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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徒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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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死了新夫人,老子让你偿命!”
  说罢便不分青红皂白地举刀要往以桥脖子上砍。
  偏偏顾家徒弟连躲都不躲,郁处霆大惊拽着以桥急退两步,却听屋里三人同时吼了楚留风的名字。
  
  楚留风被吼得一震,被他带来的几个人弟兄也都吓得不敢进门了。
  何正然怒斥:“你眼里没有当家的了?”
  裴彧则无奈道:“没死……”
  “什么话,是半死不活!”江心杏眼一瞪。
  
  楚留风这才略微冷静,看了看屋子里的场面,接着才又向顾以澍梗着脖子吼:“当家的!你若心里还有新夫人,还在乎寨子里弟兄们的情谊,就处置了这小妮子!否则,我楚留风今天就头一个不服你!”
  
  顾以澍不怒反笑:“你若眼里还有裴爷,还当我是当家的,就怎么进来的再怎么出去,我自然会给你们个交代。但你若不愿等我给的交代……”顾以澍薄唇一挑,“楚少侠,请便。”
  
  楚留风见顾以澍笑猛觉身子一冷,这哪是请他随便的意思,这分明是想死就动手的意思。
  
  一年前留风庄庄主夏南梓就是不服顾以澍当家,硬要以武力再决输赢,当场战败不服,半夜里又去暗刺。结果平日好勇斗狠满腹野心的夏南梓,第二日就宣布自此退隐山林,绝不再踏入武林一步,从此便在江湖销声匿迹再没露过面,连父母妻子都找不见他。寨中上下虽不齿夏南梓暗地下绊,倒也更明白这位当家的不是可欺之人。
  
  识时务是混绿林第一要技,楚留风不甚甘心道了声“全听当家的”,出门时却狠撞了一下门边的以桥,顾家徒弟一步没站稳,头正冲着门边磕去。幸而这次郁处霆反应够快,及时伸手一挡,左手做了顾家徒弟的肉垫,才保住以桥的小脸没出什么纰漏,倒是左手背被以桥跟门框猛地夹在中间,一挤一蹭,立时掀了一层油皮。
  
  即使这样,顾以澍也没有说话,只是吩咐何正然找来最好的大夫,不遗余力救治苏觅跟井灏。
  江心剜了眼以桥恨恨道:“最好能救得过来,否则三条人命,看这回还有谁替你背。”
  
  扶着以桥的郁处霆,感觉到手下的以桥正微微发抖,眼睛怔怔地盯着地上沾了一身血的井灏,这才思索了一刻道:“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谁知这话一出,江心就酸顶了一句:“老娘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句,有屁就放!”
  郁处霆薄面微红,“据在下所知,顾家二哥,正在承山附近……在下想若顾当家不介意,是否可请他上山一看。”
  
  之前离湖心岛时,顾以飐便千叮咛万嘱咐郁处霆,若以桥有事定要捎信让他知道。所以自井灏将顾以澍成亲之事告诉以桥后,郁家少爷觉得此事不稳妥,果然就照以飐告诉的方法,在当初来玉应门时碰见的鱼粥小摊处留了个信,结果几日前在往承山的路上住店时,便收到了以飐留的回信。虽然消息如何传递的他并不了解,但他确信以飐就在承山附近。
  
  顾以澍听后一笑,舒了口气吩咐江心,去寻跟顾黎学了药的好徒弟顾以飐上山来,还告诉她只要找到此人,苏觅井灏就自然性命无忧了。
  绝娘子觉得听顾以澍说这话的口气有些怪,但也没多想,答道若是如此,她上天入地也要把这人翻出来。
  这话绝不是夸张,倒不是江心有多手眼通天,只是凭她能咋呼的能耐,被她指使的人总会做得比平时快一倍。
  
  果然不一会儿,全破云寨的弟兄都下了山,说是要在承山五百里内翻一个叫顾以飐的神医出来。
  叶家兄妹自然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只不过叶楚阡看着一群乌合散下山去,摇着头吩咐了身后的影卫,若两天之内还翻不到,就帮他们一把。
  
  ***
  
  井灏已经被人安置回了住处,一直一语不发的顾以桥终于开了口,只不过没有辩白也没有解释,只是看着顾以澍,低唤了一声“大师兄”。
  
  江心不在屋子里,倒是没人再对以桥恶语相向。只不过郁处霆却被顾以澍瞧以桥的眼神吓到了。
  
  被没有一丝责怪,全然信任,甚至还略带安慰的眼神吓到了。
  
  常人若知道自己的新婚妻子与未出世的孩子生死未卜,怎么可能还会露出这么淡然的表情。而他此刻居然还对嫌疑最大的疑犯毫无责怪之意,究竟是他顾以澍有多信任自己的小师妹,还是他心里就没担心过榻上躺着的人,抑或根本就不在乎?
  
  郁处霆又想起顾以澍前几日抱着苏觅出门时,眼里满是柔情怜意,更是一阵心寒。
  
  “处霆,以桥就暂时交你照顾了。”
  顾以澍并未应以桥的话,反倒冲以桥身后的郁处霆道了句,正腹诽的郁家少爷被吓得一个激灵,急忙回道:“是,在下定会照顾好以桥姑娘。”
  
  随后顾以澍便迈出门去,何正然黑着脸紧跟其后,倒是裴彧语气稍缓地劝以桥,还是暂时别再出现在这间屋子为好。
  
  顾以桥出了门一脸消沉,虽不再似在顾以澍面前那样落魄失神,却又重回了之前的不发一语。
  接下来的一天,她都站在井灏的屋子外面,就看着一面墙,不吃也不喝。
  
  到了晚上跟在她旁边的郁处霆受不了了,硬拽着以桥回了自己房间,又因为没人肯给害了新夫人的以桥做饭,亲自下厨为以桥煮了面。
  顾以桥也不是不吃,却只是吃的很少,第二日接着出门,继续在井灏的屋外站了一天。
  
  百般劝慰终无用的郁处霆十分挫败,心想若是明天还这样,他可能就要找根绳子把以桥捆在屋里了。可没想到第三日寨里就传出了消息,神医上山了,听到这个消息的顾以桥,立刻从井灏的屋外回到了自己房间,紧闭屋门,让郁处霆连在旁边罗嗦的机会都没了。
  
  顾家二徒弟上山了,他一直以为被几百人迎接的感觉应该很爽,但实际被几百人迎接后催命爬山的感觉,是一种让人想杀人的焦躁。
  
  顾以飐被人一路簇拥着到了苏觅门前,终于忍无可忍地顾家二徒弟,“吭”的一声,一脚踹废了门前短梯。
  
  “再让老子同时听见两个人说话,想让老子救谁,老子就灭了谁!”
  
  此语一出,鸦雀无声。
  
  顾以飐翻着白眼舒了口气,他娘的,耳根终于清静了。
  
  “现在告诉老子,井灏那个熊包在哪!”
  众人面面相觑,都怕跟别人撞了话、招惹了以飐担待不起,所以谁都不说。
  
  以飐抽笑心道:“顾以澍啊,大师兄,这就是你玩了两年还没玩够的地儿啊。”
  
  说完不耐烦地指了指最近的那个,“一路就你嚷得最大声,吼得老子耳朵都聋了,”那人刚要开口辩驳,以飐赶忙抬手接道,“打住!别再让老子听见你的声音,赶紧麻溜地领着老子去!”
  
  ***
  井灏房外,顾以飐一肚子的火气,踹开门闯了进去。看见昏迷在床的井灏,不由分说,拎起来就是“噼啪”两个耳光。
  
  “神医,你干嘛……”领以飐进门那人急忙吼了一声。
  以飐龇着牙回头瞪他,“没听见老子说不想听你说话呀!你再说一句试试!”
  干嘛?以飐心道,老子自然是看病,这年头装病的人太多了,甩俩耳光看看真病假病,这叫又快又灵。
  
  见井灏脸上浮起两个巴掌印却丝毫没有醒的意思,顾以飐这才搭了脉,又从怀里不知掏了点什么东西塞进了井灏嘴里,随后才写了方子让跟他来那人去抓。
  
  那人瞧了一眼药方,上面就写了四个字“一斤黄连”。
  “神……”
  “哎——”
  以飐嘶着气瞧他,“别说话,老子让你干嘛就干嘛。就一斤黄连,爱怎么熬怎么熬,熬成一碗,端过来给这小子喝,每天三次,喝上一个月,敢不喝就给老子灌下去。”
  没心没肺地敢演这种苦情戏,老子就成全你,让你苦到底。
  说完了就拖了个凳子坐在桌边喝水,大约一个时辰以后,床上人就迷迷糊糊似乎恢复了意识。
  
  井灏醒过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一脸不耐烦的以飐。
  “二哥……”
  “醒了?”
  井灏蹙着眉微微点头。
  可话音刚落就觉得被谁扯着领子抓了起来,随后就听“噼啪”两声脆响,然后就觉得两颊火烧火燎的疼。
  
  又扇了井灏两个耳光的顾以飐,心情似乎爽快了许多。
  “我跟你说过吧,老子救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眼前还泛着黑的井灏点了点头。
  
  “我听说了,井少门主逞英雄了,为个小娘子废了井家传世的虞衡了,真是有情有义,威风得紧呐!”
  井灏一听,立时滚坐了起来,随即头便嗡的一声耳中轰隆隆作响。
  
  “虞衡废了?”说罢一脸不可置信地赶忙四下乱摸,翻找起虞衡来。
  
  以飐抓着井灏领子的手晃了晃,喂了一声,另一只手忽的一张,裂了缝的虞衡就悬了下来。
  “废了。”
  
  两行热泪突突地从井灏眼里滚落了下来。
  
  以飐把虞衡摔回井灏怀里,“哭顶个屁用,我当初就跟你说过,虞衡照你这种用法,早晚不是它死就是你亡,今天算你命大,你小子就偷着乐吧。”
  
  井灏不语,只攥着虞衡跪爬在床上,哭的撕心裂肺;
  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废了虞衡,他井灏,再没脸见井家列祖列宗。
  
  看见井灏如此,以飐心还是软了那么一瞬,可随即又硬了回来,就该让这臭小子哭上一哭。
  随后一摔门,望着天狠狠地舒了口气。
  
  下一个,老子可要去会会那个又死又活、居然能勾搭了顾以澍的小娘子。
   

作者有话要说:二师兄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




43

43、43。剖白,试牛刀(下) 。。。 
 
 
  顾以飐走到半路,碰上了心神不宁前来找他的郁处霆。
  
  郁处霆一脸的忧色。
  “啊,顾二哥……”
  顾以飐满眼嘲讽。
  “呵,没用小子。”
  
  随后,顾家二徒弟就噼里啪啦、从头到尾,连带着没武功、没人缘、没眼力、没手腕外加现在一副衰样还哭丧着脸,总之把郁处霆各种的没用都数落了一遍。
  听得郁家少爷眉毛一抽一抽的,跳得好生活泼。
  
  郁处霆强压心气:“顾二哥,我只是想说,那边有大夫说苏姑娘再不救就危险了,到时候以桥姑娘肯定跟着遭殃,所以想找你快点过去。”
  
  “哪个大夫说得这么在理,他着急,怎么自己不救呀!告诉那庸医,老子被人拽着爬了一天的山,饭都没吃,再不吃也危险了!”
  “……”
  
  就这么巧,这句话正被也赶来催人的人听见了,“赶紧嗒!快告诉厨房给神医做饭,再不做新夫人还没救,神医就饿得归西啦!快去呀!”
  
  一个时辰后,苏觅居室内,顾以飐翘着脚剔着牙,跟刚才口中的庸医碰了一下杯,喝了最后一口酒。
  “老朽这辈子能跟药王徒孙对饮畅谈,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哈哈哈哈!!”
  “哪里的话,能看出那小娘子只剩半天的活头,有这眼光,实属高人!”
  
  屋外爬墙跟的人,这回很是肯定地回头告诉江心,他这回真的亲耳听到了那句,即苏觅只剩半天的活头。
  绝娘子立时又开始冲着门口又骂又踢。
  
  “你个姓顾的混蛋小子,是不是跟你家的混蛋师父从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人都要死了,还在里面灌尿!救不活新娘子,你信不信老娘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拆了你的骨、扯了你的肠子去……
  还没等江心骂完,就感觉一脚踢了个空,正摔在开门之人怀中。
  
  “去什么!烩菜呀?我跟我师父就算是一个妈生的,你也不用追了一个不成,就来扑另一个吧!”
  江心听这眼中冒火,举手就一个耳光扇过去,却被顾以飐往后一推一躲,险些整个人摔下门阶去。
  
  顾以飐砸着嘴摇了摇头,“我当活了这么些年,总该有些新花样了,怎么还是我师父年轻时那套,一个耳刮子扇不成,就又是举枪又是拔刀。”
  
  正掏兵器的江心被气得一仰。
  
  顾以飐却吐了牙签,补道:“叫我师哥来,告诉他老子在摆谱,他媳妇这病,不哄到老子开心,老子不瞧。”
  
  ***
  
  顾以飐发现这破云寨上下,废物挺多,但话传得倒不慢。不一会儿,破云寨当家,他几年没见的大师兄,就推门站在了他面前。
  
  顾家二徒弟心里暗爽,“大师兄呀大师兄,你也有今天。”但他脸上倒一脸的镇静,二郎腿一翘,下巴一抬,眼比头高地假装没看见。
  
  不过出乎以飐意料,他这位大师兄非但没接他这茬,还叫人清了场沏了茶,随后就瞧着床上还昏迷着的苏觅,十分淡然地品起茶来。
  
  然后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悄无声息地滚啊滚啊滚了过去。
  
  以至于顾家二徒弟真的怀疑了,旁边这位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媳妇再不治就真的会彻底咽气。
  以飐瞟了两眼自己的大师兄,暗地又咬了咬牙,“之前走的时候顶多算江湖中的有为少年,现在可好,打眼一瞧就直奔有为侠士那儿去了,还是前途无量的那种,真没天理。”
  
  于是就在顾以飐偶尔瞟向顾以澍,但后者完全不睬他的状况中,又过了大半个时辰。
  
  顾以飐只觉得屋子里原来还轻松的气场,不知为何慢慢僵硬了起来,不觉暗暗骂娘,终于一忍再忍,二忍三忍,三忍没成,先开了腔。
  
  “喂,你存心的是不是!”
  旁边的顾以澍一脸茫然地应声转过头去,“叫我吗?”
  
  看他那副装傻的模样,以飐气得牙痒,“废话,难道是老子发癔症自言自语?”
  
  顾家大师兄这才【恍【然【网】大悟似的,叹了一声,“我一直在琢磨,听说有位‘老子’在摆谱,听说这位‘老子’非要在下哄,我思来想去也没想出这位‘老子’到底是谁,这才明白,原来,‘老子’就是师弟呀。”
  
  他说话故意把“师弟”俩字跟所有的“老子”都说得特别重。
  这话传回以飐耳朵里,有说不出的别扭,可又说不出究竟哪里别扭,只能全凭感觉地回嘴。
  
  “怎么,老子不可以是师弟吗?”
  顾以澍浅笑。
  “笑什么,谁规定我不能自称老子了?”
  顾以澍点着头浅笑。
  “还笑,难道一定要没头发了才能叫老子?”
  顾以澍抿着嘴十分赞许地点头。
  “别笑了,混江湖就是要自称老子的!”
  顾以澍立刻敛容,很是正经地“嗯”了一声。
  
  随后,顾以飐便挫败了……“老子”这个词从此在自己心里就成为阴影了,顾以澍算你狠,你从小到大毁了我不少东西,现在就连“老子”也被你毁了。
  
  顾以澍见面前人切齿不语,倒也不再矜持,直接问道:“许久未见师弟,听以桥说师弟为出外游学了,不惜留书出走,不知时至今日可学有所成啊?”
  
  顾以飐闻此精神一抖,心道你混了两年山大王,我可是被琼銮那老婆子折磨了两年,“自然有所成,药王是没活着,否则瞧了我的手艺,定夸我比老头子能耐。”
  
  顾以澍瞧以飐小小得意的样子,欣然一笑:“如此甚好。那刚才师弟说觅儿命不久矣,也是属实了?”
  
  以飐眉毛神气地一挑,“自然是的。”哈哈,所以赶紧来求老子吧,求老子吧!
  
  破云寨当家点了点头,随后一脸诚恳道:“那就辛苦师弟了。”
  
  “嗯。嗯?”顾以飐拍案,“什么跟什么,老……我还没答应救呢!”
  顾以澍眉头悲情一簇,“果然已医无可医,救无可救了吗?”
  “谁说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师弟如今学有所成,在破云寨一显身手,师兄脸上也有光呀。但若实在无能为力,师兄,也不会怪你的。”
  
  看着顾以澍一脸欣慰地拍上自己的肩膀,顾以飐握着拳头差点没喊出来——顾以澍,你就玩我吧,涮我吧,堆着一脸笑的跟我装傻吧,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你玩回来、涮回来、笑着看你傻回来。
  
  “师兄,救人也可以,但救之前得先办件事。”
  “说吧?”
  顾以飐出门招呼人,不一会儿一直跟在苏觅身边的小丫鬟就脸色铁青的跑进门来。
  
  “把之前跟我说的的话,都说给我师哥听听。”
  小丫鬟苦着脸,一脸的不情愿,“我也没说什么,是神医多心了。”
  “不说是吧,不说咱们就等,反正你们这位新娘子再没几个时辰就能升天了,等到那时候,看她在天上飘累了,落到地上跟着谁?”
  
  小丫鬟听了这话,又是一阵扭捏,最后才一肚子委屈地把之前被顾以飐套的话又说了出来。
  
  “新夫人说的也没什么不对嘛,当家的那个师妹论起出身、容貌、品性,哪里配得上当家的?你瞧她明明知道当家的有了新夫人,还整天拿那种眼神瞧当家的,不是挑衅是什么?承认自己往夫人酒里下了药,还偏偏要狡辩不是自己把夫人害成这样的,又虚伪又无耻,她当自己有多硬的靠山,害死了新夫人,我们破云寨上下一定要她偿命,二爷跟四娘也都说了,此番无论如何一定要她……”
  
  “行了行了,”小丫鬟还没说完,就被顾以飐不耐烦地打断了,随后有转头看回顾以澍,“师哥,你听见了吧?”
  “自然听见了。”
  
  “师哥,那你可也明白了吧?”
  顾以澍笑笑,只看着以飐等他一气说完。
  “你听见你家新娘子怎么挤兑桥丫头了吧?你也该知道以桥心里是怎么看你的吧?桥丫头是什么样的人,你更是应该知道的吧?你……”
  
  顾以澍忽然抬手打断了以飐,心想自己这师弟能忍了这么久才提到以桥,实在是为难他了,只是轻笑一声道:“以飐,救人吧。”
  
  顾以飐看着自己大师兄这副嘴脸,分明就是老一套的“我想知道的自然都知道,我不想知道的你说我也当不知道”,不觉鼓气,心里暗咒,“好呀,老子救人,反正要娶这个妒妇不是老子是你!”
  
  ***
  
  此后苏觅屋里才又是一阵忙碌,又是有人来煎药喂药,又是有人一个劲催问以飐苏觅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人不停地再顾以飐耳边磨叽,是不是即使现在治好了,将来又会有个病根什么的。
  
  终于顾家二徒弟又一次忍受不了满屋子的啰嗦,把人全都赶了出去。
  本来他还想自己在桌子上凑合一觉,可门外不停地有人砸门,喊什么新夫人清白重要,顾以飐愤愤回骂。
  “老子要走你们说我要草菅人命,老子不走你又说我淫心四起,是不是要老子先杀后奸你才满意!”
  语毕门外一阵死寂,随即又响起“不好了,神医要把新夫人先杀后奸,快来人啊!”此类话语。
  以飐吐血,心想这破云寨到底都是一帮子什么人呀,总之,一夜不得安宁。
  
  ***
  
  第二天,苏觅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并非她意料之人。
  
  顾以飐正用一种毫无温度的眼神直直地看进她的身体、她的眼睛——绝色于世间多年的苏觅见惯了惊诧、欣赏、爱慕、渴求、嫉妒、憎恶等等众多她以为涵盖了世人情感的所有眼神,但她却从未见过这种,以至于只与之相接一瞬,便因未知而感到危险,身子本能地向后一挣,随后就紧接着感受到身体传来虚弱的无力感,还有一应而起的酸痛。
  
  站在床边的顾以飐也许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正用怎样的眼光审视这个世间的宠儿与弃子。
  
  不过一夜没睡好的顾以飐一副倦容,冷着脸问道:“你知道若是一个母亲,遭遇此般情景,第一个动作会是什么吗?”
  
  苏美人只觉头“嗡”的一声,紧紧地抓紧手边的床单,双唇死死地抿着,眼睛慢慢地移回到问话人的脸上,眼神重新与面前那双冷漠的眼睛合上,一句不语。
  
  若非映在以飐的眸子里,任何一个见到这幅画面的人都会用凄艳形容这种色彩。
  
  看见她的反应,顾以飐知道眼前这个苏觅是所谓的共谋者甚至主谋者,而非可以用来屡次三番开脱的受害人。
  
  他并不冷血,这也是顾黎教导的成果之一;不过他不喜欢给予过多的同情,如果对方扮演悲惨的受害者会激起他的厌恶。
  所以没有选择这条拙计的苏觅,看到了拖过椅子坐在她面前比刚才略显轻松的顾家二徒弟。
  
  “我大师兄在你之前,有没有过别的人,额……就是那种。”
  
  看着刚才还全然冷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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