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中华野史-第10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个宦官,素为清议所轻看。如今众口一辞,都说我与弘恭逼死望之,弘恭既死,便归罪于我一人,若不及早将此恶名洗刷一番,必难保全禄位,但是望之已死,却用何法补救,石显沉思片响,忽得一计,也不告知他人,暗中自去行事。
读者试想石显所用何计,原来石显之意明知望之被己逼死,纵使极口辩白,无人肯信,不如用声东击西之法,尚可遮掩他人耳目。恰好此时朝中有一谏大夫贡禹,乃是著名儒生。
石显一向并不认识,乃先使人致其仰慕之意,然后备下厚礼,亲身来拜。贡禹却不过情面,只得与他往来。石显假作十分殷勤,竟买得贡禹欢心。石显又在元帝面前极力保荐贡禹,贡禹遂由谏大夫累升光禄大夫长信少府。到了元光五年六月御史大夫陈万年病死,贡禹遂为御史大夫。元帝素重贡禹,问以政事。
贡禹前后上书数十次,力劝元帝崇尚节俭。元帝颇采其言,但因与石显交好,且畏其权势,不敢言其过失。此时身为御史,年纪已老,不过数月,病重而死,时年已八十余矣。当日一班文人学士见石显敬礼贡禹,无微不至,果然信以为真,都道他为人甚好,往日萧望之之死,都是弘恭所为,石显必不至此。
贡禹既死,元帝乃拜薛广德为御史大夫。薛广德字长卿,沛郡人,精通经术,为萧望之所重,荐为博士。广德为人韫藉,及为御史大夫,却肯直言极谏。当日到任未久,适值永光元年春日,元帝驾幸甘泉,郊祭泰畤,行礼已毕,欲在其地射猎。
广德上书谏阻,元帝准奏,即日回宫。到了是年秋日酎祭宗庙,元帝驾出便门欲乘楼船,广德当着车前,免冠叩首,请车驾从桥而过。元帝不知其意,未即允从,因命广德戴冠,广德伏地不起,口中说道“陛下不听臣言,臣当自刎,以血染污车轮,有犯清洁,陛下不得入庙祭祀矣。”元帝听说,心中不悦。适有光禄大夫张猛,在前先驱,急上前替广德解说道“臣闻主圣臣直,乘船危,就桥安,圣主不乘危。御史大夫之言可听。”元帝见说,方才明白,因答道“说话正该如此。”遂命从桥行过。
广德为御史大夫,不过数月。元帝以连年水旱,人民流亡,下诏责问三公。于是广德与丞相于定国、车骑将军史高同乞骸骨。元帝各赐安车驷马黄金六十斤,罢职归家。广德回到沛郡,沛郡太守亲至境上迎接,人民莫不叹羡。广德到家后,悬其安车以示子孙。于定国、史高以侯爵就第,其后三人并得寿终。
于定国既免相,元帝遂用韦玄成为相,复封扶阳侯。先是玄成承袭父爵为扶阳侯,后因骑马至庙门被劾,削爵为关内侯,及拜丞相仍复父爵。邹鲁之人,因见韦玄、韦贤成父子二人皆由儒生封侯拜相,遂为之作歌道遗子黄金满籝,不如一经。
韦玄成既代于定国为相,元帝又以郑弘为御史大夫。郑弘字稚卿,泰山刚县人,曾任南阳太守右扶风,甚有声名。当日朝中公卿自丞相韦玄成以下,皆畏石显之势,不敢稍逆其意,惟有周堪生性公正方严,自知孤立无助,遇事直陈,不肯委曲,其弟子张猛与之同心辅政,甚得元帝信任,遂招石显之忌,时在元帝前用言谮毁。此时刘更生被废家居,因见堪、猛二人用事,希望自己复得进用,又恐元帝听信谗言,二人终被石显陷害,遂上书极言时事。其书本系密封,谁知复被石显看见,由此愈恨更与。更生许史密谋,驱逐周堪、张猛二人,却值元光元年夏六月天气甚寒,日色青而无光,于是石显及许史等联络朝臣上言“此系周堪、张猛二人用事之咎。”元帝自从萧望之死后,一意信任周堪,今见众口一辞,同声反对,意中尚是不信,无奈满朝公卿多半说他不好,单是自己一人替他不平,纵然周堪得保禄位,必被众人议论。说我有心偏护,须是朝臣之中有人出来说他好处,我便有了助力,不怕众人议论,元帝想定主意,因记起长安县令杨兴,为人颇有才能,平日常常称赞周堪,如今得他一言,可塞众人之口,于是召到杨兴假意问道“朝臣议论纷纷,争说光禄不好,此是何故?”读者须知,元帝此问原欲杨兴说好。偏遇杨兴生性狡猾,以为元帝听信人言,今已不喜周堪,便欲迎合帝意,因对道“周堪非独在朝廷不可,即在乡里亦不可也。臣前因群臣劾奏周堪与刘更生等谋毁骨肉,罪应伏诛,故臣以为不可诛堪,乃是为国养恩。”
元帝接口道“是也!他有何罪,竟至遭诛?为今之计,应当如何处置?”杨兴对道“以臣愚见,似宜赐爵关内候,食邑三百户,勿使管事,主上可不失师傅之恩,此最得计。”元帝听了默然不语,暗想道“不料连杨兴都反对周堪,莫非周堪果然不好,所以犯了众怒。”由此元帝渐疑周堪。正当此时又有诸葛丰上书劾奏周堪、张猛之短。
诸葛丰字少季,琅玡人,宣帝时为侍御史,元帝即位擢为司隶校尉。说起汉时司隶校尉,例得持节逐捕盗贼,纠举不法。
诸葛丰素性刚直,既拜此职,便遇事雷厉风行,并无迁就。京师吏民皆畏其威,时人为之语道“间何阔,逢请葛。”元帝喜其公正,下诏加给光禄大夫之俸。诸葛丰感激元帝知遇,对于职务,愈加尽心。其时侍中许章甚得元帝宠幸,倚借外戚之势,任意奢淫,不遵法度,适有门下宾客在外犯事,被诸葛丰捕获,究问起来,却牵连到许章身上。诸葛丰写了奏本未及奏上,偏是冤家路窄,一日诸葛丰行至半途,忽遇许章乘车由宫内出,诸葛丰望见许章,便如饥鹰饿虎遇见鸟兽一般,心想不即此时将他收捕下狱,更待何时,遂命左右将车停驻,举起手中之节,对着许章说道“可即下车。”谁知许章却也乖觉,心知诸葛丰不怀好意,吩咐御者速即回车加上一鞭,竟望宫门如飞驰去。诸葛丰心中不舍,喝令左右从后赶去,看看赶到宫门,许章急跳下车,走入宫中。见了元帝,不说自己犯罪,单说诸葛丰矫诏擅捕外戚,臣恐遭其毒手,只得逃入宫中,哀求陛下保全微命。元帝听说也觉诸葛丰过于专擅,只得安慰许章数语。当日诸葛丰见许章入内,知他必去面诉元帝,遂也将许章罪恶,写成一书奏上。自古道先入之言为主,元帝已听许章一面之词,便下诏将诸葛丰所持之节收回,从此司隶校尉遂不持节。诸葛丰见元帝偏护外戚,又上书请得入见面陈此事。元帝不许,后遂移诸葛丰为城门校尉。诸葛丰疑是周堪、张猛在元帝前说他短处,至是乃上书诉说二人之短。元帝正因朝臣反对二人,心中不悦,又见诸葛丰之奏。心想他平日常说二人好处,如今失势便想借此报复,殊属可恶,乃下诏免诸葛丰为庶人。
但是诸葛丰虽然免职,而周堪、张猛也就因此贬官。原来元帝本想寻觅数人帮助周堪、张猛,不料如杨兴、诸葛丰等平日称周堪、张猛之人,到了此时,也就大反前说。元帝弄得无法,遂下诏贬周堪为何东太守,张猛为槐里令。从此石显专擅朝权,无所忌惮,朝中群臣顺之者无不高升,逆之者尽被诛贬,似此势焰,真是炙手可热。未知以后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六○回 忤奸人贾杨坐罪 重宦竖周张无权
话说元帝听信谗言,贬逐周堪、张猛,正中石显之计,心中尚不觉悟,不久反将政事大权交与石显掌管。原来元帝自即位以来,素体多病,又兼性喜音乐,终日在宫,借着吹弹歌唱消遣岁月,懒亲国政,便想择一亲信之人,委以政事,免得自己劳神,无如拣来拣去,觉得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可靠,只有石显似比众人略胜一筹,因此决计将大小政事委其办理。
读者试想,当日朝中群臣人数不为不多,何无一人能中元帝之意,却单单选着石显?只因元帝意中以为一班朝臣无论何人,皆有家族,既有家族,即有许多亲戚朋友,纠缠不清,但使一人得志,便呼朋引类,成群结党,布满朝廷,罔利营私,败坏国政,其弊甚大。惟有宦官不曾娶妻生子,既无亲戚,又兼一向住在宫中,不与外人交接,更无朋友,孤单一身,倒觉干净,但使其人居心忠直,办事勤慎,便能奉公尽职,不必其才能学问胜于他人,只因所处地位不同,便可免植党营私之弊。
元帝主意既定,又见石显自先帝时久在中书供职,并无大过,因此放心委任,全然不疑。谁知石显既得专政,便引用牢梁为中书仆射,五鹿充宗为尚书令,又有伊嘉、陈顺皆在尚书,当权用事,五人结为死党,盘踞朝廷。一时趋炎附势之徒,来投门下者,皆得高位;若守正不阿,忤了五人之意,便设计陷害,或死或贬。因此满朝公卿,见了五人,无不畏惧,真是势焰熏天,炙手可热。元帝坐在宫中,何曾知得,时人为之歌道牢耶石耶,五鹿客耶,印何累累,绶若若耶!
当日周堪、张猛被贬之后不久,又有待诏贾捐之被石显陷害而死。贾捐之字君房,乃贾谊曾孙,元帝即位之初,曾诣阙上书,得待诏金马门。适值永光元年,珠崖郡人民造反,朝廷起兵往讨,连年不定。说起珠崖一郡,本系武帝平定南粤时设置,地在海中,长广约有千里,户口二万余。居民生性蛮悍,未受教化,官吏又用严刑酷法对付。自从设郡以来,每隔数年,便反一次,皆由朝廷派兵征服。此次乱势更大,用兵一连三年,未能平定。元帝下诏群臣会议,起大军征之。贾捐之建议道“现在关东连年被灾,人民穷困流离,此乃心腹之疾。珠崖僻在海外,其人民譬如鱼鳖,不足置为郡县,请遂弃珠崖,专恤关东为是。”元帝依盲,乃下调罢去珠崖郡。其人民慕义来归者,迁入内地居祝贾捐之自此次建议后,颇得元帝信任,不时召见,所言多被听从。此时正值石显专权用事,捐之心知石显奸邪,因见元帝甚加宠信,未敢进言其罪,但对旁人频说石显短处。事为石显所闻,暗想道“萧望之、周堪乃是主上师传顾命大臣,尚被我弄个小术,或贬或死,况他不过新进小臣,竟敢大胆来捋虎须,真属可笑,我若不将他惩治,何以儆戒他人。”石显因此心恨捐之,便在元帝前诉说捐之罪过。贾捐之因此不得补官,且不得常见元帝之面。
读者试想,石显久掌枢机,日在元帝左右,言听计从,声势何等煊赫。贾捐之与之作对,不啻以卵击石。但是捐之既觉石显是个小人,又敢向人前讥刺,岂不知石显必然怀恨,何妨明白上书参劾石显一番,任凭他罢职办罪,落得青史留名,不愧是贾谊孙子。再不然便辞职归隐,不与小人同朝,也合于明哲保身之道。谁知贾捐之素来热心仕宦,虽被元帝疏远,仍不肯见几而去。心中但望有人在主上前出力保奏,倘蒙召见,便可希冀进用。贾捐之思来想去,忽然记起自己一个密友,即是长安县令杨兴,现以才能得宠,今若托他介绍,必可成事。捐之想罢,便来与杨兴商议。
当日贾捐之见了杨兴,屏退左右,秘密商议,捐之先用言挑动场兴道“现在京兆尹出缺,使我得见主上,一力保荐君兰,京兆尹唾手可得。”杨兴听了心中高兴,便也说道“主上曾说兴比薛大夫较胜,是兴已蒙主上记忆,只须有人从旁一说,便可成事。再者君房下笔言语妙天下,假使君房得为尚书令,胜五鹿充宗远矣。”捐之接口道“使我得代充宗为尚书令,君兰为京兆尹。京兆乃郡国之首,尚书乃百官之本,天下由此大治,贤士皆得进身矣。捐之前保平恩侯可为将军,期思、侯并可为诸曹,主上皆依言任用。又荐谒者满宣,主上即命为冀州刺史。今若保荐君兰,亦必如前,能得主上听从,可无疑也。”杨兴听捐之说到荐人如何得力,愈加高兴,遂满口答应道“我将来复见主上,定当面荐君房。”捐之见其计得行,遂又谈论他事。后来谈到石显,捐之又说他种种不好。杨兴连忙阻止道“石显正在贵幸,为主上所信用,今欲进身,但依吾计,姑且投入彼党,便可得志。”捐之闻言,亦即依允。杨兴便邀同贾捐之联名拟成一书,保奏石显,请元帝赐爵关内侯,并召用其兄弟。又由贾捐之作一书,保荐杨兴为京兆尹,二人商议既定,遂即依言行事。
自古有言道“隔墙有耳”,又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石显一向心恨捐之,暗地遣人寻他罪过。此次杨兴与捐之密谋之事,竟被石显闻知,立即奏闻元帝。元帝下诏捕拿贾捐之、杨兴下狱,使皇后父阳平侯王禁与石显审判此案。二人回奏,说是贾捐之、杨兴心怀诈伪,互相荐举,冀得大位,又泄漏禁中言语,罔上不道,应请依律办罪。元帝准奏办理,于是贾捐之竟坐死刑,杨兴减死一等,髡钳为城旦,时永光元年。
到了永光二年三月,日食。三年十一月,地震。四年夏六月,又日食。元帝见连年灾变仍是不止,想起周堪、张猛被贬在外,真属冤枉。于是召到当日反对周堪、张猛之人,面加责问道“汝等前言连年灾变应在周堪、张猛二人身上,吾已将他俩贬黜,现在灾变并未止息,汝等又将归咎何人?”群臣被责无言,只有叩首谢罪。元帝遂下诏褒美周堪,召之入京,拜为光禄大夫,领尚书事,又拜张猛为太中大夫给事中。
周堪被贬在外首尾四年,此次虽然重管尚书,却与从前时势大不相同。一则元帝抱病,常在宫中,周堪难得见面,遇有要事,须托石显代为奏闻,是非可否,皆由石显一言而决;二则尚书中除周堪外尚有四人,即牢梁、五鹿充宗、伊嘉、陈顺皆石显之党,周堪势孤力弱,虽有张猛为助,无如寡不敌众,因此一无展布。加以周堪年纪已老,精神也不如前,过了一时,忽然得病,口不能言,不久便死。周堪既死,石显又向元帝前诬奏张猛之罪。元帝欲将张猛下狱,张猛不甘受辱,便在公车门自刎而死。时刘更生被废在家,闻知此事,暗自伤心,乃仿照《离骚》作成文字八篇,名为《疾谗摘要救危世颂》等,以寄悲愤之意。自萧望之、周堪、张猛相继而死,刘更生遂终元帝之世不复进用。
却说萧望之门生朱云,自劝望之自杀,心痛其师受冤,因此深恨石显诸人,他素性本喜游侠,如今虽然变节读书,年纪渐老,一腔血性仍是不改,所结交大抵慷慨侠烈之辈,所恶是狐媚取容之人。但他朋友虽多,就中交情最密者惟有陈咸。陈咸乃御史大夫陈万年之子。陈万年字幼公,沛郡人,由郡吏出身,历官太守太仆。为人清廉谨饬,但生性热心仕宦,竭力奉事权贵,因此得至高位。当宣帝时丞相丙吉抱病,满朝公卿皆往问候,陈万年时为太仆,随同众人前往。丙吉便遣家丞出向众人道谢,众人闻言,俱各散去。独有万年一人,留在相府,直至夜间方归,日日如此。及至丙吉病重,宣帝亲临看视,知其不起,因问群臣中何人可胜公卿之位?丙吉遂举荐于定国、杜延年及陈万年三人。后万年竟代于定国为御史大夫,万年又倾出家财,交结许史,奉事乐陵侯史高,尤为恭敬,因此得以保全禄位。
陈咸字子康,年十八岁,因父荫得为郎官。生性却与其父相反,刚直敢言,自为郎官,上书数十次,语多讥刺近官。宣帝奇其才能,升为左曹。万年见其子平日行为,心中不喜,惟恐他结怨众人,致遭陷害。一日万年病重,忽然记起此事,便呼陈咸到了床前,教他遇事切勿任性,待人须要谦恭,万勿直言冲撞,以致取祸。万年年纪已老,惟恐其子不肯从,于是丁宁反复,说了一大篇言语,直至夜半,尚自叨絮不休。谁知陈咸见其父言语,与己意见截然不同,实在听不入耳。待欲出言辩驳,又因其父正在病中,不忍使他动气,只得立在一旁,如痴如聋,任凭其父教戒,也不知说甚言语,捱到夜深,神思困倦,不觉垂头睡去。万年卧在床上,一心但顾说话,何曾料到其子全然不听。正在讲得津津有味,忽听得扑通一声,万年大惊,急忙坐起一看,未知万年所见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六二回 明易数京房亡身 发屯兵陈汤矫诏
话说当日陈咸、朱云下狱被刑,髡为城旦,同时又有魏郡太守京房亦因反对石显、五鹿充宗被杀。京房字君明,顿丘人,少从梁人焦延寿学易。焦延寿字赣,家贫好学。梁王爱其勤读,供给学费,使之专心学间,后为郡吏,补小黄县令。延寿精于卜筮,能预知一切事,因此盗贼不敢发作,地方安静。有司考核成绩,应行升任,县中三老及属官向宣帝上书,请留延寿。
宣帝准奏,下诏加俸留任。后延寿竟终于任。京房得延寿传授,尤精于推测灾变。元帝初元四年,被举孝廉,入为郎官。及至永光建昭之间,连年日蚀,或色青无光,阴雾不明。京房屡次上书,预言其事,不到一年或数月,其言皆验,因此甚得元帝宠信,屡蒙召见问事。京房因见石显与五鹿充宗专权乱政,心中甚恶其人。五鹿充宗本与京房同乡,又同学《易经》。但五鹿充宗师事梁丘贺,京房师事焦延寿,彼此学说不同,每遇讲经之时,二人互相辩驳,因此结下仇隙。京房便欲寻个机会,进说元帝,使人驱逐石显诸人,但因未得其便,不敢开口。
一日元帝在宫无事,又召京房入见。京房与元帝谈论良久,因见左右无人,正好乘机进说,却又不敢直言道破,遂设词问道“周代幽王、厉王身亡国危,不知所任用者,乃是何等之人?”元帝答道“都由人君不明,故所用皆是巧佞之辈。”
京房道“幽厉明知其为巧佞而复用之,到底以为贤人而后用之。”元帝道“都缘看作贤人,所以用之。”京房道“然则如今何以知其不贤?”元帝道“因见其时国乱君危,是以知之。”京房道“由此观之,任用贤人,天下必治;任用不肖,天下必乱,原属自然之道。幽厉何不觉悟,别求贤人,何故专任不肖,以致如此?”元帝道“乱世之君,各以其臣为贤,使皆能觉悟,天下哪有危亡之君?”京房道“齐桓与秦二世,也曾闻知幽厉之事,加以讥笑,然自己乃任用竖刁、赵高,天下大乱,何不以幽厉为戒,而自行觉悟乎?”元帝道“惟有道之君,方能察往知来,此外何能见及。”
京房与元帝问答,一步紧过一步,渐渐引到本题,便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京房却不慌不忙,免冠叩首说道“《春秋》一书,备记二百四十二年之间种种灾异,所以垂戒万世之人君。今陛下自即位以来,日月失明,星辰逆行,山崩泉涌,地震石坠;夏寒冬暖,春枯秋荣,水旱螟虫,瘟疫盗贼,饥民满路,罪囚塞狱,《春秋》所记灾异,无不具备。陛下试看今日天下是治是乱?”元帝道“亦极乱耳,更有何言?”京房道“现在所任用者,系何等人?”元帝沉吟道“吾意现在当事之人,似较胜于前所言者,且种种灾异,原与此人无关。”京房道“前世之君,其意亦皆以为如此;臣恐后人之视今日,亦如今日之视前世也。”元帝听说,默然良久,方始说道“今日为乱之人,到底是谁?”京房见问遂答道“陛下圣明,应自知得。”元帝道“我实不知,如已知之,何为复用。”
京房本意是指石显,却又不敢明言,但说道“陛下平日最所亲信,与之秘密计议者,即是其人。”元帝闻言,也知京房是说石显,便对京房道“我已晓得。”京房只得退出。
读者试想,京房费尽口舌,反复譬喻,也可谓深切著明。
谁知元帝终觉得石显为人甚好,京房所言,未必可信,因此不即听从,其结果京房未能除得石显,反为石显所算。说起原因,虽是元帝不明,大半也由京房自龋先是淮阳王刘钦之舅张博,曾从京房学易,后遂将女嫁与京房。张博生性奢华,浪费无度。
虽时得刘钦赏赐,心中尚觉不足,便想设法骗取刘钦财物,供其挥霍。当日元帝多病,下诏令诸王不必来朝。张博因想得一法,寄书刘钦,说是方今朝无贤臣,灾变屡见,可为寒心。天下人民,皆仰望大王,大王奈何不求入朝,辅助主上。刘钦见书,不听其言。张博又使其弟张光屡劝刘钦。刘钦被劝多次,不免意动。张光遂遣人告知张博。张博因见女婿京房得宠元帝,时蒙召见。京房又常向张博备述召对言语,并言自己被石显、五鹿充宗离间,以致所言不用。张博听了,记在心中,如今便将京房所说灾异及与元帝密语,一一抄录,寄与刘钦,作为凭证。又假说已面见中书令石君,托其为王求朝,许送黄金五百斤。刘钦不知是假,竟将黄金五百斤给与张博。张博骗得金钱到手,十分快乐。谁知却被旁人探得此事,便来报知石显。石显与五鹿充宗,自见京房深得元帝宠幸,十分忌妒,正想设计害之。一时闻知此事,心中暗喜,但因京房常在元帝左右,不敢举发。因向元帝建议,请试用京房为郡守。建昭二年二月元帝乃拜京房为魏郡太守。京房自知平日在朝议论,多触大臣之忌,又与石显、五鹿充宗有隙,不欲远离左右。今被拜为太守,心中忧惧,于路连上二书,请求还朝。石显见京房已去,遂出头告发京房与张博通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