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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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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少年奔马呼啸,但因为太远太远了,不知道是什么人。

几个女子宁愿相信那就是凤吟,都跪坐起来,在马车上拼命挥舞着手巾。

那个夜里稍微有点冷,但只挨了一小会儿就到家了,几个孩子只吃了一点东西就上了炕,

偎在暖暖的被窝里,都沉沉睡去,下边老太太给她们使劲地烧火。

那一觉醒来,几个孩子仿佛一夜长大了。

凤吟一路奔马到了归化,五爷一边怪他不打招呼就走一边一般大张旗鼓地为孩子接风洗尘。

凤吟也见到了五爷家两个叔叔与叔伯小弟。

听说滕老师已经率人返回了,估计已经到家了。

这里与家乡有这些虚相似,是啊,城市大多相似,只是这儿的马车轮子都特别的大。

滚啊滚啊,重复着重复着。

凤吟一路跟着五爷学习一些玉石鉴赏药材鉴定一类的本事,渐渐恢复起来。

而多亏凤吟在此处学得了这门手艺,后来凤吟出了关拉骆驼,又载着玉石去河北,京津做买卖,却因这缘分遇见了老刘的恩师。

那一位可是了不起的人物,那可是人称刘翡玉的武学大家。在当时,许多习武之人,都拜服其门下,甚至因见到老先生一面都感三生荣幸。

这一段事情那就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且说眼下,凤吟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时间接起来,同时的家乡也有了稍微的平静,但平静里却潜伏着更大的危机。

正如袁氏举家搬迁南乡一般,图的就是个避祸,那本也是穷僻之地,除非专门对付他一家,

不然谁都队伍也不会舍近求远打到那里。

而整个县城也是,虽然是水陆码头,但却不是战略要塞,本来也非必争之地。

商家一散,买卖关张,也没什么可抢的,没仇没恨的,捻子与绿营打得是机动游击战,

拖着绿营的骑兵四下里转,没个定数,时机一到就回头杀一个回马枪。

人马驰骋而过,也只是借道罢了。

经过几次小交锋城里就看出了这点,再担心就是杞人忧天了,很快县城又恢复了往日的气氛。

只是恢复的要更早一些,好似一下子跳前了若干年,跳到那个更穷的年代,一切都暗淡无光。

本来就不是好年头,又践踏了田地,几乎可以用颗粒无收来形容。

咱讲得快,连来年的好事一并介绍了。而实际才刚刚入冬。

打仗时各处佃户与地主一致对外,这战火消停了,出过力的百姓吃不上饭各大户总得放点油水吧。

为情为理都得放,没饭吃是要出乱子的。

一旦平息下来,各处店铺又开始筹划重新营业,这一惊一诈的说关就关,都低调开张,

开了也没什么卖。

各寨大户虽只顾自家佃户乡农,也拿不出多少,最多舍几天粥。

袁家那些佃户就有了保障,因为头年袁二爷说了,买地的歉收来年可以欠着,这下有了保障,

都感谢袁二爷心肠好,这平常人家有粥,当练勇的都有馍,而受佣的长工照常有鸡蛋咸菜吃,

佃户见有粥有面馍,那是感恩戴德,这一寨对主家是忠心耿耿,

有的女人带着还未成年的儿子来找袁二,说孩子大了也能当练勇了。

袁二高兴,说这年头,当不当练勇,是孩子都有馍吃。

人们从苦难中挺过来,都精神不振,又食不裹腹总得想法改善,这饭都吃不上就更不能搞唱戏庆贺一类了。

于是各寨开始搞闹剧,抓典型,搞批斗,打那些怕死的,自顾自的,不积极的,罚他们家纳粮捐公,不要现钱就要粮。

这一闹有点无法收拾了,也不知道谁挑了头,说河西有钱有势,这个时间不能放下芥蒂一致对外,竟然不出丁协作,又搞挂吊桥乱箭齐射,也不管是不是自家兄弟,而捻子沿河杀来都是这边的兄弟顶着,说他们太不仁义,干脆调过头来干他娘的。匪不闹了自己开始闹了,好些人开始私下组织起来,有的说干脆投了捻子,有的说干脆就在城里干一趟。

有的富户根基不厚,舍了十天半个月自己也撑不下去了,最后空剩了一栋房子。散了佣人自己也伦为乞丐。

有通情达理的就算了,有卖过命的也不算完,一群群人倒在门前等着,晚上就各回各家,白天又不约而至。

吃垮了这家又吃那家,开始轮番倒,越倒人越多,倒来倒去就剩下几家了。

那阵势有些吓人了,一群群面黄肌肉衣衫褴褛的人,蓬头垢面倒在大墙外嚷嚷要吃的。

有一家就被吃倒了,应老大,应老大本来就养着一群流氓无赖,家资早败坏的差不多了,

而这年头到处歉收,有钱也买不到吃的。

青面有本事,好汉护三村,到哪都有人招待,自己这当大哥的反而不行了。

后来哥几个一商量,反了得了,干脆,咱出去抢别人吧。

应大坚决不干,他有他的算盘,他院子里是埋着钱的,等这紧年头过去了,还能重新开始,可不能丢了宅子赚得坏名声。

那些地痞不敢动他也就跟大哥道了歉,各自散去,流窜到四下偷鸡摸狗去了。

很快,这些人控制了整个县城的饥民。他们开始操纵着这些人今天吃这家,明天吃那家。

细细算来,也是一支大军了。

这一年袁二亲自下地,带领着大家查看土地水坝,捡柴火,准备着过冬,准备着来年的耕作。

佃户门再次亲近土地,再一次想起自己的身份。

也有投机取巧破罐子破摔的,就门前乞讨,地不种了,爱咋咋地,种了也没收成,不够缴粮的,

还不如打仗呢,打仗还有管饭的呢。

北风至,草木黄落,大河结冰。

铁头看出了其中的玄机,又生出了新的主意。

第五十六章 无人把守自遮拦

 第五十六章无人把守自遮拦

秩序乱了就得有人管,一些人就明里暗里找青面出面。

青面这个时候已经今非昔比了,但越来越神神叨叨的,进入一种痴狂变态的境地。

但是也算天寒地冻了,青面披一张驼绒的毯子,就这么包在身上在街上来往。

弄得跟个难民一般,也不带小弟,就孤单单独自一人。

一路乞讨般专往大户门前闯,传说哪家有拳勇他就往哪里去。

在大户人家门台上一趟也不搭话,就等着护院拳勇出来驱赶,但凡有驱赶者来,青面便一路拳脚将人打趴下,

然后威风凛凛披着毯子,又大摇大摆而去。

他那身子及其怪异,倒在地上似突然就弹了起来,那勾起来的支撑腿不知道有多大的爆发力,

动作去来是拳脚相加,怪异刁钻,因为这一腿,后来人们都叫他三条腿儿青面太岁。

青面越来越嚣张狂妄,就差没人给他抗杆大旗也书写上字号了。

他陶醉在这种拳不惊人誓不休的享受中,其余的事情丢给了铁头处理。

凡是有人说谁家拳厉害,青面就到哪里去打,穷文富武,能吃上饭的拳师都依附在大户人家。

那段时间大户人家出门都先看一看门台两边,生怕看到有人横卧在门前,这真是个丧门神。

此时的青面简直就是丐帮帮主一般,名声越传越广。

袁二看不下去,背后都骂他贱狗,但又无可奈何。

袁二胃口大,胆子也大,竟然接了筹备押运军饷的买卖,海升堂照常营业。

袁二什么多大的买卖都敢接,这让留在周口码头的几位商家感到非常踏实,陆续开始捎信回家报告平安。

袁二开始筹划要不要再开个票号,如此越过其他码头,这些人可以直接落地做买卖。

而自己取来回押运的风险赚头。

袁老四有些没底,看袁二打理得井井有条,又感觉没什么好担心的。

袁二跟他爹解释了,这些人,打仗打的又不是他们,家底都厚实着呢,只要有能力路上不出事,

这帐早晚能收回来,老祖宗当初发家,凭得不就是这份能力么。

海升堂照常营业,香飘肆意,也没人在门前闹事。许多大户就来求教袁二。

袁二的解释也很直接,喂饱了自然就不闹了,人得讲仁义,家是相亲帮着保下来的,

不能寨保厚实了就不顾相亲,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钱能生钱,该吐就得吐。

乡绅就道,谁说不是这个理呢,但如今仓也快空了,粮食不是种下就能长出来,这有什么法子呢。

袁二道,变啊。卖地换粮啊。既然打不下粮食来,那就卖了换粮。

乡绅又道,这年头都紧,怕被容易卖了。

袁二道,都傻了吧,这一场匪乱就不种地了?开春又是好日子呢。

乡绅道,可这眼下怎么周旋。

袁二道,眼看过冬了,只要冻不死人,谁还爱闹腾,想法让大家过冬那就对了。

几经周旋,袁二出面把地与粮来回一做周旋,挖东墙补西墙,又小赚了一笔。

因为是担大风险,各路匪徒刀口刃下混钱,都赞叹袁二有本事。

也不知道袁二用了什么法子,这粮仓的粮不断的出,而又有粮不断的进。

袁成孝一次到海升楼看袁成恭,悄悄问道:“二弟,你是不是跟流匪有联系?”

袁成恭很诧异地看着他哥道:“哥,你这是说什么话。”

袁成孝道:“这匪又非捻子一家。”

袁成恭道:“哥,你是说这粮上的买卖咱就不做了?我能弄得这买卖平安,自有我一套的发子。”

袁成孝道:“哥是担心你。”

只道了这一句,再没说什么,袁成孝想,弟弟的海升楼是自己的买卖,而粮也有他自己的股份,

他有权自己安排。

袁成恭做事大胆而低调,低调到难以察觉,他调配的人员都不经瑞昌柜台,那些押运的镖师都是他海升楼新选拔的亲信,而每次走粮袁二都是亲自出马。

也不知道他与什么人交易,也不知道他的交易分两,只知道他每次带的人都不是很多,似乎只要有人搬运便可,料定一路平安无事。

而那几个亲信又始终围在袁二身边,对于走镖一事极为保密,丝毫不做透露。

每次回来也都赶巧是在夜里,悄无声息地就将一袋袋的粮袋从小推车上卸下,又一袋一袋悄悄码好。这些粮食都没经过大仓,直接进了宅里的仓库。

出粮,却是出的大仓,有几十练勇把守。

有一次进粮袋子蹭破一角,撒出来的竟是盐块。

北房的管家小心处理好,回头报告了袁成孝,“库里新来的粮食里有盐。”

袁成孝示意不要声张,他自己也没多问,但是暗暗预感到,有祸事要降临了,这个感觉很压抑。



雪封了江面,水路就断了。天一冷谁都不愿闹腾了,稍有条件的缩在家里守着火碳是正经事情,没那条件的就只能缩在床头了。

说也凄凉,冬日里大家竟喜欢串门,也都商议好了,轮流串,图得就是省下那点粮。

但凡有开张的店铺,也都是宾客满座,买卖不多,拉闲话的多,不图别的,都是凑一起谈天避风的。

袁成孝预感到坏事就没有发生,一切就恢复回来。

这些日子周遭很静,鸟儿似乎都一下子没了,狗儿也都懒得叫唤,除了偶尔的几个瑟瑟缩缩的行人,似乎再无活物。

学堂里的读书声老远就能听见,也不知道来年应考会不会出息袁家那样的人物。

这一冬青面还是没闲着,又四下找人切磋,在他的带领下,应大那憨货竟也长进起来。

这是一个总结的季节,袁老四开始时常跑一些拳家,切磋武艺,继续弄他那本新谱。

袁老四没事就到海升楼喝茶,见说青面又要与什么人切磋,他也孩子般活泼起来,

披着大氅出去看。

这一天,就在海升楼下边,一个穆斯林跟青面吵了起来,那回回本是个卖菜的,就自己。

好似有一天青面跟几个痞子打那过,其中一个抓了他一把枣儿。

那回回没敢说什么。那痞子把枣儿分给众人吃,回回看不过那得意相就埋怨了一句。

恰恰让青面给听见了,青面回来就给了穆斯林一巴掌,道:“我已经吃了你能怎么着。”

回回还是没感说什么,事情本就这么结束了。

但是回头有人告诉青面了,说他们走后,那穆斯林很生气,见他愤恨着朝边上那树打了一掌,叶子竟哗哗往下落。

那树震得都出来声响了,嗡嗡的。

这天青面就把他堵着了,道你也别装孙子,我也不报复你,既然有本事就别憋屈了,咱俩手上过过,

你要是过去了,你这点菜以后咱就包下了。

这里咱们长话短说,就按凤吟后来听说的那样做个交代。

当时那穆斯林经不起激将就应下了。青面原地站着说你先来吧。

那穆斯林一步过去,青面急忙出手,见那穆斯林排山倒海一般,连手带人给青面封上了,青面急忙使老伎俩抽身换形,但那裆胯被人紧紧逼住变化不得,只感觉身子一闷,麻袋一般就被送出去了。

一个屁股蹲就坐在地上。

穆斯林道,得罪了。

那青面坐在地上就不起来了,歪着头看穆斯林,口里吐着白气,他就没明白,自己怎么就被人封得跟桶一般。

青面一个挺钻起来,步走踉跄,紊而不乱,双手上下翻飞,取上打下。

却见那穆斯林还是老样子,手一推一摇就贴着青面的胳膊推在胸上来,青面只感觉胳膊一滑偏离,

又给吸住一般,胸口被人一撞,身子腾就起来了,正撞在墙上,咚一声落下来。

青面摸摸身体,并无大碍,心知遇见高手了,但是很不承认,世上竟真有如此神技。

他怀疑地仔细打量这个回回,五短的身材,粗大的手脚,大方脸,高鼻梁,四方大口,下巴留一圈与年龄不太相称的大胡子。

两手已过,自己都是下风,若不是自己本就是滚爬的打法,此时早被人看笑话了。

青面有点挂不住,他小心应对。

见那穆斯林一脚前一脚后,前手就自然地垂在裆前,后手捋着胡须,眉目含笑,自然而威严。

袁四爷看到这里蹬蹬就跑下楼去到了街心。

青面开始心虚,他见这个回回就这么自然一站,看似随意,但浑身要害都被巧妙护住。

那咽喉,那肋,那挡,而又七星并起,那头,那肩,那肘,那手,那胯,那膝,那足,

都蓄势待发,浑身铁桶一般没有破绽。

看正似斜,看斜似正。自己无论怎么动,对方只要一抬手自己就被阻上了,也就晚了。

青面突然想到袁风吟曾讲过一句,头皮簌簌就一阵酥麻,那话是“五行本是五道关,无人把守自遮拦。”

当下渗出冷汗来,凤吟这孙子怎么不见了。

青面有点不知道怎么收场,一片雪花落下来,打在他脸上,凉凉的,他脸上一热,愤然而起。

青面豁出去了,以刚克刚,就不信了,硬挨也要拼了。

那回回见凤吟来也并不多,还是刚才的动作,只是提前迎了上去,腿一蹬一弓,咔一下铁架子般给顶上来,而那手脚又牛筋一般说柔不柔说刚不刚,带着那么些韧性弹性,青面那胳膊就跟面条一般给人一瞬间轻松拨开了,而且似被锁住,不光胳膊没回过来,神儿都回不来了。

只感觉自己像送死一般撞在一座山上,两肋就感觉被重力一挤,那滋味像素心都快吐出来了,

胸膛又给人拱了一下给送了回来。

只听说沉劲好了如山岳扎根一般,但青面始终不信真有如此境界。

青面咳嗽一声,感觉嗓子眼发甜,有血从嘴角渗出来,他使劲舔了一下,给咽下去了。

那回回显然三手都手下留情了,但杀心已起难以忍受,不知道要打点什么好了,一转身炮弹一般突然向墙上撞去。

轰一声响,还是同样的动作,人跟嵌进墙里一般贴上去了。

青面勉强站起来,一抱拳没敢说话,转身就走,当然不敢说了,再说那血就要吐出来了。

那穆斯林也拾起担子离去。再看那墙,出来两个掌窝,那砖陷进去一寸多。

袁老四赶上一步扶助青面:“壮士且到楼上一歇。”这样貌似热情邀请,却是扶住了青面,

给青面算是稳住了地位。

然后对穆斯林行礼道:“老表怎么称呼。”

穆斯林答:“买明伦。”

袁老四点点头,扶着青面就上了楼。

第五十七章 最毒不过平头钐

 第五十七章最毒不过平头钐

如果说是生活将我们赶到一个境地,让我们为了生存不得不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

或者再我们稍微好过一点的时候应该忏悔,可是当我们真得以生存为由做了的时候,

试想之后还会真心忏悔吗。

找一个解脱的理由,总是很简单的,所以本不该做。

若是我们做了伤害别人的事情,那并不是生活在逼迫我们,而是一开,就丧尽天良。

生活,给了我们一个心安的接口。

当我们对一些不平看在眼里无能为力的时候,我们依然可以感同身受,即使不然,也不要视而不见,

哪怕内心生出一些涟漪。

万不可找理由为那不美的事情找藉口,那将让我们的灵魂与之相似。

当事情临到自身,便只是活该了。

做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真是需要下很大决心呢,而一旦走在路上,就很难回头。

袁二斜眼看了一眼青面,此时的青面更垂头丧气,更像一条狗了,袁二心里又狠狠骂了一声,

贱狗。

袁老四扶着青面进了雅间,此处别开洞天。

一招呼进来两个故做羞羞答答状的姑娘,撒娇卖嗲扶青面倒在了帽椅上。

青面此时感觉浑身发冷,不住地打颤,胸闷的厉害,显然是内伤加惊吓,被这凉气一吹,

头疼欲裂,虽然很冷,但汗珠却滚落下来。

青面一头爬在桌子上。

袁老四让女子上了一管烟枪,小火点上对青面道:“抽一口,就解了。”

青面开始不太愿意,俩女子你推我拽地就把青面放躺下了,青面此时烂泥一般,任人摆布。

姑娘吸一口喷在青面脸上,青面只感觉这面上暖融融一真香气,如沐春风,浑身为之一振。

那女子又抢来吸一口揽过青面来给一嘴喂下。

又假装害羞般嘤嘤嗡嗡地推让起来。

这大烟真是好东西,青面只觉着一口下去,一团柔和温存的雾气在胸腔里枝杈般四散开来,

那痉挛的五脏都为之舒展,随之这团暖融融又翻滚上腾,直冲云霄一般,透体的爽快,四肢百骸

解了扣子一般铺张开来。

这纠缠在一起的神经也如海带干进吸了水一般慢慢散发伸张,头竟不疼了。

每个毛孔都透着爽快。

朦朦胧胧间晕眩也不是头晕的晕眩了,而是飘飘若临仙境,本来青面就爱倒着,这回一倒就不想起来了。

喂了几口之后青面就感觉不过瘾,自己嘬起来。他是个知恩的人,沉沉道了一声:“四爷。”

“客气了,不敢当不敢当。呵呵,我该叫你团长吧?”

“四爷太见外了。”青面勉强直起身子,发现竟真的好起来了。青面做了一揖。

袁老四示意他不必大动作,烟儿刚吸完,茶跟点心就端上来了。

青面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发现自己一身破烂。

袁老四道:“我知道你是真正爱拳之人,所以才向你请教呢。”

青面此时有些激动,而正在不太习惯的时候,那两人竟不知什么时间收拾了器具出去了。

又进来二婢却是一副落落大方,正正经经的样子。

袁老四就问其他这些时日与人切磋的感受,心得。青面也知无不言。

青面问道袁老四:“四爷,刚才那回回用得可是你家一路拳法?”

袁老四道:“查拳底儿,六合稍儿,打人如拨草。”

青面听了想到刚才自己的姿态,不免一阵脸红。

青面道,这查拳底子如何讲。

袁老四道:“与你先前一路相仿。”

青面若有所悟,沉思一阵道:“我不甘心。请四爷讲明道理。”

袁老四道:“你后来的拳,与这比较起来,完全是个极端对照。你看,你走的拳路难以捉摸,

高腿低手,若犯了招架那将被你一路摧毁。”

青面点头。

袁老四道:“你所使用的路子,根基是灵敏的协调性,快速而有力的攻击,但差别就在,

他取的线路近,你绕远了,虽然你以速度弥补,可是一旦绕远,便已经分散了势头。”

青面道:“可我为什么打不着他呢。”

袁老四说:“他走六合相顾,每一动在攻击的同时,已将要害护住,只要占了线路,那边防不防,

只要你进不来就不担心,而你防御,是控制他的手脚,掩盖自己的要害,分了两步,而他攻击你用得却不止拳脚,他既无破绽,你又如何能胜。”

青面道:“我也与其他人交手,可是同样是整,不似我大开大合,但为什么我拳脚倒处,他必应声倒地,而这回回举手投足,随意一动,我便招架不住。”

袁老四道:“你之前遇到的整,是僵整,貌似马步如铁桥,但也就是个凳子而已,不动它,它四平八稳,却死板不灵,容易找中,一破便有。”

青面道:“我也灵活无比,却为何躲不过。”

袁老四说:“如包袱裹米,一松到底,则上虚下实,足下生根。”

青面若有所悟,如此来来回回说了很多,吃了点心再也喝不下什么,青面约定好等伤好之后,

再与另外几人切磋一下,领教另一番滋味,其中就有七寸那个师弟。

天色以晚,临走时青面问袁老四,不知有什么可以效劳。

袁老四道:“我瑞昌四通八达赚些跑腿费用,又养活一大家子人,着实不容易,希望孙师傅不看僧面看佛面,刀不亲刀把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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