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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难言其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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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让她这样失魂落魄的原因,并不是她熟悉的工作,而是……摊在桌角的那本杂志。

建筑业龙头弘华集团总经理——连其远,自己一个人就占了整整两页的篇幅。跨页大型彩照,是日前连总经理陪同女友廖佩青,参加女友父亲,也就是主要投资股东之一的廖董事长,在信华饭店举行的寿宴……

郎才女貌。不用记者说,妙妙自己都在心里这样下注解。照片中玉树临风的连其远,深色西服衬出好身材,英俊得让人移不开视线,旁边妩媚优雅的成熟美女,一身黑色细肩带小礼服,两人站在一起,相衬悦目到极点。

在便利商店看到这期周刊,她抓了就去结帐,心里怦怦跳,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回来躲进自己的小隔间,迅速看了一遍,就开始变成这样呆滞的状态了。

两人门当户对,交往多年,好事将近…… 双方父母皆非常中意……

过年前完婚可能性极大……

为什么已经好几年过去,她还是觉得自己像个黄毛丫头呢?连大哥的世界一直那么遥远,他们有过的交集那么短暂,却是自己最甜美的回忆。

让回忆就是回忆好了,他们已经不会再有交集,即使对面相逢,也不见得相识呀。他们已经重遇过,没有认出来;她还打过电话跟他交谈,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而已,但他应该也完全没有想到是自己吧?

这么多年,连大哥有没有想起过,那个痴心要用甜点照顾他的小女孩呢?

那个傻瓜,却常常想起连大哥呢……

真的该彻底扬弃那些回忆了,像这样又被搅动心湖,有什么好处呢?

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大女孩了,不再是十七、八岁了!

还在冥想发呆,妙妙无意识地让目光在桌面上游移,然后楞楞地盯着那正一闪一闪的电话,半晌才猛然领悟,电话在响!

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听到, “喂,您好,我是李妙宜。”午餐时间,总机在休息,电话直接接进来分机,那一定是熟人。妙妙赶快接起来。

“妙啊!”那边是大嗓门的陈嫂,好有精神地对她精神喊话:“怎么有气无力的,上班太累哦?来来来!天气愈来愈冷了,陈嫂帮你补一下,你下班过来!!” “陈嫂,我……”一股温馨慢慢蔓延,让她发呆太久,开始僵硬的四肢,都重新回暖了。

“我知道你不进来跟大家一起吃,我帮你用保温盒装好,你拿了就可以走!”陈嫂已经很清楚妙妙的习惯,不以为件地热情邀约:“要过来喔!你老丁伯伯可以载你回家,不管下班多晚都要过来,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我下班就过去。”妙妙甜甜回应,“谢谢陈嫂,陈嫂对我最好了。” “你这张小嘴就是甜得腻死人!”陈嫂被哄得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

妙妙把摊开的周刊收好,捧起已经冷掉的便当,收拾心情,准备与少女梦幻告别——

当晚,她脚步迟疑地,踏进了已经很多年没有接近的故居。

“妙妙?”所有的人看到她,都又惊又喜,“你回来啦?快快快!厨房消夜时间刚开始,快进来吃!” 看着这些一直热心照顾、关心自己的长辈们,妙妙的鼻头有些酸了,明媚的大眼睛浮现雾气,咬着樱唇,不敢讲话,怕一开口就掉眼泪。

“长这么大了,愈来愈漂亮!”好久不见的花匠园丁老陈上下打量着一身海军蓝色套装的妙妙,又是高兴又是感叹,“你也真狠心,跟你老爹一样,说走就走,也都不回来看我们!” “对呀,不怕人家难过,你陈嫂一天到晚讲妙妙,你耳朵不会常常痒得受不了吗?”老丁也说。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妙妙讲得俏脸泛红,嘟着嘴不依,“人家工作很忙,放假还要上山看老爹啊……” “我看是交男朋友了吧!!有了心上人,就忘了我们啦!”陈嫂围着围裙,手上还拿着锅铲迎出来,取笑着妙妙。

妙妙跺脚:“才不是呢!” 笑闹中,彷佛回到了几年前的光景,厨房又是一片人声鼎沸,大夥儿或坐或站的,一起享用陈嫂特别准备的烧酒鸡。酒香四溘,把初冬的寒士忌都给驱走了。

“我想出去晃晃,透口气……”酒酣耳热,脸蛋红扑扑的妙妙,被热闹的谈笑与酒气弄得有些热,她拍拍脸说。

“去吧,去花园逛逛,你老陈叔叔弄得很漂亮喔!” 其实今晚来,除了看看这些长辈以外,最重要的,其实是想回去那个已经刻意遗忘很久的角落,凭吊一段少女时代的回忆,将之埋葬……

走过静悄悄的、只有庭园灯映照着的中庭,扶疏的花木影影绰绰,她深呼吸一口初冬夜里清凉的空气,鼓足勇气,脚步迟疑,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角落走。

大榕树依然那样蓊郁,她走到树下长椅边,犹豫了一下,还是绕过椅子,到后面的草皮坐下……

她一身套装,照理说不该这样坐在地上的,可就是有一股冲动想要这么做。抬头眯起眼,从枝叶中窥视天空,厚厚云层堆叠,看不见星星,也没有月亮。

好几年就这样过去了,她也不再是拎着课本、在树下哼歌背单字的高中生。

那时的困扰与沮丧,现在看起来都单纯可笑。母亲已经在她大二时过世,与父亲几乎完全不再见面。不用读书考试了,工作稳定,她应该比以前快乐许多才对。

她也不是不快乐,只是……

现在的她,还可以那么单纯而认真的喜欢一个人吗?还可以躺在草皮上唱歌看星星吗?

因为穿着套装窄裙只能跪坐,妙妙坐到双腿都发麻,脖子也酸了,才发现自己已经发了好久好久的呆。

该走了。把那些不切实际的过去都埋葬吧。

扶着粗糙的树干缓缓站起来,弯腰理顺有些皱掉的裙子,妙妙抬头,却被静静靠在墙边的挺拔人影狠狠吓了一大跳,差点跌倒。

“哇!”她忍不住惊呼。

害她吓到的罪魁祸首只是温和微笑,双手抱着胸,气定神闲看着慌乱的她。

心跳加速,手心开始冒汗,她甚至开始感到有些晕眩。

连……连大哥?!

还是好好看、好英俊!惯常会戴的眼镜此刻不见,那双温柔的眼睛里燃烧着两簇小小火焰,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更沉稳了,却更令人心慌意乱。

妙妙只觉得一股热气一直从脖子往上冒,她相信自己的脸,一定在这样的注视中,很没出息地红了。

一个笃定,一个慌乱。夜空中默然相对,暧昧不明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慢慢升起,愈来愈浓。

“好久不见了。”好久好久之后,连其远才说。

就是这个声音!低沉好听又有磁性,跟上次在电话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妙妙的脸更热了,下意识地用冰凉双手贴住脸颊,想要缓一缓那不断尔高的温度。

他、他说好久不见了,那、那应该表示,之前在公司酒会相遇,他应该不记得了吧?之后那通乌龙电话,也不会联想到是自己吧?

不会吧?应该不会吧?

希望他没有认出来……妙妙更不敢开口了。

“怎么不说话?”连其远唇际的笑意加深,眼瞳闪了闪。

她的脸蛋已经烧到快冒烟了,捧着脸的模样好可爱,眼睛还是那样乌亮精灵,此刻瞪得大大的,让他忍不住从心底直冒上来的笑意。

“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么怕我呀。”他闲闲笑说:“上次你当接待时,明明很大方,打电话来也伶牙俐齿的,连我们集团的投资计画都了若指掌的样子。现在怎么回事?” 轰!

妙妙的脸蛋马上烧焦,体温瞬间破表。

他记得!他认出来了!

妙妙惨叫一声,羞窘到快要变成一阵白烟飘走。

看着她找地洞钻的模样是有趣到极点没错,不过,连其远随即敏锐地发现,妙妙又想逃跑了。

她慌乱地退后几步,转身正要逃开令人透不过气的这团迷雾时,温厚大掌闪电般探出,稳稳捉住了她纤细的腕。

“我吓到你了?”连其远轻问。

妙妙只是猛点头,还是紧张得说不出话,心跳得好用力,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一样。

连其远也不去催她,只是握着她的手腕,静静等着。妙妙试着挣脱,却发现他握得极坚定,文风不动。

“我……你……”好半天,待那彷佛被狂风吹乱的满脑袋稻草终於理出一点头绪,妙妙才艰涩地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还记得、记得我?” “我在这里,是因为我住在这里。”连其远气定神闲,一一作答:“至於你,从没有忘记过,怎么说‘还’记得?” 妙妙的脸蛋更烫了,耳根子烧得辣辣的。

“可是,可是上次……我以为……”她愈讲愈小声,到后面简直是嗫嚅了:“我以为你根本……没认出我。” “是你没认出我吧?”连其远空着的另一手,此刻伸过去轻轻帮她把一绺不听话的发丝拂开,动作那么温柔,让妙妙已经不能再快的心跳,猛地又加快加重。

“长大了,变漂亮了,记性就变差了?嗯?妙妙小姐?” 旧时称呼在他刻意柔缓的语气中,竟染上一丝丝暧昧,她觉得自已被抓住的手腕好像被烙铁烙了一圈一样,火烫烫的。

整个人像是被逼到角落的小动物一般,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无助地看着面前伟岸温文、带着笑意,却怎样都不肯放手的连其远。

“妙妙?”远远的,丁叔他们出来找人的声响,惊动在角落对视的两人。

“我该走了,已经很晚了!”她使力想挣脱,连其远却握紧了不肯放。她急得跺脚:“他们在找我,老丁叔叔要载我回家……” “我送你好了。”连其远俐落地决定,温和但坚持地拉着妙妙走。

“不要!不行啦!”妙妙吓得拚命摇头,两脚像钉在地上一样不肯往前走,猛扯连其远的结实胳膊,“放开、放开我!连大哥,你不能这样!” 听她终於松口肯叫自己了,连其远回头一笑,连在黑暗夜色中,都看得出来有多开朗灿烂,让妙妙险些忘了呼吸。

“原来你还记得。”笑意发自内心,染亮了黝黑的眼眸,和他平常那股总是温文却带着些许谨慎的微笑不同。“再不叫人,我真以为你忘光啦。” “没忘,没忘,”妙妙这才回神,她没忘的事情又何止这样。她赶快用力挣脱那温暖大手,往后退了好几步:“我、我该走于,陈嫂她们在找我!” “真的没忘?”好看的俊眸一眯,细细审视着面前紧张慌乱的人儿。“那,记得我给过你名片吗?” 妙妙一面回首看渐渐往这边找来的老丁叔叔,“面被那罕见的气势给震得只能猛点头,”记得,我记得!“ ”很好,打电话给我。“ *** 那个晚上的记忆彷佛像一场梦,每次想起,都有种令人晕眩的迷乱感,让妙妙在忙碌的工作中会偶尔发呆、神思恍惚。

“小姐,你中坜分店的资料到底整理好了没有?”她的同事过来问话,看她已经盯着同样的页面超过五分钟了,忍不住发声:“下午的会要改时间,记得打电话通知一下。你打了没?” 在单位里最资浅的妙妙常常得负责做些杂务,大家都习以为常,没想到此刻同事顺口的一句提醒,却让她吓得猛然一震,从椅子上跳起来:“我还没打!啊,不,我打了!!” “到底打了还是没打?”同事皱起居,满脸不同意,“你干嘛吓成这个样子?只不过是问你打电话通知没有嘛。” 同事摇着头离开,妙妙按着胸口重新坐下,却怎样也压制不住狂跳的心。

公事上的电话当然打了,至於另一个该打的电话……

她不敢打。

虽然连大哥交代她打电话的神情那样认真,可是,万一他很忙呢?万一是别人接呢?万一……

好,就算是他自己接的,那,要讲什么呢?

想到那天晚上熟悉又陌生的连大哥,她就重新陷入那迷乱的晕眩中。

本来要向过去的自己说再见的,却发现以前青涩的仰慕,在猝不及防的重遇之后,开始以惊人的速度苏醒,并变质。

变质成什么呢,她隐约知道,却不敢面对。 一 说是不敢,心底还是有一丝小小的声音,?一直在干扰她,叫她拿起电话,拨出那个已经记得滚瓜烂熟的号码。

打吧。你明明想打,你明明想再看到他,你明明……

可是……

打或不打,百转千绕,她始终没有勇气做出决定,乾脆逃避似地用一堆资料文件把电话遮起来,眼不见为净。

工作工作!工作要紧。

“……妙宜?妙宜?李小姐!”被重重障碍掩盖的电话中传来迟疑到恼怒的吼声:“李、妙、宜、小、姐!” 妙妙被这一吼,吓得手忙脚乱,把文件拨开,赶快回话:“是,我是!” “叫你好久都没回应,”是办公室总机,甜美好听的声音就算生气了,依然很动人:“你的电话,三线!” “谁找我?”妙妙冲口而出。

“她说她是叶秘书。”总机讲完,没等回话,就迳自挂掉把电话转接过来,让妙妙措手不及。

“李小姐吗?您好。”对方声音柔美又亲切,不过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口吻:“我跟您确定一下,我们总经理与您约好明天早上的餐叙,七点钟在信华饭店二楼的秋菊厅。李小姐会赴约吧?” 啊?什么跟什么?妙妙听得一头雾水。

“餐叙?总经理?你……是不是……弄错人了?”她疑惑地反问。

自己什么时候跟哪个总经理约好要见面?她为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何况,有谁约吃饭是约早上的?

对方停了几秒钟,声音里带着微笑,还是很亲切:“李小姐果然忘记了,幸好有提醒您,时间是明天早上七点钟,地点是在忠孝东路的信华……” “对不起,请等一下。”妙妙赶快打断,疑惑反问:“请问你……是哪位的秘书?我的意思是,跟我约的总经理是哪位?” 叶秘书这才真正相信她是完全没有概念?连忙道歉:“喔,我以为你知道,所以刚刚才没有说,真抱歉。我是弘华集团连其远总经理的秘书,他交代我帮他确定行程。” 6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不知道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真的早起梳洗,装扮整齐,越过晨光中的台北城,来到这里,坐在堂皇富丽的大饭店二楼,与三三两两西装笔挺的领袖菁英之类人物,一起在古典音乐的背景中,享受香气扑鼻的精致早点。

而闲适自在坐在她对面,正一面翻报纸、一面喝着咖啡的男人,正是她不了解的疑团之最。

沐浴在从落地窗透进来的晨曦中,连其远微抿的唇、挺直的鼻梁,浓眉下被细金框眼镜遮去些许光芒的有神眼眸,组合成英俊中带着儒雅气质的脸庞。他专注地阅读着,修长手指无意识地轻轻在咖啡杯的边缘敲击,深色西装穿在他身上那么熨贴挺拔,散发出来的成熟男人魅力,可以让所有女性都为之迷眩。

“怎么不吃了?”彷佛知道妙妙在偷偷打量他,薄薄唇际勾起浅浅笑痕,眼睛依然盯着面前的报纸,轻描淡写地问。

托着腮,趁他看报时放胆注视的妙妙,被这样一问,好像做错事被抓到的小孩一样,脸上一热,心跳不规则了几下。

慌忙垂下视线,她开始瞪着面前吃了大半的蟹壳黄、剩两口的麻花卷与小半碗散发甜香的豆浆。

真的很好吃。大饭店的早餐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但这些菁英们不是在看报,就是在低声谈话,每个人面前都是有志一同的黑咖啡,顶多加个煎蛋土司,真正浪费这么好的厨师阵容。

不过……今天连她都有点食不下咽。

“吃不惯吗?想吃点什么别的?”温文的嗓音压低了,带着一丝魅惑,还有轻轻的笑意,“你说说看,明天让他们准备。” “明天?”闻言,妙妙猛然抬头,眼睛瞪得大大的。

“是啊,今天来不及了,明天再换。”连其远放下报纸,微笑注视着面前那张甜美清丽的容颜。

“秒……两秒……三秒……

好像装了定时装置一样,在他的凝视中,只要短短几秒,明亮的乌黑眼瞳会慌乱转开,雪白的小脸慢慢浮起浅淡晕红,白里透红的粉嫩脸蛋就像水蜜桃一样,令人无法抗拒,想要伸出手……。 “呜!”被捏了一下脸颊的妙妙吓了一跳,捣着脸呼痛。睁大眼睛,很不可置信地瞪着刚刚行凶的恶人。

“走吧,我送你过去上班。”笑吟吟的恶人起身,顺手还拿起她面前所剩无几的麻花卷,毫不在乎地送进嘴里,动作那样优雅自然,好像天经地义一般。

妙妙却看得一阵阵热流不断涌上脸颊,她觉得自己都快冒烟了。

怎么……怎么把人家吃过的东西……就这样……吃掉了……

“那是我的……”妙妙咕哝。

“你还要吃吗?我看你瞪了半天,以为你不要了。”连其远轻松地说。

他帮她提起公事包,在餐桌旁边等着她起身,然后陪着一张小脸都快烧起来的小姑娘往外走。不少人向他们投来好奇或讶异的目光,令她更不自在了,连其远却像是完全没注意一般,坦然自若地走向门口。

“我自已走过去上班就可以了,办公室离这边很近,不用麻烦你开车送我。”在电梯前面,妙妙低着头这么说。

“你在跟谁讲话?你的皮鞋,还是我的?”连其远偏着头取笑她。

“我……”被这样一讲,她更加抬不起头来,一双水漾的大眼睛只是流转,怎样都不敢跟那含笑的俊眸相对。

“反正顺路,一小段而已。”连其远笑说。“而且车是德叔开,不是我开。” “我自己走就好了!”听到德叔二字,妙妙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惊跳起来。她用力摇头,“我要自己走过去!谢谢你今天请我吃早餐,我要走了!”

她伸手要抢回自己的公事包,连其远动作比她更怏,先是一跨步问进刚到的电梯中,一面把手往后一藏,让妙妙拿不到。

咬着樱唇,气嘟嘟跟进电梯的小姑娘是那么可爱,让连其远差点又笑出来。

“你要自己走?要你的公事包?”连其远好整以暇地问。妙妙赌气不肯看他,只是瞪着面前的楼层按钮板,重重点点头。“好,还给你,我陪你走到大厅,就让你。己走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什么条件?”一脸戒备的妙妙,终於转头看着笑得好可恶的连其远。

他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挺翘的小鼻尖。“明天早上七点,我要在这里看到你。” “啊?”妙妙大吃一惊,瞠大圆眸,讶异反问:“为什么?”

“还是要我请德叔过去接你?”

奇怪,她为什么觉得连大哥以前对自己比较好?现在,连大哥好像很享受看到自己慌张的模样。温文的笑意还是那么好看,现在却总带着一丝恶作剧的味道。

“……不用了。”挫败地从心情好像很好的坏人手中接过自己的公事包,妙妙很清楚,他含着笑意的眼眸中透露着坚定,是说到做到的那种表情。

转过头,她略翘的红唇中不太甘愿地吐出承诺:“我明天来就是了。”

“不只明天,还有后天、大后天……”连其远伸手揉揉她乌亮柔软发丝,贪恋滑润柔细的触感,忍不住顺着她直亮的发抚过,温热大掌停在她的后背。温醉如酒的低沉嗓音在她耳际交代着:“每天都要看到你。”

“可是……”好像被微弱电流通过,她僵直着背,咬住下唇,克制自己不要发抖,“为什么?”

“小朋友不要问那么多问题,快去上班了。”

然后就是这样。

虽然每天要提早一个小时起床,虽然觉得天天来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吃早餐很浪费,虽然旁边来来去去人们好奇打量的目光很令人不舒服……妙妙还是每天都抱着挫败的心情来赴约。

“为什么每天都要来这里?”妙妙捧着柳橙汁,一口气灌了半杯之后,嘟着嘴咕哝。

早晨的她亮眼清爽得令人精神一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生气盎然,带着薄嗔,桃腮微红,被冰凉果汁染亮的樱唇微微翘着,虽然是很不甘愿的样子,却依然紧紧抓住连其远的目光与……心。

看着她慢慢褪去初初重遇时的惊慌失措、在自己面前开始自在,防卫心也渐渐放松,偶尔会撒娇似的嘟哝抱怨,那娇俏模样……让一向稳重自持的连其远都忍不住想把她搂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不行,要慢慢来,不能吓跑她。他深呼吸一口,然后长长叹气。

“怎么了?”注意到连其远在叹息,妙妙抬头,看到他略皱的眉头,有点担心地问:“很累吗?昨天又加班到半夜对不对?”

她知道连其远的工作忙到不可思议,偶尔听连其远讲起加班或连续开会加应酬的情况,总是很忧心地叮咛:“连大哥你不要太累喔,身体也要好好照顾。”

连其远失笑。多年前在她心中留下的印象,至今还没有完全消除。他也很贼地不去解释,那次其实是因为熬夜加捐血的缘故,才让她看见脆弱的一面。

这是在利用她的关心,连其远承认。不过被她一脸认真加忧虑的关照着,感觉很好,他才不会去澄清。

“是啊。”连其远很卑鄙地用修长手指揉揉太阳穴,故意用有点疲惫的嗓音低声说:“接近年底,集团里要忙的事情很多,还要准备董事会议,所以……”

“既然这么累,就不要每天早上还专程来这里。”妙妙清丽的小脸上都是忧虑的神色,“多休息一下嘛。”

“不行。”连其远看着面前的丽人儿,嘴角忍不住勾起迷人笑意。

“为什么不行?”

“早上没看见你,我就整天没精神,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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