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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郎憔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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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不敢。”
    饭后老方丈拿出布施簿子来,照夕在上面写了纹银三十两,老方丈很高兴,洗老怕天下雨,就告辞,照夕忙也告辞而去。
    老方丈一直把二人送至庙门口,道了声再见,才回转身去。
    照夕方要和洗老凑凑近,不想他老人却扬长而去,照夕忙跟上,想不到走了百十步,天上果然下起小雨来了,洗老张开伞,踽踽行着。
    照夕忙叫道:“洗老,借伞用用吧!”
    不想那老头子,却装着没听见,转过几棵树,就往山下走了。
    照夕追上,却见他一只手拉着长袍,一只手打着伞,微微弯着身子,走得很快。
    照夕又叫了两声,洗老已走远了,他跟着洗老踽踽后影,不由怔住了。
    这时他衣服全湿透了,水珠子顺着头发流在脸上,他紧紧咬着嘴唇想道:
    “他也太狠心了……这半年来,我吃了多少苦,可是又得到了什么?”
    想着他不禁流下两行泪,想到自己留信离家,曾发下志愿,不学成绝技,绝不返家,可是这异人到哪里去找啊!
    他又想到了洗老,虽然他怪处极多,可是自己搬来这两个月,日夕观察他,就没见过一些本领,自己怎可断定他是一位身怀绝技的人?
    想着一时又愕住了,就连脸上的雨水也忘了擦了,他不由又想道:
    “常闻人说,凡是身怀绝技之人,是决不轻易露出来的。半年来我虽是失望了好几次,可是这一次,我却要有始有终,不可轻易放弃,我要忍一个时期,把他摸个清楚。”
    想着把脸上的水擦了一下,一个人失神落魄地朝山下走去。
    他来到了草房之中,才坐下来,却见洗老拿了一块很大的干毛巾,打着伞走了过来,照夕忙自迎上,洗老只把毛巾丢过来道:
    “你淋了雨,要用力把身子擦干,换上干衣服才不会生病……年轻人要爱惜身子。”
    说着转过身子,又回到他那所小屋中去了。
    照夕拿着毛巾,心中又喜又惊,暗忖:
    “他可真是一个怪人,既是这么好心,方才把伞给我合打一下,也就没事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想着把门关上,脱下湿衣把身子擦干,换了一身干衣服,忽然他心中一动,暗道:“有了,等一会儿我可借故还他毛巾,到他房内看一看,定可看出一点名堂。”
    想到此心中很高兴,当时拿上了毛巾,又等了一会儿,雨也小些了。
    再过一会儿,洗老房中已亮起了灯,琅琅的读书声,由他房中传了出来,管照夕不由又有些失望,心想:“我自己就是一个书呆子,不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再找着一个老书呆子,那才真冤呢!”皱了会眉,暗忖:“管他呢,过去看看再说。”
    想着轻轻把门关上,走了过去,他轻着步子,慢慢走进了洗老的花园,心中想到这里平常是不能随便进来的。忽然他又想道:“我何不轻轻地走到他门边,看看他屋里情形,反正他也不知道。”
    想着就轻着脚步,悄悄走到了洗老窗前,方要由窗缝向里窥视,读书声忽止。
    照夕忙往后退了几步,却见洗老已在门口出现了。他看了照夕一眼道:
    “你进来干什么?”
    照夕红着脸道:“我是来还毛巾的。”
    洗老鼻中哼了一声,伸手把毛巾接了过去,他看着管照夕道:
    “以后不可随便进来,门口有一个拉铃,你可以拉铃,知不知道?”
    照夕连连点头道:“是!是!”
    他说着方要往前走一步,不想洗老却点了点头道:
    “我要读书了,你不要打搅我。”
    说着很快地转身而入,那扇小门遂又关上了,管照夕不由怔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转身而回。那琅琅的声音,又由老人房中传了出来。
    照夕徘徊在斗室之内,心绪重重,他想:
    “要是这么等下去,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看出他的真面目来。”
    他又想到,方才自己已走路极轻,居然离他窗口甚远,就被他发觉了,可见此老听觉极灵,他的心不由又激动了。
    暗想来此已两个月了,如果就此离去,非但前功尽弃,而且心也未甘。
    因为他认为,这姓洗的老人,定是一非常人,对于这种非常人,自然要特别不同,尤其是要有耐心。过去他也读过不少的书,深深知道,要学惊人技,需下苦功夫。当初张良在桥下为老人穿鞋,就是一个例子,他是很明白的;因此他考虑的结果,仍是留下来。
    十一月的天,在这苍前岭可是很冷了。
    洗老院子里堆满了落叶,天还未明,照夕已早早起来,他轻轻推开了老人的门,用扫帚,把落叶扫成了一堆,忽然用手捧了出去。
    他的动作很轻很轻,生恐吵了洗老睡眠;然后他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一个月以来,每天都是如此,从不间断,有时候在庙里遇到了洗老,就下下棋,可是洗老从不与他多话。
    管照夕既已下了决心,要以至诚打动这位老爷子的心,所以也就不如以前那么急躁了。
    这一日清晨,天还不十分明,照夕按照往常的规矩,又早早起来了。
    他又轻轻走到了老人花园之中,当他把枯黄的落叶一捧捧送出门之时,忽见老人门前,放着一个锦袋,照夕心中一动,暗想:“这老爷子真粗心,钱袋也不好好收着,掉在外面了。”
    随手捡起来,觉得挺重,打开袋口一看,照夕吃了一惊。
    原来竟是整整一袋子珍珠,带有十来块翡翠,光华夺目,照夕忙把袋子收好,心想:
    “这些东西,洗老竟不小心,真是糊涂透了。”
    想着马上走过去,方要用手敲门,可是转念一想,不由又把手放了下来,暗忖:
    “他是不准人进来的,我又何必自讨无趣。算了,还是偷偷给他放进去吧!”
    想着见门下有三四寸空隙,照夕就把这钱袋,用手轻轻推了进去,又用棍子往里送了送,心想洗老起身之后,定会发现的。
    想着这才又把枯叶扫尽,一个人低着头回到了草舍之中,不想他一进门,顿时就怔住了。
    原来不知何时,洗老竟坐在了他的屋中,他那双深陷在眶子里的眸子,紧紧地看着照夕。
    管照夕不由脸一红,讷讷道:“你老人家已经起来了?”
    洗老点了点头,他用手一指椅子道:“你坐下!”
    照夕忙坐了下来,心中猜不透这位老爷子要说些什么,不由得有些惊慌失措。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洗老的脸色比平常好多了;而且还有一丝笑容。
    他点了点头,对照夕道:“这一个月来,你每天早晨扫地的事我都知道……很是难得。”
    他咬了一声又道:“其实在你起身之前,我早已起来了,我喜欢天不亮出去散步,因为空气好。”
    照夕心中惊异,可是不敢说什么,他只用惊怔的眼睛看着老人。
    洗老忽然站起了身子,在小室里走了一转,他那双留着长长指甲的手,搓了搓,那雪团似的一双眉毛,倏地皱了起来。
    他走了一转,站住了脚,皱眉道:
    “在你初来之时,我就对你很注意;而且很奇怪,我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他点了点头,又叹息了一声道:“现在,我总算知道了,你定是有所为而来。”
    说着他坐在了椅子上,朗声道:“现在,你坦自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事要求我做呢?”
    他又追了一句道:“一定是有事……孩子!你有什么事要我为你做呢?不要怕!你说。”
    照夕心中这一刹那,真不知是喜是悲,当时差一点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猛然往地上一跪,抖声道:“老先生!我知道你是一个奇人,你老人家定是一个隐姓埋名的武林怪杰,你收我做徒弟吧!”
    洗老猛然一惊,接着他哈哈大笑起来,连道:
    “哎哟!你快起来!快起来!”
    照夕流泪道:“你老人家一定得收下我!”
    洗老白眉一皱道:“谁告诉你我会武功?我……我只是个老酸丁,连棍子也提不动呀!你叫我收下你,收你干什么呀?”
    照夕见他居然还不承认,当时想起自己可能又落了空,不由一时呆住了。
    他紧紧地咬着自己嘴唇,几乎都要咬出血来,可是他仍然跪着没有起来。
    洗老这时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长叹了一声,道:“再说,你一个念书人,有这么好的学问已经够了,还要学什么武功?”
    照夕一听,顿时破涕为笑,因为洗老这句话,已似乎说明了,他是会武的了。
    当时不由连连叩头道:
    “你老人家不知道,我是自幼就想习武,只是被父亲管着读书。如今我留信而出,遍访名师,非要学成一身绝技不可。”
    洗老皱眉道:“可是,你怎么会找上了我呢?我一个老人,头上也没有写着字,谁说我会武呀?”
    照夕听他这么一说,不由笑了,他眨着眼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你老人家定是会武;而且还是江湖侠隐之流。”
    洗老呵呵大笑道:“你是剑侠小说看多了。”
    他走过去,用力把照夕搀了起来,一面道:
    “孩子,起来吧!不要胡思乱想啦!”
    说也奇怪,照夕这么重的身子,洗老人这么随便一搀,竟自站了起来。
    就在照夕惊怔之间,洗老却已走出房子去了,管照夕这一霎,反倒是一阵惊喜,他淌着泪想道:“果然不错,他是一个异人,我没有看错。”
    想着转过了身,却见洗老已进了他自己的房中,门也关上了。
    照夕对着门怔了一阵子,心说:
    “你别想叫我中途而退,我是守定你了,非拜你为师不可!”
    想着把脸上泪擦了擦,一个人靠着门暗暗道:
    “方才他自己说的,他每天起得比我还早,这就对了,练功夫的人,都是早起的。我明天半夜就起来,我等着他起来,跟着他,倒要看看他去哪里,或是练什么功夫。只要给我发现了,他就是赖也没有法子赖了。”
    这么一想,觉得很有道理,当时也就安心了。
    他注意到,那洗老,竟是整整一天没有出门,照夕看着他紧闭着的两扇小门,心说:
    “为什么他们有本事的人,偏要如此的装伪,这多不自然呀!”
    想着他又叹了一口气,脑子里这时极乱,他想到了北京城的父母,又想到了江雪勤……他想道:“他们也许认为我现在早已学了武艺,谁知我却连门还未入呢。”
    这么一想,心中不禁有些难受,可是转念一想,眼前这洗老,定是一个极不平凡的人,他所以不敢答应自己,定是对我还有很多不放心的地方,要慢慢观察我。我却不可就此懈怠,否则才真是前功尽弃了。
    晚上他早早的上床了,明天要早起,一定要窥出一些端倪来。
    这时对门琅琅的读书声,又传了过来,那是王勃的《滕王阁序》中的一段: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君子安贫,达人知命,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洗老把这一段书念得有声有色,管照夕却不觉浮上了一层莫名的悲哀!
    虽然,他并不如这段书中所形容之凄惨;可是自己弧身一人,千里迢迢来此,如今一事无成,思前想后,也不禁有些伤感了。
    管照夕在他琅琅的书声里,不觉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还是大黑着呢,他已轻轻地穿上了衣服,隔窗子向对面望去,果见洗老窗前亮着豆大的一点灯光。
    管照夕心中一动,暗忖:“糟了!莫非他已经起来了?”
    想着正要出去查看一下,却听“吱”一声,门开处,现出了洗老瘦高的影子。
    照夕见他穿着一身短马褂,也没罩长衫,他手中提着一个黑布口袋,光着头也没戴帽子,出门之后先东张西望了一阵子;然后,轻轻把门带了上,慢慢踱了出来。
    照夕忙退了几步,其实洗老也看不见他,然而他却有些作贼心虚。
    过了一小会儿,他再趴在窗上看,却见洗老已顺着门前的小路走了下去。
    管照夕生恐他走远了追不上,忙跟了出来,远远地缀着他,就见洗老由一条极小的路绕向了山坡,照夕也忙跟随了上去。
    当他才走到山岔口的时候,却见洗老已经上了十丈有余,管照夕心惊道:
    “好快的身法!”
    这时天仍然很黑,尤其是夜里的小雨,草上水还没干,照夕走了一路,两只裤腿全湿透了,再加上衣服又穿得少,可真是有些冷得吃不住。
    可是眼前那洗老,却是十分疾劲,他爬上了一个山坡,像是没事一般。
    这时他走向一片平地,就把身子站住了,照夕见他放下了手中的包裹,长长地吸着气。可是面部却是朝着东方,也正是朝着照夕这面。
    如此一来,照夕只得把身子蹲着不敢动了。
    却见洗老吸了几口气之后,身形半蹲了下去,由他喉中发出呼呼的喘息之声,这种声音初听来还不十分吃惊,可是数十喘之后,声如豹啸,四周都有了回声,管照夕不由吓得脸都白了。心说:“我的天!这是什么玩艺?哪有这么练功夫的!”
    正自惊异之间,却见洗老慢慢把声音放小了;而且一双眸子,微微闭了起来。
    可是却由他那微闭的眸子之中,射出了凌人的精光,照夕吓得忙把头低下,他心中这一霎时,真是欣喜欲狂,差一点儿叫出声来。只是他还想更清楚一下洗老的功夫,所以借着长长的草,把脸遮住,只由草缝中向外面看。
    这时洗老已站好身子,背着手,在那里走了一转,忽见他弯腰,把放在地上的那个黑口袋捡了起来,照夕就更注意了。
    洗老很快的由袋中抽出了一口长剑,方要拧把抽出剑刃,忽然他怔了一下,又把宝剑收回到了袋中。
    照夕见他把剑一放回,就知不妙,忙把身子向下一蹲,不想才一蹲下身子,就听得洗老叱了声:“是谁?”
    管照夕不由吓出了一身冷汗,当时哪还敢多耽误,猛然回头就跑,不想才一举步,就觉得头上一股疾风掠过,照夕吓得口中叫了声:“啊哟!”
    再一抬头,那洗老已满面怒容的站在了自己身前,照夕不由觉得腿一软,顿时就坐了下来。
    洗老嘿嘿冷笑了几声道:“管照夕,你的胆子可是愈来愈大了!”
    照夕不由吓得抖声道:“老先生……我没有看见什么……我只是好奇而已。”
    可是此时洗老的态度,和平常就大大不一样了,他眸子里射出两股逼人的奇光,直看得管照夕全身籁籁颤抖。
    他嘿嘿笑了几声,冷冷地道:“可知我生平最忌讳的是什么?”
    照夕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洗老冷笑了一声道:“你自然不知道,可是我现在告诉你也不晚。”
    这位老爷子,说话之时,面现杀机,他逼近了一步道:“我生平最忌人家偷窥我练功夫……不要说人了,我练功之时,即使是有飞鸟掠过,我也不会轻易饶它们活命。”
    他说话之时,竟真的突然有一只黑鸟掠空而过,洗老说着话,倏地一伸右手,那黑鸟本已飞出数丈,却在当空打了一个转儿,直向洗老掌中落了下来。
    照夕这一霎那,只吓得目瞪口呆,却见是一只黑身红足的大鸟。
    这黑鸟在洗老掌心之上,几番振翅哀呜,却总似被一股吸力吸住,休想飞起一分一毫。
    洗老冷笑了一声,倏地一翻掌心,那黑鸟已尸横当地,血肉一片模糊!
    照夕吓得打了个寒颤,想不到素日温雅的一个老儒生,竟是如此残忍的个性!
    而且他这一手功夫,照夕不要说眼见了,真是听也从未听过。
    当时不由直直地看着他,洗老哈哈一笑,随即一敛笑容道:“你看见了没有?”
    照夕点了点头,洗老这时目射奇光道:
    “你如今犯了我的大法,我虽有爱你之心,却是饶你不得,这只怪你命该如此,却怨不得我洗又寒手狠辣!”
    他说着一晃身,已站在了照夕身前,倏地一伸手,已按在了照夕天灵盖上,照夕就觉一股极大内力,由顶门上直贯而下。
    当时自认必死,不由叫了声:“洗老先生且慢!”
    洗又寒冷笑一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照夕这时反倒不如方才那么害怕了,他苦笑了一下道:“既是命该如此,弟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请死后能将弟子尸身运回北京,得正丘首,弟子即使是死于九泉,也感恩非浅。”
    他说话之时,洗又寒那双炯炯的眸子,在他脸上转来转去,冷冷地道:“还有话么?”
    照夕忽然张大了眸子,问道:“方才你老人家掌毙黑鸟,虽是过于残忍;可是那种功夫,弟子竟是毕生闻也未闻过。你老人家可肯在弟子临死之前,告诉弟子一下,那是一种什么功夫?”
    他这天真的一问,就见那洗又寒倏地神色一变,他长叹了一声道:
    “罢了!罢了……我洗又寒毕生行事手狠心辣,就从来没有心软过,今日为你这孩子,竟破了戒!”
    他说着脸色十分难看,同时缓缓把按在照夕顶门之上的右手收了回来。
    管照夕不由一怔,同时洗老的手离开了,那股压力也就随之而去。他不由拜倒在地,感激道:“弟子多谢你老人家不死之恩!”
    洗老这时苦笑了笑道:“管照夕!你算把我的底细摸透了!只怕我不杀你,日后你却要……”
    他忽然把话中途打住,脸上颜色更是一片死灰,他忽然冷笑了一声道:
    “你如今还要拜我为师么?”
    照夕这时喜得连连叩头道:“弟子梦寐以求。”
    洗老脸上仿佛带上了一丝笑容,他点了点头道:“可是你知道我的来历么?”
    照夕怔了一下,可是他立刻又磕头道:
    “弟子不知,可是弟子绝不后悔,只愿终身追随你老至终。”
    才说到此,洗老忽然仰天一阵大笑,声震四野,笑声一敛,就见他一翘大拇指道:
    “好!我老头子想不到,在此垂暮之年,竟会收下了这么一个好徒弟。来!”
    他说着忽然向前迈了一步,一伸手,已把照夕搀了起来,一面笑道:
    “我们回去说话。”
    他说着话,身形倏起,在这昏沉沉的早晨,就如同一只大鸟似的,一路倏起倏落,直向来路上飞驰而去!
    照夕这时在他单臂挟持之下,真个是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只觉得两耳风声飕飕,身形却如同星丸跳掷一般。洗老带着他,在那峭壁陡崖之间,往往只用足尖,在壁面上一点,如飞星下坠似的已纵了开去。
    管照夕这一刹那的心情,可真是惊喜到了极点,暗忖自己真是苦心没有白用,想不到遇此奇人,自己定要学成一身惊人之技。
    他这么一路想着,洗老已倏地停住了脚步,道了声:“到了!”
    照夕再一看,原来已到了自己和洗老住处,当时慌不迭就要下跪,洗老哼了一声道:
    “入内再说!”
    说着已转身走了进去,照夕怔了一下道:
    “洗老……我可以进去么?”
    洗老本已入内,此时闻言,回过身来,冷冷哼道:
    “自然可以了,你进来吧!”
    他这种喜怒不定的个性,很令照夕吃惊,只是他现在完全已醉心着学成惊人的武功,他能忍受任何的冷漠和奚落。只要能达到学武的目的,他一切都可以忍受。
    照夕就在这种惊喜的情绪之下,进到了洗老的房中,他立刻怔住了,暗想这房子并没有什么奇处。
    原来这房子十分简陋,外间有一个大书架,堆满了各种书典,还有一个书桌,擦得十分清亮,一尘不染。
    另有一间卧室,和外间相接,却见内中并无床褥,却是一个极大的蒲团,置于室中。一支高腿白铜蜡台,置在蒲团旁边。
    照夕心中暗想:“常听佛法高深的和尚,以坐禅代替睡眠,倒不知凡人亦可如此。”
    想着不敢多看,这时洗又寒已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照夕往地上一跪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洗老却没有说什么,等照夕叩完了三个头之后,他冷冷地抬了一下手道:
    “你起来,我有话告诉你。”
    照夕忙起来恭侍一旁,他顿了一顿才道:“我本来是不打算收徒的,因为我对我的弟子们不敢信任了……”
    他略为犹豫了一下,才慢吞吞地道:
    “可是却为你的至诚所感动,我破格收你为徒。我想你也许不会同你的两个师兄一样,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管照夕只是静静地听着,虽然他有一肚子疑问,但是,他却不敢问。
    洗老又点了点头道:“你既拜我为师,今后我自然是不会令你失望,定可把你造就成一身惊人绝技……”
    照夕不由喜道:“谢谢师父!”
    洗老冷笑了一声道:“你先不要谢我,我有几句话说在前头,你看看是否可以接受。”
    他眨了一下眸子,慢吞吞地道:“第一,既入我门,当遵守我任何戒条,违者只有死路一条!”
    照夕打了一个冷战道:“弟子谨遵。”
    洗老冷哼了一声,遂又道:“第二,为师我今后也许有许多奇怪的行动,你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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