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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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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所亲曰“久荫大树,或有颠坠,吾属无赖矣。”因饥年,讽执政求出,为义乌令。敏之,则天姊子也,无何果败。 

天授中,寿春郡王成器等五人同日册命。有司忘载册文,及百寮在列,方知阙礼。宰臣已下,相顾失色,中书舍人王剧立召小吏五人,各执笔,口授分写,斯须而毕。词理典赡,举朝叹伏。 

唐休璟为灵武大总管,谙练边事,自碣石西逾四镇,绵亘万里,山川要害,皆记在目前。先是,突厥与诸蕃相攻,安西道绝。表奏押至,则天令宰臣商度事宜。休璟俄顷草奏,便施行。居十余日,安西道果奏请兵马应接,程期一如所画。则天谓休璟曰“恨用卿晚。”乃委以政事,谓魏元忠等曰“休璟谙练边事,卿等十当一也。” 

玄宗幸成都,给事中裴士淹従。士淹聪悟柔顺,颇精历代史。玄宗甚爱之,马上偕行,得备顾问。时肃宗在凤翔,每有大除拜,辄启闻。房琯为将,玄宗曰“此不足以破贼也。”历评诸将,并云“非灭贼材。”又曰“若姚崇在,贼不足灭也。”因言崇之宏才远略。语及宋璟,玄宗不悦曰“彼卖直以沽名耳。”历数十余人,皆当其目。至张九龄,亦甚重之。及言李林甫,曰“妒贤嫉能,亦无敌也。”士淹因启曰“既知,陛下何用之久耶!”玄宗默然不应。 

卷文章第十八 

杜淹为天策府兵曹,杨文干之乱,流越帯L陉谀眩晕反蠓颍蛴郊σ灾乱庋伞F涫弧昂扯嫉溃艄稻翰萘;ü谄杖眨嬗鹫纭9说兄挠拢让跗邸3で唐瞪ㄕ螅嗦磐ㄖ小7擅槁桃埃餮辗酱浴K湓瓢僬绞ぃ嶙圆宦酃Α!毖痛媳缍嗖乓眨胛じK梦嬷眩手校嘤肽痹弧爸魃虾眉味荩胀杂娜思粮餍е!蹦司闳胩祝鹧砸荨K逦牡畚胖厥怼:蠡瓜缋铮跃杂椤@舨坷芍懈吖怪砑鲋笠的┪分胸B逖羝剑视谝樱啃淇肿实校炱粲弥Q芭欣舨可惺椋我檎隆!

太宗在洛阳,宴群臣于积翠池。酒酣,各赋一事。太宗赋《尚书》曰“日昃玩百篇,临灯披五典。夏康既逸怠。商辛亦沉湎。恣情昏主多,克己明君鲜。灭身资累恶,成名由积善。”魏征赋西汉曰“受降临轵道,争长趣鸿门。驱传渭桥上,观兵细柳屯。夜燕经栢谷,朝游出杜原。终藉叔孙礼,方知天子尊。”太宗曰“魏征每言,必约我以礼。” 

李百药,德林之子,才行相继,海内名流莫不宗仰。藻思沉蔚,尤工五言。太宗常制《帝京篇》,命其和作,叹其精妙,手诏曰“卿何身之老而才之壮,何齿之宿而意之新?”及悬车告老,怡然自得,穿地筑山,以诗酒自适,尽平生之意。高宗承贞观之后,天下无事,上官仪独为宰相,尝凌晨入朝,循洛水堤,步月徐辔,咏诗曰“脉脉大川流,驱马历长洲。鹊飞山月曙,蝉噪野云秋。”音韵凄响,群公望之如神仙焉。 

华阴杨炯与绛州王勃、范阳卢照邻、东阳骆宾王,皆以文词知名海内,称为“王杨卢骆”。炯与照邻则可全,而盈川之言为不信矣。张说谓人曰“杨盈川之文,如悬河注水,酌之不竭,既优于卢,亦不减王。耻居王后则信然,愧在卢前则为误矣。” 

苏味道使岭南,闻崔马二侍御入省,因寄诗曰“振鹭齐飞日,迁莺远听闻。明光共待漏,清鉴各披云。喜得廊庙举,嗟为台阁分。皎林怀柏悦,新幄阻兰孙。冠去神羊影,车连瑞雉群。独怜南斗外,空仰列星文。”味道富才华,代以文章著称,累迂凤阁侍郎、知政事,与张锡俱坐法,系于司刑寺。所司以上相之贵,所坐事虽轻,供待甚备。味道终不敢当,不乘马,步至系所,席地而卧,蔬食而已。锡乘马至寺,舍二品院,气色自若,帷屏饮膳,无忝平居。则天闻之,免味道,而放锡于岭南。 

刘怀一有才藻,自瀛州司法拜右台殿中。时右台监察邓茂迁左台殿中,怀一赠之诗曰“惟昔参多世,无双仰异材。鹰鹯同放逐,鹓鹭忝游陪。入任光三命,迁荣历二台。隔墙钦素躅,对阁限清埃。紫署春光早,兰闱曙色催。谁怜夕阳至,空想邓林隈。” 

吕太一拜监察御史里行,自负才华而不即真,因咏院中竹叶以寄意焉。其诗曰“濯濯当轩竹,青青重岁寒。心贞徒见赏,择小未成竿。”同列张沈和之曰“闻君庭竹咏,幽意岁寒多。叹息为冠小,良工将奈何?”后迁户部员外。户部与吏部邻司,吏部移牒户部,令墙宇悉竖棘,以防令史交通。太一牒报曰“眷彼吏部,铨综之司,当须简要清通,何必竖离插棘。”省中赏其俊拔。 

贺遂亮与韩思彦同在宪台,钦思彦之风韵,赠诗曰“意气百年内,平生一寸心。欲交天下士,未面一虚襟。君子重名义,贞道冠衣簪。风云行可托,怀抱自然深。落霞静霜景,坠叶下风林。若上南登岸,希访北山岑。”思彦酬之曰“古人一言重,常谓百年轻。今投欢会面,顾眄尽平生。簪裾非所托,琴酒冀相并。累日同游处,通宵款素诚。霜飘知柳脆,雪昌觉松贞。愿言何所道,幸得岁寒名。” 

张宣明,有胆气,富词翰,尝山行见孤松,赏玩久之,乃赋诗曰“孤松郁山椒,肃爽凌平霄。既挺千丈干,亦生百尺条。青青恒一色,落落非一朝。大庭今已构,惜哉无人招。寒霜十二月,枝叶独不凋。”凤阁舍人梁载言赏之,曰“文之气质,不减于长松也。”宣明为郭振判官,使至三姓咽面,因赋诗曰“昔闻班家子,笔砚忽然投。一朝抚长剑,万里入荒陬。岂不厌艰险,只思清国仇。出川去何岁,霜露几逢秋。玉塞已遐廓,铁关方阻修。东都日窅窅,西海此悠悠。卒使功名建,长封万里侯。”时人称为绝唱。 

李峤,少负才华,代传儒学,累官成均祭酒、吏部尚书三,知政事,封郑国公。长寿三年,则天征天下铜五十万余斤,铁三百三十余万,钱二万七千贯,于定鼎门内铸八棱铜柱,高九十尺,径一丈二尺,题曰“大周万国述德天枢”,纪革命之功,贬皇家之德。天枢下置铁山,铜龙负载,狮子、麒麟围绕。上有云盖,盖上施盘龙以托火珠,珠高一丈,围三丈,金彩荧煌,光侔日月。武三思为其文,朝士献诗者不可胜纪。唯峤诗冠绝当时,其诗曰“辙迹光西崦,勋名纪北燕。何如万国会,讽德九门前。灼灼临黄道,迢迢入紫烟。仙盘正下露,高柱欲承天。山类丛云起,珠疑大火悬。声流尘作劫,业固海成田。圣泽倾尧酒,熏风入舜弦。欣逢下生日,还偶上皇年。”后宪司发峤附会韦庶人,左授滁州别驾而终。开元初,诏毁天枢,发卒销烁,弥月不尽。洛阳尉李休烈赋诗以咏之曰“天门街里倒天枢,火急先须御火珠。计合一条丝线挽,何劳两县索人夫。”先有讹言云“一条线挽天枢。”言其不经久也。故休烈之诗及之。士庶莫不讽咏。天枢之地,韦庶人继造一台,先此毁拆。 

则天初革命,大搜遗逸,四方之士应制者向万人。则天御洛阳城南门,亲自临试。张说对策,为天下第一。则天以近古以来未有甲科,乃屈为第二等。其惊句曰“昔三监玩常,有司既纠之以猛;今四罪咸服,陛下宜济之以宽。”拜太子校书,仍令写策本于尚书省,颁示朝集及蕃客等,以光大国得贤之美。 

陆余庆孙海,长于五言诗,甚为诗人所重。性峻不附权要,出牧潮州,但以诗酒自适,不以远谪介意。题奉国寺诗曰“新秋夜何爽,露下风转凄。一声竹林里,千灯花塔西。”题龙门寺诗曰“窗灯林霭里,闻磬水声中。更筹半有会,炉烟满夕风。”人推其警策。 

长寿中,有荥阳郑蜀宾,颇善五言,竟不闻达。老年方授江左一尉,亲朋饯别于上东门,蜀宾赋诗留别,曰“畏途方万里,生涯近百年。不知将白首,何处入黄泉?”酒酣自咏,声调哀感,满座为之流涕。竟卒于官。 

神龙之际,京城正月望日,盛饰灯影之会。金吾弛禁,特许夜行。贵游戚属,及下隶工贾,无不夜游。车马骈阗,人不得顾。王主之家,马上作乐,以相夸竞。文士皆赋诗一章,以纪其事。作者数百人,惟中书侍郎苏味道、吏部员外郭利贞、殿中侍御史崔液三人为绝唱。味道诗曰“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游妓皆穠李,行歌尽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利贞曰“九陌连灯影,千门度月华。倾城出宝骑,匝路转香车。烂熳唯愁晓,周旋不问家。更逢清管发,处处落梅花。”液曰“今年春色胜常年,此夜风光正可怜。鳷鹊楼前新月满,凤凰台上宝灯燃。”文多不尽载。 

刘希夷,一名挺之,汝州人。少有文华,好为宫体,词旨悲苦,不为时所重。曾搊琵琶,尝为《白头翁咏》,曰“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既而自悔,曰“我此诗似谶,与石崇‘白首同所归’何异也?”乃更作一句云“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既而叹曰“此句复似向谶矣,然死生有命,岂复由此!”乃两存之。诗成未周岁,为奸所杀。或云宋之问害之。后孙翌撰《正声集》以希夷为集中之最,由是稍为时人所称。 

张文成,以词学知名,应下笔成章、才高位下、词摽文苑等三入科,俱登上第,转洛阳尉。故有《咏燕》诗,其末章云“变石身犹重,衔泥力尚微。従来赴甲第,两起一双飞。”时人无不讽咏。累迁司门员外。文成凡七应举,四参选,其判策皆登甲第科。员半千谓人曰“张子之文如青铜钱,万拣万中,未闻退时。”故人号“青铜学士。”久视中,太官令马仙童陷默啜,问“张文成何在?”仙童曰“自御史贬官。”默啜曰“此人何不见用也?”后暹罗、日本使入朝,咸使人就写文章而去。其才远播如此。 

魏求己,自御史左授山阳丞,为诗曰“朝升照日槛,夕次下乌台。风竿一(耳少)邈,月树几徘徊。翼向高标敛,声随下调哀。怀燕首自白,非是为年催。”郑繇少工五言,开元初,山范为岐州刺史,繇为长史。范失白鹰,深所爱惜,因为《失白鹰诗》以致意焉。其诗曰“白昼文章乱,丹霄羽翮齐。云间呼暂下,雪里放还迷。梁苑惊池鹜,陈仓拂野鸡。不知辽廓外,何处别依栖。”甚为时所讽咏。子审,亦以文章知名。 

玄宗朝,张说为丽正殿学士,尝献诗曰“东壁图书府,西垣翰墨林。讽《诗》关国体,讲《易》见天心。”玄宗深佳赏之。优诏答曰“得所进诗,甚为佳妙,《风》《雅》之道,斯焉可观。并据才能,略为赞述,具如别纸,宜各领之。”玄宗自于彩笺上八分书,说赞曰“德重和鼎,功逾济川。词林秀发,翰苑光鲜。”其徐坚已下,并有赞述,文多不尽载。 

张说、徐坚同为集贤学士十余年,好尚颇同,情契相得。时诸学士凋落者众,唯说、坚二人存焉。说手疏诸人名,与坚同观之。坚谓说曰“诸公昔年皆擅一时之美,敢问孰为先后?”说曰“李峤、崔融、薛稷、宋之问,皆如良金美玉,无施不可。富嘉謩之文,如孤峰绝岸,壁立万仞,丛云郁兴,震雷俱发,诚可畏乎!若施于廊庙,则为骇矣。阎朝隐之文,则如丽色靓妆,衣之绮绣,燕歌赵舞,观者忘忧。然类之《风》、《雅》,则为俳矣。”坚又曰“今之后进,文词孰贤。”说曰“韩休之文,有如太羹玄酒,虽雅有典则,而薄于滋味。许景先之文,有如丰肌腻体,虽穠华可爱,而乏风骨。张九龄之文,有如轻缣素练,虽济时适用,而窘于边幅。王翰之文,有如琼林玉斝,虽烂然可珍,而多有玷缺。若能箴其所阙,济其所长,亦一时之秀也。” 



   
   
卷九 




卷著述第十九 

太宗欲见前代帝王事得失以为鉴戒,魏征乃以虞世南、褚遂良、萧德言等采经史百家之内嘉言善语,明王暗君之迹,为五十卷,号《群书理要》,上之。太宗手诏曰“朕少尚威武,不精学业,先王之道,茫若涉海。览所撰书,博而且要,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使朕(致治)稽古,临事不惑。其为劳也,不亦大哉!”赐征等绢千匹,彩物五百段。太子诸王,各赐一本。 

贞观中,纪国寺僧慧静撰《续英华诗》十卷,行于代。慧静尝言曰“作之非难,鉴之为贵。吾所搜拣,亦《诗》三百篇之次矣。”慧静俗姓房,有藻识。今复有诗篇十卷,与《英华》相似,起自梁代,迄于今朝,以类相従,多于慧静所集,而不题撰集人名氏。 

江淮间为《文选》学者,起自江都曹宪。贞观初,扬州长史李袭誉荐之,征为弘文馆学士。宪以年老不起,遣使即家拜朝散大夫,赐帛三百匹。宪以仕隋为秘书,学徒数百人,公卿亦多従之学,撰《文选音义》十卷,年百余岁乃卒。其后句容许淹、江夏李善、公孙罗相继以《文选》教授。开元中,中书令萧嵩以《文选》是先代旧业,欲注释之。奏请左补阙王智明、金吾卫佐李玄成、进士陈居等注《文选》。先是,东宫卫佐冯光震入院校《文选》,兼复注释,解“蹲鸱”云“今之芋子,即是着毛萝卜。”院中学士向挺之、萧嵩抚掌大笑。智明等学术非深,素无修撰之艺,其后或迁,功竟不就。 

太宗谓监修国史房玄龄曰“比见前后汉史,载扬雄《甘泉》、《羽猎》,司马相如《子虚》、《上林》,班固《两都赋》,此既文体浮华,无益劝戒,何瑕书之史策今有上书论事,词理可裨于政理者,朕或従或不従,皆须备载。” 

代有释昙刚制《山东士大夫类例》三卷,其假冒者悉不录,署云“相州僧昙刚撰”。左散骑常侍柳冲,亦明氏族,中宗朝为相州刺史,询问旧老,咸云自隋朝以来,不闻有僧昙刚。盖惧见害于时,而匿其名氏耳。 

开元初,左庶子刘子玄奏议,请废郑子《孝经》,依孔注;《老子》请停河上公注,行王弼注;《易传》非子夏所造,请停。引今古为证,文多不尽载。其略曰“今所行《孝经》,题曰郑氏,爰在近古,皆云是郑玄,而魏晋之朝无有此说。后魏、北齐之代,立于学宫。盖虏俗无识,故致斯谬。今验《孝经》,非郑玄所注。河上公者,汉文帝时人,庵于河上,因以为号,以所注《老子》授文帝,因冲空上天。此乃不经之鄙言,习俗之虚语。案《艺文志》,注《老子》有三家,而无河上公注。虽使才别朱紫,粗分菽麦,亦皆嗤其过谬,况有识者乎《艺文志》,《易》有十三家,而无子夏传。”子玄争论,颇有条贯,会苏宋文吏,拘于流俗,不能发明古义,竟排斥之。深为识者所叹。 

梁载言《十道志》解南城山,引《后汉书》云“郑玄遭黄巾之难,客于徐州。今者有《孝经序》,相承云郑氏所作。其序曰“仆避难于南城山,栖迟岩石之下,念昔先人,余暇述夫子之志而注《孝经》。”盖康成胤孙所作也。陆德明亦云“案郑志及《晋中经簿》并无,唯晋穆帝集讲《孝经》,云以郑注为主。”今验《孝经注》,与康成所注五经体并不同。则刘子玄所论,信有征矣。 

萧何封酂侯,先儒及颜师古以酂为南阳筑阳之城,(筑阳)今属襄州。窃以凡封功臣,多就本土,盖欲荣之也。张良封留侯,是为成例。案班固何须穿凿,更制别音乎 

刘子玄直史馆,时宰臣萧至忠、纪处讷等并监修国史。子玄以执政秉权,事多掣肘,辞以著述无功,求解史任。奏记于至忠等,其略曰“伏见每汲汲于劝诱,勤勤于课责,云‘经籍事重,努力用心。’或岁序已奄,何时辍手。纲维不举,督课徒勤。虽威以刺骨之刑,勖以悬金之赏,终不可得也。语云‘陈力就列,不能者止。’仆所以比者,布怀知己,历讼群公,屡辞载笔之官,欲罢记言之职者,正为此耳。当今朝号得人,国称多士。蓬山之下,良直比肩;芸阁之间,英奇接武。仆既功亏刻鹄,笔未获麟,徒殚太官之膳,虚索长安之米。乞以本职,还其旧居,多谢简书,请避贤路。”文多不尽载。至忠惜其才,不许。宗楚客恶其正直,谓诸史官曰“此人作书如是,欲置我于何地?”子玄著《史通》二十篇,备陈史册之体。 

开元十年,玄宗诏书院撰《六典》以进。时张说为丽正学士,以其事委徐坚。沉吟岁余,谓人曰“坚承乏,已曾七度修书,有凭准皆似不难。唯《六典》,历年措思,未知所従。”说又令学士毋婴等,检前史职官,以令式分入六司,以今朝《六典》,象《周官》之制。然用功艰难,绵历数载。其后张九龄委陆善经,李林甫委苑(咸),至二十六年始奏上,百寮陈贺,迄今行之。 

开元十二年,沙门一行造《黄道游仪》以进。玄宗亲为之序,文多不尽载。其略曰“孰为天大,此焉取则。均以寒暑,分诸晷刻。盈缩不愆,列舍不忒。制器垂象,永鉴无惑。”因遣太史官,驰往安南及蔚州,测候日影,经年乃定。 

玄宗谓张说曰“儿子等欲学缀文,须检事及看文体。《御览》之辈,部帙既大,寻讨稍难。卿与诸学士撰集要事并要文,以类相従,务取省便,令儿子等易见成就也。”说与徐坚、韦述等,编此进上,诏以《初学记》为名。赐修撰学士束帛有差,其书行于代。 

道家有庚桑子者,代无其书。开元末,襄阳处士王源撰《亢仓子》两卷以补之。序云“《庄子》谓之庚桑子,《史记》作亢桑子,《列子》作亢仓子,其实一也。”源又取《庄子》《庚桑楚》一篇为本,更取诸子文义相类者,合而成之,亦行于代。 

卷従善第二十 

魏征尝取急还奏曰“人言陛下欲幸山南,在外装束悉了,而竟不行,何因有此消息?”太宗笑曰“当时实有此心,畏卿嗔,遂停耳。” 

韦悰为右丞,勾当司农木橦七十价,百姓四十价,奏其隐没。太宗切责有司,召大理卿孙伏伽亟书司农罪。伏伽奏曰“司农无罪。”太宗骇而问之,伏伽曰“只为官木橦贵,所以百姓者贱。向使官木橦贱,百姓无由贱。但见司农识大体,不知其过也。”太宗深赏之,顾谓韦悰曰“卿识用欲逮伏伽,远矣!” 

贞观中,金城坊有人家为胡所劫者,久捕贼不获。时杨纂为雍州长史,判勘京城坊市诸胡,尽禁推问。司法参军尹伊异判之曰“贼出万端,诈伪非一,亦有胡着汉帽;汉着胡帽,亦须汉里兼求,不得胡中直览。请追禁西市胡,余请不问。”纂初不同其判,遽命,沉吟少选,乃判曰“纂输一筹,余依判。”太宗闻之,笑曰“朕用尹伊,杨纂闻义,伏输一筹,朕复得几筹耶!”俄果获贼。尹伊尝(为坊)州司户,尚药局牒省索杜若,省符下坊州供送。伊判之曰“坊州本无杜若,天下共知。省符忽有此科,应由谢朓诗误。华省曹郎如此判,岂不畏二十八宿向下笑人。”由是知名,改补雍州司法。 

郭翰为御史,巡察陇右,所经州县,多为按劾。次于宁州,时狄仁杰为刺史,风化大行。翰才入境,耆老荐扬之状,已盈于路。翰就馆,以州所供纸笔置于案,召府寮曰“入境其政可知,愿成使君之美。无为久留,徒烦扰耳。”即命驾而去。翰性宽简不苛,读《老子》至“和其光,同其尘”,慨然叹曰“大雅君子,明哲以保其身。”乃祈执政,辞以儒门不愿持宪,改授麟台郎。时刘祎之坐赐死,既洗沐而神色自若,命其子草《谢死表》,其子哀哭将绝,不能成语。刑者催逼之,祎之乃自操纸,援笔即成,词理恳至,见者无不伤痛。时翰读之,为宦者所奏,左授巫州司户,俄而征还。 

陆象先,为益州长史,奏嘉邛路远,请凿岷山之南,以従捷近。发卒従役,居人不堪,多道亡愈死,行旅无利。左拾遗张宣明监姚帯罹拢嬲形渴梗郧籽槠渎罚笃淠严眨齐阂嬷菰弧按寺犯呱搅僭疲罟任蘧埃劣卸肪尴眨煌ㄈ俗佟>撸夭诎拢蚕⒍龋渚谷盏嵌伲砝铩D救擞炭袄嵯拢硪嗫商愦!毕笙壤乐ぬ瑁岚找郏跃陕芬晕拧J袢死笛伞!

卷谀佞第二十一 

太宗尝止一树下,曰“此嘉树。”宇文士及従而美之不容口,太宗正色谓之曰“魏征尝劝我远佞人,我不悟佞人为谁矣,意常凝汝而未明也。今乃果然。”士及叩头谢曰“南衙群臣,面折廷诤,陛下常不举首。今臣幸在左右,若不少顺従,陛下虽贵为天子,复何聊乎!”太宗怒乃解。 

代州都督刘兰谋反,腰斩之。将军丘行恭希旨,探心肝而食。太宗责之曰“典自有常科,何至如此!若食逆者心肝而为忠孝,则兰之心肝当为太子诸王所食,岂到汝乎?”行恭惭谢而退。兰本青州明经,遇乱为乡里所称,保完青郡,远近归之。初降李密,密败归国,在代州为游客所告,遂族灭。 

许敬宗父善心,与虞基同为宇文化及所害。封德彝时为内史舍人,备见其事。贞观初,敬宗以便佞为恩,德彝薄其为人,每谓人曰“虞基被戮,虞南匍匐以请代;善心之死,敬宗蹈舞以求生。”敬宗深愧恨焉。初,炀帝之被戮也,隋官贺化及,善心独不至。化及以其人望而释之,善心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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