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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阳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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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校门口,我遇到夏平,自暑假那次大战后,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

    远远看他走过来,我有一些犹豫,再怎么说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小时候他用青梅砸我,我用竹马抽他,我们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在一起上的,好歹还是有些感情基础的。

    “季缨络。”他大喝:“这段日子你死哪去了?为什么我打电话来也没人接?”

    “管你什么事?”我回喝他:“你小子是不是认识到自己的不对了,想早点认罪伏法呀?”

    “呸。”他摇头:“明天晚上的那个饭局你爸爸说没空,让你跟我们一齐去。”

    “什么饭局?”

    “你这个糊涂鬼。”他摇头:“是文化局一对新人的婚礼,喜贴不是上个星期送到你家的吗?”

    “哦。”我记起来了,没办法,从小到大,这样的饭局太多了,而且似乎每一场都一样。

    “好吧,我跟你们去,明天下课了我直接去你家。”我想开溜。

    “慢。”他叫住我:“这些天怎么从来看不到你?中午你不去食堂吃饭?”

    “食堂?”我奇怪:“那是何处仙山宝地?”

    “少给我油腔滑调。”他叹气:“是不是又不肯吃午饭了?你这个人呀,一猜就能猜出来,早饭豆浆油条鸡蛋饼肉松包,晚饭回家吃大菜,午饭忍一忍就混过去了。”

    “知道了。”我没好气,不就比我大一岁么,听上去简直一个叨唠的老头子。

    “别敷衍我。”他大喝一声,真生气的样子:“明天起,你中午和我一块吃饭。我吃什么你吃什么。中午我会来找你的!”

    “唉!麻烦。”我是实在来不及了,不再理会他拔腿就跑。

    枫已经到了雅客吧,他坐在我们的专座上,叫了一杯爱尔兰咖啡。

    “抱歉,我晚了。”我一头冲进去,抢过他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慢些,小心烫着。”他好笑,伸手向阿伦要账单。

    “今天晚上吃什么?”我满足地靠在他身上,狠狠呼吸空气中他的味道。

    “你想吃什么?”他悠然地吸了口烟,再缓缓地呼出来,整张面孔沉浸在乳白色雾气中,像一张老式的怀旧照片。

    “伊藤寿司怎么样?”我边说边咽口水,中午没吃东西的确是伤胃,现在我简直能一口把阿伦吞下去。

    “好。”他微笑,又吸了口咽,才将烟头按在水晶烟缸里,他留下的烟头总是最长的,为怕染黄了手指尖。

    我专注地看他的一举一动,无论何时何地,我知道自己看他的目光都是贪婪。

    “傻孩子。”他发觉,伸手过来在我头发上抚一记,仍然纵容地笑。

    我们起身向萧瑟、阿伦与乐队告辞,在出门的时候,一眼瞟到玻璃上的映影,我想,我应该留长发了。

    伊藤寿司店在街的拐角那边,我几乎是吊在他身上一路走了过去,半路上,他接了通电话,皱着眉头听了半天,嗯嗯嗯很不高兴的样子,总算断了线,才要进寿司店时,他突然停下来,道:“络络,你先进去,我要去那边的超市买一包烟。”

    “我陪你一块去吧。”我不想松手。

    “乖。”他说:“你要先进去占位子。”

    “好。”我说:“你要快点,我找个靠窗的位置等你。”

    眼看他穿街而去,我走进寿司店,门口守候殷勤的店员一路小跑跟过来:“小姐几位?”

    “两个人,麻烦先帮我订个位子,要靠窗的。我们要过十分钟后人才到。”

    “我们这里只接待现来的客人,预订须一天前提早……。”

    我从袋中取出张贰拾元的票面,塞给他:“麻烦,只需要等十分钟。”

    他声音顿止,偷偷接过:“小姐贵姓?我要在预订簿上登记的。”

    “姓季。”我不再理他,转身出了店,眼角处,枫的影子一晃,走进了一条小路。

    我毫不迟疑紧紧跟上,这个时候腿长的优越性充分表露出来,我轻盈地奔过街面,敏捷地穿过人群,看到他在一家便利店前停了下来。掏出手机,打电话。

    萧瑟总是说:“男人都是一样的花心大萝卜,有本事的做,没本事的想,女人所要面对的只是决定选择哪一类型。”

    也许是过早打过了预防针,此刻我靠在冰冷的墙面上,竟然并不很伤心,刚才他接电话时,虽然哼哼啊啊并没有说什么,但从话筒里漏出声音来,是个女人。

    我只是不确定,现在该怎么做。要是不那么喜欢他,我恐怕会抄起家伙冲上去灭了他,可现在事情发展得一塌糊涂,别说要灭他,只怕他稍稍向我一皱眉我便会先灭了自己。

    所以我傻傻地站在街角,眼睁睁看他在电话里与别的女人说话,他的表情不怒不喜,就像他平时对我说话时的态度,看着看着,我想,也许是我太多虑了,他不过是在和人谈生意,或者真的有些什么事,那女人与他的关系也不会太过热烈。

    怀带着这种侥幸心理,我不住劝自己先回寿司店,可在过马路的时候,忧伤与愤怒克制不住地跳出来,他们像两个顽皮的孩子,争相与我捉迷藏,我玩不过他们,于是在过完街后,突然拔腿就跑,逃难似的一路冲回了家。

    半路上,我打电话给萧瑟:“快来呀,我要死了。”

    “怎么了?”她也在那里心急火燎起来:“你丫怎么了?那男人对你露出兽性面目了?”

    “什么呀?”我哭:“不是你想的那样。到我家里来吧。”

    “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我关起手机,跑进家闭上门哭了个天昏地暗,一直到她人到了,我才停下来。

    “老天爷唉!”她吃惊:“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是不是那小子强奸你了?”

    “没有。”我万分委屈,亏她怎么想得到。

    “我想也是。”她松了口气,倒在沙发上:“如果真发生了这种事,看你平时那样儿,十有八九肯定你先动手强奸他。”

    我抽抽噎噎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有个人陪着真好,说着说着我倒不很难过了。

    她瞪大眼听我一气说完,呆了半天,问:“就这些?”

    “你还要什么料?”我怒:“这些还不够?”

    “你有病。”她总结道:“什么屁事也没有发生,才一个电话就能让你紧张成这个模样,季缨络,你丫比我想像的还要孬。”

    孬就孬,我倒不在乎,盯着她问:“你说他是不是另外有女人了?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还问我呢!”她不屑,“乱七八糟,你看你办得什么事呀,现在他人呢?”

    “在寿司店吧。”我嚅嚅道:“不过也许有可能已经回去了。”

    “笨蛋。”她骂我:“至于嘛?如果真喜欢他,就冲上去把他先得到手,管他后面有没有别的女人,迷也好奸也好,躲在这里哭算什么?”

    “是。”我低头去找手机,按开了机。

    “滴铃铃。”立刻有电话打进来。

    “缨络?”那头急冲冲,是枫:“你在哪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嗯。”我不知怎么的,竟有些理亏的样子:“我……,刚才家里有事,临时把我叫回来了。”

    “那你也要打个电话给我呀。”他叹气:“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手机也关机了。”

    “哎,手机刚才没电了。”我发现我吹牛是越来越快了,像条件反射一样,总是在没有经过脑子之前就已经脱口而出:“刚到家,才换了电池板。”

    “没事就好。”他说:“那我也回去了。”

    再挂了电话我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浑身轻松,瞅着萧瑟只是笑。

    “笑什么呀?”她骂我:“傻了巴叽的,络络,那男人并不适合你,玩玩可以,千万别当真。”

    我说我知道,可是嘴还是合不拢的咧着,大概真是一付蠢相吧,萧瑟气得都不理我了。

    阴转晴,风和日丽,一切平安啰!
第五章
    5

    第二天,我照样睡到早习课后,胡乱擦了把脸,看了看钟,知道自己只能装助理教师了。于是不用书包,腋下夹着几本书,把笔插在口袋里,晃出大门。

    今天我不饿,上完第一节课后才想去吃饭,我决定到学校门口买包子,一出门,便发觉情形有些不对,许多人一撮撮地聚在身后,对着我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说着些什么。

    我低头,看看自己,衣服也算整齐,又摸摸头发,并没有什么不妥的样子。可是众人的眼光到底是奇怪的,有些女生简直是恶狠狠地盯着我,像是恨不得抽了我的筋剥了我的皮。

    左右一打量,我摸不着头脑,也不管了,先去买包子。

    买包子的老太每天只工作两个小时,她的肉包子明显是在菜包子的基础上加工的,可我没得挑,现在她就是给我包子皮我都能吃下去。

    “两个肉的。”我说,把钱递给她,伍十块钱,她翻来翻去的找不到足够的零票。

    “抱歉,今天没带零钱。”我说:“要不这样,你也别找了,明天有空再给我吧。”

    “嘿。”身后立刻有人撇嘴:“瞧她,买个包子都摆阔气。”

    “那当然。”旁边的人接下去:“人家是出了名的有钱人,订了宿舍也不去睡的大小姐,可既然这么阔干嘛吃包子,直接下馆子点西餐不就成了。”

    你说现在的人怎么这么贫,我不就是没有零钱嘛,她们至于嘛。

    我忍不住回头,瞪了她们一眼。

    这一眼惹出祸来了,这几个女生根本就是早看我不爽,她们是在故意等我发威,逮机会找茬儿,我一眼才瞪出去,她们马上围了上来。

    我心里不由一凉,再看看局势已明显不利,有一个女生干脆打起了手机找人。其他的人杀气腾腾地看着我,每一个人我都不熟悉。

    “揍她。”耳边已经有人叫起来:“最讨厌这种装横的人。”

    唉,这叫什么事儿呀,我也怕了,她们有好几个人呢,每人一拳一脚加起来也得把我打成肉包子呀,我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实在不行,就得低声下气地讨饶。我向来是个有血性没志气的人,强势面前,我永远只会投降。

    我低着头数着周围越来越多只脚围过来,抬起头看到她们的眼光开始变得嗜血而残忍,我知道恐怕要完了,这一开打得打多少时间呀?才蹲下身体做抱头元宝式。突然,外围有人大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夏平已大步跨过来,挡在我面前,想不到平时他一副软柿子相,关键时候还真能撑门面:“你们哪一个敢上来动手!”他板着脸喝:“再有一个人敢过来,我才不管你们是不是女孩子呢。”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来拎我,又向我一笑,仿佛在说:“别怕,有我呢!”

    这时,我做了件特别不争气的事情,比蹲下做受气包还要没脸的动作,我哭了,原来的那些镇静自若全是伪装的,直到他出来了,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不过那帮女生可不是这么看的,她们百分之二百是觉得我在撒娇。

    夏平又转过身去,昂着下巴死盯住她们:“我的兄弟们就在那边,你们要是动一动手指头,接下来会打成个什么样子,哼,你们自己瞧着办。”

    他的语气生硬到吓人,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那些女生显然也吓坏了,完全镇住,过了半天,才三三两两的都溜掉了。

    “怎么样,我再晚来一步你还能活!”夏平瞪我一下,又过来给我擦眼泪:“你真不小心,怎么会惹上这种事情?”

    “去你的。”我一把推开他,在校门口和他这么拉拉扯扯,我一世英名还不都毁了:“我没事,刚才沙迷了眼。”

    “好。”他气:“沙迷了眼?我看你别猪油蒙了心才好,对了,你怎么得罪的人?”

    我说我哪知道呀,像我这么活泼美貌冰雪聪明的女生,放哪儿不会引起众人嫉妒呀。

    “你少臭美。”他啐:“这几天给我太平点吧,中午和我一起吃饭,晚上我们一起去赶饭局。”

    我只好点头,嘴上还不忘记耍贫:“算了,就给你小子一点面子吧。”

    接下来的课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心里老想着刚才的事情,唯一的败笔就是我哭了,真是的,百八十年没嚎过了,怎么最近老是关不住水龙头。

    中午下课后,我和他一起去食堂吃饭,他和他的那帮兄弟成了我的保镖,我们一大群人走进食堂时的样子不是不威风八面的。

    这一点要说明,自中学开始夏平就一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一米八几的个头留着一头似乱非乱,又乱得恰到好处的碎发,他是属于那种皮肤白皙但运动方面特在行的类型,一笑露出颗小虎牙两颊上还有两个浅浅的梨窝儿,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好人缘。

    坐在餐桌旁,我就像慈禧一样风光,众人把自己的菜都堆在面前,让我想吃哪个就吃哪个。

    “真不错。”我嘴里满满的食物,含糊不清的说:“以后就这么办了,我要和你们吃饭,你们伺候我。”

    “你慢点。”夏平皱眉,又在我碗里狠狠加了一勺饭。

    “干什么呀?”我几乎跳起来。

    “多吃点。”他瞪眼:“那么几口饭你吃得饱?喂猫都不够!”

    “切。”我乘他不备,又把饭丢了回去,真是的,这小子就喜欢充大当老子,第一天和他一起吃饭就要给我下规矩。

    “缨络。”他的一个兄弟王兴荣问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不知道。”我正努力地去挟一粒花生米:“谁呀?我得罪了什么人了?”

    “杨名你认不认识?”夏平看不过去,用汤匙舀了一勺花生米放在我碗里:“听说你曾经在众人面前给杨名没脸,那些女孩子里有一些是他的fans,所以才来找你算账的。”

    “哇靠!”我说:“美女护英雄呀,什么世道!”

    “少装贫。”他拍了记我的头,不过他的手势一直很轻,这一下简直就是在给我掸灰。

    “你小子敢打我。”我下手就狠许多,一掌过去,他差点噎住。

    我说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这叫什么事儿呀。

    王兴荣笑了,他挤眉弄眼地对我说:“找个老大罩你吧,后面有强手挺着你,看谁还敢欺负你。”

    “找谁呢?”我问他:“算来算去,这一片地上最强的就是校长,要不我牺牲色相,明儿穿上超短裙小可爱把他搞到手,以后好做你们的祖奶奶。”

    “啪”,背后被人结结实实拍了一记,夏平竖起眉毛喝我:“废什么话,快吃饭。”

    晚上,我穿戴整齐跟夏平回家,准备搭夏伯父的车去参加饭局,夏伯母穿一件雪白的连身无袖短裙,外罩桔红色的外套,配桔红浅口鞋,颈间一串光润圆浑的南洋珠子项链,说不出的高雅大方。

    她说:“络络呀,你似乎不喜欢穿裙子,可是女孩子到底是裙装最漂亮,来,我上次看到一件衣裳不错,按你的尺码买下来,跟我来试试。”

    我无奈跟她进了房间,眼看她取出一套雪白暗花的雪纺纱裙装,式样很简单,但裁剪合体,领口近肩处装饰有一朵拳头大小的绢质茶花。

    “怎么样?”她微笑:“我知道你不喜欢大红大绿花案繁琐的料子,那天经过百货公司,一眼看到这套衣裳,就觉得穿在你身上一定好看。”

    “哇!”我睁圆了眼,这套裙子还真不是盖的,爱美之心人皆有,我虽然讨厌拖拖拉拉夸张的衣服,可也忍不住上去小心地抚摸那个料子。

    “夏伯母,你对我真好,这衣服肯定很贵吧。”

    “孩子话。”她笑着摇头:“我是看着你一点点长大的,跟我自己的女儿没什么两样?来,换上它,我还买了相配的鞋子呢。”

    她去找出一双圆头浅口的白皮鞋,鞋面上各有一只纤丽流动的蝴蝶。

    我已经换好裙子在镜子前仔细地打量自己,果然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原来我也可以这么淑女呀。估计穿着这样的衣服,还真不方便再和萧瑟粗着嗓子说那些粗口了。

    “真不错。”夏伯母温柔地笑:“女孩子还是要打扮一下的,络络,不如我以后多给你买一些这样的衣服吧。”

    “别。”我冲口而出,又马上补充道:“不是不好看,可是我到底是个学生,不能穿得这么招摇的。谢谢夏伯母。”

    我们走出门外。

    “哟!”夏伯父说:“咱们络络还真是个小美人呢,平时看不出,关键时候还真够上台面的。”

    “那是当然。”我笑:“谁叫咱们天生丽质呢。”

    夏平本来张大了眼在一边看得呆住,听我这么一说,才又笑出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说:“一开口就穿帮露馅了。”

    “夏平!”他母亲警告地叫他。

    吹捧臭美完毕,大家上车开往本市著名高级场所——枫丹白露大酒店。

    我和夏平坐在后座,一路上,他有些怪怪的,话也不多说,只是不断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怪不得你惹出这种事来。”见我要生气了,他忙解释:“我今天还在纳闷呢,为什么杨名会吃了你的亏,你小子哪里能够入了他眼了,现在我是明白了。”

    “你才明白呀。”我得意:“就凭你?完全一个买椟还珠的货色,珍珠放在你面前都会当成鱼眼。”

    “这我承认。”他谦虚:“像你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我还真得睁大眼好好看清楚。”

    “嗷……。”车子正好拐过一片阴暗处,有人在后座闷声痛叫。

    “怎么了?”夏伯母问。

    “没什么。”我低头抚摸着手背,很怜惜的样子:“夏伯母这衣裳是什么牌子的呀,穿在身上真是舒服。”

    “是香奈尔。”夏平一边愤愤地揉着大腿,“看我妈多疼你,一套要好几千块呢。”

    “又不是用你的钱。”我白他一眼,马上去向夏伯父讨好地笑:“这是夏伯父和夏伯母两个人的人礼物,我知道的。”

    “哈。”夏伯父大笑起来,他开着车不好回头,不住说:“络络嘴最甜,女孩子果然是最贴心懂事的。”

    “那是真的。”夏伯母侧过脸宠溺地看我:“络络就是我们的小女儿。”

    根据我们多年蹭饭局的经验,越是堂皇宏伟的饭店,酒席菜色标准就越是差,枫丹白露是此中极品,据说一桌酒席连菜包酒是8888块,可是到底没上什么看得进去的菜。

    夏伯父被人拖出去灌酒了,夏伯母在邻桌同一群太太们应酬,我用筷子挑了挑桌上的一道“金粉世家”,抬起头,夏平正在奋战龙虾船。

    “小样。”我说:“这玩意有什么好吃的,报上说吃多生虾生鱼不卫生,时间长了肚子里会长出寄生虫。”

    “呸。”他反驳:“寄生虫么?是不是跟你一个模样的?”

    “去死。”我大力打他,他一边痛叫一边死死叼住龙虾不放。

    硬撑到晚上九点半,眼看众人还吆五喝六地不肯散,我们就决定开溜了,好在场面本来就混乱,我们正大光明地走出去,也没有人注意到。

    “我送你回家吧。”夏平说:“我们打的。”

    “急什么呀?”我摇头:“我还没吃饱呢,我们去吃王记毛血旺吧。”

    “啊。”他吃惊:“你还吃得下东西呀?”

    “当然。”一提到王记铺子,我就忍不住嘴角馋涎欲滴,那里的东西是又香又辣超级下饭的四川菜,豆瓣、豆腐、大肠、鸭血、牛百叶、鱼头,又香又麻又倔强又柔弱,每次吃都引得我要流下感动的眼泪。

    “哦。”他一脸委屈相。

    “怎么?”我斜眼睨他:“刚才劝你不要吃那么多龙虾,像虎口夺食似的,现在自己到一边后悔去吧。”

    他不出声,乖乖跟我去了王记。

    不用看菜单,我嘴巴一张,一连串的菜名会自己流出来:“招牌毛血旺、水煮鱼、刴椒牛蛙、干锅兔肉……。”

    “慢,打住。”夏平突然伸手按住我,瞪大眼:“这么多的菜,你吃得掉吗?”

    “不是还有你吗?”我无辜地回瞪他:“瞧你挺高挺大一个男人,难道这点菜也吃不下?”

    “我……!!!”他瞠目结舌,只剩下喘气的份儿。

    “那就来这些吧。”我笑吟吟深深吸了一口气,王记的铺子里连空气都充盈着香辣气息。一到晚上,他们把桌子放到门外的街边,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场面,再吃着心爱的辛辣食物,那才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呢。

    不到一会儿,夏平就和我一齐挥汗如雨,埋头大嚼了。

    一口气把桌上的菜干掉大半,我们才有时间停下来休息,我向铺主老王要了一大叠餐巾纸狠命在脸上擦,夏平不住揉着肚子,神情哀怨凄楚,像一个怀孕被弃的小媳妇。

    我说你至于嘛,伸手在他背上槌了一记,他”嗷”地一嗓子,居然从嘴里蹦出一块兔子肉来,这一下,不光是我,其它桌上的客人也失声大笑起来。

    笑声惊动路人纷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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