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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倦大清-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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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被她激烈的反应弄得很沮丧,心道我如此温润如玉斯文有礼翩翩佳公子愿意收留你,你竟然嫌弃我?我也不指望你立刻大羞暗送秋波,可是也不该是这副见了鬼的样子吧?“当然是跟我走了!放心吧,我们家家教很好,从不会胡乱责罚下人的!怎么?难道你宁愿继续居无定所四处漂泊,也不愿意跟我走?”
“公,公子……”小令颤抖得厉害,好不容易方咽了咽唾沫,“公子的好心小令感激不尽!只是,家父不幸命丧京城,小令正打算上京扶灵回乡,求公子行个方便!小令发誓,此事一了,必定投身公子府中,一生一世伺候公子!”
“这倒巧了——”云儿被小令一席哀哀欲绝的话感动得一塌糊涂,忙开口安慰,刚说了一半被玉容打断了。
“原来是这样!你真是个孝女!我在北京亲戚家住了大半年,对北京城倒也熟悉,但不知你爹灵枢停在哪座庙里?说不定我可以帮帮你!”
“小令不敢再劳烦公子,就此别过,请公子告知府邸住址,来日小令必定登门实践诺言。”小令磕了个头,转换了话题。
玉容轻轻一笑,盯着她细细打量,看得她不自然垂下脸去,忽然下颔轻抬,蛮横道:“你孝顺是你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我不需要卖你这个面子!云儿,把她带走,咱们回去!”
云儿与小令同时“啊”的一声,错愕的望着她。
“主子……”云儿脚下动了动,迟疑的望着玉容。同时,小令却冷不防向门口冲去,玉容手一抬,一把扣住她手臂,笑道:“你这是做什么?不打招呼就要走?好歹我也算你的主子吧!”
令儿脸色惨白,咬着嘴唇不说话,却睁着大大的眼睛直直盯着她,两行清泪恰如断珠滚滚而落。她眼中的情绪很复杂,心酸、凄苦、悲愤、羞恨、绝望、望天无力……看得玉容情不自禁心里一跳。


第93章 惊天内情
更新时间2011725 10:00:58  字数:2756

 令儿脸色惨白,咬着嘴唇不说话,却睁着大大的眼睛直直盯着她,两行清泪恰如断珠滚滚而落。她眼中的情绪很复杂,心酸、凄苦、悲愤、羞恨、绝望、望天无力……看得玉容情不自禁心里一跳。
“你别哭啊!这样吧,我问你两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就放了你。”玉容忙放开她,见她蓦然止泪望着自己,便轻轻咳了咳,道:“第一,我很好奇你脸上那块黑痣是怎么弄上去的?”
云儿与小令都愣住了,云儿“咦”了一声,唬着眼望向小令,却见小令已抬手轻轻揭下脸颊上拇指大小的黑痣,让人顿时眼前一亮:好一个眉目清秀、杏眼盈盈的美貌女子!
但见她轻启朱唇,拜道:“公子聪明过人,小令不敢再瞒!小令自有苦衷,还请公子恕不告之罪!”
玉容怔了怔,摇手笑道:“你一个美貌姑娘单身上路,防着点也是应该!你听好我第二个问题:你上京城到底所为何事?别跟我讲什么扶灵枢还乡,你这模样一点也不像,我是不信的!”
小令嘴唇哆嗦着,手指颤抖着抠着地缝,身子却直挺挺。她努力吸了吸气,涩声哑然道:“小女子,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
玉容淡淡瞥了她一眼,用指节轻轻敲着桌子不语,目光如水般镇静温和。低头沉思好一阵,她缓缓道:“实不相瞒,我们跟你一样都是姑娘家!我瞧你言谈举止不像寻常人家女子,我很好奇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落魄至此?你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忙呢!”她见小令身子微微一颤,咬着嘴唇迅速打量了自己一眼,即又垂下眼皮不语,便继续笑道:“你不肯说就算了!这样吧,过一阵子我们也要回京城,你就随我们一块上路吧!你一个姑娘家单身上路,不是很安全啊!”
小令见她口气松动,暗自松了口气,拜道:“公子,不,小姐,您的好意小令没齿难忘!小令说话算话,若天可怜见能平安经过此事,愿终生侍候小姐。小令的事一刻也不能再耽搁了,还请小姐成全,让小令走吧!”
“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我们主子好心好意说了半天感情白费唇舌啊!凭你什么事,我们主子说能帮你就一定能帮得上,你真是不识好人心!”云儿忍不住撇撇嘴。
小令却不生气,她微微笑着,带了点凄凉的平静,温言道:“对不起!看小姐气质举止,定是官宦之家,正因如此,小令才不愿意连累小姐!”
她容貌原本清秀舒婉,神态语调更是让人心中温温暖暖说不出的舒服,玉容没来由对她大起好感,笑道:“这倒奇怪了!你既然看得出来我是官宦之家,非但不求我帮忙反而还怕连累了我?呵呵,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这个忙我还帮定了不可!你进京准备找什么门路,说不定我倒可以指点一二!”
小令眼睛蓦地一亮,她想了想,银牙一咬,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抬起头道:“您知道怎样可以见到四贝勒爷吗?”
玉容与云儿不约而同心头一震,玉容柳眉上挑,哼了一声,又酸又怒道:“四贝勒爷?你说的是当今皇上的四阿哥吗?是不是他欺负你了?看他平日里假正经,原来背地里……哼!”
屏风那边的胤禛脸上又是一阵抽搐,他紧紧的握着拳头,僵硬的身子坐得笔直,胤祉胤祯均投过来玩味的目光,就连康熙也若有所思的瞟了他一眼不语,只有与他相厚的胤祥一脸理解和同情!
“老爷子,儿子——”胤禛再次忍不住了。
康熙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低低笑道:“你这媳妇摆得平,安心坐这吧!”
小令“啊”了一声,又惊又喜又不敢相信抬起头两眼放光:“您,您认识四贝勒爷?”
她的又惊又喜听在玉容耳朵里更是酸溜溜不是味,她撇撇嘴,道:“四贝勒爷,他的管家……是我的叔叔,四贝勒府上我住过一阵子。他真的……对不起你,你要进京找他算账吗?”
小令被玉容的话震惊了,心突突直跳,一时有些兴奋迷糊混沌得浑身无力。她呆呆的坐着,半响回不过神,直到云儿轻轻推了她一下:“我们主子问你话呢!你,你找四贝勒爷做什么?”玉容语调里的酸味把云儿吓了一跳,她几乎从未见过主子这副模样,忍不住替依旧迷糊的小令捏一把汗。
“此事,此事说来话长!”小令终于恢复了正常情绪,回答得模凌两可,语气却十分严肃:“奴婢的事十分十分重要,请小姐指点!”
玉容无语的望了云儿一眼,云儿会意,清了清嗓子,好心提醒道:“姑娘,四贝勒府规矩大得很,您不说您有什么事,我家主子怎么敢随意指点呢?若是万一禀报了不该禀的事,惹恼了贝勒爷谁担当得起?”
小令露出极其失望的神情,怔了半响,认命般喃喃叹道:“侯门深似海,果然不假!可是,可是,唉!到了这个地步,我还能指望谁呢!小姐,奴婢就不为难您了,奴婢先行告退!”
“你等等!你难道不知道四贝勒爷现在就在苏州吗?”玉容叫住了她。
小令双目大亮,愕然道:“这,这是真的!奴婢,奴婢躲了两个多月,今日才刚刚出门,只听人议论说皇上巡幸驾临江南,四贝勒爷也来了?唉,可是,可是奴婢又有什么法子见到他呢!”
玉容越来越糊涂,皱皱眉道:“躲?你好好的躲什么啊?真是越听越奇怪!你这人说话藏一半露一半把人胃口吊得老高又能把人急死!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了!什么事你跟我说吧,如果他真的吃干抹净不承认,哼,我去告诉四福晋替你做主!”
小令张着嘴呆了半响,不觉脸上一红,偏头低声道:“小姐,您误会了!奴婢从没见过四贝勒爷,又怎么会——”到底未出阁的姑娘,说着又低头不语。
“你没见过他?那你找他做什么!”玉容惊讶极了,她犹疑一阵,试探着道:“你要是信得过我,今晚我就可以带你去见他!可是,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我不能不谨慎些,你说呢?”
小令明白她在盘问自己的底,咬了咬牙,终于心一横,闭着眼双手合十向天喃喃数语。霍然睁眼,直视着玉容,一字一字道:“实不相瞒,小姐,我是前任江宁知府陈鹏年的女儿,我有天大的冤情要找四贝勒爷!”
此言一出,屏风那侧的康熙、张延玉、胤祉胤禛等均自变色,不知谁发出低低一声惊呼。玉容犹自疑惑道:“江宁知府陈鹏年?没听说过!可是你要告状为何要找四爷,刑狱不归四爷管的!”
小令冷笑一声,道:“管刑狱的都是欺软怕硬之徒,找他们只能自寻死路。奴婢久闻四贝勒爷刚正廉直之名,如今也只有一试,但愿老天开眼,使家父沉冤得雪!”
玉容不知道陈鹏年,云儿却了解一些,当下便道:“陈鹏年贪污税银上百万两,年初事发后已经畏罪自尽,据我所知,他的家人都已流放,又怎么会冒出你这个女儿来?”
小令凉凉瞟了她一眼,含泪咬牙道:“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我们全家确实被流放去黑龙江,而我是半途逃出来的。只是,我爹为人耿介不阿,他并没有贪墨朝廷一分一毫的银子,这一切,都是太子为了敛财栽赃嫁祸!”
康熙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铁青,拧着眉,双目灼灼望着前方,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众位阿哥、随从各自凝神屏息一动不敢动,包间里的空气霎时间凝重得叫人难以呼吸。而屏风那侧,玉容则竖起食指在唇边“嘘”了一声,拉着小令低声道:“你小声点,祸从口出知不知道?这话也乱说得么!”
“如果没有证据,奴婢怎敢胡说?小姐,该说的,奴婢都跟您说了,求您帮帮奴婢,让奴婢见见四贝勒!如果,如果您要去官府告密,奴婢也只能怪天意如此了!”小令跪了下去,郑重的磕了个头。


第94章 扫兴而归
更新时间2011726 11:00:17  字数:2277

 “如果没有证据,奴婢怎敢胡说?小姐,该说的,奴婢都跟您说了,求您帮帮奴婢,让奴婢见见四贝勒!如果,如果您要去官府告密,奴婢也只能怪天意如此了!”小令跪了下去,郑重的磕了个头。
玉容忙扶她起来,略一沉吟,道:“我既然答应了你,当然说到做到。你跟我们走,我想办法安排就是了!”
玉容话音刚落,只见店小二推门点头哈腰的进来,玉容皱皱眉刚要呵斥,那小二忙陪笑道:“客官,隔壁有位您的老朋友说要见您!”
“老朋友?”玉容想了想,随店小二进了隔壁包间。一抬头,只见胤禛一身藏青暗团花银纹长袍,背手站立在窗前,见她来了,缓缓转过身来,脸色凝重,默然不语。玉容一见他神情,心底明白了七八分,上前挽着他胳膊,勉强一笑,低声道:“方才那边的话,爷都听见了?爷干嘛一个人在这偷听,倒不如早过去,容儿也省得跟那陈小姐打哑谜了!”
胤禛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心里无数句数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轻轻叹了口气,道:“爷先走一步,你和云儿好生把那姑娘带回拙政园去吧!”
“这,这可以吗?”玉容疑惑的望着他,康熙住在拙政园,没有他的旨意,谁敢乱往里带人?而且还是这么个身份尴尬的人。
胤禛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她前额,有点不耐道:“你以为爷跟你一样?说话办事不经思考?哼,快去吧!”
玉容恍然大悟“哦”了一声,这才明白这里头有康熙的旨意。她忍不住一阵颤抖,狐疑的瞟了胤禛一眼:难道,刚才康熙也在这边?她,她应该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鉴于他冷冰冰不显任何感情色彩的面容,她不敢再问,忙转身奔了出去。
自打那天后,胤禛一句话下来,玉容又恢复了禁足一般的生活:白天,在木樨院的桂花树下发呆或是在门口三尺水台前观鱼,晚上,百无聊赖等待随侍康熙身边的胤禛回来。胤禛这几日比先前更忙,据说是为了陈鹏年的案子,往往还没等到他回来她已沉沉入梦。睡得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他掀被子睡下在自己脸上轻轻一啄,她眼睛也懒得睁开,嘴里嘟囔着“爷”往他带着淡淡檀香味的怀里钻。早上醒来时,他又离开了,只有萦绕鼻息的淡淡的檀香味告诉她他昨晚回来过!
这一日天边余辉未尽,胤禛难得居然回来了!玉容从桂花树下摇椅中起来,笑盈盈迎上去偏着头道:“奴婢今晚有幸与爷共进晚膳吗?”
胤禛信手揽上她的肩往屋里走,略显疲惫高挑着眉,微笑道:“几天功夫就变成小怨妇了?”
玉容“嗤”的一笑,撇嘴道:“你是罪魁祸首,反来取笑人家!”终于有机会在醒着的时候见着他,忍不住打听道:“那位陈小姐的事怎么样了?”
“这是你该打听的么?”胤禛想也没想警告性瞅了她一眼,然后却道:“此事最终由皇阿玛定夺!以后不准再提,尤其在外人面前,知道么?”
胤禛皱了皱眉,几个月前听说陈鹏年因贪污案发畏罪自尽,他和胤祥密议一番便觉内有蹊跷,胤祥本还想请旨彻查此事,后来太子的门人插手进来,嗅觉极其敏锐的胤禛便阻止了胤祥的举动,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此事竟由玉容误打误撞碰上陈鹏年的女儿给牵扯了出来。康熙因此命他和三阿哥胤祉共同审理此案,结果越牵越复杂,抖落出太子许多卑劣的行迹,贪污税银只不过是其中一项,其余什么放纵门人家奴勒索地方官员、肆意鞭挞辱骂朝廷命官、排除异己草芥人命、强占良田庄园、暗地搜买强抢民女……简直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当然,太子这些罪行并不全是陈小令手里掌握的证据牵出来的,八阿哥九阿哥等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借花献佛”、“借题发挥”的大好机会,暴了太子不少料,把康熙气得急怒攻心,吃不好睡不好,狠狠数落训斥了太子一番!
太子的事自有康熙定夺,胤禛所担心的却是玉容。依太子的心胸,他遭受此番劫难,定然迁怒玉容,连带恨上胤禛胤祥,八成还会认为这一切都是他们在背后指使的!他不禁苦笑,这难道是天意?老天爷都在把他往太子对立面推么?而眼前这个“罪魁祸首”还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居然还缠着他撒娇问陈小令出示的证据是什么东西,竟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胤禛微蹙着眉头,不带表情的瞅着她,似在探究她为何都不知道害怕?他哪里知道,玉容压根从来就没把太子放在眼里,因为即便历史知识非常有限的她也很清楚,太子就是个炮灰,修不成正果!
玉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着胤禛拧成一团的眉,似要把他抚平,有些心虚垂眸道:“不说就不说嘛,干嘛又皱眉头!”
胤禛轻轻拿下她的手,握在掌中,嗔道:“看来爷得给你立立规矩了,才说的话就忘了!什么不该打听偏要打听——几封信、一个账本,也难为那陈小姐心思,东西就藏在她那把琵琶里!”他嘴里责着她,依然顺口说了出来。
玉容身子一震,不觉赞道:“好聪明的姑娘!又聪明又漂亮,不知谁有福气——对了,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她?”
胤禛道:“陈鹏年已经平反,陈家的人也都赦免了!莫再问了,再问爷可不饶你!”
玉容吐了吐舌头,微笑道:“那陈小姐是个好人,她没事我也放心了!奴婢可是一直谨记爷的教诲,不该问的事从来不问……”
因为横空插进了陈鹏年这一档子事,把康熙气得不轻,原本稍稍舒意的好心情立时荡然无存,惊悉太子一桩桩公布不得的劣迹行径,想到自己百年之后大清江山要交到他的手里,更添了一层烦躁。弄得原本打算奉承圣意好好游玩赏心的地方官员也不声不响的缩回了脑袋,不敢去触碰霉头;就连胤祉兴致勃勃计划中与江南名士曲水流觞的诗会也悄没声息的夭折掉!康熙的好心情已经消失殆尽,他怎么也没想到,江南的繁华,水乡的温婉,撕开表面看到的竟是如此乌烟瘴气,吴侬软语、莺莺呖呖掩盖不了冤臣的凄厉嚎哭!
陈鹏年沉冤得雪了,陈家人被赦免了,太子也痛哭流涕决心悔改了,江南官员自查收敛了,康熙在拙政园独自沉思了三天,长叹一声,传旨回京。本为赏心悦目而起的南巡就此沉重别有滋味的宣告结束!


第95章 周岁抓阄
更新时间2011726 19:00:20  字数:2859

 回到京城,已是五月。
天气很好,一扫离京前的阴灞,明媚得晃眼。江南的桃花已谢,这的才刚刚含苞初绽,柳条也才抽出金黄的嫩芽,远远望去如一片柔软密织的金丝瀑。玉容不禁想起兰馨出嫁那日,包裹在一团红得耀眼的喜袍中,她淡而失落的话:“小四嫂,你瞧,古人尚有折柳送别,如今这宫里的柳条还没发芽,我就要走了!”
杨柳依旧,人面已远,远成永恒,远至地老天荒!她终究不能再回来,不能有机会再看一眼那如瀑如丝的杨柳!
玉容俏立在四贝勒府西花园中,呆呆的对着柳枝出神,不远处是带着弘历、弘昼嬉笑玩耍的嬷嬷丫环。
“姐姐,您站了半日,口渴了吧?”耿氏怯怯的笑着,双手托着海棠式填花茶盘递过来,上放着一盅白瓷印荷花带盖茶盅。一袭淡绿裙衫,梳着油光水滑把子头,柔婉的眼,细长的眉,朱唇鸦鬓,越显娇怯可怜。
玉容微微一笑接过茶并没有道谢,先前也是这么着,她一句随口的“有劳”吓得耿氏惊恐不安脸都变了。只淡淡道:“早跟你说过,以后不要这样了,人家看了不好!”
耿氏笑了笑,道:“我没什么可报答姐姐的,姐姐就让我尽尽心吧!如果不是姐姐,只怕我早就——”
玉容嗔她一眼,笑道:“好了好了!以后快别这样了!我之所以把弘昼给你,是因为我相信你会真心对他好,不会教他学坏!我何尝没有私心呢?当不起你这么感恩戴德啊!”
耿氏忙道:“姐姐放心,我一定把弘昼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照顾,我会好好教他做一个好儿子、好弟弟,不会让姐姐操心。”
玉容明白她的意思:弘昼将来绝对不会和弘历争什么!
她轻轻叹了口气,忍不住握了握耿氏的手。其实那样,也好!至少他可以平平安安富富贵贵的过一生。千万别像弘时,那孩子看人的目光已满是不甘和仇恨了!她不由庆幸,幸好弘昼给了耿氏这样性子宁静平淡的人,当初误打误撞,不想歪打正着,这正是最好的结果,好得出乎意料!
“奴婢给爷请安,爷吉祥!”耿氏略带惶恐的声音与垂首低伏的身影打断了她的思绪。稍一抬头,胤禛石青箭袖长袍,同色银线镶边带束腰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稍稍福了福,笑道:“爷怎么来了!”迎上前去,耿氏已经默默离开,把弘历弘昼兄弟送回忘月居。
胤禛笑道:“还有几日就是弘历弘昼周岁,皇阿玛今儿特意提到了,咱们得重视起来!你啊,做额娘的,没事人一样,一点准备都不做!”他不觉想起当初弘辉弘时离周岁还老早,那拉氏和李氏便已在他耳畔不知提过多少次了。
玉容愣了愣,懒懒笑道:“不就是小孩子过个生日吗,就那么回事!再说了,这种事向来都是嫡福晋操办的,哪用得着我操心啊!”
胤禛揽着她的腰,无奈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咱们满人是很重视抓周的吗?你也多想想,把能想到的都准备出来,瞧瞧咱们儿子选中什么!”
玉容笑着一耸肩,颇为应付般笑道:“好吧,我可是想到什么拿什么,你不许拦我!要是兰馨妹妹在——”忽觉不对,忙刹住了。
胤禛身子微乎其微的颤了一下,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低低道:“容儿,不要再胡思乱想!这些天你神思恍惚闷闷不乐,只是拿着她送你的香囊发呆,爷都看在眼里!皇家向来如此,生离死别,种种不得不为之事,等你见多了,也就明白了!”
玉容的手忍不住紧紧一握,她从怀中掏出那缀着长长金黄流苏的香囊,橘红的底色上一大一小两朵粉红的千层茶花并蒂依偎,托在三四瓣碧翠椭圆的茶叶上,颜色刺目的娇艳鲜活,仿佛能闻到淡淡的清香散发入鼻。
胤禛却吸了吸鼻子,有些诧异问:“这香囊里缝的是什么香料?好特别的味道!”
玉容“嗯?”了一声,将香囊放在鼻端用力嗅了嗅,道:“好像,是茶叶?”她信手递到四阿哥鼻子前,笑道:“爷觉得呢?”
胤禛半眯着眼吸了吸气,道:“香味浓长幽远,带着岩骨花香,是福建的顶级陈年武夷岩茶!哪有人用茶叶做香囊的!她这古怪心思,唉!”
“福建?”玉容心中一震,眼眶差点红了。白川奇是福建最大的茶商,这武夷岩茶定是他赠给兰馨的吧?可惜,他终究负了约,没有实践进京看她的诺言,望穿秋水中,她默默的离去,踏上那无法回返的远路……然则他即便来了又如何?依旧什么也无法改变,彼此空对,徒增伤心而已!
“你又怎么了?”她迷离空濛、飘忽不定的眼神让胤禛的声音忍不住含了几许焦虑。
“弘历弘昼抓周那天,是不是会很热闹、来很多人啊?”玉容笑了笑,生硬的转换了话题。
“那当然!爷的儿子嘛!”胤禛剑眉一扬。
到了那日,果然热闹得走城门一般,四贝勒府门口乌压压的车马轿阵排出去足有半里,往来宾客穿流如梭,府门前迎客司仪高声唱喝夹杂着阵阵熙攘喧闹之声,在四贝勒府上空萦绕久久不散。
由于有了上次的教训,大家再次见识了四贝勒对于送礼一事上的油盐不进,此次来的人虽然更多,礼却简单了,多是小孩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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