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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十八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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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所以更广泛、更深远地影响民间,从清代到民国,还不能忽视帮会的介入和作用。清初的不少前明遗民,抱着狭隘而又执著的族群偏见和正统观念,竭尽志力地追求“反清复明”,天地会和白莲教就是其中的两大帮会组织。清末民初的革命党人陶成章在《教会源流考》中说,天地会又称“洪门”,“因明太祖年号洪武,故取以为名”;“亦称汉留,始倡者为郑成功等人”。其起源还有别的几种说法,历来众说纷纭,迄今还不能独取一说。但陶成章说的“凡所谓三合会、三点会、哥老会等,以及种种之诸会,亦无非天地会之支派”,其活动遍及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群众基础相当深厚,历来既有革命性又有破坏性却是可以相信的。其中的哥老会俗称“袍哥”,发端于四川,流布于云南、贵州、湖北、湖南、江西、广东、广西、陕西、甘肃等省区,踪影遍及全国,颇能代表天地会的会规和习俗。

从清初到民末,袍哥组织扎根于社会各个阶层,上至军阀政要、富绅巨贾,下至贩夫走卒、三教九流,都依不同社会身份分别归属仁、义、礼、智、信五大堂口,以开山立堂、歃血盟誓、义结金兰的方式纠结为帮会。各个袍哥堂口共同供奉的主神,就是“武圣人”关羽。袍哥开山堂要烧三把半香,一把香表示效法春秋时期的羊角哀、左伯桃结为生死之交,二把香表示效法三国时期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三把香表示效法北宋的梁山一百零八将,另外半把香表示对于隋末唐初的瓦岗寨结义英雄单雄信拒不投唐,临刑前只有秦叔宝一人到法场哭祭送别的追怀。开山立堂仪式开始后,正、副龙头大爷要率全堂哥弟望空遥拜,赞《迎圣令》:“恭迎圣驾,銮卫遥临;桃园千古,帝君一人。恭维圣帝,万世人杰;大义参天,于今为烈!”经过一系列仪式之后,各归位次,香长还要传《汉留道令》:“天下袍哥是一家,汉留大义总堪夸;结成异姓同胞日,香堂盛开棠棣花。”十分明显,袍哥崇拜关羽,高举的旗帜正写着“义”字。袍哥的“义”自然包含了忠义、仁义、节义,但精要在于侠义,亦即所谓“江湖义气”。这“江湖义气”,历来远不只是袍哥讲,而是天地会之类的帮会一概都讲。从清初到民末的两百多年间,帮会组织比宗教、皇权更具社会渗透性,因而“江湖义气”也更具民间亲和力,江湖“关圣人”并不完全等同庙堂“关圣人”。

生前“万人敌”的关羽,演变为身后“武圣人”的关羽,脉络大体上理清楚了。显而易见,由族群、宗教、皇权合力打造出来的“武圣人”关羽,尽管闪现着三国历史上的那一个具体的“万人敌”关羽的影子,但二者之间决非一而二、二而一的原型与再现关系。同样是后来打造,庙堂版的“武圣人”关羽,也与江湖版的“武圣人”关羽既有同一性,又有差异性,因为帮会对庙堂从来就是有即有离,相同的话语用辞涵义并不完全一致。族群也好,宗教也好,皇权也好,历朝历代的统治阶层那样热衷于打造“武圣人”关羽,把他神圣化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甚至举世无匹的状态,排除其间固有的特殊利益成分,应该说,时至于今乃至于百代以后,诸如精忠报国、取义成仁、勇武刚毅、诚信劲节之类的道德行为激励,仍不失为一笔珍贵的精神财富。无论过去、现在或将来,在民族尊严和国家利益的基准线上,江湖与庙堂都可以保持心气相通。

然而,历代封建统治阶层多曾因袭传沿的那种说的是一套,做的是另一套,灌输臣民的是一套,放纵自身的是另一套的虚伪根性和丑恶作派,又常使“义”字旗号蒙尘或污损。一个殷鉴未远的史例,距今不过百把年:1900年“八国联军”侵占北京,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逃往西安避难,途经山西时,晋商“日德昌”商号承担起了全部费用,还送给他们不菲的旅资,事后慈禧赐匾“急公好义”嘉奖。但随之而来,清政府和地方官加重了对晋商的“公义”摊派、侵吞和私相勒索、占取,致使一部分晋商相继倒闭,其中包括中国近代史上第一家民营银行“日升昌”商号。恶风流弊,非止一端。江湖版同样带着不少先天缺陷,迄今犹存的哥们义气就与侠肝义胆、见义勇为并不同一,拉帮结伙、恃强凌弱、掌红吃黑、逼良助恶更与帝王将相者流的类似行径出自一辙,充其量小巫见了大巫。对所有负面存在,关羽都不能担负责任,只能由崇拜“武圣人”的人善加鉴别。

有媒体宣称,“武圣人”崇拜传衍到当今,业已波及160个国家和地区,国内关帝庙业已发展到数以万计。其中档次最高、规模最大者,在关羽的祖籍山西运城解州,被誉为“关庙之祖”,“武庙之冠”,每年九月间都要举办“关公文化节”,按照民间方式举行隆重祭祀。当地还打算,效法山东曲阜给“文圣人”孔子制作标准像,也给“武圣人”关羽制作标准像。我无法核实报道内容是否确切,也无心对于相关举措略陈刍见,我竭诚尊重信仰的自由。但就我所知,如今遍及城乡的关庙香火繁盛,不少人甚至把关羽塑像请进了商厦、酒楼、吧厅和私宅供奉起来,祈祷的主旨却大都是神佑招财进宝、走运升官,而不是什么忠义仁勇。我还从历史事实得出一个印象,即便在把关羽神圣化到登峰造极地步的大清王朝,“武圣人”也没有满足庙堂和江湖基本的愿望。因而我认为,把关羽请下“圣坛”,让他恢复三国时期那个“万人敌”关羽的真实形象,更有利于今人和后人学他什么,不学他什么。顺便提一句,孔子也一样。

第九章 文人自贱始无行

曹丕只说过“文人相轻,自古而然”,对于文人自贱却视若未见,因为他是封建帝王。其实在依附封建帝王、军阀权贵的文人当中,历来不乏人格自贱者,由效忠而帮闲,乃至帮忙、帮凶,露出奴性、俳优品相。三国时期的若干智计之士,即属于政治上的无行文人,比生活中无行更加令人厌恶。

中国的文学批评史上,最早的一篇专门性的理论文章,一般都认为当数曹丕的《典论·论文》。该文破题就写到“文人相轻,自古而然”,并且举出班固藐视傅毅作例证。他还认为“文非一体,鲜能备善,是以各以所长,相轻所短”,“文人相轻”事出有因。他能够理解,却不赞同文人“不自见之患”。在《与吴质书》中还写到,“观古今文人,类不护细行,鲜能以名节自立”。作为一位封建帝王,又兼诗人、文学批评家,应该说,曹丕道出了人所未言,点中了搞文学的文人们的一处死穴,百代千秋仍然具备警示价值。不过他的主业毕竟是封建帝王,写诗、作论仅止为业余爱好而已,这些批评并不等于政治评价。而文人们历来只有一部分寄兴文学,按照孔、孟以来的“入世”传统,大多数文人,尤其是所谓“智计之士”,总会搅和到政治当中去,有些还变成了文人政治家(或者政客)。三国人物不乏其例。

先秦文人通称为“士”。春秋战国时期的王纲解纽,诸侯割据,战乱不断,与三国时期颇为相似。然而又有一个根本的区别,那时候的“士”还是一个受尊重的社会阶层,诸子百家各宣其说,争鸣共存,“士”们多能坚守相对独立的人格操守和理想诉求。经历秦始皇“焚书坑儒”,汉武帝“独尊儒术”以后,被封建皇权政治阉割过的儒、法、道学说逐步沦为专制统治术的解说辞,赖以存身的“士”们也相应地逐步沦为专制统治术的卫道士。不是靠立说扬名立万,而是凭做官求荣至显,顺理成章地变成“士”们的基本选择,于是形成了“士大夫”群体。“士大夫”群体再也不是先前那个社会阶层,而是逐步变成了一个不少成员业已人格去势的,总体结构常在趋时变异的,那样一个专制集权体制内的附庸性阶层。

这个阶层的人兼有双重身份:既是官僚文人,又是帮闲文人。

这种双重身份,决定了他们既要遵从专制集权体制内的明规则,恪守封建宗法正统的“三纲五常”,无条件效忠君主,又要接受专制集权体制内的潜规则,人身依附于君王主子,帮闲、帮忙乃至于帮凶。专制集权体制原本就是一口政治污秽大染缸,除了一部分确实追崇孔孟,能够人格自律的正人君子,相当多的“士大夫”和候备“士大夫”都难免人格异化,染上奴性、俳优病毒。魏明帝时期做过县令的李康,写过一篇《运命论》,把自贱文人称作“希世苟合之士”。他抨击这类人“俯仰尊贵之颜,逶迤势利之间”,“以窥看为精神,以向背为变通”,却以辱为荣,“脉脉然自以为得”。文人自贱作为这种社会历史的恶性产物,连“治世”尚且不免屡见不鲜,到了三国这种“乱世”自然更为五花八门,层出不穷。

从三国前期到三国中期,贾诩的权谋智计,对于北方地区的军阀混战,甚至当时历史的走向,都产生过重要影响。他先后投靠董卓、李傕、郭氾、张绣和曹操,到曹丕称帝后官至太尉,爵封魏寿乡侯,活到77岁才寿终正寝。生前为张绣献计智胜曹操,其后又劝张绣审时度势,归顺曹操,以及建安十六年(211)为曹操献计离间韩遂、马超,战而胜之,他的形势分析和谋略运用都极精明,堪称为奇才。但他这样地屡次易主,从必效忠,始终如一都是以“家与身俱全”作为利益准则,为之不惜让千万人头落地。

早在汉初平三年(192)三月董卓伏诛,追随董卓的凉州将士惊惶恐惧,“校尉李傕、郭氾、张济等欲解散,间行归乡里”的特殊关头,时任讨虏校尉的贾诩即主动地阻止他们说:“闻长安中议欲尽诛凉州人,而诸君弃众单行,即一亭长能束君矣。不如率众而西,所在收兵,以攻长安,为董公报仇。幸而事济,奉国家以征天下;若不济,走未后也。”一言而逆转大势,直接促成李、郭等铤而走险,收众十万,一个月后就攻陷长安,赶走吕布,杀掉王允,屠戮士民达万余人。接下来李、郭等人连年混战,荼毒长安,进一步造成了“人相食啖,白骨委积,臭秽满路”的空前惨状,古都长安珍积400年的简策帛书也毁损殆尽。李傕等要给贾诩论功封侯,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推辞道:“此救命之计,何功之有?”裴松之特为此事作注,一针见血地评论道:“夫仁功难著,而乱源易成,是故有祸机一发而殃流百世者矣。当是时,元恶既枭,天地始开;致使厉阶重结,大梗殷流,邦国遭殄悴之哀,黎民婴周余之酷,岂不由贾诩片言乎?诩之罪也,一何大哉!自古兆乱,未有如此之甚!”贾诩为了“救”自己以及李、郭一帮主子的“命”,竟不惜帮凶助恶,主谋成恶,其残贼大罪真是令人发指,其人品卑贱真是无以复加!千百年以来,如此一言而祸国殃民,他真是一个十分难得的反面教员!

曹操集团的另外一个“智计之士”刘晔,也具备“佐世之才”。

他出身于刘姓皇室宗亲的一个分支,不仅擅谋略,还有几分豪气。

20多岁时,扬州地区的部曲首领郑宝、张多、许乾等人聚众割据,郑宝尤为霸道,打算胁迫刘晔出面倡导,“驱略百姓越赴江表”。适逢曹操派使者来到扬州,刘晔立即去拜谒使者,邀其来家作客。又邀来郑宝,乘其不备而杀之,然后诈言“曹公有令,敢有动者,与宝同罪”,将郑宝随从全都吓走了。投靠曹操后,从司空仓曹掾升任主簿,一直做到行军长史兼领军,成为亲信智囊之一。建安二十年(215)征汉中,“山峻难登,军食颇乏”,曹操产生了“速还”之念,他却主张“不如致攻”。曹操采纳了他的建议,一战而“汉中遂平”。

曹丕于黄初元年(220)称帝,封刘晔为侍中,赐爵关内侯。分析蜀、吴形势,刘晔仍然头头是道,但又处处希迎曹丕旨意。曹丕想伐蜀,朝臣内外皆说“不可”,他竟当起两面派来了。单独入朝见曹丕,他总说“可伐”;出与朝臣言,他又改说“不可伐”。中领军杨暨为“帝之亲臣”,持不可伐之议最坚决;他敬重刘晔,每次同刘晔交换意见,刘晔都讲的不可伐之意。有一回,杨暨“切谏”反对伐蜀,曹丕责以“卿书生,焉知兵事”。杨暨就说:“臣言诚不足采,侍中刘晔先帝谋臣,常曰蜀不可伐。”于是曹丕召刘晔来对质,“帝问晔,终不言”。事后单独见曹丕,他说“伐国”是“大谋”,用兵是“诡道”,自己是为了保密才不说“可伐”的。单独见杨暨,又责备杨暨不懂钓“大鱼”要先“纵而随之”,等到“可制而后牵”的道理,宣称“人主之威,岂徒大鱼而已”,教训人家“不可不精思”。他这样巧舌“应变”,首鼠两端,终于引起他人“晔不尽忠,善伺上意所趋而合之”的非议和抨击,也引起了曹丕的怀疑,试验了几次,就真相大白。刘晔降职大鸿胪,失意发狂,终竟“以忧死”。裴注引《傅子》批评他说:“谚曰‘巧诈不如拙诚’,信矣!……独任才智,不与世士相经纬,内不推心事上,外困于俗,卒不能自安于天下,岂不惜哉?”

如今看,刘晔与贾诩大不一样,他是尽忠而帮闲、帮忙,帮得过了头,既养成了刻意揣摩,迎合主子意向的奴性,又学会做逢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自以为灵巧变通,其实挺愚蠢可笑的俳优,落入了人格分裂、丧失自我的泥淖。裴松之为他惋惜,我认为,可怜、可哂亦复可悲,难以一语了之。

如果说,贾诩出坏主意,刘晔做两面派,都有保身而不明哲的因素使然,那么,华歆作过恶事,就是自觉地为虎作伥。年轻时,他与邴原、管宁一起游学,三人结为朋友,时人称誉三人为“一龙”,华歆为龙头,邴原为龙腹,管宁为龙尾。据《世说新语·德行》记述,华歆曾与管宁一起在园中锄菜,发现菜地有片金,管宁视之若瓦石,照旧挥锄不顾,他却拾起来掂了又掂,然后才掷去。又曾同在一席上读书,偶有乘轩冕者从门外经过,管宁读书如故,华歆却停止读书跑出去伫足观望。由这两件小事情,管宁看出华歆希慕财宝和权势,便与他在席子上割划开来分坐,当面声明“子非吾友也”。成语“管宁割席”,即本于此。

华歆以后出仕为官,跟从过董卓、袁术、孙策、孙权,官渡之战时投效曹操,由议郎,参司空军事,入为尚书,转为侍中,一直做到尚书令,颇受曹操信任。建安十九年(214),伏皇后给其父亲伏完写信,“言曹操残逼之状,令密图之”事状泄密,曹操派时任尚书令的华歆为副手,随同御史大夫郗虑进宫去强迫汉献帝废除伏皇后。华歆带兵入后宫收伏皇后,伏皇后“闭户藏壁中”,出身文人的华歆竟抓住伏皇后的头发把她拖到外殿。当时傀儡皇帝刘协也在外殿,与郗虑同坐,恐惧不安。伏皇后披头散发,赤足跣行,哭泣着对刘协说:“不能复相活邪?”刘协答道:“我亦不知命在何时!”掉头问郗虑:“郗公,天下宁有是邪?”结果是将伏皇后下于暴室,幽禁而死,她生的两个皇子一并鸩杀。(事见《后汉书·皇后纪》)身为副手的华歆如此冷酷无情,心狠手辣,无非是要挣表现,凸显自己比郗虑更能坚决贯彻曹操的“最高指示”,从而用伏皇后母子的鲜血进一步“染红”自己的“顶子”。果不其然,他在曹操、曹丕治下都官运亨通,进一步由御史大夫升任为相国、司徒,生封安乐乡侯,死谥敬侯,直活了75岁。如华歆之类文人,从来不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追求现世安乐,并确认助纣为虐能有好报。

许攸另是一种文人。年轻时,他与袁绍、曹操相友善,算得上老朋友。汉初平年间(190—193),他随袁绍在冀州,常在坐中发表议论。建安四年(199)袁绍消灭公孙瓒领四州后,他与田丰、荀湛“为谋主”,成为这位老朋友的“智囊”之一。但“许攸贪财”,袁绍不能满足他过度的欲求,他竟在次年官渡之战的紧急关头,自发性地背叛了厚待他十年之久的袁绍,改换门庭,投奔到另一位老朋友曹操的麾下。曹操一听说许攸来了,顾不得穿鞋,打着赤足就出门迎接,一见面就拍着巴掌眉开眼笑地说道:“子远(许攸的字),卿来,吾事济矣!”果然许攸带来一份极珍贵的“见面礼”,向曹操献计,派出轻兵偷袭乌巢,烧毁袁军囤积的军粮,“不过三日,袁氏自败”。曹操依计行事,迅速扭转了不利形势,最终取得官渡之战的重大胜利。

乌巢一役中,曹军俘获了袁军大将淳于仲简,割掉他的鼻子计功。曹操见到淳于仲简,问他“为何如是”,仲简答以“胜负自天,何用为问乎”,操壮其言,“意欲不杀”。许攸却在旁边烧阴火,阴阳怪气地说道:“明旦鉴于镜,此益不忘人!”于是乎,一位老同事,就因此一言而被杀掉了。曹操进而打败袁绍,占据冀州后,许攸“自恃勋劳,时与太祖相戏”。每每在席间,他总爱发人来疯,直呼曹操小名炫耀说:“阿瞒,卿不得我,不得冀州也!”曹操当面给他留面子,答谓“汝言是也”,实已“内嫌之”。其后随同曹操出邺城东门,许攸顾谓左右说:“此家(曹家)非得我,则不得出入此门也。”终于使曹操忍无可忍,将许攸收系下狱,诛杀无赦。曹操如何性忌,如何嗜杀,姑且置于不论,许攸身死口闭,确属咎由自取。他那样贪财,背友,叛主,夸功,辱人,实在把太多的“文人无行”积聚于一身,自古及今非常典型。

杨修也有相似之处。论文学才华,他在建安文人群体中虽非一流,亦颇知名。据裴注所引《典略》记载,“自魏太子(曹丕)已下,并争与交好”。曹植尤其对杨修爱重有加,中国文学批评史上那篇著名的《与杨德祖(杨修的字)书》,就反映出把他引为“同好”的旨趣。而杨修的回信,虽然也文辞俊茂,对“建安七子”中人有所评论,但通篇流露出对曹植的谀美之意,文品和人品都差一筹。正因为如此,他不安心于做个作家(尽管当时没有作家协会,没有专业作家),而把聪明才智用于政治押宝。曹植的文学才情冠绝当世,诗、赋援笔立成,华彩在曹丕之上,曹操也有诗人气质,一度打算立曹植为太子。杨修时任丞相府主簿,相当于今之贴身秘书,窥探到了曹操的这一政治意向,便在同为文学朋友的曹氏兄弟之间作出了倾斜性选择,与丁仪、丁廙兄弟一起充当了曹植的“羽翼”。一方面,他仍然不忘敷衍曹丕,送给曹丕王髦剑什么的。另一方面,则尽心竭力地替曹植邀宠造势。曹操要召见子辈问事,杨修就帮曹植“豫作答教十余条”,使曹植总能抢先答对,博得欢心。殊不知次数多了,曹操不免“怪其捷”,推问出了真相。为考察曹丕和曹植的应对处事能力,有一次,曹操命二子各出邺城一门,又密令门吏不准开门。杨修预先教曹植,“若门不出侯,侯受王命,可斩守者”,于是曹植杀死了门吏得以出门,而曹丕却“不得出而还”。

杨修的政治投资多在曹植方面,引发曹丕的不满,于是用车载废簏,内藏朝歌长吴质,入府商量对策。杨修知道了,立即向曹操举报。曹丕害怕了,又问吴质怎么办。吴质说:“何患?明日复以簏受绢车内以惑之,修必复重白,重白必推,而无验,则彼受罪矣。”曹丕依计而行,杨修果然上当,再次去举报,查验却无人,“太祖由是疑焉”。曹操虽有诗人气质,但他更是一个政治家,出牌总要讲政治规则,终究选中曹丕作继承人。杨修的宝押错了,却仍不懂得夹紧尾巴做人,反而在曹操眼皮底下卖弄小聪明,另搞政治投机。建安二十四年(219)五月,曹操攻汉中不利,打算退兵,出的口令为“鸡肋”。官属不知其意,杨修却收拾行装,别人问他为什么,他说“夫鸡肋,弃之如可惜,食之无所得,以比汉中,知王欲还也”。殊不知聪明自误,惹怒曹操,新账、老账一起算,以惑乱军心、交构(结党营私)诸侯罪名将他处死。近因在露才扬己,犯了帮闲不能显得比主子高明之忌,远因和根子却在拥植抑丕,政治押宝押错了,到头来沦为政治牺牲品,诚然可悲,亦属自取。

杨修与孔融的好朋友祢衡,是一个另类文人,“少有才辩,而尚气刚傲,好矫时慢物”。建安初年游历许都,有人建议他去认识名士陈群、司马朗,他狂傲地说“吾焉能从屠沽儿耶”。人又问他“荀文若、赵稚长云何”,他竟答以“文若可借面吊表,稚长可使监厨请客”,抓住荀仪容秀、赵肚腹大的生理特征,随口侮辱人格。他只瞧得起孔融和杨修,常称“大儿孔文举,小儿杨德祖,余子碌碌,莫足数也”。当时祢衡年“始弱冠,而融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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