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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和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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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要跟他作对的随风一听他这样说,反而收手,气呼呼地坐回窗棂上。「你要摔自己去摔,我才不帮你!」

「有椅子不坐,偏爱坐在窗上,你真难伺候。」凌旭还是凉凉的扯著嘴角笑。「要不要喝杯茶消消火?」

说难伺候,他自己也绝不是好说话之辈。

可是,他却总是不自觉地好生伺候著这脾气犹如一把火的姑娘……

「不要说废话了!你还问到什麽?快告诉我!」随风清丽却带著倔强的小脸上有著著急。「我师妹的法力,真的被薛承先作法消去了吗?」

凌旭慢条斯理的倒了杯茶,看了她一眼。「难道你师父师娘都没发现?」

随风摇摇头,顺便拒绝他递来的茶。「中秋过了,再来的寒露、霜降都没有她的事儿。师父他们忙,比较没时间管她。何况……」

「何况什麽?」仔细瞧著随风的凌旭,在她欲言又止间悟出了其中奥妙。「何况你一直帮她遮掩著,对不对?」

随风忿忿瞪他一眼。这人为什麽老知道她下句要说什麽?!

「你真是个好师姐,这麽维护你的小师妹,挨骂受罚都不怕。」凌旭注视著她。

低沉的嗓音、毫不掩饰的夸奖,让随风的脸蛋突然涌起一阵燥热。

奇怪了,这是怎麽回事?她有些羞窘地转开脸。

但就算脸转开了,她还是知道那对炯炯的视线正含著笑在她脸上梭巡。

愈想,脸就愈烫!

一时之间,书房里的气氛有些暧昧了起来。

「我说……」

「大人,您又在摔什麽东西啊?难道是随风姑娘……」

凌旭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齐时的话声给打断了。只见英气勃勃的齐时冲进了门,抬头一看,果然见著雪白纤弱身影高坐在窗棂边上,这才放心。

「原来真是随风姑娘摔的,那就好,不是刺客就好!」

随风哼了一声。

「那可说不准!哪天他惹我不高兴,我就当刺客劈死他!」

「我何时惹过你啦?」凌旭喝著茶,好整以暇的问。

「哪里没有?!第一次见面,你就……」

眼看他含笑的目光瞟睐过来,随风脸又是一热,不太甘愿地嘟囔:「算了,不说了。」

齐时傻傻地看著面前的两人。

只听随风姑娘满口你呀我的,对知府大人一点敬意也没。莫非她不知道,她面前这个男人是成天府里官位最大的?就算在京里,可也是走路有风、没人敢拦的人物呢。

而向来脾气不佳、作风强悍的知府大人……他齐时从京里跟著大人来到这儿也有几年了,可从没看过大人像这样——说话时一双丹凤眼总像含著笑,显得那麽温和宠溺。

以往大人要是遇上姑娘家,不是理都懒得理,就是大声几句,把人家姑娘吓得簌簌发抖……

也难怪,随风姑娘长得那麽好看,弯弯柳眉下是一双灵动黑眸,还有那脸蛋……

「齐时,你一定要站得那麽近吗?」冷冷的嗓音劈过来,喝住齐时情不自禁正要凑上前看个仔细的脚步。

「对、对不住!」齐时惭愧地低下头,退了两步。

「你听说了吗?薛师爷说应雨是他妹妹!」随风忙不迭的对著齐时告状。「这就是你们大人问出来的结果!我才不信,那根本是薛师爷编出来的鬼话!」

「齐时,你跟薛师爷交情不错,有没有听闻过他是怎麽来到成天府的?」凌旭问道。

齐时一面苦命地收拾房中的残局,一面直头直脑地回答:「他自己倒没说。只听别人说过,薛师爷不是成天府的人,他是在父母双亡之後,辗转流亡到这附近。前些年进了府衙,从小厮做起……」

「你瞧,他不是成天府人氏,後来才到这里的。可我师妹是从襁褓起就在山上了!」随风抢著说。

「你急什麽?这也不能证明他们就一定没有兄妹关系。」凌旭放下茶杯,慢条斯理的说:「这事我会继续查,等问个清楚明白再说。现在下结论太早了。」

「可是……现下应雨姑娘的法力被薛师爷作法除去了,她怎麽办啊?」知道内情的齐时忧心忡忡地问。

「他一定是想,应雨没了法力之後,她的师父师娘就不会要她了,如果被赶下山,他就可以带走应雨了!」随风性子虽急,可一点儿也不笨。

凌旭点头。「说得没错。我也是这样想。」

「可惜他错了。」随风哼了一声,傲然说:「我师父师娘才不会这样。何况,要是今年风调雨顺的话,就不关我们的事儿了,我们有的是时间让她练回法力!」

「不、不关你的事?」齐时好讶异地指著随风,大嘴合不拢。「不是你生风、她掌雨的吗?怎麽要「风调雨顺」,会不关你们的事?」

随风撇著小嘴回答:「阴阳四时、盛衰生息都自有规律,我们顶多是借力辅佐、配合运行罢了,谁生得了风、掌得了雨?又不是母马生小马、母鸡生小鸡!」

「母鸡生的,是鸡蛋吧?」齐时愣愣地反问。

「鸡蛋孵出来的不就是小鸡?!难道会孵出蛇来?!」

凌旭以手抚额,对两人的争辩有些无可奈何。

「愈说愈远了。」他出声提醒随风:「你该回山上了吧?酉时都过了。」

「对,我该走了!」随风一听,立刻往门口走,才走几步,又回头。

灵动大眼溜了一圈,落在凌旭脸上。

「我知道。」凌旭被那双明眸一望,就忍不住出声安慰:「你不要急,先稳住你师父师娘那边,照顾好你师妹。薛师爷这儿,我会帮你查的。」

「嗯,好吧。」随风点点头。

他身上那股自然天成的笃定,与望著她时的关怀眼神,有如沉稳大石般,安定了她烦乱不堪的心绪。

目送娇俏身影没入夜色,凌旭仍不由自主走到门口。直到看不见了,才回头。

「你笑什麽?」凌旭看著那张粗犷五官上浮现贼兮兮的笑,心头就有气。

唉!真是不公平,对随风姑娘说话就那麽轻声细语;对他,就这样粗声粗气!主子也不想想,他齐时可是舍命护卫、忠肝义胆……

「你还不给我去送客?」凌旭冷冷交代:「记住,要送到她平安抵达山上再回来。别让她发现,远远跟著就行。」

「是,属下这就去。」齐时一脚已经跨出书房门槛,又想起什麽似的回头问:「那大人,您是要待在书房看书吧?我找老刘来看著……」

「免了。」凌旭一挥手,不耐烦地说:「除了随风,府衙岂是谁说要进来就进得来的?你甭操这心了。」

「还不是您把辟邪的八卦镜都撒去了,才让她来去自如的。否则,还有谁穿得过我们滴水不漏的……」齐时还在不甘愿地叨念著,显然非常介意。

「你到底罗嗦够了没?她都已经到半路了!」

第六章

静谧的景郕山。

四壁萧然,丝毫不像女子闺房的石洞中,住著两名绮年玉貌的少女。

应雨睁著略红的大眼,静望著对面石床上,正闭目调息、默默运功的师姐随风。

微微的风在她周身缭绕,轻轻扬起发梢。

然後,随风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

「还是不行?」应雨带著哭音问。

随风摇摇头。「感应不到。气被挡住了,怎样都传不进去。」

本来想把自己的功力灌注到应雨的雨石里,结果忙了好几天,累得她说不出话来不说,还一点用处也没。

「怎麽办?!师姐,怎麽办?!」应雨恐惧地扑进随风怀中,浑身发抖。「师娘要是知道的话,会、会……」

最恐惧的时候反而想像不出结果。应雨一向爱笑爱闹的天真脸庞,此刻满满都是惊慌。

随风揽住师妹纤弱的肩,想骂又骂不出口,只能懊恼地叹气。

「我们再想办法。」她当师姐当惯了,无论如何,都会护著小师妹。「你先别急,一定可以解决的。」

「我们去找薛……薛师爷帮忙?」应雨满怀希望地抬头。「我相信他……他会帮我,真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随风一听到这人名,就恨得牙痒痒的。

「你还说!不就是他骗走你的石头,才搞成这样的吗?!」随风骂了起来。「不准你再去找他,也不准你再跟他说话,听见没有?!他要是再来找你,你马上告诉我!」

随风隐瞒了从凌旭那边听来的消息,并没有告诉应雨她可能是薛师爷的妹妹,只是很坚决地认定薛师爷是意图要拐走应雨。

她才不相信那种鬼话!

小小的身子又开始颤抖。每次说到薛师爷,随风就是这副怒火攻心的模样。应雨又急又苦,委屈得哇一声哭了出来。

「不能哭!你不能哭!」随风连忙出言恫吓:「要是师父师娘看到你哭,发现雨没有跟著来,我们不就糟了吗?」

这段时间里,应雨得硬装出坚强的模样,不能动不动就撒娇、掉眼泪,以免引起大人们的疑心。

师父师娘应该也都以为是前一阵子严厉的责罚,才让应雨变成这样,所以最近对她特别和颜悦色,也让心里有鬼的应雨,心虚难过得每天愁著一张小脸。

「我不哭,我会勇敢。」应雨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好,那你乖乖在这儿待著,我出去一下喔。」

「师姐,你一定要出去吗?」又是那个快哭出来的表情。「我会怕。你可不可以陪我嘛?不要去好不好?」

「你别说话了,快睡觉。」

随风安抚过师妹,待她睡了,才转头看著外面。

凌旭最近常会上山来找她,两三天来一趟,告诉她关於薛师爷的事情。

这段日子下来,她一面要面对师父师娘的严格要求,一面担心忧虑应雨的事,还得不停花心思想办法恢复师妹的法力,交相煎熬下,整个人精神差了许多。

她再倔强不羁,也还只是个少女。满腔的忧烦无处可说,只有凌旭——这个一开始即让她看不顺眼的男子——给了她一点依靠。

他总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对於她的请托,却从来没有拒绝过。

知道她急著想了解薛师爷的状况,就详加查问。

知道她下山会受罚,就每隔几天上山来会她,不管自己会不会被她师娘发现、师父动怒劈死。

知道她总有事情缠身,所以从来不让她等,总是时辰一到便现身。而他等她多久都无所谓。

随风一路来到桃树林,心里在想: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怎麽用走的?你不是会飞檐走壁吗?」一照面,就是调侃的话语。

……人是很好,就是讲话扎耳,不取笑她像活不下去似的!

随风瞪他一眼,不说话。

「我跟薛师爷又谈过几次,不过他不肯多说。所以我正在试著用别的方法调查。」凌旭简短地报告了这些天的状况。

「别的方法?像什麽?刑求吗?」随风睁大眼睛,急切地问。

看著那张小脸陡然亮起来的模样,凌旭嗤笑出声。「他又没有做什麽杀人放火的事儿,我干嘛刑求他?」

「可是他搞砸了我师妹的雨石,还骗她!」随风坚持。

「姑娘啊,你要想想,你们在他眼中,可是妖物哪。他一看到你就想打死你,对应雨这样,已经算是很好了。」

凌旭看随风又要发火,先摆摆手要她安静。「你站在他的立场想想就知道,他这麽做是有原因的。」

「我为什麽要站在他的立场想?!」随风可没那麽容易被安抚,火得把旁边落了一地的黄叶刮得满天飞。

凌旭也不去管她,任著她使性子,双臂抱胸,懒洋洋地靠在大树上。

「闹够了没?要不要折坏几棵树?」待风势暂歇,他还凉凉地说。

「……我现下没那麽大力气。」随风噘著嘴,不甘愿地承认。

她确实是累坏了的模样,虽然神情倔强,眉宇间却带著丝丝倦意。

凌旭又笑,忍不住伸出手……

等一下!他伸手是要干什麽?

待他领悟自己居然是想把她揽进怀里好生安慰时,不由得僵在当场!

随风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自顾自地找了块大石头爬上去坐著。手肘撑膝,烦恼地捧著脸,一双黛眉都快打结了。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喃喃自语。「薛师爷就算能还原雨石的法力,也不见得愿意这麽做。我又没能力帮应雨……可是,雨水不顺,居民都会遭殃啊……」

这年纪的女孩儿,哪个不是在父母珍爱下,成天扑蝴蝶绣花、伤春悲秋些闺阁小事,娇滴滴地长大?

可是,眼前这个娇俏娃儿,身上肩负的责任却是那样沉重。

「你这样瞒,能瞒到几时?」凌旭定了定神,缓步走过去。「要不要跟你师父或师娘说说看?」

随风抬起小脸,眼神犹豫。随即,小嘴一抿,把头撇开。

「怎麽著?」

「师父就算了,可我师娘很凶的,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来龙去脉,你们会有……危险的。」随风不太甘愿地说。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

凌旭忍不住失笑。这个小姑娘,竟独自担了这麽多心事!

「你太高估你们的法力了。」凌旭勾起嘴角,略带嘲讽地说:「不是我自大,要动成天府衙,就算你们几个一同施法,也不见得动得了。」

「笑话!明明……咦?」随风没好气地正要反驳,突然,诧异地停了下来。

天际那一道闪光……不是她眼花了吧?

「你快走!」她立刻警觉,从大石上跳下来,也顾不得害羞了,拉著凌旭的手就往官道上拖。「我师娘来了!」

来不及了,师娘清冷如冰的话声已经悠悠响起。

「凌大人说得对,我们也许没有办法动得了成天府衙,但是大人别忘了,要让您、让百姓日子难过,对我们来说,也不是那麽困难的事情。」

然後是闷雷声在天际滚动。她师父也……到了。

☆。4yt。☆ ☆。4yt。☆ ☆。4yt。☆

深山林间,深浓夜色中,四人浴著淡淡月光,遥遥相对。

师父师娘的脸色都相当冷肃,静立在官道旁,那股迫人气息迎面而来,令观者心头莫不一凛。

出乎意料之外,凌旭没有立刻离开,高大身形反而灵活一闪,挡在随风面前。

只见他戒备地冷望著面色不善的两人,毫不畏惧。

随风还没会意,惊雷和妻子眼中却都掠过一丝诧异。

在她师父师娘面前,他一个外人,居然……想保护随风?

他的背脊挺直,身形在月光下看起来是那麽坚强刚毅;随风忍不住拉住他的衣袖,紧紧握著,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当师父惊雷一开口,随风就更讶异了!

「徒儿顽劣,多次烦扰大人,在下教徒不严,深感抱歉。」惊雷铜铃大的双眸瞪了随风一眼。

这口气听起来……他们居然是相识的?

「哪里。只是令徒与我的师爷之间似乎有些纠葛尚未厘清,我……」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都知道这次薛承先是冲著应雨来的,我们当然不会怪罪到凌大人身上。」惊雷一挥手,打断凌旭的话。「凌大人,请吧!」

「也请两位不要怪罪到随风姑娘身上。」凌旭可不管他们是不是要找自己麻烦,他只担心随风会不会被师父师娘责罚。「是我自个儿要上山来找她的,与她无关。」

「我们早有协议,双方必须各处其所,相安无事。凌大人现在为何三番两次上山,破坏此地清静?」

一旁静立的师娘此刻开口了,明眸闪烁怒气,她冷冷道:「随风犯了门规,自当受罚,凌大人不会连我们管教徒儿的事,都想插手吧?」

「随风姑娘只是在担心师妹……」

「你就别说了,快走吧!」眼看师父师娘想放他走,他还扯个没完,明明就是找死,随风急得忍不住猛扯他的衣袖。

「你不要紧张,你师父师娘都是明理的人,不会为难你的。」

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随风不得不佩服他。

只见他嘴角勾起淡淡笑痕,临走,颇具深意地看了惊雷两人一眼,笃定说道:「至於我,我与你师父师娘既不会、也不能反目。你尽管放心。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说完,潇潇洒洒离开,翻身上了座骑,策马离去。

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随风,和面色不豫的师父与师娘。

随风皱眉目送他远去,一回头,看见师父跟师娘的脸色,马上一惊。

她咬住唇,心中已经闪过十七、八个念头,却是个个都像是打了死结似的,缠在一块,让她愈发著急。

「我——」

「不用说了。」师娘一张含怒芙蓉面,此刻露出疲态,她摆摆手。「回去睡觉吧,有什麽话明天再说。」

就这样?不用受罚?不用再回桃树林?

「把你关在桃树林又有什麽用?凌旭还不是爱来就来,每天都跟你在林子里说话?」师娘像是练了他心通,冷冷道。

「师娘……你们都知道?」随风不敢置信地问。

师娘冷笑。「哪里会不知道!你们这两只猴崽子在打什麽主意、搞什麽把戏,以为自己很聪明、以为瞒得过我们?」

「那师娘,你也知道府衙里的薛师爷……」

「我们晓得。」惊雷接口,搔搔落腮胡,叹气。「就知道这号人物早晚会出事,没想到连凌旭都镇不住他。」

师娘还是冷笑,傲然道:「我看凌旭是有意纵容。这次要不是随风的关系,他也不会插手。」

「我?跟我有什麽关系?」随风指著自己鼻子,随即醒悟。「是说我去找他、拜托他帮忙吗?」

她那样还叫做「拜托」人家帮忙?

惊雷和妻子对望一眼,都张口想说话,却欲言又止。

他们决定还是不要多说。

「哎,算是吧。」惊雷随便敷衍过去。「别多问了,去睡觉吧。」

「不行。师父,你们还是没告诉我,这到底是怎麽回事?」随风急得嚷起来:「你们跟凌旭本来就认识吗?这次应雨的事情,又该怎麽办?!」

惊雷摇头。这个大徒儿性如霹雳,不跟她说清楚,是会闹翻天的。

「好吧,你坐下,我跟你说。」做师父的指指旁边的大石,自己一屁股就坐在官道边上的草地,也不嫌脏。

「我去看看应雨。」师娘瞪了大徒儿一眼,先行离去。「听完就给我回去睡觉,不要多生枝节,听见没有?」

「是,师娘。」

「还有你。」

「是,师妹。」惊雷抓抓头。

师娘走後,随风这才放胆走过来,扯著师父衣角问:「到底是怎麽回事嘛!师父你快说啦!」

看她已经亭亭玉立的一个大姑娘家了,偶尔却还有小孩心性和动作,惊雷宠溺地拍了下撒娇徒儿的头。「你就会找麻烦!差点把你师娘给气死!」

「对不起嘛。」随风噘著小嘴。

虎背熊腰的惊雷盘腿坐著,让随风乖乖坐在身旁,然後,娓娓道来——

「我跟你师娘在景郕山已经好久了。其实,我们并不是在这里主掌风雨雷电的,那只是顺手帮忙而已。」

「我知道。师父说过,我们只是顺气而行,必要时刻才出手协助。」

惊雷点头,然後指著山脚方向。「那你记不记得,师父也教过你,成天府的风水有什麽特殊之处?」

随风当然记得,朗声说:「记得啊!师父说这儿是五马拖车帝王穴,地势有如五匹马拖著一辆马车,奔驰如电,气势非凡,瑞气直冲云霄,相传会出帝王。可是因为怕引起太多纠纷,所以不能明说,只能隐讳地称此地是凤凰穴。」

惊雷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是了。你师父我跟你师娘呢,就是在这里守护这特殊的风水,免得被人破坏。可是,多年以来,只要是想夺权篡位的,没有一个不想来破坏……」

见随风睁大明眸看著自己,惊雷苦笑。「反正这事儿复杂,你不用懂。简单来说,历任派到成天府的知府都接过京里来的密令。要不是誓死保卫,就是给逆谋的叛臣收买。总之,都会身陷险境,没有好下场。这个知府的位置,没有一点本领,是坐不稳的。」

「那凌旭他——」

惊雷只是谨慎一笑。「他是个特殊人物,你不用担心。」

随风小脸一红,嗔道:「师父胡说!谁担心他来著!」

「他从一上任就曾多次设香案祷祝请神,找我们去长谈过。」惊雷沉吟片刻。「我们有过默契,双方相安无事。他不来破坏,我们也不会去找他麻烦,但求平安过日,风调雨顺便是。」

「原来是这样!」随风恍然大悟,难怪他老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点点头,随风随即又问:「那,他们府里那个薛师爷……又是怎麽回事?干嘛欺负应雨?」

惊雷浓眉大眼的脸上,凶恶的怒意一闪,并没有回答。

「师父?」随风拉拉师父的袖子。「他是坏人吧?为什麽他说应雨可能是他妹妹?这,这是真的吗?」

「不可能。」惊雷的声音冷如玄冰。「绝对不可能。」

☆。4yt。☆ ☆。4yt。☆ ☆。4yt。☆

霜降之後,紧接著是立冬、小雪、大雪,然後冬至。

成天府虽然算不上北地,不会这麽早就有满天鹅毛的景致可看,不过,寒意也已开始丝丝入侵。

农事早已告一段落,居民百姓开始整理一年所得、腌菜藏粮,做好过冬的准备。

凌旭也应该要忙著汇整今年成天府的状况,好好说说自己宣风化、平狱讼、均赋役、教养百姓等等事迹,以上报朝廷的。不过近日他虽案牍劳形,忙的却不是正事儿。

只见他把几大箱从京里带来的书都搬出来细细翻找。平常这种事都交给文职,像照磨、检校这些人去做的,不过这次,他居然亲力亲为。

「大人,奏章……不用准备吗?」薛承先身为知府的文胆、师爷,看主子这样放任的态度,忍不住发言询问。

虽然这段日子来主从间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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