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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寒苍柏-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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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朕相信你可以处理的比朕更好。”

“借口!”单相权厉声打断道:“臣不能在皇上身边一辈子。他日皇上亲政,朝中诸事,都要皇上一一处理,那时,皇上不指望自己要指望谁?”

单相权知道单柏也在生气,刚刚那一句“单王爷”足以说明这点。他知道单柏此刻正在莫名其妙的耍小孩子脾气,所以他更气。他深信自己没有看错人,相信自己的大儿子足可以成为一代明主,彪炳千秋。有些时候他确实对单柏过于吹毛求疵,可他要的是单柏一点毛病也没有。虽说人无完人,可是在身为一个男人要达到的成就与个人素质人格的追求这两方面,他要求单柏必须完美。

见单柏背过身去不说话,单相权又道:“臣等愿做皇上的左右手,愿为皇上俯身铺路,却无法成为皇上之足。属于你的巅峰,要你亲自登上去。”声音虽是严厉,却语重心长,剖肝沥胆。

大殿突然很静。

单柏缓缓转过身,眼中好似蒙了一层雾,紧紧攥住的拳头还未放开。

“你懂了么?”单相权声音微微软了下来。

单相权的一番话说得无比恳切,那份责备不动声色,以致单柏并没有因此脸红。虽然他有他的苦衷,可是他无心八桂暴动也是事实。所以,单相权责备的一点错都没有。

“朕明白了,今日是朕……之错。请皇叔责罚。”说着,单柏脱下龙袍,露出亵衣。用手臂撑着台案,做出一副挨打的姿势。

单相权运了运气,抬手就是一藤条。

藤条划开空气的声音充满力量。单柏咬住嘴唇,闭上眼,睫毛在藤条落在身上的瞬间狠狠颤抖。

几声闷响过后,单柏已经是满头虚汗。他能明显觉出单相权下手比以前轻了很多,可是由于带着内伤,他反而不如以前有耐受力了,险些痛得呼出声。不知是不是因为皮肉上痛楚的牵扯,单柏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疼痛难忍。

单相权也注意到了单柏脸上的不正常,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五下,今日到此为止。皇上要记的今日的痛楚……和挨打的耻辱。”说到‘耻辱’两个字时,单相权的声音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是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轻微抖动。

今非昔比,时至今日,他们之间的关系再没有往日那么单纯了。

见单柏穿得有些吃力,单相权放下藤条,抬手帮单柏将外衣拽上。

“父……”也许是因为身体的疼痛,单柏的声音抖得特别厉害。

单相权自然听到了那个‘父’字,他当然知道单柏想说什么。突然冷下了脸。

“多谢……皇叔。”单柏见单相权板起了脸,恍然道自己险些失言,立刻改了称呼。

“皇上记得,出了这里面对任何人时,您永远是对的。”教训归教训,可单相权比任何人都明白维护皇权的重要性,尤其这个皇帝还不是别人。

见单柏的脸色白刷刷的,单相权紧了紧眉头。今日并没有下重手啊。

“若是皇上不舒服,臣去宣御医。”

“不,不劳皇叔……朕,很好。”单柏急忙阻拦。

单相权疑惑的看了一眼单柏,见单柏面色似有缓和,才暗自松了口气。

父亲终究还是关心自己的。单柏虽然避开了单相权的目光,心里还是高兴的,刚刚的不满因为这两句关切一下子就消失了。

“一会儿别忘了让小树苗给你上药。”

“您怎么变罗嗦了?”单柏忽然笑了,看了眼单相权。

“胡说。”现在,单相权确定单柏已经不生气了。

自己什么时候哄过人,就算说错了也是对的。可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不想让单柏生自己的气,单相权也发现自己今天罗嗦了,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的说了。

“若没有什么事,皇叔请回吧。天色也不早了。”单柏急急下了逐客令。

见单相权眉间渐紧,单柏知道自己的逐客令下得太快了。忙道:“若是皇叔不急着回去,那朕这就吩咐御膳房准备晚宴,正好和皇叔一起用餐。”

“不必了。”单相权想起方落还带着一队手下在自早朝时就在宫外等他,护他回府。这一耽误,竟是一天。

“桌案上的奏折还有一些没有看完,皇上记得批阅。臣告退了。”

看着单相权从殿内离开。单柏捂着嘴闷咳了几声。

作者有话要说:QAQ前面都忘得差不多了,有时间还得往回翻看看,伏笔都忘没了,哭…
感谢上一章冒泡的大大们,感谢乃们一直没忘记这文3



第六十三章  朝变

次日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已等了颇久,却迟迟不见单柏上朝,堂下开始骚动。

“皇上怎么还不来?莫不是睡过了头。”

“李大人,不可胡言乱语。”

“尚书大人啊,这可不是李某胡说,难道您忘了昨日早朝刚开始皇上就匆忙退朝了,咱们在勤政殿等了一个上午也没见着皇上他人。后来,臣听说皇上一直在金龙殿内睡觉。”

“阿,竟有此事?”

“可不是么。”

单相权虽然站在队首,却也听到了身后众人的窃窃低语。

看来,对于单柏登基为王一事,众人表面虽然没有异议,可私下却颇多微辞。单柏到底不是先帝亲生的,有人不服也是无可避免。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树立起单柏的帝王威严,使人心所向。

若是长久没有改观,单柏的王位怕是坐不安稳。

想到这,单相权心念急转,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怎么,担心了么?”

熟悉声音。单相权抬眼,看到来者正是湛双成。

“我看他是欠管教了。”

见单相权面色阴沉,湛双成笑道:“成天这么严苛,难怪他们都怕你。要是我,就会想想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先是先帝驾崩,然后是祭典,其次是登基。忙成这样,是个人都会吃不消。你对他的要求又那么高。”

“我也没有因为忙而延误过正事。都是借口。”

单相权这句话着实噎了湛双成一下。确实,这些日子,单相权才是最忙的,登基前一晚,单相权甚至都没回王府,一直在宫中安排登基当日的大小事宜,一夜没合眼。

“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

“他应该比我做得更好,比任何人做得更好才当得起这天下。”

见单相权一脸威严肃穆,湛双成笑道:“这话也就是你说说,要是换了第二个人说,可是有谋逆之嫌,说不清楚了。”

单相权没心情和湛双成玩笑,“八桂暴动的事,看来还需你带人走一趟。那边天高皇帝远,我怕一般人震不住。”

“一般人震不住,嗯,王爷这算是夸奖臣了么?”湛双成又笑道:“王爷何不亲自走一趟,普天之下,何人不知王爷大名,怕是你还没到那里,暴动就止住了。”

“我去?呵……怕是我一去,这边就乱套了。”想着刚刚那些大臣们不服的窃窃私语,这份担忧不无道理。

“唉,好吧好吧。你的嘴,我的腿啊。”湛双成一脸无奈。

“皇上驾到——”李德盛尖锐嘹亮的声音顿时打破了金殿内的嘈杂。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

“谢皇上——”

心细如单相权者,自然听出了单柏声音中透露的虚弱。

难道真的是昨晚下手重了?不应该阿——

单相权暗自思忖着,发现单柏的脸色极为不佳,心头微微一紧。

“昨日朕批阅奏折直至深夜,后又有些失眠,所以今早起晚了,让各位爱卿久等了。”

这一番说辞大方得体,还树立了帝王勤于政务的威严形象。单相权安心不少。看来有些事情不用教,单柏也懂。

“皇上如此勤政,实乃万民之福!”抢先恭维的正是刚刚低语不满的那位李大人。

“皇上英明,天下之福——”大殿内响彻着此起彼伏的恭维声。

“皇上龙体要紧,臣等等得再久也没关系。”

“皇上龙体要紧——”

单柏摆摆手,示意那些人不要再说话了。

见单柏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自己,一直没说话的单相权走出队列。

“臣有事启奏。”

“皇叔请讲。”

“八桂暴动一事,臣请皇上下令,派湛将军带一对兵马前往镇压。”

“准……”

单相权微微点了点头,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单柏的手紧紧攥着龙椅扶手,似乎在强忍着什么极大的痛苦。

“不知皇叔还有事么?没有的话,就退朝吧。”单柏面带微笑,攥着扶手的指节却开始泛白。

单相权心下一凉,觉得哪里不对。

“咳,咳……”

“皇上,您怎么了?皇上……”站在单柏身边的李德盛发现单柏捂嘴轻咳,赶忙问道。

此时,百官也听到了单柏有意压制的咳嗽声。

“咳,咳咳……”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单柏刚想说没事,却噗的呕出一大口血来。

千遮万掩,终于还是没忍住。

大殿突然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哎呦,皇上,皇上您怎么了?”李德盛似乎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

单柏还想说什么,无奈血却吐个不停,好像是这些日子被他强压下去的瘀血要一次性的涌出来。那样子实在吓人。

五脏六腑像是被烈火焚烧一般疼痛,单柏眼前开始出现黑影。他看到百官很焦急的向他这边奔来,除了一个人。

隔着晃动的人影,他看到单相权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似是冷眼旁观着一切。

有些失望,明明昨天还是那么关心的。单柏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皇上昏过去了,皇上——”

“各位都安静下来!”单相权的声音充满了震慑力,大殿果然静了下来。

单相权刚刚确实被单柏吓到了,有那么一瞬间窒息住了。不过他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马上就镇定了。

“李公公,去宣太医。”单相权大步走上去,一步跨到龙椅前,挡在晕倒的单柏身前。“湛将军,你现在准备兵马,马上启程前往八桂。剩下的若有谁不放心皇上的安危,不要堵在这里,在宣政殿等消息。”说完,单相权抱起昏迷不醒的单柏,大步奔向金龙殿。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这个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写到那些阴谋和父子反目为仇啊【喂】
这几天手机码字,大概字数少了些,大大们多包含。



第六十四章

单相权等候在金龙殿外殿,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单柏会突然吐血。难道单柏瞒了他什么事儿?

今日在大殿上发生了这样的事,必会有人在下议论纷纷。不过单相权现在最关心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单柏的身体。

“王爷。”赵太医一出来就看见了坐在外殿的单相权,赶忙唤了一声。

“赵太医,皇上他怎么样了?”

“不好。”赵太医摇摇头,“皇上受了极重的内伤,他们还在研究如何治疗。”

内伤?单相权英眉紧拧。

“王爷,皇上身上还有外伤,这……您看?”

“你们只管治病,其余的事不要多问,皇上受伤的事也不要多嘴。”单相权并不希望自己教训单柏的事被过多的人知道。就算自己有鞭策帝王的职权,那也是私下的事。对外,树立皇威才是第一位。单相权知道,那些人并不是因为畏惧单柏这个皇帝才不敢轻举妄动,而且畏惧自己。他必须让单柏赶快脱开他的羽翼,早日振翮高飞。

单相权做了一番交待后直奔宣政殿。

“当初先皇就是吐血,然后就去了……现在皇上也吐血了,这……”说话的还是那个李大人。

“危言耸听。”

一听到单相权的声音,众人立刻禁声,恭敬的站好。

“李大人,皇上年轻体强,什么去不去的。你在这里扰乱视听,你说本王该治你何罪?”

李铳见单相权面色愠怒,知是自己失言了,赶忙说道:“王爷,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微臣是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啊……”

见李铳背上的官服湿了一大片,单相权冷声道:“皇上没生病,而是中毒了。”

“什么,中毒?”

“皇上怎么会中毒?”

众人先是吃惊,随后开始议论。

“本王记得刚刚朝上有人言语不敬,似是不服皇威。有无此事,李大人?”

“啊?”李铳想起自己之前在朝上的窃窃低语,没想到竟被单相权听到了。

“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微臣怎么敢,就算借微臣一百个胆子,微臣也不敢啊王爷……”

“王爷何必迁罪于李大人。”说话的正是刚进来的司马成荣,不同的是,他今天没有抱着那只大黑猫。

李铳是司马成荣一手提拔上来的,此刻看见他就像见到救星一般,赶紧站到了他身后。

“保护皇上的人可都是王爷的手下,皇上出了事,王爷该去问他们才对。何必揪着李大人不放。”

司马成荣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为非作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这人极为狡猾,做事不留把柄。单相权清楚,留他在宫中迟早是个祸患。

“呵呵,国舅整日去找皇上不知所谓何事?不管是谁的人,怕是也不敢拦当今国舅大人吧。”

司马成荣没难为了单相权,反而被他将了一军。

“本人好歹也是国舅爷,难道关心自己的外甥,王爷也不许么?”

“本王自然乐得国舅大人关心皇上,诸如深夜送汤等关切之举,本王真要感谢国舅对皇上无微不至的关心阿。”说着,单相权负手而立。

司马成荣这才想起日前自己派人给单柏送了一碗下了迷药的参汤。可单相权这只老狐狸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件事?司马成荣在心里骂道。

知道再纠缠下去,自己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司马成荣道:“那我也要谢谢王爷对陛下的一片忠心。不过,烦请王爷记住,皇上早已不是单王府的人了。皇上做得对错好坏,太后尚未过问,王爷是否也当恪守君臣礼节呢?蔑视皇威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说罢,司马成荣扬长而去。

单相权知道司马成荣话有所指,同时亦在向他挑衅。却不屑与其置气,冷哼一声,话题一转,开始与其他大臣讨论起沧州贡粮一事。

司马成荣嘴上不说,心里却气得不行。

别以为你是摄政王就可以目中无人。就是先帝,当初也纵我三分。仗着皇上和你的那层关系么?呵呵,你该知道,皇位之上,只有君臣,没有父子。

想到这,司马成荣狞笑了几声,直奔金龙殿而去。

单相权故意说单柏是中毒,正是为了借着皇上“中毒”的话头,光明正大的将御膳房和宫内侍卫的人设重新进行编排。这样一安排,可以说暂时没有什么忧虑了。禁卫军的调度权一半握在湛双成手中,应该可以放心。虽然自己早年为了避嫌,交出了军权,可如今一半的军权已握在了单柏手里。虽然另一半在太后手中,但一半军权,难成气候。戍边的大将们多是自己曾经的手下,亦可安心。

单相权处理完公务时,夜已深了。

下午有人来报说皇上已经醒了,单相权打算忙完手头的公务就去金龙殿看看单柏。没想到一忙就到了现在。

走到金龙殿外,单相权刚想进去,就被李德盛拦在了殿外。

“王爷恕罪。皇上有令,不想见任何人。”

见单相权不为所动,仍要进殿。

李德盛一步挡在殿门前,“王爷别让奴才难做。皇上有令,不许任何人进入。”

单相权愣了一愣。

只见殿内人影绰绰,似是有其他人在里面。

“谁在里面?”单相权沉声问道。

“这……”

“说。”

“回王爷,国舅爷在里面。”

“嗯?皇上不说任何人不见么。”

“这……”

“说。”单相权沉了口气,“实话实说,本王不会怪罪于你。”

“那奴才就说了,王爷息怒。皇上吩咐的是,只不许王爷觐见。”

回完话,李德盛偷偷看了单相权一眼。单相权只是默默注视着殿门,威仪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你告诉皇上,让皇上好好休息,本王明日一早来看他。”

待单相权走后,李德盛招来小树苗道:“进去告诉皇上,单王爷来过了,什么都没说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这文断更太久了,都木有什么人冒泡泡了,揉脸~~~
一个人写木有人看好寂寞QAQ



第六十五章  危机

司马成荣走后,单柏服了汤药,准备睡下,却是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早朝昏倒后,单柏在昏迷中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当皇帝后一直没有作为,终于有一天被单相权派人抓了起来。他们把他带到悬崖边,要把他推下去。单柏伤心的看着单相权,问他为什么这样对他。单相权看也不看他,望对着茫茫远空负手而立,冷声道:“你早就不是我的柏儿了,你只是一个不成器的皇上,一个我手上的傀儡。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说罢,单柏就被人一把推下了悬崖。

一直落一直落,单柏边往下坠边惊慌失措的喊着‘父亲’,可是不管他怎么喊,都没有用了,他确实被抛弃了。

就在即将砸在地上粉身碎骨时,他醒了。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梦。

睁开眼的一瞬间,眼前有个人影,一双无比关切的眼睛正望着他。

单柏以为是单相权:父亲并没有舍弃自己。可当他再看去时才发现,守着他的人是国舅爷司马成荣。

单柏很失望,也很害怕。

那个梦似乎预示着什么:如果他做的不够好,父亲会废了他。单相权能把他送上王位,自然也能把他拉下来。如果有朝一日被单相权废掉,那么他真的是一无所有了。连做自己不喜欢的事都没有了资格。

想到这他打了个寒战。

而司马成荣接下来的话更让他疑虑。

司马成荣说,单相权明知自己是受了内伤,却对外称自己中了毒。同时,对皇宫里的人重新进行了调配编排。

后面的话司马成荣不说,单柏也明白。这下,皇宫中里里外外的人都是单相权的了。满世界都是他的眼线。他如果想做什么,真的是易如反掌了。

起初,单柏对自己的猜想抱有怀疑态度,他不相信单相权只把他当成了一枚棋子,他不相信单相权是那种人。虎毒不食子。想起登基之前发生的种种,他相信单相权是爱他的,虽然常常打骂,可是他清楚单相权的脾气,知道那样做更多的是为他好。

单柏醒后不久就派人去请单相权,他想如果单相权真的在乎他,知道他醒了肯定会马上来看他。也许会狠狠责备他擅自隐瞒了受伤的事实,心焦之余说不定还会打他一巴掌。不过这都无所谓,责备说明在乎,说明单相权还在乎他的安危,在乎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没有,单柏左等右等,等到太阳落山,等到夜幕降临,单相权也没来。

起初,单柏是很忐忑,他担心单相权真的不来,真的不在乎他。后来,单相权迟迟不来,那份忐忑变成了伤心气恼。于是他命令下人,不管何时单相权来了,都不许他觐见。当然,这只是他一时的气愤,事实上他迫切希望单相权可以来哄他,哪怕教训他都行,只要他来。他了解单相权的脾气,知道如果单相权真的在乎他,肯定会对怒气冲冲的进来,教训他一通。

可是他又错了。单相权很晚才来,竟然对他下令独独不许他觐见的事毫不在意,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这期间,司马成荣一直陪着他,还给他喂药,给他讲一些国舅府上的事逗他发笑。

后来,夜更深了。司马成荣准备离开,离开前,单柏不甘心的对他说:“国舅,许是皇叔另有思量,才说朕中毒了。皇叔是单国脊梁,你是国舅,朕不希望你们互相猜忌。”

“皇上教训的是。”司马成荣温和道:“可是皇上,许多事情是旁观者清。臣也看出来了,王爷有意疏离您,为的大概就是告诉您一个道理:皇位之上,只有君臣,没有父子。”

想着司马成荣离去前的最后一句话,单柏一夜没合眼。

皇上龙体欠安,休朝三日。

虽然不用早朝,可单相权并未休息。放下手头的事务,他一早就来到了宫中。昨晚,单柏命人将他拦在殿外,回去后,单相权怎么想都觉得事情不对劲,单柏没理由不许他觐见啊,难道事情和当时在殿内的司马成荣有关。

单柏曾经答应过他,永远不背弃他。他相信单柏,他愿意为单柏和大单国一往直前,义无反顾。

如果事情真的和司马成荣有关,他也清楚司马成荣在动什么把戏,无非就是想挑拨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单相权冷哼一声,一个小小的司马成荣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今天想除掉的人,绝活不到明天。不过,单相权并不会马上采取行动,时机还未到。

天刚蒙蒙亮时,单相权就已经来到了金龙殿外。他想看看单柏熟睡的样子。

“王爷,皇上已经出去了。”李德盛见到单相权,知道他是来看单柏的,赶忙说道。

“嗯?”单相权有些吃惊,“皇上身体欠佳,这一早能去哪?”

“这奴才就不知了。”李德盛见单相权脸色沉郁,忙道:“早上霜重,王爷在外站着小心着凉,不如进去等皇上回来。”

“不必了,你真的不知道皇上去了哪?”单相权心道想必单柏是有意躲开自己。一时悲怒交杂,口气明显冷冽了起来。

李德盛见单相权似是怒了,忙叩首道:“王爷恕罪。皇上他,皇上到宫外接人去了。”

“什么?”单相权一脸惊诧,“皇上出宫了?去接谁了?”

“这……奴才不知。”

“皇上带人了么?还是自己一个人出去的?”单相权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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