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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佛低语-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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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道:“这心病还需心药医,只怕不见南海,你三哥终难忘怀吧。”

邬天道:“斗战胜佛所言不假。不过有一件事,终是让三哥把此事给冲淡了。”

悟空道:“哦,是哪一件?”

邬天道:“我弟兄几个无意中到得一处所在,这所在风景实是秀美之至,此地处于北俱芦州的宁枯国。”宁枯国中山峰秀丽,其中有六座最为高峻。

悟空不由得道:“宁枯国,好怪的名字。”悟空口中说着,似觉得曾听过这个名字,略一思索,已然记起当日在西方欲海之中菩提老祖曾说过莲花之事,当下凝神倾听。

邬天道:“斗战胜佛也说此名怪异,看来当真怪异了。”

悟空惊道:“还有哪一个也说此名怪异?”

邬天道:“不是别个,乃是菲玉佛。”

悟空道:“菲玉佛也知道此处所在?”

邬天道:“岂止是知道,且还在此与我弟兄几个大战了一场。”

悟空听了,却又笑道:“菜刀清,你如此说来,老孙倒有些儿不信,就凭你们弟兄几个竟能劳得菲玉佛的大驾?我想定另有高人在此。”

邬天道:“斗战胜佛,你可知有一句话叫作‘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悟空道:“不错,原是有这么一句话。不过就依你弟兄六人的修为,若是没有高人指点,要与菲玉佛相抗,只怕是难上加难,否则你弟兄六个于天庭之中又岂是那般容易为菲玉佛所困?”

邬天微笑道:“斗战胜佛,我也不想便此抬高我弟兄身价。你可别忘了,想当初于天庭之中我弟兄束手就擒,他菲玉佛可是占着一个地利之便。”

悟空道:“菲玉佛定非徒有虚名之辈,纵是菲玉佛不借天庭兵将之力,他一个对你六个也只怕未必会占下风,否则又岂能坐得了天庭,他可与当今玉帝老儿不可同日而语。”

邬天又笑道:“斗战胜佛所说的都对,可是你也别忘了一件事。”

悟空道:“哪一件?”

邬天道:“此后一战,我弟兄六个可是占着地利。”

悟空冷然道:“地利又如何?你弟兄若是无人相帮,就是有地利之便,只怕也当算作个独木难成林之势。”

邬天不欲再与悟空辩解,当下便道:“如此说来也是无益,斗战胜佛,适才你说了,此宁枯国名字颇为怪异,可知此国名字来历?”

悟空道:“菜刀清说笑了,老孙又哪里知道,休要卖关子,快快说来。”心中却道:“什么事能瞒得了老孙,自是知道,且听一听,你怎生说法。

邬天笑道:“若要说此名字的来历,我还是不说的好。”

悟空怪道:“为何?”

邬天道:“因为有日光佛在此?”

悟空更是奇怪:“缘何日光佛在此,你便说不得?”

邬天道:“斗战胜佛,不是邬天说不得,而是说由日光佛说来最好不过了。”

悟空惊疑不定,看了看邬天,又看了看曲迎日。

曲迎日一声长叹:“斗战胜佛,菜刀清所言不假,此事由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你可知我父子三个缘何与邬家兄弟结下了这万年的孽缘么?”

悟空何等颖悟,脑子中连闪得两闪,不由得以手指了指曲迎日,又指了指邬家兄弟:“噢,原来如此,这宁枯国竟是曲家父子的老窝儿,怪不得,怪不得。”

曲迎日道:“斗战胜佛说的是。想当初我父子三个,其实又岂止我父子三个?我曲家祖祖辈辈便居于此。这宁枯国地界中之人哪一个不是我曲家的子民……”

悟空笑道:“失敬,失敬,不成想,日光佛却是个帝王之家。”

曲迎日傲然道:“不错。宁枯国便是我曲家的天下,世代皆是如此,只是……只是……只是到了我辈手中却是传不下去了。”

悟空道:“为何,莫不成是药师佛教子无方,帝位为人所夺?”

曲迎日道:“也是,也不是。”

悟空道:“答的怪异,老孙听不明白。”

曲迎日道:“帝位为人所夺也是我父子想让人家夺去了的,若是不想,别人也休能扳得动我父子,只是……只是后来我父子纵是有心再登帝位也是不能了。”

悟空奇道:“日光佛说话好没道理,你说你父子若是不让谁家也夺不得,为何又说再也登不得帝位?”

曲迎日听罢,竟然双目盈泪,一时不语。而此时邬天却垂头闭目,邬日邬月邬明弟兄三个也是一般模样。室内一时静了下来。

悟空见了更奇。

曲迎日以袖拭目,方才缓缓的道:“宁枯国中之人一个活人也没有,我父子又做什么国王?”

悟空听了,当真是吃惊不小,愕然道:“这是为何?”

曲迎日道:“还不是拜邬家兄弟所赐?”

悟空听了更是不明。

曲迎日自顾自的道:“斗战胜佛,适才菜刀清问你可知道这宁枯国名字的来历,今儿个曲迎日就说与你听。我这宁枯国本不叫宁枯国。我宁枯国山势险峻,这群山之中恰就有六峰更为奇特,这六峰相距本远,可毕竟也是一个一峰为五峰环抱之势。且这中间一峰更为奇特,山中……



当下曲迎日便把这六峰之事约略说了。

悟空听了,不由得叹道:“这宁枯峰果是个好地方,如此说来,比俺老孙的花果山也是毫不逊色。”悟空口里赞着,心中暗道:“无怪恩师能练得绿莲,也须得此等好地方方可。”

曲迎日道:“家父当年为净天师祖所度,遁入佛门虔心修炼,可就苦了我与弟弟迎月,更为可气的是我叔父竟为这邬家兄弟所控,直欲把我弟兄两个……他自己来做了国王……”

悟空道:“邬老大,这就是你弟兄的产是了,尔等本是修炼之人,不在深山修炼,找菲玉佛报仇,在人家宁枯国做这些勾当做甚?”

邬日听了,吱唔道:“这个,这个……”

赌棍邬月忙的道:“这不能怪大哥,都是我的主意。想当年我弟兄为菲玉佛所困,为南海公主与孟潇婕所助方能得以脱困。那时我便苦心设计如何能够报这受辱之耻。我弟兄好歹一身所学也是道家修为,故而便欲诋毁佛家而兴了道家,由此我便想了一个计策,先是进入王府,略施道法,赢得曲傲雪的信任。想这曲傲雪也不是一个好人,他若没有野心,任我弟兄如何鼓动,他也不会便入了彀中。我弟兄那时先是去了道家装束,一身佛家装饰。想那宁枯国本就是一个佛家盛行之地,这样先就博得了曲傲雪的好感。”

“佛家与道家本的渊源本身,佛家的那一点儿东西我弟兄也还略知一二,故而在曲傲雪面前也还能够自圆其说,再加上我弟兄也确实为曲傲雪做了许多事情,曲傲雪是大为赞叹。这样一来,既得了曲傲雪的信任,让他知道佛法广大,我弟兄便好办事。我弟兄便劝他在那宁枯国进一步宏扬佛法,他便允了。便问当如何做,我等便说广修寺院,广度佛众,这样一来普国之中皆是佛音岂不妙哉?”

“曲傲雪听了,果然大喜,以为是个好计策,依此照办,最初他也还只是自掏银俩,可是那一点儿钱又怎么够?那时药师佛已然为净天所度,远离了宁枯国,曲傲雪身为皇叔,日光佛那时年岁尚小,宁枯国大权自然为曲傲雪所控。国库中的银俩还不尽为他所用。其实倘或这曲傲雪没有私心,这争俩么,用便用了,也没有什么,到得日光佛长大之后,就是追究起来,也没什么,毕竟这般做法,实是算不得是一件坏事。最多日光佛也只能说用财不当罢了。”

“可是世界之上最怕的就是一个贪字。这曲傲雪冰雪聪明,身为皇叔,权势滔天,可是那又如何?在修庙之时,国库银俩身他手中源源而出,最初之时他也还能守身如玉,可是时日久了,人心难得不变……更何况……”

悟空冷笑道:“更何况有你弟兄几个在一边儿说些儿风凉话,煽风点火,是也不是?呵!”

赌棍邬月正自说着,被悟空一翻抢白,话语略滞了一滞,苦涩的道:“你……你……,斗战胜佛,你这样说我也未尝不可,不过却冤枉了那弟兄几个。”

悟空冷言道:“有何冤枉之处,还不是蛇鼠一窝。”

邬月道:“斗战胜佛,也不能全然如此论断,想当初弟兄们也还都小,大哥为人鲁莽,不善谋划,至今如引,斗战胜佛,我说的不错吧?”不待悟空答言,邬月又道:“那弟兄几个那时身个也是初长成,至于说谋划……”说到此处邬月轻摇了摇头。

“说到谋划,那时也只能说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那时便劝曲傲雪,国王年幼,何不取而代之?曲傲雪听了本很恼怒,可是我又说了一翻话,他便有些儿犹豫起来。我说,皇叔,你想一想啊,这宁枯国本是你父王传下来的,只不过你大哥长了你几岁,他便于可执掌得国琛大权。这本无可厚非,可是而今他弃了天下,不知所踪,偌大一个国家还不全靠你一个,当今国王虽则聪明才智皆有过人之处,可是毕竟年幼,你如今所做的一切,他日国王长大之后,若说念着是你的功劳也还罢了,不过他若说是你的错儿,说你恣意挥霍国库,那时节你的罪则可就大了,而今你念着叔侄之情,可是等到那个时候,他可未必便念着叔侄之义了。”

“曲傲雪听了此翻话,自然是大吃一惊。我见他惊慌,知他心动,便又劝他,既是如此,何不先发治人呢?先空了国库,充实自己,再夺了大权,岂不是好?曲傲雪便动摇不定起来。我见了,知他有意,也不急他,只是在有些事上我便为他谋划。我于暗中察看,这曲傲雪果还念着弟兄之意,常于无人之时常吁短叹,口中念念有辞道:大哥,你说,可叫兄弟如何是好?兄弟只好对不起你了。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又会说:不行,这样不行,我已答应了大哥,又可轻易便反毁,岂不是猪狗不如了?”

“我见曲傲雪摇摆不定,便要助他一助,恰巧那一日,曲傲雪上朝回来,满面怒容,我便问他为何如此?他便说小国王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的一个奏折竟被小国王当面给驳了回来,还训了他几句。我听了之后大喜,便对他说,我去帮你教训教训他。曲傲雪听了,自是大喜,他知道我弟兄几个有些儿道法,这一点儿问题自是不在话下。只是交待我等要手下留情,不过做的太过分。我自是答应。只是做将起来,就收不住手……”

说到此处,只听得一声冷哼,却是曲迎日。

曲迎日道:“好一个收不住手,杀人放火的买卖,自是收不住手。那火放了出去,又岂能收的回来?火放便放了,为何把门也反锁上,直叫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悟空怒道:“有这等事,赌棍清,尔等做事也太绝了吧,对付此等一个小小孩童,竟出此歹策!”说罢,只向着邬月怒目而视。



邬月在悟空怒目一扫之下,激凌凌打了个冷战,只觉悟空双目凌厉胜似万把寒刀之光,不敢与之对接,当下便垂目低头。

悟空又环视了一下那弟兄三个,只见邬日邬明也都垂发低眉,且那邬明面有愧色,显是羞愧难当。独有邬星,面色淡淡如常

邬星道:“斗战胜佛,我等弟兄本是恶人,万年之前已具恶名,又岂是一日两日了,若当真是好人的话,也不至于困于此地万余年了。”邬月听了邬星此翻话,本还有些不自在,立时便坦然起来。

悟空听了邬星之语,暗暗心惊。

曲迎日道:“斗战胜佛,那都是过往之事了,何须动怒,我还不是好好的么?”

悟空道:“此后便又如何?”

曲迎日道:“其实此中事端,我师祖净天已是知晓,他早派家父暗中保护,睡梦之中送了隐形护身宝衣于我,我方逃得当日之厄。此后便逃亡于外,就是家母也不敢透露一声。我逃走之后,家母由于思念过于心切,便不久于人世,而今想来,实是我之过也。”说罢,双目垂泪。

悟空见了,怒又自心起,狠狠的只瞪了邬月一眼。

邬星见了,笑道:“斗战胜佛,何须如此,此中因果,因因相连,果果相扣。想当初,你西行路上,毛贼被你打死了多少?你可曾想过这些毛贼虽做些不当做之事,不过他们为你所杀,此后他父母妻子还不是要凄惨的紧?金禅子责怪你时,你又何偿知错认错?你我本是一类人,何必相互争斗?”

悟空听了邬星言语,心中只翻得几翻,只觉得他的话颇有道理。是啊,此后的事,谁又能想得那么多呢?一时之间,是再也怒不起来。

悟空思量之间,抖然一惊:“邬星这厮,果然狡猾,老孙可不要上了他的套儿方好。”当下打起精神。

邬月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悟空斜目过去,邬月道:“当日,我既做了放火杀人之事,且又听得曲傲雪说是小国王闹鬼之事,心中便知不妥,知定有高人相救,只是此人是谁,可也一些儿也不晓得。此中事,自是不能说与曲傲雪听。只是催他抓紧修建寺庙,曲傲雪那时这我抓了把柄,自是不敢不听。当下宁枯国上下齐都建庙立寺,在我授意之下,庙中所奉自然都是菲玉佛了。一时之间宁枯国之中菲玉佛香火甚重。”

“净天那时虽然知道建庙之寺之事,皆是我弟兄几个在后谋划,可是他也是无可奈何,这种事情,他也是绝不敢向菲玉佛提一言半语。净地之事已是他的前车之鉴,弄不好自己就此命丧他手也不可知。想净天一生之中,至今只留得药师佛这一个弟子,也是可怜之极。自己死了不要紧,那时他还要顾及药师佛这等初入门的弟子,实是不敢造次。再者说了,建庙立寺又哪里不好了,且奉的都还是他的师尊菲玉佛,他实是无话可言,他只是觉得怪异,不知弟兄兄要做什么。”

“后来,我弟兄又散出言来,说是建庙立寺,都是小国王贪玩,为了自己游览方才建造,哪里有奉什么菲玉佛了?谣言一出,百姓便多有疑者。此后我弟兄略施小计,分别于这六峰之上施法,频频降些灾难,然后四下散言说若是砸了寺庙,灾难自会消除。然后大哥便把日枯峰的寺庙尽毁,周围方圆数里之地,立时风调雨顺。宁枯国中百姓自是信了。再加上连年以来为了修建寺庙只搞得人人怒藏胸中,此翻爆发出来,那非了得,一时之间,宁枯国上下又齐都把寺庙尽毁。凡是信佛之人一个个纠将出来被打得要死要活,再也不敢提信奉佛教之事。”

“菲玉佛于天庭之中享受人间烟火,最是听喜不听忧,听得人说宁枯国尽毁寺庙,且把他的金身尽数捣毁,这口气他如何能够咽的下。当下率了天兵天将,直把宁枯国举国上下屠戮一尽……”

曲迎日哽声道:“赌棍清,你……你……你这一招太过歹毒了……”

邬月切齿道:“若不如此,如何又能解得弟兄胸中之恨。不过,你要怪也只能怪菲玉佛太过歹毒,你想他身为天庭之帝,掌管天庭,普天之下莫非是他子民,纵是子民有了过错,又岂能不问是非,当即率兵屠戮?此乃尔等所奉菲玉佛丧心病狂之故,与我何干?且纵是有过,也当有个首恶与从犯的道理,可是他不问所以,就连婴儿也不放过一个,这又岂是玉帝所为?”

悟空听罢,直气得暴跳起来,一声吼,脚下微一用力,身子弹跳而起,其快如电,直奔邬月。他快,邬月也不慢,双手在胸前连环拨动,如同拨水一般,说来也怪,悟空陡然间就觉得面前突然有了一堵墙,这墙来得好突勿,悟空是再也休想向前进的分毫,眼看着只要自己伸手过去就可击中邬月的鼻子,可是就是过不去。悟空卯足了劲,双掌平推,倒要试一试如何。可是触手之处,果是一个漩涡,悟空双手贴于其上,身子不由得便跟着转,且越转越快,悟空一惊之下,双臂微一用力,借势跳回,落下之时,脸色惊疑不定。

悟空作势欲再起,却听得邬月道:“斗战胜佛,且慢!今日不是打架之时,若要打时,后日便是百日大会,那时,你我二人再分个输赢如何?”

悟空听了,身形一顿道:“好,赌棍清,老孙好歹也要会你一会,倒要看你有何本事。”

邬月道:“斗战胜佛,你也休要说些狠话,在这净琉璃世界也还轮不得你来撒野。我等本非好人,你这又何苦来哉?”

悟空一时语塞。



这可真叫悟空为难,人家本非好人,否则又岂能避于此地?

曲迎日道:“斗战胜佛,且歇一歇,我有话说。”悟空听了,借势坐了,口中尚自重重的哼了一声。

曲迎日道:“斗战胜佛,你有所不知,赌棍清弟兄几个这么多年来在此净琉璃世界也多半因为此事,他们已受过处罚,你就休要再怪他们了。”

悟空道:“哦,原来如此,是老孙鲁莽,赌棍清休怪。”

邬月哼了一声道:“邬月本是恶人,一生所做恶事又岂是一件两件,纵是为人所诬,那又如何,这一丁点儿事情,邬月又岂能放在眼里记在心头。”

悟空道:“如此说来甚好,你且接着说来。”

邬月道:“你想听我却不想讲了,免得挨你一顿拳脚,须不好看,不如不说的好。”

悟空知他生气,眼珠一转,登时笑上脸来:“如此说来,你是怕了老孙不成?”

邬月冷然道:“休要来激将于俺,若是如此,俺更不说了。”

悟空听了笑道:“不激将,不激将,你且说来听听。”

邬月缓了口气道:“如此,你且听好了。”

悟空笑道:“洗耳恭听。”

邬月咬牙道:“邬月虽则卑鄙,可也是为菲玉佛逼出来的。我苦心孤诣设了这样一个套儿,终让菲玉佛钻了进去,我自然很是开心。可是我要说的是这宁枯国中的百姓不是我杀的。若说算账,也算不到我头上。我让曲傲雪建寺庙他便建寺庙,我让他多建他便多建,他从中私吞国库银俩,我可一文也不曾拿得。不只我不曾拿,我弟兄几个也不曾拿。在这过程之中,我邬月绝不曾施加任何道家法术,靠的也全是两片嘴皮子。可笑那曲傲雪一面要全弟兄之义,另一面也还要做国王。我邬月只是抓住了他这一块心病而已。设若曲傲雪没有私心,我邬月纵是磨烂这张嘴也是没有用。我要借曲傲雪来整菲玉佛,曲傲雪要借助我弟兄几个计谋与道术来助他夺国,我们两家各取所需,也谈不上什么卑鄙。只是他曲傲雪哪里知道邬月的本意。”

“此之前建庙设寺这等事上,我弟兄绝无过错,要说错,也只能说我邬月居心不良,与他弟兄几个不相干。这幕后策划全都是我所为,我大哥与我的兄弟也全是为我所支使,这一点邬月绝不推托。若当真谈到卑鄙,也只能说是以后我设计让天下百姓毁了菲玉佛庙宇而已。可是那又能如何,邬月以为要算账也只要算在菲玉佛身上。他高踞天庭,只知馨享下界香火,对百姓死活可全不放在心上。若是当时我设计毁庙之初,他便能察觉,立时降下雨来,解了三年干旱之灾,又岂能有后来之事?”

“北海龙王懒惰之极,三年之中不曾在宁枯国降得一场雨,可笑他菲玉佛一些儿也不曾察觉,恰也就帮了邬月之忙,否则,邬月纵是天机算尽,只怕也是白忙一场。在这三年之中,我邬月要哪儿有雨哪儿便有雨,呼风唤雨不只是他龙王有,我邬月也有。哈哈,当真要感谢菲玉佛,他若勤加督查,又何至于有北海龙王偷懒之事?纵则后来他察觉龙王之罪,于剐龙台上把北海龙王剐了,那又如何,罪孽已然造成了。”

“大错既成,可就给了天下口实。天庭之中张初九便不安分起来。有一日我召集弟兄几个正汇聚在宁枯峰上,有一人突然来访,行踪极为诡密,看时,正是张初九。我弟兄几个与他素无来往,且他在天庭之中担得要职,见他来时,我等也是大吃一惊,以为菲玉佛遣他来对我弟兄不利。当即便要动手。张初九却哈哈笑将起来,他说,都说你们邬家兄弟厉害非凡,算是当世英雄,可是不问青红皂白便要对客人动手,我看也罢,我本是要救你们一救,谁知……说罢摇了摇头,转身欲走。”

“他如此一说,我们又岂能叫他走了,当即赶忙把他请将进去,他这才说出来意。他说天庭之中菲玉佛正在筹措铲除我兄弟之事。不过,菲玉佛虽则阴阳手厉害,可是却还是担心敌不过我弟兄的向天歌绝技,是以迟迟不曾下手。我弟兄几个听了这等事情那当真是又惊又喜,喜的是好歹也叫你这个菲玉佛不痛快一回,也让你知道我弟兄几个绝非等闲之辈。惊的是菲玉佛既是知道我弟兄六个在后作祟,且已然正谋划铲除我等几个,那祸事自是不远了。”

“那时我听了张初九的话却是半信半疑,便问张初九,菲玉佛功力非凡,他的阴阳手自今尚不曾遇得敌手,且手下天兵天将数百万,又何惧了我弟兄几个,纵是有向天歌又能奈他何。张初九甚是乖滑,他听我语中有不信之意,当下哈哈笑道:‘这个事你若是问了别人也还罢了,问我却是问对了人。邬月兄,你且想上一想,想不发年翻天草何等厉害,菲玉佛动用了天庭所有力量尚除它不得,还不是贤昆仲六人之力,天庭只不过是偶然间辅得一臂之力罢了。且那时向天歌响时,天兵天将还不是一个个丢了兵器缩作一团?天兵天将再多,又有何用,还不是废物一团?这是其一;菲玉佛不久前把他佛门精英几乎铲除殆尽,他的左右手实则上也已没有几人了,而今他所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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