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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无不可-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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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的笑容更大了:“小的得令,公主,大皇子的衣服都穿上,公主可以转身了。”

他退得很快,不过放下帐帘时,动作轻轻,是怕外头的尘土会被风带进来,十分心细。

杜衡熙已经在身后喊我:“公主,是不是药找到了。”

“是。”我转过身去,聂惊歌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一双眼格外明亮,正静静注视着我,我微微偏侧过头,将那堪称炙热的目光回避了三四分。

做病人要有做病人的分寸,不要在脑子里面胡思乱想才好。

杜衡熙打开药瓶:“果真又是素颜草膏,公主这儿私房货不少。”

我还想说呢,我全身血液里面都有素颜草的味道,五脏六腑都被素颜草汁浸泡过,杜御医,你羡慕嫉妒恨吗。

“有了这瓶药,惊歌,你半个时辰里面,可以自己赶路了,幸好伤的是手臂,不是腿。”杜衡熙又不知道给聂惊歌塞什么药丸,一大把,干噎着。

聂惊歌倒也不怕苦,尽管眉头轻皱,还是老实的吞咽下去。

“我给你找些水去。”吃药的时候,能不能不要一直关注着我。

我郁闷的是,才一步跨出去,小林已经自觉把水袋递给我,我都怀疑,他和石榴两个人站在外面黑听了多久,不过在皇宫里,倒是做什么都不用避让宫人,所以石榴的表情看起来要自然的多。

等我把水袋凑到聂惊歌嘴边时,他的手受伤,水袋够分量,我就不和他多计较了,他就着我的手,先喝了一口,抬眼看看我的反应,是想看我打算贤惠到时候什么才抽手。

我双手索性一起捧住水袋,慢慢往他嘴里倒,看着他小口咽下,再倒一些。

明明是脸上还带着多处伤痕,他笑起来,居然还是那么好看:“瑟瑟,我怎么觉得像在做梦似的。”

“是啊,在做梦,我都听见你吧唧嘴巴了。”

“我睡觉很安静的,你以后会知道。”

我看着他那种看着就没想好事的笑容,恨不得把水袋直接拍在他脸上,深呼吸,他是伤患,深呼吸,他是为了我才弄得一身狼狈,深呼吸。

“瑟瑟。”他还得寸进尺了,直接抓着我的一只手,他就一只能够动弹的爪子,我在考虑要不要让他双手一起残了才会更加太平些。

“别人还在呢。”就算他和杜衡熙是兄弟样的感情,我可不习惯。

聂惊歌笑的一直抖一直抖:“他早就出帐子,杜衡熙绝对是个识趣的人。”

我一回头,杜衡熙果断没有见人影了,这都什么身手,移动没声音,飘忽很确定,下次站到我身后给我我一刀子,我都躲不掉。

“别找了,帐子就那么点地方,他还能躲到哪里去。”聂惊歌眉毛一挑,“瑟瑟,你过来些。”

“我先将水袋子还出去。”

“等会儿再还,我还想喝地。”

还水袋什么都是借口,其实我想看的是,一掀开帐帘,外头三个人各种别扭表情,我忍不住笑:“三位都在做相同的事情吗。”

黑听,黑听什么的,最可耻了。

石榴沉不住气,一副理直气壮的宫女状:“公主到哪里,婢子总是要跟着的。”

小林揉着鼻子,只是笑,他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我可以假装看不到这个人。

杜衡熙直接背着手走远,拉着另一个军医模样的,准备开始拉家常。

我默默的退回帐子里,聂惊歌优哉游哉的将一只手垫在后脑勺:“外面的风景怎么样。”

“军队已经走完十之七八,我们会被滞留在这里。”

“没事的,瑟瑟,你过来点。”冲着我钩钩手指头。

“你要坐起来是吗。”我明明看他的姿势是要下来,怎么我的胳膊被他绕着,我整个人变成趴在他胸口。

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我们俩人是怎么在一瞬间做到的。

他的心跳声平稳有力,我安静听着,反而没觉得有什么邪念。

“瑟瑟,我们只抱一会儿,你别动气。”

“我不会。”

“抱着你,我就会不想任何杂念,心里面很安静很安静。”聂惊歌的声音不大,他也怕监听党三人组吧,“可是以前,我只要对你伸出手,你就会扎毛。”

“现在还是会扎毛。”

“明明,你没有。”

“你受伤了,我不想欺负伤患,所以我对你容忍了。”

“那么,就让我一直伤患着就好。”

“美的你,这么多军队等着你统帅,你就好意思赖在这里消磨时间。”

“我这不是在消磨。”

“那是?”

“是在享受时光,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没有后悔把你从皇宫里偷梁换柱带出来。”

“回去还不知道怎么和皇上交代。”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犯愁。

“只要能够顺利将粟月国的问题解决掉,我们就都没事的。”他安抚的拍了拍我的发顶。

“如果解决不掉呢。”

“解决不掉的话,或者我们一直留在边界,或者……”

后一个结局,他没有说。

我也没有催促他说下去的意思,猜都猜的到,就是打仗都输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瑟瑟,很可笑,我曾经猜测过,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聂惊歌很轻的笑,我被他胸口微微的振动着,很舒服的感觉。

“其实,我也想过。”

“而且你和父皇有些地方相似。”

“是的,有人说我眉眼和皇上像。”

“确实像的,甚至比我还相像。”

“那么后来,你是怎么打消这个古怪念头的。”

“父皇说,你不是,如果你是他的亲生女儿,不用认作义女,本朝向来以父为尊,你就是名副其实的长公主。”

“那么,我究竟是谁。”

聂惊歌用一只手抱着我坐起来,两个人都没有要分开的意思。

“我想,你是父皇最爱的那个女人留下的孩子。”



正文 101:共骑



聂惊歌的答案,和我以前一直联想的有些出入,到底是男人的脑子,想的就是不同,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关键的问题。

我总是猜自己是私生女,一次一次把聂惊歌往外推。

琅嬛殿里面住的女人,从来没有被别人见过面的女人,皇帝一直放在心上念念不忘的女人。

素颜草多么珍贵难得,在那里直接种成了草皮。

几十年没有人住过的地方,纤尘不染,样样健全。

像是在随时等着她回来。

总有一天,离开的人会得回心转意。

君王也会有一颗痴心吗。

那个人的名字是叫燕洵吗。

燕洵,燕洵。

皇帝睡梦中,都会情不自禁喊出的名字。

她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可以占据着皇帝的心,始终不变。

“你的意思是说……”

“什么都是猜测,我们未必想真的得到答案的。”聂惊歌单手将我放回到地面,“我们不能离开大队的,瑟瑟,接下来必须要赶路了。”

“我们需要追到队伍的最前面?”

“那都不一定,不过也不能掉在最尾。”

“你这个样子确定可以赶路。”

聂惊歌慎重的点点头:“确定可以的。”

“这么多伤。”

“都是小伤,不是还有你的素颜草膏,更何况只有一只手也是可以骑马的。”聂惊歌挤挤眼,“不过需要你抱着我,我没有多余的手来抱你。”

我张口结舌的,在他没有受伤的这边乱拍:“谁要抱你了,你做美梦吧。”

“这要是真的是一场梦,那么我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聂惊歌笑的豪气,揽着我肩膀,出去唤道,“小林,将马都牵过来,我们可以出发了。”

我果断一指石榴:“我可以和她同骑一匹。”虽然我不会,不代表我的宫女不会。

未料到,石榴想都没想就退后一大步,脑袋直摇:“公主,婢子连马尾巴都没有摸过,不对,不对,上次爬上马车的时候,好像是摸过。”

我用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她,不是说能文能武才派来我身边保护的吗,怎么能连马都不会骑。

石榴羞愧的垂下头,就听到身边一声呼啸,小林骑马而过,探*子来,抓着石榴的肩膀,将她直接给甩上了马背,石榴的尖叫声很快就在远远的地方。

居然连我的身边人都敢,都敢,我恨恨的都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发泄,聂惊歌已经御马到了我面前,我警惕的看着他:“你别也想甩石榴一样甩我。”

“石榴是有武功底子的,要是她心里真不愿意,小林甩不动她。”聂惊歌笑眯眯的,弯*子问,“那么公主想用什么法子上马。”

“安全的方法。”我眼角瞅到杜衡熙的马匹也已经过去了,只剩下,我还在原地别扭着吗,那多不好啊。

“只要你相信我,就是安全的。”聂惊歌将单手探下来,“抓住我的手,瑟瑟公主。”

“你的另一只手不是不能动弹。”

“所以,我只能伸一只手给你,而且还没有办法控制住马缰。”

“真的是安全的?”

“真的。”聂惊歌不厌其烦,对我的一再犹疑,仿佛总是有更好的耐心,他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这种转变,不管是为了什么,我却是欢喜的。

将手指小心翼翼的传递给他,他捏住了,稍微停顿一下:“瑟瑟,上马了。”

整个人像是飘起来,又像是飞起来,双脚离地,又很快的落座。

是安全的,等马匹奔驰起来,我暗暗的说,确实很安全。

只是为什么,我的脸是朝着聂惊歌胸口处的,两人共骑不是也应该是方向一致,对着前方的吗,我这个角度,还怎么看路,能看到的只有聂惊歌才换的衣服,依然是银白软甲,胸口是一格一格的图案。

我用手指在上面,点了点。

他低下头,下巴正好压在我的发顶,这样子,他说什么,我都能听得很清楚:“瑟瑟,马速很快,你最好抱住我才好。”

我就知道他是故意挫我,让我弄个难看的姿势,让别人都笑话我,我才不要抱着他。

以后传出去的话都是公主主动抱着大皇子共骑一马,我,我还怎么混呢。

结果,不抱有不抱的遭遇,马蹄子不知道踩到什么,重重一颠,我觉得身体往上送,直接撞到聂惊歌的下巴,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哎哟出声。

骨头撞骨头,能不痛吗。

这一次,我学乖了,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人家都只剩下一只手可以动了,我不能再没有原因的折腾。

聂惊歌显然满意了,鼻子中轻轻哼气,也不计较下巴淤青问题了:“瑟瑟,风大,你仔细着凉。”

该穿的都穿了,我比身周的人显然多穿两件,石榴从来不怕把我给捂死的。

聂惊歌的骑马技术很好,接下来长长的时间里,节奏统一,马蹄声踏踏,我听着听着,困意有些上涌,脑袋冲着他胸口一点一点的。

“想睡就睡,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赶的,没准等你醒过来时,我们还在马背上头。”

穷山恶水的地方,也没有什么景色可以看,聂惊歌身体的暖意又是恰当好处,我就当做是抱着个人形的巨大软枕就好,至少睡着以后,可以做梦就不会太无聊。

皇宫里面,其实还是很舒服的。

特别是在全身骨头发痛,还必须要坐在马背上的时候。

我有点点怀念,我的那张非常舒服的床。

不过,聂惊歌这个抱枕也不会太坏。

从来没有想过真的会在马背上面做梦,是因为骑马的节奏,有些像传说中的摇篮吗。

为什么场景晃动,我好像又回到了皇宫里面。

树荫摇曳不停,我听见有女子轻轻的笑声,清脆而悦耳,又十分妥帖耳朵,让人十分想见一见拥有这个嗓音的本人。

笑声散开,我发现,我听到的其实是歌声,时而如行云流水,时而如旋雪回风,音色美的像是星华殿中的那汪清泉,清清冷冷,优美之极,旋律还不陌生,似乎就在我的嗓子下面一点点。

只要我张开嘴,我就可以唱的。

只要我张开嘴。



正文 102:梦魇



可是,嗓子里被什么看不见的堵着,我根本发不出声音,再定眼去看的时候,场景已经变化成另一幕,这个村子实在是熟悉。

从村口走到村尾,我都能够背得出来,有多少个人家,多少间房,每家的屋顶有多少片瓦,我曾经一家一家去看过,还是属我的那个家,瓦片最多,修建的最结实,爹爹虽然有些窝囊,但是手脚很勤快麻利。

仰起脖子,我看着那个窗户,柴房的小窗口,我每次都是从里面往外望的,很少是站在这个角度的,还是能够记得那天晚上,外头灯火通明,我的世界却是彻底颠覆了。

嗓子口一轻,我听到自己在唱歌了。

那个调子,和睡梦中听到的一模一样,那个声音是属于我的,听起来却有些陌生,总觉得差了几分,差了几分,变得不太像我。

“瑟瑟,瑟瑟。”有人在拍打我的脸,我的脸又不是鞋底板,干嘛用这么大的劲,我想醒过来,可是为什么,莫名有种散不开的悲伤,将我笼罩在其中。

我感到了微微的窒息,微微的,眼角湿湿的。

“瑟瑟,瑟瑟。”嗡嗡,嗡嗡的声音有完没完,脸颊都被捏得往一边歪了,谁这么缺德。

我张嘴就说:“以后捏人能不捏脸吗,本来脸就大,再捏就成饼了。”

睁开眼就是聂惊歌的脸,还是放大版的俊颜,本来很是赏心悦目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左边脸颊火辣辣痛的话,我一定会很开心。

“你是有多大的怨气,才在我睡着以后下这样的重手,我的脸都被捏肿了。”

原来,我们已经停在路边,我揉揉眼睛,不是说还有很长的路要赶,怎么才睡了一小会儿,就到地方了。

“我们到了?”

“没有。”

“那怎么停下来了。”

“你被梦魇了。”聂惊歌腾出一只手来,替我揉了揉脸,“痛不痛,我喊了你几十声,你都没有醒。”

“我上次重病以后,一直会这样,石榴都见惯不怪了,我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你不用这样捏我,我过会儿能醒过来的。”

“你在皇宫里的时候,也这样,会哭会叫,会挣扎着醒不来。”聂惊歌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对着我耳朵在喊了,“你这不是习惯,是梦魇,有东西在梦里抓住你不放。”

“我哭了?”我赶紧去摸自己的眼角,湿漉漉的,泪痕还没有干。

“是的,你哭了,一直掉眼泪,你看我的衣襟,一大片水渍。”

我疑惑的看看自己的手指头,人证物证俱在,我不能再否认了:“那么,我还做了什么。”

“你在唱歌。”

“能听清楚歌词?”

“听得清楚,但是听不懂。”

“什么意思。”

“唱歌的时候,虽然每一句的词都很清晰,但确实不是我们所用的语言,是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再加上怎么喊你,你都不能醒,能让不急吗。”

“没事了,醒过来就没事了。”我镇定的安慰自己,偶尔做一个连自己都解释不清楚的梦罢了,没必要这样较真。

“瑟瑟,你梦见了什么。”

“以前的家,破破烂烂的,但是很温暖,我娘会烧很好吃的小菜。”

“所以,你哭了。”

“不知不觉就哭了,倒不是觉得难受。”

“要是这次,我们顺顺利利回去了,我带你回家看看?”

咦?这个建议听起来不错。

“我就是不知道他们还住在那个小村子里没有。”

“既然以前一直住着,那么一定还在那里等你回家的。”

被他说的,心里头都期待了,那里是我的家,我概念中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他们一定还在等着瑟瑟回去的,要不索性带点钱财回去,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不要过那么贫苦的生活,我的私房钱。

一想到私房钱都摔在了山谷下面,我的心,各种的风中凌乱,不能解释。

“瑟瑟,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你给我的那些金银锭子,都没有了,连带着马车一起掉下去了。”

“我还当是多大的事情,那些钱不多,本来就是给你留着打赏用,我以后再给你,给你更多的,再加上你有公主的俸禄,以后最不缺的大概就是钱了。”

整颗心都变得雀跃起来:“我们还是继续赶路。”

“前面过不去了。”聂惊歌郁闷的回答。

我还背着身坐,看不清前面的情况,也听不懂什么叫做过不去,大路朝天,用两条腿走过去就好了。

聂惊歌索性将我拦腰一抱,跳下马,皱着眉:“怎么一出门就是诸事不利的。”

我个头小,根本看不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就是黑压压的人头,一大片,看不到头,再转回头,后面依然是黑压压的一大片,我们的位子是在大军的中断,用力想了想:“前面本来是条大河。”

也是这附近最大的水源了,原本的计划是在这里最后一次补足水源以后,大队再继续前进。

“那条河被上游的洪水冲垮,如今的情况是河岸决堤溃坝,河面的石桥已经被彻底冲毁,大军过不去了。”

“过了河是什么地方。”

“依然是我朝境内。”

“是安全的地方吗。”

“战火没有延绵这么远,粟月国虽然骁勇善战,人数却不够多,他们不敢这样冒冒然然的深入进我朝的地域,更何况,从前方传回来的消息,双方也是在胶着状态,并没有一时的胜负。”

我双手一背,原地走了三四步,朗声说:“既然是这样的话,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伐树造船,划船过河。”

聂惊歌点了点我的鼻尖:“你的脑瓜子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一想一个主意,而且还都是好主意。”

“你也觉得可行?”

“当然可行,不然至少要等大半个月,等洪水都褪去了,难道还要再造桥不成。”

他将马缰递给我:“瑟瑟,你拿着这个。”

我不明所以然,还是接过来:“为什么要我拿着。”

“因为你帮我拿着缰绳,我就能腾出手来握着你的另一只手。”聂惊歌说的理直气壮的,侧过身来,将我空着的那只手,捏在他手心,“瑟瑟,你的手软软的,小小的,握着很舒服。”

“你的手很温暖,也很舒服。”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这一次,我说的可是真心话。

在聂惊歌面前,两个人都不需要相互隐瞒,在彼此眼中,看到的是最真实的自己。



正文 103:过河



军令如山,一道令下,开拔伐树。

参天大树仰面而倒,锯木头的声音大得惊人,我让石榴找来些棉花,把两边的耳朵都给堵上了,才能阻止那些几乎可以杀人的声音,传进脑袋里面。

不过为了应付对话,临时发明几个简单的手势,分别教了身边的那几个。

聂惊歌看着我的两只手上下飞舞的,顿时笑得一塌糊涂:“你这是要故意让一只手的人为难吗,这是多长的句子,我哪里能看得过来。”

我指指耳朵,表示里面塞着东西,什么都听不见。

聂惊歌才不会客气,拉着我的耳朵,直接用吼的:“瑟瑟,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也没客气,照样给他吼回去:“喊你吃饭,大皇子。”

唉哟,等到伐树结束,小船造好后,我们的耳朵大概没有一个是还在原来位子的。

聂惊歌从我身边走过,直接拉着我的手,往前走,看都没有多看我一眼。

有些默契就是在不知不觉中产生的。

军中的食物,大家吃了几天都习惯,反正就是那么大的碗,反正就是那么烂的菜。

养尊处优的聂惊歌大口吃起来也不会再皱眉毛,草草一顿结束,他又回营帐中,打开地图,仔细研究,我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在纸上写写画画。

聂惊歌走到我身边,低下头,咬着我的耳朵问:“瑟瑟,你画的鬼画符是什么。”

我懒得再喊,在旁边写:算一下,大概用几条船可以将大军最快运过河。

聂惊歌接过笔也写:这个可以用鬼画符算?

我写:是的。

他疑惑的用笔,在我写的算式边打了个问号,然后不确定的又写:是钦天监教你的?

我笑嘻嘻的看着他,不是说,也不说不是。

忽然之间,四周好像真空了,说不出的难受,好像一下子被抽离了什么,而我的身体还不能反应过来,就看到聂惊歌将我牢牢塞住耳朵的棉花团拿出来,还小心的在我的耳廓四周揉着:“瑟瑟,你用不着这个了。”

“咦,伐树结束了。”

“大概是第一艘成品已经出来了。”聂惊歌的话都没说完,小林已经自说自话进来了。

“大皇子,船已经出来两件,请大皇子过去看看。”

聂惊歌回头问我:“你要不要一起去?”

“是八人船?”我反问。

“是的,这种船只利用率比较大。”

“那么请小林去统计一下军中有多少人是会划船的,多少人是见过别人划船的。”我低下头,看着面前的纸张,“差不多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开始运输了。”

聂惊歌走出帐子,还能听到小林不解的问:“公主在说什么,小的一点都不明白。”

啪的一声,是聂惊歌拍他的后脑勺:“你要明白这么多做什么,公主说什么,你都照做。”

正式统计的效率可见一斑,军队的移动速度虽然不快,但是大队至少开始纾解了。

最后敲定的方式是,八人去,两人回,换人换手,然后用树皮搓成又长又牢固的绳索,架在河岸之间,双重而下,过河的速度更快了。

杜衡熙抱手在胸口,对着河对岸眯了眯眼:“按照这个速度,最迟明天一早,所有人都可以过去,惊歌真看不出,你还真的所学不浅。”

聂惊歌刚要开口,我在旁边扯他的衣服,他下意识来看我,我笑着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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