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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生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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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一身淡蓝的羽绣长衫,看起来十分纤尘不染,很有遗世独立的味道。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正是多日不见的囝雪。
我兴高采烈地道声午安,她却惊恐地瞧着我,躲在苏砾身后,磕磕巴巴道,“小韶,我怕,我怕。”
我眉心一聚,心中担忧,莫非上次吓出病了?
“你离我们远点儿,你这个狐狸精!”苏砾凶狠地看着我,眼神冰冷。
我心下一凉,不解。
“韶禾,你方才叫我甚么?”我身上酝酿着怒气。
“闪开,狐狸精!”他推开我,随即翻身上马,带着囝雪绝尘而去。
我踉跄地倒向一边,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抬首,恰是苏尘。眼见他哀伤地看着我,我的眼眶顿时热得不行。
“韶禾变了。”他垂首,身上是沐浴后的淡淡梅香。
我闻言一愣,这么一说,貌似的确如此。
“夙儿,你是不是也有事没同我讲?”他乌黑的眼看进我眼里,看得我心里幕拧
“是甚么,你不知道甚么?”我只好回问,方便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他深深地看了我,凉凉的手攥住我的,往府里走。
进了书房,二人有片刻沉默。
“你这几日可是和二弟见过了?”他微躬腰,垂首;右边负手,左边轻抚着一盆水仙。昨日这儿还有一盆牡丹。
我的手紧了紧,强颜欢笑,“是呢,他近来颇有二叔子的模样。”
“夙儿,”他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回头看了我,乌黑如墨的凤眼,黯淡无光。
“我想是我哪里不够好……”他眼帘垂下,声音听不出起伏,“我总以为,我不能给你天下,但给你无忧,却是我力所能及的……”
我乍听忽然觉得浑身发冷,眼光不敢落在他身上,只能看着他旁边的水仙。
心里边儿什么秘密在被剖开。
“我也总以为,我俩的心是契合的。我能让你安安心心躲在我为你织就的羽翼下,让你不再受怕,不必再由内而外地防人。”他似要向我走来,却又驻步,回头看窗外一片碧云天。
书房里一片死寂,我剧烈地喘息着,发不出声音。
我以为苏奕安了解我也不过泛泛耳,不料他知我已是透彻。
而我呢?我只知他抱负,如今看来,这“抱负”忽然变了味儿,不是我想得那样。被他看穿,我杵在他身后颤抖得如同风中的秋叶。
果然,不给我多想,他继续道,“我知你早想与牡丹还魂却迟迟没有动手。如同她如今被你关在医馆里,你仍是好生待着她。那是缘于你想看她与谁密谋着要害你。大抵你也不清楚,你不愿意尽早还魂,是担心换回肉身,害你的人更会趋之若鹜。你只想着你会招架不住,却未曾想过我对你的爱护超乎任何人的想象!”他忽然转身,声音悲怆。
我闻言倒退几步,第一次觉得苏奕安可怖。他读人的能力超过我读自己。
我看着他,忽然泪流满面,“对不住……”
他见状叹口气,走过来,紧紧抱住我,“我知你自幼失母,你父亲的所作所为让你对世间的人情都有些冷漠。你从来不会想要向人求助,即使你需要一杯水,这杯水就在我手中,你也会选择亲自走向我,从我手中拿走,而不是让我递给你。可是夙儿,我好爱你,我想弥补你心里的伤痕;让你可以无忧,让我也欢喜。”我愈发啜泣得厉害,他垂首吻走我的泪,脉脉道,“你不是要嫁给我么?那就把一切交与我。也许你担心誉尹,可我多年与他交手,他也未曾占过我甚么便宜。待你换回肉身,我处理完朝中之事,我带你去游历天下,你看如何?”
我不知该说些甚么,也或是我吃惊到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地点头,将眼泪都擦在了他的衣襟上。
夏风吹进屋内,有些热意。苏奕安的衣料薄凉,他耐心地顺着我背,不停地唤着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如同春日里雨后的春笋在我心里飞快拔芽,我的心里很快成了一片竹林,郁郁葱葱。
奕安,其实我何尝不是?何尝不是想保护你,和你游历天下。
“你看你,眼睛都红了。”他轻轻地抚着我的眼角。
我闭眼,轻轻吻住他的下巴。他轻哼一声,唇瓣含住我的口,舌头扫过我的唇,进而与我的唇舌痴缠……
苏奕安的怀抱,多么令人迷恋。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八、看戏
三十八、看戏
微赫班是湖州顶有名的戏班子,早已在京城名声赫赫。京城族里的庙会几乎请的都是他们。
听说微赫班的班主换了人,是个年轻的姑娘,这姑娘姓贺,是原来贺班主的女儿,歌喉如莺,长得也妙哉。
原来想着自己去搞张请帖的,结果秋榃这家伙实在了解我,还没等我开口,便派了人捎了四张来。
我想了想,畏畏缩缩地塞了两张在囝雪那丫头的房门外。然后欢欢喜喜地去找如云止。
苏奕安也不大爱看戏,有时候看了身边也要带个智囊,在人声鼎沸的地方谈国家大事。他早上便不知上哪去了,我亦习惯了。有时出个远门不告诉我,我可能惦记些,平日都是去寻些爷儿们,说了我也不大有兴趣。
和云止相处几次以来,显然他是个闷骚到了极致的人。昨儿个给他捎了个信儿,他只回了个字儿,“好。”
早些时候同他出的医馆,他颇有些扭扭捏捏的。虽说面上瞧不大出来,但问他几句话,都是眼观鼻鼻观心,颇为无趣。
“你平日里爱看什么?听说今日恰好唱的是秦香莲,颇有些讽刺前朝公主的味道呢。你说的那《狸猫换太子》我问了问,是出好段子,改日寻着了捎上你一块儿去看。”
如云止说,“……”
微赫班今日上的是顶春楼的场子。顶春楼有个戏台,平日都是先生们在那边说书,再则是江湖里名声好的先生隔块屏风在那表演口技。节目倒真真是不错的。
不过难免会遇到些不大往来的人。譬如前几日瞧过的舌毒得令人发指的五师兄朱玉,还有前前几日见过的当朝丞相李忶。
我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许多,如云止顺着我眼光瞧过去,望了东厢身边坐着一个高贵冷艳的女子的朱玉一眼,道是,“前夫?”
我白他一眼。一脸我怎么会有这么惹人厌的前夫的鄙夷神色。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向西厢的丞相爹,又道是,“继父?”
我闻言已是血流满地,“我如花似玉的弟弟啊,你靠谱点儿成不?”
他闻言认真地点头,“成。”
我见状只能抚额,这未成年的小子断断惹不得啊。不过就是前几日调戏了他几句么,犯得着说几句让我眼红的几句话刺激我么?
“你说甚么?”旁边那人问了。
“没甚么。”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嘀咕出来了。
“我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
如云止顿时无语。
戏才刚开始,秦香莲正和陈世美柴米油盐,红袖添香。
看了开头,我猜想这陈世美定然是个好郎君,话本子里这样的人通常高中然后回家接回娇妻。
云止听罢摆首,“你料这讽刺前朝公主,是在笑她抢不到状元郎么?错了。”
我支首,扔了颗花生米入口,“不然?”
“自古求功名者皆薄情,这陈世美必然迎娶公主的。这戏讽的是当今新科状元,非公主也。”
“哦?”我忽然来了兴致。
“话本子本是莫虚有的东西,不过前阵子倒的确发生了这么一桩事。事实是公主也不大想嫁这表里不一的才子,且这戏班子的老板正是状元郎乡下妻子的妹妹。 ”
我一怔,暗叹,生活才是真正的大舞台啊。
不过话说回来,我对着如云止一哂,“你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
他闻言面色不太自然,道,“在医馆里看诊,经常听得到这些……”
我又是一怔,“看诊?”
他露出一脸我很白目的表情,“我现下是里面的大夫。”
“天啊,你是大夫。”我乐了,“来,看看我有喜脉没有。”
他一愣,切了切我伸过去的手,“你……大抵没有脉相这种东西。”
我:“噗……”
一口茶水喷在他脸上,换我不好意思了。
“以前听师父说过,”他默默抹了脸上的茶水,望了望四周,忽然凑过来,“妖怪是没有脉相的。”
我闻言手上杯子一滑,伴随着另外一边某个华服的官员愤怒起身,板凳在地板上倒下,这杯子碎地的声音在这戏入高潮的时刻忽然微不可察。
我看着他,嫣然一笑,“如果我就是呢?”
他被我瞧得不好意思,侧首看戏,不言。
脚步声传来,身边有人向我们这桌走来,“夙妹妹,为何不让苏尘陪你来看戏,这戏班子唱得多好。”
我取了茶杯,倒了两杯极品乌龙,望着那高贵冷艳的女子答非所问道,“这位姑娘长得标致呢。”
“过奖了。”那姑娘说着竟然抱拳向我行了个礼。
“这样说来,我方才在楼底下才瞧过苏奕安呢,身边恰带了个女子,”朱玉执扇翩翩地扇了几扇,“那女子,我想想,是挺俊的。”
我闻言嘴角堪堪抖了几抖,
“师兄想必看错了。难得与夙儿碰个面,不如坐下来喝一杯?”
“不必了!”朱玉身边的女子面上不耐,拉着朱玉离开了。
想必这女子是读三字经长大的,句句是三字真言啊。
我和如云止面面相觑,耸肩。
“你方才说公主不大乐意,后来怎的?”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继续同云止讨论方才的问题。虽面上没表现出来,我心里是着实巴不得阮荻早日成亲生子远离苏奕安。
“跑了。”如云止吃口茶,继续看戏。
我则大惊,“什么?”
方才朱玉才说他在楼下遇到苏奕安带了个女子。
这女子该不会就是阮荻罢?按照她那折腾人的个性来说,不是不可能。
我觉得这世上最惹人厌的女人当属相府里那位故去的大夫人蒋玉首指,第二则是当朝公主阮荻。如今蒋玉已死,那么毫无悬念地,阮荻就是这世上我最讨厌的女人。
戏唱了一个时辰才终于唱完,我担心苏奕安被阮荻那婆娘剥皮吃了,担心得冷汗直冒。
“你今日怎么一惊一乍的?”出来时,谢过了帮忙抬轮椅的小二哥,如云止追上我,神色略显焦虑。
“你想想情敌正缠着你的准妻子你心里痛快么?”我问他。
“我没有未婚妻。”他一本正经回道。
我抚额,重申,“假如,我是说假如?”
“想来是不痛快的。”他想了想,摆首道。
“那便是了,现下正有个情敌缠着我的准夫婿呢!”
不等他说点什么安慰我,我招来门外等候的车夫,让他先上车,“我送你回去之后便回侯府里去,下次再请你吃顿好的。”
他闻言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神色一沉,“既然是公主,你折腾些什么呢?大抵你是争不过她的。”
这话听来别扭得很。我白了他一眼,笑了,“本姑娘看中的,还没有让人的份呢。”
他薄唇翕动,似是有话说。我则耳尖地听到马车外有动静,“嘘……”
一阵闷声响起,马儿惨叫一声,突然狂奔起来。
“小姐,马惊了!”车夫掀开帘子,一脸急色,“只要将马匹杀死,凭借你我武功定能脱险!”
“不可!云止大病初愈,不可再受颠簸。”我眉头一拧;,果断反驳,“大叔,您管好您自己,这方我可以应付。”
“可是,奴才不能抛下主子不管……”车夫吃力地扯着缰绳,可是那匹马蛊毒了一般,疯狂地穿越街市,朝城郊跑去。
我回头喊云止,他脸色苍白,扶着车壁,只知道摇头,“男女授受不亲,夙姐姐让车夫驮我下去罢。”
我懒得和他细说,直接将人驮在背上便跃出马车。
好在马车散架前我们便都跳出了车。
城墙上有十来个黑衣人追着一个红衣女子离开。我细看了看,那招式像是鬼娘子的。
平日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出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马蹄声嗒嗒,苏奕安带着三个随从下了马。我望了望,没看到阮荻的身影,终于放下心来。
如云止的轮椅必定连同马车一块儿摔坏了,那匹马则迎面撞上城墙,死了。
围观的人以为是寻常人家的马受惊了,看了一会儿便作鸟兽散。
“还好么?”我将云止放在地上,他的脸色不太好,想来伤势本没有好全,现下却又受了这样的惊吓。
“夙儿,哪里受伤了么?”苏奕安一下马便跑过来,将我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
我莞尔,对他眨眨眼睛。
他一拍脑勺,恍然大悟,“瞧我这记性。”
“你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再去看你。”我的手抚上云止的肩,宽慰似地拍了拍。
苏奕安在一旁看着,突然有些默然。
“夙姐姐,夙姐姐!”街道上的人让开一条路,苏砾人未到声先到。
我还没反应过来,苏砾已经急匆匆下马奔来,“夙姐姐,你没事罢?”
我看了看气喘吁吁的人一眼,“没事儿,狐狸精命大着呢。”
“这……夙姐姐……”他一垂首,搔首扭捏。
“得了得了,咱们先回去罢。”我摆摆手,等如云止上了马车,才和苏奕安驾马离开。
看韶禾那小子没事了,我才放下心来,本来前几日被他无缘无故骂了一句还记恨着,但看他和苏奕安两人相谈甚欢,我也放心了。也许他们之间有心结,但心结还需自己来解。
“你最近可是得罪了什么人?”我坐在苏奕安前面,他一低头说话,发丝便会垂在我颈上,也忒撩拨人了。
我正处于被他撩拨之后神来神往的境界中,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他瞧我不想多谈,便不再言语。
到了侯府门外,某人从屋里跑出来,“尘哥哥!”
我嘴角一扯,心里面暗骂某人不要脸。
不等苏奕安回她,我翻身下马,挡住要向某人贴过去的公主殿下,喜道,“哎呀,这不是公主殿下么?方才在外看戏,还听说了您喜事将近,新郎可是一表人才呢!”
阮荻闻言脸色不好了,咬牙切齿地看向我,随即楚楚可怜地用执手掩面低泣,“尘哥哥……”
“好了,夙儿,彼时也要多护着点荻儿,大抵嫁得早了,荻儿还是有些许惋惜的。”我闻言抬头看他,他则笑得有些无奈。
我瘪瘪嘴,扭头拉着韶禾进了屋。
“你看看你哥,把个骚包当宝。”我嘴下开始不留情。
韶禾闻言赔笑,“表姐性格确是柔弱了些。”
是啊,柔弱得派人暗杀我还不择手段呢。
我冷笑,不言。
“上次看了囝雪,为何看起来不大精神?”我跟着韶禾走到后院,屋里囝雪正一针一线细细地缝了些东西,忽然想起前几日见着了竟不比先前的活泼可爱。
韶禾闻言默了一会儿,笑得有些惨淡,“那次在淼州出事后,她回去时一直精神不振,情绪不稳,如今还很怕生。”
我闻言心头一震,看着身边那位一直注视着屋内人的少年,有些心疼。
“莫要担心,岁月,良药也。囝雪会好的。”
晚上的月光明亮,如同一层霜披在韶禾俊逸的脸上,有些清冷。
韶禾闻言点头,侧首对我笑得灿烂。
离开囝雪的院子,走了几步,便见阮荻携着丫鬟从花园里走出来。
“哟,这不是公主殿下么?”我看着她从石桥上走下,好整以暇地站住了。
来人走过来,精神不济,却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你总是阴魂不散地跟在尘哥哥的身边?”
“别这样凶巴巴的,让奕安看到多不好啊。”我掩嘴笑得人神共愤。
“少来这一套,你我是什么货色,谁还不知道谁?”阮荻柳眉倒竖,肝火大动。
“你那位新郎官好着呢,听说呀,是个才子,还是位状元,啧啧。眼光果然奇居,不要那糟糠妻,就爱这身段奇佳的美人啊。”我站着说话果然不腰疼,叫你处心积虑要杀我,本姑娘不活活气死你!
“你,闭嘴!”她的妆容因为暴怒而扭曲,我看着她,笑得无害。
“够了。”苏奕安嘴角僵硬,从后面走来,当着我的面,揽过迅速哭得梨花带雨的阮荻,冷声道,“夙儿,你的话,重了。快和荻儿赔不是。”
我握手成拳,笑看那两人,“不好意思啊,没想到公主殿下这么经不住夸,哎,看看,这一落泪,果然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啊。现下我这脸也没法搁了,就先告辞了。”说着皮笑肉不笑地一笑,转身幽幽地离开花园,堂口,侯府大门。
其实早该知道的,面对亲人,就是阮荻杀了人,证据凿凿,苏奕安也会严辞反驳你,说什么阮荻乃女流之辈,手无缚鸡之力,怎可能对人痛下杀手等等——情人和亲人,终究要差一大截。
而我呢,亲人,早就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九、酒醉
三十九、酒醉
和苏奕安认识这数个月,发生的事不以件计,多了,数不清。
自那次丽水边相遇至今已有六个月光景,身边的人斗转星移地换了一拨又一拨,唯一没变的,就是烟嵋山庄当家的,苏尘。
不管他戴不戴面具,对我是冷是热,我爱他,义无反顾,不计得失。
我从来都不敢想,若有一日,他不爱我了,我不爱他了,我该何去何从?回相府当那浮夸的三小姐么?
这一辈子,不曾对谁推心置腹,唯有苏奕安还算是我的心头肉,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恨不得。若有一天我发现我众叛亲离,彼时,也只能一笑置之。
现下我抱了几壶陈年的女儿红潜进早已打烊的医馆,直奔如云止的院子过去。
方才随酒馆的老板到窖里,与他着实推搡了一阵子,我才用一百两银子买到他两壶十几年前的女儿红,据说是要给儿子娶媳妇儿用的。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笑了笑,便见如云止坐在竹子边,有些黯然神伤的味道。
见我,他愣了愣。
“你大病初愈,不能喝酒,就看着我喝罢。”
院子里新添了一张藤编的卧椅和一套石桌椅。
我觉得喝酒时面纱碍事得很,随手一扯,面上一阵清风拂过。
虽然很奇怪卧椅的存在,但我顿觉天助我也,便自顾自躺下来,潇潇洒洒将酒盖一掀,便是一阵牛饮,连碗都省了。我暗想,酒馆那个八字胡的老板看见我这般糟蹋,一定会哭的。
如云止默默地滚着轮椅过来,盯着我看了片刻,面上瞧不出悲喜。半晌,才说,“发生什么事,这么晚到我这里喝酒,不是要毁坏我十六年的清白么?”如云止说着,瞧了瞧,将另一壶打开,啜了几口,随即咳了起来。
我白他一眼,“不会喝就别喝,多糟蹋这酒。”
辛辣的液体滑过我的喉咙,我的耳朵忽然灼热起来。
看着天上的新月,心里却浮起另外一个人的笑容,惊心动魄,颠倒众生。
“该不会是情敌将你败北了?”如云止抱着酒壶,很八婆地凑过来。
“你才败北,你全家都败北。”我调整了一下姿势,酒劲儿也一下子涌上了。
酒水淋湿了我的衣襟,我想了想,很不矜持地将领子拉开,锁骨在夏风中亭亭玉立,肩膀都舒适了许多。
如云止一看,惊悚地扭头,默默地啜了几口,然后背着我微弱地咳了几声。
我一哂,手不安分地探向他的膝盖,摸了摸他骨头突出的膝盖骨,那下面,没有小腿。
如云止一惊,如触电般想要躲开,堪堪摔到了地上去。
那里是他最敏感的地方,最不希望别人触碰。
我眼角耷拉下来,看着他,有点哀伤。
“小时候中了毒,师父不得已,锯了我的双脚。”酒壶倒在地上,酒水濡湿了如云止的下摆。
“你想要像以前一样会跑,会跳么?”我爬下卧椅,靠近他。
他的脸与我的相距咫尺,鼻息里散发着热气,他呆呆地看着我。月灼如华,青云夭夭,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不染俗尘的少年,眼神也干净得紧。
而后听到他微不可察地回答,“想。”
我满意地一笑,将他扶回轮椅上。
待我将他安置好后准备直起腰时,他叹息一声,突然拉住我的衣襟,我随即反弹回去,倒在他的身上。
如云止身上,有令人安心的药草香。
“你喝醉了么?”那人抱着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琥珀色的眼在月光下有些晦暗。
我愣愣的,“没有。”
他却只是笑,低头看进我眼里,一脸魅惑,“你好美……没想到你喝醉了,更像狐狸精了。不过,”那人说着,在我嘴上啄了一口,“你那么香,应该不是狐狸罢?”
我惊呆了。
没想到……
本以为如云止是个清心寡欲的人,真是大错特错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似乎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露面。
随即,我见鬼一般推开他,起身,顿时酒醒了大半。
究竟是谁喝醉了?
我整了整衣襟,准备走人。
如云止却抬首,哀伤地看着我,而后侧首,“我果然比不上他……”
愣了愣,我飞身跃出了院子。心里哀鸿遍野,这地方,呆不下去了。
今日一直感受到鬼娘子的气息,那个拜金女,老是不厌其烦地跟着我!
甫一翻出墙头,我便堪堪躲开了一道凌厉的掌风。
“几日不见,反应快了不少嘛!”那女人又换了一条鞭子。不过这次升级了,是一条虎皮鞭,戾气更甚当时呢。
我张头望了望,心里奇怪,人呢?
上次是因为我跑得太快,苏家的暗卫没赶上,这次明显行为端正,没理由他们追不上来。
“你在找这个么?”鬼娘子声音有些兴奋。
我看向她晃悠的手上,竟是数块苏家暗卫的腰牌。
牌身通黑,刻有夔龙环柱纹饰,并附有上等的白玉佩,刻着持有该腰牌人的代号。
她冷笑着将牌甩到我脸上,我一摸,满是黏腻的血……
苏奕安给我的人,都死了。
良久,我迎面看她,哂笑道,“你相公呢?半夜总不见你,空闺寂寞冷啊。”
抱手跃向屋顶,开始和她玩起了躲猫猫。
惹不起,总躲得起罢?
“死了!”鬼娘子脸上狰狞,骤然挥鞭凌风而来。
鞭声鹤唳,腥风凶猛,我一个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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