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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和气-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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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承先,你先把人放开,要怎麽处置她,我们可以讨论。」

「大人对这些事情不了解,请不要过问,交给学生处理就行。」薛承先的眼光从凌旭身上移开,看见管家满头大汗,牵著不断想挣脱绳子的黑狗走进跨院,当场大吼:「把狗牵过来给我!」

「你站在这里别动!」凌旭厉声对搞不清楚状况的管家下令,随即扬起脸,双眉深锁,紧盯著薛承先。「你要狗,就过来牵。」

薛承先已经急怒攻心,无暇细想。他作法被打断,眼看就要功亏一篑,满心愤怒,被这样一激,於是毫不考虑的放下符咒,抓起锋利匕首,大跨步过来捉狗。

齐时和管家眼前一花,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知府大人矫健身影移动,还看不清招式,便已经疾如闪电般探手,一推一扣,匕首落地,薛承先的喉头被牢牢扣住!

薛承先踉跄两步,被压制在廊柱上。他怒目瞪住凌旭,脸庞慢慢胀红,连气都喘不过来。

「齐时,去放开随风!」凌旭在转瞬间已经掌控了局面,沈稳对齐时下令,一面喝斥管家:「还不把狗放走!随意杀生取血,这是什麽妖法!」

「大……人。」薛承先从喉咙深处发出沙哑愤怒,断续如同受伤动物哀号般的声音:「对付妖物,只能……用妖法。大人一念……之仁,将会……带来……」

「带来什麽?杀身之祸吗?」凌旭扯起嘴角,冷冷一笑。「这种事情我不怕。有什麽灾祸,尽管冲著我来!」

看到齐时已经解开了捆绑随风的绳子,随风立时软倒在地。凌旭知道没事了,於是放开勒紧薛承先的手。薛承先靠在廊柱上喘息,眼神怨毒,毫不掩饰。

「你听好,这里由我作主。进得了我府衙的,都不是害人之物。你若屡劝不听,任意杀、伤害无辜,不管是狗猫虫鼠、人鬼仙妖,第一个得先问过我!」

目光炯炯,气势凛凛,凌旭说完,转头就走。

他来到桃树边,在众人或讶异或阴冷的目光下,毫不犹豫地弯腰抱起温软娇躯,大步走开。

一向灵动不羁的随风,此刻杏眸紧闭,软软依偎在凌旭怀中。凌旭极小心地抱著她,彷佛守护什麽珍宝似的。

「大人,您怎麽不是去书房,而是把随风姑娘……抱回自己房间啊?」

经过这一阵折腾,齐时到此刻还感觉有点头昏,他往後靠在桃树干上,喃喃自语。

☆。4yt。☆ ☆。4yt。☆ ☆。4yt。☆

随风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醒来。

她果然不是「普通」姑娘。一醒来,还来不及害羞或诧异,就要寻人晦气。

「薛承先呢?可恶!竟敢偷袭我!待我给他一点颜色看……」

「半夜三更的,你别嚷嚷行不行?」虽然府里上下大概没人会被她吵醒,因为该醒的都醒著,而该睡的也都在睡。但凌旭还是这样说。

怀中人儿这才发现抱著自己、坐在椅子上的是谁。她雪白脸蛋一红,从他坚实的怀抱中挣脱,跳下地,还倒退两步。

一阵晕眩马上传来,随风身躯晃了晃,伸手抓住桌面。

「看吧,才刚醒,就这样耍狠?」凌旭起身扶她,让她坐在椅子上,一面唠叨:「没那个本事就别逞强,我告诉过你多少次,别去招惹薛师爷,你偏不听。」

「我到底哪里惹了他?」随风仰起脸,真正不解。「上次他骗我师妹的事,我都还没跟他算帐呢,怎麽他比我更凶,看到我就打?」

凌旭先不回答,只是反问:「你怎麽会遇上他?我不是告诉你我今天有事,要你别来的吗?」

随风脸蛋染上重重可疑的红晕,她抿著小嘴,倔强地撇开脸。

「要是我不在、齐时也不在的话,你千万不要随便跑进来,要不然发生什麽事,叫天天不应的,像这样吃了亏给人拿住了,怎麽办?」凌旭见她没回应,以为她知道错了,便继续:「我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你这样不合作,让人提心吊胆的,我什麽事都不用做了。拜托,别这样让人担心成不成?」

念念念!就会念!

这话听得不顺耳,随风还是不理他,只是故意转头,瞪著角落的大青瓷花瓶。

「你会担心,人家就不会麽?」半晌,才恨恨地咕哝了一句。

一听这话,虽然有点没头没脑,但凌旭提了一整晚的心,总算落实了。四肢百骸像是给暖洋洋的热汤泡过,舒服熨贴。

他笑笑,走回原来坐的酸枝圈椅坐下。

偷眼看他又回复到那似笑非笑的可恨表情,俊眸灼灼直盯著她,随风又是一阵臊热上脸。她很快瞄他一眼。「你笑什麽?」

「你担心我,还是担心那个花瓶?」凌旭扬扬下巴,脸上可恨的微笑更深了。

「我担心花瓶干什麽?」随风果然上钩,转头瞪他。

「不担心花瓶,干嘛一直看著它,不看看我?」凌旭逗她。

随风拒绝跟这种恶劣的人说话。她一手撑著下巴,继续瞪住那个无辜的花瓶。

凌旭却忍不住伸手轻抚她乌亮的发丝。

刚刚看到随风无助地被箝制住、毫无还手能力的模样,让他几乎破胆。他不记得自己何时曾经这麽恐惧过。

一直到现在,回想刚踏进跨院时所看到的那一幕,他还是觉得心口隐隐作疼。但眼前这个姑娘似乎毫无所觉……

他温和的动作让她微微一缩,白玉雕就似的耳朵全红透了。

「我是认真的,你甭瞎操心。我可不像你的小师妹,没办法自己照顾自己。」他低低说著:「你只要管好你自己,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是嫌我给你添麻烦了?!」忿忿的一眼瞪过来。

要不是在意,哪来的麻烦!凌旭微笑,不回答。

「那好!你跟我说清楚,薛承先到底是什麽人,为什麽三番两次对我跟应雨不利?」随风质问。「你别推托说不知道!之前你查了那麽多资料,上次也说今晚去接的密令会跟薛师爷有关。说清楚了,让我心里有个底,我会自己管束自己,保证不再给你找麻烦,这样总行了吧?」

「我不是嫌你麻烦。」凌旭简单地回答。他收起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正色说:「薛师爷是个要紧人物的儿子,和景郕山有些渊源。你别冲动,交给我处理就行。」

虽然三番两次被凌旭所救,随风还是有些不甘愿。她娇哼一声。「你行麽?他是会耍阴的,还会作法,你呢?你会什麽?」

凌旭简直想苦笑。这话不是他以前说给随风听的吗?怎麽现在风水轮流转,报应就全回自己身上了。

「是,我会的不多。姑娘你行,所以才会被人拿住了绑在桃树上,差点狗血淋头。」

随风一听,正待发作,拍桌想站起来,却被温厚又异常有力的大掌给压住肩,重新坐了回去。

「别闹,乖乖坐一会儿成不成?」凌旭还是那样悠然笑说。

他按住纤肩的手正要移回她背後、贪恋那滑润乌丝的触感时,秀发被他顺势微微撩开……

「咦?」凌旭脸色一变,诧异地坐正了,往前探身,好像看到什麽奇异的物事似的。

「怎麽了?」

眼看身旁伟岸男子靠得那麽近,又拨动她头发,定定凝视她後颈,随风烧红了脸,又羞又气地一掌拍掉凌旭的手。「你……干什麽啦!」

凌旭丝毫没有轻薄之色,相反地,他的浓眉紧锁,仔细研究著。

上次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想到……

放开随风,凌旭神色凝重地问:「你以前有没有遇过薛承先?是不是被他或其他人作法驱赶过?」

「没有。」随风看他问得认真,也忍不住跟他一起严肃了起来。

凌旭仍是那样牢牢盯著她。

「那你全身上下,有没有哪儿曾经受过伤、留下疤痕?」

这问题实在太逾矩了!随风红透一张粉脸,气急败坏地跳起来,往门口冲,一面怒斥:「你……乱问一通!不跟你说了!」

结果她一开门,就撞上倒楣的齐时。

一脸无辜的齐时被撞得後退两步,手上端著的热腾腾甜汤全泼在身上,烫得他的脸皱得跟包子一样,呼哈半天。

「怎麽回事?大呼小叫的。」凌旭皱眉扬声。「打翻了什麽?」

「大人交代要给姑娘喝的腊八粥,我到厨房去要他们弄热,结果还没喝到就打翻!」齐时苦著脸,一面抚著烫得红肿的手说:「还剩半罐,我回头再去端。」

「不……不用,你先去上点药。」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的随风说。

「没关系,我这个人皮粗肉厚,烫一下不会有事。」为了逞英雄,齐时还甩甩手,递到随风面前。「你看,只是有点红嘛!」

随风後退一步,坚持:「你……上点药!不然会疼死的!」

她的娇软嗓音微微发抖,刚走过来站在她身边的凌旭听出来了。

然後,凌旭发现,他的衣角被随风扯住了。

小手抓得紧紧的。

「我说不碍事。随风姑娘你等等,我去把剩下的腊八粥给你端来。」齐时果然粗勇,一下子工夫就不觉得疼了,他很热切地说:「这粥好香,大人特地帮你留的,你非尝尝不可。」

说完,不顾随风显而易见的担忧,兴匆匆转身就走。

「你怕什麽?」凌旭低声问。「只是一碗热粥而已。」

「可是……那很痛的。」随风微弱地坚持。

「哪儿会!」

凌旭打死不承认自己喉咙底冒起的酸意是吃味,可他还是忍不住在意。

随风不用这麽关心齐时这傻大个儿吧?不过就是打翻了碗热汤,身怀武功的齐时,水里来火里去的,铜筋铁骨,有什麽好担心?

「就会!」没想到随风抬起小脸,很认真地跟他争论起来。

「你真是纸老虎,平常这麽凶,到头来却发现你什麽都怕。」他调侃著,却忍不住伸臂把微微颤抖的人儿揽近。「不但怕我接密令,还怕烫、怕痛。」

「我才没有……」她在他怀里挣扎,羞窘交加。

凌旭笑道:「好,那些都不怕,可是就怕一样东西,我可绝对没冤枉你。」

「什麽东西嘛!」挣扎不开,她气呼呼地放弃,粉脸通红地任由他圈抱住。

「怕羞。」他低低的笑声在胸口震动。「真不怕的话,就乖乖别动。」

一晚上的心情起伏,确实需要一点温柔抚慰。他轻拥著佳人,倚靠门框,享受这一刻的祥静温存。

月已残,时有浮云遮蔽掩映,别是一番风流蕴藉。

他的好、他的悉心回护关照,随风都点滴在心头。

虽然他讲话有时真的满难入耳的……

四下俱静,外头寒冻入骨,随风却感觉暖和舒服,不只因为凌旭的怀抱,还有……羞赧热潮从脸蛋耳根开始蔓延,不断在全身奔窜。

怎麽抱这麽久还不放手……

有这疑问的,不只是凌旭怀中羞得红通通的人儿,还有远远站在长廊另一端、手捧热腾腾腊八粥,却没有狗胆出声打扰的齐时。

看来……这碗粥,注定是要喝凉的了。

第八章

腊月十九,天下各衙府统一封印,年假正式开始。

照惯例,各衙府主官都会在这公事暂告一段落的时刻,宴请同僚欢饮畅聚,酬谢大家一年来的辛劳。

之後,除了轮值的人手必须得留下来之外,府里所有人都返乡或回家过年了,直到正月二十开印前才会陆续回来。

这样轻松的节庆气氛里,薛师爷却是早早离开,不见人影,连知府大人出面摆请的岁酒都不见他留下来喝。

此刻府里有著少见的安静,搭配上前两天开始下的薄雪,显得有些萧索。

「他还没成亲,也没有家人,会上哪儿去?」站在书房外的长廊上,凌旭遥望铺上薄薄白雪的树枝假山,忍不住嘀咕。

「大人,薛师爷会不会上山去找随风姑娘她们的麻烦啊?」齐时忧心地问。

凌旭摇摇头。「应该不至於。山上有她师父师娘看著,薛承先不会轻举妄动才是,因为他没有胜算。」

「可是……」齐时迟疑片刻,才又说:「可是大人,现下要过年了,谁都想跟家人团聚,应雨姑娘若真如薛师爷所说,是他妹妹的话,师爷他……」

凌旭听了,侧眼看看齐时,若有所思。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只是,他还有别的考量。

「大人,说到这个。」虽然四下无人,空荡荡的,齐时还是压低了声音:「要过年了,您今年还是打算……就这样过了?」

「哪年不是这样过?」凌旭不耐烦,撇过头。

「不是,小的意思是……大人您知道的嘛,那个……」

虎背熊腰的大汉吞吞吐吐了起来,直令凌旭更加火冒三丈。

「你嘴里含卤蛋啊?有话快说!干什麽扭扭捏捏,姑娘都比你大方!」

齐时知道说了之後主子一定会发脾气,不过他还是得说。唉!他月俸才多少银子,还真是不好赚……

只见他清清喉咙,正经八百的说:「年关已届,是家家户户团圆时刻。大人,您何必一个人待在这儿,要不要上京去看看?至少回王府……」

凌旭冷笑,没骂人,也没发火,继续眯眼望著小园,不开腔。

「大人,小的不是要多嘴,只是……」

「够了。」凌旭马上阻止这个忠仆,要不然若让他再说下去,说到太阳下山都说不完。「我自有打算。你去准备准备,我先上景郕山一趟,回来之後,明早就出发。」

「明早出发?去哪里?」齐时脑筋一时转不过来,傻傻问。

凌旭横他一眼。「你不是罗罗嗦嗦的说要回京里看看吗?」

「您要回京?真的?!」齐时好像被雷打到一样,大吃一惊。「那我得去备车、准备通关公文、备盘缠……那府里交给谁?要去几天?上哪些地方……大人您还上山干什麽?明天就要出发……」

「你愈来愈像娘儿们了,罗嗦得要死!」凌旭摇头走人。「我上山干什麽,不用你管,别跟著我!」

齐时当下才领悟,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大人要出远门,当然得先上山跟随风姑娘说说话,报备一下嘛,这还用问!

凌旭确实是上山报备去了,只不过,是去找惊雷夫妇。

冬日暗得早,才申时,天色就已经晦暗。

凌旭一路策骑进山,来到无名庙前,马蹄踢起混合薄雪的泥泞,在官道上留下一行深刻孤独足印。

庙前下马,凌旭扯住嘶声长鸣的马儿,立在庙旁,安静等待。

不消半晌,果见电光一闪,惊雷伴著妻子从山林深处现身。

「凌大人,有何贵干?」惊雷嗓音轰隆隆,震得人耳微微发疼。马儿受不住,又嘶鸣起来。

凌旭慢条斯理的取出先准备好的布条,团成个球塞进马儿耳朵,然後才开口:「两位,凌某这次来,有两事相商。因为攸关景郕山的安危,所以特来与两位商量。」

「有话请快说。」一向不是很友善的师娘冷冷催促。

「本府中的薛承先师爷,可能意图对景郕山风水不利,请两位要提高警觉。另外,还请特别注意令徒应雨。薛承先认定应雨是他自小失散的妹妹。年关已届,没人知道他会不会试图带走应雨,还请两位留神。」

惊雷二人盯著气定神闲的凌旭,待他说完,拧起一双浓眉,更形凶恶的惊雷便问:「是不是再一次的夺权恶斗?丑话先说在前头,不管是哪一派、要保要坏此地风水,无论是谁,我们都不会手下留情!」

「我知道,两位不用怀疑。」凌旭哂笑,对他的威吓毫不在乎。

「那你还有什麽事?」师娘一双美目戒备地盯著他。

「凌某明日要上京一趟,来回大约五天。」凌旭说到这儿,停了一下,一双俊眸在两人脸上绕了一绕。「这几天里,还请两位照看成天府,凌某铭感五内。」

惊雷一扬手。「互相照看是几百年来的惯例,要不是外来人试图介入、干扰操纵此地瑞气,又怎会造成如此对立?凌大人不用多心,这请托是多馀的。」

「是,凌某知道。」凌旭被抢白一顿,依然不动如山,他微笑。「所以,这不是我要请求的事情。」

「你到底要请求什麽?」

凌旭抛出石破天惊的请求:「请让我带随风姑娘同行。」

☆。4yt。☆ ☆。4yt。☆ ☆。4yt。☆

随风一直到人坐在马车里、上路都好久了,还是一脸的不开心。

「你要不高兴到什麽时候?」

马车另一边舒舒服服坐著凌旭,他甚至伸长了长腿搁在对面座椅上;宽敞马车内被他这样一伸展,空间当场小了不少,因此随风只能靠在角落,趴在车窗上。

脸蛋被寒风吹得红咚咚的,但她根本不在乎,只一迳的望著窗外,不肯看身旁的人。

「我已经说过了,要你帮点忙,我问过了你师父师娘,他们也准了。至多五天就送你回来,还不行麽?」凌旭试图跟她讲理。

「你问了师父师娘,又没问我!」姑娘气鼓鼓地说。「应雨听说我要出远门,哭个不停!你是土匪啊?硬把人带走,又不让我师妹跟!」

「这事儿用不上她。何况你不也说了,她还在练功,要快点把法力练回来,怎能中断乱跑?」凌旭浓眉一挑。「我可是问过你了,你要怪我也怪得有点道理。」

这不说还好,愈说随风愈气!

「你那样叫问我?!」随风终於肯正眼看他了,不过是怒眼相看。「你只是把人家拉出来,然後说,「随我上京一趟吧。」这算哪门子问法!还把我关在这马车里,关了一天!」

「上京当然得坐马车,我们又不像你能腾云驾雾,两下子就飞到京城。」

随风恨得牙痒痒。「那好!我可以腾云驾雾去前面等你们,京城见!」

凌旭摇摇头。「不成,你又不认得路,况且京里人胆子比较小,万一看姑娘你飞来飞去的,心里一害怕,把你抓起来整治,怎麽办?」

说来说去都是他有理!

「你发脾气不开心呢,也是一路;好好跟我说笑聊天呢,也是一路。你这麽聪明,要不要选一条让大家都比较愉快的路?」

凌旭的动之以理没有产生作用,随风还是硬颈子,摆明了就是不高兴,死都不肯多跟他说话;一路就是瞪窗外、瞪两旁的杨树,瞪出了成天府後渐渐不同的景色……

瞪啊瞪……眼睛都瞪累了……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时候睡著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是因为马车终於停了。一片黑暗中,她一时之间还弄不清自己身在何方。

最奇怪的是,她蜷缩在马车座椅上,身上盖著厚厚大氅,头枕著温暖的……

吓!她为什麽会枕在他膝上?!

猛然弹坐起来,她脸蛋儿全烧红了,幸好在暗里不会被发现。

还来不及多说,一路负责驾车的齐时已经在敲马车门。他压低声音说:「大人,已经到城门外了,王爷派来的人在等,请下来吧。」

凌旭应了一声,扶著随风下车。果然,黑暗中,雄伟城门矗立在前,极目所极,尽是京城外墙,似乎无穷无尽地绵延下去。

眼前则是一辆豪华马车,骏马两匹,车从一人,旁边亭亭立著一名黑衣女子;女子手上提著灯笼,照亮了四周。

寅时快过了,城门已经大开。天色正要蒙蒙亮。昨夜显然下过雪,他们踩在新净雪地上,传出沙沙声响,拖出凌乱的脚印。

「十一爷,一路辛苦了。」黑衣女子点了点头当作招呼,转身让他们上车。

「还劳烦凤护卫亲自出来接,辛苦你了。」凌旭也不多说,只微点头回礼。

「齐副将也请进车里,我来驾车就行了。」凤护卫依然用著旧时齐时的职称。在寒风中,只披著件羽毛大氅,毫不怕冷的样子。她与车夫坐上前座。

这辆车比他们从成天府坐来的,要大上整整一倍。座椅都是织锦丝缎铺就,窗上挂著厚厚精绣暖帘,还铺著地毡,一进去,寒风俱被挡在外面,十分温暖。

好奇地打量了下考究非凡的车厢,随风偷偷问凌旭:「这是谁的车啊?我们上哪里去?」

凌旭温言回答:「去看我一个兄长,到他家住两天。」

「喔。」随风不放心,又追问:「两天之後,就让我回山上了吗?」

凌旭微笑,点点头,忍不住恶习难改地调侃她:「说不准你喜欢这儿,玩得不想回去,那可就不是我的错了。」

随风板起小脸,横他一眼。「你胡扯,我才不会!」

进城之後,车程不算长,随风却已觉得像被关在一个华丽的笼子里,因她想往外看看都不行。凌旭用很严肃的语气告诉她,不可随便掀开暖帘。

他的态度让随风有些警惕。皇城的气氛,似乎与成天府衙有很大的差别。

她没猜错。

直到一行人到了恂亲王府,那儿更是戒备森严、侍卫众多。他们尽量不引人注目,在凤护卫的打点下,很快从侧门进了後园。

「你在这里,千万别发脾气、别使法力,安安静静的,行麽?」凌旭在他们被带进小跨院安置时,突然握住随风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有事都听凤护卫的,你别冲动。很要紧,你记住了。」

语气非常认真,丝毫没有平时的调侃玩笑之意。

随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那张清俊的书生脸上,神色极是严肃。

「我知道。」她点点头。「可是,到底要我来干什麽呀?」

「我回头再慢慢告诉你。」

说完,凌旭和齐时便离开了。随风被带到一个厢房内安置。

厢房、小厅都布置得简单大方,却处处透著华贵之气,和公家府衙内一切朴实的光景有天壤之别。凤护卫话很少,却寸步不离地陪著随风。

随风换了衣服、洗了脸,卸去了一身赶路而来的风尘仆仆。面对一桌精致点心,她却不怎麽开心。

「我可以出去走走麽?」捱了好几个时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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