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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套-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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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叫人看着不值钱!”
诸葛万良这番话,柔中透刚,软中带硬,连挖苦带损,把个叶丘和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紫一阵,简直成了变色鸡了。他勉强一笑说:“老伙计,你这嘴可真够厉害的,可惜咱们见面晚了。要是我还没登台的时候,你这么说我可以考虑考虑,现在我已经出了头,岂能出尔反尔。”
诸葛万良道:“这么说,你是非管不可了?”“当然,非管不可!”“那我要是不答应呢?”“哈哈哈哈!”叶丘和回道:“针锋相对,只有分个高低上下了。”诸葛万良道:“行啊,我同意,既然你不嫌害臊,我也只好舍脸奉陪了。”
两个老者,话不投机,各道一个“请”字,拉开架式,亮出门户。窦尔敦这才知道,来人乃是师父的好友西昆仑。他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身后有老前辈相助;担心的是,他怕诸葛万良不是叶丘和的对手。作为晚辈,他又不便说什么,只好提着心观战。
再说老英雄诸葛万良,亮了个白鹤展翅的架式。他知道叶丘和不是好对付的,因此先动了手。左掌一晃叶丘和的面门,右掌一立,掌心挂风向他前胸击去。叶丘和撤步闪身,把这一掌躲过,右手一搭诸葛万良的腕子,左手往里一撩,探双指奔老英雄心门便点。诸葛万良双掌一并,把对方的手指封住。叶丘和收掌抬腿,奔老英雄小腹踢去。诸葛万良吐气收腹,左手一托他的脚后跟,右掌一立,“呼”地奔他的迎面骨猛切下来。叶丘和一看不好,急忙使了个飞脚,身体悬在空中,左脚腾起,奔诸葛万良面门猛踢。老英雄急忙收回双掌,往下一蹲,叶丘和一脚射空,身子悠出去一丈多远,双脚落地。
打完第一个回合,二人一转身,“咳唉!”大喊一声,各亮门户,互相又打了起来。这才叫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谁对谁也不客气,把全场人都吸引住了。
超然和尚一边看一边生气,他没想到诸葛万良原是窦尔敦的人。早知如此,何必把他请来,又管吃又管喝,结果还拆自己的台,真是可恼可气!他恨不能叶丘和一掌把诸葛万良打死,方消胸中恶气。但是,他看不出谁高谁低,两人打得不相上下,难分难解,真是棋逢对手了。
窦尔敦屏息凝神看得比谁都仔细认真。他眼里看,心里记,把这二人的绝招都学到手了。可他从不愿照搬照用别人的东西,还想着如何把这些招数,练得更精更适用。他发现三十回合之前,诸葛万良和叶丘和的武艺不差上下,再往下打,诸葛万良可就显出弱来了,尽管这种弱是微小的,却逃不出窦尔敦锐利的目光。他的心一下缩紧了,有心过去把他替换下来,又怕他多心挑理,不过去吧,又怕他吃亏,真是举棋不定,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武场起了变化。诸葛万良急于求成,使了个“老君关门”,并双掌奔对方华盖穴打去,叶丘和正转到他的身后,使了个“大鹏单展翅”,一掌奔老英雄后心拍来。这一掌迅猛异常,想躲也来不及。诸葛万良暗道:“不好。”他清楚一切防范都无济于事,只能尽量减轻点痛苦。他舌尖一顶上牙膛,双肩往上一拱,丹田用力,使劲一闭气,后背的肌肉收缩,鼓起一寸多高,刹那间背部就“啪”地被击一掌。这一掌打了个结结实实,把诸葛万良震出一丈多远。幸亏窦尔敦早就注意上了,他往前一纵,把诸葛万良抱住。此时,老英雄就觉得五脏皆炸,腹内绞痛,两眼发黑,胸膛发热,“哇”的一声,鲜血喷出口外,顿时不省人事了。
台上台下一阵骚乱,窦尔敦把诸葛万良抱到月台旁,轻轻地拍了几下,将他腹中淤血击出,否则可就做下病了。迟乐天急忙奔过来,从怀中取出急救药,先给他灌上止血丹,又把止疼散敷于患处,然后把他放到条凳上休息。好半天工夫,诸葛万良才苏醒过来。“哎呀”,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往周围看了看。
“老人家,您觉得怎么样?”窦尔敦拉着他的手问。诸葛万良苦笑道:“没关系,躺一会儿我就能起来,你不必担心。”窦尔敦点点头说道:“请老人家安心静养,待我过去,替你报这一掌之仇!”诸葛万良拉着窦尔敦说:“孩子,不是我小看你,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千万别冒这个险。”
这时,忽听月台下有人大喊一声:“叶丘和,你抖什么威风,某家到了。”说话间,从台下走上三个人来,正是公孙良、公孙燕和公孙超。他们也看出来了,事到如今,已没有躲躲闪闪的必要了,因此登上了月台。
窦尔敦急忙过去打招呼:“大哥,四哥,五哥,你们来得正好,请替我照顾一下老前辈,待我去会叶丘和。”公孙良笑道:“老兄弟,你可不能过去。你现在身份不同了,该端就端着点。老二,老三,你们帮着照看着,看我的。”
公孙良说罢,一纵身跳到叶丘和面前,高声喝道:“姓叶的,认识我吗?”叶丘和当年见过他们哥仨几次,遂答道:“认识。您不就是不倒翁吗?”
公孙良道:“对,正是在下。我不明白,超然给了你多少钱,把你雇出来的!真是钱通神路哇!”叶丘和道:“你猜错了,老朽分文未取,我是仗义而来。”公孙良问:“什么?‘仗义’而来,‘义’字何在?”
“这个……”叶丘和一怔,冷笑道,“这不是打嘴仗的地方,请你免开尊口。干脆说说你是为什么来的吧,是给诸葛万良报仇,还是给窦尔敦拔横?”他鼻子哼了一声又说:“公孙良,可不是我小看你,你岂是我的对手,何必自讨苦吃。”
公孙良哪能咽得下这口气,跳起来就是一掌,叶丘和用左手往上一挂,抡右掌往里进招,公孙良抽身上步,与叶丘和战在一处。窦尔敦一看,公孙良可不是叶丘和的对手,一搭手就显得笨拙不堪。公孙燕也看出来了,大喝道:“无量佛,叶丘和果然厉害,并非一人可敌,来来来,我也算一份。”他晃着双掌跳上月台中央。
叶丘和一看,气得直哼哼,心说:“二老道可真够损的。”有心不战,又怕众人耻笑,只好力战二人。公孙超看得清楚,别看俩打一个,也万难取胜。眼珠一转,坏水就冒上来了,高喊道:“嘿,我今天可开了眼了,闹了半天,叶老剑客的能耐这么大呀!真令人羡慕,来吧,我也算一个,好跟叶老学几手。”他“嗖”地往上一纵,也跳到月台中央,四人战在一处。
《三国演义》有虎牢关三英战吕布,这段书叫大佛寺三绝大战叶丘和。四个人跟走马灯似的,在台上滴溜溜乱转,八臂齐摇,这个好看就甭提了。超然和尚见了,气得捶胸顿足直叫,心说,我这是怎么了,专门花钱请冤家对头,闹了半天,公孙兄弟和诸葛万良都是一路货色。他有心去帮着叶丘和,又想到自己是东道主,出面不合适;不帮忙,又怕绝命老人敌不住三绝,急得他双手直搓屁股。绝心一指叶丘生见了,低声对超然说:“请高僧放心勿虑,漫说他们三个,这道号的,再加三个也是白费。你没见我都没焦急吗?”超然听了,这才把心放宽。
窦尔敦也看出来了,公孙兄弟决不是叶丘和的对手,自己不能再等了。他叫上官元英和迟乐天等护理着诸葛老英雄后,便飞身跳到四人中间,左手托住叶丘和的手腕,右手架住公孙良的双拳,说道:“三位仁兄退下,待我会他。”三绝无奈,只好从命,退到月台旁不住地擦汗喘气。
且说窦尔敦,再次与叶丘和打了照面,这回他的态度可就变了,因为师叔为自己身受重伤,焉能再有忍让之理。他把双掌往左右一分,说道:“请老剑客进招!”叶丘和冷笑一声:“窦尔敦,你真敢和我交手?难道你没看见诸葛万良是什么下场?三绝又如何了!”
窦尔敦见他目空一切,哼了一声:“叶丘和,你不必自卖自夸,胜败我认了。”叶丘和骄狂地说:“良言难劝该死鬼,休怪老朽无情了。”他把架式拉开,等候窦尔敦进招。窦尔敦比武从不先发招,遂说道:“请先动手吧!”
叶丘和失声一笑:“好嘛,你倒让起我来了!好哇,好哇,够份,够份。”说着,右掌竖起,奔尔敦面门击来,窦尔敦两只眼睛盯着他的掌,双臂分开,并无进招的表示。叶丘和心中暗笑,他怎么傻了,瞪眼等着挨揍!管他呢,我就狠狠地打吧!“唰”地一声,掌上挂着风就到了,眼看掌心都碰到窦尔敦的鼻子尖了,只见窦尔敦冷不了地一甩头,右手抽回来,一搭叶丘和的胳臂,左手掌贴着他胳臂下边就递进去了。这一掌猛如疾风,快似闪电,“呼”的一声就到了。叶丘和大吃一惊,赶紧吐气吸胸,身子往后一弓。窦尔敦就乘势上左腿,抬右脚,奔叶丘和小腹便蹬。叶丘和收双掌往下一接窦尔敦的脚,窦尔急忙把腿抽回来,探单掌奔叶丘和面门便劈去,这几招“啪啪啪”连续的进攻,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叶丘和一看躲不开了,“啪”一声,双掌碰在一起。
书中代言,对掌这一招,他俩谁也不愿意使,因为稍有不慎,手腕子就得受伤,这回叫巧了。叶丘和被震得手心发热,膀臂发麻,身子一仄歪,倒退了两步。再看窦尔敦,身不动,膀不摇,好像没事一般。就冲这一手,就看出窦尔敦的功夫有多深了。
“啊?”叶丘和惊呆了,他简直不能相信,正在中年的窦尔敦,居然有这么硬的功夫。尽管如此,他还是一百个不服气,大吼一声继续进招,二人又战在一起。
台上台下鸦雀无声,都聚精会神地观战。一个是后起之秀,一个是沙场老将,谁不想开开眼,长长见识。就见窦尔敦动如虎,站如松,形如龙,快如风,伸手抬腿的造型既独特又完美。明眼人看得明白,他使的是螳螂十六式,双臂似铁,十指如钢,快中求稳,稳中求快,刚中有柔,柔中带刚,一招变八招,招招不重样。谁真要是碰上,轻则致伤,重则丧命。
再看叶丘和,施展开绝命掌,翻天一百零八招真是名不虚传。有赞为证:
绝命掌,能绝命,
纯属丹田硬气功。
打砖碎,击石崩,
发招迅猛似狂风。
金沙掌,铁沙掌,
达摩老祖易筋经。
变化快,招数精,
神出鬼没显神通。
莫怪人称绝命叟,
炉火纯青功底深。
二人斗到五十回合,仍未分出胜负。叶丘和可就着急了,暗道:“难怪都说年老不讲筋骨为能,有道是英雄出在壮年,这话我算服了。”细看窦尔敦,从容镇定,毫无倦意,看样子,战到天黑他也不累,自己可就够呛了。想到这里,心里乱跳,五内发燥,气喘吁吁,耳鸣眼跳,手脚迟钝,越来越糟了!
恰在这时,窦尔敦使了个双钩手,就好像螳螂钩东西似的,双手奔叶丘和两肩掏来。叶丘和急忙使了个野马分鬃式,把双臂一分,往外招架。这下他可上了当了,窦尔敦使的是虚中带实的招数,说它实,你不躲它就真掏,说它虚,你一还招准保上当。只见窦尔敦突然把双掌一并,直奔叶丘和前胸击来。叶丘和双手光顾两肩了,结果来了个大敞门,再想收掌招架,已经来不及了。“哎呀!”他拼命把身子一扭,躲开正面,只听的“啪!”双掌正击到叶丘和左侧软助上。幸亏窦尔敦掌下留情,只使了六成劲儿,就是这样,也把叶丘和打出两大多远,一个跟头栽到月台上,当下肋骨折了四根,大口吐血,不省人事。“哗—;—;”台上台下一阵大乱。超然和尚忙率人来到叶丘和跟前,命人把他抬到后面的禅堂抢救去了。
有人悲就有人喜。这一掌打完了,五小、三绝、各位英雄老少,无不抚掌称快。“打得好!”“好极了!”“该!活该!”五小连蹦带跳,连喊带叫,比谁都欢快。
这时,绝心一指叶丘生大叫一声:“气死我也!”甩脑袋,缠小辫,勒鞋带,挽袖面,飞身跳到窦尔敦面前,不容分说,探二指奔窦尔敦双目抠来。窦尔敦用单掌往外一架,喝问道:“什么人?”“绝心一指叶丘生是也,看打!”说着就是一掌。窦尔敦一看,不打是不行了,又抖擞精神,晃动双掌,就要大闹大佛寺。
欲知窦尔敦如何对付叶丘生,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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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回 揭内情超然羞而怒 碰劲敌艳秋命亦舛
且说绝心一指叶丘生,见堂兄身受重伤,又羞又恼,飞身跳到窦尔敦面前,举掌便打。窦尔敦连忙闪开劝道:“老英雄,你我素日无冤无仇,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是何苦?”叶丘生怒道:“你打伤我堂兄,怎说无仇?”窦尔敦道:“这就不对了。盐从哪咸?醋因何酸?万事都有个根源。你也看得清楚,开始我对他十分尊敬,谁知他却得寸进尺,一再相逼,打伤我师叔。窦某实出无奈,这才与他交手。”
“呸!姓窦的,不要巧言狡辩,你就拿命来吧!”叶丘生“呼”地又是一掌。窦尔敦又往旁边一躲,连让叶丘生三招。叶丘生大怒,吼道:“你因何不还手?”窦尔敦道:“你我无冤无仇,窦某不愿还手。”
“废话少说,接掌!”叶丘生说着连续发招,下了绝情。公孙超气不过,在一旁高声喊道:“老兄弟,你还给他留什么客气!这种人是天生的贱骨头,识打不识敬,你就狠狠打吧!”上官元英一听,正称心愿,也喊道:“老五说得对,这种人不打可不行。”
窦尔敦一看叶丘生的确无理,招招下狠手,掌掌不留情,不还手是不行了。“唰”地双掌一晃,这才开始交手。要说叶丘生的武艺,与叶丘和不相上下,不愧为武林高手。叶丘和重掌法,叶丘生重指法。他的手指坚硬如钢,捅到人身上就是一个窟窿。可是,他今天有点沉不住气,发招忙乱,不够老练。窦尔敦看在眼里,乘虚而入,以招诱招,叫他上当。三十多个回合过后,叶丘生更显得焦躁了,一招紧似一招。窦尔敦假意不敌,躲躲闪闪。叶丘生探双掌使个双风贯耳,窦尔敦急忙往下一矬身,上步进招!“嘿!”一声奔叶丘生小腹击去。叶丘生求胜心切,未加提防,想躲是躲不开了。就听见“嘭”的一声,打了个实在,把叶丘生打出一丈多远,仰面摔倒,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超然和尚吓得一蹦,忙领人扑过去抢救,不多时叶丘生就缓过来了。
书中代言,窦尔敦只用了两成功,有意给他留情,不然他的命是绝对保不住的。两名小僧人把他架起来。叶丘生指着窦尔敦说:“姓窦的,你听着,只要叶氏兄弟还活着,就跟你没完!等着吧,小子,我们有报仇的那一天!”上官元英冷笑道:“但愿你说话算数,我和我兄弟等着你。”石宽嘲笑着说:“喂,叶丘生,你可得养结实点儿,好让我师父第二次揍你。”“哈哈哈哈……”小弟兄们抚掌大笑,叶丘生又羞又气,“哇”地又吐了一口鲜血。超然急命人把他搀走。
按笔交待,从此之后,叶氏兄弟就回浙江了。养好伤以后,闭门谢客,专心练功,哥儿俩互相督促,互相提示,要报大佛寺一掌之仇。后文将书黄三太在河间府李家店,摆下南七北六十三省英雄大会,十阵赌输赢,欲把窦尔敦置于死地。叶氏弟兄再次出世,欲找窦尔敦二次比武,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公孙弟兄,见窦尔敦连连获胜,喜出望外,哥仨一商量,干脆趁热打铁,把窦尔敦的事定下来。公孙良当众说道:“呔!各位老少爷们听着,本次盛会的目的,就是推举铁罗汉窦尔敦为山东的总首领。本来大家都一致同意了的,遗憾的是,中间发生了几起不愉快的事。不过这样也好,我们绿林人讲的是不打不交,越打越实在。我提议现在就为铁罗汉窦尔敦贺号戴花如何?”
人们刚要表态,忽听有人喊道:“先别着急,我还有话没说呢。”公孙良等一愣,就见从月台的东侧,走上几个人来。书中代言,为首的正是活报应夏侯山、一粒洒金钱胡景春、红衣女剑客牟艳秋、神弹子李五、红旗李昱、活张仙马天惠和妙手回春蒋南洋跟在其后。
今天月台上发生的事情,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出于身份的关系,他们一时没有插手。老实说,夏侯山对窦尔敦的武艺是很欣赏的,他觉得姓窦的之所以威慑山东,名震武林,果然是有真才实学,名不虚传,心里既敬佩又嫉妒。从局势看,现在再不出头不行了,所以他才大喊一声,领人登上月台。
现在,超然和尚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了,他赶紧走过去对夏侯山说:“老人家,可就看您的了。”夏侯山指着超然的心口说:“你只管把心放下,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哪。”“阿弥陀佛,您这么一说,贫僧就放心了。”超然说罢退后。
夏侯山跨步走到月台中央,冲众人一摆手,让大家在旁观战,然后大模大样来到上官无英面前,倒背着双手,把大脑壳一晃说:“你叫上官元英吧!”“不错,你是什么人?”夏侯山笑道:“我是谁跟你说不着,你赶紧闪开,叫窦尔敦过来见我。”
窦尔敦一看来者不善,赶快把上官元英替换下来,拱手问道:“老人家,您要见我?”夏侯山道:“对,找的就是你。”窦尔敦道:“请问老人家贵姓高名?”“夏侯山是也。”
窦尔敦道:“噢?原来您就是名扬武林的活报应?”“不错,正是老朽。”窦尔敦道:“老人家有何见教?”夏侯山道:“小伙子,我想奉劝你几句,不知你听得进听不进?”实尔敦道:“在下愿闻高论。”
夏侯山道:“据老朽所知,自你出世以来,得罪了很多人。先有胡景春、夏重五和龙虎僧,后有魔山老母毕凤莲。到山东后,又插手北园派内部之争。在鹿台会上,先后打伤三尺神魔地灵仙陆青、张道全、胜奎,又打死尚华阳、孟广起等人,可谓心狠手毒,狂妄至极。之后,你又要独霸山东,欲吞并八大处,窃夺总首领。今日又在大佛寺施展淫威,打伤金钟、玄都二法师和叶氏兄弟,想要强迫大家俯首就范,真是可恶至极。老朽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出头露面。我不想说别的,只是叫你向被打的人赔礼认罪,放弃当总首领的妄想,赔偿所有的损失,取得众人的谅解,然后离开山东,回五台山去闭门思过。否则,新账老账一起算,你若吃不了兜着走,就连你师父也担待不了听清没有,嗯?何去何从,你现在就得答复!”
窦尔敦一向忠厚老成,有长者之风,对小事从不计较。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是决不让步的。听了夏侯山这套极不近人情,又颠倒黑白的话,不由得怒火中烧。他纵声冷笑道:“夏侯山,你的口气也太大了。假如你说得近情近理,我窦尔敦听你的。是就是是,非就是非,这是英雄本色。可是你却昧着良心说胡话,窦某岂能遵命。我不想向你解释什么,也没有这个必要。今天是推选总头领的日子,谁要不服可以,拿出点真本事来,光凭大话欺人可不行。实话对你说,这个总头领我是当定了,除非你把我从山东撬出去!这就是我给你的答复。”
“哟!”夏侯山气得怒目圆睁,一晃大脑壳,厉声喝道:“窦尔敦,这么说你是想跟我较量较量了?”窦尔敦道:“来者不拒,一概奉陪!”
“好嘞,今儿个我就看看你是铁罗汉还是肉罗汉!”夏侯山说话间亮开双掌,窦尔敦深知来者不善,也料到他的武艺不俗,因此倍加谨慎,忙把衣服拾掇利落,往后一撤身,亮出螳螂十六式。
“尔敦,先别打,我来了!”随着这声音,就见有一人快步如飞,登上月台。窦尔敦一看,来者非别人,正是济宁派主,铁伞仙富华臣。窦尔敦急忙上前施礼:“小侄拜见师叔。”
多臂童子富春宝一看爷爷来了,赶快跑过去叩头:“爷爷,您怎么来了?”富华臣笑道:“难道这地方吃人?我怎么就不能来呢?”春宝知道爷爷性情古怪,不敢深问,站起来迟在一旁。书中代言,富华臣为什么这才露面?原来他趁众人在月台比武又办了一件大事,待后面作交待。
书接前言。富华臣向众人打过招呼之后,对尔敦低声道:“其实,我早就来了,暗中破坏了他们几条毒计,不然你这条命可就交待了。等闲下来咱们再详谈,我先来对付这个大脑壳。”窦尔敦连连点头称是,退到台边给师叔观战。
再说富华臣,扭回身来到夏侯山面前,手捻山羊胡笑道:“老伙计,别来无恙乎?”夏侯山勉强笑道:“哈哈哈哈,幸会,幸会。没想到十载阔别,却在此相聚。”
原来他俩是老相识了,十年前在河南洛阳交过一次手,那是因赏牡丹而发生的一场风波。他俩都酷爱牡丹花又都看中了一盆黑牡丹,彼此抬价争购,最后翻了脸。自从那时再没见面,不想十年之后在此相遇。
富华臣单刀直入地说:“老剑客,你方才说的话,我全听见了。恕我直言,你说的太荒唐可笑了。今天当着天下的英雄,咱把盖子掀开,让大家评个是非曲直。窦尔敦自从出世以来,扶困济危,除霸安良,称得起是武林中的好汉。既然山东几大派拥他为武林之首,这叫天从人愿,有何不可?偏是有些人嫉贤妒能,从中作梗,挑拨离间,借题发挥,明里是人,暗中是鬼,欲借此事把窦尔敦置于死地,其心真是比蛇蝎还要狠毒!”
超然和尚作贼心虚,跨前两步,厉声说道:“富华臣,说话得有证据,信口开河可不行!”铁伞仙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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