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爱情不是一剂毒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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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无限渺小的生命分子

　　　　在无穷的人类长河中浮沉，

　　　　身后，是死之寂廖

　　　　面前，是生的永恒。

　　　　五

　　　　抛弃世界的人

　　　　世界抛弃他。

　　　　六

　　　　烟是火的云，

　　　　云是火的烟。

　　　　在对蓝天的追求中

　　　　它们得到爱的升华。

　　　　七

　　　　梧桐子轻盈地旋转

　　　　是为了寻找自己的根。

　　　　八

　　　　要警惕啊——

　　　　在生之晨光中

　　　　徘徊着死的幽灵。

　　　　九

　　　　当人们相爱时

　　　　天地狭小而心胸宽广。

　　　　十

　　　　记忆是绵延的大山

　　　　往事是越来越远的回声；

　　　　记忆是幽冷的深潭

　　　　往事是越来越淡的波痕。

　　　　查铁丽开始还数着数，后来就忘了，不过我没忘，念到《回声集》之十就停了下来。

　　　　童思诗惊觉道：“十首了？”

　　　　我点点头。

　　　　“这么快？继续。”

　　　　“不行。”

　　　　“为什么？”

　　　　“读者会骂我们骗稿费的，人的忍耐也有限度，再说人贵有自知之明，所以这种歪诗，适可而止吧。”我摇着头，转移话题说：“好了师父，我已经念完十首，你是不是也该开始传授了？”
四十四、当女孩子在你怀里的时候
　　　　四十四、当女孩子在你怀里的时候

　　　　“这种歪诗，适可而止吧。”我摇着头，转移话题说：“好了师父，我已经念完十首，你也该开始传授了？”

　　　　“好吧，念你还有一片诚心，我就传授与你，你就是思诗派第一代大弟子。船上不方便，就免跪了。”童思诗装模作样地挺起胸曰：“听好了：本门绝技，在于灵活运用，切勿生搬硬套，否则小有不察，必会酿成大错，误中贼人奸计，抱恨终身，切记，切记。”

　　　　这时，查铁丽连连道：“师父在上，弟子愚笨，请说白话，勿用文言。”

　　　　童思诗哈哈大笑，说：“你我姐妹相称，不必客气。”

　　　　说罢，话头一转，正色道：“其实也很简单，因为骗人者事先往往早有准备，编排好谎言来蒙蔽你，这时，假如你还是看他眼睛，就会上当。”

　　　　“那怎么办？”

　　　　“还是看眼睛，其它身体语言亦可，但变化多端，难以掌握，所以，还是以注意其眼神为好。首先，直视对方，撒谎者由于心虚，一般会避开你的眼睛，不敢与你直视，但这一招对撒慌老手没用，所以需用第二招：在不经意间问他一些出其不意的问题，比如说我好像记得……你上次不是说过……有人不这么认为……我听你们单位同事说……或者其它一些有关外围的话，同时注意观察他的眼神，因为，想得到的问题对方已经准备好答案了，你问他，他眼睛上翻回忆，或者对答如流，你不知是真是假，就会上当，而要是问些出其不意问题的话，他就得临时编排，这时眼睛向下，你便有所防备，不会再轻易受骗了。即使是再狡猾的骗子，没有专门受过长期特殊训练，也无法躲过你的眼睛。记住，童家绝技，一共只有此二招，若能烂熟于心，长期修练，灵活运用，不到三年，必有大成。”

　　　　原来如此，想不到这么简单的方法，竟然有如此神奇功效，我与查铁丽都长出一口气，若有所悟。

　　　　（作者按：这绝技我一般不传授，今天破例，大家不妨验证一下）大家一时都不再说话，皎洁清冷的月光如水银泻地，蛙鼓声也一时静寂下来，童思诗忽然轻声对我说：“星羽，抱着我，我有点冷了。”

　　　　我搂过童思诗，忽然想起什么道：“哎，我刚才念了那么多诗，也该轮到你了。”

　　　　童思诗幽幽地说：“我现在只想在你怀里呆一会，好吗？”

　　　　“那好吧，”我刚想把童思诗搂紧一点，童思诗忽道：“有了。”

　　　　“有了，什么有了？”我与查铁丽都不解道。

　　　　“诗啊，我再给你念一首，就一首。”

　　　　“好的。”

　　　　童思诗含羞道：“我在星羽的怀里，星羽在小船里，小船在月明的下渚湖里。”

　　　　查铁丽笑着使劲拍手连连叫好，我知道童思诗将冰心的诗改了（原文是“我在母亲的怀里，母亲在小船里，小船在月明的大海里”仅凭记忆，未经核对），也算改得甚妙，不由俯身看着童思诗那深不可测的眼睛。

　　　　童思诗被我看得不好意思，早含羞将眼眸阖上，却将身子微微抬起，向我胸脯靠过来，我也将头轻轻俯下去，将吻落在童思诗微微颤动的睫毛上，然后，鼻子，耳朵，脸颊，终于嘴唇……

　　　　美妙，销魂的青春之吻，妙处难与君说……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甜蜜悠长的半醒半梦中抬起头来。

　　　　夜，已经很深了，童思诗已经在我怀里深深睡去，查铁丽也昏昏沉沉地在船头打盹，天降的露水使人感到丝丝凉意，深夜的下渚湖实在是风寒月冷啊，要再呆下去就要感冒了。

　　　　我轻轻叫了一声，两个女孩子都醒了，查铁丽道：“我们回家吗？”

　　　　我与童思诗同声说道：“是啊，夜深了。”

　　　　下渚湖里也不是不能过夜，随便找一个竹墩，芦荡暖和处猫一夜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们又不是流窜犯，放着好好的家不住，在外面过夜，难道有病吗？

　　　　于是开船。

　　　　看看离家尚远，查铁丽不声不响地划着船，我忽然想起我们今夜只顾自己，冷落了查铁丽，总得补偿一下，便：“对了，刚才我们忘了，本来该轮到查铁丽表演了。”

　　　　童思诗马上领会我的意思道：“是啊，查铁丽还没有表演呢，来一个吧。”

　　　　查铁丽嘴里说不要，但还是很高兴地唱起来了：“月亮像只小小船，我跟月亮把家还，哥捧月儿水如蜜，妹打浆儿心花开……”

　　　　作者注：本节与第十二小节两首民歌歌词均为创作。

　　　　我与童思诗使劲地拍着手，歌声，笑语，晚风轻轻送我们回到豸山岛。

　　　　……
四十五、女孩子的内衣是不能随便拿的
　　　　四十五、女孩子的内衣是不能随便拿的

　　　　今年夏天，高温天气几乎持续了一个月之久，连台风都远远避开了这里，据说是什么厄尔尼诺现象，浙江全省大旱，许多地方连吃水都成了问题。这全球天气持续变暖的趋势要是继续下去，恐怕我们这个江南水乡也将没水喝了。

　　　　幸好我们今夏是在下渚湖，要在城里，日子就难熬了。

　　　　这不，入秋已经有十天了，秋老虎还是屡屡发威，将最高气温推升到三十八度以上。不过在下渚湖心豸山岛上，只要不出门，家里还是十分凉快的。

　　　　这天下午，我们午睡醒来，吃了一个乡亲们送我们的西瓜，正在做辅导材料上的题目（暑假作业早已做完），天色蓦然暗了下来，屋里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我们丢下书跑到屋外，只见西北方向，一片黑压压的雷暴云推了过来，雷声在天边滚动，犹如有人在推无数个沉重的磨盘，其实我们早已听到雷声，但由于在讨论一道数学题，没有注意。

　　　　雷暴云来势凶猛，须臾之间，浓黑得象墨汁般的乌云便已笼罩在防风山顶，并气势汹汹地直扑下渚湖而来。一时间，狂风大作，树叶飞舞，屋顶的香樟树也开始呻吟起来。

　　　　看来这场暴雨还来势不小，查铁丽连忙招呼我们帮着收东西，我们这才如梦方醒，忙不迭各自为战。

　　　　我离晾衣杆最近，收衣任务当然归我，不料还没有等我跑到，衣架已经哗啦一声倒了，我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与禁忌，连忙满地抓抢童思诗的内衣，查铁丽的裤衩不提。

　　　　等我们将衣服与晒着的辣椒，豇豆干等杂物抢回走廊上，乌云已经压到头顶，一个霹雳打在湖面，烟雾升腾。

　　　　此时，狂风已经刮得杂物与各种植物枝叶漫天飞舞，并形成一个个空气漩涡，小龙卷风般在场地上旋舞，哗啦一声，一根粗大的香樟树死枝被狂风吹断，横扫过屋角，几张瓦片随着树枝一起希里哗啦地砸在地上，我与童思诗都为之蓦然一惊，查铁丽却道掉了几张瓦片没什么，这根树枝倒可以烧上几天了。

　　　　正说着，查铁丽指着我哈哈大笑起来，大家这才注意到我手上攥着的东西，那可都是女孩子贴身的东西啊。童思诗面红耳赤，一把抢过自己的内衣跑了，查铁丽可不接我递给她的小裤衩，笑得前仰后合，连叫肚子痛，弄得我真是尴尬万分。

　　　　这时，我们屋顶已是雷声隆隆，乌云压房房欲摧，童思诗在屋里一个劲地叫我，我这才有个台阶可下，溜进屋去，丢下查铁丽一个人乒乒乓乓地关闭门窗不提。

　　　　乌头风，白头雨，此时，大颗的雨点已经打得瓦片砰然有声（这种情景现在住水泥楼房的读者是感受不到的），天也渐渐亮了起来。雨开始哗哗倒下来，场地上顿时水流成河。忽然一个霹雳仿佛就在楼顶炸响，满屋电光蛇乱蹿，童思诗吓了一跳，但已经来不及扑到我怀里，竟被巨大的雷声怔在当地，嗦嗦发抖，我连忙摆出护花姿态，将她紧紧搂住，查铁丽见状笑笑，忙着整理杂物。

　　　　童思诗在我怀里可就胆大起来，眼睛，手与身体都不安分，碍于查铁丽，我们当然也不能干什么出格的事。不过每当霹雳连连时，她也还是用双手紧紧悟住耳朵，更深地钻进我的怀里去，当然，这三分是害怕，七分嘛，呵呵。

　　　　这时，从屋顶倾泻下来的雨水已经如同瀑布一般，挡住了我们的视线，雨声水声大作，雷电交加，我们犹如处于风雨飘摇的孤岛一般。童思诗只是闭着眼睛，紧紧地搂着我，手一刻不停地搞着小动作，查铁丽又趁机拿着自己的裤衩朝我挥动，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俯下身去吻起童思诗来。

　　　　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半小时，雷声已经远去，查铁丽已经快手快脚开了门窗，我与童思诗也跟了出来。

　　　　这时，雨还在淅淅漓漓地下着，不过屋檐上的瀑布已经消失，这时看湖面，又是另一番景象，只见湖上烟雨茫茫，浪高云低，近处沙洲竹墩尚能辨别出轮廓，稍远便白茫茫一片，随着雨幕的渐渐退去，岛屿墩渚慢慢从面纱后面显现出来，烟笼寒水雾笼沙，真如人间仙境一般。

　　　　这时雨过天晴，太阳从云层后露出来，投下道道光柱，仿佛电影中拍摄的那样，忽然，童思诗惊叫起来，只见下渚湖上升起了一道绚烂彩虹，高悬在极其澄净的万里蓝天与千顷碧波之上，经受风雨洗礼过的下渚湖，百渚千墩，显得格外新绿亮丽，让人恍若进入了童话国度。

　　　　童思诗握紧了我的手，对我喃喃说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和你一起，从彩虹这边走到另一边。”

　　　　查铁丽好像也听到了童思诗的话，默默转过身去。

　　　　我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四十六、一个男孩可以同时拥有两个女孩吗？
　　　　四十六、一个男孩可以同时拥有两个女孩吗？

　　　　一场秋雨一场凉，暴风雨过后，气温明显低了下来。

　　　　今天才听乡人说，原来昨天那场雨是人工降雨。但不管怎么样，今天感觉好多了。

　　　　然而，暑假已经过去了一大半，毫无疑问，我们在这里能呆的日子也不会太长了。

　　　　清晨，我们就划着小船出湖去。

　　　　可惜晚了一步，没有赶上湖上日出，不过初生的太阳将漫天云朵染成了绚烂朝霞，如绚烂焰火般向天边迸放，极其壮观。

　　　　童思诗欢呼不雀跃（怕翻船）兴奋异常，查铁丽却叹了口气道：“要变天了。”

　　　　农谚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查铁丽应该不会错，不过，变不变天又关我们何事？

　　　　我与童思诗正躺在船底看天谈心，便应了一声，依然唧唧我我，也没有太在意。

　　　　查铁丽唱起了《洪湖水，浪打浪》，优美的旋律迷人的景色相得益彰，也感染了我与童思诗，我们从船中坐起，也跟着唱了起来：“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洪湖那个岸边是呀嘛是家乡啊。清早船儿去呀么去撒网。晚上回来鱼满舱。四处野鸭和菱藕，秋收满畈稻谷香，人人都说天堂美，怎比我洪湖鱼米乡……”

　　　　在我记忆里，我们三人还没有合唱过一曲，学校里全班一起唱不算，而前些日子查铁丽的那些民歌我们又不会唱，因此，这是我们三人第一次合作，但竟然也配合得天衣无缝，丝丝入扣。

　　　　小船轻摇着滑行前进，歌声荡漾在湖面上，荡漾在空气里，荡漾在水中，荡漾在我们年轻的心里。

　　　　歌声扰动了一湖秋波，惊得鸥鹭鸭雉扑簌簌飞了起来，在天空盘旋，飞鸟盘旋的气流又摇动着芦荻上的露珠扑簌簌往下掉，在其下方的水域引起微细的涟漪，鱼儿们也纷纷游过去，看看有什么掉下来的虫儿之类的美味。

　　　　烟笼寒水“雾”笼沙，由于空气中湿度太大，整个湖面在朝阳的照射下，升起了一层轻纱般的薄雾；又好似无风的日子里，农家屋顶的炊烟，袅袅婷婷，扶摇而并不直上，查铁丽也无声地放下浆，不忍摇碎这迷人神话般的画面。三人一时无语，看着面前的景色发呆。

　　　　我忽然想起什么，微微侧头，偷看起两个女孩来。

　　　　原来十分白皙的童思诗经过一个暑假的野外活动，虽然大多是在早晨，但毕竟还是比以前黑多了，然而，这并没有削减她的美丽，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妩媚，也许是在野外呆多了以及与查铁丽相处久了，原来恬静文雅稍有点忧郁的性格现在变得活泼开朗多了，甚至有时还带上了一点查铁丽的野味。

　　　　再看查铁丽，虽然原来她的个性十分活泼，顽皮，喜欢捣乱甚至到了令人可恨的地步，其实那不过是她突然离开了自己熟悉的土地，离开了宽广的大自然怀抱，来到狭窄拥挤的城市里，开放的天性一下子被压缩到很小的空间里，压抑的情感无处宣泄而已，所以，她才要捣乱，破坏，搞恶作剧。当她一回到自己的故土，就恢复了天性，查铁丽是属于下渚湖的啊。其实，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我发觉她其实是个很好，很可爱的女孩。

　　　　不过，可惜的是，虽然我对查铁丽也有说不清的好感，但是，她的这种过于活泼的天性还是非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我真正喜欢的，还是童思诗这种，有点（注意，是有点，一丁点）林黛玉性格的女孩子，但不能和林黛玉一样多愁善感（那样还让不让人活了？），稍微文静一点的少女。

　　　　当然，最理想的的是，就象现在这样，有童思诗这样的绝世佳人为偶，又有查铁丽这般的野性美女作伴……

　　　　等等等等，让我撑把雨伞先……

　　　　看，说着说着，臭男人的劣根性象狐狸尾巴一样藏不住了吧？你们（哦，错了，是我们）这些臭男人，都是这样，贪得无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想着地里的，怪不得人家说，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唉，贪心不足，喜新不厌旧是男人的通病，甚至天性（基因作怪），我也没办法，再说，我们也只不过是想想……

　　　　什么？想都不能想，即便是做梦？说这话的一定是个女同胞，而且还是没有接触过男人或者管夫严的那种。

　　　　要男人不想女人，除非狗不吃屎猫不舔腥鱼能直接呼吸空气而人呼吸水。

　　　　又扯远了，反正，你们就容我们在心里想想吧。

　　　　想想又不犯法。

　　　　反正这时，我就是有童思诗这样的绝世佳人为偶，又有查铁丽这般的野性美女作伴，心里就别提多美了。

　　　　可是，正所谓乐极生悲，我突然又有点伤心起来了。

　　　　因为，这并不是故事的结束，并不如童话中所说的那样：“从此，他们过着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

　　　　俗话说，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暑假过后，我们就要回到城里，投入到紧张的学习生活，我与童思诗也不能再象现在这样公然亲密，这神仙般无忧无虑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要再过上这种神仙日子，至少得再熬上一年。

　　　　可是，花，明年可以再开，人，明年可以再来，可是，这花已然不是去年的花，这人，还能是去岁的人吗？

　　　　明年，我们真的可以再来吗？

　　　　不知怎么，我忽然没来由的升起一阵不祥的感觉，这样的日子不会再有，再也不会有了。
四十七、世界上最动人的诗句
　　　　四十七、世界上最动人的诗句

　　　　果然被查铁丽说着了，要变天了。

　　　　我有一个经验，就是，如果太阳出得太早，那今天必定下雨，今天也不例外。

　　　　上午九点不到，天上的薄云就渐渐连成了一片，太阳也躲进了云层里，虽然气温不高，但有点闷。

　　　　没有太阳，我们就不回去了，反正暑假也没几天了，再说，我与童思诗都是死读书的书呆子，难得现在终于将成绩什么的抛在了脑后，一身轻松，此时不玩，更待何时？

　　　　查铁丽将船划向一片荷田，她说现在的莲子虽然还嫩点，但是可以吃了。

　　　　今天的荷田有点凄惨。

　　　　虽然还是早秋，大部分荷花已经开过，只剩下星星点点的还在赶趟儿开放，但是，经过昨天那一场暴风骤雨，荷田已经被摧残得满目疮痍。不少碧绿的荷叶与枯枝败叶，残败的花梗一起折倒在水里，惨不忍睹，与我们上个月来时的情景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童思诗触景伤情，脸色黯然，我想起胜景难常在，我们不日就要回城，也不由暗暗神伤，只有查铁丽浑然不觉，大呼小叫地让我们赶紧摘莲子。

　　　　天上淅淅漓漓下起雨来了，若是以前，风吹菰萍，雨打荷花是多么令人心旷神怡的事情，可是现在，船行于稀稀落落的荷花荷叶之间，哪里还有荷畔听雨的意景。虽然温暖的雨滴下在身上并不觉得怎么冷，但我们的心中却微微泛着凉意，难道我们的未来也是这样的吗？

　　　　可是查铁丽却开心得不得了，大呼小叫地让我们赶紧采莲，因为稍稍采个十朵八朵没关系，采得多了，人家还是要管的。

　　　　雨渐渐大了，整个下渚湖已经处于一片白茫茫之中，家里太远，我们一时是回不去了，查铁丽便将船划到一个竹墩边，大家上了岸，找了一处竹林茂密处，便站在那里聊天。

　　　　查铁丽突然冒出一句：“星羽，童思诗，我问你们一句话，你们可一定要老实回答。”

　　　　我与童思诗相互看了一眼，这查铁丽搞点什么名堂？

　　　　既然这样，我们也只好道：“你问吧。”

　　　　“我觉得你们今天好像很不开心，是不是我什么地方照顾不周啊？”

　　　　我们哈了一声：“你想哪儿去了，我们从来没有比在这儿玩得更开心了，我们是为了将要离开这儿，舍不得。”

　　　　“哦，原来为这个，那有什么关系，我们明年再来就是了。”

　　　　童思诗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们知道，可是我就是有点伤心。”

　　　　童思诗的话说得我又鼻子酸酸的。

　　　　雨越下越大，又刮起了风，竹叶吸饱了水，被风一摇，开始“点点滴滴”地往下掉水珠，大家全身湿透，都有点哆嗦。

　　　　查铁丽仿佛也被我们感染了，收敛起了笑容，很严肃的样子，想了一想，忽然眉心一转，又很高兴地对我们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我会写诗了，要不要我念给你们听？”

　　　　“好啊好啊，”我与童思诗言不由衷地道：“快念出来让我们大家欣赏欣赏。”

　　　　虽然明知查铁丽人嘴里吐不出好诗，但我们欠查铁丽太多。

　　　　查铁丽有点腼腆又极其认真地道：“我，查铁丽，我是山的女儿，我是水的女儿，我是防风的女儿，我是下渚湖的女儿。你，童思诗，是我的朋友，你，星羽，也是我的朋友，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最好最好的好朋友，你们是我永远永远的好朋友。”

　　　　我们都惊呆了，诗歌诗歌，诗以抒情，歌以咏志，查铁丽就是查铁丽，她说是诗歌就是诗歌，反正，比起现在某些乌七八糟的所谓“诗歌”来，查铁丽好太多了。

　　　　当然，我们惊奇的并不是查铁丽念的东西有点象诗，而是，这里面包含的极其真诚，极其珍贵的感情，这是一万首好诗都换不来的啊！我的眼中竟然流出了泪水，再看童思诗，也是泪流满面，泪水与雨水夹杂在一起，我的视线模糊了。

　　　　查铁丽可被吓坏了，连连叫道：“星羽，童思诗，你们怎么了？是我的诗惹你们生气了？”

　　　　我与童思诗连连摇头，与查铁丽紧紧拥抱在一起：“不，查铁丽，我们是被你的诗感动了，在我们眼中，你的诗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诗歌。”

　　　　雨很大，风很狂，身子有点冷，但我们的心，却是热乎乎的。

　　　　只要有理解，只要有真诚，年轻的心，和血一样，永远是热的。

　　　　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风鼓舞着云，渐渐走向天边；太阳笑眯眯地从云后探出身子，撒下一片温暖。

　　　　雨后的湖面，芦荡竹墩，显得格外清新，就连原来看上去满目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