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古空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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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风是五位可御前带刀的武将之一，从四品，留用于瑞王府。柳子青位摄礼部侍郎，正四品，留用于瑞王府。”司夜似乎看透了她的疑惑解释道。

“原来如此，没想到有品级的官员居然可以留用番王府，这个国家的法史真是奇怪呢！”绯音刚一出口便撞到司夜探究的目光，自知失言便急忙转换话题，“那个，你说凌若风是五位御前带刀武将之一，那另外的四位是谁？”

“战神司夜、瑞王夏瑾瑜、琪王萧然，还有一位就是在下。”不知何时凑过来的胡不归接口道。

“你？”绯音挑挑眉，脸上明显写着怀疑。

“不错，正是区区在下——银凤胡不归。”胡不归笑盈盈得轻摇着手中的折扇说道，湛蓝色的眸子中却透着自信与狂傲。

绯音白了他一眼，这才发现刚才还围在身边的官员此时都已经聚集到瑞王夏瑾瑜的身边，一浪高过一浪的恭维声、招呼声此起彼伏。见此，绯音冷笑，权力啊，真是无所不在呢！

夏瑾瑜风神绝世的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在虚伪的官员中他显得是那么的清高、那么的与众不同，不仅仅是他风神绝世的容貌，还因为他的气度，他的神情，那是一副悲悯的神情，如神般府看着这一切，高高在上却又无限悲悯。人群中，夏瑾瑜发现了站于一旁的司夜等人，冲他微微点头，便要向他走来。然而还未走近，礼仪官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到的人是琪王萧然。

同样华美的紫色朝服穿在夏瑾瑜的身上是风神绝世的话，那么穿在萧然的身上便是英姿飒爽。相貌与否或许可以靠后天的修饰，但气度神韵则有一半是出自本身。既便此时穿在萧然身上的是一件极普通的麻布衣，也同样会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气，这种气度是他与生俱来的，与同夏瑾瑜的悲悯，司夜的清冷一般，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摸不掉也丢不去的。

今日陪在萧然身边的依旧是神医竹叶青和护卫风无痕，只是今日他们二人也皆穿上了朝服，比起平时所见更填了几分风雅。

“竹叶青位摄太医院，正四品，留用琪王府，风无痕从四品武将，留用琪王府。”胡不归再次轻声得向绯音解释道。

“原来这死毒蛇也是有品级的，难道他那么嚣张！”绯音当日对于百草苑的分析果然没错，人家不仅仅是上面有人，而且自己的来头也不小呢！

萧然的到来使在场的官员一时之间变得异常忙碌，不知应该是奉迎琪王好呢，还是投诚瑞王好呢？

萧然不咸不淡得应承着一拨一拨前来朝拜的官员，看到司夜之后便大踏步得走了过来，绯音见状，心中不禁有一丝紧张，看来当时的阴影还没有完全消除。

“夜！”萧然与夏瑾瑜几乎是同时开口唤道。

“琪王、瑞王，司夜有礼！”司夜微微欠身，行了个半礼。

“不归，参加琪王、瑞王殿下！”一旁的胡不归也府身行礼，只是他行的是军礼。

“哎，这种场合何必行礼呢！”夏瑾瑜一把扶住正要行礼的胡不归，萧然虽不语却早已伸手则拉住司夜。

“此次盛宴，夜辛苦了！”夏瑾瑜开口说道，眼神似有意无意得带过一旁的绯音。

“这本就是做臣子的本分何来辛苦之说？”司夜不愠不火得答道。

“此话不假，”萧然应道，接着看向一旁的绯音，“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不过绯音姑娘不仅仅是让本王刮目相看，简直是瞠目结舌！”

“多谢琪王挂念，绯音受宠若惊！不过，宴会尚未开始，等开始之后琪王再撑起眼睛也不迟！”绯音勾起嘴角，揶揄道。

萧然微怔，接着朗笑起来，引来身边的官员再次侧目。

“绯音要去找瑾瑶公主说说女孩子的体己话，便不打扰两位王爷与司将军谈事！”绯音说着恭敬得行了个宫礼，优雅得体。

擦身而过时，听到萧然的声音，“看来当初没有杀你到是个不错的决定。”

“那多谢王爷的手下留情，希望日后王爷也不必为这个决定而后悔！”绯音浅笑着，不卑不亢得应道。

“啧啧，真是个有趣的女人呢！你家主子对她很感兴趣呢！”热闹非凡的宫殿一处，柳子青看着刚才的那一幕狭促得笑着。

竹叶青轻笑着，看了一眼正与官员女眷相谈甚欢的夏瑾瑶说道：“总比红颜祸水要好得多。不过，你家主子对于她的兴趣也不算低呢！”

就在柳子青刚要反驳之际，只听净鞭三响，接着一道降蓝色的身影来到大殿之上，朗声喊道：“皇上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驾到——”


第32章　霓裳惊鸿京华梦

“皇上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驾到——”

满殿的官员、女眷立刻全部跪地行礼，绯音自然也不能例外，只是至今没有掌握好下跪的力道与姿势，刚才膝盖又与地面热情得拥吻，从膝盖隐隐传来的疼痛感，让她在心里不停得咒骂着古代皇帝都是变态，自大狂，就喜欢看人下跪！

方才还热闹非凡的大殿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只听得一阵细索的脚步声、衣裙拖过地面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声低沉而饱含喜悦的声音从头底传来“免礼——”

绯音缓缓得抬起头，为首站在大殿之中一身龙袍的正是耀帝，或许是灯光的原因，绯音只觉得今日的耀帝不似清河苑时那般阴冷，身上到是温暖了许多。右侧的妇人想必就是这次宴会的主角太后娘娘，水蓝色的宫装配着精致的发饰着实不像是年过半百的妇人，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盼顾间依稀带着年轻时的神韵，想必在她和绯音这般年纪时一定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虽说现在韶华已逝却丝毫无损她身上的那丝高贵娴雅的气质，有一种可亲而不可近的雍容华贵。

耀帝左侧的女子想必就是当今的皇后凤后。绯音早就听闻坊间传闻凤后是一位才貌无双的绝世女子，有着不输于瑾瑶公主的美貌，更有胜于天下女子的德才，而且她是上任凤王凤将军的么女，凤无翼的亲妹妹，同样也是司夜的妹妹，绯音不禁好奇得打量起这位凤后。凤后身着一身鹅黄色的宫装，长长的裙摆如花般铺散开来，她虽没有瑾瑶般倾国倾城，却也有着让人侧目的容貌，更难得的是她身上的所散发出来的那股不输于太后的高贵娴雅的气质，雍容华贵的大器不是一般女子所具备的，或许是出身于武将之家，她的身上自比一般女子多了些飒爽之风，柔中带刚的美格外得让人沉醉。

绯音不禁暗暗惊叹，穿越至今见过形形色色的美人儿，但这凤后却是让她生出敬佩的第一人，选这样的女子做一国之母，这耀帝的眼光也算灼见。正在她暗自思量之际，忽感到一道目光看向自己，转目视之，竟是耀帝。只见他脸上带着温文的笑意，一双眼睛却蕴含着几经翻转的若有所思的意味。绯音当下觉得心中一阵不悦，急忙将视线移开，幸好耀帝入席，司夜也携着绯音一同在大殿右侧，凤王凤无翼的桌席旁坐下。

入席后，耀帝举起手中的玉樽，群臣举杯相迎，绯音也似有样学样，她看到耀帝嘴唇在动，但传入耳中的却是什么“恭祝太后娘娘万寿无疆”、“太后寿与天齐”、“皇上英明，天朝盛世”之类的溢美之词。看样子虚伪奉承将会成为今晚的主旋律了，绯音轻笑，保持着仪态坐在那里，静静得看着一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意味微薰之际，宴会的表演开始了。无怪乎是古装电视中常见的桥段，杂耍、歌舞，然后便是意味高盎的官员叫好，互相奉迎准备节目的官员，皇帝再例行般得赐些奖赏，至于是不是真的可心，只有皇帝自己心里明白。反正绯音是看得意味索然，更要命的是这皇家盛宴中看不中用，根本不好吃，而且还要顾忌到仪态，绯音更是吃得别扭至极。看样子这宴会要持续一段时间，绯音耐不住性子四处打量着消磨时间。

放眼看着下方那些喝了酒的官员，真是百态横生，笑闹一片，哪有刚才的半分仪态？今夜本就是为太后庆生，君臣同乐，耀帝也未加约束，笑任他们如此。绯音的心中却更加烦闷，眼神不由自主得接着转向上面。

坐在太后身侧的是当今太子千夜澈，此时正侧首与太后说话，黑色发丝下的侧颜果然与耀帝有几分相似，但眉眼间又比耀帝来得精致倒是与凤后颇为相似，气质上也不同于耀帝的沉稳而是少年特有的轻狂与不羁。正当绯音欣喜终于找到一个美人儿好好养眼之际，千夜澈似乎注意到有人注视，转过头来，一双眸子正对上绯音的。

绯音不禁一惊，不是因为千夜澈似笑非笑别有用意的眼睛，而是他的脸！这张脸和琪王府枯井中的吸血鬼一模一样，不，或许说他们是同一个人，只是他的瞳仁漆黑如墨。千夜澈看到绯音微惊的神情，嘴角勾起轻蔑的笑容。

绯音不为他的笑意所动，眉头轻皱，一副若有所思得看了看他的脸然后转头脸去，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见到绯音如此的神情，千夜澈竟是一愣，这个女子竟然从先前的欣赏再到震惊，最后却是若有所思得移开视线，就好像是在欣赏鉴定某样物品一般，这样的女子倒是非同一般，心中不禁涌起浓烈的兴趣，脸上也越发笑得狭促起来，狭长的凤眼轻眯着，毫无顾忌得打量着绯音。

看到太子如此的表现，身边的近臣机灵得耳语道：“太子殿下，她叫许绯音，是战神司夜的未婚妻，不过尚未行礼。”

“战神司夜的……未婚妻，战神……司夜……”千夜澈低语，抬头向司夜那边看去，脸上带着笑意，眼中却含着挑衅。

司夜觉察绯音的神情有异，于案几之下轻握住她的手，略低头问道：“怎么了？”

“啊，”被打断思考的绯音一愣，随口应道，“太子……”

闻言，司夜抬头向太子千夜澈的一边看去，脸上依旧是古井不波的神情，嘴角甚至泛着丝浅浅的笑意，只是那双眸子却如两把刀锋般锐利，透着直插心底的寒意。

对上司夜的眼神，千夜澈脸上敛去笑意，眉眼间隐着怒意，但转念一想，现在自己还只是一个太子，现在实在是没有必要和他这个手握兵权军功赫赫的将军做对，便生生压下怒气，眼睑微垂，举起面前的玉樽饮起酒来，也借着这个动作避开司夜的眼神。

这个样子的司夜绯音第一次见到，平时总是见到古井不波，清冷如泉的神情，从不把喜怒哀乐挂在脸上，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像是才那般笑里藏刀，而且还如此的咄咄逼人，这也许是他的另一面吧。

这样想着，觉得自己竟然不了解他，绯音的心中难免涌起一丝失落，可又想了想，在这世间谁还没有一两副面具呢，更何况是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庙堂之中呢！如此想着，心中便有些释然。于是惊觉到自己的手还被他握在手里，脸上又是一阵绯红，抬眼看向他，只见司夜表情如常，正专心得欣常着歌舞。他的手宽大而厚实，绯音的手完全得被包裹在他的手中，这让她从心底感到一阵踏实与温暖，便也任由手就这样由他握着。

很快绯音的思绪又回到千夜澈的身上，太子是吸血鬼？这个想法着实让她感到震惊。但如果这个设定成立的话，那么他出现在琪王府便也说得通了。太子是吸血鬼，这样的事情无疑算是皇室丑闻，自然不想大肆宣哗，隐身于密室之中便可以理解，竹叶青又是天下第一神医，而他又是琪王的人，所以藏身于琪王府就顺理成章。这样的话，琪王萧然便是理所当然的守护者，当时对于窥得秘密的自己动了杀机也合情合理。但既然得病的是太子，遵循后宫的一贯原则，为保继承大统的资格，这件事凤后一定会瞒着耀帝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凤后为什么不找娘家凤家来商量呢？而且萧家好像也是外戚，同理应该是凤后的敌人，萧然又为什么会帮助凤后呢？总之，这件事，绯音觉得既合理又不合理。

正沉浸在思考之中的绯音，忽然被一阵明快的丝竹声惊醒，这才发现助兴的歌舞早已换了人，而这乐曲却又熟悉无比，她下意识得向瑞王夏瑾瑜的座席望去，果然不见瑾瑶的身影。想来这歌舞定是瑾瑶为太后准备的，也不知这几日她练得如何，于是绯音好奇得欣赏起眼前的歌舞来。

轻快的丝竹声过后，一曲婉转的琵琶音响起，似一阵吹面而过，清丽无比。绯音徇音而望，果然看到一身红衣的商羽坐于那里，轻拨怀中琵琶。席前四个妙龄舞姬翩翩起舞，舞姿轻盈，手中的红绫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度，如柳枝轻舞，如花瓣飘落，舞姬随着乐曲慢慢得呈正方形向四角分散旋转开来，一个转音四人侧身府地，翘首仰望，玉臂如迎接般得向空中伸展。众人不禁顺着四人的目光望去，耳边的乐声轻转，似小溪潺潺流过，此时众人只觉一阵暗香飘过，无数的花瓣自天空散落下来，好像下起了花雨了一般。在这花雨中，四个一般白衣的绝色女子缓缓从天而降，她们肩上负着一只花排，上面是一只硕大无比的莲花苞！

四位女子悄无声息得落到地上，竟是四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绝色少女！众人还未从惊讶中回神，只见这四人竟随着乐曲翩翩得舞起来，纯白的衣裙如雪花般绽放，原本被她们负于肩上的莲花此时已落在大殿正中，四人正围着这花苞起舞。先前的四名舞姬也加入进来，八个人，舞姿动人，或静或舞，伴着动人的乐曲，曼妙的身姿，上下翻飞的裙角，让人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变得微微忡忡，如梦如幻，一时之间让人忘了身处何处。

舞姬的舞步渐渐缓了下来，而琵琶曲也转调变得梦幻起来，眼前的景象越前迷离得好似梦境，舞姬围着莲花苞开始转动，众人只觉得好像有淡淡的莲香随风潜入，眼睛也不由得随着舞姬的如莲藕般的手臂望向殿中的那只莲花苞。此时，只听琵琶声陡然一个亮音，殿中的莲花也于此时瞬间绽放，四周笼罩着薄薄淡雾，一股浓郁的莲香扑鼻而来，让人恍然以为看到了清晨荷塘的美景，就在众人惊诧之余，赫然发现，那莲花之中竟然站着一个人！


第33章　等闲平地波澜起

大殿上，盛放的莲花正中央站着一个人，绯红的衣衫，倾长的身姿，只见那人微微垂首，静静得站在那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站在花中的人身上，这时一声古琴的扬音如天籁而至，先前为主的琵琶则变得舒缓起来，慢慢得成为副曲和着琴音。音乐声中，莲花中的人缓缓得抬起头，那是一张美得让人惊叹的脸——

柔和秀丽的脸形，秀挺而不失英气的眉，高挺而小巧的鼻子，完美而性感至极的唇，削尖的下巴线条极其优美，就连皮肤也如丝缎般的细腻光滑，泛着瓷器般精致的光泽，但最为特别的是他的那双眼睛，大而清澈，顾盼间眼眸闪过金灿的光芒，他有一双金色的瞳仁！

琵琶与古琴的合奏相协甚美，相辅相承，如神奇的笔在众人面前徐徐得描绘出一副波澜壮阔的画卷来。在这美妙的音乐声中，美人微微将手举到头顶，白光闪过，众人才发现这美人的手中竟是一柄短剑，紧接着手腕一转，挽出一个绚丽至极的剑花，身子一侧，另一手挥出，亦是一柄相同的短剑。在这莲花之中，美人跳起了剑舞。

与先前的舞姬不同，美人的舞蹈既有不输女子的妩媚，又有男子的英气，一双短剑随身而动，水袖翻飞，好似一抹红霞落于天地之间，又似红绫翻舞。优美的舞姿不禁让人看得入了迷，涂然忘记了一切。此时，只见美人一个优雅的转身，剑指长空，众人随着那短剑望去，只见一个莹白的身影从天而降。

是夏瑾瑶。

一袭白衣的夏瑾瑶轻轻得落地，一个转身，雪白的衣裙盛开出一朵纯白的花，转身间，众人才发现，她的手中捧着的是一枚桃子。绿色的桃叶衬着粉白的桃子显得异常诱人，而且这只桃子又较普通的桃子大上许多，桃身上的沟回处依稀挂着晶莹的露珠，好似从树枝上新摘下来一般。

“好逼真的寿桃啊！”绯音看着瑾瑶捧在手中的桃子不禁发出赞叹。

“不，那是真的寿桃。”一旁的胡不归开口道，手中轻摇着折扇，湛蓝色的眸子却异常深邃。

“真、真的？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桃子！这太不可思议了！”绯音吃惊得叹道。

胡不归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说道：“这个世上没有不可思议之事。”但他这个笑容和这番说辞更让绯音觉得他看上像只狐狸，而且是一只异狡猾的狐狸！

接着胡不归将手中的折扇一合，嘴角泛着笑容，“果然如此，真没想到那个传说是真的。”

“什么传说？”绯音来了兴趣。

胡不归没有急于回答而看了一眼司夜，只见他表情如常便知他没有不悦，这才开口说道：“相传很久之前，有位汉武帝，于西昆仑山游玩，其身边的臣子东方朔偶遇西王母，有幸食得西王母所种的三千年才开花，三千年才结果的仙桃，从而长生不老。后他向西王母讨要仙桃想要进献君王，西王母不肯，东方朔便夜盗仙桃。”胡不归转眼望向席前正在舞蹈的二人，接着说道，“这舞蹈讲的便是这故事。瑾瑶公主扮演的便是西王母，另一人则是东方朔，那桃子便是可以使人长生不老的仙桃。”

绯音眉头微皱，这则故事她是听过，只是在她的记忆中记得是东方朔吃下仙桃后与西王母一起献桃于汉武帝，并在驾前起舞，并没有夜盗仙桃之说。至于夜盗仙桃之人，她到是知道一个，不过这人不是东方朔而是孙悟空。齐天大圣偷吃王母娘娘蟠桃园的蟠桃，这可是西游记中的有爱的桥段呢。

绯音故且不论这传说的真伪抬眼向看向这舞蹈，红衣美人对于白衣瑾瑶紧逼不迫，像是在抢夺着什么似的，而此时的音乐也趋向紧急，更让人有一种紧迫感。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在眼前交错而动，用肢体舞步表现出二人的争夺，小小的莲花之上瞬间充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虽知最后的结果是东方朔盗得仙桃，可是看着此时重现的争夺心也难免跟着悬了起来。

此时琴音突然走高，迸发出如千军万马突袭之势，红衣美人手中的短剑顿如一道奔涌而出的水银向着瑾瑶袭去！来势之猛之快，眼看一代美人便要在这剑下销香玉殒，谁知瑾瑶竟迎着短剑身子如拱月般向后一弯，短剑几乎是擦着衣襟而过。接着美人宽大的水袖拂过瑾瑶的胸前，然后一个完美的旋转，美人跃下莲花，舞步轻移间，众人才发现那只仙桃竟稳稳得被捧在手中，依如先前那般娇艳欲滴，甚至连之前的那滴露珠都没有滑落！

“好！”众人忍不住发出喝彩，同时也惊叹于二人高超的舞技。只是坐于一旁的胡不归若有所思得看向夏瑾瑜，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此时音乐走向快乐似庆祝盗得仙桃后的喜悦，红衣美人的舞姿也变得轻快起来，欢快得舞着，先前的八名舞姬也随着美人的舞步起舞，红白相间的舞姿，有序而一致的舞步，煞是好看。红衣美人，边舞边向前走动，最后舞至太后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突然一个急速的旋转，紧接着一个漂亮的众星拱月，跪拜在太后的面前，双手将仙桃奉上。

“恭祝太后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恭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身后的舞姬也一起跪拜在地，朗声说道。夏瑾瑶则跪在莲花之上和众人一起恭贺道。

太后微怔，这世上喊她“太后奶奶”的除了澈儿，便只有那个人，想到这儿，太后急忙起身扶起跪在面前的红衣美人，果然看到了那张俊美异常的脸！

“然儿！”太后激动得唤道。

“是我，太后奶奶！”红衣美人起身笑盈盈得望着太后。

“好然儿，听你皇叔说你不是去游历江湖了吗？今儿个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太后的脸上褪去先前的高贵，露出舔犊的神情，完全如坊间的祖母看着久别的孙儿一般。

“当然是来给太后奶奶祝寿的！”

“是呀是呀！太后娘娘喜欢我和然哥哥的节目吗？”瑾瑶此时也已经从莲花之上跑了下来，俏丽的脸庞挂浅浅的红晕显得越发得妩媚。

“喜欢，喜欢，你们两个是都是有心的好孩子！”太后慈得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但目光更多的还是落在唤作然儿的少年身上——月亲王的独子耀帝的侄子千夜然，当然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江湖中的青年才俊「越然公子」。

这其中的原委颇具堪苦，千夜然因为早产，身子自小便就瀛弱，可刚足百日生母越王妃便撒手西去，三岁时生父月亲王也驾鹤西去，因此失去双亲的然儿便在母亲的娘家夏家也就是瑞王府长大。上任国师璇玑曾预言千夜然活不过十岁，在他七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本以为命不久已，恰巧一位江湖异士途经瑞王府，表示他可以医治千夜然，只是他有一个要求便是收千夜然为徒，带他行走江湖。皇帝血脉怎可流落草蟒，但当时瑞王府救人心切，而且叔叔耀帝又极不待见这位侄子，甚至是充满厌恶，便也就应允此事。因此这位皇子可以说是长于草蟒之中的庶民。

相对于千夜然这个姓名，他倒是更喜欢别人称他为「初越然」，初，月亲王为皇子里的寝宫叫作子初宫；越，她母妃的闺字为越，人称越王妃；然，他自己的名字，所以他化名「初越然」实则也是希望一家三口聚为一起之意。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