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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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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嘭的一声,有人踢开病房门进来,“我妈妈在哪里?”

本来愁眉不展的元之忽然笑出来,她知道这是谁,这是庄小明。

她强忍着伤口痛楚,笑着迎出去。

小明一见她,过来用双臂紧紧箍住母亲,痛哭失声。

他的脸伏在妈妈腿上,元之本能地抱住他。

做母亲不需要天才吧,只要有爱心耐心与力气即可。

慢着,那边那个由老太太抱着的小女孩子一定是小珠了。

不不不,她不似小猪,她是小精灵,一双大眼睛盯住元之不放,元之被幼儿审视得有点心虚。

祖母见她生分,哄她说:“叫妈妈呀,你不是学会叫妈妈了吗?”

那幼儿胖胖双臂搭住祖母脖子,动也不动,继续瞪住元之,像是说:你不是我妈妈,我不要你抱,我妈妈什么地方去了,你到底是谁?

元之自老太太手上把她接过来,哗,好重,元之脚步一个踉跄,孩子又被她祖母接回去。

“不怕不怕,身体好些再抱。”

幼儿并不哭,只是全神贯注地冷冷看着元之。

一直到元之回家,小珠仍然不肯给她抱。

家是很挤逼很仓猝的一个家。

许多电器家具,都需要添置了,很明显因为经济缘故,都用旧货勉强凑合。

夫妻俩与幼儿睡一个房间,祖母与小明用另外一间。

厨房与卫生间都狭小而幽暗。

元之冲口而出:“要另搬一间公寓了。”

庄允文一听,先笑出来。

随即是庄老太揶揄的说:“兆珍病糊涂了不成,光天白日讲梦话。”

元之知道这不是庄家经济能力可及,当下立刻噤声。

靠朋友的时间到了。

当天深夜,她正睡得深沉,忽被幼儿哭声惊醒,梦里不知身是客,想半晌,才知道是小珠不适,起床一看,另外床上的庄允文还在熟睡。

元之揉揉酸涩的双眼,正想去安抚小女孩子,庄老太已在房门处出现,咕哝抱怨,“你抱抱她呵,允文明朝还要上班。”

元之连忙唯唯诺诺:“是,是。”

庄允文已醒,笑道:“妈你去睡,我来抱。”

老太太这才退出去。

元之吐吐舌头。

庄允文真是好脾性,和颜悦色对元之说:“小珠似不大跟你。”

“我再试试,你明天还要上班。”

庄允文忽然说:“我早已无班可上了。”

“什么?”元之错愕。

“公司大量裁员,我是第二批被撵出来的人。”庄允文低着头。

“唷,”元之说,“别给老母知道。”

“我已决定瞒着她。”

庄允文本来最怕妻子担心,此刻打量她,见她又好似胸有成竹模样,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

第二天一早,庄允文有事外出,老太太去买菜,小明上学,元之把那一岁大还未学会说话的小孩子捧到高凳子上坐好。

元之开口:“我叫你妹妹好不好?”

幼儿不出声,那双眼睛端的黑白分明,看得人发毛。

“妹妹,”元之无奈地摊摊手,“我知道你一早认清楚我并非你的妈妈。”

幼儿神色好似松懈了一点。

“你的真妈妈暂时不会回来了,”元之同她说老实话,“此刻由我顶替她的职位,我不是坏人,我将尽力而为,我希望你接受我。”

那孩子仍然瞪着她。

“那样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你爸爸与哥哥有人照顾,祖母不用那么吃力,还有你,一天吃五顿洗两次澡,也有人侍候,我们要合作愉快。”

孩子似完全听得懂,她低下了头。

元之说下去:“你是个小小人,你有灵性,你想必明白我讲的是什么。”

幼儿伸出手来。

“来,让妈妈抱抱妹妹。”

这次孩子伏在她胸前,哭了。

元之觉得很有成就感,“我会对你好,我答应过你妈妈,你可以放心。”

孩子哭泣声渐停。

电话铃响了。

是原医生找关元之。

“生活如何?”

“困苦。”元之一手抱幼儿,一手听电话。

“设法改进它。”

“原先生,请代我联络江香贞。”

“你是指伊安麦克阿瑟?”

“是,我有事拜托她,不,他办。”

“没有问题。”

“还有,请替我找两个人。”

“可是梁云同吕一光?”

“正是他俩,麻烦你了,原先生。”

“日子还过得去吗?”原医生充满关注。

“我此刻是两子之母,每天没有一刻属于自己,喝一杯茶的空闲也无,都得偷来做。”

原医生安慰她:“孩子很快长大,届时,你要留都留不住他们。”

元之的心柔了。

这时,元之听见庄老太太在背后问:“兆珍,你同谁说话?”

元之这才想起,这个三代同堂的家没有隐私可言,连忙挂断电话。

庄老太太教训媳妇:“孩子睡了,还不把她放下?快收拾屋子把衣服晾出去呀,我只得一双手,煮完中饭要去接小明放学。”

两个女人都是这个家庭的奴隶。

元之一声不响埋头苦干起来,汗湿透了她身上陈旧的布衫。

元之偷偷自嘲:谁叫你不做能干的江香贞以及美貌的林慕容?

忙忙忙,不住的忙,元之连后悔不该扮演这个角色的时候都没有。

那日深夜,元之醒来,见庄氏母子悄悄的对话。

母:“你可觉得兆珍近日怪怪的?”

子:“大病初痊,是这样的了。”

母:“似换一个人似的,对这个家一点记忆也无。”

子:“慢慢就会好。”

“不过她仍然是个任劳任怨的好媳妇。”

“这些年来,也真的难为她了。”

“今日,我听得她与陌生人说电话。”

“妈,这就是你不对了,兆珍常抱怨你管她太紧。”

庄母不语。

“妈,多疼她一点。”

元之在房中,被这个平凡的男人感动到落下泪来。

孔兆珍这样尽心尽意为家庭,一定有个理由,体贴的丈夫与听话的孩子,便是动力。

她只装作在简陋的床上睡着了。

半晌庄允文回房来,辗转反侧,不能成寐,转瞬天明。

第二天一早,元之已接到原医生的电话。

“下午三时,你的朋友们会在街角的茶餐厅等你。”原氏对她的环境了如指掌。

哎呀,可是下午三时正是家务最忙碌的时刻。

“放心,我们会替你安排。”

元之脸上泛起一个微笑,挂上电话。

庄老太的疑心更大,因问:“兆珍,那是谁?”

“呵,老朋友。”

朋友,孔兆珍有什么朋友,电锅洗衣机菜篮才是她的朋友。

更印证了老太的疑窦。

挥着汗,一下子到了下午,趁小明尚未放学,元之抱着幼儿开门外出。

庄母叮一句:“早些回来。”

“是。”元之对老人一贯恭敬。

元之的老朋友已经在茶餐厅恭候。

她趋近去,满腔热情叫:“梁云、一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梁云抬起头来,错愕地看到一个抱着婴儿,衣衫褴褛的蓬头少妇,吓一大跳。

元之连忙说出暗号:“小宇宙。”

梁云倒抽一口冷气,“你!元之,你怎么会弄到这种地步?”

元之没好气,“喂,别打落水狗好不好?”

梁云忍不住嚷:“你什么不好做,竟去做小家庭主妇?这是天底下最苦的苦差,元之,这次你错了。”

元之瞪大眼睛,正要发作,被一旁的吕一光按住。

“两位,稍安毋躁,坐下慢慢谈。”

梁云痛心疾首,“元之,以后你的日子怎么过!”

元之不怒反笑,“甲之熊掌,乙之砒霜,我才不知道你们这等潇洒仕女的清寂岁月如何挨过。”

“喂喂喂,”一光大急,“大家先聚聚旧好不好?”

元之先抱着孩儿坐下来,发觉少了一人,“麦克阿瑟在何处?”

“洋人不方便坐在这里,他在车子里兜圈。”

梁云到这个时候才留意到元之手中紧紧抱着个小小的孩子。

她打量那小小圆圆扁扁的面孔,没想到那小家伙的目光比她更犀利更尖锐。

梁云讶异地问:“这是谁的孩子?”

“我的女儿。”元之骄傲地回答。

“你知道这不是真的。”

“女士们,别吵了,元之,长话短说,说出你的需要。”

元之感慨了,像一切求亲靠友的人一样,她的要求很简单:钱。

元之简述她的现况:“我久病初愈,丈夫失业,孩子嗷嗷待哺,家里还有老人家。”

梁云捧住头,“我的天!”

吕一光说:“慢慢来,镇静一点,我们且与麦克先生谈。”

他们付帐离开茶餐厅。

“对了,”元之到这个时候才记得道谢,“劳驾你们赶来。”

“不要紧,”梁云说,“我正好放暑假。”

一部大车停在他们跟前,元之抱孩子一起上车。

红发绿眼的麦克阿瑟立刻向老朋友打招呼:“元之,你好。”热烈握手。

他没有意外,他是同道中人,他明白小宇宙的奥秘。

幼儿从没见过火红色的头发,吓得哭泣。

元之本能地拍拍她,“莫哭莫哭,妈妈在这里。”

幼儿紧紧勾住妈妈脖子,小面孔埋在妈妈胸前,一切都靠妈妈保护张罗,她信任妈妈。

这个时候,这名外形狼狈的少妇面孔上露出一层圣洁的光芒。

梁云忽然明白了。

她噤声,不再批评元之的选择。

元之一口气说:“麦克阿瑟,请即与镇亚重工的律师联络,我需要一笔款子渡过难关,孩子们一定要有宽敞舒适的家。”

“放心,我会处理得天衣无缝。”

元之不放心,补一句:“我不需要很有钱,小康即可,钱多淹死人。”

梁云笑了,这活脱脱是关元之的口吻。

麦克阿瑟答:“我完全明白。”一副专业人士姿态。

元之忍不住说:“香贞,你好成功。”

“元之,我的名字叫伊安。”

元之却认为名字不要紧,叫她兆珍或是元之,她都不介意,她只希望改善家人生活情况。

“我还需要一名能干的家务助理。”元之说。

“没问题,立刻替你办。”

“替我丈夫找一份比较稳定的职业。”

麦克阿瑟说:“他是电脑操纵员是不是?”

“是,请帮他进修、升级。”

“我懂。”

梁云越听越奇。

古时的神话:“穷书生得到一张美女图,晚上,那美女自画中走下来帮他打理家务,还织布拿出去买,在画中人经营下家一下子就小康了,不再愁柴愁米。”

此刻关元之还不就是这个画中人。






小宇宙五





麦克阿瑟说:“你有无考虑到,元之,将来,庄家的两个孩子,会是你的承继人?”

元之微笑,拍拍孩子背脊,“这是他俩的缘法。”

世事之奇,无奇不有。

镇亚的财产,竟然落在全不相于的庄家兄妹身上。

吕一光感喟:“从此我不再相信苦苦钻营了。”

梁云在旁做注解:“我会努力尽自己本分,然后听由上天安排。”

元之问:“几点钟了?”

“四点一刻。”

“时间过得好快,请送我回家,我要服侍宝宝洗澡吃奶。”

大家沉默,没想到元之会是好妈妈。

梁云试探地问:“你的生活过得很充实吧?”

元之疲乏地一笑,“我已没有时间去探讨这种问题了。”

“让我抱抱孩子。”梁云说。

小孩不肯。

“她好像听得懂我们说话。”

元之笑,“每一个字都懂。”

车子停在街角。

“随时叫我们。”

元之感激地说:“三位真是我的天兵天将。”

大家都笑了,关元之何尝不像落难的仙女。

回到家里,庄母又怪责下来:“去了那么久。”

元之只是赔笑。

庄母亦不好意思,叹口气,“兆珍,我不怪你去散心,家里头实在热。”

元之安慰地:“不怕,我家很快会有转机。”

连元之都没想到会那么快。

傍晚应允文回来,一边帮着摆碗筷,一边同妻子悄悄说:“我找到新工作了。”

“呵。”

“去找老同学聊聊,谁知他似在等我,立刻把我介绍到镇亚重工,还亲自陪我去见主管,谈了三十分钟,约好明天带文件去登记,薪酬比从前高百分之三十五,且有进修机会。”

元之笑,“那多好。”

庄母的声音传来:“小两口子别卿卿我我好不好,吃饭了。”

庄允文凝视妻子,“兆珍,你一直是我的幸运星。”

元之说:“只要是个人才,社会自然赏识。”

庄允文笑笑,不语。

第二天是周末,庄允文出去一个上午,回来向老母宣布好消息。

一家子正在高兴突闻门铃响。

门一打开,外头俨然站着伊安麦克阿瑟与他的助手,两张面孔都一本正经。

元之忍俊不住,几乎笑出来。

元之真佩服香贞,她完全没有女儿态,看上去百分百是个洋汉。

还示意同伴做翻译呢。

那华籍青年二话不说,开口便道:“我们代表江香贞女士找孔兆珍女士。”

庄允文是一等良民,见到这等阵仗,不禁大吃一惊,“找孔兆珍何事?”

“江香贞女士遗嘱上注明,把华兰新屯的寓所赠予孔兆珍女士,下星期可办移交手续。”

庄家诸人呆住了。

麦克阿瑟趁他们不注意,向元之夹夹眼。

元之不由得问:“华兰新屯在哪里?”

庄允文困惑到极点,答道:“那是本市十分四整的中等住宅区。”

元之又问:“公寓面积有多大,几时可以搬进去?”

律师答:“三房两厅两卫生间,露台朝南,全新装修,即时可以入住。”

庄允文越听越奇,“慢着,兆珍,江香贞是什么人,怎么从未听你提过?”

元之答:“她是我的老同学,英年早逝。”

麦克阿瑟咳嗽一声。

元之连忙补一句:“我们虽然久不来往,昔日感情极佳。”

两位律师报告完毕,站起来告辞,“下星期随便哪一日的办公时间请到王董张律师楼办手续。”放下名片,走了。

庄老太惊喜交集,“兆珍,没想到你有这么慷慨的朋友。”

“慢着,”庄允文说,“兆珍,无功不受禄。”

元之摊摊手,“这份礼物却之不恭,况且,要退回的话,也无人收领。”

庄老太忽然说:“允文,让我去看看那间新屋。”

老人脸上渴望的神情毕露。

元之说:“我决定搬过去,大人、小孩,统统住得舒服些。”

庄允文黯然,通货膨胀害了他,几次三番想搬到较为舒适的地方,可是通胀永远跑得比节蓄快,他时常安慰家人,说“屋宽不如心宽”,渐渐也知道不是办法,开始气馁。

老太太又怂恿:“去看看。”

庄允文打量住了二十余年的老家,还是他父亲故世前置的丁点产业……

老太太又说:“你弟弟需要用钱——”

庄允文不得不说:“好,去看看。”

老太太欢天喜地回房去。

那天晚上,庄允文同妻子说;“从未听你提过江香贞这个人。”

“香贞是我好友。我同你不晓得说过多少次,你根本听不进去,日忙夜忙,尽为口奔驰。”

“她患什么病?”

元之叹口气,“英年早逝,你说还会是什么病。”

“可惜,她没有家人吗?”

“有,”元之想起无名氏老先生,“同家人合不来,无缘分。”

“可是这么大的一笔礼。”庄允文喃喃道。

元之已经倦极入睡。

她右手搂着小女儿,母女两人脖子上的痱子粉都没有搓匀,白色一搭搭,有股清香味道,一只旧风扇左摇右摆,陪庄家挨完一个苦夏又一个苦夏,忽然之间,应允文觉得他交了好运。

难怪人们说,黑暗之后就是黎明。

妻子重病,他接着失业,眼看走投无路,一天一天咬着牙关那样过,看着家中老小,心如刀割,只怕生活没有着落,可是忽然之间,一切好转……庄允文也睡着了。

星期一,他们一家齐齐去看新房子。

庄母一进屋,就不想走了。

元之挑一间最大最亮的卧室说:“妈,你住这里。”

小明问母亲:“妈妈,妈妈,我呢?”

庄母说:“开开冷气机。”

应允文无奈,他只希望这层房子由他双手赚来,问心元愧。

老太太笑,“哟,又凉又静又亮,允文,这就是天堂,我不想走了。”

庄允文更觉悲凉。

元之说:“妈,我们明天就搬来。”

庄母问:“谁对我们那么好,看,床铺被褥什么都式式俱备。”

庄允文忽然看向妻子。

元之避开他的目光。

应允文轻轻的说:“谢谢你。”

元之笑笑,“朋友尚且有通财之义,何况我俩是夫妻。”

庄母早已不理鸿福从何而来,一迭声只是说:“好了好了,我也享几年晚福。”

庄允文无地自容。

别家的女人香喷喷冰肌无汗,他的母、妻、女,却无时不刻不一身酸臭,这难道还是卖弄骨气的时候。

元之在屋契上签了字。

王律师说:“孔女士,有一名家务助理下个月会向你报到。”

元之拍着手,“好极了,妈可以陪孙儿去逛花园了。”

庄允文不相信双耳,一夜之间,他变成中等阶层人物,似做梦一样。

夜阑人静,他同老母讨论这个现象。

“妈,你不觉得怪?”

“有什么怪,难道我们家不配走走好运?”

“可是一切都堆一起来。”

“啐,你嫌多还是怎地?”

庄允文沉默一会儿,“兆珍变了。”

“嗯。”

“出院以后,她活泼、独立、有主张,而且,多出一帮朋友来。”

庄母说:“但她是庄家好媳妇。”

“我好像不认识她了。”

“别瞎说。”

庄允文叹口气,搔搔头皮。

“新工作怎么样?”庄母忽然问。

庄允文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我找到新工?”

庄母叹口气,“你以为妈是笨人?”

庄允文垂下头,有什么瞒得过老人法眼?

元之在房中听到每一句对白。

身边的小女孩也抬起头,似小心聆听大人说些什么。

元之轻轻问她:“听懂吗?”

幼女不语。

“叫妈妈,你早已学会叫妈妈。”

她不出声,自元之回来以后,她没叫过妈妈。

“你不喜欢我?”

又不是!幼女伸出胖胖手来抚摸元之脸颊。

元之叹气,“我明白了,妈妈原是无可替代的人物。

幼儿伏在她胸前。

元之说:“你将是我的承继人,记住,我的一切,属你所有。”

庄允文进来笑问:“你俩说些什么?”

“我在想,我们一家数口虽然平凡,但是人人相爱,又不知胜过多少人。”

他们顺利搬到新居去。

忽然之间,庄允文多出许多亲友,平时已经不来往的亲戚统统重新发现了他们,纷纷上门叙旧,庄家门楣光鲜,庄允文神清气朗。

元之手段大方,深得人心。

问及她零用何来,她总笑着回答说:“我做股票赚的。”

幼儿已经会走路了,只是不说话。

同元之十分亲近,形影不离,元之走开,她会找她,找不到,会闹情绪。

关元之做孔兆珍,做得成绩斐然。

深夜,元之接到原医生电话。

“原先生,你好。”

“元之,你的情形,我们都知道。”

元之叹口气,“原先生,你真是我的守护天使。”

“元之,没想到你情愿做孔兆珍。”

“一则,我已没有选择,二则,孔兆珍这身分有发挥余地,环境可以改良,最主要的是,他们一家深深相爱,一切好商量。”

“元之,你观察入微。”

“原先生,我们在这世上寄居,最主要是精神愉快吧。”元之笑说。”

“元之,我有一事与你商量。”

元之诧异,“不可以现在说吗?”

“我会派三号同你讲。”

元之悚然动容,“三号可以离开曼勒研究所?”

一直以来,三号的外形像一架新进的洗衣干衣机。

原氏笑,“我们会替它穿上一层羊皮。”

元之提心吊胆,“是什么事?”

“你见到他便会知道。”

“他将上门来?”元之吃惊。

“是。”

“呃,不会吓着孩子们吧?”

“你放心,元之。”

“是,原先生。”

放下电话,元之发觉小女儿扶着椅子站在不远之处,正看着她。

元之不知是这名幼儿独有强烈的第六灵感,抑或所有小孩均具有这种本领,她仿佛洞悉一切真相,只有她一个人,一直知道关元之并非她的生母。

“来,”元之柔声说,“宝宝来。”

宝宝放开椅子,一步步蹒跚走近,面孔轻轻放在元之的膝头上。

元之温柔地对她说:“还一句话都不会讲呢,爸、妈、奶、水,统统不会,嗯?”

母女二人拥成一堆。

晚上,庄老太对儿子说:“兆珍溺爱孩子,病愈之后,对子女连高声责备都未试过,即使极累极累,一样好脾性。”

庄允文抬起头,“嗯。”

“其实保姆与我都可助她一臂之力,不过她坚持事事亲力亲为。”

应允文说:“她同我说,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复回,每一天过去都不会回头,她珍惜与孩子们相聚的每一刻光阴。”

庄母没听懂,半晌说:“她不舍得孩子?”

庄允文笑,“想必是。”

他在新岗位上挥洒自如,信心倍增,已非昨日那个吴下阿蒙了。

元之在另一间房里教大儿功课。

“一只苹果,两只苹果是复数,加一个爱司。”

“我过一个全部加爱司?”

“不可一概而论,各有各不同。”

“有什么不同?”

“你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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