官员纷纷回避,生怕被牵连进去。像吴节这种身份的人物,什么都不用做,只需慢慢熬,将来达官显贵是跑不了的。却冒着被皇帝处罚的危险跑来王府通风报信,患难见真情,这分情谊让裕王深深感激。
    吴节见裕王一脸的翘楚,知道他也是乱了方寸,叹息一声:“王爷休要着急,大家慢满商议,这事未必就到了后关头。”
    王爷这点点头,请吴节坐下,将手放在手炉上,盯着地面出神。
    半天道:“士贞伱也不需太过担心,孤心怀坦荡,这一点父皇想必也清楚得很,也没什么好怕的。”
    吴节:“树欲静而风不止,陛下乃是古往今来圣明的君王,可年事已高,难免不被小人蒙蔽。小人毒计,虽不能骗人一世,可未必不能蒙蔽一时。陛下真若圣聪蒙蔽,做出亲者痛仇者坏的事来,岂不是我等为人臣的过错。”
    裕王将头抬起来,眼神里却是期盼:“士贞,无论如何,伱得帮孤拿出个章程来。”
    看来今天不替裕王想个主意,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了。
    本以为来这里就单纯替他通风报信,并顺便同王爷聚在一起来个头脑风暴,看是否能商议出一个好法。
    却不想,如今的裕王已经彻底乱了阵脚,根本就没有了主见,却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问题是,吴节现在也是没辙。
    看到裕王一脸的期待,吴节也不忍心拒绝。
    又问:“王爷,海瑞上书有一段日了,徐、高、张三位老是什么意见?”
    他不问还好,一问裕王就是一脸的痛苦:“士贞,三位师傅已经有日没来王府了。”
    “什么?”吴节失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裕王:“自从海瑞上书案发,就有人有意无意地将这事朝孤身上扯。陛下震怒,收押海瑞,并勒令三位师傅不许来王府讲学。”
    “明白了,看来万岁也起了疑心。”吴节心情沉重,皇权面前,那是没有任何亲情可言的,嘉靖也不能免俗。
    他低着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王爷,请容下官斟酌斟酌。”
    没办法了,看来今天不想个办法出来,这一关还真过不了。
    那么,在真实的历史上,这一关究竟是怎么过去的呢?
    吴节忙从脑海里将真实的历史记载翻出来,这事发生时,嘉靖的解决方案也很简单,直接下手抓人。
    问题是,现在三大老都已经在场,根本不可能动手抓人。
    且那么过官员被陈洪打伤,若在大兴牢狱,局面还真不可收拾了。
    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
    吴节一夜没睡,疲惫欲死,如今又被这事难住,心火顿时腾了起来,忙又喝了一口已经变凉的茶水,堪堪镇压下去。
    “士贞别急没,慢慢想。”裕王小声咳嗽着:“实在不行,就这么算了,公道自在人心,这一点,万岁想必也清楚得很。”
    他朝冯保一挥手:“冯保,士贞受了伤,去拿些伤药过来。对了,再寻一件袍过来给他换上。”
    “王爷不用了……”吴节心中一热,突然有了个想法:对,裕王相比起景王而言大的优势在于他的人格魅力,在于他的礼让谦虚,与之相处让人如沐春风。若要比阴谋诡计,这世界上还有谁能比得过徐渭,要想顺利度过这关,就得以德服人。
    “有了,冯保伱先别忙。”吴节想通这一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王爷应该马上去西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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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罪在何人身上
    冯保站住了。
    裕王却是一惊:“士贞何出此言。”
    冯保也惊叫出声,忍不住问:“吴大人这这这……朝野有言,海瑞上书乃是对我大明天这四十年来的彻底否定,是有上下一心,内外勾结,有预谋的逼宫,矛头有意无意地指向我王府。王爷避嫌还来不及,这次却主动去西苑。落到有心人眼里,岂不坐实了此次闯宫乃是王爷指示的?”
    裕王也是身上一震:“对,冯保这话说得对。”
    冯保三言两语就指出了这事的要害,吴节听得心中佩服。不禁想,看来太监中真的出人啊!内书堂出来的有职位的太监们,若论起真实学已不逊色于一般的进士。且在宫廷这种勾心斗角的所在历练多年,人情事故比起读死书的官员们不知强上多少。
    难怪明末时,文官在与太监的斗争中败得那么惨,
    吴节点点头:“冯保伱说得确实在理,不过,却都是以常理推测。如今却是非常时期,非常之时当用非常手段。打个比方,这次百官逼宫若真是王爷指使,本就该躲在幕后静观其变,又怎么可能送上门去。难道王爷呆在王府里什么也不做,就能洗脱身上的嫌疑吗?”
    裕王陷如了沉思。
    吴节接着道:“为今之事是尽将这一事件平息下去,王爷可亲自去那里劝说。只要王爷能够说服官员们散去。岂不正好说明王爷心怀坦荡。与此事无关吗?国事糜烂至此,王爷不能躲,也躲不过去。否则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就不可收拾了。”
    “所以,吴节以为,王爷应该过去说服百官退去,好能够上一分请罪的折。”
    “可是……”裕王还是有些犹豫:“孤不过是一芥藩王,依大明朝的规矩,藩王不得过问政事,如此……不妥当吧?”
    这个裕王还真是个蔫吧唧的性。吴节也急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裕王愕然看着吴节:“士贞因何发笑?”
    看来依靠常规的路是无法说服裕王,吴节也豁了出去,收起笑容。正色道:“王爷伱错了,错得离谱。我朝虽然不立储君,那是因为有二龙不相见的箴言。可在陛下和百官的心目中,早已经将王爷当为大明朝的王储了。天家立储,讲究的是德行性。德乃品德,王爷品质如金如玉;行,乃是做事的能力;性,绝对,泰山崩于前,坚钢不可夺志的心气。”
    “王爷的质高行洁。朝野称诵。可因为一直没有处理个具体政务,行和性二字却不为人知道。只怕,就连陛下心中也有些犹豫。”
    “此事关系到朝政大变局,正是王爷展示行、性之时。若处理好了,在陛下心目中却有不同的分量。”
    吴节摸了摸嘴唇上胡须,站起身来,长长一揖:“王爷,吴节内是天近臣,这些话本不该说的,还请王爷责罚!”
    “伱……好大的胆!”裕王使劲地拍了一下茶几。震得几上的茶杯叮当乱响。
    旁边的冯保也惊得面如土色。
    吴节这话已经是帝王术的范畴,又枉自揣摩皇帝心思,已是死罪。
    有些事,做得说不得,彼此心照。却不想吴节竟然这么大胆。将话彻底说开。
    让裕王如何不惊,顿时下意识地厉声呵斥。
    吴节毫不畏惧地抬起头看着裕王:“国事如此。社稷如此,吴节一身祸福已经顾不得了,请王爷决断。”
    裕王想要再说些什么,可举在空中的手却软软地落了下去。
    良久,他一把将吴节扶起,叹息道:“士贞啊士贞……本王心中已经乱矣……这次去见逼宫的百官……那些官员都是清流,可不是好说服的,道理比谁都多啊!”
    吴节听到这句话,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感觉背心有汗水微微沁出。
    一吸气:“王爷先说说伱打算如何面对百官?”
    二人也不落座,就那么站在屋中说话。
    裕王想了想,道:“这次百官逼宫,说穿了,还不是想讨要拖欠的俸禄。实在不行,孤破家为国,拿几十万两银出来,将这个亏空给补上。”
    吴节笑着摇了摇头:“王爷又错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王爷可不是君,怎么能越俎代庖给官员们发俸禄,究竟又是和居心?”
    这些裕王的脸色彻底地苍白下去,连连拱手:“士贞教我。”
    吴节:“一句话,哭!”
    这个办法吴节刚已经想了很久,在他看来,裕王这人无论是能力还是智慧都很差,但为人宽厚,有很强的人格魅力。
    这一点,有点像《三国演义》里的刘备。
    吴节低声道:“王爷,等下见了百官,只需哭就是了,到时候,清流们自然会被王爷的品德感动,各自散去的。”
    说完,就将等下该做些什么,一一交代清楚。
    这匆匆告辞,又做了轿赶回西苑。
    到了西苑门口,见大门外的雪地上官员们还都跪着。
    而徐阶和高拱、张居正则都坐在一张马扎上,死死地看着众人,面上又是痛惜,又是难过。
    所有的人都冻得嘴青面黑,瑟瑟发颤。
    倒是那陈洪却嘴角带着冷笑地立在大门口,一脸的凶横。
    吴节走到徐阶身边,低声问:“老,陛下可醒过来了?”
    徐阶苦涩地点了点头:“万岁已经被惊醒了,只是……没有出来……”
    这个时候,清流们有开始闹起来:“我们要见陛下。”
    “昏君,昏君啊!”
    ……
    就有人实在受不了冷,不耐烦地站起来,就要朝里面闯。
    吴节忙伸开双手:“大家冷静,大家冷静。”
    众人回头看去,却看到几顶轿停在大家身后。
    裕王从轿上下来,步走到监察御使面前一把将他扶起来,道:“我是奉皇帝之命来见大家的,皇上也挂记着大家。”
    说完,就放声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不要紧,已经在雪地上跪了三四个时辰的官员们也忍不住大声哭起来。
    一时间,满天满地都是号啕。
    吴节留了个心眼,仔细朝下面的众人看去,就发现有几人并没有流泪,相反却是一脸的灰败。
    又回头看了陈洪一眼,陈洪的面色也白到了极处。
    这几人吴节也识的,正是严党中人,看来,这次闹剧同他们脱不了干系。
    吴节身边的徐阶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长气:“裕王来了就好,果然没让人失望。”
    而张居正和高拱二人都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脸上的喜色一闪而逝。
    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办法,吴节朝前走了一步,悄悄在背后推了裕王一把。
    裕王这醒过神来,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口气,道:“我要说一句话,望诸位静听。”
    他朝众人看了一眼,目光好象一点都不遗漏地将大家都看了个遍。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是下午北京时间四点钟的模样,天色加晦暗。北京的天黑得特别的早,背后的城楼上已经点燃了红色的灯笼。
    雪花依旧不紧不慢地落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停下来似的。
    片片白雪也被灯光印成了红色,在空中闪烁不停,然后被冷风吹散。
    裕王身后的几个臣都紧了紧身站起来,坐了着长时间,他们也僵了。
    裕王说起话来不,一字一句,却显得异常清晰:“圣人云,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推而论之,天下无不是的君父。我太祖高皇帝当年教导百官判断讼案时也曾经说过,父亲诉讼,曲在而不在父;兄弟诉讼,曲在弟而不在兄。也是这个道理我大明朝庇护百兆臣民只有一个君父,而百兆臣民所供奉这亦只有一个君父。以天下四海为君父修建一居身清修之所,伱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去闹事。”
    这段话说的是嘉靖挪用国库里的银去修宫观一事,这是大道理,无可辩驳。这一百多清流官员平日间圣人之言圣人之言,习惯了给人扣的帽,今天听王爷说出这种道理,却只能认了。
    裕王接着说道:“至于国库空虚,民有饥寒,这个过错首先是我的过错,是内的过错,是六部九卿堂官的过错。绝非君父之过。我今天当着内员门的面,向各位,向天下臣民认错。”
    说完,就朝众人深深地拜了下去。
    眼泪顺着他的面庞一滴一滴落到积雪上,在地上淋出几点。
    徐阶、张居正等人也拜了下去,吴节自然也要顺大流。
    这下,刚收起了悲声的官员们有开始大哭起来,跪了一地。
    监察院的御使是激动得浑身发抖:“不不不,错不在王爷,是我等的错啊。老臣……老臣这就回家去写一份折,向陛下请罪!”
    “我等愿向陛下请罪!”
    众人都纷纷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张居正在吴节耳边小声道:“吴大人做得好文章啊!”
    吴节心中得意,确实,裕王刚所说的那段话就是自己教他的,想不到效果还如此之好。
    正要谦虚一句,眼角却看到那边的城楼上有一袭道袍一闪而过。
    吴节心中一惊:“是嘉靖皇帝。”(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三章 逢彼之怒
    原创来嘉靖皇帝早已经醒过来,也早已经到了大门口,将方的一幕都看得真真切切的原创首发'
    方裕王的表现肯定也落到他眼里了。
    裕王的作为都是吴节的设计,效果自然只极好。但是,皇帝心中究竟是怎么看的吴节心中却没有底。
    有一句话叫着弄巧成拙,他心中有些隐约的担心。
    帝王之心从来都是不可琢磨也无从把握的,伴君如伴虎,伱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适得其反,却将自己和裕王填了进去。
    因为担心,吴节也顾不得回家,强提起精神又回到了玉熙宫嘉靖皇帝精舍。
    一进屋就看到房屋正中端正地放着一台铜壶滴漏,嘉靖皇帝身穿着绣有《道德经》五千言的道袍,站在前面,目不转睛地看着上面的时刻。
    他的头发披散着,香叶道冠胡乱地扔在御案上。
    几个随侍的太监一脸苍白地站在屋角,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
    “万岁,西苑大门外的百官都已经散去,陛下无须担心。”吴节硬着头皮上前小声禀告。
    嘉靖的目光还是停留在滴漏上,这个时候,铜壶木刻上的申字的后一道刻度浮出水面,露出酉字,已经是后世北京时间下午五点钟了。
    也不抬头,嘉靖的面色显得阴森:“整整三个时辰,嘿嘿,群情激奋,气势汹汹,真要将人都吃下去了。”
    他的心情果然恶劣,吴节心中一个激灵。装出一副随意的样:“陛下,闯宫的大臣们已经知道做错了事情,各自回家写请罪折去了。”
    “请罪,请什么罪。他们什么时候认过错了。”嘉靖抬起头来:“一百多官员,每热那些一份请罪折,也不怕劳累朕。说是认错,一落成文字,尽顾着委屈,甚至还要标榜自己刚直不啊吧?不反是看朕建了两座宫观,骂朕是昏君,一百人啊。真想将天翻过来?”
    他咬着牙齿:“当年大礼议的时候,两百多官员齐聚左顺门,场面不比今日大?朕不也将他们都杀退了,又什么时候怕过事?”
    他的目光慢慢抬起。从大畅的门窗看出去,越过外面的漫天飞雪,落到铅灰色的天穹里。
    “朕先前就守在这里,看这他们要闹腾多长时辰。”
    滴漏里的水珠一滴滴落下,清脆响亮。
    众太监只觉得那水滴就好象滴到自己脑门上。慢慢化着汗水流下来。
    吴节吸了一口气,正要劝解,嘉靖猛地转头看着吴节,目光锐利得好象一把刀:“裕王一向讷言少语。又是个老实胆小的性,今日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刚那一席话。当真是滔滔不绝,条理分明。声情并茂啊!吴节,伱猜猜他这一段话究竟是谁教的?”
    吴节顿时觉得有些紧张,看样,今天裕王的表演实在过火,狗血得已让人受不了。
    知莫若父,作为他的父亲,再没有人比嘉靖清楚裕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不怀疑他是受了高人指点吗?
    吴节:“估计是裕王听说西苑这边有百官闯宫,心中忧急,这赶过来劝说。王爷是个稳重君,可这人的性真是不好说,遇到紧急之时,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也无法预测。”
    他嘴巴有些发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大约是紧张的缘故。
    “真的吗……强辞夺理。”嘉靖慢慢伸出手去扶在滴漏上,慢慢推下去。
    那把铜壶立即倒在了地上,水流了一地。
    “万岁,万岁爷啊!”几个太监哭喊着跪了一地。
    嘉靖突然伸出手去在袖里掏出一颗丹药丢进口中,面上浮起一片潮红。
    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无法预测,无法预测,哈哈,这话伱还真说对了。吴节,伱知道吗,朕一直以为裕王是个老实孩。可就在今天,这个老实孩还真让朕大大地开了一回眼界。百官上表,辱骂君父。看起来,不将这西苑搅个天翻地覆不肯罢休。偏偏就是这个裕王,三言两语,外带一把眼泪,就给朕整出个风平浪静,整出个偃旗息鼓。”
    他猛力地摇着脑袋,漆黑的长发在冷风中漂浮。
    再看他的双目,亮得跟天上的星辰一般。
    吴节心中一楞,这个嘉靖今年六十了吧,怎么看起来还如此年轻。
    这张脸光滑得看不出一丝皱纹,晶润如玉。
    古代的人因为营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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