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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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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了?”

南宫见宋翊鸢的神志渐渐模糊,便让方锦退后,“先救活这个,再想别的事情。”司药公子伸手抓住了少女,将其用力拖近自己,地面细碎的石子将少女的脸庞擦出几道浅伤。南宫手快,拉起少女将其靠上木栏,五枚一寸针立上耳垂,拽过对方的手腕,双指上搭,细查脉象。

“所幸中毒不深,加上原本身体条件尚佳,”南宫一掌打在少女的脊椎,宋翊鸢不住地向前一倾,喉口一呕,腥黄的液体从唇边挂下,“这宫中到底出了什么事?”南宫将少女一把拽起,方才用力地一掌使得宋翊鸢从昏迷中渐渐回过一些神,侧过她的脸,刀剑划痕与石地磨痕交纵凌乱,深浅不一的血红色讲述这少女经历的激烈战斗。

方锦深锁着双眉,指肚上沾染的血液腥气使得男人嗳腐吞酸,“言默?”男人忽的想到宋翊鸢的只字片句,少女微抬着血手,呓语般断续地表达着意思。南宫回首,却见这位平素淡然的男子深皱双眉,眼眸之间渲染着浓烈的危机感。男人咬着下唇,“看来三公主的动作比我们意料的快很多呢。”

词昊愣愣地望着方锦的背影,男人轻微的呼吸牵动着消瘦的脊背前后倾动,少年死死地抓着木栏,几欲将指甲嵌入木中。方锦转过身,笼着淡淡的笑,他伸手握住词昊。

“在紧张什么?”

少年苦笑:“有人已经先我们一步动了手对吧。”

方锦亦哂之:“难道你我有什么可以做的么?”无论那人何时动手,于你我来说,不过是牢狱之中听闻的一种先后,方锦正对上少年有些无奈的眼神,男人的眸子里依旧是风平浪静,不起大风波澜。“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是……某些人的目标比你我想象的都要高远呢。”怀仪啊怀仪,不仅仅是皇后的血脉,看来同源手足都免不掉这一场厮杀——方锦喟叹,不过就算这乾坤逆转,江山颠覆,这牢狱之人终究只能任之听之,毫无插手余地。

休憩了一两个时辰,宋翊鸢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血迹在上下眼睑上结了薄薄的翳,黏腻的伤口胀痛难耐。她咬着牙将身子向墙上挪动,使得坐姿偏于舒适。握拳,拳不紧;伸臂,臂不直——关节肘子之中仿佛钻入千万只蚁虫,不堪痒痛。轻轻地弓起双腿,木讷的肌肉让宋翊鸢揣摩到了一两分事实,被挑断的下肢麻木无奈。少女无奈地扬扬嘴角,奋力将僵死的左腿掰正位。

“醒了?”宋翊鸢闻声仰头,却见方锦坐在自己对面的牢狱之中,少女试着起身,却发觉肩胛上立上了几枚细针。“还是好好休息吧。”男人浅浅一笑,宋翊鸢看着那久违的笑容,早些时日在湮华殿那风华绝代的倾城一笑,如今却添染了几多风霜,凸显着那微笑之中的荒凉。她苦笑,亦是哀叹:“太子今日凌晨病逝了,”见男人神色愕然,宋翊鸢却不紧不慢,少女半阖着眼,上下打量着蓬头垢面的男人,语气中夹杂着几丝飘忽的嘲讽,“久违公子锦,若是……被言默见着你这般狼狈,准要笑上……好一阵子呢……”

少女目光空洞,声线微微颤抖:“只可惜,怕是……”

看来依旧点尘不惊,方锦心中却已是水火乱舞,男人耐着性子问着:“二公主怎么了?”

“被人抓走了,”没等方锦再开口,宋翊鸢便添上一句:“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带哪里去了……”少女紧追不舍,一行人三绕二转,将宋翊鸢引入一处死胡同,领头的黑衣人绕至身后,振臂一挥,白色的粉末在空气中逸散而开,宋翊鸢措不及防,惊觉双膝一软,竟直直地倒了下去。

男人细细地听着少女的讲述,时而牵动肺腑,宋翊鸢便喉口一甜,就连双颊的刀伤都裂开出了血。“公子锦认为会是谁做的?”宋翊鸢浅浅一笑,僵硬的唇角裂开一道血痕。

“宋姑娘心中自有答案,”方锦伸过手,将少女额前的发丝撩开,沾了血的头发显得硬结,“向来是姑娘比在下懂得这宫廷规矩,姑娘又何必将这些事问于方锦这个外人?”虽然嘴上拒绝了回答,男人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副沉鱼般的皮囊。

少女微垂下眼,“罢了罢了。”宋翊鸢见南宫走了过来,便将身体挪了挪,方便少年拔针。司药公子将利器迅速提出,针尖上浸染着一丝鲜血。“姑娘可觉得好一些?”南宫问道,宋翊鸢点了点头,少年伸手搭了脉象,随后将所披外套褪了下来递予少女,“祛了软骨毒之后身子很虚,容易受寒——”南宫有些为难地瞅了瞅宋翊鸢的双腿,“姑娘的腿能不能立起来还是变数,再染上风湿就麻烦了。”

宋翊鸢接过外袍,费力地将双膝双踝裹盖严实,少女稍微停顿,随即叹息:“当日所想与现实竟是如此大的差别。”

方锦亦坦然:“当日怕是宋姑娘将在下看作始作俑者——毒害三皇子,行刺三公主,做尽丧尽天良之事;恐怕言默公主也对在下失望至极。”

“你怎么……”宋翊鸢惊愕,少女本想问一句方锦如何得知她俩臆断,却被男人的话语打断:“夜搜湮华殿,发现了身中剧毒的三皇子,又在皇宫抓获了行刺的奸贼——这般看来,在下当然是罪魁祸首。”方锦莞尔一笑,“但现在,宋姑娘可不会这般认为了,不是么?”

“自然,”宋翊鸢摇了摇头,后背突来的绞痛使得少女蹙眉,“我算是懂了——生在皇宫中的人,不将别人置于死地,便会被别人置于死地……”


 


锦娘 正文 【44】真相(上)

言默圈紧双膝,这屋子里阴森的很,地上稀稀拉拉地搁着一些破碗破盆,破碎的瓦片渣滓磨伤了少女的双手,言默将受伤的食指放到虎牙下,牙尖将伤口划得大一些,然后用另一只手辅助着用力一挤,嵌入血肉的碎片显露出来——幸亏当初跟着宋翊鸢看得一两招紧急处理伤口的方法。言默环顾四周,几近封闭的空间让人喘不过气来,地面的寒气侵入腰椎,使得少女背脊生疼。

少女想起方才的惊魂一刻,她还来不及用下端上来的早膳便被人虏了去,奉茶的侍女半声惊呼然被一刀毙命,脖颈处喷溅的血液沾上了言默的脸。她伸手摸了摸下巴那处已经干结的血迹,胸口不由一颤,脑海中浮现出最后那一回眸中,宋翊鸢无力地倒在黑衣人的包围之中,她还来不及看清女伴的表情,便晕厥过去。

屋子的石门被人用力推开,厚重石板与地面的摩擦显得十分吃力。言默应声抬起了头,却看见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来者一袭素衣,淡雅恬然,衣尾上寥寥几笔勾勒着一只秃鹫,在这一抹素青之上展翅,笔调几多苍劲。男人走到言默面前盘腿坐了下来,皓齿微露:“见过二公主。”双手一恭,虽说行礼,却不见平日一分谦逊。

言默别过头,横了一眼:“怎么是你?”虽说只有过一面之缘,但当日在湮华殿,方锦为自己引见的洛阳湮华七公子是何等的男人,那气质独一无二,如此高的识别度让言默一眼就看出了面前男子的身份。“本宫听说你们这群宵小都被抓进大牢——看来不是,这不还是有人逍遥法外么。”

面对少女的讽刺,男人只是恬然一笑,并未有太多神色反差,手中折扇一开一合,行云流水稍显即逝——即便是那些毫秒之间的显现,言默都可以瞧出那扇面行书的跌扑纵跃、苍劲多姿。男人用扇柄抵住少女的下巴,言默一惊,想要甩开却被那木质戳地生疼。“此言差矣,”执扇之手稍稍放松,“二公主一向是明事理的人,难道不明白一个道理?”

见少女错愕相瞪,男人干笑两声,纤细的手指代替了抵触少女下巴的扇柄,言默一把打开轻薄自己的手指,却反被对方扣住双手,“你!”少女杏眼圆瞪,上齿在下唇上硬生生得咬出一道血痕,在苍白的双唇上显得格外突兀。

“如今太子已驾鹤西去,方锦身陷囹圄,二公主你插翅难飞,就连……”邪魅的嘴角微微扬起,唇齿之间却传递着如此危险的讯息,“宋大将军也难逃一死,二公主,在下姑且劝你一句,河东河西风水轮流,你我都不便吊死在一棵树上……”

“你什么意思!昰朗皇兄什么时候死的?”少女几乎惊声叫喊出来。

男人神色平静:“今早。”

言默难以遏制地一颤,接连着胃口一阵翻腾,少女拍打着胸口以平伏喉口的恶心,“为什么?”瞪大的双眸中裂出一道血丝,忐忑与不安充斥着整个躯壳,“为什么!还有……你们把翊鸢怎么了!”

“乾坤易主,三公主势在必得,二公主又何必逆流而上,遭受一份不必要的苦?恐怕此时的宋将军正在‘享受’那使人娇弱柔绵的软骨奇毒吧……”男人妖冶一笑,不枉湮华大殿花魁倾城之容。

“怀仪……怎么可能……”柔荑无法控制地颤栗,眼眶中难以拦截地湿润,“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语无伦次地句子诠释着少女难以置信的恐惧,瞳孔急剧地放缩,言默只觉心口被巨石重重压下,男人的面容安详,看不出一丝起伏的表情让言默不得不相信这般残酷的事实。少女一把拽住男人的领口,顾不得皇家礼节,“为什么?”

男人双手一摊,然后将言默推开,“万事何来缘由,公主又何必自欺欺人。”他缓缓起身,理好被言默抓乱的衣领,语气之中尽是得意:“三公主有心帝位,在下不过也是顺从正确的潮流——至于这之中用上了什么手段,在下倒是想问二公主一句,宫中之人,向来只看结果,这过程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

“原来,”言默闭了眼,“夜袭湮华殿、抓捕方锦词昊、其春宫的行刺……都是一场阴谋……”她颓然地一笑,胸口依旧是大起大落,“是你告诉怀仪木槿的下落?”

“公主这便说笑了,”男人放声而笑,“公主难道没有告诉三公主么?想当初两位可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呢。”骤然一顿,随即说道:“没错,是我告诉三公主的。而且三公主可不会像您那么‘忠诚’,一心一意保护这位小皇子……”

言默一惊:“你是说!”

“当然,三皇子的毒也是三公主所为。”

“亲弟弟……怀仪怎么下得了手!”言默猛地一呕,唇边挂下一缕酸水,少女几乎不能接受这般事实,尽管自己知道怀仪喜欢研究草药,尽管自己知道江湖人称三公主为‘百毒金枝’,太多太多的尽管,就算她是个多么淘气调皮的小公主,言默都无法相信她能做出这般心狠手辣之事,“木槿中的是南宫十三毒之一,怀仪何能,可以驾驭这般蛊术?”

那传说中只有南宫氏可以运用自如的毒药,成了言默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少女一手撑住身体,太过激烈的现实让自己几乎晕厥,恍若颠覆世界的惊骇。

男人浅笑,似是轻蔑,又夹杂着一份怜悯,眼前这位金枝玉叶如此狼狈不堪,这下面的字字句句就好比一针刺入对方的死穴,“其一,就算林妃娘娘对三皇子疼爱有加,棋子一样的人物不过是借来一用的宿命,二公主可曾觉得三皇子眉宇之间生的甚是清秀,清秀地与当年疯癫的李贵人有一丝相像呢……”

饶有兴趣地观察言默惊愕的表情,“这其二,二公主可曾发现,林妃娘娘虽姓林,但周遭三亲五戚未见其同姓之人——尽管娘娘向圣上陈词自幼近戚伤亡,为叔叔杨曦泉抚养——这就要感谢余皇后,谁让她当年抄杀南宫九族之时没长眼睛,漏了那么一个……”

南宫……少女愣在原地,凌乱的陈年老事被一袭话连串成章:南宫,余皇后,李贵人,杨曦泉,林妃,木槿,方锦,自己……“你是说,母妃她……”

“她便是南宫皇太后胞弟的独女,南宫妍。”

晴天霹雳,最后一道堤坝被无情冲垮,破碎的砖块硬生生砸开了心房,奔腾涌入的洪流将最后一丝希冀席卷而走,豆大的泪珠打在膝上,花了一滴血迹。

“本是同根生,相煎……相煎何太急……”呓语般的呢喃,无力地呻吟,言默只觉得心口火辣辣地疼起来,有点像炙烤般的煎熬——到头来,自己原来是被蒙骗至深的那一个。

无奈和苦涩填充着被洪流扫荡干净的心脏,言默忽的想到那一日在湮华殿内,方锦执杯恬然而语,人若君子,君子如茶,遇火蜷缩,遇水舒展,闭合的眼线锁不住泪如雨下,仿佛饮下一盏烈酒,言默仰首看了看男人,“你背叛了湮华殿。”

男人冷了神色:“报复罢了。”记忆中触手可得的幸福,终究失之交臂,男人咬牙,“不过是取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方锦欠了你?亦或是那个词晖湘?”言默失神般地靠着冰冷的墙壁,她斜睨着对方,宋翊鸢描述血洗湮华殿的悲惨情景浮现眼前,她扬起单边嘴角,揣摩是怎样的深仇大恨用得着这般残忍。

男人却释然一笑:“当初在下自诩是湮华殿第一花魁,琴棋书画更是无需添增色彩,”十一岁凭的一幅《兰亭序》从流浪少年到湮华殿奉茶公子,愈一年成为湮华七公子,位居众公子之上,在他还不懂得人世情情爱爱的时候,那个人就这样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掀起一阵狂风波涛。词晖湘不过与他一夜荣华颠倒,他却身心交付,“他是整个湮华殿的王,只是笑自己把一夜侍寝当作是真情流露……”纤薄的双唇画出好看的弧线,言默却觉得这笑容老成狠辣。

“原来,也就是被词晖湘辜负的一个小痴情汉……”少女嘲讽地笑了出来,男人稍显怒容,言默挑眉:“没想到,男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也可以激烈到这般地步……啊!”

一声清脆,回过神却见少女脸上一片红痕,言默一个踉跄,磕到墙角,额头上渗出一抹红光。“二公主,失礼了,”男人冷冷地说道,“成王败寇,如今孰胜孰败,明眼人自然看得出——方锦不过是笼中鸟,死活自然在一念之间。”略显挑衅的话语,暗含杀气的眸神,言默抿了抿唇,血腥的气味弥散开来,男人唐突地扬了扬唇角,然后大袖一挥,转身离去。

沉重的石门被重新合上,言默一摸额头,猩红的颜色显得十分扎眼,一滴明珠落于指肚之上,和着血色晕染开来。


 


锦娘 正文 【45】真相(下)

一米阳光倾泻到词昊的双唇之上,然后被一双纤美的手汲取,“好温暖。”少年合目,不知是在称赞这难得一见的明媚阳光,还是方锦那在袖管中捂热的手指。“每年入了冬,家父总是会晒上一会太阳,”少年自在地闭上了眼,如今在这殆尽性命的鬼地方,片刻安宁都让人倍感幸福,他伸手,浸浴在那一小抹日光之中,任男人的指肚顺过自己的唇线。耳边传来一曲悠扬的琴箫,“然后什么都不要想。”

说道那个男人,方锦的笑容显得有些黯淡,这些那些再熟悉不过的细节枝末,终究随着人的故去而烟消云散,面前的少年倩倩而笑,年轻的脸庞虽说不如方锦这般惊艳,却没有方锦的困倦哀怨——时光让这个男人显得过于精致,宛如一尊瓷娃娃,外表再怎么蓬头垢面、凌乱不堪,都无法抹杀精贵易碎的本质。

词昊回过神,半面藏于阴影之中的方锦显得有些落寞,却使得他的美难以阻挡地流淌而出。少年一时乱了眼,将近一个月的监禁早让这个男子憔悴损,可那微微下垂的眼角,处子含泪般的明眸,怎让人相信面前的人早已过了而立之年,触手可及不惑之年?

“锦娘真美。”他淡淡地说着,没有太多的色彩起伏,男人抬首而笑,然后伸过手抚了抚少年的刘海,“真不像是三十八岁的人。”

方锦无奈地替词昊将多余的发丝挽到耳后,足月没有修剪的指甲显得稍长,甲片划过少年的耳垂——词昊只觉浑身一颤,少年一个冲动拽住了方锦的手腕,却在毫秒之后急忙松手,双颊绯红。

男人哂笑:“怎么,难得见词公子羞赧之色。”他轻轻搂过少年,轻轻叹声。

词昊稍作挣扎,却还是乖乖地贴到男人身边,两人之间隔了牢栏的柱子,“锦娘为何而叹?”

“倘若有一块原石放在你的面前,你可知其中有玉?”方锦轻声问道。

词昊摇头:“自然不知,需将其砸开以见一二。”

方锦莞尔:“若见得真玉,是否应剖出打磨,制成玉饰示于众人?”

“那是,”少年应声而答,“那玉石若不经能工巧匠之手,不过是一枚原胚,怎能配得上‘美玉’二字,又足以显现其尊贵?”

“照在下的愚见,”方锦轻笑,“剖玉石出囊,制精以现于世,却过肮脏爪牙,经鲜血护洗,还不如安然于原石之内——这世上若没有人窥视玉的美貌,自然不会有人用那腥臭手去玷污真玉。”男人松开了环搂少年的手,“若不现于世人,玉仍旧是玉,却少了许许多多干系人性善恶的纷争罢。”

少年一愣,“那方锦怎知美玉甘于被隐没?千里马尚渴求伯乐鉴,世上有人愿为一玉倾尽家产,也可算作是对玉的肯定了吧。”

方锦摇头:“真玉识人。若遇到有缘人救他于水深火热,便会以身相许;若在凡世遇不见倾心君子,这玉,最后也免不掉堕落的命运。”

少年稍稍蹙眉,片刻便以笑相应,“那么锦娘甘于堕落?”识玉者驾鹤西归,却留玉独立于世,无数双肮脏的手抚过这枚美玉,奢华赞美之词早已泛滥,却再也没有一人能够将玉读懂。“词昊自持有几分学识,可否借玉一看?”

方锦浅笑,柳叶眉弯,星眸流光,他伸手,轻轻握住词昊。

其春宫侧室,木槿仍昏沉于罗帐之间,怀仪谴退了宫女下人,轻轻地坐到床帐之边。少女身着一件纯色长裙,将青丝潦草地绑于后脑,手指攀上少年的口鼻,金针封脉与药草相辅,木槿身上的溃烂已经消散地差不多。怀仪轻抚过少年柔软的唇:“皇弟,男人生的美可是要挨嫉妒的刀子。”

得不到任何的回音,怀仪只是微笑着望着昏迷中的少年,“皇弟既然不愿为母妃完成心愿,就让本宫代劳吧,”指肚抚过微卷的睫毛,少女唇边扬起一丝得意,“皇弟生的这般清秀,还真是人如其名。”记忆中夏末的木槿花,娇柔淡雅,格外清新婉丽。

她俯身,红唇贴上少年的额头,微热的触觉从双唇蔓延开来,片刻后起身,“待本宫黄袍加身之日,免不了皇弟的好处。”少女恬然一笑,唇间微甜,“只可惜本宫没有机会见那位美丽的李贵人了。”想到林妃抢子、下毒惹疯李贵人,怀仪轻笑一声,“母妃说的可对了——可惜皇弟你昏迷多日,终是未能看着本宫这个作姐姐的,怎样踩着人家的尸首坐上那个位置……”减弱的尾音显得几多意犹未尽,少女的眉目间不少见光鲜色彩。

“呐,你好生歇着,”怀仪起身,“等有空,本宫自会多多陪伴木槿……”

出了门槛,若风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宫女恭敬地行了礼,“三公主。”

怀仪挥手示意对方平身,“本宫要你办的事情呢?”

若风从袖口中取出一枚红玉,递予主子跟前,“这是在二公主房中搜得,奴婢已交予宫中司制看过,应是陛下玉玺上所缺之物。”

“哦?”少女脸上闪过一丝愠恼,“没有得到本宫的同意,若风怎么学会了自作主张?”

“公主莫怪,”若风俯身请罪,“奴婢已派遣死士将见过此物的司制官灭口,公主无需担心。”躺于掌心的红玉成色完美,怪不得可被选为玉玺上的装饰。“奴婢查实,这珠子应是二十五年前先帝取下,民间有野史称其与一南境小国大慕的公主露水鸳鸯,先帝对外夷公主喜爱有加……”

“这倒是可笑,”怀仪握紧掌中宝玉,“堂堂一国之主,想娶个邻国公主当妃子还不容易?”

若风低头:“公主有所不知,那位大慕公主早已为人妇,只因先帝在盐城微服几日碰巧相见,又碍于人伦不忍公开,先帝习惯随身携带玉玺,便将这红玉赠予那位大慕公主。”

怀仪哂笑:“原来是偷腥……等等!”少女似乎从若风的口中听着一些玄机,“你刚刚说先帝是在何处与那位公主相遇?”

“盐城。”

“盐城……”怀仪喃语,似是熟悉的地名,“盐城!”少女唇角一勾,冷光簌簌,“可曾查到言默如何得到这枚红玉?”

“据但夏宫留下的活口交代,是二公主的暗卫从湮华殿搜得。”

“湮华殿?”怀仪几乎惊叫,少女皱眉——玉玺红玉、先皇艳史、盐城相遇、湮华再现,线索被一语串联,“这么说,这个方锦,倒是有那么点来头了……”怀仪眯起眼,“若风,有那位大慕公主的消息么?”

若风俯身行礼:“公主莫怪,那位公主在次年就过了世,大慕素来不喜记载皇宫贵族的具体死因,至于那位公主具体尸首何处,奴婢也不曾知晓——只知那位公主名叫慕白巾,是现任大慕皇帝的二公主。”

“慕白巾……”白,巾,“锦……难道真的是……”名讳的相似使得怀仪不由皱眉,“这件事情务必守口如瓶,留不住的消息人全部处理掉,留下那些用得上的知情者。若风,这个担子可不小呢。”

“奴婢遵命。”若风急忙屈膝跪地,掌心钻出一手的汗。

“漏出去一个字,本宫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怀仪浅笑,然后转身将跪倒的宫女轻轻扶起。“方锦,看来这场戏,异常精彩呢。”

大牢之中,宋翊鸢攀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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