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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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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张安世有孙女名敬,嫁于霍氏亲属,适值霍氏谋反,孙女也应坐罪。安世一向小心,今见霍氏谋反族诛,已自恐惧。 

更兼孙女牵连在内,算是自己与霍氏有亲,难免株累,因此心中愁苦,见于颜色。他年纪已老,禁不起忧虑,不过数日,容貌便瘦了许多。宣帝不知安世心事,见他如此情形,十分诧异,又觉得他甚是可怜,因向左右问是何故。左右知安世是为此事,便将详情诉说一番。宣帝乃命赦了安世孙女以慰其意。安世见宣帝如此优待,愈加惶恐,因想起霍氏败亡,都因权势太盛。 

现在主上英明,自己领尚书事,是个重要职务,一举一动,须与霍氏相反,方可保全。安世从此办理政务,格外谨慎周密,每遇重大政事,入见宣帝,秘密议定办法,便托词回家养玻及闻朝廷诏令发布此事,安世假作惊异,立遣属吏前往丞相府中询问,因此朝廷大臣,皆不知安世曾经预议。 

安世曾向宣帝荐举一人,却被其人闻知,来见安世,面谢提拔之恩。安世听了,大以为恨,说道“举荐贤能,乃是应为之事,岂有私心,何必来谢?”乃分付阍人将其辞绝,不与相见。又有郎官,功劳甚高,不得升擢,自向安世申说。安世答道“足下功高,明主自能知悉,此皆人臣当尽之职,何得自夸?”郎官听了,只得无言退去。安世虽拒绝郎官之请,入见宣帝,却陈述郎官之功,不久郎官果得升擢。一日安世幕府长史迁调他处,来见安世,告辞赴任。安世因问道“吾平日有何过失,君可直言。”长史见问,遂答道“将军身为明主股肱,并未引进人士,以此为众所讥。”安世道“明主在上,贤不肖分别甚清,臣下但当自修其职而已,何从知有人士而推荐之乎!”读者须知,安世眼看霍氏是个榜样,有意力避权势,虽不免矫枉过正,但因此却博得宣帝亲重。 

宣帝又想起安世之兄掖庭令张贺,从前待已有恩,即位以来尚未报答。适值安世入朝,宣帝忽忆前事,因对安世道“掖庭令平日常夸称我,将军阻之是也。”先是张贺本有一子早死,遗有一孙,年纪甚幼,遂以安世小男彭祖为嗣。宣帝自幼又与彭祖同窗读书,至是欲封彭祖为侯,乃先赐爵关内侯。安世上表固辞。宣帝道“吾自为掖庭令,非为将军也!”安世听了不敢再言。宣帝又为张贺置守冢三十家,亲自指定地方,令其居祝此三十家皆在张贺坟墓之西斗鸡舍南,系宣帝少时所常游之处。 

此时宣帝但知感念已死之张贺,全然忘却生存之丙吉。原来宣帝被赦出狱之时,年才五岁,以前之事,年纪过小不曾记得,丙吉现为御史大夫,日在帝前,绝口不提一字,宣帝更无从得知。偏是机缘巧合,恰有掖庭宫婢名则,前曾保抱宣帝,今见宣帝即位,遂令其夫上书自陈。宣帝见书,发交掖庭令查问,则供称丙吉知情。掖庭令遂领则往御史府告知丙吉。丙吉望见则尚能认识,并记起前事,因对则道“汝曾因看视皇曾孙疏忽不谨,被我责打,汝安得有功?惟渭城胡组、淮阳赵征卿算是有恩。”于是丙吉奏上胡组等供养劳苦情形。宣帝命丙吉访寻胡组、赵征卿,查得二人已死,现有子孙,宣帝厚加赏赐。又下诏将则放免出宫,赐钱十万,亲自召见,问以旧日情形,则逐一备述。宣帝方知幼年得力丙吉,幸免死亡,他却从未向我说起此事,由此宣帝大加敬重丙吉。 

元康三年春,宣帝乃下诏封张贺嗣子张彭祖为阳都侯,丙吉为博阳侯,史恭子史曾为将陵侯,史玄为平台侯,许广汉弟许舜为博望侯,许延寿为乐成侯,又张贺之孙张霸现年七岁,亦赐爵关内侯。此外少时故旧及郡邸狱作工之人,各就昔日恩情深浅,分别轻重,给与官禄田宅财物。丙吉正将受封,忽患疾病,顿觉沉重。宣帝闻知,恐其一病不起,甚为忧虑,意欲趁其生存之日,就卧榻上,加印绶以封之。太子太傅夏侯胜道“此人未合便死,臣闻有阴德者,必享其乐,以及子孙,今吉尚未受报,此病虽重,必不至死。”宣帝闻言,半疑半信。不过数日,丙吉病体果愈。闻知封侯之事,上书固辞。宣帝不许,丙吉方才受封。此时宣帝又想到前昌邑王刘贺被废已久,遂下诏封为海昏侯。未知刘贺如何受封,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四二回 封刘贺废王善终 褒王成循吏接迹 



话说前昌邑王刘贺,自从被废之后,连王号一概削除。昌邑归汉为山阳郡。上官太后仍许刘贺归到昌邑故宫居住,赐以食邑二千户。刘贺回到昌邑,终日幽囚宫中,如同犯人,若是他人,早已忧郁不堪。偏他却也不知愤恨,依然安闲过日,但不比从前那种快意。到了地节三年,霍光已死。宣帝亲理政事,念起刘贺也曾为帝,今虽被废,住在昌邑,难保不谋恢复帝位。 
万一有人蓄意作乱,托名推戴故君,煽惑人心,聚众起事,岂非养虎贻患。因想到山阳太守一缺,须任用能吏,随时防范,方可放心,于是就群臣中选得张敞,遂命之为山阳太守。 

张敞字子高,平阳人,昭帝时官为太仆丞。杜延年甚奇其人。适值刘贺被征即位,种种举动不遵法度。张敞上书切谏,刘贺不听,未几遂为霍光所废。张敞由此显名,擢为豫州刺史。 

宣帝即位,召拜太中大夫,与于定国同判尚书事。张敞遇事守正不阿,因此忤了霍光之意,出为函谷关都尉。宣帝久知张敞才具过人,故特用为山阳太守。张敞在任年余,闻知霍山、霍云因事免官归第,遂上书奏道“大将军决大汁,安宗庙,定天下,功固不校今欲保全功臣之后,应由朝臣倡议,请罢霍氏三侯就第,及卫将军张安世一并赐以几杖,许之归老。陛下见奏,下诏不许。群臣固争,然后许之。如此则天下皆以为陛下不忘功德,朝臣能知礼节,霍氏子孙,亦可长享富贵,不忧后患。今朝廷不闻直言,反使陛下亲诏罢免。两侯既出,臣料大司马及其支属必然畏惧,似此近臣自危,甚非得策。臣愿就朝廷发议此事,因守远郡,无由自达,惟陛下留意。”宣帝得书,甚以为然,但因山阳要地,一时无人可代张敞,故亦不召其来京。及霍氏既灭,宣帝对于刘贺,终觉放心不下,元康二年,乃遣使赐张敞玺书,令其谨备盗贼,查察往来过客,并勿将此书宣布。张敞得书,便料到宣帝意中猜忌刘贺,不便明言,故有此诏。于是张敞修下表章,备陈刘贺近状,以安帝意。原来张敞于地节三年五月到任视事,查得故昌邑王刘贺现居旧宫,奴婢等在宫者共有一百八十三人,闭起正中大门,但开旁向小门,选吏一人为之主管钱物,每日买入食物一次,除食物外,其他不得出入。又用督盗一人,专掌稽察往来之人。更由王家出钱雇用士卒,巡逻宫墙,清除中禁,防备盗贼。张敞时遣属吏前往察看。到了四年九月,张敞亲自入宫视察情形。刘贺闻信,急出接见。张敞留心观看刘贺,见他年约二十六七岁,面带青黑色,小目尖鼻,须眉稀少,身材却甚长大。只因酒色过度,得了痿病,行动不便。身穿短衣大裤,腰佩玉环,头上插笔一枝,手中持着木简。张敞暗想从前我与他本是君臣,如今他并无爵位,算来反不如我,时异势殊,令人不胜感慨。张敞一路行进,到了中庭,与刘贺叙礼,分宾坐下。张敞欲探刘贺之意,借着恶鸟动他,遂开言道“昌邑枭鸟甚多。”刘贺急应道“是,从前贺到长安,不闻有枭,及回时东行,到了济阳,又闻枭声。”张敞听他说话毫无意思,遂不再言。 

此时守官吏入见太守到来,便照例将刘贺妻子奴婢财物簿册,呈请张敞点验。张敞点至刘贺之女持辔,刘贺便跪起说道“持辔之母,乃严长孙女也。”张敞久知执金吾严延年字长孙,有女名罗敷,前为刘贺之妻,现已身死,闻言点头无语。共计刘贺妻妾十六人,子女二十二人,张敞逐一点验已毕。又与刘贺坐谈数语,见他言语举动衣服装饰,知是痴騃之人,遂即辞别刘贺归去。过了一时,张敞又查知昌邑哀王刘髆有歌舞女张修等十人,未生子女,且在后宫并五位号。哀王既死,例应发遣回家,乃太傅豹等擅将诸人留居哀王墓园,有违法制。张敞遂上书朝廷,请皆遣散。刘贺闻知此事,便说道“此等守园之人,有病不必诊治;有自相杀伤者亦不必究办,原欲令其速死,太守何故欲使罢遣归家?”有人将刘贺言语报与张敞。张敞听了,心想此人天性专好做那乱亡之事,始终不知仁义,与他更无话说,只得付之一笑。后来张敞奉到朝廷批准,竟将张修等十人一律遣发。如今接到宣帝玺书,张敞便将以上各事详细陈明,并将刘贺妻子奴婢财物等造成清册,交与使者带回京。 

宣帝见了张敞回奏,方悟到刘贺为人,不足畏忌。元康三年春,乃下诏封刘贺为海昏侯,食邑四千户。 

刘贺得封侯爵,便由昌邑移居海昏。时侍中金安上上书宣帝道“刘贺天之所弃,陛下至仁,复封为列侯。贺乃放废之人,不宜得奉宗庙朝聘之礼。”宣帝见书批准。于是刘贺虽然封侯,对于朝廷典礼,不得参预,不过得食租税,挂个空名而已。又过数年,扬州刺史上奏道“刘贺与前太守卒史孙万世交好。万世尝问刘贺道‘前此被废之时,何不坚守,勿出宫门,立斩大将军,竟听他人夺取玺绶。’刘贺听说急应道‘是也,我当日失于留意。’万世又说‘刘贺不久当为豫章王。’刘贺也信以为实,便应道‘亦将如此。’以上两次言语,皆非刘贺所应言,应请究治。”宣帝将奏发交有司,有司查明是实,请将刘贺逮捕。宣帝命削夺三千户。刘贺方知为众人所唾弃,往往寻事与他作对,心中渐觉郁闷。他所居海昏,本豫章郡属县,有赣水绕城,东出大江。刘贺闲中乘舟,顺流东望,往往愤慨而还,后人因名其地为慨口。 

后至神爵三年,刘贺身死。豫章太守奏道“昔舜封弟于刘有鼻,及象死不为立后,因系暴乱之人,不宜为一国始祖。 

今海昏侯刘贺死,有司奏其子充国当嗣爵。充国竟死,有司复奏其弟奉亲。奉亲又死,是天绝之也。陛下仁圣,待贺甚厚,虽舜之待象,无以复加,宜废其后,以顺天意。”宣帝命有司会议,皆以为不宜立嗣,于是国除为县。及元帝即位,又封贺子代宗为海昏侯,传到东汉,国尚未绝,此是后话。 

宣帝自霍光死后,始亲理政事,励精图治,每五日临朝一次。自丞相以下,各按职守上前奏事。一切办事皆定有章程,整齐周密,上下奏行既久,习以为常,毫无苟且之意。宣帝本来生长民间,深知民生疾苦政事利弊,故即位以来,尤注意于地方吏治。每遇新拜刺史守相,必亲自召见,问以如何治理。 

及其人到官之后,又留心察其行事,是否与言相应,若有名实不符,宣帝亦必知其究竟。常自言曰“庶民所以能安居田里,毫无叹息愁恨之心者,皆由政平讼理之故,与我共同致此者,惟有良二千石而已!”宣帝又以为太守乃一方表率,若屡行更换,则下民不安,必使太守久于其任,熟悉地方情形,吏民知其不可欺骗,方始服从其教化。宣帝既存此意,对于各地守相治理地方著有成效者,往往用玺书勉励,增秩赐金,或赐爵关内侯。遇有公卿缺出,依次选补,于是良能之吏,一时称盛。 

当日各地守相,最先受宣帝爵赏者,是为胶东相王成。王成治理胶东,甚有名声,四方流民来归者八万余口。宣帝于地节三年,下调褒扬,赐王成爵关内侯,秩中二千石。宣帝正拟召用,适值王成病死,宣帝甚加悼惜。后有人言王成浮报户口,邀取爵赏,因此俗吏多务虚名。读者须知,世上除非圣贤方不务名,至于中人以下更无有不好名者,既欲博取名誉,自须建立事业。宣帝褒奖王成,原借以鼓舞百官,使之留心民事,无论王成政绩有无虚伪,经此一番提倡,自然有人闻风兴起,所以王成受赏,便引出许多循吏来。 

闲言少叙,却说胶东王国本与渤海郡邻近,境界相接。自从王成死后,胶东渤海连年饥荒,人民无食,流为盗贼,到处劫掠,官吏不能擒治。宣帝下诏丞相御史,推举良能之人,前往治理,于是丞相魏相、御史大夫丙吉共同举荐一人,奏闻宣帝。未知所荐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四三回 龚遂单车治渤海 朱邑遗命葬桐乡 



话说宣帝因渤海胶东荒乱,命丞相御史选择守相,丞相魏相、御史大夫丙吉共同举荐龚遂。宣帝久闻其名,即拜龚遂为渤海太守。说起龚遂,自从刘贺被废与昌邑群臣一同下狱,尚幸平日直言敢谏,得免死刑,罚为城旦。后来宣帝即位,被赦出狱。当日朝中公卿皆知龚遂之贤,但因霍光当国,最恶昌邑旧人,所以无人敢为荐引,龚遂也就隐居不仕。直到此时,年已七十余岁,方得拜官。 
宣帝既拜龚遂为渤海太守,便命召之入见,龚遂闻召到来。 

宣帝一眼望见,顿觉失望。原来宣帝一向虽闻龚遂之名,却并未曾见面,如今见他年纪已老,又兼身材短小,似与平日所闻不能相称,以此心中不免看轻。但因诏书已下,未便收回成命,只得开言问道“渤海废乱,朕甚忧之,君将用何法息其盗贼,以副朕意?”龚遂对道“海边僻远之地,不沾圣化,其民为饥寒所困,而官吏不知抚恤,故使陛下赤子,盗弄陛下之兵于潢池中耳。今使臣前往,将欲用威胜之,还是以德安之?”宣帝见说,方知龚遂果然名不虚传,不觉大悦,便答道“举用贤良之人,原欲安之而已。”龚遂接说道“臣闻治乱民譬女口治乱绳,势不宜急,惟有缓之,然后可治。臣请丞相御史暂时勿用文法拘束,使臣得一切便宜从事。”宣帝许之,并加赐黄金,使其乘驿前往。 

当日龚遂乘坐驿车,到了渤海郡界。郡中官吏闻说新太守到任,恐被盗劫,急发兵来迎。龚遂见了,传令全数撤回不用,一面通饬各属县,停止捕拿盗贼。凡人民手持耕田器具者,皆是良民,官吏毋得过问;惟手持兵器者,方是盗贼。此令一下,说也奇怪,不消数日,渤海界内许多盗贼,一旦忽然不见。龚遂也不带领多人保护,独自单车到府,郡中安然无事。读者试想,渤海当日何等大乱,盗贼成群结队,遍地皆是,甚至围攻官署,劫取监犯,搜索市肆,迫胁列侯。该地官吏四出拿捕,日夜不得休息,谁知拿捕愈严,盗贼愈多。正在无法可治,适遇龚遂到来,却将盗贼看同无物,从容下一命令,便收拾得无影无踪。他又不曾具有何等神通,何以竟能如此?须知盗贼与良民同是人类,本非生来便分两种,大抵衣食充足,盗贼便转为良民;饥寒交迫,良民皆化为盗贼。渤海地本贫穷,加以连年饥荒,人民无食,不得已聚众劫夺,但想苟全性命而已。及至案情发觉,官吏追捕紧急,人民愈加恐惧,待欲仍理故业,又虑官府擒拿治罪,以此聚众相持。今见新太守命令,不问前事,大众自皆欢喜,立即弃却兵器弓矢,手中各持耰锄镰刀从事耕作,所以境内悉皆平静。 

龚遂于是大开仓廪,借与贫民,选用良吏,安抚百姓。又见渤海风俗奢侈,人民多从事手工技艺,不重耕作,龚遂乃提倡节俭,劝民勤力农桑,下令每人须种榆一株,薤一百根,葱五十根,韭菜一畦,又每家须养母猪二头,鸡五只。民有身带刀剑者,龚遂见了,唤至车前问道“汝何故带着牛、佩着犊走路?”其人被问,愕然不解。龚遂道“汝破费钱文,买此刀剑,带在身上,有何用处?何不将剑卖去,买得一牛,将刀卖去,买得一犊,可以耕田驾车,生出许多财利。”其人闻言方始恍然,便依着龚遂言语做去。渤海人民既受龚遂教化,风气为之一变。每年春夏时节,便齐往田中耕种。到了秋冬,家家俱有收成。遇有山场,并可摘取果子,湖荡又可收取菱芡。 

龚遂循行督率,人民皆有蓄积,地方因此富裕,讼案也就稀少。 

龚遂在任数年,宣帝见其治功卓著,地节四年,遣使召之入京。 

龚遂卸了郡事,束装起程,有议曹王生,自请随从入京,功曹进言道“王生嗜酒无度,不可使之从行。”龚遂不忍逆了王生好意,遂不听功曹之言,带同王生,到了京师,住在馆舍。 

王生终日只顾饮酒,全不过问龚遂,龚遂也就由他。 

一日宣帝召见龚遂,龚遂冠带出外登车。王生在内饮酒已醉,闻说龚遂入朝,忽然记起一事,连忙飞步赶出,望见龚遂将欲上车,便从后大叫道“明府少待,余有一言奉陈。”龚遂闻言,只得回步走入,便问王生有何言语。王生向龚遂说了数句,龚遂点头应允。王生说罢,仍自入内饮酒。龚遂入见宣帝,宣帝慰劳一番,因问道“君用何法以治渤海,竟能如此奏效?”龚遂记起适才王生分付言语,便照答道“此皆圣主之德,非是小臣之力。”宣帝见龚遂言语谦恭,心中甚喜,因笑道“君何从得此长者之言?”龚遂对道“臣本不知言此,乃臣议曹王生所教。”宣帝听了,觉得龚遂为人诚实,愈加欢悦。因见龚遂年老,不便使作公卿,惟有水衡都尉一职,掌管上林禁苑铺陈,并为宗庙取牲,官职亲近,故拜龚遂为水衡都尉,又用议曹王生为水衡丞。龚遂在官五年,宣帝甚加敬重,年至八十余始卒。 

当日与龚遂同时奉召入京者,又有北海太守朱邑,朱邑字仲卿,乃庐江舒县人。少时为舒县桐乡啬夫,为人清廉,处事公平不苛,常以爱人利物为心,未尝笞辱一人,待遇耆老孤寡尤有恩,因此部下吏民无不爱敬。后举贤良为大司农丞,迁北海太守,此次以治行第一奉召入京,宣帝拜为大司农。朱邑既为九卿,自奉甚俭,所得俸禄赏赐分与亲族乡里,家中并无余财。对于故旧,情义尤为周挚,然秉性公正,人皆不敢托以私情,又不肯为人荐引。朱邑素与张敞交好,张敞作书寄与朱邑,劝其引进贤才,朱邑得书感动,方始举荐多人。后朱邑病卒,宣帝下诏褒惜,赐其子黄金百斤,以奉祭祀。先是朱邑病重将死,嘱咐其子道“我从前曾为桐乡吏,桐乡之民甚是爱我,我死之后,必葬于桐乡,我知后世子孙祭我,尚不及桐乡之民也!”及朱邑既死,其子遵从遗命,葬于桐乡西郭外。桐乡人民闻知,果然不约而同,富者出钱,贫者出力,大众七手八脚修起坟墓,建立祠堂,年节祭祀,香火不绝。 

却说当日胶东乱事,也就不减渤海,胶东相一缺,极关紧要,宣帝正在选员充任,忽得张敞上书,自请调往其地。张敞在山阳数年,山阳本是闲郡,宣帝因关心刘贺,所以特命张敞在彼留意监察其举动。张敞自见刘贺毫无能为,并不在意,偏遇山阳全郡人口只有五十万,盗贼未破获者不过数十人,地方安静。张敞乃有才之人,生性好动,终日坐在衙署,无事可作,转觉烦闷。如今闻说渤海胶东大乱,心中跃跃欲试,便学那毛遂自荐。宣帝已知刘贺不足畏,又料张敞是个能吏,必能治盗,遂下诏召之来京,拜为胶东相,并赐以黄金三十斤。张敞收拾行装赴任,临行入见宣帝,因自请道“治理繁难之地,赏罚不重,不足以劝善惩恶,应请以后吏人捕贼有功者,优予重赏。”宣帝许之。张敞辞了宣帝,即日起程。龚遂治理渤海,纯用宽纵,大著成效。张敞治法却与龚遂不同,一面选用能吏,追捕盗贼;一面悬出赏格,购缉盗首。又晓谕群盗,能自相捕斩者,免除其罪。属吏捕盗有功,张敞便将名字开送朝廷,补授县令,因此吏人愿为尽力。不过数月,盗首多已就擒,党羽逐渐解散,国中也就安静。此时胶东王太后,性好射猎,时时出外,张敞上书谏阻,太后遂从此不出。张敞在胶东数年,一日忽有诏以敞为京兆尹。京兆为京师三辅之一,地方号称难治,历任京兆尹除赵广汉外,俱不甚得力,故特命敞设法整顿。未知历来京兆情形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四四回 惊远夷广汉扬名 得民心京兆大治 



话说汉代长安地方,自从高祖建都以来,设置左右内史主爵中尉治理其地。至武帝太初元年,重定官制,改右内史为京兆尹,左内史为左冯翊,主爵中尉为右扶风。京兆尹治长安之中,左冯翊、右扶风分治其左右,统称之为三辅。说起三辅地方,人烟稠密,风俗奢华,虽是辇毂之下,首善之区,无如五方杂处,治理甚难。一班皇亲国戚,势家巨族,倚着自己富贵,一味放纵横行,目无法纪。又有五陵年少,裘马翩翩,饱食无事,流为游侠,专喜在外见事生风,招灾惹祸。更有乞丐流氓,小偷巨骗,或白昼杀人,或通衙攫物。每日之中,发生无数案件,地方官吏,既苦应接不暇,又觉办理为难,要想秉公执法,不免得罪贵人,见嫉群小;若是敷衍了事,朝廷又责其疲软不职。可见三辅地方,真是冲繁疲难,为官吏者,往往难于出色,所以武帝以前并无知名官吏。 
直至昭帝末年,京兆尹方算得人,一时皆称为能吏。其人姓赵名广汉,字子都,乃涿郡蠡吾人,少为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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