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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家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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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秀看着和尚的前额。‘你是指前途而言吗?’
‘我的看法和你大致相同,但是我们绝不能低估了主公的能力。’
‘哦?你认为他能成大器?’
这会儿,和尚可不点头了,他以斥责的口吻说道:‘你现在还不清楚的话,就是不忠了。’
‘对谁呢?’
‘对死去的万松院。’
政秀屏气凝神,他心想,原来这里也有一个朋友……想到这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热流,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政秀!’
‘是。’
‘上总介看到的是道外之道。’
‘道外之道!’
‘他一脚已经踏入了事事无碍的法界。从他向父亲牌位掷香来看,这种气势不仅认清了一切,也破坏了一切,这是一种大勇……’
说到这儿,他脸上露出了微笑:‘由此看来,辅佐者必须赌上自己的生命。辅佐者若稍有迟疑,就会被上总介驱逐,明白吗?’
平手政秀霍然清醒了,说:‘谢谢你的提示。’
他尊敬地行礼之后,回到宅邸。他将纸砚放在桌上,自己静静地坐在桌前。
‘--辅佐者稍有迟疑,就会被上总介驱逐。’
大云和尚刚才那番话深刻地印刻到平手政秀的心中。
‘--辅佐必须赌上自己的生命。’他曾这么说。
‘--如果现在还不清楚的话,就是对万松院不忠。’他还这么说过。
大云和尚是信秀的伯父,他的动作、言行是那么地柔和,而内心的气魄却不亚于信秀。他的地位可与今川义元和雪斋禅师之间的关系相比拟。
雪斋常常站在阵前保护义元,但是大云和尚却采取相反的态度,在大本营内部培养信秀的信仰和思想。
以去年修筑皇宫,以及对伊势、热田两神宫的捐献来说,信秀首先都是和大云和尚商讨的。
以往从战术战略到行政细节都是经过信秀、政秀和大云和尚三人的讨论。
他经常遭到大云和尚的讽刺。
‘被信长驱逐’,这是多么残忍的话呀!
‘--你教养长大的信长,已经跨入了你所不知道的世界。’
这句话也含有相同的意义。政秀明白这些话不仅是单纯的讽刺。
他知道大云和尚这番话的背后,暗藏着对信长的鼓励。
政秀坐在桌前,闭上眼睛,动也不动。
‘爸爸,灯……’
三男弘秀走了过来,悄悄地放下烛台,但是政秀仍默不回答。
弘秀深知父亲有看书、思考的癖好,因此又悄悄地走了出去。
‘甚左--’政秀叫住他。
‘是。’
‘你对现在的主公有何看法?’
‘是……’弘秀侧头想了想之后,说道:‘我认为他太不拘小节了。’
政秀眨了眨眼后,温和地说道:‘五郎右卫在不在?你把他叫过来。’
五郎右卫门是弘秀的哥哥,也就是政秀的第二个儿子。
弘秀出去不久,五郎右卫门走了进来。
‘爸爸,你叫我呀?’
‘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你认为现在的主公怎么样?’
‘怎么样?’
‘你认为他是明君还是昏君?’
‘明君……也说不上……从葬仪那天的事情就可以知道了。’
政秀点点头。
‘好,我只是问你这件事情。监物在不在?叫他过来!’
监物是政秀的长子,他很害怕信长。信长曾经看上他所拥有的一匹马,但被监物拒绝了。事后再送给他,却被信长愤怒地斥责道:‘我不要了!’
没多久,监物走了进来,在政秀旁边坐下。
‘监物--’平手政秀以低沉的声音说道。‘你认为现在的主公怎么样?’
‘怎么样?’
‘外面有许多关于他的传言,但是我相信你心里一定有对他的感受……你认为呢?’
监物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不解地看着父亲。
‘你认为他是一个仁者吗?’
‘是不是仁者我不知道,但是以他目前的行为来看,倒看不出有什么仁者的作风。’
‘啊。’政秀又叹了口气。
‘如果他内心有仁者之风,那么我们的责任就是要让他显现出来,以求得家族的和平……’
‘您为什么问这些呢?’
‘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信心为他效劳?’
‘爸爸,我年纪还小,没有这样的自信。’
政秀点了点头后,挥挥手叫他下去。
很显然地,监物对信长持有反感。正如大云和尚所言,我的三个孩子还无法了解信长的凛然之气。
房内只剩下政秀一个人,他闭上眼睛,陷入沉思。窗外逐渐暗了下来,灯火倒映出政秀的影子。
‘万松院……’政秀口中喃喃呼唤着信秀。
‘我在家臣中最得您的信任……’
政秀闭着双眼湿润了。
‘只可惜……我无法回报您的信赖。’
他说话的口气是那么地哀切,仿佛信秀就在他的眼前。
‘我无时无刻不在和吉法师比赛,如果吉法师能成为尾张一国的太守,如果尾张能收回所有近畿,那么这个守护的工作……但,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不,我并没有悲伤、哭泣,只是感伤……’
这时候,不知那里传来老鼠活动的声音。
政秀将这个声音当作是信秀显灵。
‘听我说吧……’他抬起头,望着发出声音的天花板角落,像孩子般地流着眼泪。‘主公,我已经无法帮助吉法师了。我现在深感处处受缚,无法尽忠孝之义……可是,主公,我还是会保护吉法师的。请原谅我的愚昧,虽然我是极糟的武士,但我会竭尽所能,原谅我吧……原谅我吧……主公!’
政秀双手放在榻榻米上,肩头激动地抖动,悲伤地哭泣着。
政秀自言自语地说着,眼中的泪水不是悲痛,也不是欢乐,而是一种感伤。
(主公已经去世了……)
人的一生实在难以预料,他就这么突然地死去。
信秀死了……想到这儿,政秀突然感到一阵‘寂寞’,仿佛自己再过不久也会跟着死去。
多少年来纵横沙场,仍然活到现在实在不可思议。有时他会自问为什么仍能生存至今。
以理性来归纳,应该归于政秀的诚实吧!
若说信秀和自己是去年的树叶,虽然飘落了,但并不代表这棵树的枯死,今年仍然有今年的生命。今年的树叶将依旧茂盛。枯老的树叶腐蚀后成为肥料,滋润这棵生命之树,使它的树干、枝叶更为茂盛。政秀心想,信长和权六就是今年的树叶。
政秀年轻的时候,对信秀并不是很满意,他认为若要一生侍奉这样的主君,必定毫无前途可言。
然而不知自何时起,他开始欣赏信秀,最后终于对他口服心服。
或许对信长也会有同样的感受吧!他有没有力量令柴田权六心服口服呢?
(还是顺其自然吧……)
他实在不愿往坏的地方想。
‘--我把吉法师交给你了?’信秀这么说道。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政秀这么回答道。
政秀曾经以武士之名发誓,只要他活着一天,必定贯彻始终。政秀抬起头来,脸上布满了泪痕。但是他的表情并没有悲哀,也没有愁苦。他看看四周,像婴儿般地笑了起来,慢慢地磨着墨。
人生有乐也有悲。
从牙牙学语开始,记忆中曾经和宗牧、信秀等人一起歌唱、游戏,多么不可思议呀!
墨的芳香迎面扑来。
今天他要试着写一封遗书,这也算是一种风雅吧!想到这儿,他不禁笑了出来。
磨好墨之后,政秀点起桌上的烛,四周突然亮了起来,白纸飘透出淡淡的清香。
政秀缓缓地拿起笔,润了润笔尖。
这个时候,家人都已经休息了。宅内一片寂静。
政秀首先写了‘谏状--’这二个字。他看着白纸上这二个尚未全干的字体。
一旦心意已决,顿时觉得世界变得清澈自在,现在已无任何事物能妨碍他了,只觉得内心一片平静。
‘--数次谏言,未蒙采纳,此乃臣之不肖,思之愧极,因而切腹自杀。若臣之死能引起您的同情,盼能参阅下列数条。其中若有一条幸蒙采纳,即便在九泉之下,臣也不胜感激。’
写到这儿,政秀停住笔。他写的句句实言,但是信长看了之后会有何感想呢?想到这儿,不禁觉得胸口一恸。
他和信长之间的赛跑,已经差距到无法看见对方的地步。话虽如此,这项竞争并未停止。他会跑到最后一口气……
赌上自己的生命!
或许这些文字不能博得信长一笑,但是政秀还是决定一本自己的诚心,毫无掩饰地写下去。
‘……一、请停止穿着奇异装束,不要佩戴绳带、发夹等!不穿裤裙裸露上身的行径更是不宜。请勿成为尾张一国的话柄。’
写到这儿,政秀闭上了眼睛。
昨天之前,他的确为这些事情心痛。看到信长骑着尾张的第一名马,嘴巴咬着柿子、栗子,口中吐着瓜果的种子,和百姓们狂欢共舞,的确让他心痛不已,但是今天却不一样了。
因为他已经明白信长的真面目是隐藏在这些行径之后的。
信长对那些让贫民百姓饥饿、填尸路旁,任皇宫荒废,只知满足自己的食欲、放任杀戮的武将痛恨不已。
忘掉为政的第一要义,这是什么礼仪,什么仪式呢?政秀想起信长把香丢往父亲的牌位,哭着喊道:‘--你们都是同类!’
或许他会不流一滴眼泪,就将这份遗书撕掉吧!不,或许他会对着自己的死骸吐口水。
(这……这样也好。)
政秀再度拿起笔开始写第二条。或许,想把信长变平常人,只是这把老骨头的一番愚痴吧!
‘好了……’写完后已是夜半时分,政秀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幸好家人知道他有看书到天明的癖好,因此不以为怪。
政秀把谏状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
‘万松院,一切都弄好了。’政秀安静地站起来,将二张榻榻米翻过来。
刀架上放着一把和信长的佩刀差不多的备前忠光的短刀。他取下短刀,放在白色的木盘上。自己则坐在木盘前,缓缓地看看四周。
远处传来鸡鸣声。
政秀再度微微一笑。
他不认为自己的死谏能够阻止信长的奇言异行,但是信长的周围已有很多人远离了他,信长自己也应该注意到这点了。
(只有一个人带头,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政秀抚着自己的双肩。
春天的空气不冷不热,和他此刻不悲不惑的心情一致。
他慢慢地摸摸自己的腹部,发现增加了许多皱纹。
‘今生足矣!’
他拿起白木盘的刀,抽出刀鞘,用怀纸擦拭刀尖。
‘主公……’
他低声呼唤着,然后开始凝思。他相信最后的凝思能化为魂魄的意志,永留人间。
(保护信长吧!保佑信长!信长……信长……)
突然,刀尖刺入腹部。
(无论如何要保佑信长……信长……)
腹部传来阵痛,手腕开始微微颤抖着。但是这一切只不过是皮肤表面的感觉。在遥远的虚空中,他看到的是意志的魂魄。
‘保佑信长吧!’他在脑海中凝思着。这时,他将刀向右拉,肠子从白布中露了出来。
政秀将刀从腹部抽出来,就在抽出的同时,他的头顺势下垂,整个人倒在榻榻米上。政秀感到眼中冒出火花,看到一道如彩虹般奇异的波浪。他将刀尖朝左边颈动脉划去。
血,喷了出来,怪异的彩虹化为一片黑暗。
‘保护信长……’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身体动也不动了。尽管心中不愿离开信长,但是政秀的躯体还是倒了下来。
‘爸爸,你醒来了没有?该走了?’第二天早上,长男监物已经打扮好,准备参加万松寺的法事。他站在门外喊道:‘爸爸,爸爸。’
喊了几声没有回答,于是他眯着眼睛朝门缝望去,顿时颓然地跌坐了下来。
‘五郎右卫、甚左、爸爸他……爸爸他……’他害怕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疯了,否则怎么会自杀呢?’他喃喃自语着。
次子五郎右卫门飞奔而至,甚左也跟了过来。监物不让弟弟们去碰父亲的遗骸。
他害怕信长。
‘甚左?’
‘是。’
‘你赶快入城向信长报告,请他亲自来检验,就说爸爸发狂了。听到没有,昨天爸爸问的那些话千万不能说出来!’
三男带着苍白的表情立即朝马厩奔去。
不到半小时,信长就来到了现场。
只见他衣着端正,看来正准备参加今天的法事。
在五郎右卫门和监物的带领之下,信长到了政秀的房间。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眼睛几乎爆裂开来。
‘监物!’
‘是。’
‘你说你父亲是发狂而死的吗?’
‘是的,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他时常谈起您的恩德,心中绝无不满……’
‘混蛋!’信长怒喝道。‘你看这像是发狂而死的样子吗?老头子啊?……’
信长悲痛地喊了一声后,立即闷不吭声,走到政秀的旁边,抱起了他的尸骸。
当然,他的手和脚都沾满了鲜血,但是信长毫不畏惧。信长扯起政秀的尸骸,将他紧握着刀子的右手手指一个个地拨开。
‘主公,您千万别这样,这些事让我们来吧!’
五郎右卫门慌忙地走过来,但是信长粗暴地将五郎右卫门推开。继续将刀抽出来后,又一一将手指弄回去。
监物和甚左站在旁边呆呆地看着,此刻他们内心十分害怕,害怕信长在愤怒之下放逐他们兄弟。
信长将政秀的尸骸仰面平放,双手合掌放在胸前,站了起来。他说道:‘香!’
甚左急忙地点上香。
‘监物,花!’信长再度说道。
看信长并无愤怒的样子,监物急忙地供上花,口中喃喃地说道:‘对不起!’
信长锐利地瞥了他一眼,但是并无怒骂之意。
甚左此时才突然想到似地开始哭泣。
信长依旧站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看着政秀。
‘五郎右卫!’
‘是。’
‘把遗书拿来!’
‘遗书……?’
‘笨蛋!放在桌上的那个。’
‘啊!’监物楞了一下,朝桌上看去。
信长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这兄弟三人竟然还不了解父亲自杀的用心。
五郎右卫门看到了遗书上的‘谏状’两个字之后,脸色立即变得惨白。爸爸是怎么回事,向这个暴君进谏岂不是自找死路!看来我们家也完了--想到这儿,他那双递遗书给信长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信长看到谏状这二个字后,严肃地对五郎右卫门说道:‘你念给我听!’
五郎右卫门以颤抖的声音开始读遗书。
(拜托你写得温和一点吧……)五郎右卫门开始念,没想到事与愿违。
当他念到头发那一段时,就想起父亲斥骂自己兄弟时的情景。--不要口出狂言、不要咬指甲。在别人悲伤时自己也要悲伤、别人高兴时自己也跟着高兴,不要骂人……等等。总之,这些话绝不是信长爱听的。
读完第一条后,五郎右卫门全身僵硬,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但是读完之后,信长仍旧一言不发。只见他抬着头、闭着双眼,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五郎右卫门读毕之后,将遗书折好,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信长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捧着遗书站在那儿颤抖不已的五郎右卫门,生气地骂了一句‘混蛋!’然后接过遗书放入怀中。
三兄弟不明白他这一声是在骂五郎右卫门,还是在批评政秀的自杀。
信长转个身说道:‘今天你们三个不必去了,听到了吗?’
‘是。’三兄弟乖乖地敬上一个礼。
信长原本想吩咐他们好好地埋葬,不要说明死因,但是想了想,还是止住不说。
(不了解父亲心意的孩子,再养几个又有什么用呢……)
信长走出平手政秀家的时候,说道:‘可怜的老头子……’
信长敏捷地跃上马匹,扬手策鞭。今天前田犬千代依旧跟在他的后面,但是他早已忘了犬千代的存在,只是一味地朝庄内川的堤岸奔去。当犬千代跟上的时候,信长早已来到了堤岸下的草原,卷起衣角站在清澈见底的河川中。
信长站在河中仰视天空,犬千代知道信长习惯让眼泪在眼眶里风干,不流出来。
每当信长悲伤的时候,他总会看着天空。不,不该说看,而是一种茫然的凝视。
‘老头子……’信长口中喃喃地念着。
‘老头子……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今后,我会更……更坚强的。可怜的老头子……’
说到这儿,眼眶再也装不住泪水,只见他眼角流出了眼泪。
‘老头子!’信长悲痛地呐喊着,拍打着清澈的河水。
‘这是我供奉给你的水,喝吧!’信长拍打着河水,河水化作千万颗水珠迸散在空中,最后落在信长的头发上。
‘老头子!’信长再度痛心地呐喊着。
‘喝吧!喝水吧!这算是……我对你的供养……喝吧!’
他疯狂地拍打着河水,最后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老头子,你为什么这么傻,总有一天,我要以你的名字建一座寺庙供养你。让我下地狱吧!’
犬千代把信长的马拴在开满樱花的樱花树下,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信长恢复冷静。
 
流星

‘神,有时候会创造出人的聪明才智所无法想像的事物。’
在约定的高楼外,枫树郁郁葱葱地舒展着枝叶。淡淡的月色照在刚修理好的土墙上,远处传来青蛙的鸣叫声。
十阿弥从腰间抽出横笛,吹出一曲调子。想到自己就要从这个城里消失,他心里感慨万千。距离约定的时刻还有一点时间,他打算吹吹笛子自娱一番,持笛正要吹时--
他发觉枫树对面的椎树下有轻微的响声、毛利新助应该还没到,他小心地朝椎树走去。
‘是谁?’
‘十阿弥吗?’
当他这么一问时,回答他的是利家的声音。
然而利家并不是一个人,他的身旁还有一个小影子正挨着他移动。
‘犬?你好像不是一个人来的。’
‘的确如此。’
‘你带谁来?’
‘阿松,我的未婚妻。’
‘什么,带女人来?’
十阿弥做梦也没想到这一点。
利家的未婚妻今年十一岁,露出一副无助的表情看着十阿弥。
‘犬?你究竟在想什么?’
利家默然。
‘想带十一岁的新娘走吗?’
‘问什么?你不是什么都能看穿的人吗?’
‘唔?这是你的报复吗?可是这么一来,你的意志会变弱。你究竟想带着这个走不动的女人上哪儿去?’
十阿弥的舌头,开始无法自制地抖了起来。
‘你不会带他去骏河吧?要丢面子,只要在尾张就好,可不要到三河、远江、骏河那里,散播你所做的蠢事。’
‘这种想法是你这猿猴的智慧。既然要逃亡,自然要带着妻子。你知道美浓的明智十兵卫吗?’
‘斋藤道三入道夫人的外甥,你怎会把这事和那人扯在一起呢?’
‘唔?他也是带着妻子在诸国间流浪,到处为人部下。不过,这只是表面的,其实他是斋藤道三的间谍。我也要带着新娘走。’
‘呵--’
十阿弥惊愕地叹息。
‘真有你的!由衷地佩服你!可是,你不觉得带母犬走有点贸然行事吗?毕竟是犬啊!你……’
这个时候,阿松忍不住出口道:‘爱智先生!你的话太过份了吧!’
‘这位是夫人吧!我天生嘴巴就不好,请别在意啊!’
‘你说母犬是指我吧!’
‘虽然是指你,还是要请你原谅,因为我是对着犬说的。’
神,有时候会创造出人的聪明才智所无法想像的事物。爱智十阿弥就是这种无法想像的创造之一。
外表看起来像菩萨,可是他的毒舌却像恶魔的剑似的。他那华丽的美貌,就连信长的侧室们也比不上。
只有浓姬和信长最小的妹妹阿市的姿色可以与之匹敌。
这时,他的毒舌却碰到一个强烈的对手。
‘我不会原谅爱智先生的。你既然是对犬说话。为什么说阿松是母犬?’
十一岁的阿松(即后来的芳春院)身体虽娇小,任性却是清州有名的。大概是因为在浓姬身边出入的关系,而受到她的感化吧,所表现出来的敏锐已经不像是小孩子了。
‘--这个姑娘一定会长成犬千代所不能缺少的贤夫人吧?’浓姬经常这么说。
十阿弥被阿松这么一激之后,舌头又渐渐圆滑地转了起来。
‘这又是夫人为慎重起见的质问。叫他犬是指他对主君忠实,然而头脑的运转则稍嫌不够,这也不完全是轻蔑侮辱的言语。既然你是犬的夫人,就称呼你母犬。这是一系列的字,你知道吧?’
阿松突然从树木后面站出来。在月光下,她那少女的眼睛闪闪发光。
‘那么十阿弥先生也是犬啰?’
‘这个十阿弥吗?很遗憾,十阿弥不是犬,你看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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