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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澜露-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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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妃眯起眼看着皇上,笑的无辜,可我能感觉到,她肯定什么都明白,不同于方才的愚弄,这会子她是真心护我,心中不由感激涕零。皇上待得不自在,就推说还有政务,起身要告辞。
  老太妃也不多留,借着说要走动走动,将皇上送到门口。临到宫门,皇上转身吩咐给我一个奇怪的任务,说他明儿个会差人送几幅扇面来,让我随意抄些诗句上去,他用来看着玩,至于内容和字体有意趣就可,无须拘泥。另外,满文也要精进,不可懈怠。
  忽觉一阵寒风吹过来,令人周身发抖,这是多么困难和恐怖的任务!我怎么知道究竟何谓有意趣?!但凡出点差错,也许我就小命不保了……
  最重要的是,皇帝还说,我在老太妃跟前儿伺候,如同替他尽孝道,很令人欣慰。心中顿感惶恐,我还回得去家吗?其实,我更想回家和十四在一起,你让我替您去照顾儿子吧。
  转念,我被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那个傻瓜十四自上次被老太妃噎回去,再没都没出现过,不定在府里怎么和侧、庶福晋逍遥甜蜜,我怎么能如此犯贱倒贴?!情至此处,愤懑不已,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头,抬眼却看见老太妃和诸位宫女姐姐,被我吓到我目瞪口呆……
  皇上离去之后,老太妃无所事事,又倚在榻上抽水烟假寐养神。没过多会儿,听闻外面太监高喊,十四爷来给请安。
  结果方才还是睡神模样的老太太,激灵一下子坐了起来,拿水烟袋指着我吩咐,赶紧到内室去给她找个褂子,没她的吩咐,万万不许出来!
  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十四就像是个地主恶霸,垂涎我这位民女,幸而得到老太太庇护,所以十四大爷来这里的时候,我必须找地方躲起来……
  正当我头脑混沌的慢悠悠往内室走时,十四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老太太眼瞅情况紧急,一个猛劲儿,把我推进了纱帘后,最后一回头,我只看见十四爷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神情。随着后背的大力金刚掌,我被惯性冲击进了内室,脚下拌了一个大趔趄,脑袋猛磕在黄花梨多宝阁侧面上,发出‘咚’一声巨响,刹时眼前金星直冒。
  凑近纱帘往外看,老太太呲牙咧嘴的怒视着帘子里面,估计是心疼她那些古董。十四小爷伸长脖子,眼睛使劲往里探,可帘子的构造,是外面看不清内室,内室却清清楚楚可以看到外面。
  只见十四被老太太强行拉到炕桌边寒暄,满口只询问他的功课骑射,对我的状况则只字不提。眼瞅着小爷开始招架不住,张口结舌,脸都憋到通红,吞吞吐吐的问了句,“我福晋她,伺候您可尽心?”,这算是他出了一招吗?
  就看老太太满脸堆笑,“当然尽心,我满意的很!不如,就留在我身边儿吧,反正你小十四又不缺这一个福晋?”,好吧!老太太果真技高一筹,不费吹灰就扳回一城,顺便再将十四一军。
  “啊?我……,孙儿……,我……,其实,其实……,没……”,隔着纱帘,我都能感觉到,小爷已再无还手之力。
  “哟?这孩子是不是累了,怎么话都说不利落?成啦,既是累了,就回去歇着吧。”,老太太说完,将眼睛眯上,继续抽她的水烟,态度相当明显,赶人,逐客令!这一局,十四再次彻底输给老太太。
  “老太妃,您看,是这个褂子不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顺手拿件衣裳,不顾老太太旨意,掀帘走了出来。倒贴也好,犯傻也罢,我忍不下心让别人欺负十四小爷,虽说,他总是欺负我……
  “谁叫你出来的?不是这个!”,我这举动,令老太太诧异又恼火,将水烟袋狠狠砸在桌面上,白了我一眼。听闻这话,十四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老太太,聪明如他,必是已然洞察出话中的疏漏。老太妃这才惊觉自己说走嘴,慌忙将眼睛看向窗外。
  “我这不是,怕您受凉吗?才赶快把褂子给您找出来。”,我只好将计就计,小心翼翼的讨好老太太。“咳咳!我乏了,你们出去吧……”,老太妃假装咳嗽来掩饰尴尬,抬手逐客。
  “孙儿告退。”,十四冲我使个眼色,欠身与老太妃告辞。我赶忙假意去送,跟在他身后往出溜。我们本以为这次肯定万无一失,老太妃却在身后冲我高声喝令,“你留下!”,顿时绊住了我的脚步。
  十四小爷满脸无奈,深深叹口气,猛一转身出了宫门。
  老太太伸着脖子,从窗子里确定十四已经走远,回身就狠狠戳了戳我脑袋,“你这个沉不住气的傻丫头,叫我说你什么好!”,我脑袋都快被戳漏了,她才算解气,末了儿,还痛心疾首一拍大腿。
  “我真是担心您受凉……”,事到如今,我除了一口咬定是为她好,还能怎样?
  “少唬我!你就是忍不下心整治他,所以他就不拿你当回事儿!我告诉你,男人啊,吃不到嘴的肉,才是馋的。懂什么啊?到底是小孩子!”,老太太经验十足的对我谆谆训诫,肆意品评着男人心思,顺便唾骂我的不争气。
  其实,我想插句嘴,您若如此高深,那当初受宠的,怎么会是董鄂妃呢?但这话绝对不能说出来,不然,老太太会立刻剁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二少,你太心软了,怨不得老太太说你……
那个……嗯……呃……,不太好意思的说,下章更的可能晚些,不定时,请大家谅解下吧,主要也是为了文滴质量更好嘛,有需要斟酌的地方,吼吼~~~~~~不是俺偷懒…_…|||




关关雎鸠在河洲 窈窕淑女君好逑

  后来,我终于不用再死啃《水经注》了,每每念及此,总想起十三弟这个木头,让人忍俊不禁。
  现在有了新营生,学满文和写扇面。君果真无戏言,第二天圣上就差人送来八件洒金扇面,虽然说不多,但绝没写废了这一说,你要斟酌构思,慎重下笔,必是如数回收,差一件都不可。
  至于满文,老太太极力向我推举一位新师傅,她是这么说的,“我老眼昏花,没气力教给你满文,回头你五哥来请安,他满文习得最好,你去问他便是。”,然后她又闭眼假寐吸水烟,不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
  我把手里的书,偷偷卷了起来,特别想使劲拍老太太的脑袋,那五哥多少日子才来请个安?再说,纵使他来了,我真就好意思拉着他,问上三五个时辰吗?还不够被闲话口水淹死的呢?!您怎么不说?让我回家去请教十四算了!
  想到这里,我都恨自己不争气,凭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倒贴混蛋十四,再次使劲拍拍头,结果把假寐的老太妃吓到目瞪口呆,她先是鄙夷的瞪了我一眼,而后惋惜的摇头叹了口气,大概觉得我已经神志不清了。
  七月三十,地藏王菩萨圣诞日,从天没亮,老太妃就已赶往北海万佛堂闭门念经,这一天,她概不谢客。
  老太太去了万佛阁,宫女太监大部分都要陪侍,她的寝宫显得寂静清冷。我也难得腾出空闲,凝心静神替皇上写扇面。命宫人将书案抬到后院玉兰树下,暖风习习,铺纸研磨,潜心习字。
  待到要下笔,愈发觉着惶恐,选诗句乃是重中之重,皇帝心思极难揣测,半点疏漏都是掉脑袋的大事。翻烂了《楚辞》、《诗品》、《花间集》、《柳永词》、《晏殊词》、《东坡词》、《秦观词》……等等等等,更觉得挑花眼,哪个都合适,又好似哪个都不妥?一时间焦头烂额,痛不欲生。
  索性伏在书案上闭目养神,只觉千丝万缕,纷繁杂乱。“你这是,要考状元?”,忽然有人轻弹我头顶一下,这声音让我心头一颤,慌忙抬起头,看见他逆着阳光,挑眉浅笑。
  “四哥?”,从塞外回京到进宫陪伴太妃,这还是我头一次见着他,人有些瘦了,不知是不是又忙着四处办皇差。
  “豆苗要考状元?念这些个书做什么?”,他拿起《花间集》,满脸疑惑的随意乱翻。“净胡说!给我……”,把书从他手里抢回来,本来就心浮气躁,哪里有心思听他调侃。“哟?长本事了?愁眉苦脸的,难不成我得罪你了?”,他倒也没恼,弯腰趴在书案上,笑的更加促狭。
  “四哥,我求你件事儿……”,心里头踌躇犹豫了片刻,反正眼下也没有可商议的对象,不如把烦恼告诉他,贝勒爷心思缜密、远见卓识,兴许能帮我想个万全之策。压低了声音,将当日圣上的旨意,和眼下的为难之处,一股脑告诉给四哥。他虽不动声色,却听得认真仔细,绝无半点敷衍遗漏。
  四爷低头沉吟片刻,抬手命人搬来把椅子,坐在我身旁。“你也甭问我缘由,我说你写便是。”,他将《诗经》从书堆里抽出,拿在手中仔细翻看。看来这次,他是有意对我出手相救,心中泛起一阵欣喜,可算是能偷个懒。
  “第一首《行苇》敦彼行苇;牛羊勿践履。方苞方体;维叶泥泥……;第二首《生民》厥初生民,时维姜嫄。生民如何?克禋克祀……;第三首《棉》绵绵瓜瓞,民之初生。自土沮漆,古公亶父……第四首……”,四哥认真专注的翻阅《诗经》,口中语速极快,才眨眼的功夫,烦扰我多日难题,如此轻易被下了定夺。
  “等等等等,让我先记下来,你说太快了……”,他说话几乎是不假思索、毫无停顿,我下笔已如行云流水、龙飞凤舞,可纵使如此,仍然难以跟上他的语速,只觉得手腕酸痛快要断了,后背也急得渗出汗来。
  “我懒得再说一遍,你方才肯定记住了,慢慢写吧。豆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会写草书?这字真是灵秀俊逸,颇具张旭风骨,挥毫落纸如云烟啊……”,他根本未曾理会我的恳求,将八首《诗经》快速念完,就自顾自的摇着折扇,端详起我的笔迹。
  这话,与之前在塞外时,十四对我字迹的评价,几乎分毫不差,这兄弟俩骨子里,其实有太多相似的东西。
  心里细细琢磨,不觉间,眼睛就望着他出神,纤长睫毛随眼波上下流转,看文章的时候,嘴角会微微翘起,这些细节,都令人似曾相识。
  “豆苗,你干脆把扇面都写好……”,四哥一转头,恰与我目光相遇,微有些惊诧的怔了怔,两人默默相对,寂静无语。过了好一会儿,他回过神,将手放在鼻子上,深吸口气,“你看我干吗?快写;回头我还要去面圣;没空陪你瞎胡闹!”,神情颇为尴尬窘迫,用书卷推推我的头,慌乱将眼光瞟向身旁的玉兰树。
  身旁这位爷再三坚持,要我在他的监督下,完成为扇面题字的苦差事。我心中本就惶恐忐忑,他还在旁边目不转睛盯着我下的每一笔,那庞大气场令人压抑犹如泰山灌顶。“快点快点,怎么下个笔还这么慢?!”,扇面本来就不平整,被他不耐烦的用手一敲,震得直抖。
  “呀!坏了!都怪你!”,果不其然,我越着急,越难集中精神,扇面往侧边一偏,正写的‘兮'字,写出了头……”,这字骨架随性,想补救都不知如何入手,扇面又没得替换,心中焦急万分,不由得出口埋怨。
  “笨死你!”,四哥听闻这话,凑过来一看,非但没有内省,反而开口就是数落斥责。“宫里不许说‘死’,您犯了忌讳,回头让人听见,奏上一本,吃不了兜着走。”,谁知他开口却让我拿到把柄,忍不住出言讥讽,心中暗暗好笑,这个人常常装着正经,自己又露出马脚。
  “我偏说,笨死你,笨死你,笨死你!”,结果他不以为惧,反倒愈发猖狂起来,指着我脑门嘲笑。“您这是和谁较劲呢?扇面写坏了,回头皇上责问起来,我才真是死定了……”,眼瞅着面前狰狞妖娆的错字,令人无限惋惜,愁眉苦脸的摇摇头。
  “豆苗说句软话,兴许爷就好心帮你改了。”,他用手支着头,轻轻往书案上一倚,眼中神采飞扬,满脸全是小人得志的笑容,自己给别人捣了乱,居然能这般得意?
  可还未等我开口,他就一把抢过我手中笔,顺着错处细细琢磨起来,大概在寻思修改的办法。原以为他要考量很久,待我片刻分神,再回过头,发现他不但已经修正了错字,居然还顺着方才的地方往下写,字迹笔体,与我大致神似,不知他这是作何用意?
  笔在他手中如鸾飘凤泊,想是写的正酣畅淋漓,我闲闲无事,眼见忽而秋风四起,将手旁的《楚辞》吹开,却无意间触了件心事,“四哥,我想写,山有木兮木有枝……”,在余杭,四哥悄悄塞在荷包中,托锦云捎给我的字条,这句不明不白的开头,始终萦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四哥听闻我提起这句话,手中笔明显停顿下来,悬在空中,微有些抖。“你若敢写,过不了几天,就被挂永定门城头上去了。”,过了半晌,他才肯轻声回应一句,却始终未曾抬起头来看看我。
  “可是我喜欢……”,这句话看似明媚,但纵观整首,却忧伤刻骨,人生纵然难免罔顾错过,但至少,也让人活得明明白白。
  他终于将笔放下,回过头深深望着我,几次开口却未能言语,“我也喜欢,可喜欢又能怎么样?人这辈子太多无可奈何……”,话未说完,又转过去,补齐扇面上的诗句。
  “贝勒爷博学多闻,这首辞的意思,还请您指点一二……”,话已至此,我并非真要写在扇面上,只是想知道,心里隐忍太久的真相。
  “这丫头今儿是疯了?你真想知道?”,四爷蹙起眉头,微微打量我几眼,猛然站起身,用手撑住书案,探身凑到面前,神色落寞黯然。
  “咳!”,惊闻身后厉声一咳,其中浓重的警告意味,霎时吹熄了漂浮在周围的往日愁思。四哥惊惶直起身子,与我一同往身后看去,老太太拄着拐杖,正意味深长的审视着我们……
  “老四,我得有一年多没看见你了吧?”,老太太将拐杖交给身旁的宫女,抿嘴笑着朝四哥走过来,太监忙将放了软垫的圈椅搬到庭园中央,刚要扶她坐下,却被抬手阻止。
  “皇奶奶这话,是怪罪孙儿安请的不勤了?只奈何这阵子差事多,又年轻愚笨,不敢怠慢,故而来的少,孙儿实在惶恐羞愧。您看,今儿才得空,不就赶紧过来给您赔罪了?”,原来四哥也会说这样的奉承话,见着老太妃,利马换上一副乖巧谄媚的面孔,话里也是透着撒娇的意味,听得出,他与老太太祖孙情分颇深。
  “四哥儿,少给我耍嘴皮子!唬我老太太人老昏聩!你真是来给我请安的?还是……,来看我院儿里这盆牡丹花儿的!”,老太太本还亲热慈爱的拉着四哥的手,忽然,话锋突转,眼中精光一闪,凌厉的目光扫过来,手指向我的心口。
  我顿时惊慌失色,小心翼翼往身后一看,果然有盆淡粉色牡丹,在我脚旁开的烨烨生姿。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老太太要指,就指明白了,这样一惊一乍的,谁受得了?!
  四哥被这话堵在当口,似是没想到老太妃会做出此举,轻轻一愣。老太太志得意满,回身坐在圈椅上,不慌不忙等待他回答,脸上的情绪深不可测。
  “孙儿……,是来看牡丹花儿的……“,谁承想,四哥却全然不以为意,抬头冲老太妃调皮一笑,神色泰然、理直气壮。
  “哈哈哈哈哈,你打小就是个拧胚子,怎么到现在也改不了?”,老太太方才还严肃紧绷的脸色,瞬时缓和下来,指着四哥仰头笑的狂放。
  “劳您还惦记着……”,四哥好似对此已然习惯,抬手放在鼻尖下,忍不住也笑起来。
  “我当然记着,以前,佟家丫头总带你过来玩,你脚上的银铃还是我亲手编的红绳,打的络子。那时候啊,你就绕着玉兰树疯跑,把佟丫头急的够呛,又不舍得真上手教训。那是个好姑娘,温柔仁厚、聪慧灵巧,只可惜命薄去得早……”,老太妃提起的应该是四哥养母,已故的孝懿皇后佟佳氏,她苍老的面容上写满哀伤惋惜。四哥黯然神伤,缄默不语,听闻他与养母佟娘娘感情甚笃,与生母德妃反倒淡漠疏离,老太太念起往事伤感,想来心里滋味必不好受。
  “行啦,怪我多嘴,惹得你伤心。四哥儿,别怪皇奶奶偏心,那盆儿牡丹花是好,可那是我从别人那儿借来摆两天的,之后,必要还回去。若是我宫里的,纵是送你也无妨。你看够了没?若是看够了,时候也不早,我也乏了,你回吧……”,老太太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四哥的手,开口逐客。
  他们打的暗语一来二去,我心里跟明镜儿似得,若说她忌讳四哥方才与我交谈甚密,坏了礼数,可之前,她却竭力保举五哥给我指点满文,和十三弟在院中闲谈,她更是未曾责斥。为何单单就拿话点了四哥?不禁感叹,老太太精明到何等程度?四两拨千斤几句话,不费吹灰,就能让你自己现了原型……
  “皇奶奶好生歇着,孙儿还要去面圣,先行告退,改日再来请安。”,四哥对老太太的意图心领神会,恭敬的欠着身,慢慢绕过庭园,转身出了宫门。
  “牡丹花,人走远了,别看了,跟我回屋儿吧……”,一回头,看老太妃眯起眼睛,看着我笑的促狭。
  “您胡说什么呢?!”,被她言语戏弄,一时又羞又怒,忍不住开口嗔怪。
  “你这孩子!有没有规矩?!欠教训!”,老太太挑眉瞪眼,狠狠用手戳着我的脑门,大力金刚指力道深厚,顿感头混脑涨,眼冒金星……
  老太妃手中的黄花梨寿星拐杖杵在地上笃笃作响,忽然想起,后天八月初一,老太妃寿辰,那才是少不了的热闹场面……
  

作者有话要说:十四爷,趁着老太太生日,快把媳妇领回家吧,宫里危险~~(^o^)/~




绸缪束薪星在天 今夕何夕见良人

  老太妃过寿,各宫主子娘娘都提早送来亲手为老寿星绣的寿幛、花样各异的寿烛、花灯等等。
  我这阵子一直住在宫里,没处去给老太太踅摸寿礼,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到御茶房,亲手给老太太做套寿桃,不功不过,哄得她高兴最好。
  寿桃这玩意,以前在余杭的时候,祖母过寿辰,曾经和完颜亮去厨房弄过,略微有点印象。打赏了御茶房的管事太监福叔,他事先预备好上等粳米、糯米粉、白糖、桃仁、瓜子仁、桂花、红豆、金丝小蜜枣、杏脯、桃脯、蜜饯等十来样作料。
  馅料混了菜油揉成团,在发面擀皮,包成桃子样的馒头,桃尖儿上的面揉进红菜汁,隐隐透出鲜嫩粉红的色彩。桃叶用少量菠菜汁揉进面里,翠绿欲滴的小叶子,拿木梳一压,就出了叶脉纹理。六大五小,共一十一个,正应了老太太六十五岁寿辰的数字。
  索性趁着作料齐全,一并又做了拇指大小的红粉糕、水晶糕、藕粉糕、白饺子等等十几样小点心,捏成玉兔、莲花、饽饽、花生的样子,和蒸好的寿桃一起放在翡翠食盒里,呈给老太妃,余下的点心分了几份,赏给老太太宫里的宫女姑姑们,让她们也一并沾沾老太妃的福寿,顺水推舟做人情,何乐不为。
  有些点心是正经江浙甜食,老太妃瞧着新鲜,吃的顺口,真真是被哄到眉开眼笑、合不拢嘴,连声夸巧,说舍不得吃进肚里去。
  “澜丫头,这些个巧玩意儿,你给你们家小十四弄过没?”,老太太拿起小玉兔放在手里细细把玩,忽然就提到十四。“没有,平日里想不起来。”,若不是她做寿,实在没得送,我哪里会想起做这些麻烦的玩意。
  “哈哈哈,的亏你没弄,那臭小子脾气执拗的很,打小就没见他嚷嚷要吃甜食,以前奴才为哄他高兴,大夏天给他弄了碗冰镇甜碗子吃,谁知他刚尝一口,抬手就给打翻了,等往后,年纪长了,就更不见他吃这些东西,性子古怪的很。”,老太太说到十四小时候的恶劣行径,笑的直拍腿,看来这小爷打小就不好伺候。
  “您净唬我,前儿些日子,我给他几块梨花糖,看他吃的也香着呢。”,忽然想起在塞外的晚上,喂给十四梨花糖吃,他连吃好几块,也没见说腻,更别提发脾气。“哟?”,老太太听闻此话,轻轻一愣,接着便用手绢儿掩口坏笑,“傻丫头,那是他哄你呢!梨花糖那么甜的东西,他根本吃不到嘴,也就你当真!”,打趣调侃的戳了戳我额头。
  “我哪儿知道,是他自己说好吃的……”,老太太就会拿我取乐,十四当时信誓旦旦的说好吃,我才喂了他一颗又一颗,哪里知道小爷根本就不沾甜食。
  “那得看谁给的?啧啧啧,倒是出乎我意料,这小子还会来这套……”,老太太忍不住又抿嘴坏笑,满脸故弄玄虚的神情。
  八月初一正日子,寿联寿幛均是圣上亲手题写的吉庆祝贺语词。寝宫殿前设寿堂,摆二尺长的奢华寿烛,张灯结彩,丝带低垂,一派富贵繁华景象。之前都已经象征性的将寿宴请柬送入各宫,以示郑重,各宫主位不敢怠慢,寿礼陆续送到。
  老寿星坐在殿中正位,接受皇上及诸位娘娘、晚辈的祝贺、拜贺。殿中挂有描金彩绘大寿福,寿堂香案上,陈列春桃、八仙人等陈设,均由地方官员进贡,做工样式精美绝伦。
  拜寿礼由宫中年老的掌势太监喊礼,这几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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