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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九-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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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闻得,好言抚慰,就将胡骑另组一营,编入麾下,道:“贤王如此昏庸,胆敢杀我弟妹,做哥哥的,自当为贤弟泄愤!”扎胡勒自此脱离漠北,身依中土,不胜感慨。右贤王连发国书请安宁送还扎胡勒,几番出使,皆被安宁毁书叱退。右贤王大怒,遂聚胡兵十万,以骁将巴图鲁、木通合为左右大先锋,南越阴山,会合马超,来取并州。
诸葛亮闻得,召集众将,不见了孙尚香,侍女前来报曰:“郡主心念家仇,复伤国恨,单身潜往青州,意欲伺机刺杀杨盆,恐丞相见罪,不敢请令。”孔明叹道:“郡主与倭人有切齿之恨,灭门之仇,吾岂能阻拦,然而岂可一人轻往。关兴可速往乐陵,倘追之不上,速来回报,不可自作主张,妄生他意。”关兴早已心急如焚,闻得此令,不及拜辞,跃马而去。
张苞在旁道:“丞相叔叔,老张却有一事不明,郡主既往青州,如何却叫安国往乐陵追赶?”孔明道:“叶飘零早将黄河上下,尽皆封锁,郡主如何过得去?必借渔船往乐陵出海而登蓬莱。海中凶险,诚恐有失。”
张苞方悟。这边孔明忧心忡忡,连日闻报,皆是叶飘零大胜倭兵。忽闻关兴已回,双眼含血,大哭道:“丞相,尚香被我叶家师伯恃强而占,虏往荆州去了。”张苞便跳起道:“叶贼如此倒行逆施,不顾人伦!安国不前往相救,如何孤身返回?”诸葛亮道:“兴汉住口。安国顾念军令,岂似汝一般短浅无知!此中颇有暧昧,尚需再议。量今日叶飘零纵已蜕变,无复昔年仁德之主,亦不致难为孤身弱女。”
关兴下拜道:“丞相宽心,兴虽痛惜尚香,并不敢胡来,万事自当奉令而行。叶师伯与家师之情,天下皆知,尚香虽在江南,吾料必然无虞。昭烈托孤丞相,今日四面刀兵皆起,国家危在旦夕,愿丞相早图良策,光复河山。待我师伯覆灭之日,何愁尚香不归?”孔明道:“关门之后,气量非常。安国不愧燕汉少将之首也。”
众皆叹惋。忽然探马来报:“陆逊北渡黄河,来取濮阳,众七八万,将数十员,其势甚凶!”诸臣大惊,孔明道:“壶关危矣,吾与子龙、文长、安国、兴汉当往救之。云禄等暂居邺郡,以防濮阳有变。”众皆讶异道:“陆逊来取濮阳,丞相何以言‘壶关危矣’?”孔明道:“叶飘零方得青兖,不得其民,人心未附,陆逊怎敢轻出?乃因叶飘零新病,陆逊恐吾乘势取之,故出兵以示有余,必不敢深入吾境。庞统亦然,其人心甚躁进,不比陆逊才堪忍辱,非让壶关可止也。吾料匈奴南下,张清儿必然来助,恐韩烈在壶关独力难支,非吾亲往不可退之。”
审配道:“倘陆逊果然来取邺城,却又如何?”孔明道:“料也无妨,吾撤离兖州之日,早于濮阳城外、黄河之畔,暗伏十万精兵,又有傅彤策应,何忧陆逊?”审配大惊道:“配往来数日,几曾见一兵一卒!”孔明道:“稍后自知,无须多问。”众皆称异而散。孔明自将兵往壶关而来。这正是:奇门遁甲谁堪敌?八卦五行大显威。毕竟后事如何,依旧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八回陆逊被围八卦阵安宁初战匈奴兵

却说陆逊领了青兖二州,见处处焦土,硝烟兀自未歇,因此率军造林植树,开荒垦田,正欲召四方难民回归,忽闻荆王病倒,一边使人请安,一面聚起七万人马,去取濮阳。参军阚泽谏道:“青兖方定,民丁稀落,副都督不抚恤百姓,何以急着出征?”陆逊道:“出征一事,乃不得已而为。今荆王病倒,夫人失踪,安将军在晋北独抗十万胡兵,燕魏探知,必乘虚来攻,吾先伐之,乃故示有余而退外侮也。”于是令黄忠先行,凌统、李典两翼进发,自督韩当、黄盖、戴陵、冯习、张南等为中军,阚泽在后押送粮草,大军浩浩荡荡往濮阳而来。
先锋黄忠,于黄河上下搭起十座浮桥,安营方毕,登堤而望,但见濮阳城中,军民相济,集市商贸,一如往日。城门外,无数乱石堆星罗密布,绵延数里,镶嵌荒原之上。黄忠惊异,飞报陆逊,陆逊抵达,亦登高望之,但见乱石堆中,杀气冲天,心下亦疑,令寻土人问之。从人方去,忽然四面铿锵大作,陆逊急拔剑在手喝道:“中伏也,准备迎敌。”
众将环布,摆开阵势,等待良久,不见一兵来到。陆逊令哨探出巡,回报并无敌踪,唯乱石堆中,夹杂异声。从人回报道:“乃是诸葛孔明自兖州退兵之日,取河中大石排布成阵,其中常有气如云,遮天盖地。”陆逊道:“异哉!此必往日王上谈及孔明八阵图也。汝等随我去看。”于是引众副将前来,驻马山坡,那石阵有门有户,其中路径四通八达,繁复无比。陆逊俯视良久,将诸般通路尽数记在心中,笑道:“古往今来,未闻石阵可以困住活人。”遂引数员将领,入阵观看,循道而行,并无异状。直到阵心台下,但见孔明木像,端坐莲花台上。
陆逊便近前躬身施礼道:“误犯丞相尊严,万勿见怪。”却见台前写着八字:“伯言至此,速速回头。”不禁笑谓部将道:“孔明用此等幻术唬我,岂得万全?”正欲出阵,忽然阴风大起,黑气冲天。一时间飞砂走石,烟雾腾腾,扑面而来。诸人尽皆掩面,穿烟突雾,奔走许久,云雾皆散。陆逊诸人定睛看时,眼前莲花台上,木像端坐,羽扇纶巾,鹤氅飘动,却不是孔明是谁?
陆逊不信,再按心中所记又走,反复三番,总是回到阵心,方才大惊道:“中孔明之计也,如之奈何?”觅路又走,依旧风烟四起,迂回许久,仍回到原处。陆逊叹道:“一时逞能,今番死于此处!”众皆抱头而哭,忽然脚步声响,闯入数十人,乃是帐前末将李乐,因副都督入阵不出,自告奋勇前来寻找,亦被困在阵中。日暮夜临,众人又饿又渴,只得就地上捧雪而食,环抱一处驱寒。
李乐性起,戟指骂曰:“好妖道,作甚邪法唬弄我等?”跳上连花台,持刀来砍孔明木像。陆逊未及喝止,陡然间簌簌连声,弩箭自孔明坐下四轮车中疾出,顿时将李乐射做刺猬。众人一惊,各退了几步。陆逊等于台下,皆用佩剑将李乐尸身挑了下来,眼见他双眼圆睁,脸上犹露不信之色,不自禁都有兔死狐悲之感。
陆逊端坐许久,见诸人之中,带有十余张弓,沉吟一阵,撕下衣襟,咬指出血,书曰:“仆枉自逞能,误中机关,身陷石阵。性命虽暂无恙,恐三军无帅,有误国家大事,心如火焚。孔明并无攻我之意,众军暂拥凌公绩为主,退回河南,别作良图。”又令众人依样而为,各写血书,拔下弩箭,不管东南西北,皆将血书射了出去。
凌统诸人在外,见李乐又不出,俱各心急,不敢令人入阵,再有损伤,一个个束手无策,只命哨探在阵边反复寻觅,但愿能得些许蛛丝马迹,终于拾到陆逊血书,交给凌统。凌统不觉下泪道:“大军到此,未交一战,徒然失陷了都督,如何能弃之自回?”李典道:“都督以国事为重,各人性命为轻。今青兖元气未复,大军远征,唯都督此等奇才方能保得万全。今都督既陷,大事难成,故请将军暂回,乃是保国之计也。”
凌统道:“都督在内,不需数日,尽皆饿死也!”李典道:“都督既能射箭而出,将军可用发石车将肉块酒囊,衣物帐被多多抛入,保得都督性命无忧。再留某与汉升各引一军扎营于此,提防燕汉乘势来攻,一面向王上求救,将军自回青兖坐镇,以免后方生乱,此乃今日唯一可行之计也。”
凌统道:“曼成知都督肺腑也。”于是将发石车高架坡顶,将无数衣帐柴草束成包裹,酒肉皆盛囊里,投入八阵图中,真个是乱肉穿空,轻装入阵,其时陆逊等正卧阵心,不提防空中坠下一物,啊的一声大叫,一名小校头被砸中,顿时脑浆迸出而亡。陆逊等大惊视之,乃是一个酒囊,众人一愕,更顾不上痛惜小校之死,都欢呼起来,叫道:“我命得保矣!”这时呼呼大声大作,一包衣物砸在孔明木像之上,唰唰弩箭又出,漫天一阵箭雨。
陆逊等皆避台下,好容易听得坠物之声已歇,陆逊便令诸人往各处寻找,将诸般物事尽皆搬到阵心,众人欢声雷动,生火烤肉,雪地如春。但看那八阵图里,扎下小小营帐,听闻这乱石堆中,飘扬斗酒歌声。阵外凌统留黄忠、李典护卫两边,自引余军返回。原来诸葛亮果留傅彤在旁骚扰,又有马云禄闻得陆逊被闻,飞速杀来,皆被黄忠、李典拼死杀退。
却表叶飘零在襄阳,病势渐可,忽然各路告急,安征西独拒十万胡兵,陆伯言被围八阵图里,性命虽暂无恙,却难以脱身。孔明又引大军往壶关来敌庞统,连忙发令,教张清儿改道往晋北先解安宁燃眉之急。这边商议如何解除八阵之忧,便问诸人,并无学过八卦奇门阵术者,纵是司马徽等人,亦曰仅得皮毛,难破如此大阵,只得亲自与众官于山林之间,遍求隐逸,向野谷之内,广访贤人。
这边安宁收留扎胡勒,右贤王大怒来攻,大军排布雁门关前,连攻十数日,终于攻下,就将关厢男女,赏赐部下。告急书发到晋阳,安宁急召诸将商议。众闻胡骑十万而来,尽皆面有难色,安宁拔剑在手呼道:“前日力斩倭狗,吾等已失之交臂,今日胡儿翻越长城,深入我境,正是自寻死路,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吾等百战至今,大丈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乃是幸耳,何由敌尚未至,先露懦夫之象焉?”众等大愧,皆道:“愿随将军奋战,杀尽胡儿!”
席间却起一人,乃扎胡勒也,说道:“大哥,羚羊逃避狼的追捕,就算逃出千里,也难免被追上吞食。野兔虽然被猎犬叼去,临死前奋力一博,却换得勇敢的猎人的赞扬。今右贤王入塞,乃为扎胡而来。扎胡愿领本部前往抵挡,倘若不敌,再劳大哥相助。”安宁道:“兄弟,用兵本为诡道,今日以寡敌众,更当以谋略胜之。汝虽前去,需得如此如此,方可取胜。”
扎胡勒受计,领原属安宁麾下一万军,皆换上随扎胡勒归附胡兵衣饰,手执钢刀,皆乘骏马,饱食酒肉,径往雁门关来。右贤王闻得扎胡勒已到,大骂道:“反国之贼,安敢前来见我?”遂唤木通合道:“扎胡勒乃是叛国反贼,我当亲往斩之,汝需得扼住雁门,谨防汉人又使什么围魏救赵之计,乘虚取我匈奴本土。待吾擒杀扎胡勒后,就合兵一处,扫荡中原。”木通合应了,刘豹便与巴图鲁将三万兵卒,往扎胡勒营前搦战。
扎胡勒便出,尚未开言,刘豹怒道:“狗类虽然低贱,也知道不嫌主子穷困潦倒,蚂蚁虽然团结,群落之间老死不相往来。扎胡勒,汝乃堂堂胡人,如何背反投汉?”扎胡勒朗声道:“大王本来是翱翔天上的苍鹰,却听信泥土中母鸡咯咯乱叫。俺扎胡几十年来对神圣大王,就像猎犬对主人一般忠诚,谁知道主人酒足饭饱后还要诛灭良犬。漠北的双雕,也懂得同生共死,大王杀了俺的乌拉姆,俺怎能再做神圣大王脚下的小山雀!”
刘豹轻蔑的笑道:“狮子雄踞山头,岂容尔鼹鼠吱吱一声?扎胡勒麾下的将士们,你们是漠北的猛狼,不能跟随一条恶狗,今本王亲自来到,你们赶快回到草原上来,那里还有无数的牛羊,无数的美女等着你们!”扎胡勒麾下将士闻得,齐声呼喝,策马而出,奔往对阵。
扎胡勒只剩得三五百人马,急忙退走。刘豹将马鞭一指,众胡儿掩杀过去,杀得扎胡勒之军七零八落,扎胡勒就匹马投南而走。刘豹追之不上,暂且返回雁门。木通合道:“中原的气候,不同漠北的草原。大王今日教训了扎胡勒,兵威大振,就此返回,便卖安宁一个人情也好。”刘豹容光焕发,笑道:“不以狐尾羞辱小人,就不能分辨英雄和懦夫,不以利剑斩杀恶狼,恶狼就会作恶不断。安宁竟敢收留扎胡勒,存心挑衅我匈奴。我若不把他折辱一场,有何面目再在草原部落之间称雄?”于是仍留木通合整顿返回将兵,自引铁骑南下。
安宁闻得,引兵来迎。两边摆开阵势,巴图鲁跃马而出大叫:“汉朝的老弱残兵们,谁敢与俺巴图鲁对阵?”孙瑜大怒,飞马便出,巴图鲁舞起狼牙棒,两边交马,战十余合,臧霸见巴图鲁力大无穷,招数猛恶,拍马前来相助,两边交战又三十合,这边佟冲又来助战,巴图鲁荷荷大呼,愈加奋勇。四骑马转灯儿般厮杀,只教那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刘豹在后呼叫道:“雪地草原上的小狮子们,冲杀吧!”众胡儿喊声动天,长刀高举,万军冲杀过来。
安宁急退,诸将败回,折了一阵,后撤四十余里下寨。探马又报马超已越太行,又闻孔明亦至壶关,截住庞统大杀,黄河畔陆逊又被困八阵图,张辽已出夔关,不觉心惊不已,暗思良策。四面强敌环伺,但看那:总是荆襄多磨难,又教燕赵损将兵。毕竟后事如何,依旧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九回连损兵飘零无计屡围将诸葛设谋

却说陆逊身陷八阵图,叶飘零闻言,遣人四处寻访破阵高士,回报终无所获,而病势渐渐愈可,便道:“伯言被困八阵图,眼前并无破阵之人,孤只有亲自去走一遭,相机行事,但愿苍天有眼,伯言终于得救。”银屏道:“副都督被陷,大军东向,曹操必然两路来攻,后方谁来统领?”
叶飘零环顾众将,心想甘宁性躁易怒,不可独挑大任,便问甘宁道:“兴霸,汝以为镇守江南,谁人可也?”甘宁道:“非关三小姐不可。”叶飘零道:“兴霸成名已有二十余载,银屏自入南疆大破象兵,迄今不过数年,倘众心不服,内部生乱,兴霸有何策解之?”甘宁手按剑柄,朗声道:“王上亲自任命,谁敢心生异议,甘宁此剑未尝斩不得人!”叶飘零道:“兴霸虚怀若谷,一至如斯,孤复何忧!关凤可为征西大都督,统领荆襄、司隶象、骑、步、水甲士十万,甘宁、尚香、高顺、太史亨、归尘、周循、黄义、郭奕等为辅,银屏敢受此任乎?”
银屏欣然道:“甘将军、太史师兄、临湘郡主皆是盖世奇才,银屏本不敢僭越在前,然而师伯王上既然有意栽培,银屏岂敢推辞?王上但专心去救伯言,银屏愿尽平生之力保荆襄无忧!”叶飘零颔首道:“银屏有此雄心,孤便将九郡生灵,百官家眷托付于汝,勿失孤望!”乃于集武台上拜银屏为江南大都督,假节,赐随身宝剑,倘有自恃年长功高,不尊军法者,先斩后奏。众官尽皆下拜称贺。
叶飘零嘱咐银屏诸事,方欲点兵起行,王府管家急速来报道:“大王,夫人回来了!”叶飘零闻言大震,暂缓前往校场,先回王府。一辆马车犹在门外,叶飘零走进内室,慕容秋水早在房中,惊喜之下,一把抱住道:“天可怜见,秋水你终于原谅我了!”慕容秋水挣脱微嗔道:“谁责怪你了,又何来原谅二字?飘零,你为何如此粗心,我本与你开个玩笑,谁想你竟会急出病来!”
叶飘零惊道:“玩笑?秋水,你这一去半月有余,音信全无,我遣使到处寻觅,终是不见,如果这是玩笑,岂非将军国大事,视同儿戏!”慕容秋水叹道:“我去了哪里,书简上写得明明白白,便是你不曾细看。”叶飘零急寻出慕容秋水所遗书简,仔细检看,方见书简背面又有一行小字:“飘零,方才俱是玩笑之言,倘受惊吓,万勿见怪。尚香自小身世飘零,多经忧患,秋水当往武当真武殿求见传意真人,先为尚香祈福,愿尚香从此定居荆土,消泯家国之痛,永世平安,千秋常乐。”
叶飘零却又忍不住道:“原来你从来没有责怪过我,可若非你有心不见,我在武当山上寻觅多番,却始终找不到你一丝踪影!”慕容秋水道:“你回来之时,我只是极力消解你心中不安,何曾露出半丝怨望之意?果然是做贼心虚,我每一句话都在安慰你,只怕到了你耳中呀,脑袋里只想着什么‘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却使我句句话里,另有玄机!”
叶飘零羞惭无及,叹道:“秋水,纵是你真不怪我,终究还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我若尚且心安理得,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尚香她的确也甚是可怜,偏偏被我这薄情之人……”慕容秋水低声道:“飘零,我知道你是心下不忍,意图补报。可我更知道你最终不会变心的。清儿尚未跟我全盘脱出,我便已知道得清清楚楚了。可记得一千七百九十三年后的今天,你在幽州大侠毛毛家里喝酒炖肉时那一句名言么?虽然惹起无数人哄笑,我却一直懂得你那句话的真意。”
叶飘零回想一阵道:“我说的什么?你是指那一句‘成了婚的男人就没法婚外恋了’么?”慕容秋水道:“正是。那时人人皆道唯有成婚,方有婚外恋一说,独有你不假思索,将此等笑话脱口而出。你我成婚十有六载,早就知道你心中只有我,断然不会纳下尚香,你又何必急着分辨?你纵然不知道我信任你,却又何必怀疑我会效当年小儿女之行,不顾一切,离家出走,给你乱添麻烦?”
叶飘零叹道:“总是我不该辜负了你的信任,咎由自取,这才病倒。秋水,你既回来了,早作歇息,后方我已托付银屏,明日随我一道出征,日后南征北战,东平西讨,永不分离!”慕容秋水展颜笑道:“我在武当山上,传意真人教了我许多养气之功,虽然武力难复,骑马从征,想必无碍。”忽然又从身后摸出一个小布包来道:“临走之时,传意真人又赠我一份厚礼,正可解以前之难,飘零可能猜到?”
叶飘零脱口道:“八阵图!”慕容秋水摇头道:“虽然不是,却也差不离。”打开布包,原来是三卷《易经详解》。慕容秋水道:“孔明八阵图虽然奇妙,仍是从先天八卦数推演而得。飘零,我等后世之人看不懂易经原文,却得了传意真人这本注解,当可设法从中推算八阵图的奥妙。”叶飘零大喜,当夜挑灯夜读。
关银屏闻得夫人已返,当即来见,两人自然赶走叶飘零,银屏便扑倒在慕容秋水怀里,指着厅角四轮车,娇声道:“师父以后随师伯出征,此车我与太史师兄左右护卫数载,以后却要功成身退了。”慕容秋水道:“银屏早已成人,这般说话,必有用意。”附耳悄声道:“银屏,好好记住我如何对付你师伯的。师父以前教你治国治军,现在你已长大,得教你治家了,这其中也少不了刚柔并济,恩威兼施,计谋与情义并重,萝卜与大棒齐飞,一味任性蛮缠,对世间的英雄可不抵用。”
银屏嘻笑道:“师父教诲,银屏永远铭记在心。”想起那日与张虎诀别,却又不禁黯然。慕容秋水自是知她心意,悄声道:“你是女子中的巾帼,张虎身为将门之后,也是男人中的好汉。我和师伯会设法为你二人撮合,待得天下一统,还愁张虎跑得脱你的手掌心吗?”银屏便羞红了脸,扯住慕容秋水衣角不依起来。
慕容秋水拍拍她脸道:“好了好了,如今你执掌十万精兵,不可再效儿女之态,凡事以汝父辈威名和国事为重。去吧。”银屏自去。
却说第二日叶飘零校场点兵,这边又有逐流、安清、安静、邓艾、周胤、司马有名等一干儿女闪出求见慕容秋水,道:“儿等数年来遍览群书,久闻八阵图有通天彻地之奇,鬼斧神工之妙,愿随军前往,亲眼观看八阵图全貌。”慕容秋水思忖半晌,唤过逐流道:“吾与汝父虽然深信汝银屏姊姊能够担当大任,恐军民未曾心服,汝为吾等亲子,倘若亲离根本之地,恐军民心下猜疑,如何能御外敌?余子可往,汝身为王室之后,却只能留守此处,以安军心。”
逐流便道:“母亲既付重任,逐流并不敢与诸位兄长姊姊相争。只是今年除夕,孩儿不能与父王母亲团圆了。”慕容秋水摸着他头,心下甚是不忍,却终是丈夫为重,与叶飘零商议一番,毕竟留下逐流,托司马懿父子好生照看,其余群童,随军一道前往濮阳。
晓行夜宿,腊月底渡过黄河,来到八阵图前。叶飘零登高眺望许久,但见乱石堆中,杀气冲天,乃与慕容秋水商讨道:“此阵甚凶,伯言久在其中,甚是不妙,吾等不及揣摩其中奥妙,只有一图侥幸,先救伯言,再破此阵。”慕容秋水道:“却如何解救?”
叶飘零道:“人活阵死,孔明欲用此法阻住吾等,岂非视我等无人?可如此如此,何愁伯言不能出阵?”于是令准备长索,问道:“谁敢入阵?”当下跃出黄忠黄盖道:“末将愿往!”叶飘零道:“老将出马,一个抵三!”便使二员老将,领三五十小卒,将长索围在腰间,黄忠打头,黄盖断后,鱼贯入阵。
眼见绳索渐渐拖入,三军将士皆将胆子提到喉咙口,虽有数万之众,满场却不闻一声,只有那根长索,唏簌唏簌往前滑动。众将正自心喜,忽然之间,那根长索前进之势陡然停住。众军啊的一声惊叫出来。叶飘零正要令人将绳扯出,忽然那长绳微颤了颤,又往前行。众将重又兴奋,人群微见窃窃私语之声。然而议论声方起,那绳却又停住了。
众将屏息凝神等待,只盼那绳端颤抖两下,然而过了良久,却是一动不动,叶飘零令将绳索外扯,众卒手上发颤,到得尽头,却见黄盖与数十小卒在断索一端,微微发怔。叶飘零急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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