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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佛低语-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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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月道:“不错。许多年来,我们弟兄一直自认为我等修的是一个自然之道,是一个大道,可是如今想来也不全是。”

悟空道:“为何如此说?”

邬月道:“自三弟得了清心冽肺谱之后,我们勤加修习。可是全忘了这清心冽肺谱的源头。据传言‘芳菲清雅’四人曾得分别得到他们师傅的一部修炼谱。传与清木道人的是滋德润道谱,后来被太上老君化为了道德经。传于菲木道人的便是这清心冽肺谱,那死在洞中的和尚便是菲木道人的二弟子,只是这书并非菲木道人传于这和尚,实是这和尚窃了去的。后来三弟得了,我们修炼了一段时间又自丢失,只是已然受此书影响颇大,自此之后的路子便是这一个路子。若是如此论起来,我弟兄几个所修的实则上当算作佛家之物,故而已算不得大道了。”

说到此处,邬月一脸的黯然。显然对自己兄弟的这个误解深以为愧。

悟空听,略一思忖,不由得拊掌笑道:“妙妙妙,你弟兄几个一直自以为没有老祖,可是没成想这祖宗儿却是现成的,只是自家不认罢了。”

邬月黯然道:“斗战胜佛说的是,若是如此论起来,菲木道人后来成了菲玉佛,得了天庭,便是玉皇大帝,那时佛法盛行,我们论起来与他一路,那自是算得他的正宗传人。一点儿也假不得。”

悟空戏谑道:“好一个正宗传人,一向还不认祖呢。”

邬月听了,脸色微红。

悟空又道:“既是认得祖,你且想一想,当今世界与你弟兄亲近的还有哪些。”

赌棍邬月道:“这个也是简单,当年菲玉佛,有两个弟子,二弟子就是那个和尚——其实也算得是我等的师傅了。大弟子传了药师佛这个传人。”

悟空听了,笑道:“呵呵,果真是一家人不认一家人,窝里斗呵。你自家适才还说什么:我弟兄六人与他曲家父子又有何怨恨,以至于他父子在此限制我弟兄的活动?是也不是?”

邬月听了,脸色更红。

悟空见了邬月如此,心下反有些不忍,道:“有些事儿,虽说放在哪儿,可是若是不去思考,便不知其中内涵,所谓不知者不怪,赌棍佛,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邬月听了,知悟空宽他心怀,当下低头道:“斗战胜佛说的是。在此之前,你叫我赌棍佛之时,我还一直在心里笑你见识短浅。我一直有这样一种想法,无论何人,只要修得大道,到得一定是机,必能到达一个巅峰,此时体内精光外射,若是佛家便是所谓的佛光。故而那日你诱得我与四弟体内精光外射之时,我还以为我这见解一直是对的,看来我实是错了。”



悟空听了,闪了闪眼儿,道:“你所说也未必错。”

邬月听了,哦了一声,登时抬起头来。

悟空道:“其实你所说之言,我也曾想过,无论他是佛,是道,修炼之时,讲究的是一个修心养性,滋德润道,到了一定时节,自然会达巅峰,此时正果即成,如你所言,体内精光陡现,这只怕是一种必然之果,有一句话叫做‘殊途同归’,说的只怕就是这个事情。”

邬月听了,立时眼放精光道:“不错,‘殊途同归’,所修路子固然不同,仍然可以达到相同的效果,不错,我怎么又想不到?”

悟空戏谑道:“一日三混蛋,只怕这是第二次。”说罢哈哈大笑。

邬月听了,竟然忸怩起来

悟空道:“既是知了祖宗,哪一日与药师佛认了亲戚,好歹也算自家兄弟。”

邬月道:“斗战胜佛说的是,我弟兄这一枝算是次枝,药师佛那一枝算是长枝,应当算是师兄弟吧。应当呼菲木道人为师祖。只是……只……”

悟空见他吞吐,便问道:“只是什么?”

邬月道:“只是不知药师佛认还是不认,这还是个问题呢。”

悟空笑道:“这个不难,此事包在俺老孙身上,这个和事佬俺老孙做了。到那时说不得有一杯茶喝。”

邬月道:“不过……不过……”

悟空道:“又怎么了?”

邬月道:“就是药师佛愿意认,只怕我那弟兄几个也不愿认呢。”

悟空听了,蹙眉道:“这个问题有些儿难,俺老孙问不了,这可你自家的事儿,老孙算是个外人。”

邬月听了,也觉得为难,皱眉不语。

悟空见了道:“这些儿烦心事不说也罢,赌棍佛,你可还欠着我的故事来着,且说说看,在那‘佛不归’洞内后来又有何事情发生?适才提到了‘清木道人’,好啊,老孙好歹也知道了清木道人竟是当今玉皇大帝的师祖,老孙也算是长了学问了,接着说吧。”

邬月听了,展颜道:“斗战胜佛说的是,这些儿烦心事,说他作甚。”说罢随手端起适才邬明送的茶来,一饮而尽。

邬月清了清嗓子道:“那日,当我们看到清木道人这几个字时,那可是人人震惊。虽然芳菲清雅这四个道人的有关说法,知道的人不多,可是我们七个实是这不多的人中的七个。若按石壁上的文字分析,那么谜底就算已经揭开了。怪草必然和清木道人有关!这洞也是清木道人修了来的了。只是实是猜不透清木道人这样一个具有高深修为的人,为何会修了这样一个所在。那个时候我们是人人又惊,又奇,又有些儿惧的。”

“三弟那时见了壁上字儿很是不以为然,他当时就笑了,道:‘清木道人怕是唬人的,我们几个也不是赤阳身子,也还不是到了此地,虽说身上有些儿阴凉,但还不至于便送了命。也不知他老人家想做什么,只怕他做梦也想不到,我们几个就是连佛身也不是的人居然也到得此地,他还谈什么佛不归,有些言过其实了。不看也罢,我们还是走吧,徒徒的在这儿耽搁时间,好在镇元大仙适才为我们输入了一些儿阳气,趁着这个阳气尚在我们向前闯一闯,怎么样?”

“三弟如此一说,四弟,五弟,六弟几个立时赞同,那时我们刚从镇元童子身上得了阳气,气血顺畅,大有热血沸腾之势,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立时就想起身前行,那时就连我也是有些心动的,不过好歹我也长了几岁,再说我毕竟是个兄长,小弟说出的话,我好歹也要仔细考虑一下,纵是极为正确的,我也要考虑一下……”

悟空听了,笑道:“说的有理,做兄长的若是随便就听了小弟的话,岂不是很没面子?”

邬月听了,道:“教斗战胜佛笑话了,做兄长的面子有时自己实是想要,在小弟面前总还是要摆一摆谱的。我那时正在沉吟的当口,大哥不干了,他立时反对,哪里像我婆婆妈妈的,纵是心里想着赞成,可是还要顾及所谓的兄长之情,做作一翻。大哥当时很是生气的样子,他道:‘三弟,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清木道人是世间高人,他的话应当是没错的。我们弟兄几个绝不是赤阳身子,还是身体重要,我看我们还是回吧。三弟,你的想法固然是对的,不过我想呢,我们还是趁着我们周身充满阳气,快速返回为好。我们洞口接应,这样也教镇元大仙去了后顾之尤,一心闯洞,好歹这草儿还得我们几个共同来除去了,你说是不是,镇元大仙?’”

“大哥如此一说,我们弟兄几个当时谁都没有言语,毕竟是大哥的话,也不便立时反驳,否则这当大哥的以后可怎么个混法?再则说了,大哥的心意我们哪一个不知道,他实在是为着我们弟兄几个考虑,尤其是先前六弟的身子已然感到不适了。他在此时提出这个说法,我们那时实在是不好立时就给他否决了,还好,他那最后一句是征求镇元童子的意见的,我那时就打好了主意,且听一听镇元童子怎生说法,若是连他也要求我们外撤,那时我再说话也不迟。那时,纵是大哥也要考虑一下我的意见的。”

悟空笑道:“不错,虽是大哥,可是几个做兄弟的若要都与他唱对台戏那时只怕也不好招架。”

赌棍邬月听了,心道这猴子儿总是净拣难听的说。

邬月道:“也不是唱对台戏,毕竟各人观点不同,那时也不能一味的让大哥说了算,当小弟的有时也得作一下主。那时镇元童子看了一下形势,他也是一个极为乖巧之人,在弟兄几个当中除了我没有表态以外,其余全部表示愿意前行,就连一向受寒毒侵袭的六弟也是极有要求前行的。镇元童子看了看我,我想他定然从我的眼神之中看出了我的决定。为何那么说呢?这里有个理由。因为在仙回头那一居室之时,镇元童子已然强烈要求我们回去,可是在那时,他竟然说得很是委婉。”



邬月道:“那时镇元童子第一个喊道:‘对啊,我们拜一拜啊,我们拜一拜清木老人家。’大家听到这一句话,忙的一个接一个的就地跪倒了。那个时候,我想大家受了三弟的启发,定然是同时想到了这样一个法子,一听得有人提议,立时把这个想法付诸实现。”

悟空道:“你等这种做法实是有些儿不合规矩,想来是平时做事一向横贯了,到了人家门前,也不知道说个软话,只知道一味的用强,哼,我看你们实是霸道极了,若我是那清木道人,定也不会给你开这劳什子门。”

邬月听了,只觉得悟空话中哪里是刺了,简直就是在拿刀子向着自己身上捅了。

当下讪讪的道:“斗战胜佛说的是,那时我们实是做错了。”

悟空道:“可有什么结果?”说着话,一脸急切神态。

邬月见了,心道你怎么比我们还心急。

邬月略停了停道:“我们那时只把头儿都磕破,可还是不见有任何动静。我们那时都已疲惫得紧。四弟口里已经开始不干净起来,只把清木道人的老祖都骂了。那时镇元童子可是闭口不言。可是骂归骂,还能骂出个什么结果出来?”

“我们几个最后不得不垂头丧气的往回走。那时的心情实在是沮丧极了。只觉得那一天简直就是一生之中最为黑暗的一天。斗战胜佛你想啊,我们过去之时最初本是一点儿希望也没抱的,只是觉得希奇,我们也没想着能有什么特殊的宝贝能够得到的,可是后来那个可恶的清木道人,一路之上设了几个引诱的所在,先是什么‘返阳居’,后又是什么‘仙回头’,最后又来了一个什么‘佛不归’,一步步的搞什么玄虚啊。这样一来把我们弟兄几个以及镇元童子的好奇心都给勾出来了。心中这份欲火渐盛。”

“最为要命的是,中间还冒出那么一个似模似样的和尚,从他身上还掉出了一本破书,和一个什么‘通天圆盾’,这样更好,让我们觉得这以后必将有什么更加重要的宝贝,谁知道结果却是那个样子。看来这人心欲望实是无尽啊,他藏在人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它便会浮上来,直叫人连命都丢了,也还都不顾……”

悟空听这邬月发出此等感慨,心道这也实是不易。当听到“欲望”这两个字时,心里突的忽悠一下子,立时想到了在欲海之中的那几个时辰,心中立时烦闷起来,旋而又想到自己与月光佛动手之时,无端的掉下了欲球,被他拿去且愣说是他们的日月神珠,至今这欲球也不知怎么样了,一想到这儿悟空的气儿就直冒出来,不由得一声恨恨的长出了一口气。

邬月见悟空神态不端,满面愤恨之色,心中惶恐:“这猴儿发什么疯,我说错了什么?”想一想自己的话,自己没说什么啊,当下道:“斗战胜佛,这中间可有不什么不对?”

悟空听了,猛的一个激泠,转而笑道:“没什么,想到一件气事,便想发火,与你无关,但管讲来。”

邬月道:“我们几个眼看着没有希望,也只有返回。人的精神这一萎靡下来,立时就觉得不舒服,原来身上觉不得一些儿冷,这回可倒好,我们还未来得及向回走,只觉得通体冰凉之至,我那时只觉得身上就如被覆了冰似的,浑身如筛糠五般,上下牙齿一些儿也不听话,只听得上下相碰的声音,在那时的那个洞里特别的响。其时也不只是我,那弟兄几个也直叫说冷,快快走吧。”

“那时,我们才注意到洞内的光线已经弱了,原来镇元童子由于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结果,丧气之下,阳气大减,这可要命了,我心里那个骂呀,老兄啊老兄,你早不衰光,晚不衰光,单就到了这洞的最底部衰光,你这岂不是成心想要我们弟兄几个的命吗?这时大哥可发话了:‘弟……弟……弟兄……们,快……快……快……快跑……吧……’他这一句话被他掰成了八九瓣来说,声音微弱,也顾不得身份了,就连‘跑’这样的话也说出来了。我那时立时想到了那个和尚的死法,想到了在心里立时涌出一个可怕的词来……”

悟空在一边听了,也觉得有寒意涌上来,听邬月如此一说,不由得接到:“散——仙——体——”

邬月听了,打了一个冷战道:“……不错,斗战胜佛,是‘散仙体’,是‘散仙体’,这个想法一涌现,我心儿更加凉了,莫不成我弟兄几个就如那老和尚一样,逃不得这一劫么?我那时拔腿就向处跑,可是脚下不注意险些儿摔倒,我倒忘了适才四弟用刀划了许多石块下来,有许多已然迸到了我身后的位置,我那时可来不及抑怨四弟,只想着往外逃。若是在平时,我定要狠狠的抱怨四弟一翻不可。”

“我在前面摸索着往前跑,这时我可知道走在最后面的好处了,那时我们的心智已乱了,顾不得别的,在后面跑当然方便,可是有一样,在那样的洞里哪儿不光啊,进洞之时仅有的光就是那个该千刀万剐的镇元童子身上散发出来的……”

悟空听到邬月嘴里说出“千刀万剐”这个词时,心时不由得冷的厉害,此时他看到邬月脸上露出极为狰狞的面相来,嘴里说着话,就如正在咀嚼着镇元童子的肉一般。悟空见了一阵恐惧涌上来,就是在西行路上十四载所见妖怪多了,也未曾见得这翻面容。

“我在前面只能说是快走了,光儿照不到,而且在我后面与镇元童子之间还有弟兄五个,就是有些儿光亮也全被他们挡住了。好不容易,走完……跑完了那十几丈跑,又重回到‘佛不归’居室中,那时跑时是涌在一个狭小的洞内,心中恐惧之感自是大的,可是一到了空旷处,也不知怎的,心中那股压力立是觉得没了,心中好受多了,我那时记得是深嘘了一口气的。那个声音在洞中回环久久不功。那弟兄几个也不例外,依次到了那个居室之中时,总是要呼出些声响来。看来在那样的狭小的通道中,实在是太过压抑。”



悟空听着邬月说着话,想象得到他们当时是何等的狼狈,若是在平时定会笑将起来,可是在这儿竟不觉得有一丝儿的好笑,只觉得就好像是自己从洞中逃出来一般。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一生之中何曾逃过?显见自己不自觉的受了邬月语气的熏染,也不自觉的生了恐惧之心。而且自己也曾于五行山下被限了五百载,若要说空间的窄小,又哪里有悟空的空间更加窄小,无论如何这弟兄几个还能在狭小的能道内来回的走动,可自己呢,自己受的那份罪又是何等的令人恐惧?想来这份同邬家兄弟相似的害怕心理,那是早已种在心上的了。

“在这样的地方,腾云又腾不得,那时直想变作一只鸟儿或是化作一阵风儿出去,可是毕竟几个人一同来的,自然要一同出去。那种想法也只能藏在心里的了。在佛不归居室之内,大伙儿的心稍微的放下来了。我那时的心情是极为糟糕的,本以为来此之地能有所收获,没成想弄成这个样子,除了三弟与镇元童子各有一样东西到手外,我们其余几个竟是只能跟着挨冻受累,一想到这些儿,我只觉得就这样子出去实是心有不甘,这个洞儿既是如此害人,我那时立时涌出一个想法来:把它毁了!”

说到这儿赌棍邬月脸上涌现出另外一种极为可怕的表情,面部肌肉不停抖动着,说话之时牙床也要重重的咬在一起,双目只落在远方,此时在他眼里只怕早已忘记了此地还有一个叫孙悟空的远方客人在他的身边,也浑忘记了自己是在讲故事,他已然又回到了当年的那个世界中。

悟空见了,心中只觉得极为的不舒服。一个人有些时候会在某一种场合把他鲜为人知的一面暴露出来,这一面或是凶险,或是狡诈,或是天真……这一些儿就怕他自己也是不知,有时处在那样的环境之中,受环境影响,不自觉的便显露无遗,这赌棍佛的另一面竟然是这个样子么?若果真如此,那也是极为可怕的,这个人一但达不到他的目的便会凶相毕露,杀机涌现,对这样的人,不但要注意,而且要时刻的防着了,绝可以给他以机会暴露出他的凶恶来,一但如此,后果实是不堪想象。悟空在心中不由得翻动起来。

“……我想到了便要做到了,那时,我,大喊了一声:‘你们快走,这个鸟洞害人不浅,我毁了它。’那时镇元童子看了我的样子,我想他也一定是害怕极了,我看见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就把眼一瞪,道:‘不想死在这儿就快走’。我那时也不知哪里来的恶气,这一声喊实是大极了,声音在洞中来回几趟,只听得就象是有若干个一个接一个不停的说着‘不想死在这儿就快走,不想死在这儿就快走,不想死在这儿就快走……’又象是海边的波浪,一浪接一浪的只管向耳中灌来,只是声音越来越小了,我自己听在耳里也觉得不舒服,我那时被自己吓得也有点儿呆了,我问我自己,我真的有那么恶么?”

“我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办不到,心中的怒火一往上翻,往上翻。五弟四弟三弟大哥还有镇元童子依次从我身边蹿过去了,我那时见了他们的狼狈的样子,心中竟然莫名的涌起一种快感来,这种快感这我感觉到真是受用极了。我想不到我原来竟还有这样一种能力,我生气的时候竟然能让他们都乖乖的听我的,他们那时没有一个敢提出异议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享受啊。我知道包括我大哥在内那个时候都怕了我……呵呵……我那时就想了,我才是弟兄几个中的老大,你看,我一发起火来不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么?这个老大也不是天生下来就该谁来做的,谁若有能力谁就当做老大……”

“那时我的意念之中这些都在瞬间涌现出来。其实后来我也想过了,我当时的那个状态,也许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条疯狗谁又愿意来与它一般见识?故而大哥,三弟四弟五弟六弟,以及镇元童子他们宁愿敬而远之,谁也不想就让一个近在咫尺的疯狗那么样的咬,所以他们就选择了跑。可是在那时我竟然以为他们是怕了我,呵呵,可笑啊……”

“在一种疯狂的欲念的支配之下,我又是一声暴吼,抬腿就向我脚边的一块石头踢去,那块在我的大力之下登时便飞起来,重重的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响,在那样的洞里竟然显得沉闷之极。就在我的同时,竟然发生了一件事,一件害是意想不到的事……”

悟空听了,心中电光石火之间的一闪:啊呀,定是另有机关,这一脚踢得巧了。一想到此,悟空精神大振,眼中也闪出亮亮的光来。登时把腰板一挺,身子前倾,想听一听,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事情。

只听得邬月道:“……这种事情,在我身上发生,当真就是做梦也想不到,不要说做一次梦,就是一万个梦,十万个梦,我也想不到,不只是我想不到,大哥及小弟他们也绝不会想到,那个镇元童子更是不用说了,那个孤傲的家伙,嘿嘿……”

悟空听了,心道,你这家伙都说些什么,快点儿说吧,奶奶的……

“就在那一脚踢出之时,我身上,哈哈是在我身上……咳咳……咳……”说到激动处邬月竟然咳嗽起来。

悟空焦躁之极,心中直骂,奶奶的,你快点儿,早不咳晚不咳……只急得悟空要站起来。

邬月咳了几声,抬起头来,缓了缓神,眼望前方,眼中闪出一股可怕的光来,道:“……是的,就在我身上,光,亮光,一种亮光出现了,我的身上竟然发出光来,哈哈,不只是镇元童子能发光,我……也能!”

“只是这种光的光线有些儿弱了,绝不像现还的所谓的佛光,佛光红灿灿金闪闪,也不像是镇元童子的那一类,他的光儿亮亮的,是的,绝不是这一种。我身上的光儿,它是什么色呢?它是红的,对红色的,可是,可是又不象是光,镇元童子的光,就如是一盏灯,光线从身上发出就如从灯中发出一般,也象是一个太阳,太阳发出的光也是直直的。可是,可是……我的光线不同,这它是红的,略微显得亮,可又不是光线的那种亮,……不……不,那不是光,这种红色的东西虽然也能发出所谓有亮光来,可是还不如说是一种红红的雾,对是一种雾,只是这雾是一种红气,就如气体般的氤氲,他在我身体的周围,包裹着我……”



悟空不由得站起身来,双目只看着赌棍邬月,面部肌肉不停抖动的邬月。这太不可思议了。

欲雾,欲海之雾。

这种东西悟空太熟悉了。

还能有谁比悟空对这个东西再熟悉的呢?

怎么能叫悟空不熟悉?

一千余年,一千年啊!

那个只在里面呆了一个多时辰,却感觉有千余年的东西!

那个让他感觉到无援无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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